------------ 第一章 白色的天空 在很久很久之前,尔蓝国遍地荒芜,一片沙海。在尔蓝国的沙漠中心,有一片水泉,此泉名曰:忘川泉。住在尔蓝国的人便依水而建了一座闻名一时的小城,此城便是尔蓝城。 尔蓝城的王说:“此城虽在荒蛮之地,却独有一方清泉,乃我族之幸。古有楼兰,今有尔蓝!” 尔蓝城在沙漠中的面积很小,唯一的水源来自于地下的深泉,此泉其味甘甜,其色清澈。族里的老一辈人相传,次泉乃上古清泉,曾是蓝仑公主的荷花池。后来蓝仑公主去世,此地版块经千年沉陷移动便成了月牙形的一方水泉。 蓝仑公主是尔蓝国的一个美丽的传说,她出生在沙漠之地的月牙宫。出生之日,宫外荷花池红鱼一片,甚是奇观。 蓝仑公主二十岁之时,在荷花池旁观鱼,池中一鱼与其对话:“蓝仑公主,我是邻国王子莫凡。数年前被你国女法师用法术封印于此,她说唯有遇见蓝色之血的人方能解此封印!” “蓝色之血?”蓝仑公主听了,马上想到了自己。她是尔蓝国唯一一个拥有蓝色之血的人,但是父王一直不让任何人外传。虽然如此,但是蓝仑公主自出生就拥有蓝色之血的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秘密传遍了坊间小巷。 “我为什么要救你?”蓝仑公主望着荷花池中的红鱼儿问。“我怎么又确定你就是一个被诅咒的王子?” “你可以去问一个叫花姿的女法师,是她把我封印此池中的。”红鱼儿告诉她。 于是,蓝仑公主便折回王宫,命令宫中侍女宛衣去查女法师花姿。尔蓝城的法师不多,没过多久,侍女宛衣便回来了。她告诉蓝仑公主说:“女法师花姿已经去世,她的家中只剩下一个外孙女卓尔那。我要不要派人去把她找来?” “不必了,我许久未曾出城玩耍了。倒可以借此一事出宫转转。”蓝仑公主回答。“你去帮我叫辆马车,我们一起出去。” “是公主!”宛衣去宫外叫了一辆马车便与蓝仑公主悄悄地出了王宫。 蓝仑公主乘马车出了宫,在一阵长途颠簸后,马车停了下来。蓝仑公主走下马车问侍女:“这是到了吗?” “是公主。” 蓝仑公主下了马车,看到眼前并未有房屋,而是一个巨大的树洞。“是这里吗?”她问。 “是这里。”侍女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很久之后,一个头戴纱巾的姑娘打开了木门。她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姑娘:“你们找谁?” “不要害怕,我们找你姑娘。”蓝仑公主径直走进了这个神秘的树屋,她边走边说:“我很好奇,为什么法师要住在这种地方。你是法师的女儿吗?” “不,我是她的孙女。”姑娘低着头不情愿地回答。 “哦!”蓝仑公主看见屋子里一个古老的木凳子就坐了下来说:“我是本国的公主,你知道王宫荷花池红鱼的事吗?” “你真的是公主?”小姑娘不敢置信。 “是的!”蓝仑公主伸出右手,手指上带着一颗蓝色的宝石给小姑娘看。 “嗯,我相信了,只有真正的公主手上才有这个样子的宝石!”小姑娘点点头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从一个红鱼的口中得知拥有蓝色血液的人可以破解你祖母在他身上下的诅咒!有这种事吗?”公主问。 “那么你定是拥有蓝色血液了!”小姑娘打量着公主,感到奇怪。“可是为什么会是公主你呢?” “为什么会是我?”蓝仑公主也感到莫名其妙。 “要知道这一世你和他已是敌对的立场了!”小姑娘告诉蓝仑公主:“你可知道在尔蓝城之前这里还有一个小城,名叫沙城。因为沙漠水源有限,你的父王便灭了沙城,唯剩一子被我我外祖母救起封印在荷花池中。她对这个小王子说,倘若有一天你遇到一个有蓝色之血的人,便是你重见天日之时。只是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般奇人呢?”小姑娘说罢,转身走到一个破旧的小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羊皮卷递给公主说:“如果你要救他,就把拇指血滴在这张羊皮卷上,他便会立马恢复人形。” “你怎么确定我会救他呢?”蓝仑公主问。 “这是我外祖母托我交给拥有蓝色之血人的东西,救不救随您!”小姑娘神情淡然,似乎并不在乎此事。 “那好吧,容我想想。”蓝仑公主起身同侍女离开了树屋。 此时的树屋外面一片市井繁荣之相,宛衣许久未曾逛过街市了,她拉着公主说:“公主,我们在此转转吧!” “嗯,”公主点了点头。 “那马车呢?”宛衣望了望停靠在树屋前的马车。 “让他去兵府沙城等我们!”公主说。 “嗯,好的。”宛衣交代了车夫和士兵之后便同公主混入了市井的街巷之中。现在正是立夏之初,空中的太阳却似个火炉不断地吐出滚滚热浪烘烤着大地。宛衣走着走着额头冒气了热汗,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公主,公主一脸祥和,面色安然。她转头看了一眼艾米丽疑惑地问:“怎么了?” “天气好热,我想我是要中暑了。”宛衣看了看天空。天空刷白刷白的,白的有些诡异,有些奇怪。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们突然间做鸟兽散不知所终。 “怎么了,人都去哪里了?”公主坐站在苍白的日光下问。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要发生什么了?”宛衣也顿感奇怪,她惊慌地说:“会不会有沙尘暴之类的事情发生?” “宛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在街市上逛吗?” “走吧!我们绕过这个街市,去前面的古丽巷子转转!”宛衣鼓足了勇气拉起了公主的手。 “好吧!” 只是奇怪的是,她们头顶的天空越来越白,越来越白,而周围发射出来的日光也格外的刺眼。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天气!”公主自言自语。 “生在沙漠,遇到这样的天气应该正常吧!主要是我们不经常走出王宫,外面的世界太单调,我们缺少太多的地理常识。”宛衣边走边说边说服自己。 “是吗?”公主看着瞬间空荡荡的街市感到无比的落寞,她刚还想着在街市上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呢,这下可好,人影都不见一个了,什么也不用买了,直接在街市上瞎转呗。 ------------ 第二章 神秘的沙堡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黄沙飞扬,刚刚还煞白的天空瞬间变了颜色。整个沙漠小镇里,昏黄一片。 “公主,是不是要来风沙暴了,这天气也太诡异了!” “不知道啊!” “我们找个地方躲避一下风沙吧!”宛衣右手拨弄着头上的丝巾,白色的脸上不断地有黄沙刮来。 “嗯,好吧!”公主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她把头埋进了宽松的衣袖里,然后被宛衣拉着跑进了一个彩色的沙堡建筑里。在这个沙堡建筑里面,地上坐着很多的身穿白衣头缠白色粗布的百姓。他们都盘腿坐在地上,安静地观望着外面的一切。 宛衣很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而蓝仑公主的目光则落在了沙堡内的彩色建筑上,里面的每面墙上都精雕细刻地画着形式各样的沙画,沙画的内容一般都是妙龄女子或者是一些沙漠里的骆驼或风景图。 这是蓝仑公主第一次看沙画,她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 在沙堡内的一根石柱下,一直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迈老者,老者的眼袋严重下垂,他的嘴里吸着旱烟,目光不停地在蓝仑公主的身上打转。 蓝仑公主转过头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注意自己的老者,她不明白老者在看什么,于是转头问宛衣:“你认识石柱下的那个老人吗?” “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 “公主,难道你没发现吗?自从我们走进这个沙堡后,沙堡里面的人一直在打量着我们,何止这个老人啊!” “啊,是吗?”蓝仑公主一脸错愕,她环顾四周,果然周围左右的人们都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们两个。 “怎么办呢?”蓝仑公主低声问宛衣。 “能怎么办,装作不知道,然后走开了。” “哦!”蓝仑公主低下了头,然后随着宛衣一起朝人群稀少的方向走去。 她们两个快速地走着,一个小男孩突然奔跑着望着她们俩快速地冲进了一个画着彩色壁画的屋子里然后不见了。 蓝仑公主和宛衣对视了一眼,她们很好奇小男孩去干什么了,也许是闲着无聊吧,她们不约而同地迈动着脚步紧紧地跟了进去。 这个放进里面到没有什么奇特,墙上画的全部是沙漠骆驼,骆驼有蹲的有站的,有嚼食的形态各异。屋子里有几张木制的桌子,桌子上放着酒壶和酒杯。桌子下面整齐地摆放着圆形的小凳子。小凳子上卧着一只白色的小白猫。小白猫把头埋进了身体里,昏昏欲睡着,它听见屋里的动静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们一眼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它是在是太瞌睡了,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睡觉更重要的事情。 蓝仑公主很喜欢小猫,她挑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然后抱起了小白猫。小白猫很喜欢来自于人类的爱抚与温存,它伸了伸爪子,然后继续埋头睡觉。 小男孩跑进屋子后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干瘪的饼狼吞虎咽地吞着。 艾米丽走到小男孩的身边,鄙夷地望着他问:“小家伙,跑什么跑?” 小男孩抬眼看了宛衣一眼,没有吭声,继续吃自己的。 “你这块饼哪里来的,看你脸上脏兮兮的,面黄肌瘦的,肯定是个讨饭的叫花子,说,你手里的这块饼是哪里来的?”宛衣毫不客气地质问小男孩。 “宛衣,你在干什么?”蓝仑公主表情凝重地看着宛衣,一脸的不悦。 “公主,这是一个盗窃的叫花子?” “你怎么知道他吃的东西就是盗窃的呢?你怎么就不能想到他吃的东西不是善良的人施舍的呢?” “可是——”宛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转身朝小男孩望去,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擦了一下嘴,起身跑出了屋子。 “哎,你别跑!”宛衣还想说些什么,小男孩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溜烟地跑掉了。 ------------ 第三章 贡堂墙壁上的骆驼画 蓝仑公主望着跑出去的小男孩,随手把怀中的小白猫放在了桌在上。她望着桌子上铜制的酒壶,慢慢地走了神。 小男孩跑出去没多久,便又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白衣人。白衣人全部涌进了屋子里,其中一个长者问小男孩:“是谁欺负了你,巴图尔?” 被叫做巴图尔的小男孩指了指宛衣,然后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宛衣。他虽然穿的朴素,脸上是脏了些,但神态冷峻,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天空中璀璨的星辰般明亮。 “你们两个人是谁,干嘛追着我的孙子巴图尔,为什么说她是小偷?”长者确定了眼前的目标人选便走出了人群怒目圆睁地看着坐在屋子里的两个人。 “这不关我家主人的事,是我,我以为他是小偷,就指责了他。”宛衣心虚又后悔地低下了头。 “哼,我看你们两个才是小偷,说,你们两个堂而皇之地跑进我们的贡堂做什么?” “贡堂?” “是啊,我们供奉骆驼的贡堂!骆驼在我们沙漠一直是守护我们尔蓝城百姓的唯一守护者,我们在这个沙堡里建下了数个贡堂就是为了纪念骆驼的,你们两个跑进来干什么?”长者质问宛衣。 “我不知道,我们是跟着他进来的。”宛衣指着眼前的小男孩嗫嚅着说。 “他?”老者指着小男孩神奇一变,振振有词地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就盲目地跟着他?” “他是谁?”宛衣有些慌了,她脸上的汗开始不停地向下掉。她慢慢地觉得眼前的这群人不是善类,自己和公主估计要遇上麻烦了。 “他是我们这里的神童子,专门守护贡堂的,别说贡堂里的食物,就是贡堂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可以随便的出入。刚才外面的风沙大,神童子为了搀扶一个老人摔了一跤,脸上摔得脏兮兮的,你们这两个外来人就以为他是小偷了是不是?” “我,我们不知道!”宛衣开始后来自己刚才盲目草率的行径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随便的污蔑人?”长者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他的怒气冲出了鼻孔,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吃了艾米丽。宛衣有些爱怕了,她把头转向蓝仑公主,希望蓝仑公主能够帮助自己。 蓝仑公主一直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她的冷静令屋子里的众人诧异而又暗暗地佩服。 “巴图尔!”蓝仑公主打量了小男孩一会儿,然后朝他招了招手。 巴图尔是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面对蓝仑公主,他像中了魔咒一样,眨着眼睛顺从地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你叫巴图尔是吗?”蓝仑公主问他。 “是,是的!” “我代表我的仆人宛衣向你道歉可以吗?” “嗯,可以!”巴图尔点了点头,眼睛里写满了诚恳。 公主看着巴图尔,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坠子递给他说:“这是一件昂贵的礼物,巴图尔,我把这件礼物送给你,以代表我像你和大家诚恳的道歉,是我没有管束好我的仆人,你能代表大家原谅我们二人吗?” 巴图尔推开了公主手中的蓝色吊坠说:“无功不受禄,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不接受你的礼物。如果你的道歉是诚恳的,那么请把你的血滴向你面前的酒壶中,若是墙壁上的骆驼想动了,你们两个就可以离开此处了。” “这个——”蓝仑公主听了,有些犹豫了。 宛衣担心公主的身份暴露,就立即站了出来说:“好吧,我来滴血。”她说罢,咬破自己的食指,然后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拿起酒壶把自己的心头血滴进了酒壶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屋子里乃至整个沙堡里的骆驼像都动了起来。 “骆驼显灵了,骆驼显灵了!”在屋子里的人们,还有在沙堡里的人们看见墙壁上走动的骆驼不禁欢呼了起来。 “你们可以走了!”小男孩看着她们两个说了一句,然后跟着欢呼的人群走出了小屋。 ------------ 第四章 蓝色的吊坠儿 “公主,刚才都是我的错!”宛衣低垂着头迈步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她的双腿上沾满了沙尘,鞋子上也落着薄薄的一层沙子。 “吃一暂长一智!你以后说话多谨慎些就是了!”蓝仑公主抚摸着桌子上的小白猫,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公主,我们不走吗?” “等外面的人退去些吧!” “嗯!” “公主,这些骆驼停止走动了!”宛衣望着墙壁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镇静地说:“这真是人间奇景,墙壁上的画看似是静态的,但滴血入壶,墙上的画瞬间又变成动态的了。真是妙哉!” “人间奇景多了,只是我们的阅历浅薄,所见的又甚少,所以看到什么都甚觉稀奇。”蓝仑公主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然后细细地打量了起来。此壶做工精巧,花案繁多,内部结构与其他普通的酒壶没有任何区别,倒是它神奇的磁场效应却实实在在地显示了它的与众不同。真是天地间,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能发挥其强大的效力。蓝仑公主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慢慢地放下了铁壶。 小白猫一直趴在桌子上沉静地睡着,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它似乎根本不在意。那是人类的世界,它只是一只猫,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猫。人类的争执与交涉它看不懂也听不懂,它唯一感兴趣的是醒来嘴边有吃的,睡后身边无人扰,闲时墙上跑几步,困时太阳下面睡一阵。这样惬意的日子,才是它想要的。 “公主,我们该走了吧!”宛衣站在门口,望着渐渐四散的人们回过头来催促蓝仑公主。 “人们都走了吗?” “都走了!外面的沙尘天气似乎也停了,我们也出去吧!” “嗯!好!”蓝仑公主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站起了身。 睡在桌子上的小白猫伸了伸双腿然后睁开了眼睛,它喵的一声跳下了桌子,然后跑出了屋子。 “哎!”蓝仑公主想召唤它,可是它跑的太快了,眨眼消失在沙堡的走廊里。 沙堡里此时安静的可怕,刚才还簇拥在一起的人们早已四散离开。而那个被被众人奉为神童子的小男孩却坐在沙堡内的一个白色蒲团上望着沙堡外的天空。 “哎,神童子,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大,小小年纪,竟那么多的人维护你!”宛衣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语气缓和了许多。 “那是他们的阴谋,我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神童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傀儡?怎么个说法?” “我本来是当地市井中的一个普通孩子,只是在一个午夜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就被当地的族长抓来限制在此处,从此那里也不准去,只能终身待在沙堡。” “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已经当着沙堡内的骆驼之画发过毒誓了,一辈子都不说出去,倘若说出去,我们全家五代必遭天谴!” “哪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宛衣转身去看蓝仑公主,蓝仑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神童子的身边,她静静地看着神童子,然后从脖子里再次取下了自己佩戴的蓝色的吊坠,她递给神童子说:“收下吧,小孩子,或许这个东西能帮你破除诅咒,倘若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就把这个蓝色的吊坠带上,它会帮你破解一切的困难与麻烦。” “真的吗?”神童子听了,心动地接过了公主手中的吊坠,眨着眼睛问公主。 “真的!” “那太好了!只是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神童子想了想说。 “不想离开就住在这里吧,等你想离开的时候在离开!” “嗯!”神童子把公主的吊坠待在脖子上隐藏在了衣服里然后站起了身说:“你们出去以后要去哪里?” ------------ 第五章 明月颂 “去街市上转转,顺便买些稀奇的玩意儿!”宛衣鄙夷地看了神童子一眼,然后疾步走到沙堡的门口。她的一只手搭在了青色的石柱上,头上的配饰在风的抚动叮铃作响。 “你在看什么呢?”蓝仑公主问。 “街市上又熙熙攘攘了公主,好神奇啊!”宛衣垫着脚欢快地冲公主招手。“走,我们继续转着玩去。” “嗯!”蓝仑公主听了,顿时又来了兴致。两人相拥着走出沙堡,混入了人潮涌动的市井之中。 “看来这里的沙尘天气瞬息万变,经营个买卖还要看天色行事。”路上,一群行走的商人边走边说:“只是总是这样了话,必定要耽误我们不少的行程。” “耽误就耽误了,遇上自然灾害,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凭良心办事,又不是成心的,老爷要是惩罚,我们也没办法!”一个中年的男子满脸的赘肉,说话有气无声的,明显的中气不足肾虚阳亏。 “看你说的,老爷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凡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跟在中年人身后的小个子不悦地反驳他。他们正说着,两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快步地从她们的马车前快步走过。 “哎,这两个女子甚是眼熟?”商人中的胖子手指着白衣女子远去的方向陷入了记忆数据搜索中。她是?蓝仑公主?怎么有点像蓝仑公主呢? “我说月胖子,你怎么一看见美女就发癔症呢?愣什么?”他身后的小个子一脸嘲弄,鄙视的神情全在脸上。 “说什么呢?你没觉得刚才过去的女子里有一个特别像蓝仑公主?” “什么?蓝仑公主?我没注意到!”小个子回头仰着脖子张望了一下,回过头说:“你不会眼花了吧,蓝仑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坊间的市井里?” “我眼花了吗?”月胖子摸了摸头,不确定地拍了一下小个子,生气地说:“你这个小毛猴,没事就喜欢嘲笑挤兑我,我长的这么寒碜,能喜欢什么姑娘,我就是喜欢人家,人家能看上我吗?” “哎,这可不一定。越是长的丑的人,对美的渴望越强烈,他不能改变自己的长相 ,但他对自己另一半的颜值要求却高出寻常人!” “臭小子,又挤兑我是不?” “我说错了吗?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不良的念头,自己长的丑,找个长相一般的姑娘完事就行了,别好高骛远。” “小李子,你欠揍是吗?看你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副损样,你为什么可以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就不行?” “这不一样,人家倒贴来着,又不是哥们我上杆子追的。” “那还不一样!” “哎,不是,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扯到找媳妇的事上了?” “等等,让我想想!”月胖子把手放在额头上,仔细地想了想说:“蓝仑公主,我说刚才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蓝仑公主。你这个倒霉的家伙,竟然让我把这么重大的发现给岔开了。” “我说你,赶紧赶路吧,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什么重大发现啊,与你何干?走,赶紧走,我还急着到前面的驿站小解一下,顺便搓顿饭呢!”小李子懒得再跟他掰扯下去,直接走到了他的前面,自顾自地哼起了明月颂。 明月颂是时下尔蓝城最火的一首古曲,传唱度无论是在宫廷贵族,还是在坊间小巷,人人皆会。而且此曲还有一段动感的配舞,舞名叫七仙飘。此舞是坊间明月坊的老板娘杜明月亲自编排的,虽是醉花楼的舞姬,但编歌排舞却是独家特长。 “怎么了,你小子这会儿想明月坊的老板娘了?”月胖子终于逮住了嘲讽小李子的机会,立马揪住了他的小辫子不肯罢休。“几时勾搭上的,跟哥们们说说。” 同行的人听了,纷纷大笑。 “好你个月胖子,你瞎扯什么?”小李子脸憋的通红,生气地说道:“我可是花落有人家的主,你可不要糟蹋我的身家清白?” “呦,你还花落呢!等多算根草!” “你,你可真够损的,我唱首歌,你都能浮想联翩,腹黑男,绝对的腹黑男!”小李子摇摇头,不再理会他。 ------------ 第六章 七仙巾 “嘿!我损?我腹黑?刚才你不是挺能说道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一直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听不下去了,他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厉声说到:“你们这两个三观不正,形象猥琐不堪的家伙,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吃饭的时候喜欢吧唧嘴,干活的时候喜欢不着调的扯娘们,有没有出息?” “哎,老萧头,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家里三妻四妾美女入怀的,就不兴我们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念头吗?”小李子本来不想说些什么了,但见老萧头突然针对自个,便话锋一转直接针对老萧头毫不客气地说:“你是什么东西?坊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你的大名那可是名满尔蓝城啊!” “臭小子!我让你满嘴喷粪!”老萧头一听急了,直接挥起马鞭朝小李子打去,小李子是多机灵的一个人,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个转身便绕到了月胖子的身后躲了起来。他边躲边说:“得了,咱谁也不贫了好吗?我刚才说过的话我自个全咽回去,你说我的呢?我权当没听见!或者我权当你老人家的话是父亲教育儿子的良言佳句,好吧!” “哼!算你小子脑回路快!”老萧头收回马鞭继续赶着马车朝前走。 “脑回路再慢点还不让你给抽死!”小李子嗫嚅着低声反抗了一句。 “你说什么?”老萧头隐约听见小李子说着什么,就再次转过头逼问。 “我说我再和你顶嘴,你就抽死我!”小李子干脆豁出去了,他实在不想再与这个固执的老头纠缠什么,索性一怂怂到底。 月胖子有些心疼小李子了 ,他由着小李子躲在自己的身后默不作声。 老萧头继续挥舞着自己的马鞭快速地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商人群里,渐渐地恢复了沉静。 市井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尤其是做生意玩杂耍的吸引着大批的闲人。 蓝仑公主和宛衣两人低调地行走在人群中,街市上的奇景吸引着她们两个。 宛衣特别喜欢纱巾 ,她在经过一间丝纱坊的时候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挑选丝巾的姑娘们很多,店家正在打折扣。 “哎,主人,快过来,我帮你挑一个!”宛衣冲着蓝仑公主挥了挥手。 蓝仑公主不喜欢热闹的人群,但还是低着头走了进去。 “哎,这个彩色的怎么样?”宛衣拿过一条精美的丝巾递给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接过丝巾摇了摇头,正在招呼买家的店主见蓝仑公主气质不凡,就从柜子的最上方取下一个方盒子。此盒是用红色的丝绸制作的,做工精良 ,十分好看。 “店家,这是什么?”一个姑娘手中拿着一条彩色的丝巾好奇地问。 “丝巾啊!”店家头也不抬地打开了盒子。 “什么丝巾这么金贵,用这么好看的盒子做包装?”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姑娘们纷纷涌了过来,争抢着观望店家从盒子里取出的丝巾。 “这是用金参制作的七仙巾,为什么叫七仙巾呢?因为其在制作的过程中属于高度印染,制作过程十分复杂。而且做这些丝巾的师傅只做了七种颜色,每一种都是限量款。”店家手中拿着七条丝巾说的那是眉飞色舞,姑娘们听的也是张口结舌。 “店家,我全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子上去伸手抢夺店家手中的七仙巾。 “唉,这个七仙巾价格可不菲啊!请问姑娘,你带够银子了吗?” “银子?老娘我像缺银子的人吗?”胖女子拍了一下桌子质问店家:“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了,不肯卖是不是?” “那倒不是,我这东西明码标价,你只要付够了银子,七仙巾马上就是你的。只是,我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条件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要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 “什么本事你倒是快说啊!” “也不要你们什么本事,只要你们其中有人容貌能拔的头筹,我这七仙巾免费赠送!” “这就是你的条件?” “是的!怎么样敢不敢来挑战?” 姑娘们听了,顿时退去了大半。 “怎么样?不自信?”店家挥舞着手中的七仙巾摇头晃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们,微笑着问。 “老娘来买丝巾是给自己寻开心,不是来选美的。你这厮是不是想巧夺名目名义上是选美赠丝巾,实际上是想为自己某选佳人吧!” “哼!我看他就是这个龌龊心思!走,不买了!” “走,姑娘们!一个破丝巾吹的神乎其神的,不买了。” “就是不买了!” 姑娘们纷纷丢掉手中的丝巾,忿忿而去。 “哎,你们别走啊!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怎么这么不识货呢?” “留着自个刷马桶吧!” “哎,你们——”店家垂着头,双手放在桌子上后悔不迭。 ------------ 第七章 白羽公子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此声浑厚掷地有声,站在店内的蓝仑公主顺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俊郎少年从一跃而下,他白衣飘飘,面目俊郎,身材高挑。 此少年手持折扇,面色冷漠。 “白羽公子,你怎来了?”店家放下手中的丝巾赶忙迎了上去。 “我若不来,待你唐突了佳人,这七仙巾恐怕是要真的刷马桶了!”白羽公子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前的蓝仑公主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公子刚才所吟的汉乐府旧题不是曹操的《短行歌》吗?”宛衣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羽公子问。 “正是!怎么你平时也喜欢读诗词?” “一点点,我家公,哦,我家主人喜欢读,我便跟着听了些。”宛衣差点说漏了嘴,她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偷瞄了蓝仑公主一眼。 “走吧,宛衣。”蓝仑公主不想在此停留了,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哎,姑娘慢走,我这有东西送你!”白羽公子疾步向前,折扇一伸挡在了蓝仑公主的前面。 “你,你要干什么?”蓝仑公主一惊,后退了一步。 “店家,把你那七仙巾拿来!”白羽公子冲店家招了招手,语气有些焦急。 “好勒!”店家立马把七仙巾整理好,迅速地呈到了蓝仑公主的眼前。“姑娘,收下吧,这是我们公子的一片心意。” “非亲非故,无功不受禄,你给我家公,不是,你给我家主人一个接受你礼物的理由?”宛衣立马跑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白羽公子。 “理由?”白羽公子手里摆弄着折扇想了想说:“今天,黄道吉日,本公子心情高兴,随机选了一位进店佳人,赠与七仙巾,以感谢光临回顾!这个说辞可好!” “好!这个说辞好!算你会瞎掰掰!”宛衣接过店家手中呈给蓝仑公主的礼物,拜谢了白羽公子,然后拉着蓝仑公主走。 “不可以这样,宛衣!”蓝仑公主生气了,她责怪宛衣:“如果你真的喜欢,就掏出银两给店家,不要平白无故地接受人家的赠物。” “哎,这可不行!”白羽公子伸手又把刚赠出去的礼物抢了回来。 “哎,你怎么回事?”宛衣诧异地望向白玉公子,心中不乐意了。 “一,我这东西不卖!二,我这东西不是送给你的!你家主人不接,你接了去,我怎知道这东西是归你所有了?” “主人!主人!”宛衣冲蓝仑公主使了使眼色,希望蓝仑公主能够收下来。 “我是不会平白无故拿你的东西的,你若不卖就算了!”蓝仑公主本身就不喜欢这个玄乎其神的七仙巾,她不想再与眼前的陌生人争执下去,便拉了宛衣就走。 “哎,不要走!你想付银子就付银子是啦,但前提必须是你买下,可不要给了那个,你什么那个。”白羽公子看着宛衣,生怕宛衣付了钱抢了去。 “艾米丽,付银子给她!” “是!”宛衣转回身从口袋掏出银两递给了店家,然后接过了白羽公子手中装有七仙巾的绸缎盒子。 “不用给这么多!”店家拿着一袋子的银两有些不好意思了。 “拿着吧,权当是我家主人打赏你的。” 白羽公子静静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艾米丽,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 第八章 哑药 “公子!”店家拍了拍白羽公子的肩膀,白羽公子怔怔地望着两位远去的佳人,恍惚间自己的魂魄慢慢地跟了上去。“公子!”店家再次拍了他一下,白羽公子这才缓过神来。他看了店家一眼说:“你这个蠢材,拍什么拍?” “她们都走远了!” “知道!”白羽公子不耐烦地摇晃起折扇问:“你确定那个穿蓝白衣裙的姑娘是蓝仑公主?” “确定!我在尔蓝城穿插的暗卫不计其数,皇室人员的行踪在我这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那好,继续帮我盯着那个蓝仑公主,有什么消息即刻通知我。” “公子,你又要去哪里?”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回去老爷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表弟次旦家了。”白羽公子说罢,轻摇折扇,离开了丝巾店。 在路过一家醉红楼的时候,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站在店外招呼客人:浮生半盏茶,只爱少年郎,深情总被无情负,人走茶凉无黄花。 白羽公子看了姑娘一眼,刚想闪身,却被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一把拉住,这时一个暗卫突然冲了过来,厉声叱责姑娘:“干嘛呢?没看到白羽公子今天有事吗?这么没有眼力见?” “哎呦,发什么火,白羽公子又不是第一次来,我拉他怎么了,管你什么事?”红衣女子手拿丝巾指着暗卫质问。 “好了,不要吵了!本公子今天有事,改天再来。”白羽公子说罢 ,直接把红衣女子推给了暗卫,然后骑过一个小贩的马疾驰而去。 “哎,我的马!”正在弯腰拾取地上散落的东西的小贩抬起头见自己的马不见了大叫。 “叫什么叫?”暗卫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扔给小贩然后迅速消失在市井之中。 红衣女子见暗卫也走了,便气恼地叱责那名打扮妖娆的女子:“黄花,黄花!你早就不是黄花了,装什么清高!” “你——”被怼的女子听了,直接掩面而泣。 这边,白羽公子为什么突然夺马离开了呢?他瞧见几个头戴黑色面具的人挟持一女子飞快地朝人烟稀少的地方飞奔而去。 他们行至一片空旷之地的时候把所劫持的女子直接扔在了地上。其中一个黑大个说:“就在这把她结果了?” “就在这里吧!赶快完事好回去跟老大交代!”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臭娘们,废话倒不少!刀呢?快点结果了她,赶紧走!” “是!”一个年级青青的高个子跳下马,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快速朝女子走来,就在他手起刀落的瞬间,说是迟那是块,一个白影闪过,地上的女子突然被救上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然后疾驰而去。 “他妈的,追!”领头的一声令下,策马追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片荒芜,房屋破烂,几棵小树干枯地长在沙地里。 这是一个没有藏身之处的地方,白羽公子见无处躲藏,只好停了下来。他跳下马车,嘴里叫到:“沙海一线天,黑白各两边!” “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 “白沙吹进孤燕飞!” “不用对了,少主,是少主!” “少主,你怎么来我?” “你们干嘛劫持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是醉红楼的,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老爷说了,必须做了她。” “必须吗?” “必须!” “那让她不会说话就是了!” “怎么让她不会说话?” 白羽公子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扔给一个手下说:“把这个哑药喂给她!” “是!”身穿红衣的手下接过白羽公子手中的药掰开女子的嘴,强行喂了下去。 片刻功夫,此女子便成了哑巴。 “把她还送回醉红楼吧,她以后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白羽公子拉过一匹马纵身一跃策马而去。 ------------ 第九章 红石墙小巷 “这,接下来怎么办?”红衣人望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子转身询问身后骑着红色马匹的头领。 “怎么办?你是猪啊?带回醉红楼!”头领调转马头,意欲离去。 “可是主上要问起怎么办?” “这个还用我教你吗?笨蛋!” “是是是,主上和白羽公子都不能得罪,小的知道怎么办了。”红衣男子点头哈腰做作完揖,便带着红衣女子回了醉红楼。 醉红楼是什么地方?那当然是尔蓝城里数一数二的达官贵人风流才子流连忘返的地方。 只是醉红楼里的姑娘都是从坊间秘密渠道输送而来的,并且源源不断,但是里面倘若丢失了哪个姑娘,或者哪个姑娘突然暴病而亡,醉红楼里的老鸨都是低调处理的,用老鸨的话说,这叫家丑不可外扬。 红衣男子骑着骏马带着红衣女子回到醉红楼,他低声威胁了女子几句,便丢下女子扬长而去。 女子担心自己再遇险境,便掩着脸,低着头,匆匆地回到了醉红楼。 正好,老鸨从一个偏角处摇着扇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她一眼看见红衣女子,便走过去,不乐意地盯着红衣女子说:“我说灵儿,你这一天是去哪里了,看你这头发凌乱的样子,不好好在醉红楼待着,出去乱勾搭什么?” 被老鸨称作灵儿的红衣女子,低着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呦,我还没怪你呢?你怎么哭起来了?好了好了,回你自己的房子里去吧!真扫兴!”老鸨不愿再看到她,继续摇着扇子走向了醉红楼的门外。 话说白羽公子救下了醉红楼的灵儿后,几经辗转,在大街小巷茫无目的转悠,路经一个偏僻的红石村的时候,几名黑衣人飞速地拿着刀剑在追逐两个姑娘。 真是奇了怪了,一天之内,总是遇见这等怪事,这年月,世道有点乱啊!白羽公子心里想着,定睛一看,发现黑衣人追逐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晌午时分在自己的店铺里购买丝巾的蓝仑公主和宛衣。 这救还是不救呢?白羽公子正犹豫着,只见宛衣突然对着黑衣人一挥手,她和蓝仑公主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这也天神奇了吧,白羽公子还没来得及出手相救,好讨好佳人呢?转瞬间,就失去了如此良机。他懊丧地跺了一下脚,策马而去。 这帮黑衣人愣怔了片刻,知道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刺杀时机,只好作罢。 其实,宛衣和蓝仑公主只是使用了遁形之术,这在所有的玄幻之术里只是再普通不过了,但是对付这些三教九流的小毛贼,也是绰绰有余。 宛衣见刺杀她们的人都退去了,便带着公主逃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此巷子的墙壁全部都是用红色的石头垒筑而成,巷子的围墙有5米多高,尽头便是一个深邃的死胡同。 宛衣站在死胡同里对蓝仑公主说:“看到我们招摇过市势必会引起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觉察,公主,我们还是乔装打扮一下吧!” “嗯!打扮成普通的农家姑娘吧!” “好!” 于是,两人动用玄幻之术,摇身一变,所穿衣服瞬间变得普普通通,甚至连她们俩的肤色也变的蜡黄无光。 “这一下,应该没有人能认得出我们了吧!” “那当然,这一下安全了,只是有些不好玩了。” “安全重要!” “是,公主殿下。” “不要这样叫我了,让别人偷听了去,我们的小名又岌岌可危了。” “嗯,知道了。”宛衣轻笑着,跟着公主走出了红石墙小巷。 这条红石墙小巷,两面的围墙是用红色的石头垒筑的,就连地面也是用红色的石头铺就而成。 “这真是一条奇怪的小巷!”宛衣感慨着说。 “有什么奇怪的,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建筑师的脑洞有些奇特罢了!” “建筑师?你说红石村的建筑为什么都是用红色的石头建筑的?红石村的建筑师又是谁呢?” “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去问当地的村名啊!” “啊,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 “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害怕?”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个红石村感兴趣了,要不,我们两个前去一探究竟?” “好,有公主在,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陪着我就行!” “那我们就走吧!” “嗯!” 两人商量着,决策着,决定前往红石村,打探红石村的秘密。 ------------ 第十章 火莲 红石村一直是个封闭的村庄,据说这里之前一片荒芜,黄沙四起。它在尔蓝城之外 ,其地里位置极为偏僻。 住在沙漠这种地方,建造结实牢固的房子最缺的就是建筑材料。 但在数十年前,这个原本荒芜没有人烟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批神秘人,他们的到来极为的隐秘,哈孜是这群神秘人的头领,他身穿红色的衣服,就连脸上的面具也是红色的。 在他的带领和策划下,这个原本贫瘠的地方,在一年之后,却形成了一个极具规模的奇特村庄。 村庄的结构呈八卦形,建造布局形似迷宫,陌生人进去若是没有人做向导,便容易迷失方向。 村庄的一切建筑都是用红色的石头建造,其石头的来源在外界一直是个神秘的传说。至于这个传说有很多版本,每一个版本都充满了离奇色彩。 有人说,这个村庄是突然之间有的,村庄的一切都是幻境的产物。它们不是真实的存在,一切都是假象。但住在当地的外界人士反方认为,如果一切都是假象,如果这些都是假象,这个村庄实实在在地存在几十年了,为什么不曾消失?所以这个传说在反对人士的眼中不成立。 也有人说,这个村庄是他们的头领哈孜带领一帮子村民建造的,至于建造所用的石头却是个秘密。 还有一小部分人说,这些红色的石头是从天而降的,而这些神秘人也是从异域国度里突然造访的。但这种说法显然无法说服大众,他们的反驳理由是:天上怎么会降石头?不可能! 所以红石村的来历一直是个密,或许也有一些外姓人士知道红石村的真正来历,但知道这个秘密的,都会在不久后神秘的死去。 到了后来,这个秘密便只有住在红石村里的人知道了,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对自己村庄的事守口如瓶,一般人是打探不出什么的。 蓝仑公主和宛衣并不知道红石村潜在的危险,她俩几经辗转,方才找到入村的路口。 村子的入口处种满了红色的火莲,远远望去,似一片沉睡的火海。 火莲是长在水里的,所以要想入村,必须得划船进去。 “这里到处都是水,我们怎么进去呢?使用幻术飞进去吗?” “不要凡事都使用幻术,看看有没有船家?” “公主,你说我们居住之地都属沙漠,这里怎么会有水源种植火莲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水来自于何处,或许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结界,一个假象,虚虚实实,不可当真。” “也是,眼见也不能为实!” 两人正说着,从火莲深处突然冒出一个白色的小船,船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他胡子花白,个子瘦小,手中握着一支橹。边划船边唱:火莲儿,七月的天,鲤鱼儿闯水关。 “老爷爷,你在唱什么呢?”宛衣走进问他。 “一首火莲歌。” “老爷爷,你能载我们去红石村吗?” “你们两个人看身形应该会使用幻术吧,直接飞进去不就行了,干嘛要坐我这摇橹船呢?” “直接飞进去岂不是成了不速之客?” “看来你们两人还挺懂规矩,只是红石村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出的,所以我劝你们俩还是赶快离开吧,免生事端。” “为什么不能随便进,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吗?” “哼!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你从哪里看得出这个村庄普通了?这个村庄普通吗?” “不普通!”宛衣又收回了自己的话,嗫嚅着说。 “不普通你干嘛说普通?” “老爷爷,算我口误好吗?你就行行好,在我们进去吧!” “不行!外人不可入村,入村必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火莲让道,你们两人方可进村。” “火莲让道?”宛衣听了一筹莫展,她放眼望去,眼前的火莲密不可分地簇拥着生长,明明是一潭生物,怎么会让道呢? “主人,怎么办呢?” 蓝仑公主静静地思索着老者的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 第十一章 火莲开道 “姑娘一看就才思敏捷,我想姑娘定有他法!”老者抚摸着长长的胡须,笑脸盈盈。虽然他衣着粗布麻衣,但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老爷爷,请问大名?”蓝仑公主想不到破解火莲让道的方法,便请教老者姓名。 “我叫莫子虚!本人常年居住火莲之中,来无影去无踪。” “听了子虚爷爷的名字,我更加迷茫。” “不妨,你们两个慢慢琢磨,总会想到破解之法的。” “算了,我们不去便是了。”蓝仑公主朝宛衣招了招手,两人黯然离去。 莫子虚见此情形,心中暗自得意。 良久后,他冲身后郎声叫到:“火莲,出来!你这孩子,躲在里面睡着了么。”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一直躲在暗中看你戏弄刚才那两位姑娘的。”莫子虚话音刚落,便从水中冒出一个姑娘,她如出水芙蓉,面容姣好,似若梨花。 “你这孩子,怎能这般说你爷爷呢?若不是庄主有所交代,不准陌生人擅自进入红石村,我也不会这般作弄她们。” “好,爷爷说的事。”火莲一个鲤鱼翻身,跳到了莫子虚的船上,手持一束火莲大声说到:“莲儿今日心情高兴,趁现在四下没人,我给你来个水路四开。”她说罢,单脚着地,摇身一转,水里的火莲花后退前转,瞬间开了四条宽敞的大道。 “莲儿不可!”莫子虚刚想出手拦阻,但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就在这瞬间的功夫,空中数道白影闪过,他们顺着开出的河道长驱直入,转眼没了踪影。 “坏了,你这调皮孩子,又放外人进来了。”莫子虚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火莲的脑门,然后划船追了上去。 “爷爷,你怎么就确定有人进来了呢?” “刚才那白影是什么?是蚊子吗?是苍蝇吗?”莫子虚反问红莲。 “没有看清的东西怎么能确定呢?”红莲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 “你这孩子从来都是不掉黄河不死心!” “黄河?黄河在哪里?” “不知道!赶快把所有红莲合并吧,尽量把他们困在红莲之中,让他们找不到出路。” 红莲听了,便轻念术语,水中的红莲似乎能听懂她的话,瞬间合并。 而其它的红莲则开始顺着人的气味开始了全面的蛇形追踪。 只不过一切反扑已经为时已晚,蓝仑公主和宛衣已经登上了通往红石村的主干道。 随她俩一同穿越火莲湖的还有其他人,而偏偏好巧不巧的事,在这些人里,竟有白羽公子。 白玉公子依旧手持折扇,只是面带不屑。他鄙视地看着蓝仑,语气生硬地问:“两位姑娘怎么也做这等事,做不速之客,穿出去可影响两位的声誉!” “难道公子非不速之客,乃庄主盛情邀约?”宛衣不甘示弱,反问白羽公子。 “那倒不是,我白玉公子本非君子,又亦小人,自不在乎名声之类的身外之物。” “白羽公子倒挺有自知之明!只是你我皆知,那火莲儿分明是故意放我等进来的,难道你是故作不知?”蓝仑公主径直前去,不愿再与其纠缠。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看出来。”白羽公子紧追其上。 “那是公子智商偏低,公子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艾米丽反感地嘲弄他,试图赶他走。 ------------ 第十二章 红石村的结界 “这位姑娘怎么如此反感我呢?你家小姐还没说什么呢?” “我家小姐是什么人,怎会与你一般见识?” 宛衣怒目圆睁,却不曾留意身后其他不请自到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家小姐何许人也,姑娘,不妨说与我知?”白羽公子看着宛衣,倒来了兴致,他一个闪身,转到了宛衣的身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俊郎的脸上棱角分明。 “走开,没想到你是如此缠人的宵小之辈!” “姑娘此言差异,我只是恰巧与你等同路,顺便和你多聊几句罢了。你若不屑与我说话,那便作罢是了。”白羽公子手中摆弄着折扇,他垂直的长发在晚风的吹拂下显得神采飞扬。 “谁跟你同路?”宛衣白了他一眼,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神情有些忧郁,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她一走进这个红石村,她的心情便突然十分怆然,这或许与周围的磁场有关,又或许是她感应到了有关这里的悲伤往事。 “主人,主人等等我!” “你不是与那位公子聊的正欢吗,恐怕早把我这位主人忘记了吧!”蓝仑公主调侃她,语气有些温婉。 “主人想多了,我只是看不惯他而已 ,我有种直觉,他一打见到我们就不怀好意。” “随他吧!凭你我所学幻术,一般人士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我们。” “那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堤防着他为好。” 主仆二人边走边揣测着白玉公子,全然不顾身后跟着的白羽公子是否听了去。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红石村的入口处,几座雕刻精致的火莲花屹立在村口的东南方。 蓝仑公主和宛衣走进村口的时候,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反弹了回去。 白羽公子晃着手中的扇子,扶起她们说:“它这个入口可是有结界的,没有通行证是进不去的。” “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来过。” “那刚才的那些人是怎么进去的?” “人家功力深厚,破个结界岂不是易事?” “那我们怎么办?”宛衣有些急了,看来过了一关还有一关。 “怎么,现在觉得我有用武之地了?” “少耍贫嘴了,你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能耐!” “能耐我倒没有,不过我有的你们没有?” “什么?” “通行证啊!” “哼!拿出来,拿不出来就是吹牛!” “用得着吹牛吗!”白玉公子被宛衣一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绿色的腰牌。他在宛衣的眼前晃了晃,挑逗地问:“怎么样,不是吹的吧!” “哦!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红石村的吧!怪不得你和我们同路!” “我有腰牌就是红石村的,你也太会浮想联翩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进去,倘若不进,我自个先行一步了。”白玉公子拿着腰牌对着红石村的路口随手一晃,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残缺的入口。 “当然要进了,不然我们来干嘛?”艾米丽拉着蓝仑公主直接迈了进去,白羽公子跟在后面,心情愉悦。 ------------ 第十三章 醉兴楼 穿过结界走进红石村,眼前的一切与外面的景象截然不同。 这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俨然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 街市上,虽已临近傍晚,但做生意的小贩依旧没有回家的意思。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宛衣问白羽公子。 “这里是不夜城,很多做生意的要卖到天亮才肯离去。” “那他们白天不做生意了吗?” “白天睡觉,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才出摊。” “为什么?” “这是族里的哈孜首领定下的老规矩,一个很奇怪的规矩。” “是挺奇怪的!”宛衣好奇地观望着集市上的一切,觉得这里的所有东西和物质都是那么的新奇好玩。 只是唯一让她不喜欢的就是,这里的所有建筑和装饰都是红色的,这里面究竟透漏着什么玄机呢?宛衣越发感兴趣了。 白羽公子手摇折扇走在集市上,他神采奕奕,目光游离。 在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白羽公子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酒楼上的几个大字朗朗念到:“醉兴楼!好名字!” 宛衣听了,皱了皱眉头,不语。 “哎,两位姑娘,你们看现在天色已晚,我的腹中空空,我们不妨去楼上吃点东西如何?”白羽公子合上纸扇,意欲前往。 “嗯!”蓝仑公主也饿了,便与宛衣随着白羽公子上了醉兴楼。 他们在醉兴楼的二楼包间寻了一个雅座,方才坐了下来。 “小二,上吃的和酒来!”白羽公子一坐下便吆喝去站立在一侧的一名小生。 “是,客官,请问你和这俩位小姐想吃些什么?”店小二躬着身子,端着托盘问。 “我好酒一壶,店里的招牌菜全上,剩下的问两位姑娘。” “那两位姑娘,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店小二移步到蓝仑公主的身边,他打量着眼前的两位绝色佳人,心中不禁感叹:世间少有,能遇所幸! “吃的倒不需要了,我家主人口渴了,上好的茶水沏上一壶,端来便是!”艾米丽吩咐着,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她仔细打量着醉兴楼的四周,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怎么了,艾米丽?”蓝仑公主拍了一下她,柔声细语地问。 “主人,你不觉得这里有些怪异吗?” “怎么个怪异法?” “这里的宾客虽多,但席间无人说话,都是吃完就走,你说怪异不怪异?” “这有什么怪异的,这是醉兴楼的规矩与习惯,这种吃法叫蝉禁,现在红石村里很多店家都推崇这种吃饭。”白羽公子不以为然地解释给两位姑娘听,他倒觉得眼前的二人有些头发长见识短。 “呦,你对这里了解的倒挺透彻的,还蝉禁,说一说,什么叫蝉禁,为什么要蝉禁?”艾米丽犟着鼻子质问他。 “这家的店主信奉一种道教,这个道教最近在推崇一种新的修炼养生方式,据说就叫蝉禁。这种蝉禁所要求的修炼要领呢,就是吃饭的时候少说话或者不说话,行走的时候亦是如此。” “哼!什么狗屁修炼养生方式,直接让人去做哑巴得了。”宛衣不屑一顾,她索性趴在了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她把头搁在旁边的窗户上,低着头向下眺望。 ------------ 第十四章 茶舍 这时,醉兴楼外面的街市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马车的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褂子的青年儒生,他边走边低吟着:“吾住南溪畔,听水恰雨声,青竹房外一片片,只为等伊来,天涯觅芳草,芳草在天涯。”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手持拐杖拦住了他的去路,老者脸色红润,面带微笑。“琴万里,你这小生,老夫寻你数日,不想竟在这里遇见,实数有缘啊!” 青年儒生低头瞧见老者,意欲甩袖离去,不料老者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脸色倏然变的铁青。“你这小生,好不知趣,我寻你数日,你躲避不见,今日在街市偶遇,你竟如此做派,真是令老夫着实寒心。” “乔老先生,不是我有意避你,只是我不避你不行!”儒生琴万里面露难色,只好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走,我们去醉兴楼一坐。” “醉兴楼?你还不知道他那个破规矩?禁蝉?罢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那就去前面的茶舍怎么样?” “行,茶舍就茶舍!” 两人商量妥了,便一同前往不远处的一家茶舍。 艾米丽趴在醉兴楼的窗户上看着,心生好奇。她转头对身边蓝仑公主说:“主人,我觉得下面那两个人特别有意思,你们两个先吃,不比等我,我出去一会儿。” “你且吃些东西再走?” “我拿些糕点!”艾米丽从桌子上拿了几块糕点,跳下窗户,紧紧地跟着了前面的两人。 他们大约走了数十步,便在一家挂满了灯笼的茶馆停了下来。两人低语着什么,一前一后走进茶馆。 艾米丽跟在后面,进入茶馆后,她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的桌子旁边是一个石坛,石坛内种着一些清秀的竹子。店小二一见有客人进来,便拎着店内的特色茶走了过来。 艾米丽随便点了一壶红茶,便独个细品了起来。 老者一落座,便逼问琴万里:“你这个窝囊废,让你住进红石村不是让你来吟诗作画的,主上的任务你忘记了吗?你倒好,在这里终日优哉游哉的,完全忘记了自己被派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我不也是一直在打听情报吗?你也知道红石村的人都守口如瓶,打探什么都不是易事!” “那你说,你这半个月来就打听到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打听到!” “你,你这个样子让我回去怎么给主上交代?” “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如果觉得我没用,直接把我召回去得了。” “你说的倒轻巧,把你召回去我的老脸往哪里放?到时候主上对我们肖家数罪并罚,你就后悔不迭了。” “那怎么办?” “打听啊,多跟当地的人走动走动,总能有收获的。” “那好吧,我再试试。” 他们两个声音极小,但艾米丽仍是听的清清楚楚。主上?这个主上究竟是谁?艾米丽心中疑惑着,慢慢地走出了茶舍。她走出去后,老者拍了拍琴万里的肩膀诡异地笑着说:“我们刚才的话全被那小姑娘听了去,这跟鱼饵看来是要上钩了。” “那是,凭我的演技,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好,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接着演呗!”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那声音震得侍立在远处的店小二都觉得瘆得慌,他觉得这哪里是笑啊,简直是嚎! ------------ 第十五章 说书先生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白羽公子吃过晚饭,突然想起唐代诗人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便倚窗低吟了起来。 他手扶窗棂,眉目紧皱,神情有些忧郁。 好巧不巧,宛衣从茶馆回来,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望兴楼。 她的这个曼妙身姿直接把白玉公子撞了一个趔趄。 “呦,姑娘,你是属猫的吗?醉兴楼那么大的正门不走,偏偏要跳窗户!” “本姑娘不属猫,本姑娘属牛!”宛衣一把推开拦腰扶住自己的白玉公子,满脸嫌弃地说:“白玉公子真是好雅兴,刚才我在楼下就听见了,公子又在倚楼吟诗,卖弄文人风骚!” “姑娘说笑了,本公子只是倚楼望星空,触景生情罢了,而这诗词也非出自我本人。”白玉公子谦逊一说,神色微露笑意。 此时,蓝仑公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宛衣四下寻找,方才发现自家主子坐在不远处的雅座上出神地望着楼下。 “主人!”宛衣一个闪身,快速移步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她抬头朝楼下望去,但见楼下坐满了宾客 ,在宾客的正前方,搭着一个大台子,上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身穿灰色大褂,头戴一顶黑色帽子,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文质彬彬,气宇轩昂。 这老者是谁呢?他正是名满尔蓝城的说书先生黄泉鹤老人家。一说到黄泉这两个字,大家会觉得不吉利,其实,这老人家,花甲之前一直叫黄白鹤,也就是最近几年,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竟给自己更名为黄泉鹤。 咋听之下,这名字像是自个咒自个死的,但黄老先生说了:“吾以年过古稀,迟早要驾鹤西去,故给自己更名为黄泉鹤。” 说来也奇怪,自从黄白鹤老先生把自己更名为黄泉鹤后,他突然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坊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这样,他从之前普普通通的说书先生摇身一变名震尔蓝城。自此之后,无论是尔蓝城的达官贵人还是普通老百姓,全部对他趋之若鹜。 黄泉鹤在哪里,他的听客就在哪里。黄泉鹤这个人,硬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段子。 但他也有个臭毛病,那就是,但凡请他的人必须是他瞧得上眼的,他若是瞧不上谁,那便是任你十台大矫 ,也整不出个天花来。 说来说去,这老头就是脾气倔强,说书看人凭心情。 心情好了,他能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心情不好,他能把死人说活了,再把活人给说死了。 正所谓 ,三寸不烂之舌全靠心情口若悬河。 对于黄泉鹤这个人,蓝仑公主早有耳闻,今日无意之下得见真人,心中不禁暗生钦佩。 为什么呢?因为蓝仑公主也喜欢听书,尤其是一些八卦的天外之谈,她更是兴趣尤佳。 宛衣最了解蓝仑公主的这点嗜好了,她见自家主子听的入迷,索性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独自吃起了桌子上的桂花糕。 ------------ 第十六章 夜宿肖府 “呃,主人,这个桂花糕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是吗?” “是啊,比起我们宫里的好吃多了?” “胡说什么呢,宛衣?”蓝仑公主脸色一变,蹙着眉头责怪她:“我们一个普通的官宦家出身的人,吃的怎么能和王宫里比呢?” “哦,原来两位姑娘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啊,怪不得两位温顺娴静谦恭有礼,果然与普通人家的女子大有不同。”白羽公子跟坐上来,手里拎着一壶上好的酒坐在了宛衣的身边。 “这个公子,周边这么多的雅座你不坐,坐我身边作甚?”宛衣嘴里嚼着桂花糕,两眼圆凳,恨不得一脚把白羽公子给踹飞。 “这个位置角度好啊,听书不找个好位置可不行!”白玉公子说罢,探头朝下面的场子望去,但见下面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巧舌如簧,胡搅蛮缠!”艾米丽起身坐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然后把脚放在桌子上,气愤地说:“我一直在奇怪呢,下面的场子人满为患,而二楼却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是不是把二楼包下了?” “我为什么要包下二楼?就为了你们这两个几面之缘的姑娘吗?”白羽公子把胳膊搭在木质的护栏上低声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必要!”就在这时,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几个白色的光影飘过,白羽公子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穿青衣的侠士。 其中一个个子清瘦的青年不悦地看着白羽公子询问:“公子来红石村良久了,我家主人都等急了,特派我等前来催催你。” “你家主子有什么急事,非得差你们来扫我的雅兴?” “自然是急事!” “那好吧!”白羽公子站起身,把折扇放进衣袖,然后问蓝仑公主:“两位姑娘初来红石村,晚上应该没有夜宿的地方吧?不如两位且跟着我,今夜就借宿在我朋友的府上如何?” 蓝仑公主思忖了片刻,莞尔一笑:“谢谢公子好意,我们行走了一天了,确实身感疲惫,既然公子有好的地方, 那我们就不必另寻客栈了。” “是啊,客栈鱼龙混杂,你们两个姑娘家家,住客栈可不安全。” “我怎么觉得跟着你不安全呢?”宛衣不放心白羽公子,但小姐主意已定,她只能遵从。 “姑娘说笑了,我这张脸本分着呢?”白玉公子走出雅座,幽默地回复。 侍立在一旁的白衣人见两位姑娘面带疑虑,就站出来解释:“两位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肖府派来的,我们家老爷为人善良乐善好施,既然两位姑娘是白公子的朋友,就是我们肖府的朋友,我们自会把你二位奉为上等宾客。”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感觉可靠,就对白衣人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夜就跟着白羽公子去肖府叨扰了!” “请——”白衣人一字排开,望着白羽公子和蓝仑公主他们朝楼下走去。 宛衣不放心白羽公子,她紧紧地抓着蓝仑公主的胳膊,生怕白羽公子做出什么越轨的动作。 “宛衣,这么抓着我作甚?”蓝仑公主感觉别扭,抽开了胳膊。 “我保护你呀!” “保护我?”蓝仑公主左右观望了一下,并未发现异样。“谁要伤害我?” “他!”宛衣把手指向白羽公子,脸上的表情极为肯定。 “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做什么呢?好好走路吧!” “哎呀,公”宛衣意识到自己又要说漏嘴,马上改口:“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心怀不轨,不是好人了。” “那我们多加防备就是了。” “嗯!” 他们穿过人头攒动的人群,然后出了醉兴楼。 醉兴楼外,夜晚的街市异常的繁华热闹,尤其是一些奇珍异宝更是摆在偏僻的角落,等待慧眼识金的买家。 这些兜售奇珍异宝的卖家,大多数是从外地而来,他们都是有渠道的,所售之物均是从其他的黑市之上转手而来的。 一般情况下,但凡拿着邀请卡来红石村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夜市上的奇珍异宝而来的,红石村的黑市在尔蓝城是最大的一个,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外人鲜有人知。 这种东西,有人愿买,有人愿卖。即使此地有交易黑市之物,买卖双方皆懂行情,自会遵守行规,很少有人外传。 蓝仑公主跟着白羽公子等人行走在街市上,并未看出其中异样。 她们只觉得此街市异常热闹,行人脚步匆匆,他们留恋街市上的奇珍异宝,买家比卖家还要多。 “公,啊不,主人!”宛衣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指着一个铺面上的精雕细琢的镜子说:“这个镜子好漂亮啊,我们要不要买下来。”她说着停到了买家的跟前,伸手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镜子。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个好宝贝!”卖家见有顾客相中了此物件,立马站起身笑脸相迎。“这个镜子叫玲珑镜,源自上古时代,上可窥天地,下可观万物的前世今生。怎么样,要不要买下?” “世间还有如此奇物?”菀衣不信,她认为卖家在信口雌黄。“怎么证明这个镜子有次能力?” “姑娘请随我来!”卖家朝身后一指,但见卖家所指之处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店铺,店铺外面摆放着几尊玉麒麟,镇守门外。 白羽公子看见玉麒麟,顿时来了兴趣。他摆弄着手里的折扇,神色怡然。 肖家的仆人见了有些焦急,其中一个管事的人催问白羽公子:“公子,我家主人此刻还在会客厅等待公子,要不公子改日再来此处寻宝?” “不会耽误你们多久的,你们暂且在外面等候一会儿。” “这——,我家主人要是责怪下来怎么办?”管事的人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这个你们放心,我自会与你家主人解释。”白羽公子跟在菀衣的身后,蓝仑公主有些犹豫,但是她对玲珑镜也甚是好奇,便在菀衣的拉扯下去往了卖家的店铺。 ------------ 第十七章 玲珑镜 这家店铺,从外面看整体结构不大,但走进去后别有洞天。里面完全是一个小世界,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的物件随意地摆放着,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店家,你从哪里搜集到这么多的宝物的?” “我?”卖家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哈哈一笑。“我若说我是仙家,你信吗?” “不信!”菀衣从一个木制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桃木剑,犟着鼻子说:“看你身高不足五尺,平庸无奇,怎么可能是仙家,充其量是一个跑江湖卖杂耍的。” “姑娘,我怎么能跟跑江湖卖杂耍的沦为一谈呢?”卖家有些不乐意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姑娘不信也罢,自古以来,世人以貌取人的习惯已是有史以来的惯性。” “那就是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不要妄称自己是什么上古神仙什么的,这样就没意思了。”菀衣自己打量着手中的桃木剑爱不释手。 “先生,这个玲珑镜怎么用,快点给我们展示一下?”白羽公子等不及了,他皱着眉头催促。 “好的!”卖家重新拿起玲珑镜找了个靠水的地方,然后把镜子的背面朝向阳光,大约过了几秒钟的时间,玲珑镜里面的景象开始瞬息万变,风起云涌。 “镜子起反应了!” “嗯!” “看来它真的有灵性!” “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们几个谁要问啊?”卖家转过头,望向白羽公子等人。 “我要问!”菀衣径直走到了卖家的跟前,顽皮地说:“我想知道这个红石村的来历。” “这个,”店家一听犹豫了,他对菀衣说:“姑娘还是问些其他的吧,在这里问红石村的来历恐怕不妥,而且,我在入驻这家店铺之前,跟当地的首领已经签订过保密协议了,玲珑镜不可告知任何人有关红石村的秘密。” “那我们要你这破镜子干么?你这破镜子还不是归你使唤!” “那也不一定,倘若它认了新的主人,时间长了,你问什么它都会告诉你的。” “怎么这么的麻烦!” “所以说它是有灵性的啊!”卖家诙谐一笑,问菀衣:“怎么样,你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试上一试了。” “好,姑娘请试。” 白羽公子站在一边,他对这个玲珑镜倒不感兴趣,这里的一切,似乎他只看中了一个紫色吊坠。 那是一个发着紫色光芒的吊坠,他饶有兴致地走过去,伸手摘下了紫色吊坠问卖家:“这个是什么吊坠?” “水晶紫玉。” “有什么用途?” “就是防身的,而且百毒不侵。” “这个好,蓝仑公主,你要不要买下?”白羽公子晃着手中的水晶紫玉问蓝仑公主。 “嗯!”蓝仑公主接过水晶紫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戴在了脖子上。“好看吗,菀衣?” “好看!” “那就把银子付与卖家吧。” “先等等,我问一下玲珑镜我的前世?”菀衣长吁了一口气,望着玲珑镜说:“镜子,可爱的镜子,我叫菀衣,你知道我的前世吗?” 玲珑镜是有灵性的,它听了菀衣的话,瞬间释放出强大的磁场,刹那间,菀衣被玲珑镜给吸了进去。 “哎,菀衣!”蓝仑公主慌了,她伸出手想去抓住她,但还是迟了一步。“怎么回事?”她转头问卖家。 “姑娘不必担心,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会回来了。” “一炷香?” “嗯!” “哎,店家,你可不要忽悠我们。到时候我们的人要是不出来,你这家小店恐怕要从红石村消失了。”白羽公子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虚晃了一下,神情十分的凝重。 “公子,她肯定会回来的。” “那就好,否则你小命难保!” “是是是,要啥都不能不要命。”卖家小心翼翼地点着头,神情极为不自然。 ------------ 第十八章 紫萝仙子 话说宛衣被吸进玲珑镜后,来到了一片荒芜的沙漠里。 沙漠里的干燥气候,很快消耗掉了她体内的水分和能量。 她感到口渴,口渴难耐。 渐渐地,她开始体力不支,慢慢地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竹屋,屋外一片紫萝树,花开一片。 她起身走了出去,心想:我刚才不是在沙漠吗?这是哪里? “你起来了?”这时,从紫萝林里走出一个青衣女子,她黑色的长发披肩,神情冷漠。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紫萝林啊!”青衣女子看着她,面露不悦。“怎么睡了一觉醒来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了?” “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菀衣,谢菀衣,听到没有?” “菀衣?”青衣女子掩面而笑,不再理会她。 “你笑什么?” “你可能失忆了!” “失忆?” “对,我刚才是在沙漠把你救起的。紫萝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紫萝?” “对呀,我是你的姑姑啊!” “你是我姑姑?” “对啊!看来你真的失忆了。” “哼!我失忆?”菀衣觉得眼前的青衣女子认错了人,便解释:“告诉你,我没有失忆,我是刚从玲珑镜里穿越而来。我现在的身份是尔蓝城公主的侍女菀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每次回来就这么说。” “呃?” “来,跟我过来。”青衣女子拉着菀衣走入紫萝林,然后步入一个草亭坐了下来。 她给菀衣倒了一杯清水,委婉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跟玲珑镜渊源很深,玲珑镜本就是你带入未来的世界的。” “未来世界?难道说我是从这里穿越到未来世界的?而后我又从未来世界穿越回来了。”菀衣听了哈哈大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的。” “那我的父母从哪里来的?” “你是你父母捡来的。” “捡来的?编,继续编。” “真的。” “那你是?” “我是你姑姑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你说你要去尔蓝城办一件大事,阻止一场血腥,一场杀戮,可是几千年了,你拿着玲珑镜反反复复尝试了多少次了?成功了没有,如愿了没有,怎么今天又穿越回来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刚才在街市上看见这面镜子,感觉好喜欢,想买下来,然后就,就穿越进来了。” “所以说呢,你与这面镜子是有很深的渊源的。”青衣女子喝了一口茶,心中无限地忧伤。“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但是我永远记得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虽然我知道你每一次的尝试注定要失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你记得我叫紫竹仙子就行了。” “那我在这里的时候叫什么?” “紫萝仙子。”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前世在这里的一切?” “可以呀!”青衣女子笑了笑,拉住了菀衣的手,慢慢地说道:“你小时候啊,特别的乖巧,你的父母在你出生后就把你托付给了我,我特别的喜欢你,给你取名:紫萝仙子。后来的一天,”青衣女子说道这里,紫萝林中突然刮起了旋风,紧接着,菀衣便被旋风吸了进去。 片刻后,她又落回了出来的地方,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哎呦,疼死我了。”她大叫着站起了身。 “姑娘,救我!”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呼救。 菀衣转身望去,但见白羽公子手持木剑,直抵卖家的喉咙。 “住手,你干什么呢?”菀衣走上去,一把抢过木剑 。 “我以为这家伙把你变没了,正在威逼利诱他放你回来呢?” “哦,原来是你耽误了我的好事!” “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哼!”菀衣丢下木剑,生气地说:“我姑姑刚讲到我的前世,天空中突然刮起一股旋风,我就被重新召唤了回来。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 “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呸,与你何干?”菀衣不依不饶,走上去抓着白羽公子的袖子说:“我看你真是太闲了,要不要把你也扔进玲珑镜看看你的前世今生?” “不,我可不想看,我不感兴趣。”白羽公子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 “菀衣,不要再欺负白衣公子了。”蓝仑公主终于开口了,她制止菀衣:“你若喜欢这玲珑镜就买下吧,想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岂不是随时随地的事。” “嗯!”菀衣松开了抓着白羽公子的手,对店家说:“这玲珑镜多少银子?” “八千两!” “这么贵?” “那是。” “那个水晶紫玉呢?” “两千两!” “这么多啊!”菀衣掏了掏袖子,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白羽公子打趣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子递给卖家。“拿着,一万两。” 卖家接过银票细细地数了数,确认数目准确无误后,便从柜子上翻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然后细心地把玲珑镜包装了一下,递给了菀衣。 “白羽公子没什么想买的吗?”菀衣抱着玲珑镜,面色和善了不少。“这钱随后我们会补上,绝对不会少了公子一分一毫的。” “姑娘记得就好,省的改日我缺少银子花了,登门要账。” “这个,请公子放心。” “走吧!”蓝仑公主看着自己顽劣的侍女,独自朝店外走去。 ------------ 第十九章 酸甜脆 店外,肖府的家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宛衣走了出去,见大街上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就拦住了人家的去路。 “小姐,你吃吗?”宛衣眨着眼睛问蓝仑公主。 “不吃!” “很好吃的,酸甜脆,要么?” “不要。” “那好,给我来一串吧!”宛衣伸手从草木棒子上取下了一串,轻轻地咬上了一口。 “这么好吃的酸甜脆,我也来一串。”白羽公子打量着宛衣,眉梢轻挑,心想:这姑娘可真是吃才 ,不过这酸甜脆到底好吃么?说的自己竟然有点动心了。 白羽公子轻轻地咬上了一口,发现冰糖葫芦里的心是空的,不过这味道确实是酸甜脆,好吃。 “嗯!你们大家要不要尝尝?” “啊?”肖府的家丁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 “白羽公子是要请客吗?” “请客?吃吧,这草木棒子上的酸甜脆你们随便吃。” 他的话音刚落,小贩手里的草木棒子上,所有的冰糖葫芦被哄抢一空。 宛衣和白羽公子吃着冰糖葫芦看着,瞬间张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你们平时连冰糖葫芦都吃不起吗?”宛衣扔掉手中的棍子,嘴上沾着一点冰糖。 “不是!”众人摇摇头,手里握着冰糖葫芦却不肯吃。 “那是为什么?” 众人听了,相视一笑,依旧摇摇头。 “玩神秘是不是?”白羽公子有些急了,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公子,还是快一点跟我们回肖府吧!” “好!带路!”白羽公子扔掉手中的冰糖葫芦棍子,催促:“走,快点走,我看你们握着冰糖葫芦干嘛去!” 一行人谁也不肯告诉他其中缘由,这关子卖的,让白羽公子心急如焚。 菀衣觉得他们故弄玄虚,抱着自己怀中的玲珑镜出神。 蓝仑公主看着街市上的景致饶有兴趣,她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一干人等。 直到菀衣拉着她的胳膊朝前走,她才晃过神来。 红石村的夜市确实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无论走到哪里,人们的脸上都是一片祥和,一片宁静。 虽然此地热闹,但却有条有序,街市上很少有人大声喧哗。 “菀衣,你刚才去玲珑镜里就看到了什么?”蓝仑公主静下心来,询问她。 “看到了我的前世。” “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之说吗?” “或许吧!” “你前世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我去到了一个紫萝林,里面有一个妇人自称是我的姑姑,她告诉我,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某个人逃过一劫,是来阻止一场劫难的。”菀衣慢慢地走着,似乎对自己在玲珑镜里的遇见有些相信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开什么玩笑!”白羽公子拾听着她们的谈话,完全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她说我跟这个玲珑镜有着极深的渊源,这又让我不得不信啊,你们说,那个卖家摊位上那么多东西,为什么我偏偏喜欢玲珑镜呢?” “巧合,这跟跑江湖卜卦的一样,完全是摸着人的心理来诱骗你的。”白羽公子有理有据地地分析着,他认为刚才那个卖家有可能知道有关玲珑镜的一切。 或者,这个玲珑镜就是一个万花筒,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可信。 白羽公子心里想着,但并没有把这些疑虑说出口,毕竟没有证据的猜忌在没有证实之前还是不能胡说。 “管它呢,反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不耽误不影响我现在吃喝玩乐的。”菀衣现在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她只想活在当下,至于以后的事情留给以后的自己。 “你前世的姑姑说,你穿越来到这里是带着一个未了的执念?”蓝仑公主却很在意,既然菀衣是自己的侍女,是自己的身边人,那她将来要做的事情肯定与自己有关或者会牵连到自己。 “嗯!” “她没说这个执念与谁有关吗?” “说了,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旋风给收回来了。就没下文了。”菀衣有些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 “没事,玲珑镜在你手中,什么时候想穿越回去问问,岂不是随时随地的事。”白羽公子安慰她,心中却对玲珑镜产生了万分不屑。 ------------ 第二十章 起风了 “不可以这样,这样会耗损元气,折寿的。”蓝仑公主立马制止,她看着宛衣说:“刚才店家交代过了,每使用一次玲珑镜寿命将减少十年,元气也将大伤。” “我怎么没听到?”白羽公子愣怔了一下问。 “你耳朵塞驴毛了。”宛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雪白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些许的冷汗。“快点走吧,我感到头发昏,四肢无力。” “叫辆马车吧!去肖府的路还远着呢!”白羽公子挥挥手,远处随即奔来一辆红色的马车。马车停下后,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微笑着说:“我还以为白羽公子要一直跟着两位姑娘走下去呢?怎么,走累了?” “你们几个扶菀衣姑娘上车?”白羽公主命令身后的几位肖府侍从。 “摆脱白羽公子,我是丫鬟,我家小姐在这里,你分清主次尊卑好不好。”菀衣抓着蓝仑公主,身体越发虚弱。 “都这个时候了,还将什么主次尊卑!”白羽走上前去,拉起她就往马车上坐。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家小姐还没有上呢?” “你家小姐自己会上。” 蓝仑公主看着斗嘴的两个人,摇了摇头,然后扶着马车蹬了上去。 肖府的家丁见这几位主子不再折腾,而是坐上马车了,便各自骑上马匹,跟在了后面。 此时,街上慢慢起了风,天空中,风卷着沙浪肆意的飘荡。 街上的行人顿时隐了形,各自散去。 蓝仑公主掀开车帘往外看,发现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便问白羽公子:“为什么这里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确定他们都是人吗?” “什么?”蓝仑公主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抓着宛衣惊诧地问:“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妖啊,仙啊,什么都有。” “真的吗?” “不然呢,你觉得他们都是什么?”白玉公子掀开车帘,把手指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这里面人很少的。” 蓝仑公主听了,神情越发紧张。 白羽公子见此,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笑你蠢啊!” “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尔蓝城每天风沙多,所以当地人都练就了一身风沙一来便躲避起来的本事,这本事堪称鬼斧神工。”白羽公子望着蒙着蓝色面纱的蓝仑公主心中充满了好奇,他在想,这个姑娘长什么样呢? 于是,他手臂一挥,打开了窗户,一股风浪顺势吹了进来 ,直接掀起了蓝仑公主的面纱。 这一刻,白羽公主真真的看清楚了,眼前的蓝仑公主蓝色的眼睛,乌黑的长发,樱桃小嘴,皮肤白若凝脂。 这,这简直就是天外飞仙,实在是太美了。 本以为,他觉得这个小丫鬟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她的主子比她要漂亮一千倍。 这是什么运气,让他一天之内能够遇到如此绝色的极品佳人? 白羽公子心里暗暗庆幸着,慢慢地关上了窗帘。 蓝仑公主对于白羽公子突然的这个做法十分不解,她重新整理好脸上的面纱,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累了,奔跑了一天,此刻,她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窗外,噼噼啪啪的,噪声很大,应该是下雨了吧。她闭着眼睛倾听着雨声,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肖府的大院内。 蓝仑公主掀开车帘,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格外的阴冷,蓝仑公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她扶起昏昏沉沉的宛衣,跟着白羽公子下了马车。 ------------ 第二十一章 鬼魔山 他们跟随着肖府的家丁穿过一片亭台楼阁,登上月亮桥,又绕过一栋高耸的佛塔,最后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时,在大门外的一个拐角亭里,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他低声地吟诵着刘向的《荆轲刺秦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沉重与无奈。 “子贤兄好有雅致啊,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赏月吟诵。”白羽公子拿出折扇,快步走了上去。 子贤闻听身后有人同自己说话,便转过身,望向白羽公子。“白羽公子说笑了,我这是壮志未酬,心生遗憾罢了。” “你年纪轻轻,要什么凌云壮志啊,在家吟诗作画岂不美哉!” “唉,你不知我有宏图之志,岂甘愿沉浮于平凡。” “哈哈哈……”白羽公子仰天长笑,摇起折扇不再相劝。“罢了,人各有志,你且随自己的心意而行吧。”他说罢离开拐角亭,遂往不远处肖老爷的客房。 “公子,且慢!”子贤见他身后跟着两名陌生女子,心生疑问,便叫住了他。 “什么事?” “这么晚了,公子带两位姑娘去见我父亲有何要事?” “哦!她们俩啊?她们是我的朋友。”白羽公子指了一下蓝仑公主,对子贤说:“我们两位朋友奔波了一天了,麻烦子贤兄给她们二位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好好款待一下她们。我还要去你父亲那里,暂时顾及不了她们。” “即是这样,白羽公子暂且去吧!这两位姑娘就交给在下了。” “那好!”白羽公子说罢,对着蓝仑公主一躬身,快步离去。 子贤望着白羽公子远去的背影,冲着远处侍立的几名侍女说:“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两位小姐带往白衣苑,安排她们住下。” “是!”子贤言毕,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带头走了过来,她对蓝仑公主莞尔一笑说:“小姐,请。” 蓝仑公主望着眼前小巧玲珑的姑娘,突然觉得,她像极了宛衣。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蓝仑公主心里疑惑着,把怀里的宛衣交给了跟上来的几名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她们在经过几棵白色的月凌树的时候,蓝仑公主问起了青衣女子的名字。 “白糖!” “好甜的名字。”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家居何处,生身父母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实在鬼魔山被子贤公子救的,至于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鬼魔山?”蓝仑公主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她记得清清楚楚,宛衣就是在鬼魔山下的一个村庄被自己带回的,难道?她们是孪生姐妹? 蓝仑公主心里想着,突然感到一阵心痛,昏了过去。 恍惚中,她似乎灵魂出窍,来到了一个火光冲天的地方。 这个地方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 周围一片废墟,一片灰烬,倒塌的房屋,残留的火光,一切的景象都在述说着这里发生了一场浩劫。 地上有很多焦黑的尸骨,还有一些动物的尸体及血迹。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地方距离沙漠有一千多里,她来这里是寻找姑姑的,没想到刚刚来到这里,就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焚烧俱烬? 蓝仑公主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了疑问。 ------------ 第二十二章 姐妹相认 远处,有一座山若隐若现在灰色的烟雾里,它隐隐泛着绿光,几只青色的鸟在上空不断的盘旋。 蓝仑公主穿过冒着热气的废墟,走到山脚下,这里依旧是一片灰烬。 只是在灰烬堆里,一个红色的襁褓不断的抖动着,在襁褓的旁边,一只硕大的青鸟默默地守护着它。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婴儿襁褓呢?蓝仑公主想着,快速地走了过去。 卧在地上的青鸟见有人来了,便展翅飞向了高空,并不断的在四周盘旋。 蓝仑公主蹲下身去,她抱起地上的襁褓,里面裹着的是一个白净的小婴儿。这恐怕是她来到这个地方遇到的唯一一个幸存的人类,蓝仑公主感到很欣喜,她抱起她回到了尔蓝城,并给她找了一户人家妥善安置。 后来,这户人家突然在这个孩子17岁生日的那一天死于火灾,在发生火灾的那一天,空中有数只青鸟飞过,蓝仑公主正好站在宫外,她望见青鸟,想起了那个自己曾经救过的小女孩,她感到小女孩家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她连夜乘着马车出了王宫。 经过一番寻找,蓝仑公主再次在一堆废墟的旁边看见了那个已经长大的姑娘,她就是宛衣。 宛衣并不认识蓝仑公主,但她却对蓝仑公主一见如故,而后,她跟着蓝仑公主进了王宫。 这个梦做了很久很久,蓝仑公主一直处于昏睡当中,在她昏睡的这几日里,她在梦里一直追着一只青鸟跑,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的脸却是宛衣的脸。 她仓惶地抱着小时候的宛衣在一片废墟里快速的奔跑着,突然一只青鸟朝她冲撞而来。“啊!”她大叫着,奋力睁开了眼睛。 “公主,公主……”她突然感到眼前明晃晃的,宛衣端着一个银碗坐在自己的跟前。 “宛衣,我头好痛。”公主扶着床榻,一只玉手搁在床头,她的手太白了,白的没有血色。 “公主睡了好久了!”宛衣欣喜地看着醒来的公主 ,手里搅着碗里的白参汤说:“这碗汤,我刚刚熬好,公主把它喝了吧!” “嗯!”蓝仑公主坐起身,接过了宛衣手中的银碗喝了一口问:“我们现在还是在肖府吗?” “是啊!” “在肖府为什么不叫我主子,为什么直呼公主?” “这会儿不是没人吗?” “没人也不可以这么的叫。” “好好好,听你的,我的主子大小姐。”宛衣接过公主喝过汤水的银碗,突然悄悄地问:“小姐,你发现没有,我们自从出了那个卖古董玩意的老店没多久,我昏睡了两天,你昏睡了三天,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奇妙的玄机?”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买了串水晶紫玉吗?公主暂且不要带在身上了。” “我们把玲珑镜和水晶紫玉暂且壮锦盒子里吧,省的它们把我们俩带进环境,一睡睡几天。” “不用了,或许这两样东西与我们有缘,才能让我们看到一些曾经不知道但又期待知道的事情。” 她们两个正说着,白糖手捧着一束白色的海棠花走了进来。她走到靠窗的一个位置,然后把白海棠插进了一个古董瓶子里。 “白糖,过来。”蓝仑公主冲她招了招手,眼神满是关爱。 “哎!”白糖应了一声,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白糖,你且看看,对面这个姑娘是否与你长的相像?” “她与我一般无二,我们俩这几日已经熟识,并情同姐妹。” “她或许就是你的姐妹!” “小姐怎么说?” “她也是我在三年前在鬼魔山救起的,当时她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妙龄少女了。”蓝仑公主做了几日的梦,已经清除地回忆起了一切,她已经确定眼前的两人就是姐妹。 “三年前?三年前是个婴儿,现在是个妙龄少女?”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相信蓝仑公主的话。 “真的,或者你们不是真正的人类,或者你们来自仙界,或者你们来自妖族,总之,你们不是人类。” “不会吧?” “我也不清楚,改天我带你们去趟鬼魔山,或许能从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好啊,我一直想去鬼魔山,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起鬼魔山这几个字,我就特别的兴奋。” “这便是你与它的渊源。”蓝仑公主起身下了床,走到了窗户跟前,她附身闻了一下白海棠,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 第二十二章 魔少现身 “这味道芬芳怡人,提神醒脑,谢谢你拿进来的白海棠。”蓝仑公主摘下一朵白海棠的花瓣,轻轻地插在了头上,然后站在铜镜前仔细端详。 “小姐喜欢便是,这是我家肖公子派我在闵月亭摘来的。”白糖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后,她拿起桌子上的木梳熟练地给蓝仑公主梳起了头。“我家公子说了,若是小姐不醒来,就每日去闵月亭采些白海棠,放进小姐的卧室 。” “为什么要单单采白海棠呢?”宛衣不解,“我记得,我的房间里放置的是红海棠,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甚解,每种花都有不同的药效,至于其中原理,恐怕只有我家肖公子知道了。”白糖为蓝仑公主梳好头,然后重新把那朵白海棠插在她的头上。“公主,还要戴面纱吗?我看还是罢了吧,我家公子已经见过你的真容了。” “戴还是要戴的,你和宛衣暂且出去吧!”蓝仑公主冲她们俩挥挥手,两位侍女便先后退下。 蓝仑公主在房内整理好一切,想起脖子上带的水晶紫玉,便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说实话,她十分钟爱这个水晶紫玉。虽然从小到大她宫中的首饰数不胜数,但这个小物件,却极其夺目,玲珑可爱。 “这个小物件似乎有灵性,去还是不去呢?”她心中犹豫着,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管它呢,即使昏了,也不死掉,还是带着吧。” 就在这时,她的身边突然传出一阵阵的喧闹和动静。怎么回事?她低头望去。 “我饿了!拜托你能不能出去吃点好吃的?” “谁?谁在说话。” “我,水晶紫玉啊!” 蓝仑公主听了,心里一惊,她诧异地取下挂链放在手中轻轻地问:“你怎么会说话呢?” “我当然会说话了,本来呢,我在这个水晶紫玉里住了几千年了,不想出来,但自从你前几日买下我,我的灵性便被你唤醒了。” “那么说,你是住在水晶紫玉里的妖精了?” “谁是妖精?告诉你我是鬼魔山魔王的儿子,我叫魔少。”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我这几日一直昏睡,并且做了一连串的奇怪的梦,看来都是你所为了。” “哈哈!你现在知道了吧?” “看来这块紫玉实在与我无缘,我还是直接扔掉了吧!”蓝仑公主随手把它放在桌子上,意欲离去。 “唉,不要丢下我。没有了你,我会继续沉睡的。” “这与我何干?”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而且我可以保护你百毒不侵。” “是么?” “是的。” “那好吧,我暂时把你带上,但是你要乖乖的哦,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形神俱碎。” “好好,我听你的。”魔少在水晶紫玉里求饶答应,也许他是太孤寂了,有个漂亮的姑娘与他对话,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 “我要出去了,接下来老老实实地待在水晶紫玉里,不要说话。” “是,我保证屁都不放一个。” “说话斯文点。”蓝仑公主推开了门小声叮嘱他。 “什么是斯文?” “就是不要说粗糙低俗的话。” “什么是粗糙低俗的话?” “唉,你是榆木疙瘩吗?说什么不明白什么的,算了,你暂且不要说话了。”蓝仑公主走出屋子,宛衣和白糖正站在门外的水塘前私语着什么。 ------------ 第二十三章 魔少戏弄肖公子 “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蓝仑公主用手捂着水晶紫玉,生怕魔少再说些什么。 “小姐,你在同谁说话呢?”菀衣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腊梅花,她细致的脸上眉目清秀,粉红的小嘴似六月的小樱桃。 “没,没有!”蓝仑公主还没想好怎么与自己的侍女介绍魔少,索性转移话题:“这里的景致果然与众不同,雅致的腊梅生于假山楼阁,水中的冰蓝开满了湖面,此景宛若仙境。” “即是仙境,小姐不妨多住几日。”这时,肖家公子一袭白衣悄然而至,他苍白的脸上似乎少了些许的血色。“这些腊梅很多都是我多年前种植的,在这些腊梅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黄色的腊梅。” “公子种的?” 蓝仑公主顿觉有趣,便行至一株黄色的腊梅跟前说:“曾听巫樾族的长老说,腊梅乃邪物,夜可招鬼魅,公子可听说过此话?” “听说过,但我不信,世间之生灵,尤为植物花卉不染杂物,它们虽不语,却暗自吐露芬芳,鬼魅?何来之说?” 肖公子立于腊梅树下,神色宁静,咋看之下,一尘不染的样子如脱俗的仙人空降于世。 “我也不信,只是想起了这段坊间谣传,随口说出来罢了。” “无妨,姑娘直言,自是性情中人,倒好过那些人前献媚的奸邪圆滑之辈。”肖公子目光流离地打量着戴着面纱的蓝仑公主,心想:此女子一醒来便把面纱遮上了,岂不知我已经看过她的模样了。“我家府上每日宾客如云,但凡来此的,无不赞叹我府中腊梅开的清奇娇美,赞美之词我早已听腻了,姑娘这几句话虽略是欠佳,但解腻。” “噗!……”菀衣听了肖公子的最后一句话,不禁笑出了声。“解腻?头一次听说话还能解腻的。我看肖公子是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吧,看见什么都觉得油腻。若是此时,迎面走来一个肥胖大汗,是不是又让你心生油腻了?”她言罢,但见肖公子的身后风声咋起,腊梅随风而动。 “奇了怪了,此地怎么突然起风了。”肖公子略感不适,他挥了一下衣袖,离开了原地。 躺在水晶紫玉里的魔少听着外面的动静,暗中窃笑。哪里来的风?当然是自己使用幻生术变出来的风,哈哈,估计外面那个肖公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既然躺在水晶紫玉里无聊,就偶尔对他们使用一下幻生术,逗上一逗。 他正这样想着,但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声音:“哎呀,你们几个怎么一回事?让我在闵月亭好等,怎么站在这里还聊上了。” “哦,你看我这记性。”肖公子拍了一下脑袋,解释说:“我在闵月亭摆了一桌酒宴,想请姑娘过去一起品酒赏花。” “这主意恐怕是白羽公子出的吧?”菀衣望着迟迟而来的白羽公子竟然心中略有怨气。 “是啊,是我出的,昨日我掐指一算,料想你家小姐今日应该会醒来,便于肖公子商量在闵月亭为你家小姐摆上一桌。”白羽公子款款走来,急切地催促大家:“快点吧,饭菜都凉了。” ------------ 第二十四章 七彩葫芦 一行人穿过紫仙亭,几经周折,来到闵月亭。 闵月亭是一个八仙亭,亭子的八个角龙飞凤舞堪称巧夺天工。 在闵月亭的四周,清晨的低脚雾笼罩在白色的琉璃树上,此琉璃树为千年神树,琉璃花为琉璃树上的神花。其花色泽明艳,气味芬芳馥郁。 “小姐,恰逢近日琉璃花盛开,我家公子命人做了琉璃花甜饼,你坐下尝尝。”白糖扶着蓝仑公主坐下,亲手用筷子夹了一块琉璃花甜饼放进了蓝仑公主对面的小碟子里。 “先让我尝尝!” “为什么?” “我家小姐吃东西之前,我都要先尝一下的。”宛衣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下满意地赞叹:“嗯,味道不错,公主,快尝尝。” “是吗?”蓝仑公主望着碟子里小巧精致的糕点轻轻地夹起了它,咬上一口,味道冰凉爽口,丝滑有劲道。 “怎么样?”肖公子望着薄雾里的琉璃树,眉宇间舒展着一股英气。“近日你们来我家府上,算你们好运气,这琉璃树种在这冰莲池中,平日汲取的都是天地之灵气 ,尤其是此树初开的花朵做成的糕点,食之一块,可增寿十余载,亦还有返老还童之效。平时,这些糕点,外人即使奉上钱物武功秘籍等贵重之物也难得此一块,今日,我心情好,命下人做了许多,权当是过节了。” “是吗,那我得多吃几块,多攒些阳寿,好让自己青春不老。”本来不怎么喜爱吃糕点的白羽公子匆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了嘴里,一口一个,连接吃了三四个。 宛衣看着他,索性放下了筷子。“吃,把这一盘子吃完,祝你长命百岁,寿与天齐!” “哈哈!我对长命百岁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味道不错。”白羽公子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便夹起一道黑色的鱼,细细品尝。“这是莫虚谷中的黑鱼吧?来自天外的莫虚谷中,此鱼性格极为怪异,唯有在清晨的雨季才跃湖而出。像我们住在沙漠的人,想吃什么,都得去往他处寻找,可怜可悲。” “那又怎么了,这里虽然地处沙漠,但来往客商众多,别说这莫虚谷的黑鱼,就是东海鲨鱼我也能给你寻得来。”肖公子不以为然,他自持一身功夫了得,想要什么岂不是如囊中取物般唾手可得? “肖公子,你家的水源从何而来?”蓝仑公主望着亭外悠悠之水不禁犯了好奇。 “这,自然是靠七彩葫芦了,我们红石村的这些水泉靠的可不是月亮泉,靠的乃是我父亲从天界讨来的七彩葫芦。” “肖公子,红石村这么重要的机密被你一语道破,你就不怕心有不轨的人偷听了去,抢了你家的七彩葫芦?”白羽公子摁下了肖公子的手,示意他说话点到为止。 “怕什么,就这两个姑娘家家的,难不成,还能盗了我家七彩葫芦不成?” “那你说,我们尔蓝城最缺什么?” “水啊!” “那你如此卖弄,岂不是为自己无端招惹祸端?” “我相信你们才口无遮拦的,罢了,我不说了,继续饮酒赏花。”肖公子有些不乐意了,他拿起酒杯饮了一口,无意中瞟见远处几个黑影一闪而过,便起身追了上去。 “怎么了?”白羽公子紧随而至。 “有人偷听我们谈话。” “看吧,你这张臭嘴,迟早要给你家招来祸端。” 他们两人飞跃出亭,却寻不到黑衣人的任何踪迹。 “小心你家的七彩葫芦吧,俗话说,财不可外露,若是让小人听了去,必动其心,必生其计。”白羽公子摇了摇头,无心再寻找黑衣人,遂返回闵月亭。 此时闵月亭里,菀衣正在婉转的向白糖打探红石村的来历。不巧,刚说到关键处白羽公子回来了,肖公子却不知去向。 “肖公子呢?” “他?继续在寻找黑衣人呢。” “肖公子口中所说的七彩葫芦是真的吗?”菀衣有些质疑,便向白羽公子求证。 “假的,那有什么七彩葫芦,纯属无稽之谈!”白羽公子意图混淆视听,他目光闪烁,并不愿意据实相告。 “是吗?那这湖中之水是从哪里来的,还有红石村入口处长满火莲的那一片片水域,这些水源都来自哪里?红石村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你要是想知道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估计不用问别人,就那个肖公子绝对的有问必答。”白羽公子走向亭子外的断桥上,神色忧郁地敷衍宛衣。 “哼,若是这样,我与我家小姐就在此住上半个月也无妨。” “你们两个姑娘家的,打听红石村的秘密干嘛?” “闲来无事,好奇呀!” “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白羽公子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沿着闵月亭外的断桥走向离水面最近的一棵琉璃树下。 这棵琉璃树生于长满火莲的池水之中,在池水的深处,一群红色的锦鱼相互追逐着游来游去。 “这湖里的锦鱼真大!”白羽公子望着池中之鱼不禁赞叹。 “是么?”依靠在栏杆上的紫衣听了心生好奇,拉着白糖走了过去。 “这湖中之鱼比我的岁数都大,有的甚至百岁有余。”白糖指着红莲下游荡的锦鱼儿向宛衣介绍。 “百岁有余,那不成精了?”宛衣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嘘,小声点,真正成精的可不是百岁。”白糖生怕宛衣竟然了池中之鱼,便压低着嗓门说:“有的一两千岁的都有。” “什么?还有一两千岁的?” “小声点,这是我们肖府的秘密。” “你们肖府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多少?” “那你说的这条一两千岁的鱼呢?它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白糖神色闪烁不定,开始搪塞:“或者它已经死了,归西了。” “不会吧,都成精了,怎么会死掉呢?”白羽公子不信,他望着池中悠悠之水幡然醒悟:“怪不得那么年青,原来她是条鱼精。” “白羽公子是猜到了谁吗?”宛衣追问。 “没有!”白羽公子避而不答,他抓起眼前琉璃树的白色枝条一跃而起,进入了琉璃树林中。 这林中之树,树干白而通透,枝叶晶莹如白玉,白羽公子飘行其中,隐约感到此林透漏着个中玄妙,但又难以名状。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这林中之雾,薄如轻纱,伸出手去,似有触感,又似无形。 坐在亭中的蓝仑公主起身行至断桥,宛衣和白糖正在向池中抛洒食物。 锦鱼们似乎饿了,它们相互拥挤着,争抢着从空中掉落的美食。 “白糖你告诉我,那个一千多岁的鱼精去了哪里?”宛衣软磨硬缠,意欲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看你欲言又止的,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这,你还是不要问了。” “为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好,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不会的,我是属猫的,天生的死不了。”宛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蓝仑公主挥手打断了,她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宛衣有些不甘心,但只好闭嘴作罢。 蓝仑公主望着池中的锦鱼突然心生愧疚,她自语到:“该回去了。” “小姐说什么?要回家吗?” “嗯!” “小姐不想再继续?”宛衣欲言又止,暗示蓝仑公主。 “一时好奇之意,知多知少是足?”蓝仑公主眉目流转,望向琉璃树林,白羽公子此时不知去了何处,把她们几个生生地撂在这里了。 她现在心中有些急切,宫中荷花池里的那条红锦鱼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似乎隐隐地感觉到,红锦鱼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而自己倒好,却在宫外玩的流连忘返了。 “小姐,小姐?”白糖把手在蓝仑公主的眼前晃了晃,甜甜地问:“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我们该回去了。” “小姐今日刚醒来,还未曾在肖府内游玩,你不知道,我们肖府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比如,紫方亭,花月阁,兰亭桥,春雪踏梅河等等,你们来一次什么都没有看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白糖列举着肖府内的著名景点,试图挽留二位。 “是啊,小姐,我们再玩两天吧!”菀衣心有不甘,白糖口中的景点令她心驰神往,既然来一次,不去看看,确实是憾事一件。“小姐,再玩一天,好不好,后天,后天我们回去?” “你这个小丫头啊!”蓝仑公主摇了头,无耐地说道:“外面的世界就这么好玩么,天生的野性。” “小姐是同意了?” “嗯,再停留一天,你到时候可不要耍赖啊?” “遵命!”菀衣拱手后退,然后拉着白糖继续站在断桥上看红莲湖中的锦鱼。这些鱼儿,吃饱了的,寻了一片有水草或浮萍的地方,摆动着尾巴休息,没吃饱的鱼儿,则一波跟着一波地朝着掉落食物的地方争抢食物。 ------------ 第二十五章 麒麟圣人 白羽公子在琉璃林里拿出折扇轻轻一挥,只见数只白鹤从折扇中飞出,鸣叫着,朝着一个冒着白烟的洞穴飞去。 这种白鹤其实就是上古传说中的白玲珑,它们目光犀利敏锐,洞察力强,尤其在勘探灵异生物的能力上,拥有着强大的透视与捕捉的本事。 无论是明处的,或者是暗处的,都逃不过它们那对犀利的眼睛。 白羽公子收起折扇,紧随其后。 这个洞穴,因其掩藏在琉璃林的薄雾之中,若无慧眼,一般难以寻得见。洞穴的外侧长满了白色的雪黎花,此花花茎为紫色,花瓣呈白色,素有“空中之城里的冷美人”的雅称。它属于藤蔓植物,紫色的花茎爬满了洞外的石壁,完全把这个千年石洞给妥妥地遮盖了起来。 白羽公子扒开洞口上垂落的雪黎花,然后跟着白玲珑们走进了石洞。石洞两侧全是白色的钟乳石,越往里面走,里面的石头越是绮丽多彩,千奇百怪。 白玲珑们一路飞行,最后在一处白色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此石壁有三尺厚,壁身通透无暇。 白羽公子细细观摩了一下眼前的石壁,然后伸手就是一掌,怎奈此壁能承千斤之重,竟然纹丝不动。 白玲珑们在石壁前旋转了一会儿,然后化作一股剑流直冲石壁,这股剑流冲击力极大,只听佟的一声巨响,石壁瞬间瓦解坍塌。在石壁的正后方,停放着一个白色的水晶棺,水晶棺里躺着一个鱼身美人,似乎已经沉睡了好久。 看来这里真的藏着一个鱼精,只是这个鱼精是死是活,暂时还是个谜。 白羽公子在水晶棺前驻足了片刻,便朝着一个狭窄的洞口走了过去。此洞虽窄,但里面的景致却别外洞天,尤其是一些数不清的,形态各异的动物标本,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其中的一个石洞之中。 白羽公子有些诧异,心想:肖家老爷子怎么会有这个特殊的癖好呢?真是一个怪人。他正想着,但听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哪家孩子,竟敢误闯麒麟殿!” “麒麟殿,哪里是麒麟殿?”白羽公子心中一惊,转头望去,他这一看,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在他身后的百丈之内,一个蓬头垢面的苍老之人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的头顶上方,一片溪水缓缓而流。“你,你是谁?”白羽公子伸手指向对面的老人,大惊失色。 “我?哈哈哈!”老人甩了一下花白的头发,一双犀利的眼神冒着寒光。“无知小儿,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竟敢私闯麒麟殿!” “麒麟殿?我进来大约有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了,也未曾看到此处有麒麟兽这种动物的标本。”白羽公子不解,便予以反驳。 “呸!你知道这里的这么多的动物标本都是谁在镇守吗?是老子我麒麟圣人。” “你是麒麟圣人?” “正是在下。” “那,你是麒麟还是人?” “非人非麒麟也!” “那你是什么东西?” “老子不是东西,老子是麒麟圣人。” “好好好,我看你癫傻痴狂的,神志不清的,你爱是谁是谁。” “哼,你才神志不清。”老头犟了犟鼻子,生气地坐在地上不再说话。 “哎,老头,你在这里栓了多久了?”白羽公子打量着他,心中渐生兴趣。 “不告诉你。” “你为什么被捉到这里?” “因为我是麒麟圣人啊!” “没听说过。” “无知小二,你从娘胎出来多久,认识多少江湖人物?老子不是尔蓝城的人,是中原之人。” “哦,中原人啊!那我倒是知之甚少。” “唉,想想我离开中原已有数十载了吧,也不知道中原的星月教发展的怎么样了。”麒麟圣人长叹了一声,心中倍感思念家乡。 “星月教?你是星月教的人?” “星月教左右使正是在下。” “你怎么不是星月教教主呢?” “教主?你这龟孙子,还想我星月教的教主拴在这个破地方,你可真够黑心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肖府抓你这个星月教的左右使干嘛?” “因为我是麒麟圣人啊!” “不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就是这个原因。”麒麟圣人不愿再多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进来带吃的没有。” “没有啊!怎么你饿了?” “废话,不饿我就不是人了。” “你本来就不是人吗!” “龟孙子,是不是想挨揍你!”麒麟圣人挥手催动一个空中垂落的藤蔓打向白羽公子,白羽公子一个凌波步迅速闪开了。 “龟孙子,你还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这老头,脾气倒挺大,你说你每天被关在这里,平时都吃些什么?”白羽公子倒退了数十步,差点退在一个红鬃马的标本上,他定了定神,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坐在地上焦躁不安的麒麟圣人。 “吃什么?”麒麟圣人环顾四周,不屑地说:“这个破洞能有什么吃的?” “那你岂不是成了那个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了,不吃不喝,也能活个几百年?” “夸奖了,我虽然待在这里没吃没喝的,但这里却是个好地方,此地洞顶有天洞,洞内的这些石块亦能汇聚天地之灵气,尤其是子夜时分,任何虚弱之物都能在这个地方得以修复受伤之躯。所以老朽才在此地苟活了这么多年,无人问津,可怜啊!”麒麟圣人叹息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身体,趔斜着站起了身。 “这么说来,肖老爷子待你不薄啊,用这么个宝地安置你,也不错了。” “呸,觉得不错,咱们两个换换,你过来,把这狗链子栓你身上,换我出去可好。”麒麟圣人怒目圆瞪,伸出苍老枯瘦的手指向白羽公子。 “那可不行,我可镇压不住这里面的这么多的日夜汲取天地之灵力的动物亡灵,你一走,这个石洞岂不乱了套?” “娘的,老子的宿命难道就是镇压这些动物亡灵?”麒麟圣人双手举过头顶,悲愤至极。 “我觉得你呆在这里挺合适的呀,要不你继续修身养性,在下告辞了!”白羽公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他,想离开此地。 “不要走,陪老朽住上一些日子,你再走也不迟!”麒麟圣人话音刚落,石洞中伸出一只大手,如鬼影般抓起白羽公子给吊在了一个石壁的歪脖树上。 “哎,死老头,你干嘛?干嘛抓我?”白羽公子挣扎着,怒从心生。 “不干嘛,我一个人住在这个破洞里,无聊的很,你这个小生,能跑到这里来,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辈,索性留在这里,与我作伴吧。”麒麟圣人盘腿坐在地上,伸出手去,在树洞里摘了一个红色的果子,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他的这个手极为神奇,伸出去,目及之处的东西,都能触及的到,虽然他的这个人被困在此地,但他的这个手,却能在运功之后,在整个石洞内自由穿梭。 白羽公子被吊在歪脖树上,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呆呆地问:“你这是什么鬼功夫,手与身体竟能脱离行动?” “鬼爪神功,在这个破洞里练的。” “看来致人死地还能激发如此的潜力,练出如此奇功。”白羽公子颇为羡慕,只是这被吊挂的滋味极为难受,他不断挣扎着朝麒麟圣人嚎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死老头。” “不放,偏不放,再说我把你变成标本,长长久久地待在这里陪我。” “什么?这些动物标本都是你变的?”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呢?是那个肖家老头吗?可能吗,他有那个本事吗?哈哈哈……” “我想我还是老实些吧,我可不想成为标本,木乃伊!”白羽公子垂下头去,心中懊悔万分,他真相给自己两下,闲着没事跑这里干什么,还遇上如此一个古怪的人。 “这就对了,小伙子,或许你哄我高兴了,就把你给放了。” “哄你?”白羽公子听到这句话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他琢磨了一会儿说:“你不是嘴馋了吗?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出洞去,给你整些吃的,可否?” “好啊,但我的无形鬼手得跟着你,只要你想逃跑,立马把你捉回来做成标本。”麒麟圣人爽快地答应了,但随即威逼恐吓。 “可以,我答应你绝不逃跑。”白羽公子表面敷衍着,心里却琢磨着下一步的缓兵之计。 “哼,谅你也不敢逃出我的五指山!”麒麟圣人伸出手去,动用鬼手拎起白羽公子把他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白羽公子长吁了一口气,冲着鬼手无奈地说了句:“走吧,我带你去肖府寻些吃的来,不过,若是给你找到吃的了,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要看我的心情了,你要记得,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找到食物,我的鬼手不能离开身体太久。” “好!”白羽公子答应着,迫不及待地朝来时的洞口走去。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离开此处,别无他念。 ------------ 第二十六章 鬼手 肖公子追寻黑衣人无果,遂回到了闵月亭。此时,白糖摘了一束红莲花递给了蓝仑公主,蓝仑公主接过它闻了一下,轻蹙眉头说:“这个红莲的花香过于浓郁,我有些受不了。”她说着把红莲花递给了宛衣,低头干咳了几声。 “白糖,白羽公子呢?”肖公子看了一眼蓝仑公主,然后询问白糖。 “不知到啊,他好像入了琉璃林了。” “他去琉璃林干嘛?” “赏花!”白羽公子人未到,声音倒先早一步地传进了闵月亭。 “白羽公子好雅兴啊,把人家姑娘小姐地扔在闵月亭里竟然独自赏花去了。”肖公子不禁一笑,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抿了一口。 “赏花顺便小解!” “此话不雅,非礼勿听,姑娘们。”肖公子伸手扣住了白羽公子的嘴,脸上笑开了花。 “呸!你这手怎么一股酸味?”白羽公子掰开了肖公子的手,一脸的嫌弃。 “我刚刚也小解了呀,没洗手。” “阿?”白羽公子一阵作呕,一脚朝肖公子踹去。“你这个肖小白,每次与你在一起,你就作弄我。” “不作弄你作弄谁?”肖公子一个闪身飞出了闵月亭。 白羽公子紧随其后,而那只隐藏在亭子上方的鬼手一直紧紧地贴附在红色的琉璃瓦上。 蓝仑公主望着远去的白羽公子,对白糖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带我和宛衣去看看吧!” “离这里最近的是花月阁,要不我带你们去那里瞧瞧吧!”白糖把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别苑,她刚说罢,但听身后哐当一声,一个枯黄的大手掉在了桌子上。 “啊!……”几个姑娘见了,一同奔出了闵月亭。 鬼手见状,也有些慌张,他匆忙地拿了一壶酒和吃的,然后消失在了琉璃林。 “刚才那是什么?” “一只手?”白糖脸色苍白,浑身瘫软。“它拎着吃的钻进琉璃林了!” “白糖,这个肖府实在是太诡异了。”菀衣心有余悸,噘着嘴望着琉璃林的方向思索着那只鬼手的去向。“小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不对,这只手我从来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白糖试图澄清,并予以解释。 “谁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白天出来一只手,晚上再出来一只眼在我家小姐的屋子里转,岂不让我家小姐失了清白?”宛衣拉着蓝仑公主,心生恐惧。 “怎么了?”白羽公子被肖公子摁着肩膀,两人互相推搡着走了回来。 “肖公子,刚才有一只手在闵月亭里,可怕极了。”白糖见自家公子回来了,立马上前禀告。 “手,什么手?” “一只枯黄的,来去自如的手。”宛衣伸出双手,夸张地比划。“它行动敏捷,专挑桌子上的吃的,好像是有备而来。” “胡扯什么?你们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觉啊?”肖公子不信,甚至有些反感。 “谁胡扯了,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能编瞎话么?”菀衣望着肖公子怒从心生,她拉着蓝仑公主说:“走吧,小姐,恰巧白羽公子也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要,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白羽公子无所谓,反正鬼手已经拿了吃的,离开了,既然两位姑娘要走,索性跟着脱身要紧。 “走吧,小姐,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菀衣一想到刚才那只可怖的枯手,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好吧!”蓝仑公主拗不过菀衣,只好对肖公子说:“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肖公子。” “姑娘这就走了?不再多停留几日?” “不了,我与菀衣已经出来几日,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也该回去了!”白羽公子掰开了肖公子纤瘦的大手,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说:“顺便路上送送两位姑娘,然后打道回府。” “那好,咱们就此告别!”肖公子双手作揖,不再做挽留。 “告辞!” “告辞!” “那我们走吧,小姐!” “嗯!” 肖公子望着转身离去的蓝仑公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匆匆地从腰上解下了一个白色的玉佩递给白糖说:“把这个给那个小姐,告诉他,下次若来红石村,凭此玉佩,即可见我。” “是,公子。”白糖接过玉佩,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微笑着说:“小姐应该听到我家公子刚才的话了吧,这块玉佩可以在红石村任意走动,请小姐收下。” 蓝仑公主接过玉佩,放入腰间,她冲肖公子莞尔笑了一下,以示回礼。“那我们就走了,若有闲时,再来造访。” “随时欢迎!”肖公子眉宇深锁,淡淡回应。 “走了!”白羽公子轻摇折扇,拍了一下菀衣,走在了前面。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无理?”菀衣揉着肩膀,握紧了拳头。 蓝仑公主置若旁骛地望着两人,与白糖挥手作别。 三人出了肖府,重新回到了红石村的大街上。 这红石村的大街,白天人烟稀少,只有零星的猫狗在街上追逐撕咬。 相比起夜晚,这里的白天冷清了许多。 菀衣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扭动了一下腰肢。白羽公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怎么了,菀衣姑娘,身上长虫子了?” “咳咳,我说白羽公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没看到本姑娘不舒服吗?我这在活动筋骨知道吗?昨夜伺候我家小姐累的浑身痛!” “那让你家小姐给你揉揉!” “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活动活动就行了。”菀衣说罢,继续边走边捶着肩膀,疲倦之意愈加明显。 几人在行至一个路口的时候,路遇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小小的眼睛,身穿一袭黑色的衣服。 老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伸出拐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羽公子有些气恼,便质问他:“哪家乞丐,拦我等去路?” “无知小儿,你怎么看得出我是乞丐?” “你穿的衣衫褴褛,不是乞丐,难道还是丐帮帮主不成?” “老朽非乞丐,也非丐帮帮主。” “那你是谁?拦我们的去路作甚?好狗还不挡道呢?” “好你个黄口小儿,越说越放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江东大侠的厉害!”老头显然被激怒了,他伸出拐杖一跃而起,对着白羽公子的肩膀狠狠地打去。 白羽公子有些不屑一顾,他巧妙地一闪,躲到了菀衣姑娘的身后。 “嘿,你小子,竟然如此没有出息,竟然躲到人家姑娘的身后,真是怂包一个。”老者看着白羽公子,一个移步换影,转到了白羽公子的跟前,再次挥掌打去。 这次,白羽公子掏出怀中折扇,对着老者就是一个轻轻的还击。 只见老者趔斜了一下,没站稳,竟然坐在了地上。“你,你这是什么功夫?未见使力,但内功却如此的深厚?”老者不解,遂追问。 “哼,无知老儿,这个问题我不屑回复你。”白羽公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意欲离开。 “慢走,老夫还要讨教一二,待老夫摸清你功夫的路数,你再走不迟!”老者对于白羽公子的功夫颇为好奇,他再次一个横空翻,挡在了白羽公子的跟前。 “你,你这老头,怎么如此的无赖呢?为何如此纠缠与我?”白羽公子有些气恼,但也没有办法。 “你干脆随了这位老爷爷的心愿吧,我看他只是想与你比试比试。”菀衣看着白胡子老头,甚觉好笑,就连站在一旁的蓝仑公主也不禁地掩嘴而笑。 “那,好吧,看在两位小姐的份上,我就与你比试比试。”白羽公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冷不丁地对着老头的脑门就是一下,然后闪到了老者的身后。 “好你个黄口小儿,竟然如此戏耍老夫,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老头举着拐杖,一阵鬼斧棍,差一点劈到了白羽公子的脑门上。 白羽公子心中一惊,不甘再小觑眼前的老者。“你真是江东大侠?” “江东大侠正是老朽!” “你不在中原,跑到我们沙漠干什么?” “寻宝啊!” “寻宝?我们这里有什么宝?” “宝贝这东西要看缘分,所见即所得。” “可是你要寻什么宝?” “不知道!”老者守口如瓶,遂把目光落在了蓝仑公主的身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眼前便有一宝。” “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者捋了捋胡子,眼神透着诡异的色彩。 “你这老头神神叨叨,胡言乱语!”白羽公子不想在听他胡诌诌下去,便对蓝仑公主说:“我们走吧,不要在理会他了。” “嗯!”蓝仑公主与菀衣相视了一下,绕开了老者,然后朝一个红色的方井走去。 “姑娘要去哪里,不放带上我,我好为两位姑娘保驾护航。”老者看着离去的蓝仑公主和菀衣,大声恳求。 “不必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们就行了。” “我可以做你们的师傅,教你们苍墟神功。”老者为了攀上两位姑娘,使出了杀手锏。 ------------ 第二十七章 苍墟弟子白贞人 “什么你会苍墟神功?”蓝仑公主停下了脚步,她抬眼打量老者,但见老者面色红润,神色诚恳。他拄着拐杖,眼神里流露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忧伤。 “我是苍墟第一百零八代底子白贞人,江湖绰号‘江东大侠’。” “哈哈哈……”白羽公子听了仰天大笑,他不屑地说:“就你这功夫还是苍墟弟子,真是丢了你们苍墟的脸。” “这位公子,老夫中了蚀骨散了,所以才功力减退。”白贞人被白羽公子这么一嘲笑,脸上一红一白,面子上明显地挂不住了。 “蚀骨散?怎么你得罪了血赤教的人,这个解药可不好找?血赤教不是中原的吗?怎么都在这一时间来我们沙漠了?”白羽公子琢磨着,逼问白贞人:“你们是不是都有着同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说——”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血赤教的人一路追杀然后误打误撞地逃到这里来的。” “难道红石村里有血赤教的人?” “没有,他们不知道我躲到这里来了,我易容了。” “你易容了!” “嗯!”白贞子点了点头,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易容,岂不早被他们抓了去。” “罢了,你先跟着我们走吧!”白羽公子心存疑惑,但又不忍心抛下他,便同意带着他。 “那谢谢这位公子了!” “不必言谢,你只要不把你们中原的江湖恩怨牵扯到我,就谢天谢地了。” “哼,你带着他,江湖恩怨,一切的麻烦能不找上你吗?”宛衣嫌弃地看着白贞子,生怕他的仇家突然出现,连累自己和蓝仑公主。 “可是他是名门正派,我们丢下他,岂不落人话柄?” “那你独自带着他吧,出了红石村,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宛衣,不可如此!”蓝仑公主面带愠色,转头对白贞人说:“你即是苍墟的人,今日与我们相遇,便是有缘。我身有一物,买时店家说可解百毒,恰巧可借你一试。” “什么东西?” “水晶紫玉。”蓝仑公主说着,从身上取出此物递给了白贞子。“你且拿着它,看是否有用。” “小姐,不可!”宛衣一把抢过水晶紫玉,对蓝仑公主说:“这可是白羽公子送给你的,怎能轻易借与他人?” “无妨,你家主子想借谁接谁?”白羽公子不以为然,反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快给白贞人,宛衣。” “给!”宛衣伸手递给了白贞子,然后不乐意地站在了一边。 白贞子接过水晶紫玉,然后重新回到大树下,盘腿闭目,开始运功疗伤。 说也奇怪,这水晶紫玉一接触到白贞子,便自动稀释他体内的蚀骨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白贞子便开始浑身冒汗,体内之毒全被水晶紫玉给汲取。 “好玉,真是块好玉!”白贞子睁开眼睛,握着水晶紫玉说:“我现在浑身舒畅,如同洗了个热水澡,舒服,真是舒服极了!” “小姐,看来这个宝物的功效名副其实啊!” “嗯!”蓝仑公主也很开心,她望向白羽公子,白羽公子微微一笑,走到白贞子的跟前,一把抢过水晶紫玉,细细地观看了一阵子说:“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玩意,没想到还有如此奇效,送人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宛衣走上前去,试图抢过来。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物归原主,独自占有罢了。” “你,真无耻,送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再抢回去!” “我本来就很无耻啊,今个儿就让你见识见识。”白羽公子说罢,把水晶紫玉放入怀中,打算离开此地。 “你,拿回来!”宛衣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拿。”白羽公子趁机揽住了宛衣的腰部,令她动弹不得。 “宛衣,白羽公子想要就还给他,我们继续赶路吧!” “可是小姐,你不是还要拿着它去?”宛衣欲言又止,暗示自家小姐水晶紫玉还有其他用处。 “我没有任何用,还给白羽公子吧。” “这可不行,这是我送给你的,岂能独自留着。”白羽公子重新掏出水晶紫玉,直接抛给了蓝仑公主。“我只是逗你这个丫鬟玩呢,料想她定要当了真,果不其然。” “你,你戏弄我?”宛衣挣开白羽公子,伸手就是一掌。 “戏弄你又怎么了,公子我开心就好。” “是吗?”宛衣挽起衣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白羽公子踹飞了出去。“哼,敢戏弄本姑娘,看我用无影脚把你踹飞。” 坐在地上的白贞人看了,哈哈大笑。“此女刚烈,有趣!乃可造之材!” “什么?糟老头,你是不是也想来一脚,要不要我亲自用无影脚送你回中原?”宛衣一个闪身,移步到白贞人的跟前,抬脚便踢。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白贞人大笑着,竟然蹭地不见了。 “好你个老头,病好了,长本事了是不是。” “不长本事,还蹲在原地让你打呀?”白贞人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却不见人影。“好了,你把白羽公子踹晕了,我与白羽公子先行离去,有缘再见。” “你,你给我回来,还有白羽公子,你要把他带哪里去?” “这个就不牢你操心了!” “小姐,怎么办,他把白羽公子劫持走了?”宛衣四处寻望,不见白贞人和白羽公子,心中无比焦急。 “你这火爆脾气,能容得下谁呢?这两人应该是被你吓跑了,随他们去吧!”蓝仑公主无奈地看着宛衣,朝红石村的出口走去。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突然觉得了无生趣了。”宛衣失落地跟在公主的身后,怅然所失的样子直接逗乐了蓝仑公主。 “小姐笑什么?”宛衣不解。 “笑你从小就这样,不安分,好斗。你呀,将来要是嫁个夫婿,岂不把人家打死?” “哼,我才不找什么夫婿。我是因你而生的,我的使命就是来守护你的。” “你说什么?”蓝仑公主心中一惊,感觉这话似曾相识。 “玲珑镜说的啊,我是因你而生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挽救一场浩劫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与你有关。” “不要胡说,你将来是要嫁人的。” “不,我要永远陪着小姐。” “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嗯!” 两人一起走着,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来到了红石村的出口。 只是不巧,在红石村的红莲池边,划船老汉莫子虚正坐在那里吃着什么。他抬头看见缓缓而来的两位姑娘,立马恍然大悟。“对了,我倒忘记这茬了,你们两个前几日趁我不备,做了不速之客,闯进了我红石村了,怎么现在打算离开啊!” “不离开难道还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不成?”宛衣毫不客气地回怼他。 “哼,你们以为这是你们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怎么样?” “怎么样?带你们去见我们这里的族长,让你们接受处罚。”莫子虚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但见片刻之后,湖中跃出一鱼,直接掉在了蓝仑公主的脚边。 蓝仑公主后退了一步,红鱼在地上弹跳了一阵,只见金光一闪,一个女娃站在了她们的跟前。 她哈哈一笑,一把拽住了蓝仑公主的手,对身后的爷爷说:“这等小事,爷爷还要叫我上来,有些大惊小怪了。” “她们是女儿家的,你爷爷我不好上手啊?” “我们有通行证的!”蓝仑公主想起肖公子赠与自己的玉佩,立马从怀中取了出来。 红莲接过玉佩看了看,一脸震惊:“这肖公子怎么把定情之物随便送与它人呢,放行,赶紧放行爷爷。” “怎么回事?”莫子虚一脸茫然。 “看见没,未来的肖家夫人,不可得罪,赶紧放行。” “哦!那你们赶紧上船吧,我送你们过红莲湖。” 蓝仑公主满脸绯红,低着头,同宛衣一起登上了莫子虚的小船,然后在一阵闪电般的眩晕中回到了岸边。 宛衣不断地窃笑着,但不言语。 “莫要笑了,宛衣,你若是再笑,我就把这个玉佩扔入红莲池中。”蓝仑公主羞愤难当,拿着玉佩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要是不想要,就送给我吧!”红莲望着蓝仑公主手中的玉佩,十分感兴趣。 “给你?” “是啊,我拿着它替你去做肖府的少夫人去,要知道我可会三十六变的。” “你害不害臊?”莫子虚一脚把红莲踹进了水池里,恼怒地说:“越大越不像样。” “爷爷,放我出来。” “不放。” “我做了少夫人,你就不用整天坐在红莲湖边风吹日晒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闭嘴,我喜欢。”莫子虚眼角留下几滴泪,连忙催促蓝仑公主:“快走吧二位,待会儿我家女娃上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啊?”宛衣睁大了眼睛望向湖内,一只红色的锦鱼在水中翻动挣扎,估计这就是刚才那小姑娘,被爷爷打回原形了。“走,赶紧走吧,小姐。”宛衣拉着蓝仑公主然后使用幻术去了兵府沙城。 ------------ 第二十八章 莫凡王子解除封印 两人回到兵府沙城,长官使十里寒光正在与百户千里说话。 城门外,突然一片白光闪过,蓝仑公主和菀衣落在了城外的桥上。 菀衣口中抱怨:“公主,为什么在红石村不能使用幻术呢?” “因为我们乔装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啊,使用幻术岂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哎,真麻烦!”菀衣扶着桥栏,望见城墙上的十里寒光,便大声喊:“长官使,让你那个百户把我们的马车赶出来。” “公主回来了?” “是的。” 长官使听了,便冲千里挥了挥手:“去吧,把公主的那个飞马神驹马车赶到城下,好生送公主回王宫。” “是!”千里鞠了一躬,便匆匆带了几个士兵,去了城下,然后赶出马车,带着公主和菀衣朝尔蓝城的王宫快马加鞭而去。 蓝仑公主几日不在宫中,这可急坏了宫中的大小侍卫和宫女。 国王和王后不断的催问:“公主近日为何不来请安?” 还好公主的贴身侍女艾米丽聪明机灵,谎称公主抱恙,方才拖了一日又一日。 此时,艾米丽正坐在大殿的石阶上心中焦急,公主怎么还不回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眼看明日是云洛王子的生日,她若再不回来,自己可要死定了。 她正唉声叹气地惆怅着,菀衣突然出现了在她的身边。“怎么了,艾米丽?” “哎呦,你们可回来了,公主呢?”艾米丽站起身,四下寻望,却没发现蓝仑公主。 “她回寝宫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能玩呢?明天是云洛王子的生日,若是明天你们再不回来,恐怕你们出宫的事要穿帮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我去看看公主殿下。” “她应该去王那里了吧!” “你怎么不跟着去。” “公主不让。” “那好吧!” 其实,蓝仑公主回到寝宫支开了宛衣后,并没有给父母请安,而是偷偷地拿出了怀里的水晶紫玉。 “魔少,出来吧,我带你回我的王宫了。”蓝仑公主把水晶紫玉放在手心,焦急地看着它。 但是水晶紫玉泛着微微的光,没有任何的反应。 “魔少,出来吧!”蓝仑公主又对着水晶紫玉招呼了几声,可是水晶紫玉依旧冷冷地待在她的手中,似乎它就是一块冰凉的石头,里面没有任何生命。 难道它死了 ?被蚀毒伞反噬到了?蓝仑公主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地开始慌张。 “叫我做什么?你又把我带到哪里了?”这时水晶紫玉里突然传来了魔少的声音,蓝仑公主一阵惊喜,对着水晶紫玉亲了一下。 “唉,你是王府的小姐还是公主,我怎么听见有人叫你公主呢?” “我是公主啊,尔蓝城的公主。” “是吗?看来我运气不错啊!” “你待在水晶紫玉里不闷吗?” “闷啊!” “那你出来啊!” “不行,我被封印在里面了,出不来。” “那好吧,你就继续待在里面吧。”蓝仑公主有些失落,然后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姐姐是同谁说话呢?”就在这时,王子云落突然出现在蓝仑公主的身后。“几日不见,姐姐有了新的朋友?” “没有与谁说话!”蓝仑公主心中一惊,转头望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我一进来就听见你与一男子在对话,正寻思着他是谁呢,便躲起来悄悄观望。” “那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看到,才问你呀?” “我,我在跟空气说话。” “空气?哈哈哈哈……”云落四处打量着蓝仑公主的宫殿,别说人影,就连一只飞虫也寻不见,便有些失落:“看来是我产生幻觉了。” “就是!” “姐姐,我告诉你一件奇事。” “什么事?” “最近几日,碎石湖那块,湖里的锦鱼闹腾的厉害,听说总是有人掉进湖里,然后,”云落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然后怎么?” “然后就是落水的人衣服被鱼儿扯掉,甚是滑稽。” “还有这等奇事?” “是啊,也不知这些鱼儿们怎么了,与人类无故杠上了。” “那我倒要去瞧瞧。” “走,我同你一起去。” “好。” 两人出了宫殿,宛衣和艾米丽正站在走廊的一侧。 “哎,公主,你与云落王子去哪里?” “你们不要问了,好生待在这里。” “是!” 蓝仑公主言毕,便同哥哥去了碎石湖。 到了碎石湖,云落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蓝仑公主走到湖边,伸手拨弄着湖水,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此刻,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许久后,一条娇小的红色锦鱼游到了她的眼前。 “几日不见,公主终于出现了。”红锦鱼望着她,满眼的期待。 “是啊,听说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们在湖中闹腾的很厉害,为什么呢?” “不知是谁往湖里投了一些有害物质,死了一批鱼,所以——” “你,你收拾了没有?”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 “那就好!” “谢谢公主关心!” “呵呵!”公主看着湖中的小鱼儿,试探性地问:“哎,小鱼儿,我要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怎么样?” “可以呀!但是你若变的很丑,我可不要!” “那我就变的英俊帅气一点咯!” “可是还是不行啊!” “为什么?” “我若喜欢上你,这岂不是孽缘,岂不是人鱼恋?呃,不行,不行!” “我原先不是鱼啊,我原先是亡国的王子。”红鱼儿反驳,它不认为自己做久了锦鱼,就真的是鱼了。 “可你现在是鱼啊!”此刻,蓝仑公主有些纠结了……。 “公主还是先救我吧!”红锦鱼突然身体不适,一个白眼,身体难以平衡支撑。 蓝仑公主看了,便急忙拿出水晶紫玉放入湖中。 片刻间,湖中一片紫光。那些受了毒伤的鱼儿在水晶紫玉的疗养下,慢慢地恢复了精气神。 “谢谢公主!”红锦鱼重新游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眼中充满了感激。 “红锦鱼,莫凡王子,今天我将解除你的封印,你可做好了准备。” “等一下,我与我的那些同伴说几句话。” “好吧!” 红锦鱼一头扎进水里,回到了湖底。 过了许久后,湖面上涌出数千只锦鱼,出来欢送莫凡王子。 “莫凡王子,让它们都回去吧,不然我就不为你解除封印了。”公主看着湖面上乱糟糟的,心中不悦。 “是,公主殿下。”领头的红锦鱼在水中跳跃了几下,众鱼儿看了,便纷纷退去。 蓝仑公主看着它,然后从怀里掏出法师孙女交给自己的羊皮卷,她轻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把溢出指尖的蓝色之血滴到了羊皮卷上。羊皮卷在吸入蓝仑公主的血后,倏然发出金光,蓝仑公主觉得刺眼,便捂住了眼睛。 片刻后,她的脚边躺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蓝仑公主透过手指望向地上的男子,怯怯地问:“你是莫凡王子?” “嗯,是的,谢谢你,蓝仑公主,我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暂时站不起来。” “羊皮卷呢?羊皮卷去哪里了?” “在我身上穿着呢,成了我的衣服了。” “哈哈,真是奇妙。”蓝仑公主感到很开心,她细细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莫凡王子,此人身高有两米多,面目清秀,身材魁梧,红口白牙,实乃英俊倜傥。 “公主就让我这么躺着吗?让人看见多不好?” “那,那怎么办?你这么的魁梧,我也扶不动你啊!我总不能把你安置到我的寝宫去是不是?” “也是,不过你总得找一个办法安置我是不是?” “哦!”蓝仑公主看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莫凡王子心里泛起了愁。 就在这时,云洛王子又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他边跑边问:“妹妹还在这里看鱼,快走吧,父王和母后正在寻你呢?我说你在碎石湖,他们便命我过来叫你。” “哦,知道了哥哥。”蓝仑公主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莫凡王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谁?”云洛指着地上的莫凡王子不解地问。 “呃,好像是艾米丽的哥哥,扎特。” “艾米丽有哥哥吗?他怎么跑进宫里来了?” “想妹妹了呗。” “那他怎么躺在地上?” “翻墙进来摔坏了。” “是吗?”云洛王子踢了一脚莫凡王子。 “嗯,是的,刚才翻墙进王宫的时候摔到腰部了,哎呦,痛死我了。”莫凡王子大叫了几声,与蓝仑公主唱起了双簧。 “哥哥,你把他暂时安置在你的星月宫吧,我独自去见父王和母后可好?” “那好吧!你快去吧!” “嗯!” 云洛王子催促着妹妹,然后扶起躺在地上的莫凡王子,带他去了自己的星月宫。回到星月宫,云洛王子一把丢下莫凡王子,踩着他的手逼问:“你究竟是谁?干嘛冒充艾米丽的哥哥?” “我没有冒充啊,我就是他的哥哥啊!” “是吗?” “真是的。” “那好,你就暂时乖乖地待在我这里,不要做什么越轨之事,尤其是明天,那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听到了。” ------------ 第二十九章 揽月殿 “小橘子,过来。”云洛王子冲宫殿外叫了一声,不大功夫,便有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走了进来。 “什么事,殿下?” “把这个家伙安排到揽月殿去,让他在那里养伤,顺便把黄太医找来,给他看看。” “是,殿下。”小橘子蹲下身子,吃力地扶起莫凡王子,然后带他去了揽月殿。 揽月殿上,白色的枯树枝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大殿的角角落落。 这格调,显得空灵而诡秘。 小橘子把莫凡王子扶到床榻,揉了揉手说:“你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叫太医。” “不用了,我休息几日,元气自会恢复,你去给我找些吃的吧,我有些饿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就只要些吃的啊,别过了几日下不来床,又向我家王子告状。”小橘子手指着莫凡王子,心想:去太医院那么远,他不让我去,索性就不去了。 “你且去吧,我只要些吃的。” “那好,稍等片刻。”小橘子一个闪身,出了揽月殿。 路上,小橘子在经过白皆亭的时候,无意瞟见几个侍卫正蹲在地上逗蟋蟀。 “唉,你们几个干嘛呢?不知道明天云洛王子生日吗?加强防守知不知道?”小橘子走上去对着几个侍卫的头部一人一个弹脑瓜崩。 “哎呦,我说你轻点行不行?我们这头天天被你这么没轻没重地弹,非得病不可。”一个侍卫不乐意了,他揉着脑袋,怒视着小橘子。 “咦,小墩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敢跟我叫板?”小橘子对着他的脑门砰砰又是两下。“觉得咱俩是老乡,就没上没下了是不是?” “橘子姐,你自己看看我这头,火辣辣地疼,你这弹指神功能不能消停消停?” “不能消停,我得天天练着。”小橘子吹了一声口哨,撸起袖子离开了原地。 “看到没,女汉子一个。”小墩子指着她远去的背影苦不堪言。 “谁让人家是云洛王子的贴身女护卫呢,人家爱弹谁弹谁,你只能受着。” “哎,你们说,她这毛病跟谁学的?” “跟她爷爷呗,我小时候在她家玩,就没少被她爷爷弹脑瓜崩。” “哈哈哈……怪不得你这脑袋长的这么大,原来是被弹大的啊!” “哈哈哈哈……” “滚!”小墩子扔下手中的蛐蛐,站起了身。不料一只白猫突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吓了小墩子一跳,他直接又坐回了地上。 “怎么了小墩子?一只白猫就把你吓的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站在他身后的小玄子察言观色,觉察出了小墩子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就是冷不丁地被猫一吓,精神有些恍惚。”小墩子解释着,重新站起了身。 “看你脸色苍白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这几日,私下里偷偷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说?”几个侍卫一起推搡着他,把他一步一步地逼到了假山的一个角落里。 “哎呦,你们就别无事生非了!”小墩子苦不堪言地靠在石头上,对着他们的时候大声喊:“哎,小橘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端的什么好吃的?” “去去去,什么好吃的也与你无关。”小橘子脚步匆匆,快速地朝揽月殿而去。 “切,这个小橘子越来越傲气了,瞧把她牛的。”小墩子顺着身后的石块一滑,再次坐在了地上。 “哎,我说小墩子该巡逻了,你就继续坐在这里吧,待会儿云洛王子回来看见你这懒样,准把你赶出宫。”几个侍卫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朝揽月宫走去。 “哎,你们几个等等我。” “你继续坐那里吧!” “那不行,我要去看小橘子!”小墩子站起身,快跑着跟到了后面。 话说小橘子回到揽月宫,莫凡王子却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不断地喘气。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小橘子慌忙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吃力地把莫凡王子扶到了床榻之上。 “水,我要喝水!” “哦,你等下。”小橘子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青色的水壶,回到莫凡王子的身边对着他的嘴就是一阵猛灌。 “停,停——”莫凡王子喝的呛了小橘子一脸,他恼怒地说:“你这个姑娘,干什么呢?咳咳……” “我看你脸色苍白,以为你要死了!”小橘子放下水壶,擦了一下脸上的茶水,然后用稚嫩的拳头给莫凡王子轻轻地捶背。 “怎么会死呢,我只是刚从水里,” “什么?什么水里?” “哦,不是,我是说,我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是吗?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碎石湖附近呢?” “找我妹妹艾米丽啊!我母亲病故了,王宫里的侍卫不让进,我就偷偷地凭着一身功夫潜进王宫里来了。” “你可真胆大,若是让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你别说见妹妹了,这大牢就是坐定了。” “是啊,幸好我遇见了公主。” “哼,你可别侥幸,我们云洛王子的眼睛可不揉沙子,我劝你好好在这里养伤,然后等待云洛王子处置吧。”小橘子打量着他,想起桌子上还有为他找来的食物,便起身给云洛端了过来。 “给,吃吧,要不要我喂你?” “要,我四肢无力,你暂且帮忙帮到底,喂我吃吧。” “我给你寻了些冰粥,这粥对调养身子不错,里面加了人参,雀肉,白蛰等名贵的材料。” “白蛰是什么?” “一种虫草,这种虫草对于习武之人恢复元气不错,你且多吃些。” “嗯,谢谢。” “赶紧吃吧!”小橘子一勺一勺地喂着,完全没把莫凡王子当外人。其实,小橘子也是一个身世凄苦的姑娘,她从小无父无母,打她记事起,她就跟着爷爷在尔蓝城的百安镇的大街小巷里吃百家饭。 她白天跟着爷爷在街上拿着破碗乞讨,晚上回到乞丐窝,跟着一群乞丐流氓住在一块。 在那些年里,那些乞丐们每人知道她是男是女,他们知道到他是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小乞丐。也就是在那里,她有了个耻辱的名字“乞儿”,若不是后来爷爷被乞丐们欺负,被打致死,她有幸遇到云洛王子,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小橘子是云洛王子给她起的名字,她很珍惜这个名字,她也很感激云洛王子。 由于自己的身世凄苦,所以她对莫凡王子十分同情。 莫凡王子喝完了冰粥,顿感四肢有了力气,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下了床榻。 他走出揽月殿,然后在一个别致的小亭子坐了下来。 小橘子跟在他的身后,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小橘子?”莫凡王子见亭子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吃的,便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你的身体刚有点起色,应该好好休息,私自走出来作甚?”小橘子不满地质问他。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没别的想法。” “这是王宫,你一个没有身份的无名氏最好不要到处走动。” “知道了,我坐片刻,便回去可以吗?” “那好吧!”小橘子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亭外的碧水湖。 这时,一群巡逻的侍卫从不远处排列整齐地走来,为首的是睡眼惺忪的小凳子。他见亭子里坐着陌生人,便大声吆喝:“谁坐在那里?” “我,小橘子。” “他是谁?”当班的几个侍卫一同质问,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是莫凡王子安置在揽月殿的。” “你不在揽月殿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小心我们把你当贼给抓起来。” “哦,是这样的,我待在揽月殿里有些烦闷,我便出来走走。” “快回去吧,不要在王宫里到处走动,尤其是这几日,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小凳子一脸的严肃,秉公执法的样子有些滑稽。 小橘子站在一边听着,不禁地掩嘴而笑。 “小橘子,你笑什么?” “笑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唉,我说你们几个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怎么这么说我们呢?难得正经一会儿,又被你这一笑给,”小凳子挠了挠头,呵呵笑着欲言又止。 “给什么,给搅和了是吗?” “搅和倒不至于,唉,不说了,你们两个赶紧回揽月宫,让云洛王子看见了不好看。”小凳子催促着他们俩,为难地说:“这是云洛王子的私人地盘,你一个丫鬟带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坐在这里成何体统?” 莫凡王子听到这里倏然起身,径直朝揽月宫走去。 “哎,你等等我!”小橘子瞪了小凳子一眼,紧跟其后。 莫凡王子快步回到揽月殿,心情有些压抑。小橘子知道他受了委屈,便倒了杯茶水安慰他:“你不必太过计较他们的话,我们身为下人,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这毕竟是王宫不是自己家。” “知道了,我以后哪也不去,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揽月殿。” “这就对了,认清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才是我们这些下人的做人之本。” “嗯,你说的有道理,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师,我现在就拜你为师。” “呵,你到挺雷厉风行的,不错,孺子可教也。” “是吗?那请受徒儿一拜,师傅在上,以后徒儿的一切日常出行都先请教师傅,可否?” “不错,好,你站起身吧!我一定会好好做你的师傅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小橘子言毕,与莫凡王子击掌约定。 ------------ 第三十章 狐妖入殿 白宫外,景色有些萧条,树叶落了一地,几个老宫女弯着腰聚拢着地上的落叶。 蓝仑公主一路小跑着,她有些慌张,差点被路旁的一个白色的雕像绊倒。 “公主,我的小祖宗,慢一点。”一个老宫女丢下手中的扫帚,跑了上去。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忙吧!”蓝仑公主提起裙子,继续迈开脚步朝王宫跑去。 “这孩子,几日不见,性子倒变了,以前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现在走个路都是连跳带跑的。” “这样不好啊?” “好好,公主怎么样都好!” 她们继续说笑着,却不曾留意,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一只白色的九尾狐正在悄悄地望着她们。 这只狐狸是妖界的九尾狐,其灵性赛过祖上十八辈,在它们妖族,它是妖后的小女儿,名叫妲采。 妲采望着蓝仑公主走进宫殿,然后变作一只蚊子跟着飞了进去。 此时,尔蓝城的王轩揶正坐在宝座上,他的身边坐着王后叶沙。 在王宫的大殿上,几个大臣正陪着轩揶王吃酒。 在酒席的正中央,此国一品琴师千琴正轻抚木琴,弹奏《上梁曲》:袅袅炊烟,白鹭飞,蒹葭萋萋,伊人泪,谁弄红妆,盼君回……。 “好,弹得好!”大臣格勒畅饮一杯烈酒,大声赞叹。 蓝仑公主走进王宫,低头绕到了王后叶沙的身边。 “女儿,最近怎么不来跟父王和母后请安了?”叶沙拉着蓝仑公主坐下,眼中满了关切。 “小女最近抱恙,便在宫中休息。” “公主最近得了什么病啊,公主可知,我们的琴师千琴每天不断地问我,怎么不见小公主了。”格勒远远瞧着蓝仑公主,遂抢了王后叶沙的话。叶沙本想说些什么,只好微微一笑,伸手给女儿剥了一个葡萄。 “偶感风寒,小病而已。” “女儿,去,懂些礼数,给你在座的叔叔伯伯净些酒。”轩揶王满脸通红,命令起了蓝仑公主。 “是,父王。”蓝仑公主站起身,拿起酒壶,给在座的官员及舅父们逐个敬了酒,然后重新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千琴,弹首梨棠醉吧!”大臣蔡硕手里拿着酒壶,喝得醉眼朦胧。 “是,蔡硕大人。”千琴琴风一转,双手快如疾风,边唱边弹:“一树梨花开,明月高空挂,……” “好,弹的好!”众人兴致大起,皆拍手助兴。 “公主,公主舞上一曲!” “是啊,听闻公主跳舞不错,不如就在今日,舞上一曲,让我等大臣高兴高兴。” “这?”蓝仑公主望向母后叶沙,心中有些抗拒。 “跳吧,没事的。”王后向身后挥了一下手,几个身着绿色的衣裙的姑娘走进席间,率先跟着千琴的梨棠醉舞了起来。蓝仑公主见此情景不好推辞,只得站起身,跃入舞池,翩翩起舞。 轩揶王喝的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精神有些恍惚。 这时,一只瘦小的蚊子飞到了他的耳垂下,轻轻地叮咬着他,在蚊子的叮咬下,轩揶王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只身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土坡前,在土坡的不远处,有一个石洞。 这是什么地方?轩揶王琢磨着走了上去。在石洞的入口处,一只白色的九尾狐我在那里。它眨着眼睛,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 “哎,小家伙,这是你家吗?” “咕咕……”狐狸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啊?” 狐狸听到这里,立马站起了身,然后朝着洞里跑去。 “哎,你要去哪里啊?” 狐狸转过头,咕咕叫了两声,继续朝昏暗的石洞跑去。 这个小家伙要带我去哪里啊?轩揶王自语着,不情愿地跟到了后面。 狐狸快速地跑着,它转了几个弯,最后在一个铺着稻草的石柱下停了下来。 轩揶王走的有些累了,就坐在稻草铺上休息。 他这一坐不要紧,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地上的稻草全部飞扬了起来。 轩揶王不知所措,只好闭上了眼睛。 待他再次睁开眼来,自己竟然换了地方,刚才的石洞不见了,眼前一片盛景,四周绿意匆匆,到处长满了高耸的参天大树。 而那只小狐狸依旧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真诚。 “哎,这是什么地方?”轩揶王有些急了,他恍惚记得自己刚才在与众大臣喝酒啊,怎么就不明不白地跑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嗯,估计这是梦境,一切都不是真的。 轩揶王想着,放慢了脚步。 九尾狐回头看着他,不断咕咕地叫着,似乎在催促着他。 轩揶王本想停下,但耐不住它可怜的眼神,只好一跃而起,朝它追去。 “哎,小狐狸,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一次,九尾狐竟开口说话了。 “你会说话?你是狐妖?” “是啊,我是最高段位的狐妖。” “我们这里是沙漠地带,怎么会有狐狸呢?” “我是狐妖,狐妖是不受地域限制的,天上地下,只要想去的地方,皆可到达。”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找我做什么啊!” “想和你做朋友啊!” “和我做朋友?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有什么可笑的,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吗?我是闻着味投奔你的。” “哦,是吗?” “是啊!” “我有什么味啊?” “我喜欢的味呗!” “好,说的好,小狐狸。你还别说,我现在有些喜欢你了,只可惜你不是人啊。” “人?你希望我成为人?” “是啊,你要是人的话,咱们倒可以促膝长谈,结为挚友。” “那不简单,我现在就幻化成人给你看看。”九尾狐摇身一变,倏然间,变成了一个出水芙蓉般的俊俏女子。 “你,你是女的?” “是啊,我是只母狐狸。” “哈哈哈哈!”轩揶王大笑,深觉此梦着实有趣。 “轩揶王笑什么呢?你且记住我的样貌,三日内若在宫中遇到我,莫要错过。” “哦,好好。”轩揶王继续发笑,笑这只可爱的母狐狸。 “轩揶,轩揶!”轩揶王不断地笑着,却听见耳边传来王后叶沙的声音。怎么,叶沙也在这个林子里?那刚才的一切她是不是也看到了?轩揶王一阵惊慌,遂又立马平静了下来,他自我安慰到:这是梦,她在梦里看到我又能如何?他正想着,耳边再次传来王后的声音:“轩揶,怎么睡的这么沉呢,哎,你们几个,把王扶到仓月殿去,看他的样子,这会儿估计是难醒了。” “是,王后!”几个侍卫得令,走过来,搀起轩揶王扶着他去了苍月殿。 蓝仑公主舞了一曲后,千琴放下手中的木琴,起身倒了两杯酒,递给蓝仑公主一杯。“公主,请笑纳,喝了它。” “千琴不弹了?” “休息一下。” “也好。”蓝仑公主接过千琴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对身边的王宫大臣说:“我有些累了,先行告退,各位如果喝得不尽兴,继续!” “罢了,王和王后都走了,我们也各自退去得了。” “是啊!蓝仑公主,明日云洛王子生日宴上再见!” “那好,各位慢走。” “公主不必客气。” 众人起身,相继离去。 千琴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他拿起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玉琼佳酿,神情有些伤感。 “千琴,怎么了?” “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他刚言罢,云洛王子和怀臣走了进来,怀臣打趣地看着他,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木琴,催促千琴说:“走,去云洛那儿,你再给我们谈几首曲子,我们几个再喝上几杯。” “那好吧,反正我这会儿也没心情回去。” “那就走吧,还有蓝仑公主,一起过去,陪哥哥们说说话可否?” “不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那么重要?快走快走。”怀臣一把拉过蓝仑公主,强行地把他拉往云洛的星月宫。 “哎,我真的有事啊!” “你能有什么事?大闲人一个,哥哥我几日没见到你,你是不是又带着小宫女偷偷出宫了,快从实招来。” “哪里,我一直在宫里。” “骗人,我和千琴去你那里几次了,你的小宫女艾米丽都说你小病抱恙,不便见客。” “我是小病抱恙啊!” “云洛,看你这个妹妹,这么点大,就这么的会撒谎,以后可怎么办?” “能再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云洛不以为然,他注视着走在前面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头劝怀臣:“怀臣,松开我妹妹,你这样子,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怀臣看着蓝仑公主,死不松手。 “她算你什么妹妹?你不会是?”千琴十分不悦,他质问怀臣,又欲言又止。 “哎呀,好,我松开,这行了吧。”怀臣松开蓝仑公主,怀中抱着千琴的木琴,倒退着说:“我刚才去云洛那里带了一些好酒,一会儿咱们几个可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回。” ------------ 第三十一章 千琴弹曲走火入魔 “好,听你的,等到了云洛那儿,看我们两个,定要把你给灌趴下。” “这个怀臣,一看到蓝仑就立马迷失心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家妹妹了吧?”云洛看着怀臣,一语道破了他的小心思。 “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如此调侃呢,看你妹妹脸儿都红了。” “哈哈,这有什么的,我们沙漠的女儿没有这么的矫情。”云洛不以为然,他拉回自己的妹妹,像护小鸡一样把蓝仑公主拐在胳膊肘下。“这是我从小看大的亲妹妹,除了我欺负,别人只有眼馋的份。” “云洛,你怎么欺负你这妹妹,我倒是不理解了。” “怎么欺负?”云洛猛地推开蓝仑公主,恰巧千琴手疾眼快,迅速扶住了她。 “哦,你和千琴唱双簧是不是?你一推,千琴一接,这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 “小人,真小人!”千琴有些不乐意了,尴尬地一松手,蓝仑公主砰地跌落在地。 “你,你们!”蓝仑公主伏在地上抑郁了一会儿,起身朝自己王宫的方向奔跑而去。 “妹妹,不去揽月殿吗?你救死扶伤的那个人这会儿不知是死是活呢?”云洛想挽留下妹妹,便搬出了莫凡王子。 “哥哥,你暂且照应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他若是死了呢,你暂且去看看吧!” “谁啊,公主救了谁?”怀臣感了兴趣,遂问云洛王子。 “一个宫女的哥哥。” “是私自入宫吗?当斩。” “不是,是公主召进宫,允许他来看望妹妹的。” “那怎么快死了?” “怀臣,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着急着去云洛王子那里喝酒么,快走吧。”千琴有意打岔他的话,他知道怀臣有个刨根问底的毛病,这个毛病为他招致了很多的腹黑损友。 “是啊,蓝仑公主一起去?陪我们喝会儿馨思酿,再去看看那个将死之人?” “走吧,妹妹。” “这——” “走吧!”怀臣再次拉过蓝仑公主,蓝仑公主挣开他,只好跟在了哥哥的身后。 几人沿着花亭,坐花船划到了星月宫。到了星月宫,千琴却不肯下船。 “怎么了,千琴?” “这花船上如此敞亮,就在这里饮酒作乐如何?” “好啊。”云洛王子环顾了一下船舱,然后命人把酒席搬到了花船里。 一切摆放停当 ,三人落座,交杯换盏。唯独蓝仑公主依靠在船栏上似有心事。 千琴想与蓝仑公主搭话,怎奈嘴笨口拙,只好拿出木琴,弹起了梨花颂:一树清香落花池,千娇百媚月里柔,听蝉夜,花无声,一曲长琴破长空,……。 怀臣最喜欢听千琴的曲子,他一杯一杯地喝着白天樾族长老进贡王宫的馨思酿,一边望着花船外的一树树梨花问云洛王子:“这曲子是千琴新作的吗,以往怎么没有听过?” “千琴所弹之曲哪一首不是触景而生?对于他这种才华横溢的表现,你司空见惯就好。” “千琴,别看着梨花触景生情了,你且进来,看着我,作一首曲子。”怀臣对着船外大声喊去,却无法撼动已融入佳境的才子,他不断拨弄着琴弦,完全沉浸在乐曲的世界。 “别理他了,又弹琴走火入魔了,估计不弹几个时辰是不会缓过神来了。” “那我们两个继续喝!” “喝,有此雅曲,吃酒也尽兴。” “也是!” 两人回归状态,竟然忘了依在船栏上的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望着岸边白色的梨花,微风轻轻地吹着,片片梨花犹如白雪在空中缓缓滑落。千琴的曲子有些忧伤,蓝仑公主听在耳中,回望了千琴一眼,恰巧,千琴也正在看她。 一直待在水晶紫玉里的魔少睡了一觉,突感烦躁,他问蓝仑公主:“谁在那里弹琴,弹得那么的伤感,听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呵,怎么了,不想听了。”蓝仑公主甚觉好笑,遂问魔少。 “是啊,这么忧伤的曲子,听的我前尘往事都回忆起来了。” “是吗,看来这曲子能治疗你的失忆之症,也好,不错。” “我才不想忆起前尘往事呢,我觉的现在的日子挺好,住在这个水晶紫玉里,每天还有一个公主陪伴。” “你就不想出来吗?” “暂时不想。” 千琴神色忧郁地弹着水木琴,无意中瞟见蓝仑公主在自言自语,心生疑惑,他抬眼看了一下蓝色的天空,继续弹起了自己的曲子。 远处,白色的梨花似乎听到了千琴的召唤,漫天的花朵落满了花船。 蓝仑公主伸出手去,接了一些花朵。她低声对魔少说:“魔少,你不觉得水晶紫玉里的世界很枯燥吗,你若是看到了此刻漫天之花,会不会喜欢上外面的世界?” “不会,那都是姑娘们喜欢的,我堂堂七尺男儿,只对舞剑感兴趣。”魔少躺在水晶紫玉里,打了个哈欠,他问蓝仑公主:“你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云洛在看着我呢,不知道他今日怎么了,非要我待在花船上。” “他们不是在饮酒吗,你现在就去吧,估计他们也不会非要追你回来。” “是么?”蓝仑公主犹豫着,然后一转身,使用幻术去了哥哥的揽月殿。“我是该去看看那个鱼王子了。” 蓝仑公主到了揽月殿,小橘子正坐在凳子上给莫凡王子剥榴莲吃,小橘子边剥边说:“这个东西闻起来臭臭的,但吃起了却是香糯可口。” 莫凡王子捂着鼻子,倒退了数步恳求小橘子:“我可不可选择不吃,这么臭,闻一下,我就想一命归西。” “不吃可不行,看在我这么卖力地侍候你的份上,你必须把它给吃了。”小橘子挖出一块,放进了小盘子里。 “小橘子,做什么?”蓝仑公主走上前去,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小盘子,不悦地责怪她:“他若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了,拿去给宫女们吃吧。” “可是,这,给宫女们吃不是太可惜了?” “拿去吃吧,我留下来照看他一会问,你先出去吧。” “那好吧,公主。”小橘子撅了撅嘴,拿起榴莲和盘子退了出去。 待小橘子走后,蓝仑公主走进莫凡王子,她关切地问:“怎么样,王子,身后恢复的如何?” “感觉没有力气,不喜欢太强烈的光线。”莫凡王子重新躺回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做鱼做习惯了吧,还不适应人类的生活是么,没事,有的是时间适应。” “可是,我不能总是待在揽月殿里呀!” “不待在揽月殿里你想去哪里?” “我想出宫。” “等你身体好了吧,我自会安排你出宫,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了,好好的鱼儿不做,恢复成人形,出了宫,你怎么生存?” “这就不劳公主操心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吧!” “公主不要把我的身份说与别人,在下定感激不尽。” “我不会说出去的。” “公主能不能把你的血再给我些?” “为什么?” “公主的血可是上等良药,有助于我恢复元气,早日走出揽月殿。” “得寸进尺!”蓝仑公主有些生气了,她望着躺在床榻上的莫凡王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离开了揽月殿。 揽月殿外,几个宫女正跟几个宫女分吃着刚刚的那个榴莲。 一个叫允儿的宫女边吃边说:“橘子姐,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土老帽为什么不吃呢?” “因为他是土老帽啊!” “他不就是艾米丽的哥哥吗,怎么住进了揽月殿,云洛王子怎么回事,给他安排个下人的房子就不错了。” “那还不是看蓝仑公主的面子。” 蓝仑公主听着她们的对话,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她们的身边走过。 “公主要回去了吗?”小橘子瞧见蓝仑公主,立马和其他几个宫女站起了身。 “你们几个没事就好好守在揽月殿外,里面那个人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满足,如果云洛王子不答应,你们就去找我。” “是,公主。”几个宫女低着头,手中的榴莲不停的抖动。 “好了,你们继续吃吧!”蓝仑公主说罢,转身离去。 小橘子望着渐行渐远的蓝仑公主,责怪身边的几个宫女:“好好吃手里的榴莲,别没事论人是非。” “橘子姐,刚才不是你和我们一块在议论吗?”允儿拿过小橘子手中的榴莲,怼了小橘子一句。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小橘子望向揽月殿,“我再去看看那个人,看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橘子姐怎么这么上心呢?” “去去去!”小橘子嘴里窃笑着,快步走进了揽月殿。她一走进揽月殿便冲着莫凡王子嚷嚷:“哎,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艾米丽的亲哥哥吗?” “我叫摩天,是艾米丽的亲哥哥。” “摩天?不错的名字。”小橘子听了,拍了一下手,继续问:“你是做什么的?” “祖上三代为官。” “祖上三代为官?不对,我怎么记得艾米丽的家里是,是普通老百姓?” “是吗?你再去问问,看她怎么回答。” “我才不问呢?有这个亲哥哥在,为什么要去问你妹妹呢?” “也对!”莫凡王子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侍女格外的有趣,烦恼的心情渐渐得到治愈。 ------------ 第三十二章 魔少借千琴之体觐见莫凡王子 蓝仑公主经过星月宫的时候,千琴依旧在花船上弹琴,他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他的目光冷峻,神情恍惚不定。 “千琴!”蓝仑公主飞跃上船,担心地呼唤他。“你怎么了,怎么两眼通红呢?” “他入魔了!”怀臣从船舱走了出来,他似醉非醉地对蓝仑公主说:“他最近经常这样,一弹就是几个时辰,没人能叫的醒他。” “那怎么办?” “让他弹呗,反正我爱听。” “可是,”蓝仑公主刚想说些什么,突感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把她吸到了千琴的身边,随后,只见蓝仑公主的胸前一阵红光,直接飞入了千琴的体内。 “怎么了,怎么了公主?”怀臣一把拉过蓝仑公主,责怪千琴:“你发什么颠,用内里把公主拉到你的跟前成何体统?” “不要怪他,你看,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蓝仑公主打量着千琴,不料却发现千琴在诡谲地笑。 他笑罢,突然站起身,甩掉手中的水木琴,厌恶地说:“这把破琴,弹得什么破曲子。” “千琴,你怎么了,你为何摔自己的琴?”云洛王子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走了出来。 千琴看了云洛一眼,却一把拉过蓝仑公主,然后朝揽月殿飞去。 “千琴,你做什么?”怀臣和云洛王子一起追了上去。但他们的速度远远没有千琴快。 千琴身如鬼影,带着蓝仑公主飞进了揽月殿。 此时,小橘子正拿着一块手帕蒙莫凡王子的眼睛,她刚给莫凡王子系好,便冷不丁被千琴拍了一掌,昏倒在地。 “殿下,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恢复人形了。”千琴单膝跪地,心中忧伤。 “你是?”莫凡王子一把扯掉蒙在脸上的手帕,朝对面望去。只见蓝仑公主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而这个男子则跪在自己的脚下。 “我是魔王之子的儿子,魔少。今天为了见你,我借了个凡人的躯壳,不过,我马上要回去了。” “回哪里?”莫凡王子问着,揽月殿外又冲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云洛王子,一个是怀臣。他们两个刚一进殿,但见千琴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千琴,千琴!”怀臣冲上去一把扶起了他。“第一次见弹琴能弹的走火入魔的!” “把他送回千月阁吧,找思月姑娘好好给他醒醒酒。”云洛看着他,吩咐怀臣。 “醒酒?他是弹琴谈的走火入魔了。” “哦,对,他是弹琴弹得了,那该如何是好?” “得找个高人问问。” “对,我先把他送回千月阁,然后再去找苍月道长问问,据说苍月道长对这些疑难杂症有着非与常人的真知灼见。” “那好吧,你带他回去吧。” “那我带千琴去了,明日你生日宴上再见。” “去吧!” 怀臣扶起千琴,然后使用飞影术,带着千琴飞出了揽月殿。 云洛望着怀臣携着千琴远去的影子问蓝仑公主:“妹妹,你救的这个人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让他暂时在你这里养伤吧。” “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的下人。” “下人的下人也是人啊!” “明日就是我的生日宴了,我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揽月殿。”云洛王子回过身,冷冷地望向莫凡王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他,心里就升起丝丝的寒意。“你听到没有,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 “是,王子殿下。” “小橘子,给我好生看着这个下人。” “放心吧,王子,有我小橘子在,他就是大罗神仙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那就好,走吧,妹妹。” “嗯!”蓝仑公主看了莫凡王子一眼,然后跟着哥哥出了揽月殿。 莫凡王子斜靠在床榻上,他静静地望着离去的蓝仑公主和云洛王子,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怒火与仇恨。他愤恨对方傲慢不可理喻的样子,他们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卑贱的下人。这样的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 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他心中之火却是积压了数十年的仇恨之火。 他目光如炬地望着揽月殿外,恨不得冲出去找到轩揶王将他五马分尸挂城墙。 此刻 ,他仇恨的神情完全被醒来的的小橘子尽收眼底。小橘子揉了揉肩膀,问莫凡王子:“怎么了,摩天?你双目带剑,一副欲致人死地的样子,谁招惹你了?” “你,你招惹我了。”莫凡王子不知如何回答,便话赶话把愤怒发泄到了小橘子身上。“你这个小侍女,整日里没大没小,出去。” “什么,你敢这么命令我,我看你才没大没小,看我不弹你个脑瓜崩解气。”小橘子说着,站起了身,对着莫凡王子的脑门就是砰砰两下。 “天哪,我这是遇见了什么鬼?”莫凡王子被小橘子这么一弹,心中懊恼至极,他索性躺回床榻,拿毯子包住了头。 “你索性睡吧,饿了自个找吃的。”小橘子气的跺了一下脚,恰巧,此时允儿在揽月殿门口冲她招手,她思忖了一下,走了出去。 “橘子姐,听说明儿个云洛王子生日,后面的膳房里堆满了好吃的,御厨们今儿个就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了。”允儿挥舞着手,吃货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溢于言表。 “是吗?我知道啊!”小橘子不以为然。 “橘子姐,你见过东海龙虾吗?一米多长,还有鲨鱼,鲍鱼,什么山珍海味的,天哪,明天的御宴肯定是吃货的天堂。”允儿说着,一把拉过小橘子,急切地说:“走,我带你去看刚刚送进御膳房的东海龙虾。”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小橘子不信。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到时候绝对颠覆你对大千世界的渺小认知。” “也对,像我们这沙漠地带物资匮乏,能见到一些稀罕物确实是一件幸事。”小橘子心中有所触动,她跟着允儿快速地朝前走着,远处,小凳子与一些侍卫正在星月宫巡逻。小橘子看了他们一眼问允儿:“小凳子最近是不是在和河沙一块赌钱?” “赌钱?不知道啊!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赌钱?” “我看他当班的时候神色萎靡不振,猜想他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不知道啊,不过小凳子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曾私下里见过他飞檐走壁 ,轻功十分了得。” “嘘,小声点。”小橘子一把捂住了允儿的嘴,示意她闭嘴。 这时,王后的宫女贞子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 “怎么了,贞子,你手里端的是什么?”小橘子叫住了她。 “醒酒汤,轩揶王今天酒喝多了,到现在醉的不省人事,王后担心坏了,便命我去御膳房熬了碗醒酒汤。这不,我现在赶着送去。”贞子说罢,手里端着醒酒汤快步地朝着苍月殿走去。 小橘子和允儿沿着宫内的碎石道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御膳房。 此时,御膳房内,各种食材堆积如山。尤其是来自东海的海鲜,红虾,海参,鲍鱼,带鱼等,一切海味应有尽有。它们全部被放置在一辆辆的手推车里。 允儿走到其中的一个手推车旁,指着里面的数十条大龙虾说:“小橘子,快过来看,好大的龙虾,单它的两只钳子,就有足足的几两肉。” 小橘子闻声走了过去,她惊讶地发现,里面的龙虾确实大的不一般,尤其罕见的是,它们竟然还都活着。“妈呀,要是把它们做成标本该多好。” “什么?标本?”允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反问小橘子:“什么标本?” “呃,说错了。”小橘子突觉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改口说:“我是说这么大的龙虾还都是活的,做熟了无论是清蒸还是煎炸都是上等美味,只可惜啊,我们只有眼馋的份,你说呢,允儿?” “那是,不过我觉得看看就知足了。” “那你好好看看吧,明天它们就要端上餐桌了,到时候都进了宫里的王公大臣的肚腹里,你想瞧也瞧不见了。” “什么东西,说的你们两个可怜巴巴的?”这时,御膳总管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记账本子,他打量着小橘子问:“你们两个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我们是过来看东海大龙虾的。” “是吗?” “当然是!”允儿仰着脖子,底气十足。 “你们两个是不是特别想吃啊!”御膳总管萧天嘿嘿一笑,吩咐手下的一个厨役:“去,拿两条龙虾,清蒸一条,爆炒一条,让两个姑娘带了去。” “是,两位姑娘稍等。” “哎,等一下。”小橘子冲厨役叫了一声,反问御膳总管萧天:“什么意思,有什么企图,这么的讨好我?” “没什么意思,我知道,允儿姑娘平时嘴馋,今儿个你们都跑到御膳房了,不趁机巴结巴结你。” “去去去,我才不稀罕你的巴结,况且我对吃的也不感兴趣,允儿,我们走。”小橘子懒得再理会萧天,拉着允儿出了御膳房的地儿。 ------------ 第三十三章 冰蚕玉榻 “可是,大龙虾,大龙虾!”允儿眼看着到嘴的大龙虾没了,心中不免遗憾。 “走走走,什么大龙虾大龙虾的,你的脑子里整天装得都是些什么?整天除了吃,脑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么?” “人活一世,不就是吃喝二字么?” “你,越活越没出息。”小橘子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丢下他径直朝揽月殿走去。 揽月殿,白色的树枝装饰物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入口处的红色木柱下,一只白色的狐狸悄悄地跑进殿里面,它似乎有些饿了,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不过,结果挺令它失望的,殿里面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它听见有脚步声快速地传来,它有些慌张,便快速地跳上房梁,然后神速地去了星月殿。 小橘子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只狐狸似的东西逃了出去,她有些疑惑,便冲着里面边走边喊:“摩天,摩天你在里面干什么?” 里面没有回应。 她继续喊:“摩天,不要睡了,快起来。”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小橘子感到奇怪,便去了莫凡王子休息的床榻。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莫凡王子并没有在床榻上睡觉。哎呀,她不会是偷偷地去找艾米丽了吧?或者,他是狐狸精,刚才那只狐狸就是他变的。哎呀,想什么呢?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觉脑袋嗡嗡的。怎么办呢,是去禀告云洛王子,还是先出去找他? 小橘子思忖了片刻,决定先私底下去外面找找再说。毕竟先去禀告云洛王子的话,势必会把事情搞大的。她这样想着,便急匆匆地出了揽月殿。 话说蓝仑公主回到自己的寝宫,艾米丽和紫衣竟然相拥着坐在宫门外睡着了。 艾米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立马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公主,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我们?” “去完成一个约定,这个是秘密。” “什么秘密?”艾米丽立马打起了精神,站起了身。她的衣服上,紫一块红一块的,像一块花布。尤其是脸上,嘴唇上,红红绿绿的,甚是不雅。 “艾米丽,你怎么这个样子?”蓝仑公主掩嘴儿笑,乐不可支。 “什么样子?”艾米丽一脸茫然,她左顾右盼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却无意中把目光落到了脚下的宛衣身上。宛衣的脸上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她的眉毛,像两个黑色的胡子,极为夸张。 “哈哈哈哈……”艾米丽顿时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持。“这是哪个鬼才画的,哈哈……,宛衣,快点起来,快起来。” “别踢我,让我再睡会儿。”宛衣一把抱住艾米丽的腿继续沉睡。 “宛衣,快起来,公主回来了。”艾米丽使出了杀手锏,这一招果然管用。宛衣听到公主二字,立马站起了身。 “你们两个快去洗洗吧,别在这里出洋相了。”蓝仑公主微微笑着,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蓝仑公主的寝宫内部全部是用琉璃和白玉雕琢而成,宫内的陈设十分的简单,物件的东西只有用榄树枝制作的梳妆台,床榻有些特别,说起她的这个床榻,还有一个小小的典故。 相传,她的这个床榻是两千年前天界的白寻上神的卧榻,此卧榻冬暖夏凉,表面是金镶玉,内里却是千年雪蚕丝。后来的一天,白寻上神因为喜欢上人间的一名女子,触犯天条,从而被贬下界。说来也甚是可笑,玉帝深知白寻上神平时睡觉有恋床之癖,就把他的冰蚕玉塌一并贬下了界。 后来,白寻上神与这名女子在人间过了三十一载,两人在一场天劫之中先后离世,而这个冰蚕玉塌几经辗转,后被一个叫曹离天的汉人带到了沙漠,进贡给了轩揶王。 曹离天在进贡时说:“此床做工精巧,又极为玄妙,它能青春永驻,凡使用者,皆能长寿齐天。” 当时蓝仑公主也在场,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冰蚕玉塌,便向父王要了去。只是冰蚕玉榻的真正典故她却丝毫不知,这毕竟是别人用过的东西,如果曹离天当时说了,恐怕蓝仑公主连碰都不会碰一下了。 不过这床确实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好处,自从有了这个冰蚕玉榻,她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皙无暇。尤其是在这个干燥的沙漠地带,能拥有这么好的肌肤确实是一件幸事。 故,蓝仑公主常说:“我若是倦了,睡一下冰蚕玉榻就能恢复精气神了,实在是妙哉。” 轩揶王十分地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听到女儿的话便十分地开心。他对王后说:“咱们的女儿是沙漠里的蓝玫瑰,沙漠里虽然空气干燥水资源匮乏,但是唯独这冰蚕玉榻却成了女儿的美容神器,这实在是奇哉妙哉啊!” 蓝仑公主一回到自己的寝宫便坐到了自己的冰蚕玉榻上,她刚坐下没多久,魔少便在水晶紫玉里说话:“公主,你现在坐的的是什么地方?” “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我的元气这一会儿不断的提升啊!” “是吗?”蓝仑公主听了有些诧异,她掏出水晶紫玉床榻之外的一个木盒子里,木盒子啪的一下合上了盖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木盒子里吧,别老是想着出来为所欲为了。” “为什么?我是有使命的,你还是把我放回你现在坐的地方吧,好让我的元气好好地恢复恢复,早日幻化人形,破了水晶紫玉的咒。”魔少在木盒子里哀求蓝仑公主,看来他已经开始向往人间的生活了。 “我这冰蚕玉榻可是有灵气的,你即使不躺在上面,但它散发出来的灵气也能助你恢复灵力,所以一切都是有待时日,切不可急躁。” “是吗?” “是的,本公主要休息一会儿,请不要再打扰我。” “那好吧,我在这水晶紫玉里练一会白赤剑法,等我出来的那一天耍给你看。” “练吧!”蓝仑公主有些累了,她说完这一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话说小橘子出了揽月殿一路寻找,竟然没找到莫凡王子。 那这个莫凡王子究竟去了哪里?他其实出了尔蓝城,去了城外的沙漠地带。 在离沙漠地域的一百里之外,这里曾是怀贤王与他的臣民们居住的地方。 他们的国叫怀贤国,后来被轩揶王带领士兵几日之内占领蚕食。 怀贤王和王后都是惨死在轩揶王的玄烈剑下的,此剑嗜血成性,在这把剑内,囚禁着数千上古英雄的孤魂。 所以此剑一旦出鞘,所向披靡,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在双亲惨死的当日,莫凡王子和妹妹紫轩躲在大殿内的一个石柜里,这个石柜是他们两个平时用来捉迷藏用的,不想当日可却成了他们藏身的好去处。 透过这个石柜,他们亲眼目睹了父母惨死的过程,莫凡王子咬牙发誓:倘若能逃过此劫,定要雪洗尔蓝城。 之后,他们两个通过王宫里的一个地下密道,离开了已经被轩揶王占领的怀贤国。他们逃到了荒漠,在那里,没有食物和水,只有渴热难耐的烈日消耗着他们最后仅剩的体力。 紫轩跟着哥哥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体力不支昏迷在沙漠里。莫凡王子担心妹妹就此而去,于是丢下妹妹去荒漠的深处寻找水源。幸运的是,他走了没多久遇到了一只黑色的乌鸦。这只乌鸦不断地朝前飞着,出于好奇,莫凡王子紧紧地跟在它的身后,后来在一片散落着几块巨石的地方,他发现了一壶水。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谁呢?莫凡猛喝了几口,来不及多想,就拎着水回去寻找妹妹。 只是漫漫荒漠,风沙掩埋了他的脚印,他在黑夜里兜了几圈,也没有回到妹妹昏倒的地方。 这一夜,他与妹妹失散了,他手里拎着救命的泉水,却找不到命悬一线的妹妹。 他疯狂了,他绝望了,他扔掉了手中的救命之水,然后倒在了地上。 他希望风沙将自己掩埋,将自己吞噬,然后带着自己的灵魂去见自己的父亲母亲和有可能已经死去的妹妹。 他站在沙漠里躺了一天一夜,一个过路的女法师发现了,并救下了他。 女法师知道他是谁,她把他变成了一只红色的锦鱼,然后寄养在尔蓝城的王宫花池之中。女法师曾对他说过,只有生来俱有蓝色之血的人才能破解他身上的诅咒。 三百年了,他终于等来了那个生来就有蓝色之血的人,也终于摆脱了耻辱的诅咒。 他的仇恨之火也再次的被点燃,曾经的失去,曾经的怀贤国,现在只不过是尔蓝城的一部分,怀贤国臣民早已经归顺于轩揶王,一切的一切早已经不复存在。 他不想看到太平盛世的尔蓝城,他想到了妹妹紫轩。她究竟是死了,还是被谁就走了? 莫凡王子在沙漠里以水祭奠妹妹的亡灵,他的心中悲痛,这种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自己独自承受。 ------------ 第三十四章 海鲜过敏 做完祭奠,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揽月殿。刚进揽月殿,就被小橘子堵在了揽月殿外。她抓着莫凡王子的衣服问:“说,背着我,偷偷去哪里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莫凡王子拽开了小橘子的手,走到殿内的桌子前倒了杯水命令道:“我饿了,去,给我整些吃的。” “嘿,我在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我在宫里四处寻你寻不到,差点就去云洛王子那里报你人口失踪了,后来我左右思量了一下,担心若是说与云落王子,云落王子再惩治与你,索性回来蹲这里等你。” “不用你假惺惺的,我哪也没去,就在外面的亭子里坐着。” “在外面的亭子里?我怎么没看到?” “问你自己啊,我怎么知道。” “好,算你会诡辩。”小橘子不服气,坐回凳子上,看着莫凡王子说:“从现在起,我就坐在揽月殿,哪儿也不去,我就这样地直勾勾地盯着你,看你还往哪里去?” “这不行,我现在饿了,你立马给我去拿些吃的来。最好有肉和酒。” “做梦吧,我哪里也不去。” “不去算了,那你就坐在这里吧,我累了,我要睡了。”莫凡王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就在这时,允儿端着两只大龙虾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橘子望着允儿,眼神里透着古怪。 “什么怎么回事,你走后,我又折回了御膳房,那萧天看我又回去了,什么也没说,就让厨役给我做了两只,怎么样,刚做熟的,我趁热给你端过来了。”允儿说着,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我还拿了一壶好酒,去,把那个艾米丽的哥哥叫起来,我们一块吃。” “也行!”小橘子想到萧天此时也饿了,便起身去了莫凡王子的床榻,拉着他回到了桌子前。 “你不是不给我找吃的了吗?拉我起来干什么?” “谁说不给你整吃的了,你看桌子上是什么?”小橘子眼光一闪,掰了一些虾肉递到了莫凡王子的手中。“吃,赶快吃吧!” “这是什么东西?”莫凡王子吃了一口,随即问小橘子。 “虾,东海大龙虾。” “什么?” “虾啊!” “什么虾?” “水里的虾!”小橘子有些不耐烦了,她与允儿边吃边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莫凡王子的异样。等她转过头来,莫凡王子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哎,你这是怎么了。”小橘子大惊失色,立马把他扶了起来。 “他该不会是对海鲜过敏吧!”允儿望着莫凡王子,吓得不知所措。 “那怎么办?他会不会死?” “不知道。” “我去找蓝仑公主,兴许她有办法。”小橘子松开莫凡王子,飞奔着跑出了揽月殿。 蓝仑公主的寝宫外,艾米丽和菀衣正侍立在宫门两侧。两人相视无语,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 小橘子一路小跑,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神色焦虑。 “怎么了,小橘子?”艾米丽伸出胳膊拦住了她。 “快让我进去,萧天出事了。” “萧天?” “对呀,你哥哥,他出事了。” “我哥哥?”艾米丽一头雾水,菀衣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她立马对着犯迷糊的艾米丽眨眼,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 “可是,蓝仑公主睡了,这会儿不便打扰。” “艾米丽,你怎么如此心狠呢,你哥哥出事了,我来求助蓝仑公主,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如此绝情,你知道他今天冒着生命来见你,差一点命丧黄泉吗?” “啊?”艾米丽望着小橘子,越发的插不上话了。 “谁啊,艾米丽?”蓝仑公主听到外面的动静,坐起了身。 “是小橘子,她说找你有事。” “让她进来。” “是。” 小橘子冲艾米丽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朝蓝仑公主的寝宫走去。 “这?”艾米丽望着小橘子的背影,莫名其妙地问菀衣:“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我的哥哥?” “问咱们的好公主啊!”菀衣摊着双手,把目光落在远处的梅芳亭。 隔了一会儿,蓝仑公主随着小橘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蓝仑公主看了一眼艾米丽,命令她:“你随我一并去吧,去看一下你的哥哥。” “我哥哥?”艾米丽再次一脸懵逼,小橘子看不下去了,便嘲弄她:“看你装傻充愣的样子,不是你哥哥,难道是宛衣哥哥?” “哎,凡事可别扯上我啊,我可没有什么哥哥。”宛衣摆了摆手,跟到了蓝仑公主的身后说:“不过我有个双胞胎妹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你就吹吧,你进宫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妹妹,你家是孙大圣后代啊?亲戚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橘子不信,她揩了一下清水鼻子问艾米丽:“还有你,以前也没有听说你有个哥哥啊?” “以前没有听说,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也是!”小橘子点点头,她想到摩天这会儿估计还躺在地上,便心急如焚地追上了蓝仑公主。 “他怎么会口吐白沫呢?”蓝仑公主不明所以,感觉脑壳都大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吃了口龙虾肉,后来就倒地不起了。” “龙虾肉?”蓝仑公主听了,不禁失笑。“怎么吃上了龙虾肉?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公主。” 公主没有作声,而是快步沿着长廊走进了揽月殿。 揽月殿内,莫凡王子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蓝仑公主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去,拿一个大木桶来,盛满了水,把这个家伙给泡进去。” “是,公主。”小橘子听罢,虽然不明白蓝仑公主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照办。 不大一会功夫,小橘子找来了桶,倒满了水,然后与宛衣等人抬着莫凡王子把他扔进了大木桶里。 说来也奇怪,莫凡王子进入水桶不大一会的功夫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见自己泡在一个大木桶里,蓝仑公主和几个侍女站在一旁,不禁有些吃惊。 “你们几个都退下吧!”蓝仑公主见莫凡王子醒来,命令身边的侍女。 “是!” 宛衣等人退出去后,蓝仑公主问莫凡王子:“莫凡,现在感觉怎么样?” “如鱼儿得水,精神好多了。” “我的侍女们不知道你曾经是鱼儿,你今吃了同类,我心感同身受,我看你不是过敏了,是恶心吧?” “我也不知道,总之反应很大。”莫凡王子躺在水桶之中,心情渐渐得到舒缓。他慢慢地坐起了身,出了水桶,只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你好些了吧?” “好些了。” “那你换件衣服休息吧,记住,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 “可是,公主?” “什么也不要再说了,有什么事,待你身体恢复了再禀与我知。” “那好吧。” 蓝仑公主出了揽月殿,艾米丽正不知所措地抓着衣角,小橘子不依不饶地抓着她的手,不断地打听:“你哥哥平时就喜欢吃些什么?他可否有婚配?” “小橘子,你的脸是越来越厚了,人家哥哥是否有婚配与你何干?我看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宛衣心中窃笑,便直言了出来。 “你想多了,这个摩天孤傲冷漠,我可看不上他。” “哦,原来他叫摩天啊!艾米丽你这个哥哥为什么生的如此高大俊郎?”宛衣转头问艾米丽,艾米丽不知如何作答,便双手抓着衣角越发急躁。 恰巧,这时蓝仑公主走了出来,她便迎了上去。“公主,他怎么样了?” “哦,他已经好了。”公主打量着艾米丽,暗示她:“对了,艾米丽,你哥哥今日偷偷潜入宫中想来见你,不料受伤了。后来云洛王子救下了他,现在暂时安顿在揽月殿。刚才你也看到了,他的情况时好时坏。” “是这样啊!”艾米丽知道蓝仑公主在提醒自己,便试探着问:“那我现在要不要再看望他一下?” “当然要了!”小橘子一把抓住了她,自作主张地说:“你哥哥潜入宫中就是为了见你,现在公主出来了,你去跟他说说话。” “那,公主,我去还是不去?”艾米丽转过头问。 “去吧,让小橘子陪着你去吧!”蓝仑公主怕小橘子看出些什么,只好点头应允。 小橘子早就等不及了,她急切地想知道此时此刻摩天的样子。 两人穿过揽月殿白色的长廊,去了摩天的住处。 不料,摩天正在宽衣解带穿衣服。 “摩天,你好不要脸,穿衣服也不知避讳。”小橘子立马捂着脸把身子转了过去,艾米丽吓坏了,她也跟着把身子转了过去。匆忙地说:“小橘子,要不,改日我再来看望哥哥?” “这?” “不必了,我穿好衣服了。”莫凡王子打破了尴尬,淡淡地说:“这会儿,我精神正好,小橘子,我饿了。” ------------ 第三十五章 白色的小湖 “饿,你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的吗?”小橘子转过身,略带尴尬地责怪他:“你没看到,我带你妹妹来了吗?不会打声招呼吗?” “妹妹?”脑回路快,反应机敏的莫凡王子立马拍了一下脑袋解释:“哦,你看我,这眼神,妹妹站在一旁,竟然没有留意到。”莫凡王子说罢,走至艾米丽的身边,佯装热情地对艾米丽说:“妹妹,你在宫中生活的怎样?过的可好?” “公主带我不薄,一切生活井然有序,吃喝不愁。”此时,艾米丽已经进入圆谎状态,低头作答,面不改色。 “那就好,妹妹面色红润,看来在宫内的日子确实不错。”莫凡王子打量着眼前的艾米丽,发现此女骨骼清奇,容貌俊秀,如梨花之娇嫩,又如荷花之玉洁。 “哎,你们兄妹二人怎么如此生熟,又如此客气呢?”小橘子有些看不惯了,并心生疑惑。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这样,见了自家哥哥像见了邻家哥哥一样,腼腆害羞。”莫凡王子生怕小橘子瞧出破绽,极力圆谎。 “是这样吗?艾米丽?” 艾米丽低下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艾米丽,你还有话没话,没话赶紧回去,你家公主还在外面等着呢!”小橘子不耐烦地催促,她走上去拉起艾米丽的胳膊说:“走吧,别让蓝仑公主在外面等急了。” “有话也是私话,你自个没眼力见倒怨起我了。”艾米丽突然发飙了,她抽开小橘子的手,径直走出了揽月殿。此刻,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演了,还是赶紧回到蓝仑公主那里为妙。 “哎,你?”小橘子一脸懵逼,索性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揽月殿,天色已经擦黑,蓝仑公主和菀衣已经回去了。允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的两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艾米丽顾不得理她,匆匆地回蓝仑公主的寝宫了。 小橘子跟在后面似有些气恼,她想问一些有关摩天的事情,但是艾米丽有意回避自己,她停在揽月殿外,望着迎面走来的允儿问:“怎么了,梨花带雨的,谁惹你了?” “小凳子!” “小凳子怎么惹你了?” “他取笑我。” “取笑你什么?” “他说我是吃货。”允儿说罢,掩着脸大声哭泣了起来。在她的身后有一棵白色的林桦树,林桦树上长满了白色的枝叶,允儿蹲在林桦树下,哭的极为伤心。 这林桦树枝叶白的晶莹剔透,枝干参天而生。在林桦树的正南面,有一条白色的小湖。有人说,林桦树和这个小湖是母子相连,倘若哪一天林桦树枯竭而死,这个小湖,也会即刻干涸。 也有人说,这是一个预言,预示着尔蓝城的灭亡,但是没人肯相信这个预言。 云洛王子很喜欢这棵林桦树,他平时夜间经常在林桦树下习武练剑。这一夜,也不例外。 他刚掏出苍云剑,练了一招袭云天,却听见几步外有女子的哭泣声。“谁在揽月殿哭泣?”云洛王子皱了一下眉头,提着手中的苍云剑走了过去。 “允儿,不要哭了,不就是小凳子说了你几句吗?明儿个,我见了他,替你出气。”小橘子蹲下身子,手里捡着地上的落叶安慰她。 “不了,小凳子又没有说错什么。”允儿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怎么了,你们两个,哭声跟个鬼似的。”云洛王子从他们的身后走来,满脸的不悦。 “王子。”允儿和小橘子一哆嗦,立马归整了一下衣服,跪在地上垂着头。“我们不是有意惊扰你的。” “不是有意,那么大声做什么?”云洛王子望向满脸泪痕的允儿,质问:“怎么了,允儿,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就是想家了。”允儿匆忙擦拭了一下泪水,试图回避云洛王子。 “想家了?”云洛王子有些吃惊,他思量了一下对允儿说:“想家了,就回家看看去吧。”云洛王子说罢,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她,命令到:“准你三天假,回家看看。” “谢谢,王子。”允儿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接过腰牌,退了去。 小橘子跪在地上久了,她的腿有些酸麻,索性揉着腿坐在了地上。“哎呦,痛死了!” “小橘子,继续跪着。” “为什么?” “我说让你起来了吗?” “哎呦,王子,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要这么认真么。” “跪着,继续跪着。”莫凡王子呵斥着他,转身舞起了手中的苍云剑。苍云剑的威力极大,莫凡王子一阵刀光剑影后,林桦树上的白色枝叶瞬间如雨而下。 这白色的枝叶薄如蝉翼,在空中随剑飞扬,悄落无声。 再加上云洛王子一袭白衣与青剑融合,月光之下,一切景致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王子,为什么让我跪着?我可是你忠诚的侍女!”小橘子不断地揉搓着膝盖,叫苦不迭。 “跪着看我舞剑,岂不更好?”云落王子有意劣一下小橘子,好杀一杀她日常的威风。不想这一幕恰巧被夜间巡逻的小墩子看见了。他们一阵窃笑,然后挺直腰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从不远处走了过去。 小橘子赶紧捂住了脸,试图掩盖真相。 “哎,小橘子,捂着脸做什么?”云落王子把剑指向她挑着眉问。 “没,没什么。”小橘子吓了一跳,再次蹲坐在地上,拍着胸脯说:“哎呦,王子,你不要这么样好不好,我的魂都要被你吓破了。” “是么?” “当然是了。” “是还不好好给我跪着。” “还要跪?” “跪,继续。” “苍天啊!”小橘子把手伸向了空中,哀嚎:“我小橘子何德何能,得此荣幸,能在这最美的夜晚,跪着看云洛王子舞剑,实乃幸也!”她说到这里,一片白色的林桦叶突然飘过来粘在了她的嘴巴上。云洛王子看了她一眼说:“我要你静静的,知道吗?” “嗯!嗯!”小橘子点点头,拿掉了嘴上的树叶,安分地闭上了嘴巴。 云洛王子手持苍云剑练了许久苍天笑的招式,渐感乏意,他收起苍云剑,自行朝星月殿走去。临了,他给小橘子丢下一句话:“看好那个人,别让他在宫中乱跑。” “是!”小橘子目送着离开的云洛王子,倒头躺在了落满白色叶子的林桦树下。 话说这林桦树叶,但凡落在地上,便能汇聚天地穹苍之灵气,这个秘密,只有居住在地下的土地公公知道。 她刚躺下,地上就冒出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他呵呵地笑着,手里拿着一根草木棍敲了一下小橘子说:“鬼丫头,又躺在林桦树下吸食地下的灵气。” “土地公,你也看见了,刚才云洛王子有意罚我,我这腿啊,又痛又困。”小橘子坐起身来,靠在了林桦树下。“他今天怎么了,像我这么机灵听话的人,无辜挨了罚,伤心啊!” “什么?你机灵听话?”土地公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我可知道,你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谁见了你都要礼让三分。” “去去去,土老儿,你哪只眼瞧见了?”小橘子不乐意听了,催促他:“赶紧回去做些林桦酿吧,做好了给我送来一些,我好给我家王子拿去。” “你说起林桦酿,我倒是想起来了。”土地公说到这儿,把手一摊,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中便多了一个雕琢精致的红色酒壶。“这是我近日特意为云洛王子生辰酿造的林桦酿,你明个儿拿给云洛王子,算我土地老儿送上的生辰贺礼。” “怎么没我的?”小橘子小嘴一撅,不乐意了。 “有,你是我心爱的徒儿,怎么会少了你的呢?”土地公摊出另一只手,一只玉葫芦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你看这是什么?” “啊,土地老儿,就知道你不会少了我的。”小橘子眼睛一亮,一把拿过土地公手中的玉葫芦,拧开葫芦塞子喝了一口。“嗯,不错,喝上一口神清气爽。” “这个你可不能多喝,你是姑娘家,顶多喝三口。”土地公赶忙劝阻她:“喝多了,会醉的。” “没事,能醉倒哪里去。”小橘子不听劝诫,接连着又喝了一口,忽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这是醉了,估计要醉上几天几夜了。 “哎!”土地公摇了摇头,只好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莫凡王子在揽月殿里许久不见小橘子回来,心中有些落寞。他起身踱步走到殿外。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林桦树下,有女子躺在地上。 莫凡王子心中好奇,便快步走了上去。不想,躺在地上的女子竟是小橘子,奇怪的是,她的手中抱着一个玉葫芦,怀里还揣着一个红色的酒壶。这姑娘怎么了?莫凡王子好奇着,然后拖拽着她把她拉回了揽月殿内,然后扔在了地上。 他想把小橘子放到自己的床榻上休息,但转念一想,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算了。他索性回自己的床榻睡去了。 ------------ 第三十六章 九尾狐吃青鸟,幻化人形 翌日,太阳初生,尔蓝城风和日丽,一片祥云。 王宫紫云殿上,前来为云洛王子庆生的大臣及四方妖族还有中原异士提礼来贺。中原的皇帝派他的使臣送来了一批侍女还有一些珍宝。 轩揶王心情大悦,他坐在宝座上,端起侍女为他斟满的紫霞露,与众人对饮。王后今日的装扮格外尊贵庄严。 她头戴白色的林桦叶,眉毛染成了白色,就连一袭长裙也是仙气飘飘。 相反,她的女儿蓝仑公主却穿的极其普通,蓝色的长裙,几朵素雅的小花插在黑色的辫子上,整个人显得空灵绝美。 虽说,今日的主角是云洛王子,但宴席中的人哪一个人不是为了一睹蓝仑公主的倾世容颜? 坊间曾传:蓝仑公主的容貌是三千前一遇的美人,若得天颜,三生有幸。 虽说今日的佳肴盛宴颇为丰盛,但众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蓝仑公主的身上。 行走在紫云殿上的蓝仑公主,宛若人间仙子,温婉有礼地端坐在王后叶沙的身边,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玉兔,这只玉兔形态娇小,耳朵硕大。 此兔是艾米丽在城外的沙漠里带回的,虽说它有些来历不明,但蓝仑公主却是极其地喜爱她。 王后叶莎神情有些疲惫,她纤纤玉手剥着一颗紫色的葡萄,不悦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云洛王子。 此时的云洛王子已经开始交杯换盏,与他的好友魏迟华对饮了起来。 魏迟华是一个行事风流,声名狼藉的执绔子弟。他的父亲是正一品殿阁大学士魏曾。魏曾是一个忠臣,但其子魏迟华生性叛逆,平日喜欢我行我素,又风流成性,令其家族长期蒙羞。 今日,宴席尚未开始,魏迟华便痴迷酒色,拉着云洛王子交杯换盏,把酒言欢,王后叶沙看在眼里十分不悦。 倒是轩揶王十分随性,他坐在宝座上,威严地注视着殿内前来为王子庆生的大臣与外族人员。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头戴红色锦鸡毛的男人,他的脸上画着彩妆,手中拎着一只彩色的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禽类。 他站在大殿的中间,神情极为傲慢。坐在宴席上的人们看了极为不满。 其中,一个来自中原的人士站起来大声呵斥他:“今日是云洛王子寿宴,你拿只鸡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拿这只鸡作为贺礼,献给云洛王子不成?” 在座的宾客听了,纷纷大笑。 轩揶王也甚是好奇,他问中原人士:“你手中所拿禽类是鸡还是鸟?” “此物非鸡飞鸟,而是中原青石山上的玄天青鸟。” “玄天青鸟?”轩揶王冲他招了招手,说:“你且走进些来,让我仔细瞧瞧?” 中原人士听了,就拎着手中的青鸟走到轩揶王的宝座下,侍者司马冀接过中原人手中的青鸟递到了轩揶王的跟前。轩揶王伸出手去,不料此鸟趁机挣脱了去,钻到了轩揶王的宝座下。 中原人心中一惊,弯下腰去,试图钻进宝座下捉拿玄天青鸟。怎奈青鸟极为灵敏,它钻出宝座直接跳到了轩揶王的身上。扑闪着翅膀,大声鸣叫。 “司马冀,快把它捉走。”轩揶王命令身边的侍从,司马冀望着轩揶王身上的玄天青鸟不知如何下手。中原人却一跃而起,跳过宴席的桌子,直接落到了轩揶王的身边。他刚想捉拿玄天青鸟,突然在紫云殿的上方跳下一只白色的狐狸,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刁起轩揶王身上的玄天青鸟,几口下去,当着众人的面把它活生生地吃了。 “陪我青鸟!”中原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寻天青鸟一只白色的狐狸吃了,瞬间大怒,他挥动双臂,使用移步换影之术直袭狐狸屁股。 轩揶王目睹着眼前的一切,他恍惚认出这只狐狸就是自己梦中的那只九尾狐,难道它来赴约了?轩揶王想着,大声命令道:“慢着,不要伤害它。” “为什么?它可是吃了我的玄天青鸟?”中原人据理力争。 “来人,这个人利用飞禽恶意袭击冒犯本王,把他抓入大牢,三日后处斩。”轩揶王命令王宫侍卫,将他打入大牢。他没有来得及争辩,命运便被划伤了句号。 宴席上,众人已经无心用餐。他们把目光全部落在那只白色的九尾狐上,它的九条尾巴胜似白雪,又如蒲扇。它冲着轩揶王磕了几个头,然后身形敏捷地离开了紫云殿。 几个武将跳起来,想捉拿它,却被轩揶王挥手制止。众人虽不解,但无人敢吱声。 一些大臣在宴席中相互议论:“青鸟乃吉祥之物,近日那中原人携鸟前来,定是想讨好轩揶王,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要把命打进去了,不值啊!” “谁能料到半路杀出来个九尾狐?” “青鸟乃圣物,它吃青鸟做什么?” “谁知道,或许它是一路尾随着中年人,蓄谋已久了。” “可惜了那只玄天青鸟喽!” “可惜什么?即使九尾狐不吃,也不是进贡给轩揶王了,也轮不到你这。” “也是!” 众人议论着,宴席上好不热闹。 王后叶沙看上了那只九尾狐,她悄悄地对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话,她们便出了紫云殿,按王后的吩咐办事去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紫云殿外,一个身穿白沙,头戴红色的丝巾的妙龄女子手持一个琵琶,款款走来。她的出现,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你是谁?为何闯我宴席?”云洛王子望着殿外走来的不速之客,立马站了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幕,让他开始防备任何来历不明的人。 “我是九天玄女。”女子眨着一双媚眼,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勾人魂魄。 “什么九天玄女,我看你就是妖女!来人,给我拿下。”云洛王子不容分说,便命令捉她。 “慢着,我真的是九天玄女,刚刚那只狐狸已经被我捉拿处死了。”女子后退了一步,伸出手来,她的跟前便幻化出一只白色的九尾狐,九尾狐躺在地上,已经绝气身亡。“它真的死了,我已经替你们处置了她。” 轩揶王一眼静静地打量着她,他一眼就认出了此女子就是自己梦中那只九尾狐的人形,看来它是来找自己了。为了缓解眼前的尴尬气氛,轩揶王站起了身,略带微笑地说:“既是九天玄女前来,是我尔蓝城之荣幸,来人,赐座。” “可是,父王?”云洛王子心有不甘,他想制止,不料,轩揶王脸色一变命令道:“你年纪青,有眼无珠,还不赶快给九天玄女道歉。” “这,” “你道歉还是不道歉?” “九天玄女,恕我眼拙,刚才略有冒犯,我自罚三杯。”云洛王子端起杯子,连饮三杯,便一声不吭地坐回席间。坐在一边的魏驰华一阵窃笑,捂着肚子趔斜到了桌子下面。 “你笑什么?”莫凡王子不解。 “我在笑,今儿的事真是蹊跷,这名女子莫不是刚才那只九尾狐变的吧?” “是又怎样,它又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 “它要是迷惑了你父王的心性怎么办?” “乌鸦嘴!”云洛王子踹了魏驰华一脚,气恼地说:“她若是那只九尾狐变的,我一剑杀了她。” “说不定人家道行比你高。” “乌鸦嘴!”云洛王子再次踹了魏驰华一脚,然后端起了酒杯,喝起了闷酒。 轩揶王精神有些不佳,他自斟了一杯酒,对着众卿说道:“今日是小子生辰,本王念及四海宾客劳累前来为王子庆生,特命御膳房里做了千禧宴,好款待众卿,众卿尽管饮酒作乐,此宴席特设三天,本王将与你们一起把酒言欢。” “谢轩揶王!”众人听了,一起举杯向轩揶王致敬。 一时间,随着宴席的正式开始,刚才的不快便被当下热闹的气氛快速冲淡。 轩揶王趁众人吃酒的时间,完全置王后叶沙于不顾,他站起身,走到九天玄女的身边,爱怜地问:“你是从天上来,还是从哪里来?” “我从天上来,亦从梦中来。识我者必知我,不识我者便不必知我。”九天玄女怀抱琵琶,轻声细语,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梦中?能入梦中者,皆前世知音也。” “既是知音,为何不识?” “何为识?又何为不识?”轩揶王虽是调侃,但两人已经心系一处,遂生情愫。 蓝仑公主远远地望着父亲站在九天玄女的身边,心中有些不悦,她问母亲叶沙:“母后,她是九天玄女吗?我怎么看她像狐魅?” “她的身份有待确认,只是你父王今日如此失态,倒是少见。” “那她比狐魅更甚?” “不必管她,有母亲在,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只是恐怕众大臣们私下里要议论纷纷了。” “你父王都不怕,随他吧。” 蓝仑公主听了不再做声,她刚想起身离去,但见千琴拎着自己的水木琴从殿外慢慢走来。 ------------ 第三十七章 九天玄女献舞,众人皆沉醉 他目光冷漠,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往常抚琴的水仙池边。今日是云洛王子生辰,他几日前谱了一个庆生辰的曲子,名叫《浮宛生》,此曲喜庆欢乐,格调淡雅。 他刚一落座,便抚琴而弹。 在这个世界上,倘若曲子可以起到治愈人心情的效果,那么听千琴的曲子绝对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尔蓝城的夫子俗可耐曾说过,尔蓝城有三宝,蓝仑公主的美貌唯一宝,千琴的曲子为二宝,至于第三宝则是尔蓝城的忘川泉了。前二宝可以治愈人们的精神世界,后一宝则是人们的生命之泉,饮水之源。 只是,但凡人心,皆有欲也。千琴也是凡尘俗子,他喜欢蓝仑公主,他这种喜欢是来自精神世界的,是纯洁的,不带任何杂念的。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对于洞察他秋毫的云洛王子和怀臣却会错了意。他们都以为千琴喜欢蓝仑公主,而他的这种喜欢绝对是男女之情。 千琴的琴声空灵绝妙,又如溪水源远流长。 在座的宾客们听了无不赞赏沉醉。其中,一个头扎五彩辫子的女子手拿琉璃鞭,站起身,竟然自个舞了起来。虽说,此女子面色黝黑,但肌肉黑亮嫩滑,看起来倒也清秀。 只是,她的独步舞倒是跳的有些难看不雅。已至在座的众人纷纷大笑。 “独秀儿,快过来!”一个白发老者见此女子出了洋相,便起身把她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干嘛呀,阿公,没看到我在跳舞吗?”名叫独秀儿的女子噘起了嘴,生起了闷气。 “你跳这是舞吗?真给我们中原人丢脸。” “谁说我这不是舞?”独秀儿不服。“这可是我与中原土狼鸡仙学的。” “你谁不学,跟他学,他教你的能叫舞吗?鸭子走路是的。” “爷爷,你可不能这么低损他,他可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好,咱爷俩暂时先不说这个。”白发老者瞄了一下四座,众人中,不少人正在对着他们爷孙俩指指点点。“好好坐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喝,别再给我丢脸就行了。”白发老者拿了个鸡爪塞进了独秀儿的嘴里,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茬。 此时,席中几位大臣突来兴致,他们望着紫竹席上怀抱琵琶的九天玄女说:“玄女身姿曼妙,可否为我家大王献上一只歌舞?” “这?”九天玄女有些犹豫。 “千琴,弹一曲《天外仙》,让九天玄女给我们舞一曲。” “人家还没答应呢!”千琴侧目看了一眼离自己几尺外九天玄女,心中突生一丝好感。 “我跳就是了。”九天玄女见推辞不过,便放下琵琶抬着轻盈的脚步,走进宴席中央。“你且弹吧,我舞便是了。” “那好!”千琴琴风一转,遂弹起了千古绝唱《天外仙》。 九天玄女不愧为神人,她双臂轻盈起舞,但见殿内百花齐下,百蝶齐飞,花香四溢。 而九天玄女轻盈的舞步胜似飞燕,她的腰肢宛若蒲柳,灵巧而柔软。 “跳得好!不愧为九天玄女!” “是啊,好曲子,好舞,今日不虚此行啊!” 九天玄女听到众人的赞叹,心中暗喜。她玉手一挥,紫云殿上倏然飘起了似花非花的神奇之物。云洛王子拿起玉壶,喝了一杯酒问身边的魏迟华:“这是什么,怎么如此好看?” “不知道啊,是不是九天之外的东西?” “呵,大开眼界!”云落王子说着,起身飞至九天玄女的身边,捡起一朵花瓣递到九天玄女的眼前,低声问:“这么美丽的花,是何物啊?” “此乃天外飞花。” “不错,自打你进入我们紫云殿,我们这里已经仙气飘飘了。”云洛王子说罢,丢下手中的花瓣,回到了魏迟华的身边,继续喝起了酒来。 蓝仑公主不喜欢酒宴上的气氛,便命侍女艾米丽拿了一些蜜酿和吃的,出了紫云殿。 紫云殿外,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天色阴沉。一些白刺鸟盘旋在高空之中,不断地鸣叫。 倏然,空中一阵雷鸣,一只白刺鸟坠落在地上,掉在了蓝仑公主的眼前。蓝仑公主心中一惊,弯腰蹲下了身子。“可怜的鸟儿!”她嘴中喃喃,然后拾起它,把它葬在了楪楪树的沙堆里。 艾米丽有些不解,她问蓝仑公主:“公主,为什么把白刺鸟葬在楪楪树下?” “因为它死于雷击啊!我希望它往生的时候能够成为楪楪花,来世不再做鸟儿。”蓝仑公主拍了拍手中的沙子,站起了身。“我们去揽月殿吧,去看看你哥哥。” “公主,我并不认识他,他怎么就成了我哥哥了呢?”艾米丽犹豫着,借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是我昨日在碎石湖畔救下的一个落魄王子,你暂且做他妹妹,省得云洛王子问起,我还得大费周章地解释,若是解释不好,这个落魄王子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是那个住在碎石湖里的锦鱼王子吗?” “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猜的,菀衣告诉了我一些。” “这个菀衣,什么秘密在她那里都存不住。” “公主莫要怪菀衣,是我太好奇罢了。” “走吧,我们去揽月殿看看那个锦鱼王子吧。”蓝仑公主觉得艾米丽对莫凡的这个叫法挺可爱,就跟着叫上了口。“看看他是不是缺水了!” “哈哈……”艾米丽失声而笑。“缺水?公主不会还想着把他当锦鱼养吧?” “我倒是想啊,但他不想,他想做人。” “那我们去看看他做人的样子吧。” “料想他应该很不适应吧!” “哈哈……”艾米丽再次笑出了声。蓝仑公主也觉得好笑,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刚才的乌云已经朝南方正乾宫的方向缓缓飘去。看来雨水是要朝南下了。 只是,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些受伤的白刺鸟停落在沙地上,它们大概也是受了雷击。 蓝仑公主走上去,抱起它们,然后带着侍女朝着揽月殿的方向走去。 小橘子是个调皮的姑娘,她一大早就给莫凡王子准备了一桌子吃的。今天可是个丰收的日子,全是御膳房的顶级菜品,小橘子仗着自己是云洛王子的贴身丫鬟,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这个莫凡王子,被她伺候着,倒是有了口服。 这会儿,他的嘴里被小橘子塞满了吃的,小橘子边塞边说:“吃吧,这些东西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今天就算是给你庆生。” “给我庆生?算了吧!”莫凡王子把嘴里的吃的吐了出来,不耐烦地说:“我可不想跟你家那个废柴王子同一天生日。” “嗨,你还真不是抬举,还不想与我家王子同一天生日,去去去,想跟谁同一天生日就同一天生日去吧。” 他们说到这里,蓝仑公主带着侍女走了进来。艾米丽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走上去,把手中的盘子放在小橘子的跟前,然后不悦地质问小橘子:“小橘子,这王宫是你家的吗,有你这么铺张浪费的吃喝吗?你只是个侍女,怎么过的像个刁蛮公主是的?” “谁刁蛮了,我这不是代替你照顾你哥哥吗?”小橘子一看蓝仑公主来了,就努了努嘴,立马站起了身,对艾米丽说:“我就是想把他照顾好了,没什么意思。” “你退去吧!”蓝仑公主看着乱糟糟的桌子,冲着小橘子挥了挥手。 “是!”小橘子匆忙走到桌子前收走了一些空盘子,然后心惊胆战地退了出去。 艾米丽有些不乐意,她指着桌子上的食物抱怨:“公主,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你看这个锦鱼王子在揽月殿吃的住的多好,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担心。” “无妨!”蓝仑公主不以为然,她打量着莫凡王子坐在了一个白色的月亮凳子上。“你今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就是有些乏力。”莫凡王子看到蓝仑公主前来看望自己,心中十分高兴。他舒展着眉头打了一个哈欠说:“也许是待在水里惯了,倒不习惯陆地生活了。” “呵呵!”艾米丽听着,不禁掩嘴而笑。 “也是,凡事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蓝仑公主悠悠地说着,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拿过艾米丽放在桌子上蜜酿对莫凡王子说:“此蜜酿可修复元气,不过一次不可多用,你且收着,每日饮上一次,权当是调节身体用。” “谢谢公主。” “对了,小橘子她们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我告诉她我叫摩天。” “嗯,你对云洛王子也这么说,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反正他也不会多问的。” “是,公主。” “平日里,你与艾米丽就以兄妹相称吧,虽然这个身份着实委屈了你,但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想莫凡王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蓝仑公主慢慢地说着,把头转向了揽月殿的一些景致上。 ------------ 第三十八章 云溪沙地 紫云殿上的整个格调都是清一色的白,树枝状的陈设,略显清冷。 蓝仑公主想起了怀中的几只白刺鸟,她打开衣袍把白刺鸟放在了地上。 “莫凡,你能帮我照顾这些白刺鸟吗?”蓝仑公主抬起头 ,眨着清澈的眼睛望向他。 “它们是怎么受伤的?” “刚刚被雷击了。” “可是,公主为什么让我照顾它们呢?” “只有照顾小动物,才会渐生怜悯之心 ,责任之心。”蓝仑公主希望借此激发莫凡王子内心深处的善念 ,培养他的正能量。 “那好吧!反正我住在这个揽月殿也是极其无聊的,有个差事做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公主,这个事情让我做吧!”艾米丽从桌子拿了一些食物放在地上 ,盯着白刺鸟反复地说:“吃吧,快吃吧!” “莫凡王子在这里很无聊的,他有事情做,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可是,他若是把白刺鸟照顾死了怎么办?”艾米丽质疑莫凡王子的能力,他不相信莫凡王子能把白刺鸟照顾好。 “这,”蓝仑公主开始犹豫了。“把白刺鸟放在揽月殿吧,你若是想照顾它们,就每天过来是了。” “这样不错。”莫凡王子拿起一只白刺鸟放在手中,对艾米丽说:“妹妹以后每天过来便是了,这样我也可以每天看到妹妹。” “那好吧!” “王子,我带你去外面的云溪沙地转转去吧!”蓝仑公主觉得待在揽月殿好生无趣,便站起了身。 “一切听公主的。” “走吧!” “是!” 云溪沙地是尔蓝城王宫的一处典型沙漠小世界。里面的景观种植的主要是一些高大的仙人掌,猛天娇,花之魅等上千种植物。这些植物巨大壮观,行人走在其中,小如蝼蚁。 蓝仑公主小的时候经常和艾米丽在云溪沙地里捉迷藏,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小时候的乐园渐渐地被她们遗忘。今日,也许是心情好,她决定带着着锦鱼王子去里面转转,重拾儿时的乐趣。 她们走出揽月殿,一直坐在殿外的小橘子和允儿立马站了起来。小橘子见莫凡王子跟着蓝仑公主,她立马跟上去问:“摩天,你去哪里?” “公主说带我去云溪沙地。” “那我也去吧,我去了可以照顾你。” “不行,小橘子,你就在揽月殿闲着吧,有我这个妹妹照顾他就可以了。”艾米丽有些反感小橘子,便当即阻止。 “那好吧!”小橘子不舍地搓着手,心中十分地不乐意。 蓝仑公主似乎没有注意到侍女们的对话,她款款地朝前走着,穿行在红色的长廊里。 这个云溪沙地位置有些偏僻,它建造在朝南坐北的方向,距离蓝仑公主的寝宫又些近。 她们在经过一片长满紫荆棘的沙地的时候,菀衣突然冷不丁地跳了出来。她一脸的不乐意,冲着蓝仑公主不断地抱怨:“公主,为什么最近去哪里都不带上我?我好伤心啊!” “带上你闯祸啊!” “公主严重了。” “本来就是吗!”艾米丽看着她,轻声地问:“你不好好地在公主的寝宫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追公主的玉兔啊!” “玉兔?她不是在寝宫里的壁花池吗?” “没有,刚才跑出来了,我就一路追上来了,这不,到现在也没捉住它。” “诶,一只兔子你都看不住,你在宫里干什么?打瞌睡吗?”艾米丽抱怨着,开始四处寻找玉兔。 玉兔是蓝仑公主最宠爱的兔子,平日住在寝宫壁花池的青草中。今日突然跑出来,着实奇怪。紫荆棘的正北方便是云溪沙地,它该不会是去了云溪沙地吧。蓝仑公主想着,加快了脚步。 莫凡王子跟在后面,他的心情抑郁又复杂。虽说这是他恢复人形后第一次在白日里行走在阳光下,但他的心情却是十分的沉重,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既陌生又难以接受。或许,他早已经习惯了水下世界的日子,或者,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跟喜欢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水族,这一点他暂时还没有觉察到。 但是,当他林溪沙地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一切瞬间惊呆了。高耸入云的植物一望无际,它们在微风的抚动下一摇一摆,甚是可爱。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水里的时候,钻出水面看陆地上的人类一样。自己瞬间渺小了,小的似乎又成了一条鱼,或者说是,自己成了一个小小的微生物,在巨大的植物面前,自己虽然渺小,但可以释放天性,可以自由自在。 他刚想对着天空高声呐喊一下,不料却感到背后一阵的刺痛。“啊!”他把手放在肩膀上,转过了身。在他的身后,一个高大的仙人掌一摇一摆的,也许是此刻的风太大了,仙人掌不断地摆动着,一个枝身迎风朝着莫凡王子的脸便拍了过来。“啊!”他再次大叫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的脸上全部都是仙人掌刺。 “哈哈……”跟在他身后的菀衣看到莫凡王子的狼狈样,掩嘴而笑。她刚想弯腰扶起莫凡王子,便不幸地被下一个迎面甩来的仙人掌打到了脸。菀衣脚下一趔斜,坐在了莫凡王子的腿上。 莫凡王子推开她,捂着脸疼痛难忍。 “艾米丽,公主,你们在哪里?”菀衣冲着偌大的植物丛林开始大声呼救。她的手里抓了一把沙子,随手又把它们洒向了风中。 沙子在微风的迂回中刮进了莫凡王子的眼中,莫凡王子闭上眼睛生气地质问菀衣:“你在做什么,不制造一些事端不行吗?” “你是谁啊!我制造什么事端了?”菀衣踹了他一脚,从他的腿上坐回了地上。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蓝仑公主的侍女,如此智商,实在是堪忧啊!” “你,竟敢如此低损我!”菀衣站起身,找了根棍子,推着一株仙人掌砸向了莫凡王子。“我让你低损,让你低损。” “啊,你在干什么?”莫凡王子嚎叫着,滚到了一边,此刻,他的身上沾满了仙人掌刺。 “你说干什么?我扎死你。” “天哪,谁来救我!”莫凡王子不想再挣扎了,他干脆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蓝仑公主在云溪沙地寻找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玉兔正趴在一棵蔘仙草前吃草根,便走上去抱起了它。这个玉兔平时最爱吃蔘仙草,估计今天菀衣没有给它食物,这家伙饿了,便独自出来觅食了。诶,这个菀衣,永远都是一个不靠谱的姑娘。蓝仑公主心里想着,把手中的玉兔递给身边的艾米丽。 艾米丽接过玉兔,轻轻地抚摸几下,对蓝仑公主说:“公主,那个锦鱼王子会不会在在云溪沙地走失?” “菀衣不是和他在一块?” “菀衣不经常来,我担心他们两个走着走着迷路了。”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便使用幻术,在云溪沙地里飞行寻找。云溪沙地里的蝴蝶花十分地高大,艾米丽摘了一片大大的蝴蝶花,坐在上面御风而行。 当她划到了一片沙地的时候,却发现莫凡王子躺在地上,他满脸的仙人掌刺,整个手部已经浮肿。“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哥哥?”艾米丽跳下蝴蝶花,奔跑至她的跟前。 “一不小心就成这个样子了。”莫凡王子痛苦不堪,他微微地动了一下手。 “一不小心?”艾米丽感到好笑,但随即用手捂住了嘴巴。“菀衣呢?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 就在这时,蓝仑公主出现在了她的跟前,她默默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莫凡王子,心中略有不忍。她蹲下身子,命艾米丽摘了一些仙人掌的果实,然后使用幻术给莫凡王子拔仙人掌刺。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莫凡王子脸上和手上的仙人掌刺便被蓝仑公主使用幻术消除干净。莫凡王子感到轻松多了,他坐起身,望着蓝仑公主说:“谢谢公主再次搭救我,公主干脆让我做你的贴身护卫吧!让我天天跟着你行不行?” “不行!你暂且住揽月殿吧。” “为什么?” “我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不过我的云洛哥哥或许不在乎多处一个贴身护卫。” “可是,我想呆在公主的身边。公主你是知道的,云落王子的那个侍女小橘子很霸道的,我有些不习惯。” “她没有恶意的,你习惯就好。”蓝仑公主站起身,突然想到许久没有看到菀衣的身影了,就问艾米丽:“菀衣呢?” “不知道。” “这姑娘,最近怎么了,总是乱跑。”蓝仑公主轻皱着眉头,搓着衣角。 “公主,这云溪沙地怎么像天外世界,它是不是王宫里的一个幻境?” “不是幻境,是真实实物的存在。”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走进了梦幻王国了。”莫凡王子四处观望着,心中默默地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 ------------ 第三十九章 千琴受伤 “我带你来这里,是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它们的存在都可以让你忘记烦恼和忧伤。”蓝仑公主看着他,心中渐渐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公主大可不必在我身上如此下功夫了。”莫凡王子不领情,反感地走进了一片高耸的蝴蝶花丛中。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腹黑王子。” “哈哈!还有自封自己腹黑的。”宛衣突然从蝴蝶花丛中冒出,再次把莫凡王子撞翻在地。 这一次,更为不幸的是,莫凡王子被一株巨大的食人花直接吞进了花瓣里。 “公主,他是谁?我怎么感觉你带这个家伙来云溪沙地是历险的?”宛衣吐了一下舌头,退到了艾米丽的身边。 “他就是住在碎石湖里的那个被诅咒的鱼王子。” “公主拿了羊皮卷救他了?” “嗯!”蓝仑公主点了点头,伸出手去,对着食人花挥了挥手,食人花张开了嘴巴,把莫凡王子从花瓣里吐了出来。 “公主救他为什么不带上我?”宛衣不乐意了,她认为自己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莫凡王子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白色的液体。他气恼地擦了一下脸,然后朝云溪沙地的出口走去。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蓝仑公主有些不知所措,便带着两个侍女跟在后面。 “前面那条鱼,你生气了?”宛衣耐不住寂寞,便冲着走在最前面的莫凡王子问话。 “不要再叫我鱼,叫我摩天。” “摩天?”宛衣思索了一下追上了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你打算给自己起多少个名字,之前我记得公主说你叫莫凡,怎么这会儿又改叫摩天了?” “你私下里可以叫我莫凡,但是在宫里还是叫我摩天吧!” “哦,原来是为了隐藏身份啊!狡猾,阴险,果真腹黑。”宛衣轻咳了一声,退回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这时,天空飘过一片白色的云,云在风的推动下,快速地从云溪沙地移动到了王宫之外的天际线上。 几只红娴鸟低鸣着飞过一片火红色的蝴蝶花,它们的羽毛太过红艳,以至于它们娇小的身影淹没在蝴蝶花里,与花融为一景。 云溪沙地的沙子都是白色的,它们颗颗晶莹稀碎,它们质地柔软,自身会通过光的折射产生出水露和养料。 红娴鸟特别喜欢在云溪沙地里吃地上的白色石子,它们与这里面的所有植物一样,被云溪沙地供养。 只是红娴鸟的平均寿命很短,它们一般活不过三载,但是它们的繁殖能力特别的强,所以在云溪沙地的上空,到处都是小巧玲珑的红娴鸟。 红娴鸟虽小,但它的肉质鲜嫩美味,住在尔蓝城王宫里的贵族都喜欢命下人捉它来煲汤。 蓝仑公主从小身子弱,她吃过最多的肉食就是红娴鸟了。 菀衣看着空中飞过的红娴鸟儿,调皮地问蓝仑公主:“公主,你看着红娴鸟儿,最近是越来越多了。要不要捉几只,晚会儿,我让厨子给你配冰参炖了。” “好吧,捉一只就够了。” “是。” 菀衣得令,直飞而起,使用旋风术,竟然打落了数只。 这一下,蓝仑公主着实生气了。“不是让你捉一只么?怎么打落这么多只呢?” “许久没有使用旋风术了,攻击力太强了。”菀衣落回地上,捡起断了翅膀的红娴鸟,嫣然一笑。“不过,公主,我看这位鱼王子面色惨白,要不把这些鸟儿全部炖了,给这位鱼王子好好补补。” “若是他能吃的下,你就去做吧。” “是。”菀衣听罢,拎着手中的红娴鸟先行离去。 莫凡王子已无逗留之意,但是他对这些红娴鸟心生好奇:“此鸟好特别,就连鸟冠都是红的,只是公主,为什么要把它捉来炖了吃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艾米丽怀里抱着玉兔,抢着解释:“此鸟之血补阴阳,其肉补精元,凡入食着,皆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元气,我们的公主刚才让菀衣捉一只,想必就是给你补元气用的,不料菀衣竟然打落那么多只,真是的,看来哥哥今日可有口服了。” “艾米丽,不可胡说。”蓝仑公主不悦了。 “有什么呢,公主。公主已经数年不食红娴鸟了,今日突然答应菀衣拿红娴鸟做羹汤,难道不是为了摩天吗?” “随你怎么说吧。”蓝仑公主说不过艾米丽,只好拂袖而去。 “诶,公主,等等我们两个。” “你把摩天送回揽月殿吧!” “哦!” 艾米丽无耐地看了一眼莫凡王子,遂带着他穿过长亭,朝揽月殿而去。 两人在经过星月宫的时候,千琴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快速地飞过。他的身后跟着怀臣和魏迟华。魏驰华一袭黑袍,瘦小的身子略显枯瘦。虽然,他年纪二十一,但却形似中年人。 千琴手里拎着他的水木琴,左手碗上,鲜红的血不断地流淌着,滴落在他经过的沙地上。 “千琴,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呢?喜怒无常的!” “他有正常的时候吗?”魏迟华满嘴的酒气,突然一趔斜,吐了一地。 “别这么说,他只是最近才这个样子。” 莫凡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魏迟华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服。“你是谁,以前怎么没在王宫里见过你,看你这装扮也不像侍卫。” “他当然不是侍卫了。”艾米丽拽过莫凡王子,拉着他快速地离开了是非区。 “诶,跑什么?”魏迟华心有不甘地望着两人的身影,嘴里嘟嘟囔囔:“这蓝仑公主的侍女怎么一个比一个的凶,真是的。” “怎么了,我的妹妹又怎么得罪你了?”跟在最后面的云落王子停在了魏迟华的身边,低头问他:“他们两个呢?” “去你的星月宫了。” 云落王子听了,脚下生风,回了自己的星月宫。 星月宫里,千琴坐在一个凳子上,他的左手摁在右臂上,血依旧向下滴着。怀臣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瓶药膏,嘴里不断地说着:“你说你好好弹个曲子,怎么就得罪了九天玄女了。” “她是个妖女。” “什么妖女不妖女的,这个女子也太阴毒了,使用了什么招数,瞒过了所有人,把你伤成这样!” “我看像狐族的阴柔掌。” “狐族?她怎么可能是狐族呢?她不是九天玄女吗?” “这是她自我介绍的,仅凭她的一面之词你就相信了?” “我不信还能怎么滴?”怀臣撕开千琴的袖子,但见上面清淤红肿,一道血口子不断地向下渗着血。走进来的云落王子看见了,大惊失色。他上前抢过怀臣手中的药膏扔在了地上。 “干什么,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怀臣一脸怒气,立马从地上捡了起来。“洒了这么多,可惜了。” “你那狗皮膏药还是扔了吧!” “为什么?” “他这是中了狐毒了,我以前也受过一次这样的伤,是被一个狐妖伤的。”云洛王子说着,走到宫殿里一个放置药物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棕黑色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 “千狐散。” “一听狐,估计这药跟狐狸有关。” “那是当然,这千狐散是用狐胆,狐血,狐尿及狐狸的精元配置而成。平日若是有人被狐狸伤了,只需用这千狐散涂抹几次,便可解毒。”云洛王子拔下瓶子上的塞子,在千琴的胳膊上滴了几滴问:“疼吗?” “不疼,只是这味道真是狐臭味太重。” “哈哈……”怀臣大笑着,退到了是不之外。“看来我们尔蓝城的王宫以后不太平了,来了只作妖的狐狸,抓也抓不得,云洛王子,小心哪天你也被这只狐狸伤了。” “哼,我迟早让她现原形。” “怎么让她现原形?” “暂时还不知道。” “那我们一起想个绝妙的法子,治治她怎么样?” “好啊,什么法子。”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吧!” 云洛王子把千狐散放进暗格,转过身催促两位:“你们两个回去吧,别没事儿耗在我这里。” “那行,王子殿下。”千琴站起身,拜别了云洛王子,然后与怀臣出了星月殿。两人刚走到星月殿外,但见魏迟华迎面走来,他问二人:“怎么你们两个不在这里呆了?” “云洛下催客令了!” “那行,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魏迟华转身径直离去。 千琴身体有些虚弱,被怀臣一路扶着,出了星月宫,回了自己的住处。 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艾米丽手里端着一个紫砂锅,绕过星月宫去了揽月殿。她这是要给莫凡王子送羹汤,白日里,菀衣命厨子把红娴鸟全杀了,然后配上冰参,雪木耳,极地蚕,炖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太阳落山,方才做好。 这不,刚做好就命艾米丽给莫凡王子端来。这下,这个鱼王子又有口福了。 ------------ 第四十章 红娴鸟集体死亡 只是,这红娴鸟做的汤滚烫滚烫的,小橘子毛手毛脚地接过紫砂锅,不小心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一锅的羹汤,全部浪费了。 一只猫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它趴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地吃着,完全不顾嫌弃它的眼神。 “小橘子,你是故意的么?怎么好好的一锅汤,一到你的手就洒了一地呢?”艾米丽强忍着怒火,质问她。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不就是一锅鸟肉吗,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可理喻!”艾米丽不想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揽月殿。 不大一会儿,艾米丽又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来到了揽月殿。 “艾米丽,这是什么?”莫凡王子望着艾米丽放置在桌子上的小碗问。 “这是刚刚留给公主的,她听闻送给你的汤洒了,就让我把她的这一份送来了。” “如此诚意,我吃了便是了。”莫凡王子端起桌上的碗,当着艾米丽的面把碗里的肉与汤全部吃了下去。 艾米丽看着,心中欢喜,遂回了公主的寝宫,复命去了。 片刻后,坐在揽月殿的莫凡王子突感浑身燥热难耐,便出了揽月殿。 小橘子一直坐在殿外,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纸鸢,神情恍惚。 “小橘子,你在做什么?”莫凡王子扭动着脖子,两眼放着火红的光。 “修纸鸢。”小橘子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细小的针撅着嘴,小心翼翼地缝制着纸鸢。 “缝制纸鸢做什么?你一个宫女,整日里不想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竟做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 “怎么了,我喜欢这样,与你何干?”小橘子放下手中的纸鸢,冲着莫凡王子怒目而视。 莫凡王子哼了一声,走到殿外的林桦树下。林桦树的叶子缓缓地落着,落在地上,被风吹起,一片声响。他望着满地的白色树叶,突然感到一阵的胸闷,倏然,咳出了一口鲜血。怎么了,这是?他望着地上的血迹,心中大骇。 一直坐在石阶上缝制纸鸢的小橘子发现不对劲,立马丢下了手中的纸鸢,跑上前去惊问:“怎么了,怎么了?”小橘子上下打量着莫凡王子,低头一看地上一片鲜红的血,吓得立马捂住了眼睛。“摩天,你好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不知道。” “诶,我知道了,是那碗大补汤,你这么虚弱的人,吃那么大补的东西,不吐血才怪。”小橘子左右思量着,告诉莫凡王子:“我以前听宫里的老厨子说过,王室里的成员由于天生血脉奇异,他们喜欢自小就食用一些大补之物,方能比常人活的长久。但是他们吃的这些东西,凡人是不能吃的,吃了会死人的。” “为什么?” “不是一类人,咱是凡人,人家是异人。凡人只能吃五谷杂粮,异人可食神兽异果。”小橘子说着,猛地拍了一下莫凡王子的肩膀大叫道:“哎呀,有人要害你!” “谁,谁要害我?” “难道是公主?” “不会吧!倘若她要害我,为什么要救我?” “也是。” “莫非是那个侍女菀衣?”莫凡王子想起白日里菀衣不依不饶的样子,想起就让人头痛。看来这女子是想借此羹汤收拾自己,哎,女人心,海底针,不防不行啊。莫凡王子想着,行至一个石桌前,坐了下来。 “诶,摩天,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死啊?”小橘子吓坏了,跟着坐在了石桌的一侧。 “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以后但凡是从公主府来的东西,我都替你把关,我直接都给它倒了去。” “不行!” “为什么?” “只要是公主送来的,即使是毒药,我也要吃了。” “你个傻瓜,你若是吃死了怎么办?” “我还是那句话,她若要杀我,为何又要救我?他既然救我,定不会杀我!其中必有误解。” “行行行,你说的有理。”小橘子摆摆手,不耐烦听了。“不过,我退一步,以后,但凡是从公主府送来的食物,我先吃,我若是吃了没事,你再吃,可以吧?” “可以啊,有人肯身先士卒,我当然愿意了。” “呸,腹黑,恶毒!”小橘子捶了他一下,起身走到林桦树下。“我看到时候还是你自个吃吧,最好里面有毒,毒死你这个腹黑坏心肠的家伙。” “我死了,你会不会哭死啊?” “我哭死?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们才认识几日,萍水相逢的,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行行行,到时候你不哭就行。”莫凡王子突觉心口一阵作痛,眼前一黑,竟然昏厥了过去。 “诶,你怎么又昏厥过去了?”小橘子慌张了,不断地晃动着他的胳膊。许久后,他轻声地说了声:“不要再晃了行不行,再晃下去,我就散架了。” “你会不会死啊?”小橘子泪眼婆娑,开始哽咽了。 “不会,我只是不舒服,有些累,想躺地上休息一会儿。”莫凡王子闭着眼睛,他感到胸口沉闷,无比的沉闷,这沉闷的感觉似若一座大山压着自己,又像一座火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有一种感觉,一种随时都要爆发的感觉。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一片白色的林桦叶子,他把所有的愤怒都暗暗地发泄到了这片林桦叶子上。 “要不要,我给你去叫太医?”小橘子再度哽咽,一手抓过了他握着叶子的手。 “不用了,我们只是个下人,不要动不动就叫太医,太医会烦的。” “我知道。” “那你就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吧,小侍女!” “什么?你说我小侍女?” “你不是小侍女是什么?还想当公主啊?可惜你没这个命。” “是,我本来就是个小侍女,你不也是个普通庶民吗?你比我高一级吗?你也不是王子呀,你说是不是?” “那我若是王子呢?” “你不可能是王子的,你若是王子,咱俩的身份就立马天差地别了。” “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省的将来天差地别了,不好收场。” “你给我滚吧!”小橘子起身踹了他一脚,忿忿地说:“你若是将来成王子,姐姐我将来就是公主,我还瞧不上你呢?” “公主,你若是做公主,你能做什么公主?刁蛮公主?做个刁蛮公主也嫁不出去啊?” “找死是不是?”小橘子再次踹了他一脚,坐在了石凳上。 “踹吧,你干脆把我踹死最好,省的我这个野心勃勃的人,将来害了你,害了众人。” “哼,你还野心勃勃?”小橘子听不去了,起身丢下了他,去寻允儿了。 这个侍女,真是没心没肺的,我伤成这个样子,竟然丢下我,自个走了。莫凡王子心里抱怨着,扶着石凳坐起了身。 夜,越来越凉了,冷风刮着林桦树的叶子哗哗作响。 在他坐着的地方,一片白色的月光洒在林桦树的叶子上,几只地鼠钻出地面,它们在林桦树下寻找初熟的果子,地鼠的毛是白色的,它们除了头部长的像老鼠外,身体部分却长得像一只猫。 这些地鼠长年居住在林桦树下的地洞里,在林桦树下的地洞里,一共生存着三万八千只地鼠,它们白日嗜睡,夜晚觅食。虽然他们的数量惊人,但大多数的地鼠平日的食物都是同类。 它们之中,很少有地鼠爬到地面上寻找食物。这个原因主要归咎于,它们的懒惰。其实它们也不是喜欢以同类为主食,但是它们天性懒惰,不喜欢户外觅食,所以,懒惰的地鼠,便成了嗜血狂魔。 不过,这都是地鼠们的生活。 但凡能钻出地面的地鼠,都是软弱善良的。 莫凡王子望着身边跑来跑去的地鼠,伸手抓了一只。地鼠吓坏了,它腾空地抓着,不断反抗。 “怎么,害怕了?”莫凡王子放下它,顿觉无趣。 地鼠回到地上,显然是受惊了,它仓皇地钻进林桦树的叶子里,逃回了地洞。 莫凡王子盯着地鼠逃跑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的神,突觉心头热血上涌。他伸出双臂,抬起头,在树下挣扎了片刻,然后从揽月殿消失了。 翌日,公主府外。 菀衣身穿一袭紫衣,仓皇地跑进了公主的寝宫。 “公主,公主醒醒。” “怎么了,菀衣?” “红娴鸟,红娴鸟出事了!” “红娴鸟出什么事了?” “红娴鸟全部死了?” “什么?红娴鸟死了?” “是的,宫里的侍卫在凌晨值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林溪沙地一片血色,遂去查看,却发现生存在林溪沙地的红娴鸟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以后你们王族若是没有此神鸟做食物,恐怕,” “先不说这个,你随我去看看吧。” “是!” 蓝仑公主起身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出了自己的寝宫。菀衣和艾米丽跟在后面。 “这件事,我父王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吧,不过,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 第四十一章 云溪沙地消失 清晨的阳光在沙漠地区显得异常燥热,在尔蓝城的边界,天气经常飞沙走石,黄沙漫天。 只是这一天,无飞沙,无走石。 云溪沙地上,一片血色,植物枯萎,红娴鸟尸横遍野。 轩揶王披着一件紫色的长袍站在一个高大的蒲公英下,他的眉目阴冷。王后叶沙今日带了一个彩色的斗篷,她的脸庞埋在白色的纱巾里,没有人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 天空中,往日白色的云,在今日全部变成了血色。红娴鸟的突然灭绝,似乎预示着一种不祥的未来。 云洛王子最爱红娴鸟了,在他的星月宫里,一直养着两只红白相间的红娴鸟。它们住在星月宫里,那儿就是它们的家。平时,云洛王子没事的时候喜欢拿些云溪沙地的白石子喂它们。只是,从今日之后,在这个偌大的王宫里,就只剩下星月宫里的这两只了。 红娴鸟的集体死亡,对云洛王子的打击很大,他避开了所有的人,独自去了云溪沙地的眺望塔,一个人站在塔顶,望着眺望塔下尸横遍野的红娴鸟。 这一刻,云洛王子落泪了。在他落泪的刹那间,天空下起了白色雪。雪的到来,夹杂着冷冷的风。这场雪,是尔蓝城三百年来的第一场雪,它来的突然,又恰巧。 风气的时候,蓝仑公主出现在了云溪沙地的入口处。她的眼睛在这一天特别的蓝,她的神情悲痛,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又似乎不确定。她不想看到眼前的凄惨之状,便伸出手去,天地间瞬间刮起一阵风,这风带走了地上所有的红娴鸟,也带走了云溪沙地的一切。 “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王后叶沙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轻声地问她。 “母后,就让风带走眼前不堪的一切吧!” “可是它是你曾经美好的乐园啊!” “我长大了,以后不再需要了。”蓝仑公主试去脸上滑落的泪痕,起步朝远处的眺望塔走去。 她知道,此刻哥哥应该在里面。 这个眺望塔通身由白色的琉璃沙建筑而成,它像的建筑风格像竹笋一样节节升高,直通天界的云层。 塔内窗户一百零八扇,每扇窗户上都镌刻着风唐时期的古画。 这些画空灵绝妙,跃然于琉璃窗上。 蓝仑公主小的时候经常与哥哥在这个眺望塔下玩。 她喜欢在塔内爬楼梯,而他则喜欢站在塔顶听风看雨。 他喜欢站在塔顶鸟瞰一切,鸟瞰整个尔蓝城在荒凉大漠独树一帜的盛世状况。 尤其是,每天傍晚的红娴鸟,它们就像一抹舞动的云,在尔蓝城的天际线上,成片成片的遮盖空中的云朵以及建筑物的屋顶。 它们的存在就像是天际线上流动的画,自然天成。 蓝仑公主独自行至塔下,她望着直入云霄的瞭望塔心中黯然。 在眺望塔的入口处,一片红色的鱼鳞闪着幽幽的光,紧贴着地面。 蓝仑公主捡起鱼鳞,仔细端详一阵,放进了衣袖里。 然后,她扶着酒红色的石栏一步一步地朝塔顶走。 在她走了一百零一步的时候,一直睡在水晶紫玉里的魔少不乐意了。“公主在做什么呢?一晃一晃的,害得我睡不安生了。” “蹬塔,我要爬上眺望塔顶。”公主喘着气,脸上带着泪痕。 “公主为什么不使用幻术,这要爬到什么时候?” “我想让自己疲惫些,这样就可以忘记此刻的心中的痛苦。” “是因为红娴鸟之死吗?” “是。” “公主使用幻术再造一片幻境不行吗?” “不行,感觉不一样了。”蓝仑公主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坐在了石阶上。 魔少有些担心了,他催动自己的真元飘出了水晶紫玉。 “公主,离开这里吧,不要再爬了。”魔少弯腰扶起了她,她抬眼看向魔少,倏然怔住了。 眼前的魔少看上去二十有余,一袭黑袍,身高两米左右,发丝雪白。脸上苍白无斑点,只是在他的脖子下方有一片黑色的印记。 若是不看那片印记,他的相貌定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蓝仑公主把脸转向塔外的石窗上,轻生低问:“你不是说,你出不了水晶紫玉吗?今天为什么出来了?” “因为我感到了不安。”魔少把手放在了蓝仑公主身后的墙上,伸出手去把墙上贴着的一只黑色的蝙蝠吃到了嘴里。 “你怎么这么的恶心?”蓝仑公主推开他,朝上面的石阶跑去。 “恶心?你可知道我如果再不吃点东西随时都会形神俱灭?”魔少擦拭了一下嘴上的血迹反问蓝仑公主。 “如果是这个样子,你还是快点回到水晶紫玉里吧!” “我倒是想回啊,你看看外面的天空吧!”魔少把手指向了窗外,但见外面的天空全部变成了酱紫色。 蓝仑公主奔跑到窗口前,她被眼前的一切吓蒙了。 “这是要发生什么了吗?”她问魔少。 “云溪沙地不再了,这座眺望塔也即将消失,如果你不赶快逃离这里,你会跟着眺望塔一块消失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一个未卜先知啊!” “胡说,我不信。”蓝仑公主说着使用幻术朝塔顶飞去。“我要去找哥哥,带他离开这里。” “快点走吧,没时间了,不要在这个眺望塔里逗留了。”魔少心中急切,伸开双臂追了上去。 “不行,我要带哥哥一起离开。”蓝仑公主听不进魔少的话,此刻,眺望塔开始剧烈摇晃,窗外的天空出现一道白色的口子。刹那间,把整个眺望塔吸收了进去。 蓝仑公主、魔少、眺望塔碎片在这一瞬间被时空之门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尔蓝城地下城。 这是一个荒废几百年的古城,里面陈设还是几百年前的样子。 蓝仑公主和魔少一起掉在了一个破旧的石缸上,魔少摔到了嘴,满口是血。 蓝仑公主昏了过去,她的一条腿摔骨折了。几个时辰后,她的腿部肿胀的厉害,开始剧烈的疼痛,她挣扎着坐起了身。 魔少一直坐在她的身边,魔少的半边脸又青又紫。他看着醒来的蓝仑公主吃惊地说:“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是哪里?” “地下城,以前与尔蓝城并存的一个国怀贤国的一个地下城。” “你不是说我们不离开眺望塔的话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吗?我们怎么还在尔蓝城?”蓝仑公主不解。 “谁知道?难道你想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不想。” “那就谢天谢地了。” “你不打算回到水晶紫玉里了?” “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死,看来这场穿越时空之门的无妄之灾改变了我的体质。” “什么意思?” “就是我可以自由行走凡间了。” “我的腿好痛。”蓝仑公主低下头,望向左腿,上面浸着血迹。 “我看看!”魔少低下头去,他撕开蓝仑公主腿上的曲裙,发现蓝仑公主的左腿明显骨骼错位。“骨折了,我帮你对好吧!” “你会吗?” “当然会了,习武之人哪个不是经常骨折脱臼的,这点小事是不用找郎中的。” “那好吧,你轻点。”蓝仑公主闭上了眼睛,握紧了双手。 魔少呵呵笑了一声,起身从不远处的稻草堆里搬了一块大石头,放在蓝仑公主的身边,然后她把蓝仑公主的腿放在大石块上,双手一拉,又一合。 “好了吗?”蓝仑公主睁开了眼睛。 “嗯,好了。”魔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指了一下地面。“你可以下来走上一走。” “怎么不疼呢?” “我的手艺好呗。” “我刚才以为就你这身手,定要痛死我了。”蓝仑公主站起身,耸了耸肩膀,迈开双步朝前走去。却发现刚才还疼痛不已的左腿这会儿竟然完好如初了。“魔少,你真的很厉害!” “那当然,你忘了我是百药之王,还是解毒神器。世上没有我不能解的毒,也没有我不能医治的病。” “对,这一点我倒是忘了。”蓝仑公主打量着地下城,问魔少:“你怎么对这里的一切这么的了解?” “这个,我不想告诉你。”魔少走到一个白色的石柜前,轻抚着石柜,嘴中喃喃。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石柜突然自动打开了。在这个石柜里,里面竟然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是谁?” “萧皇后。” “我奶奶?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尔蓝城的王族祖坟里吗?” “那个祖坟是空的,真正的萧皇后其实是在怀贤国的地下城。” “为什么?” “四百年前,坊间有一个传说,此传说便是有关蓝色之血的。尔蓝城的人都知道,得蓝色之血者得天下。也就是从那时起,尔蓝城的王也就是你的爷爷霸汗和怀贤城的王椰梨炫开始了暗中筹谋,他们都想娶到拥有蓝色之血的萱儿公主,所以真正的战争是从你的爷爷辈开始的。”魔少简略地说着,似乎是在回忆着自己亲身经历的往事。 ------------ 第四十二章 萧皇后之谜 “那我的奶奶萧皇后呢?” “她只是个牺牲品,她的婚姻没有任何爱情可言,她只是男人争霸天下的一块垫脚石。”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是,”魔少说道这里很激动,但他立马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把头转向了一侧。“我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见证者而已。” “我以为你年纪比我小,没想到你比我还大。” “那是,我可是千年老妖。” “是吗?”蓝仑公主掩嘴而笑,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魔少那么的可爱。“不过这都是几代人的恩怨了,就让这些事情随风而去吧,你说呢?” “不行!”魔少突然很激动。 “为什么?” “因为你!” “因为我?我不明白。” “我不想你像你的奶奶一样,再次卷入整治的利益纠纷之中,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你不是莫凡的仆人吗?怎么这一会儿又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了?” “我是莫凡的仆人,那是因为我与他的父辈有口头上的协议,但是我真正的身份是,”魔少说道这里,再次陷入了犹豫之中。 “是什么?”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魔少言罢,伸手合上了萧皇后的棺盖。棺盖的灰尘厚厚的,扬起来漂浮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透过缓缓而下的尘埃,魔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前面的石廊下闪过。他用意念催生出离幻剑,迅速追了上去。 “魔少,你去哪里?”蓝仑公主茫然无措地看向他。 “这里有人!” “有人?” “对,你就站在原地,哪里也不要去了。”魔少叮嘱蓝仑公主,然后快速地使用千影移步跟着前面的身影快速前行。当他行至到一处低矮的花池前的时候,人影突然停了下来。魔少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到:“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说罢,单腿跪地,收起了手中的离幻剑。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是在云溪沙地的一座石塔里面,后来那座石塔坍塌了,我又莫名其妙地来这里了。” “莫凡王子,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们了,你为什么不现身?” “我没有看到你们,我一直在找这里的出口,听到有人追我,就一阵乱跑。”莫凡王子脸上冒着汗,袖子上沾着红色的血迹。“没想到是你!” “蓝仑公主也在这里。” “是吗?”莫凡一脸愕然,他冲着魔少挥了挥手说:“你先站起来吧,带我去见蓝仑公主。” “是!” 魔少站起身,径直朝一侧幽暗的石道走去。莫凡王子跟在后面,心生诧异到:“这不是我们刚才来时的路啊,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这个是小路,你小时候不是经常和紫轩在这条路上走吗?” “忘了,做了这么多年的鱼,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这就是那个女巫让你做鱼的真实意图,她想让你忘记一切。” “可是我没有忘啊,越是刻骨铭心的事情,我记得越清楚。” “那就是了,一切都是天命。”魔少在行至一个石门的时候,打开了石门下方的一块石砖。他从里面取出一个七彩的手链,然后递给莫凡王子。 “这是什么?” “这个叫遂心石,它的磁场很大,可以在方圆百里之内寻找到你的至亲。” “给我这个干什么?” “紫轩或许还活着,拿着它,说不定哪天就遇见紫轩了。” “紫轩她早就死了,你还信这个?”莫凡王子随手把遂心石扔到了土堆里。“要这种东西有何用,只会徒生惦念。” “你不要罢了,只是将来找不到妹妹不要后悔。”魔少转身离去,去寻蓝仑公主了。 蓝仑公主站在石棺前,伸手抚摸着石棺。她没有想到,今日的无妄之灾竟然让她见到了自己去世的奶奶。 她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奶奶喜欢在清晨给自己梳头扎花环。 奶奶的眼睛是蓝色的,她的手指甲也是蓝色的,她平时喜欢吃葡萄。她喜欢把葡萄籽吐落在地上,然后就有白烈鸟过来啄食。 白烈鸟是奶奶的宠物,它是一只神鸟,它羽毛洁白,爪子是红色的。 平日里,奶奶去往哪里,白烈鸟就跟往哪里。但是奶奶去世候,白烈鸟便没了踪迹。 有人说,它离开王宫死在沙漠了,也有人说,它化作空中的尘埃随奶奶去了。至于它究竟去了何处,无人知道。 蓝仑公主想到这里,脸上便有泪滑落。 魔少走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他甩了一下黑袍,撩着黑色的长发问:“公主,为何落泪?” “我想去了奶奶的那只白烈鸟,自从奶奶去世后,它便跟着消失了。” “白烈鸟?”魔少听了神情有些触动,他定了定神说:“不就是一只鸟吗?有什么好怀念的?” “不,它虽然是奶奶的宠物,但也是我的朋友。” “是吗?” “当然是了。”魔少说着,眼框湿湿的。“我之前听一个砍柴的老者说过,他见过白烈鸟。” “在哪里?” “断情峰。” “它怎么会在那里?” “老者说它是撞死在断情峰的,它的真元全部散在断情峰下的黑魔山一带了。” “可怜的白烈鸟。”蓝仑公主掩面而泣。她伤心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魔少:“你现在不是魔王之子吗?你是怎么见证上一辈子人的恩恩怨怨的?” “因为我有前世的记忆啊!” “你前世是谁?” “公主,我想此刻你已经猜到了吧!” “他是白烈鸟!”这时,莫凡王子突然走了过来,看着魔少冷冷地说:“你都把白烈鸟的情节说到最后了,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莫凡?”蓝仑公主看到莫凡心中十分的开心,她擦拭着眼泪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跟我们一起被带进来的。”魔少抢着解释:“当时他也在眺望塔内,是吗,王子?”魔少转过头看向莫凡。 “是的。” “你去眺望塔做什么?” “我是跟着几个揽月宫的侍卫去的云溪沙地,后来独自脱离了他们误入了眺望塔。”莫凡王子望着蓝仑公主身后的石棺,一时间竟然晃了神。 “莫凡,魔少说,这个地方是你们怀贤国的一个地下城,你对这个地下城应该很熟悉吧?” “是的,当年逃亡的时候,我和妹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她去了哪里?” “我们在沙漠之巅失散了,后来她就下落不明了,我怀疑她已经被沙尘祭苍天了。”莫凡说到这里,神情黯然,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悲痛地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也不幸地被上苍剥夺了命运。” “人各有命,活着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幸福的。莫凡,你真的希望她带着仇恨过完一生吗?如果她已经去世了,这一世,再转世为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过着简单美好的生活,也是一件幸事。”蓝仑公主从大局安慰他,希望他放下心中的仇恨,能够对过往化干戈为玉帛。 “公主良言,受教了。”莫凡王子听了蓝仑公主的话心情倏然豁达,他对着公主深鞠一躬说:“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狭隘的思想一直沉浸在黑暗的角落,是的,凡事看开,一切都不是事。” “那就对了!”魔少爽朗一笑,独自朝着一处十字长廊走去。“走吧,我带二位逛逛地下城,找些刺激的事情做。” “这里除了深埋的历史,还能有什么?魔少是不是想拉仇恨,让我记起前尘往事,激起我反尔蓝城的野心。”莫凡王子直言不讳地抨击魔少。 “王子殿下,你的心态是需要自己调整的,没事多让蓝仑公主给你讲些心灵鸡汤,你的那些仇啊恨啊地就渐渐地没了。”魔少继续朝前走着,不料却被前方突然飞来的一个石头砸中了脸。“谁,谁在偷袭我!”魔少大怒,挥手朝飞来横石方向就是一个玄空掌。 “哈哈哈,百烈鸟,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转世为人。”就在这时,一个黑沙掌突然朝魔少拍来,此掌强劲有力,呼呼带风。魔少倒退数步,闪到了一边,怒道:“你是谁,为何偷袭我?” “我是离山老道萧子風,你的老冤家。”老道再次挥掌,环环相扣紧逼魔少。“看我今天不活捉了你,拎回去扔进我的金丹炉炼仙丹。” “离山老道,我与你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 “因为我缺一味药引啊!”离山老道见自己屡次扑空,反手一转使起了鹰爪功。 “好阴毒的功夫!真不愧是中原魔教。”魔少生气了,他飞起身,使出莲花掌,空中立马绽出数朵夺命莲花直击离山老道。“你这老道,不好好在中原待着,枉自来我沙漠之地,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小儿,戾气!看我今天不收了你。”离山老道腾空而起,躲过了迎面扑来的夺命莲花。 “行啊,爷,今天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魔少言罢,亮出了手中的离幻剑,他双手交错,一阵挥斩,空中黄沙四起,刹那间,离山老道竟然没了踪影。 ------------ 第四十三章 离魂剑 待黄沙散尽,莫凡走了上去,细寻。“魔少,那老儿呢?他去哪里了。” “你还是别看了,我怕你晕血。” “你太小瞧我了。”莫凡望向头顶,惊见,那离山老道紧紧地被一根十指粗的木棍定在石柱上,身体部位已经千疮百孔,尤其是他的脸部神情,全是错愕惊诧,似乎他在死的刹那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他,他怎么死了?” “知道我刚才用的什么剑法吗?”魔少擦了一下剑上的血,用嘴角舔了一下锋利的剑身看向莫凡王子。 “什么剑法?” “天血剑法,一剑出鞘,万夫莫敌。” “天血剑法?我之前听白门教的人说过,此剑法专反噬人血,号称嗜血剑法?” “是的。” “魔少,他罪不至死,你过分了。”蓝仑公主眉目轻挑,责怪他:“你随便教训一下他就可以了,怎么说杀就杀了呢?” “公主,你刚才可听到了,他口口声声要捉我去炼丹,我若是被他捉了去,岂不更凄惨?”魔少收起离幻剑,一脸的不悦。“况且,这老厮是中原魔教中人,不是什么好鸟,杀了他也是惩恶扬善,功德一件。” “休要辩解,你若是再这样,还是回到紫晶水玉里好好歇着吧。” “不行,我不回去。” 蓝仑公主不由分说,抛出水晶紫玉,收回了魔少。 “公主,我是你的长辈。” “安静些吧,魔少,待在里面你能少生事端。” “可是你找不到地下城回去的出口。” 蓝仑公主不理会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莫凡王子身上。“莫凡,你在这里还要寻找什么吗?” “我想找一把离魂剑,以便出去后防身用,这把剑是我当年从王宫里带出来藏在地下城剑冢里的。” “剑冢?这里还有一个剑冢?” “是的。” “在哪里?” “在血洗城。”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是我们怀贤国的一个秘密,走吧,你陪我去选一把剑。”莫凡王子说罢,朝着一个暗黑的甬道走去。 蓝仑公主跟在后面,魔少寂寞难耐,不停地在水晶紫玉里嚷嚷:“公主,放我出去会儿,我一定会老实的,行不行,我好久没有来地下城了,我也去剑冢,去见见老祖宗。” 莫凡王子听到这里,不禁大笑。“魔少,剑冢怎么成你的老祖宗了?” “我在千年之前的一个元神就是大将夜华的一柄神剑——华神剑,后来这柄剑被一天道长毁了,我的元神落在了一只百烈鸟上,后来,我就附在百烈鸟身上许久。” “哎呀,原来魔少的元神这么多载体啊,魔少,看来你得好好地讨好一下蓝仑公主了,不然,待会儿你是见不到剑冢,你的老祖宗了。”莫凡取笑着魔少,脸上突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公主,听见没有,放我出去,公主大人大量,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蓝仑公主禁不住魔少的软磨硬缠,只好拿出水晶紫玉再次放出了魔少。 魔少钻出水晶紫玉异常开心,他一个鬼影术飞到了莫凡王子前面,然后在走廊的尽头消失不见。他甩开了二人,独自去剑冢朝拜老祖宗。 血洗城已经数载没有人来过,里面的兵器、骷髅、古董以及陈旧的物件遍地都是。魔少走过血洗城的废墟,突然被地上的一个蓝色的石头吸引了。 这石头闪烁着蓝色的光,魔少扒开沙土,拿出蓝色的石头。 只在这一瞬间,魔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久后,莫凡王子和蓝仑公主跟了上来。莫凡王子望着魔少手里的蓝色石头一脸惊骇。他把公主拉到身后,提醒到:“公主万不可靠近!” “为何?” “你看到魔少手里头握着的蓝色石头没有?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这是迷幻石。” “为何叫迷幻石?” “此石头能把接触它的人带入一个幻境,但凡走进去的人,很少有人醒过来。” “那魔少怎么办?” “让他先躺在这里吧,等我寻完离魂剑,再出来解救他。” “那好吧!” 两人说罢,便去了血洗城的剑冢。这个剑冢有七十二扇铁门,三十四处机关,好在莫凡王子清楚剑冢的地形,两人安然走过重重关卡,方才走进剑阵。 这些神剑全部插在一个白色的沙丘上,它们全部锈迹斑斑,如一堆废弃的兵器。 “这里就是剑冢吗?”蓝仑公主随手拔出了一把剑,不料,此剑挣脱她的手,飞了出去。 “公主,这些剑都是有灵性的,都认主人的,不是随便拔一把就任你驱使的。”莫凡王子站在剑冢上,有些茫然。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神情?” “我也不知道,是我记忆力衰退了,还是这个剑冢布局变了,我怎么找不到当初藏离魂剑的位置了?” “你再好好想想,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忘记了也很正常。”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莫凡王子把手放在下巴上,苦思冥想。“还是问问土地公吧!”他伸出左手,对着身边的地面就是一掌。 不大一会儿,土地公捂着头爬出了地面。“谁在发神经啊,扰我清净?”土地公不断地揉着头,一脸的不悦。 “我,莫凡。” “小甜糕,你没死啊,你长这么大了?”土地公一脸的惊讶,随即满脸堆笑。 “你才死了呢?我活的好好的。” “那就好,你找我什么事?” “这剑冢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布局变了?” “怎么你看出来了。”土地公抚摸着白色的胡子,脸上得意的笑着。 “不看出来,我干嘛把你拍出来?说,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为了保护这些破剑,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动用我的乾坤指在下面改变一下地形。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剑冢的位置全变了。” “那我的离魂剑呢,它被埋到哪个死角旮旯了?”莫凡王子蹲到了地上,用手刨着沙地,盲目地寻找着离魂剑。土地公抱着肩膀,诡谲地笑着,沉默不语。 蓝仑公主观察着他,她思索了片刻,一个隠仙术躲到了土地公的身后。她伸出一条白色的丝带套牢了土地公的脖子,柔声问:“这个剑阵我打量过了,它的地形无论怎么变,其实都是以不变为万变,肉眼看似变了,其实没变。” “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姑娘,厉害!”土地公喘着气,小脸憋的通红。 “哼,小伎俩!” “什么土地公,原来你用了障眼术?”莫凡王子抓起一把沙子甩向了剑冢,“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小甜糕,你先别质问我,你先让这位姑娘松开我,我要被他勒死了。”土地公吐了一下舌头,眼冒金星。他破旧的衣袍上沾着一些饭粒子,饭粒已经发黄。 “公主,放开他吧,抓着他脏了你的手。”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松开了手。土地公轻咳了几声,后退了几步,翻身遁入了地下。“诶,你,怎么?”蓝仑公主有些急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跺着脚。“怎么办呢,莫凡,他逃了去!” “随他而去吧,他有意躲着,强行也不是办法。” “那我们还找不找了?” “不找了,或许时候还不到吧。”莫凡王子走下剑冢意欲离去,不料脚下突然下陷,他一个趔斜迎面撞到了蓝仑公主,这一撞,竟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的初吻给贡献了出去。 蓝仑公主吓坏了,她一把推开莫凡王子,脸色羞红。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对这个男人有了平生第一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春暖花开般冲撞着她那柔然的心灵。 莫凡摸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发现这一刻,他对蓝仑公主来电了。这种来电是什么感觉呢?是种暖暖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有些荒神了,就在这个荒神的功夫,他突然感觉脚下的沙堆在动,周围的一切都在动。“公主,小心,那老头又在使用乾坤指了。” 蓝仑公主感到害怕,就跪在沙地上,抓着一把破剑,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个剑冢渐渐恢复了平静。蓝仑公主睁开眼睛,发现剑冢的布局又变了。不过,莫凡王子倒是很开心,他冲进剑冢,走进一个密密的剑道,一路走去。 蓝仑公主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后面。 这是剑冢的原始布局,土地公回到地下便动用自己的乾坤指让剑冢恢复原位。既然怀贤城的主人回来了,他当下的任务就是听命于这个主人的任何命令。 土地公在地下已经住了上万年了,他虽不过问人间世事,但他对于莫凡王子却十分的上心。因为怀贤国存在的时候,怀贤王曾日日命手下的御厨给土地公送好吃的,土地公曾经的日子过得倒也风光。 但自从怀贤王死于轩揶王剑下,怀贤国亡国后,土地公这个糟老头便再也没有人记得了。他终日吃的是土块,野果子,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得过且过的日子似乎没了头。 ------------ 第四十四章 劫后之爱 土地公恢复了剑冢的原有位置后,坐在了地府里一个破旧的小木凳上。 他刚坐下没多久,但听头顶上方轰隆一声巨响,一些沙土掉落下来,害得他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土地公一脸惊诧,遂出了自己的地府,重新钻出了剑冢。 他刚冒出了头,便被莫凡王子无意中给踩了回去。 无奈,他又换了一个出口,这一次,差点被剑冢里的兵器划到脸。 土地公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抬眼朝剑冢望去。 莫凡王子躺在剑冢的中心处,他的手里握着离魂剑,浑身是血。 “莫凡,”蓝仑公主跪在地上,再次陷入了绝望。 离魂剑的威力巨大,莫凡在拔出离魂剑后整个剑冢地动山摇。 刹那间,莫凡被剑气反噬,倒地不起。 土地公倒忘了这茬了,他走到莫凡的身边不断地埋怨自己。“都怪我,忘记提醒小甜糕了,害他受了伤,唉!” 蓝仑公主抓着莫凡的衣服,这一刻,她突然害怕莫凡死掉。她感觉自己突然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个人了。 她不能让他死,她要拯救他。 于是,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在了莫凡王子的嘴唇上。 土地公看着眼前的一幕,惊闻:“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蓝色之血。” “蓝仑公主!” “你?你将是一个祸端。”土地公把手指向蓝仑公主,心中满了忧患。“得蓝色之血者得天下,难道百年前的战争又要重来吗?姑娘,你是带着灾难来的,你以后不要与莫凡接触了。” “为什么?” “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两个在一起必有一死,这是天命。” “土地公,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救他。”蓝仑公主把头转向土地公,她的目光深邃而清澈,像浩瀚的宇宙星辰。她的衣裙上沾着沙砾与枯草,虽是如此,她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人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土地公愣怔了一下,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公主以后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好,这样或许将来能够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土地公多虑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掀起一场战争呢?”蓝仑公主不信,也不肯相信。“自古一国命脉自有定数,岂非尔等能扭转乾坤的。” “哎,我是不能扭转乾坤,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那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但见莫凡王子身体触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你再次救了我一命。” “你醒了,你怎么知道?”蓝仑公主脸露惊喜,脸上有泪痕滑落。 “我刚才虽然深受重伤,但是我的意识还在,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莫凡王子抓过蓝仑公主的手,静静地望着她说:“谢谢你,第二次救我。” “你不必如此感动,换做是旁人我依旧会出手相助的。” “不一样,你或许救助过很多人,但很多人顶多是在感动后就做了你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他们在你的世界里,从此不会再有太多的交集。而我和他们不一样,你救了我,我感动了,我决定留下来,永远守护你。我不是你生命里的过客,我要做你生命里的彼岸。”莫凡王子把蓝仑公主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完全忽略了土地公的存在。 “你想多了!”蓝仑公主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了身。“土地公,你暂且照看一下他,我去看一下魔少。” “魔少?他也在这里?”土地公听了,面露喜色。 “你认识他?” “那当然了,他在哪里?”土地公追问。 “血洗城,不知何故昏迷不醒。”蓝仑公主想避开莫凡王子,但土地公却一把抓住了她,着急地说:“莫凡王子已无大碍,我们一起去吧,在哪里,带我一起去看看。” “那好吧!”蓝仑公主看向莫凡,他已经站起了身,手中提着离魂剑,意欲前往。 几人出了剑冢,绕回洗血城。只是奇怪的是,魔少竟然没了踪影。 “魔少呢?”土地公问蓝仑公主。 “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这里。”蓝仑公主着了急,“他会不会醒来找不到我们,然后去了什么地方?” “不会的,但凡遇见迷幻石的人,是不会轻易醒过来的。”莫凡走到一个白色的石阶上,提起离魂剑练了一阵,多年不曾练剑,离魂剑在他的手中有些不听使唤。 “莫凡,不找魔少,练什么剑?”土地公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不急,魔少一般人杀不死他,它是百烈鸟,有着不死之身。”莫凡站在石阶上信步闲庭,他收起手中的离魂剑,对蓝仑公主说:“公主,不如我们回尔蓝城吧,这里没吃没喝的,我饿了。” “什么,不救魔少了吗?”蓝仑公主面露愠色。 “公主放心,他迟早会回来的。” “好你个莫凡,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不仁不义,枉我对你一如既往的牵挂,你太让我失望了。”土地公拿着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遁入了地下。 “哼,这个土地公一遇到事比我溜得都快。”莫凡王子嗤之以鼻地走下石阶,径直朝着一个白色的大殿走去。这个大殿原是血洗城的一个兵器库,里面存放的兵器主要有矛、刀、剑、锤、叉、盾等十八种兵器,以及各种各样的暗器飞镖之类的冷兵器。 蓝仑公主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兵器库,当她走到一辆放置着长矛的战车前的时候,一个头扎红绳的童子突然跳了出来。他手指着蓝仑公主挑衅地说:“你是谁,为何入我血洗城兵器库?”童子说罢,不由分说拿起一把铁锤就朝蓝仑公主砸来。 “住手!”莫凡王子一声断喝,大叫道:“不可伤害他。” 童子转过头,眉头紧锁,举着手中的铁锤质问莫凡:“你又是谁?还敢断喝我?看招!”童子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连环步闪至莫凡的身前,伸手就是一锤。 莫凡见势,倒退一步,抽出离魂剑挡了一锤。童子开始步步紧逼,一锤比一锤来势凶猛。打的莫凡王子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地下腾空而起一个黑衣人,他的脸色苍白,枯瘦的手里握着一个琵琶,他边弹边唱:“天之边,地之远,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小子,你打的可是洗血城的主人,还不赶快跪下!” “白枯鬼,我看你今个是眼瞎了,他怎么会是我家的主子呢,我家的主子自从出了洗血城后就下落不明,你终日住在土堆里,那只眼睛认出他就是我家主子。”童子收了手中的锤子,质问坐在兵器上的黑衣人。 “我白枯鬼是什么人,躺在土堆里就能知道从我跟前过的是谁谁谁,我这个本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白枯鬼弹着琵琶,目光阴冷,他转头看向蓝仑公主,不禁的赞叹:“想不到尔蓝城的公主长的是这么的美丽动人,怪不得坊间一直传言,蓝仑公主的容貌名动天下,果不其然。” “绝妙童子,我真的是洗血城的主人。”莫凡王子收起手中的离魂剑,两眼放着温柔的光芒。“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煞气冲天。” “你真是我家主子?”扎着红头绳的童子揉了一下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谁救了你?” “我没死,我一直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只是回不来而已。” “为什么?” 这个问题莫凡不想回答他,他转头看向白枯鬼,白枯鬼手上的琵琶流着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怎么了,白枯鬼?”莫凡王子惊诧地问。 “没什么,刚才去了枉生界一趟,打了个败仗,受了点轻伤。”白枯鬼用嘴巴舔舐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神情淡然。 “你去枉生界做什么?” “救一个人。” “谁?” “魔少。” “魔少在哪里?” “在我的白枯池,怎么他是与你们在一起的?” “是啊,我刚才急于去寻离魂剑,就”莫凡王子说到这里,绝妙童子提斧打断他的话逼问:“就把他丢弃在洗血城不管不顾了是吗?” “没有离魂剑我就是个废人,我留下来也救不了他的。” “听见没有,我们王子是为了救他才把他暂时丢弃在洗血城的,绝妙童子,你就不要再小题大做了。”白枯骨纵身一跃而下,落在蓝仑公主的身边,一只手抓着她的脖子说:“王子,这可是你仇家的女儿,干脆把她囚禁于此,然后向轩揶王发难如何?” “不可,我的命可是她救的,你快放了她。” “这可是一次机会,我们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的这一天吗?” “放开她,我的仇人是轩揶王,不是她的女儿。我爱憎分明,至于轩揶王,我自会找他清算。” “如果你要找我父亲报仇,就直接把我杀了吧!”蓝仑公主听了莫凡王子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救下的这个人是带着仇恨来的。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恢复自由之身。他还有着处心积虑的想法——那就是报仇。 ------------ 第四十五章 神物夺命铃铛 “杀了你就杀了你,你以为我们不敢?”绝妙童子提斧上前,恨不得立马劈了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她觉得死在他们任何人的手里都是罪有应得,她理当替父还债。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刀光闪过,绝妙童子手中的斧子‘哐当’的一声被一个短刀击落在地。说时迟,那是快,一个低矮的人形一脚把绝妙童子给踢飞了出去。此人刚一落地,怒声呵斥道:“你们这两个小厮,怎么这么的鲁莽不听话,不是交代过你们吗?未经我的同意,不可杀人越货。怎么,长胆了是不是?” 蓝仑公主睁开眼睛,顺声望去。这一看不打紧,到把她给着实下了一跳。此人身高一丈有余,肥头大耳,满脸的络腮胡子,怒目圆凳。一看就是个鲁莽之人。但听他说话,又非草莽之辈。 “你是?”莫凡王子看着他,一脸的茫然。 “在下风千里,拜见莫凡王子。”来者甩了一下袖子,单腿跪地。 “风千里?” “对,你父王的旧臣风子华的儿子。” “你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了。”莫凡王子一阵惊喜,上前扶起了他。“你怎么会在洗血城?” “我也不是经常来,这不是跟这两个小厮有些交情吗?今个来找他们玩。” “你父王呢?” “他现在是尔蓝城的都事,一个闲差。”风千里说着,看了一眼被自己踢飞的绝妙童子。绝妙童子满嘴是血,远远地坐在地上,敢怒不敢言地注视着自己。“怎么了,不服气是不是?”风千里起身向前,拎起绝妙童子转了个圈,把他给再次抛飞了出去。 “风千里,适可而止,不要再惩治绝妙童子了。”莫凡王子有些看不下去了,白枯鬼也觉得风千里有些过了,他一个鬼影飞了出去一把接住了绝妙童子把他揽在了怀里。“没事吧!”白枯鬼看着他有些心疼了。 “没事,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绝妙童子吐了一口血,推开了白枯鬼。他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别看他一张娃娃脸,岁数可不小了,有一千零三十二岁,是个名副其实的不老仙童。 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三串铜铃铛,这三串铜铃铛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铃铛,但凡这三串铃铛齐发,任谁也招架不住。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妙童子是不会轻易使出这个杀手锏的。 绝妙童子还有一个神物,叫鬼吹灯,这个神物一旦使出,天地间瞬间昏暗无光,狂风大作,死去的勇士能在瞬间集合,成为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敢死队。 只是鬼吹灯一直被他藏在一个神秘的地方,并被他封了印。 他说了,他之所以待在洗血城,一来是为了等待洗血城的主人归来,二来是为了守护他的宝贝鬼吹灯。 这玩意可是他将来与主人讨伐尔蓝城,立定天下的唯一法宝。 莫凡眼观着众人,问白枯鬼:“魔少在哪里?我要见他。” ------------ 第四十六章 黑琉璃招魂术 只是,他们进入的这个幻境却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这里没有沙漠,没有人类,只有植物和野生动物。这里的野生动物千奇百怪,有的在空中飞行,有的在地上行走。 在树林的深处,有一个深绿的小湖,湖面上飘着一片片的浮萍,一些彩色的飞鸟在上面游走。它们有的捉食湖里的小鱼,这些鱼儿也长的甚是奇怪,它们娇小玲珑,有金色的,有彩色的。还有些鱼儿竟然长着彩色的翅膀。这些鱼儿便是传说中会飞的鱼。它们时而在空中飞行,时而跳回湖里游玩,小日子过得悠闲而又惬意。 在湖水的四周,长着一些黄色的和白色的水草。这些水草郁郁葱葱,长势较好。这可不是一般的水草,它们的长度有两丈多高,行人走在里面,犹如一个个小虫子。 蓝仑公主看着空中飞翔的鱼白枯鬼:“这是什么鸟类,怎么有些像鱼儿。” “这里时空颠倒,一切生物系统现象紊乱,公主权当是做梦,不比当真。”白枯鬼扒拉着草丛,心中迷茫。这一次,他们来的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往生界,这里又是哪里呢?他突然觉得这个迷幻石绝不仅仅是一块简单的石头,它或许是一个神秘人操纵的石头。怎么办呢?该去哪里寻找魔少呢?白枯鬼心里犯了愁。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水草突然缠住了他的双脚。把他拖到了密密的草丛里。草丛里有很多的黑色的虫子,它们快速地冒出,朝着白枯鬼爬了过来。 “啊,走开,快走开。”白枯鬼惊慌失措,他最怕的就是虫子了。 “怎么了,白枯鬼?”莫凡王子扒开草丛顺声望去。 “救我,王子快救我!” “白枯鬼,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的狼狈呢?”莫凡走进草丛抽出离魂剑斩断水草,黑色的虫子惧怕离魂剑的冷光,纷纷撤退。 白枯鬼仓皇地站起身,喘着气说:“我白枯鬼生平三不怕,三怕,其中最忌讳的就是虫子这种生物,看来这个迷幻世界是专门针对我们的弱点来进行人身攻击的。” “是吗?” “应该是。” “诶,公主呢?她去了哪里?”白枯鬼望向莫凡王子的身后,却发现蓝仑公主不见了。 “她一直在我身后啊!”莫凡王子转过身,往回走,她观望四周,却寻不见蓝仑公主。 “怎么办?公主不知道去了哪里?” “公主,公主!”莫凡挥刀斩草,一片剑影闪过,毁掉了方圆几里的植物。也许是离魂剑的威力太大了,刹那间天地巨变,时空倒转,一晃神的功夫,他和白枯鬼来到了了一片黄沙飞扬的沙漠。 在这片沙漠的中心地带,魔少躺在沙地上。蓝仑公主坐在他的身边。蓝仑公主的丝巾被风沙吹走了,她苍白的脸颊裸露在外,她的脸上挂着泪水,袖子上沾满了沙子。 ------------ 第四十七章 玄天剑出世 “怎么了,女里女气不好?”魔少站起身走到了绝妙童子的身边,把手中的酒壶在绝妙童子的鼻子前晃了一下说:“要不要喝酒,我陪你一醉方休。” “白枯鬼,白枯鬼救我!”绝妙童子吐了一口清水直接跳到了白枯鬼的身后。他的双手抓着白枯鬼的肩膀,咧着嘴,一副嫌弃的神情像踩上了谁家阿猫阿狗拉的大便。 “怎么了,绝妙童子?魔少这个样子就把你吓着了?” “什么?把我吓到了?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绝妙童子手舞足蹈的,神态十分的夸张。 “不至于吧,我看魔少是故意恶心你的。”白枯鬼伸出一掌把绝妙童子推回到了魔少的身边,魔少直接拉过他,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上了。 “啊,你个变态!”绝妙童子使出绝情掌对着魔少的胸口就是一下,魔少怔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魔少!”蓝仑公主惊叫着冲了上去。“你为什么使用夺命的掌法?”蓝仑公主转过头,怒视绝妙童子。 “他变态,他非礼我!看我的脖子,都被他啃出血了。”绝妙童子狡辩。 蓝仑公主顾不得理会绝妙童子,她咬破了手指,然后把手指上的血滴到了魔少的嘴里。过了片刻,魔少缓缓睁开了眼睛。莫凡王子走了上去,他望着魔少问:“公主,他是怎么回事?” “他在幻境里中了沙中之露,元神分裂,故言辞失常。” “沙中之露是何物?”莫凡王子眉头紧蹙,方才明白魔少刚才为何如此变态。此时,魔少的眼睛泛着蓝光,胸口也泛起了蓝光。这光芒格外的耀眼,莫凡捂着眼睛倒退了数布,瞬感头晕目眩。 白枯鬼望着魔少身上的蓝色光芒,惊呼:“玄天九剑,玄天九剑要出世了。” “玄天九剑?”绝妙童子一个凌霄步跳到了魔少的身边,他晃动着手中的夺命铃铛静观其变。 “玄天九剑是什么剑?”莫凡捂着头部,他感到自己头痛欲裂。 “玄天九剑是当今世上最具杀伤力的剑,他的威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白枯鬼望着地上的魔少,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期待。“只是这剑天性嗜血,并非良剑。它若问世,天下必大乱。” “那怎么办?”莫凡王子大叫着,挥动双臂。躺在地上的魔少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磁场,他立马站了起来,与莫凡王子吸附子一块。两人在碰撞的刹那间,整个洗血城瞬间尘土飞扬,蓝色的光芒照遍了整个洗血城。 “怎么办?”蓝仑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开始焦急了。“白枯鬼你想想办法!” ------------ 第四十八章 莫凡王子被劫持 莫凡王子望着眼前的旧臣,甚为感动。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谁,谁在暗中使用阴招?”白枯鬼扶起莫凡王子,怒道:“光 天化日之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软绵绵轻无声的阴柔掌,出来!” “哈哈……,白枯鬼好久不见,诸位好久不见?”此时,一个妩媚的声音从洗血城的上空飘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玫红色衣袍,头带紫色花束的女人如风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花满城?你这个妖孽?你来做什么?”绝妙童子眉目一皱,破口大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魔头,你来做什么?” “绝妙童子我怎么你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损呢?”花满城嘟嘟着嘴,柳叶眉又细又长。“我花满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平时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有些小癖好,喜欢胭脂水粉,这怎么了,你说?” “这怎么了,这事大了,这是男人该干的事吗?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喜欢描眉化妆,我劝你赶紧回去换回男儿装,说不定,我以后还能给你个好脸色。”绝妙童子相劝着,一脸的不耐烦。 “呸,你以为我喜欢啊,我若不是为了苟且偷生,为了好好生存下去,我没事才不会去做个伪娘!” “你还有理了?歪理!狡辩!” “我花满城的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也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花满城冷冷地看了一眼绝妙童子,抓起地上的莫凡王子飞出了洗血城。 “花满城,放下王子!”绝妙童子大叫着,和白枯鬼等人追了上去。 “你们且放宽心吧,王子在我这里我会好生照顾的。不必追了!” 洗血城里,除了花满城的声音,便是漫天的花瓣迷了所有人的眼。这是花满城的迷障之术,这迷障之术似花非花,但凡人触之,便会暂时迷失方向。 “花满城,王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小心我找到你的老巢,一把火烧了。” “我等着你——” “你,你这妖孽!”绝妙童子气的脸色发青,转头望向蓝仑公主:“这个花满城,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强行霸道,但凡他想做的没人能拦得住,这可如何是好?” “他会伤害莫凡吗?”蓝仑公主心中担心,不知所措。 “不会的,他是怀贤国旧臣花云天的儿子,他们家世代忠诚。只是这小子进几年练功走火入魔,性格大变。平时说话阴阳怪气不着调。”白枯鬼站出来解释,他虽然不喜欢花满城,但是对于花满城劫持莫凡王子这件事,他倒是有自己的看法:“虽然我看不惯他,但是花家家底富可敌国,王子去了那里,定会吃喝不愁,所以公主殿下,大可放心。” ------------ 第四十九章 地域猴 “摩天殿?摩天殿是什么地方?”蓝仑公主问魔少。 “一个住满血蛇的地方。” “血蛇?世界上还有这种生物?”蓝仑公主不相信,她以为魔少在开玩笑。 “当然有啊!一会儿到了你就大开眼界了。”魔少不以为然,他似乎对此物颇感兴趣。他舔了一下嘴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一幕,恰巧被紧跟上来的蓝仑公主看在眼里。蓝仑公主有些诧异,但又想不明白魔少在想些什么。 他们两个走过一片乱石坑,坑中开着一些不知名的红色花朵,这些花朵妩媚娇艳。它们的花瓣上都长着一副猴脸。 “这是什么花?”蓝仑公主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的花问魔少。 “地域猴。” “为什么叫地域猴?”蓝仑公主摘了一朵,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嗯,这种花还挺清香。” “公主,快扔掉它。” “为什么?” “哎!”魔少来不及解释,拉着蓝仑公主立即狂奔。 “怎么了?”蓝仑公主一脸的错愕,她紧紧抓着手中的花朵迟疑着不肯扔掉。 “你看下身后!” 蓝仑公主闻声望向身后,只见顷刻之间那些生长在地上的地域猴全部变成了一个个头顶花瓣的猴子,它们嘶叫着,紧追不舍的跟在后面。 这一刻,蓝仑公主彻底害怕了。她赶紧扔掉了手中的地域猴,然后闭着眼睛任由魔少拉着飞。 ------------ 第五十章 蓝仑公主被反噬 “怎么会这样?”魔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公主,当初这羊皮卷是从哪里取来的?兴许我们找到源头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是在坊间一个女法师那里。”蓝仑公主捂着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公主,公主!” “带我回王宫。” “是。”魔少抱起蓝仑公主穿过火坑,走进了一片红石建筑。在一个红色的石碑前,他抱着蓝仑公主默不作声。 片刻后,一阵黄沙卷起,他和蓝仑公主瞬间回到了云溪沙地。 此时,云溪沙地上,一排排的士兵站在地上,他们正在接受轩揶王的训诫:“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公主和王子。你们的办事效率呢?” “公主和王子殿下会不会随云溪沙地一起消失了?”大臣秦天跪在一侧,小声猜测。秦天的脸最近起疹子,脸上红红一片。他不停地用手挠着,心情有些毛躁。 “是吗?”轩揶王一脚对着他的脸踢了上去,逼问:“你怎么你跟着一块消失呢?” ------------ 第五十一章 血咒 “你,你……”离境天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九天玄女气的两眼一黑,再次昏厥了过去。 “把他送回离王府吧!”站在紫云殿下的轩揶王命令侍卫。 “是!”几个侍卫抬起他,匆匆出了紫云殿外的花甲亭。 这个花甲亭平日里无人出入,除了受刑的官员,连只鸟都懒得停留此处。 九天玄女站在花甲亭的水柱前,望着高约数丈的绞架心生畏惧。 “怎么了,玄女?”轩揶走下石阶,走到了她的跟前。 “陛下好残忍!”九天玄女嗫嚅着走到了另一个刑法场地。 “是吗?”轩揶王紧紧地跟了上去。“我怎么残忍了?这些刑具都是伺候那些顽固不化,咎由自取的人。” “伴君如伴虎!”九天玄女转过身,直言不讳地说着。突然,空中飞过一只白刺鸟,它大声地哀鸣着,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女儿,我的女儿!”轩揶王脸色大变,丢下九天玄女直奔蓝仑公主的寝宫。 白刺鸟是尔蓝城的神鸟,它身长两米有余,浑身通白。 平日里,蓝仑公主特别喜欢白刺鸟,这些白刺鸟经过蓝仑公主的调教,通人性,又能预测凶吉。 一般情况下,城内若有不幸之事,白刺鸟们会聚集性鸣叫。倘若是蓝仑公主有事,白刺鸟中的红鸳则会独自盘旋与王宫之上,长鸣不止。 轩揶王赶到蓝仑公主的寝宫,玄武机跪在地上,王后叶沙坐在拦了公主的床榻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公主怎么了?”轩揶王一把抓住了玄武机的衣领子怒问。 “公主,公主中了血咒。” “血咒?那个老巫女不是死了吗?公主怎么会中血咒呢?” “陛下,占卜师妙算子求见。”这时,艾米丽匆匆走了进来,大声禀告。 “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一个身材瘦小的五旬老人走了进来。他神色焦急,气喘吁吁。 “妙算子,你有何事?” “是玄武机让老夫过来,说是让老夫为公主占卜。” “玄武机?”轩揶王看向他,怒问:“你不好好给公主看病,把妙算子叫来作甚?” “陛下,我只是心中有些疑虑,所以想请妙算子一解。” “血咒,这个只有妙算子占卜后才能确定。” “那你赶快占卜吧!”轩揶王有些不耐烦,便催促妙算子。 “是,陛下。”妙算子闭上眼睛掐指一算,片刻后,大惊。他上前翻动了一下蓝仑公主的眼皮,转过头说:“回禀陛下王后,公主中了血咒。” “查出原由没有?”王后抓着女儿的手,哀伤不已。 “如我所料不差,应该还有一人与公主一起中了血咒,而且他们俩之间相互反噬,一方有病,另一方也跟着倒下。” “这怎么办?怎么才能破解这个血咒?”王后泪眼婆娑,此刻,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妙算子的身上。 “这倒要好好查查公主最近就接触过什么人。”妙算子说着,把目光头像艾米丽。“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告诉我,公主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 第五十二章 冰丝蚕糕,亡国之兆 花环端着冰丝蚕膏,小心翼翼地走进公主的寝宫。轩揶王正在训斥玄武机:“让你给公主看病,你找个,又找那个,现在又整出了血咒,那个老巫女不是早死在花甲亭里的绞架上了吗?” “陛下,这个巫术或者在她未死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 “陛下,必须要找到花姿的后代,斩草除根。”妙算子和玄武机一并地跪着,小声附和。 轩揶王哼了一声,瞧见花环走了进来。“你端着一盘糕点做什么?” “陛下!”花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胆战心惊地说:“这是云洛王子喜欢吃的糕点,云洛王子醒过来了,他命我把此糕点送给王后,说王后看了就会明白。” “呈过来!”王后命令花环。 “是!”花环跪在地上,挪动着膝盖行至皇后的身边。 “这是什么东西?”王后拿起一块吃了一口,轻声地问。 “冰丝蚕膏。” “冰丝蚕膏?” “是,王后。” 王后听了神色大变,她的胳膊抖动了几下,陷入了一段沉思。 “怎么了,王后?”轩揶王不解,遂问。 “陛下,你尝一尝。” 轩揶王取过一块,放在嘴上,咬上了一口。“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陛下想起了什么?” “怀贤国国宴,怀贤王最喜欢的一道糕点。” “冰丝蚕糕,亡国之兆。”妙算子,掐指一算,脱口而出。 “洛儿为什么会送来冰丝蚕糕?”轩揶王不解。 “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王后思忖着问花环:“王子殿下可曾对你说什么?” “没有,他只是问了一句公主是否在宫中?”花环跪在地上,手中举着盘子,怯怯地回答。 “来人,把这个侍女水斩!”轩揶王听罢,挥了挥手。 “为什么陛下?”王后质问,“她做错了什么?” “她带来了不详的的消息。” “错,是洛儿让她带来的,你怎么不把洛儿一并处置,以彰显你一视同仁的做派?” “你,巧舌如簧?”轩揶王指着王后,气的浑身发抖。 “陛下,恕我大胆,你最近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起杀心。难道你没发觉吗?”王后直言不讳:“自从洛儿生日宴之后,不,应该是从你见到那个狐媚之后,你的性情就变的狂躁易怒。” “是吗?玄武机?”轩揶王把目光投降玄武机,玄武机俯伏在地上,不敢作答。 ------------ 第五十三章 香消玉损醉红楼 “是啊!” 几个客商相互地拥挤在一块,他们议论了一会儿,耐不住眼皮子打架,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雪,在呼啸的风中漫天飞扬。 此时,在沙堡外的一条古旧的小巷里,一个身高马大的青年独自行走在街上。他面色白皙,横目冷对。腰间一把长剑上沾满了雪水。 他是谁?他来自何方?为何深夜不睡,独自在街上行走? 一直趴在沙堡窗户上的神童子,一脸的疑惑。 此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乎,他立马望向神童子所在的位置。夜,天空有些亮。目及之处,除了一栋栋白色的沙堡,什么也没有。 “好冷啊!”青年人搓了一下手,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雪越下越大,狭窄的街巷里,留下了一串串男人的脚印。 当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只狸猫突然从一家肉铺的房檐上跳了下来。 青年人下了一跳,他缓了一口气,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了。他想找个住宿的地方,眼下十步之外便是名满尔蓝城的醉红楼。 要不要进去呢?青年人有些犹豫地抉择着,算了,还是走吧,再走走,兴许就能碰见一家正规一点的客栈。他这样想着,便继续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前走去。 他还没走多远,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出于谨慎,青年人一个猫爪功躲在了暗处。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突然从醉红楼走了出来,她站在屋檐下左顾右盼。 雪哗哗地下着,地上一片亮晶晶的。 刚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批身穿黑衣的壮汉由远而近。 为首的是一个面目俊郎的少年,他策马而下,停在了红衣女子的身边。 “姐姐!”少年目光冷峻,神色忧伤。“哭了你了。”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打手势:不苦,一切都是应该的,应该以大局为重。她做完手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少年,少年接过手帕,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老鸨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边走边问:“这么晚了,谁在外面站着?” 红衣女子回头看了看老鸨,赶紧后退了几步。 “呦!我说灵儿,这么冷的天出来私会相好的是不是?”老鸨凑近一瞧,发现是已经成哑巴的灵儿,伸手就是一巴掌。“就你这样,谁还能看得上你。” 骑在马背上的少年看见姐姐受欺负,一个连环掌打的老鸨眼冒金星。“下次再看见你打灵儿姑娘,我志杰把你的头颅拧下来挂在醉红楼。” “不敢了,不敢了客官。”老鸨捂着脸,指着天。“我若是再打灵儿姑娘,我出门就被马车撞死,我喝茶就被水呛死。” ------------ 第五十四章 灵儿被派往花满城的住处 红石村有一句话:若有相求,可去肖王府,管吃管住,管去留。 范志是肖王府的常客了,他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仅凭一身功夫,吃遍天下。 他的功夫稀松平常,但为人处事光明磊落,秉性耿直爽快,喜欢乐于助人。 他的这一点,深得肖公子的喜欢。只是现下夜色已深,他的突然造访令肖家掌柜白倌儿十分气恼。 他披了件大衣,打开大门,不悦地怒斥:“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 “我是范志。”范志下马,手里牵着缰绳。 “我管你是谁?你以为这是你家啊?”白倌儿白了他一眼。“想什么时候来就来,想什么时候走就走啊?” “不是,白管家,我有事相求。” “什么事?” “这个女子轻生了,你看能不能救活他?” “带进来吧”白管家关上门,带着范志绕过一条曲折小道,花坛,假山,最后走进了假山后的一个会客厅。此厅共有东西两个出口,每一个出口处都有一个扇形屏风,屏风上刻着古代青汴的遗作。肖家老爷是青汴的粉丝,数年来,一直收藏寻找青汴的真迹,但凡被他撞见的,他都会高价买回家里珍藏。 范志拴好马匹,然后抱下灵儿姑娘,跟着白管家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会客室。这个会客室面积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小床,桌凳,及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在这个房间的最显眼处的一个窗台上,摆放着一排郁郁葱葱的盆景,这些盆景盘根交错长势茁壮。 范志把灵儿姑娘放在屋子里一个陈旧的木床上,这个木床虽然旧了一些,但是却是一个老古董,这个床相传已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了,它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切割而成。 此木纹理丰富多变,而且还能移步换影。范志望着床上的龙鳞纹问百倌儿:“这床真特别,床上的纹理真好看。” 白倌儿为灵儿姑娘查看着伤口,低头说:“此木耐腐防虫,冬天触之不凉,数百年来,一直是皇室御用棺木。”他说罢,伸手查看了一下灵儿姑娘的头部,又翻开了她的眼皮看了一下说:“这姑娘摔得很严重,幸好你送来的及时,她现在还有一息尚存,你去厨房煮些冰参来,我先给她喂颗九转还魂丹。” “去哪里找冰参?” 白倌儿从随身的药箱翻出一根白色的树根一样的东西,递给范志:“去吧,把它拿到厨房,不可切段,直接放入碗中,添半碗水,小火慢炖。炖好了端过来。” 范志接过冰参,绕过几个古典的小亭子,走进了用前年冰草搭建的厨房。为什么这个厨房要用前年冰草搭建呢,这要就是为了防腐,平日里,肖府家的食材都是从中原各地运输来的。这些食材,若是不用前年冰草做冷藏,必定腐烂。 范志拿着冰参快步地走进厨房,厨房里面冷飕飕的,范志打了个喷嚏,四下寻望。 一只野猫听见人的脚步声,继续低头吃着从桌案上偷来的鱿鱼,它边吃边叫着,完全不把迎面走来的范志当回事。 “去……”范志一脚踢开了它。“肥成了这样,还吃!”他说着,蹲下身子点着了炉子里的火,放上一个大铁锅,里面倒了一些水,又找了一个笼屉,最后把冰参放进一个骨瓷碗里,半碗水淹没冰参。便慢慢地蹲着,等待参茶煮好。 野猫趴在地上吃好了,它抬头私下里瞧了一下,然会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跟着它出去的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范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惊叫了一声:“谁?” 那人影身形矫捷,转眼快速地消失在了厨房的房顶上。 范志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便打开锅盖,取出了参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它回了会客厅。 在他的身后,一直有个人在悄悄地跟着他,此人轻功甚好,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跟着跟着,脑子短路了,不小心碰到了脚下的门槛,只听会客厅的门口哐当一响,范志立马转过了头。“谁?” “你在和谁说话呢?”白倌儿为灵儿姑娘包扎好腿部,冲着门外问了一句。 “我感觉有人跟着我。”范志嘴里嘟囔着,端着冰参汤走了进来。他瞧见管家在给灵儿姑娘整理滑下的被子,心情有些不爽。“这个姑娘怎么样了,能救活不能。” “能救活,只是不知道救活之后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我能怎么安置?留在府上做个使唤丫头怎么样?”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来把你的参汤递过来,我给这个姑娘喂下。” 范志递过参汤,然后站立一旁。 “你不累啊,找个凳子坐下。“白倌儿用嘴下心地吹着碗里的参汤,看了一范志。范志本已疲惫不堪,听白倌儿这么一说,索性随手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一旁。 ”紫仙,你出来一下。“白倌儿吹好了参汤,冲着隔壁叫了一声。片刻后,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侍女从外面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她头戴一朵白色的小花,噘着嘴。 范志看着她,心想:“这姑娘长得一般般,倒也清秀。” 紫仙瞟了范志一眼,弯腰接过管家手中的小碗。“小白管家,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救得是谁啊?” “范志带来的,不清楚来路。” “呦,不清楚来路就随随便便地带回来了。”紫仙皱着眉头,把灵儿姑娘扶了起来。她拿着汤勺一勺一勺地给灵儿喂着,样子甚是贴心。管家看到这里,站起身,对范志说:“你我休息去吧,剩下的事交给紫仙就行了。” 范志打了个哈欠,随管家一起离去。 翌日,灵儿在一阵无比焦灼的疼痛中醒来。她扒开床帘,甚惊:这是哪里?这是地府吗?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紫仙扭动着身子走了进来。 “你醒了?” “这?你是谁?这地府也太好了吧?“ “什么地府?这是肖府。” “肖府?地府还有肖府?”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红石村肖府。” “红石村?我不是死了吗?” “没死,别我家小白管家救我了。” “呜呜……”灵儿听到这里,不禁掩面痛哭。 “你怎么了,哭什么?” “谁让你们多此一举救我,我寻个短见容易吗我。”灵儿说道这里,范志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坐起身的灵儿,不禁大喜。 “你醒了,姑娘?”范志走了上去。 “你是谁?” “我昨夜在醉红楼救的你啊!”范志摸了摸脑袋。“我叫范志。” “谁让你救我?”灵儿再次发飙,“你闲是不是,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死了,你却把我救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范志试图安慰她,这时,白倌儿在外面叫:“紫仙,你出来一下。” “是!”紫仙闻声走了出去。 到了会客厅,肖公子和范志坐在椅子上。肖公子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慢慢地品着茶水。范志的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边翻边说:“公子,那个花满天怎么会突然问你要侍女?” “不知道!”肖公子放下杯子,看了一眼走进来的紫仙。“这个姑娘就行,再挑几个一并送去吧。” “什么,公子,把我送哪里去?”紫仙不乐意了。 “把你送给花满天!”白管家补充了一句。 “不,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 “那我找个人代替我可行?” “找谁?” “你昨夜不是救了个姑娘吗?把她送给花满天。” “不行,她来历不明!”白管家摇了摇头。 “既然来历不明,留在我们府上也不是事啊!”紫仙试图说服管家。 “这……”白管家望向肖公子,眼中带着询问。 “不是,你什么意思,管家,你昨晚救了谁啊?”肖公子一脸雾水。 “是范志带回来的一个女子。” “又是范志,他最近怎么了,把我们这里当做是慈善堂了?” “我觉得也是。” “那个女子有夫家吗?从哪里来的,如果尚未婚配,就一并送给花满天吧。”肖公子叮嘱了一下白管家,起身走了出去。 “还是我家公子疼我!”紫仙白了一眼白倌儿,跟着肖公子走了出去。 “呵!”白倌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朝地上啐了一口。“怎么不记得刚才不要你的也是你家肖公子呢?”他放下手中的本子,起身去了灵儿居住的房间。 范志一直站在门外,他瞧见白倌儿走了过来,立马迎了上去。“白管家,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 “那个女子醒过来了,一直哭,怨我们救了她。” “是吗?”白管家走进屋内,“你是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 “醉红楼!”范志跟在后面,“一个轻生的女子。” “你真是什么人都救啊!”白管家不屑地说着,走近灵儿:“姑娘,哭什么呢?你就这么的相死吗?” “生死都是我的事,你们为什么救我?” “我们犯贱,那你继续去死吧!”白倌儿看着,一脸的郑重。“待会儿,我带你和其他姑娘去个地方,到了那里,你想怎么死没人拦你。” “真的?” “真的!” 灵儿听了,顿时破涕为笑。 ------------ 第五十五章 花满城悄悄离开花凌宫 “唉,白管家,怎么回事?”范志推了他一下,“哪有答应人家去死的?” 白管家冲范志使了一个眼色,把他带到了会客厅。“我说范大傻,我脑子有病,我送她去死?” “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送她去死啊!” “你……”范志一时说不出话来,气的结巴了半天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做人要成人之美吗?” “让她去死也叫成人之美?”范志拍了一下桌子,感觉气过丹田,心中的怒火随时都有要爆发的趋势。他的头发炸的高高的,眼神中冒着杀人般的绿光。 “你怎么了?”白倌儿心中一颤,惊问。“实话告诉你吧,我送他去花满城那里做侍女,那可是个人间天堂,但凡去那里的女子,都希望自己寿与天齐,谁还想着死呢?” “是吗?”范志听到这里,炸着的头发刷地垂了下来。“这么好的地方,把我也送去吧!” “你?”白倌儿听了哈哈大笑。“你去做侍女?去,去厨房先把自个儿自宫了。” “我男扮女装。”范志轻声细语地冲白倌儿妩媚一笑,这一笑,差点把白倌儿的魂给笑掉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美的不可方物,他甚至比女人还美。 “你真的想去吗?”白倌儿突然觉得把她捯饬捯饬男扮女装送给花满天说不定也能蒙混过去,反正花满天那里侍女多,多他一个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真的。”范志点点头,“听你说的那么好,比你家肖府都好,我当然想去了。” “哪怕是做女的?” “是啊!” “行!那我们说好了,午时吃罢饭,我带着你们去花凌宫。”白倌儿起身诡谲地笑了一下,出了会客厅。他觉得范志就是一个逗比,一个没有原则的逗比。世上有句话叫什么:没脸没皮,天下无敌。这句话,用在范志的身上绝对不错。 午后,花凌宫。 侍女约一千,全部一袭白纱,头戴珠花,身姿妖娆地站立在花凌宫的两侧。 宫内的宝座上,除了花满城,还有一个相貌绝世的男子,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花满城劫持的莫凡王子。莫凡王子的眼前放置着一个红色的鱼缸,鱼缸里面养着几条红色的锦鱼。莫凡王子自从来了花凌宫后,最喜欢最专注的一件事就是养鱼了,他把养鱼当成了一个特有的爱好。此时,他正拿着一些鱼饲料默默地喂着锦鱼。 过了片刻,殿下有人来报。 “报王子,报教主,肖府送的侍女到了。”一个头戴青色丝巾的女子从殿外走来,她单膝跪地,大声禀告。 “带进来。”花满城手中拨弄着一把木琴,轻轻地弹着。他今日打扮的格外的青素,白色的大袍子,白色的靴子,还有头上的白色发髻。他的眉毛浓浓的,眼里装满了大海与星辰。 前几日,他挑了几个侍女,侍候王子殿下。但王子殿下对几个侍女极为反感。他又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侍女,王子依旧是对这些侍女不冷不热。为了让王子殿下开心些,他知道命令肖府,再给自己送些侍女来。 肖府的动作还是挺快的,没想到半晌的功夫,就送来了。 白倌儿一走进花凌殿便把头磕在了地上。“教主,你要的侍女送来了。” “白管家不必客气,起身说话。” “是!”白倌儿弹了一下身上的土,低头说:“这些子侍女都是肖府上调教好的,无论是姿色还是才华,都是绝对的德才兼备。她们书画样样精通,你看看,是否能选的上。“ “全部留下吧!”花满城挥了一下手,“白管家可以回去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改日,我定登门拜会,携礼酬谢。” “是,那小的告辞了。”白倌儿双手抱拳,看了一眼男扮女装的范志,踱着小步离开了花凌宫。 花满城看着殿里的几个侍女,吩咐身边的侍女:“彩蝶,去,带他们几个去百花浴洗个澡,然后调教数日,侍候王子殿下。” “是!”彩蝶低头作揖,走下石阶,带领范志等人去了百花浴。 百花浴在华凌宫的山上之巅,范志等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不大一会儿,灵儿姑娘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怎么了?”范志小声问灵儿。 “有些走不动了。“灵儿的脸色蜡白,不解地问:”那个老头不是说送我们去死吗?怎么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侍女?“ “不知道,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不做。什么时候想死,找个地方再纵身一跳不就一命归西了。”范志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搪塞。 “你说的也是。”灵儿望着眼前绝美的山景,暂时搁置了轻生的念头。“少年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了,多少年没有呼吸过这么清新的空气了。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令人心情愉悦的底方。” “是吗?” “嗯!”灵儿低下头,紧紧地跟在范志的身后。其他几个侍女,也低着头,沉默地走着。 几个人走了三个时辰,才不紧不慢地登上了百花浴。 这个百花浴乃人间仙境,它坐落在穹隆山之巅,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由于海拔高,山顶被薄雾笼罩,如入仙境。 “大家就在这里,沐浴七日吧。”彩蝶停下了脚步,望着身后的几个侍女。侍女们听了,便纷纷解衣沐浴。 范志有些不知所措,他趁大家都沐浴的功夫,悄悄地躲了起来。他躲到了一个石头洞里,坐在里面不断的懊悔:“哎呀,真是后悔死了,干嘛要来这里啊,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一直站在百花浴扣手指头的彩蝶,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禁地问:“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呢?” “呃,他早上吃坏肚子了,找地方出恭去了。“灵儿慌忙替范志掩护。 “等回来,你们洗过了,去前面的大华宫找我。”彩蝶不想待在这里了,叮嘱了她们几句,便朝南走去。 “大华山在哪里?” “朝着太阳西去的方向走。” “这个侍女也太不负责任了,撂下我们几个竟然独自走了。”侍女小倩不乐意地嘟囔着,撩着池中的水,小声抱怨。 “唉,你们几个发现没有,我们这里不是边塞沙漠吗?这里怎么会有山呢?” “这是幻境,听说花满城善于制作幻境,但凡他脑子里能想得到的世界,他都能变幻出来。” “花满城是谁?”灵儿问。 “花满城你都不知道?”小倩耻笑灵儿:“他是一个天下无双的英俊男人,是所有女人都趋之若鹜的最佳夫选。” “哼,我才不稀罕。”灵儿低下头,不再言语。 “唉,小倩,那个长的像范志的大高个呢?”侍女二月梅转过了。 “他估计就是范志,这会儿不知道躲到那个墙角旮旯里了。” “哈哈哈……” 几个侍女大笑。 她们洗罢后,范志才慢悠悠地从山后跑来。 “唉,范姑娘,你去哪里了?”小倩一把拉住她问。 “你不下池子吗?”小倩不依不饶。 “我洗过了。” “你洗过了?”几个侍女大惊,我们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这个池子这么大,我去前面洗了,干嘛要和你们一起扎堆?” “原来你不想和我们一起扎堆啊!”几个侍女相视一笑,朝太阳西下的方向走去。 如此七日,范志都是如此欺瞒过去的。 大约过了十日,一日里,莫凡王子心事重重。 花满城看在眼里,问:“殿下在我这里住的不好吗?” “不是!” “那为什么面色忧虑?” “只是想念王宫里的那个碎石湖。” “我看王子是想念王宫里的那个公主吧!” “我想念她作甚?” “你之前被一个蒙面老道打了一掌,昏睡了一天一夜,后来又奇迹般的醒来。我怀疑你可能中了血咒了。” “什么是血咒?” “一个巫术。”花满城手里拿着酒杯,喝了一口说:“近日,我一直有个谜团,今夜,我要出去一趟。” “你出去做什么?” “解个密。”花满城放下酒杯,想起前几日白倌儿送来的侍女,便掏出玉笛吹了几下。片刻后,彩蝶出现在花满城的身边。“什么事教主?” “你那几个侍女调教的怎么样了?” “可以了。” “今夜挑上两个给王子殿下端茶倒水做使唤丫头。” “是!'彩蝶得令后,迅速离去。 花满城望着彩蝶的背影,拿起手中的木琴,回到了莫凡王子的身边。“王子殿下,你会弹琴吗?” “做了几百年的鱼,人类的习惯、人类的技能我全不会。” “没事,我教你。”花满城把木琴放置在莫凡王子的身边,拿起他的手,细心地教了起来。只是,莫凡王子不知道,这琴上抹了昏沉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趴在木琴上睡着了。 花满城看着睡去的莫凡,回到自己的密室,悄悄地离开了花凌宫。 ------------ 第五十六章 蓝仑公主进花凌宫 华凌宫是花满城为了避世变幻出的结界,此结界的入口在荒漠里的醉花滩。醉花滩在尔蓝城之外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个地方平日里除了漫天的黄沙,便是沙漠蝗虫。 这些沙漠蝗虫专吃植物,花满城为了防止它们侵害尔蓝城,便用结界把它们困在在了醉花滩的一个沙尘暴之中,终年难以飞出。 花满城走出结界,独自一人行走在荒漠里。说实话,他十分地喜欢沙漠,他对沙漠有着过分的依恋。虽然如此,喜欢归喜欢,作为生活,他还是要为自己打造一个理想的居所。 有人说,花满城的花凌宫比得上尔蓝城的王宫。而花满城说,他的花凌宫比不上尔蓝城的忘川泉。他说他喜欢忘川泉的水,他喜欢忘川的女子,她们回眸一笑的样子如同泉水般干净。 他觉得,忘川泉之所以珍贵,那是因为它是真实的。而他的花凌宫,却是虚幻的,一旦哪一天,他死去了,花凌宫将不复存在。人们在醉花滩能看到的,只不过是漫天黄沙。而那个曾经的属于自己的花凌宫,又有几个人见过呢? 花满城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他不喜欢热闹,却养了数千计的侍女。 若说,他养了数千的侍女,倒不如说他救了数千的女子。 这些女子大多无家可归,她们都是苦命出身,能来到花凌宫,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虽然,世上有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倘若出身卑贱,生来为奴,倒不如去花凌宫做神仙。 一世逍遥,一世爽,赏花看鸟乐逍遥。 这些女子喜欢这个地方,而花满城呢,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镜花水月般的避世之处。 出了这个避世之处,放眼望去,一片黄沙,一片天。花满城掏出木琴,边走边弹,黄沙刮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上,他微微一笑,掏出玉笛,片刻后,一只飞天白驹从沙漠里飞来。 花满城收好琴,骑上白驹,去了尔蓝城的王宫。 这是他三百七十次来尔蓝城的王宫了,他每次来,都会走到碎石湖,在那里站上良久,他之所以去碎石湖是因为他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如今已经不攻自破了,这个碎石湖,从今往后似乎已经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他在碎石湖站了很久很久,湖中的锦鱼不断地游来游去,它们嘴里吐着泡泡,无忧物流。 也许,莫凡王子更喜欢这样的生活吧!他心里想着,移动脚步,去了玄德殿。 此时的玄德殿上,艾米丽和宛衣正在折花瓣,她们低着头,神采奕奕。 “宛衣,最近公主怎么不出门,我看她整天呆在宫里,也不让我们靠近。” “公主会不会有什么心事?” “不知道!”艾米丽手里拨弄着花瓣,不知不觉,周围起了风。 在风的抚动下,一些花瓣吹进了冰麟殿,它们向长了翅膀的蝴蝶,朝公主的住处玄德殿飘去。 “咦,我怎么觉得这些花有些邪性呢?”宛衣望着远远而去的花瓣心生狐疑。 “起风了。”艾米丽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她低着头,嘴里嚼着花瓣。“咦,宛衣,这花瓣吃起来好甜。” “好甜你就吃吧。”宛衣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跟着飘进玄德殿的花朵,走进了冰麟殿。这些花朵真诡异,她心里想着,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蓝仑公主的床上,公主的床上出了一条天蚕丝被和玉枕什么也没有。 “公主?”宛衣喊出了声。 冰麟殿上,除了白色的植物,空无一人。只有在东南方向的窗户下,一片粉色的花朵。这花朵正是刚才一路顺着风飘飞进来的那些,它们为何会落在这个地方呢?宛衣疑惑着,走了过去。 窗户怎么打开了,难道公主偷偷地从窗户里出去了?宛衣站在窗口向外望,外面除了一望无际的花,什么也没有。“公主?”宛衣冲着窗外叫了一声。“怎么溜出去了也不叫上我。啊,”宛衣打了个哈欠,伸出双手关上了窗户。 “公主去哪里了?”宛衣自言自语着,靠在了窗户下伸着懒腰打哈欠。 傍晚,落日照在花凌宫虚镜里的山上,花满城身上背着一个人,他本想把这个人直接背回花凌宫的,但是他是深度洁癖。他想让这个人洗一下澡,于是,他就背着这个人去了穹窿山百花浴。 此时的穹窿山,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黄黄的一片,它们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哗地响着。花满城脚下踩着野菊花,他身轻如燕,肩上背着个人,就像放了个风筝般轻松。 不大的功夫,他便登上了百花浴。百花浴的四周,长满了洁白的棱镜花,棱镜花是一种至阴至邪的花,它虽生长在日光之下,但是其性却是至阴的。 花满城平时喜欢用它来疗伤,他喜欢这种白色的至阴之物。 他把身上的人丢在棱镜花上,那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掉进了百花浴。“啊!”那人惊叫了一声,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把头露出了水面。 “公主殿下醒了?”花满城望着冒出水面的人,一脸的无赖。 “你,你要做什么?”蓝仑公主望向四周,一脸的惊愕。“这是哪里?” “百花浴啊,一个洗澡的地方。” “你……”蓝仑公主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己,不知所措。 “好好洗个澡吧,待会儿我带你去见莫凡王子。” “你,谁要见他?” “你不想见他吗?或者他想见你啊?”花满城伸出手去,用棱镜花变出一件白色的衣袍丢在地上,“待会儿穿上,我在山下等你。” 蓝仑公主望着地上的衣服,爬出百花浴,找了一个花丛深的地方,快速地换好了衣服。她不知道,在这个穹窿山上,没有花满城看不到的。只是这一次,花满城有没有去看,这个只有花满城自己知道。 穹窿山上的花草很多,蓝仑公主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山,这么多的花。这里的花儿很清香,蜜蜂也很多,尤其是奇珍异兽,随处可见。 百蝶天冰是穹窿山的蝶王,此蝶由于常年汲取穹窿山上的天地精华,于三年前,修炼成蝶仙。与她一起修炼成仙的还有几只,只是他们的道行低,只能在夜里幻化人形,而百蝶天冰却喜欢在白天穿行在百花浴四周,采食花蜜。 蓝仑公主在棱镜花丛里换衣服的一幕,天冰看的清清楚楚。她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美的女人。她躲在花丛里偷偷地跟着蓝仑公主下了山,在一个十字路口上,他被一道强烈的白光挡在了一丈之外。 花满城望着从山上提着裙子走下来的蓝仑公主,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公主终于下来了。” “莫凡呢?带我去见他。” “公主随我来。”花满城在前面开路,他的嘴里叼着一束花,行走如风。花满城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他行事古怪,特立独行,但是人质不坏。他今个把公主从冰麟殿上掳掠来,只是想孝敬自己的主子,好让自己的主子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蓝仑公主不知道他的心思,她跟在花满城的身后,打量着花凌宫里的一切,她发现,这里真是个美轮美奂的神仙地,这比起尔蓝城的沙漠王宫,简直胜似天宫。‘怪不得当初花满城劫持莫凡的时候,白枯鬼等人并不强行拦住,原来这个地方这么好。’蓝仑公主心里想着,暗暗赞叹。 “是不是喜欢这里了?”花满城回头看了蓝仑公主一眼,“喜欢上这里,可以长久住在这里。” “再好的幻境,也不是真实的。”蓝仑公主不屑一顾,“我只是佩服你,幻境制造的这么好,看来你真的挺有本事。” “黔驴之技,不足挂齿。”花满城谦虚道:“我更喜欢忘川泉。” “你可以制造一个忘川泉在你的花凌宫啊!” “公主这个建议不错,你给我选个地儿,看看我这诺大的花凌宫哪里适合复制忘川泉。” “你随意。” “公主给个推荐?” “快点带我去见莫凡。”蓝仑公主不想与他废话,转换了话题。 “看来你也想见他。” “少贫嘴。” “好,在下闭嘴。”花满城白了她一眼,转了一个弯,走进一个花间走廊,最后在一个种满隔月花的大厅前停了下来。“公主请进。” 蓝仑公主抬腿登上石阶,走进了大厅。 此时,莫凡王子坐在大厅里独自喝茶,他的身边侍立着范志,范志穿着女装,浓妆艳抹。 “这个侍女好高大啊!”花满城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一个秋千上。“你是肖府送来的?” “是!” “肖府真是什么人才都有。”花满城哈哈大笑着,他把目光重新回落在蓝仑公主身上,却发现莫凡王子低着头,竟没有注意到蓝仑公主。“王子,你看谁来了。” “看到你了,带着一个侍女。”莫凡王子依旧低着头,“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 ------------ 第五十七章 花满城与弟弟相认 “去尔蓝城了,还带回来一个姑娘。”花满城荡着秋千,拿起身边的酒壶喝起了酒。他喝得有些猛,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流。 “姑娘?”莫凡王子重新抬起头,这一望,却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人——蓝仑公主。“你,花满城把你请来了?” “不是请,是掳掠来了。” “掳掠?”莫凡王子转过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之事。” “你不想见她吗,王子?” “花满城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花满城跳下秋千,一跃飞上了大厅内的一棵斩凌上,他摘了一朵斩凌花,意味深长地说:“读心之术,观人之术,是我擅长。” 蓝仑公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她找了个凳子做了下来,问莫凡王子:“数日不见,你在这里可习惯?” “我还是喜欢碎石湖,王宫,那里有家的感觉。” “王子,那里怎么可能被称作家呢?那里是你的仇家。”花满城提醒他,“王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鱼,恐怕把国仇家恨都忘记了吧?” “国仇家恨都是上一代的事了,”蓝仑公主望向花满城,“花满城,不要拉仇恨了。” “拉仇恨?”花满城跳下秋千,脸色煞白,“尊贵的公主殿下,你觉得我是在拉仇恨吗?这对我们王子来说本来就是国仇家恨。” “花满城,不可对公主无礼。”莫凡王子拍了一下桌子,命令花满城:“你退下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花满城心中不悦,甩下袖子,拎起范志飞到自己的住处——魔居客。 他丢下范志,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你长得可令人真意外,如此高大威猛,还是女儿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哈哈哈……”花满城大笑,“看到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久违了的人。” “他是?” “我的弟弟,已经失散多年了。”花满城坐到一个镶满龙珠的椅子上,手里拈了一束紫色的花。“他是在拈花小巷不见的,我们一起躲过了怀贤国灭城之战,却没能躲得过那场噩梦般的追杀。”花满城面色忧郁,在他的眉宇间,有一个黑色的美人痣,这个痣在他很小的时候,只是一个很小的小黑点。这个小黑点是有生命的,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它长成了一个黑色的美人痣。花满城甩了一下头发,这一瞬间,恰巧被范志看到了。 “咦,你的额头上也有一个黑痣?”范志看到讶异不已。 “怎么了?”花满城转过头,不以为然。 范志扒下额头上的头发,花满城惊见,对方的眉宇间也有一个黑痣。“弟弟,你是弟弟?”花满城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范志。“你没有死?” “我,我当然没有死了。”范志倒退着,一脸的茫然。 “没死就好,我终于找到你了。”花满城大喜,“告诉我,你这些是怎么生活的,快,告诉哥哥。” “我,我四海为家啊。” “四海为家?”花满城听了心中悲痛,“弟弟,你受苦了。”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哥哥?” “什么,你不记得我了?”花满城撩开额头上的头发,“你细看,我们两个眉宇间的黑痣是不是一样?” “一样又怎么样,天底下,眉宇间长这个的人多了去了,这不能证明什么。” “不,我们两个的痣上都有一根毛发,你就是我的弟弟。” “是吗?难道你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应该就是了。” “不对,我是女儿家,怎么会是你弟弟呢?”范志虽然心中不确定,但还是试图掩饰。 “女儿家?哈哈哈……”花满城仰天大笑。“你当我花满城是眼瞎了吗?你当真觉得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吗?” “你,你早就发现我了?” “是的,弟弟。” “我,我不是你弟弟,我只是想来这里混吃混喝。”范志倒退了一步,一枚金钗从他的头上掉落。 “哥哥这里什么都有,弟弟想要什么,尽管拿。只是女儿装穿在身上实在不便,走,去哥哥的房间,你去挑一件衣服,立马换上。” “这……” “走吧!”花满城拉起他,绕过大厅,进了一个白色的木雕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所有的陈设全是木雕而成。 “这个房间古色古香。”范志赞叹的同时,想起了肖家。“这个房间的格局与用才怎么与肖府的某些房子相似。” “我去过肖府,喜欢他们家的木雕,便依葫芦画瓢照着他们家的建筑用幻术复制了一些过来。”花满城从一个木柜里取出几件衣服递给范志。“换上吧!” “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弟弟不必与我客气。”花满城撂下一句话,突然想起莫凡王子和蓝仑公主,便快步离去。 此时,在华凌宫的大殿上,莫凡王子正拿着一些白色的花朵沏茶。他的手指纤细,苍白而有力。“公主,我最近在这里学得一个手艺。” “什么手艺?”蓝仑公主趴在桌案上,她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沏茶啊!” “王子,好兴致。” “与兴致无关,就是闲来无事,找点事做。”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晶紫玉。“魔少,你睡了这么多天了,出来吧,出来陪你家王子殿下喝口茶。” “公主终于召唤我了。”魔少在水晶紫玉里打了个哈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飘了出来。“我在里面听着你们两个聊天聊得风淡云轻的,我都瞌睡了我。” “所以才让你出来啊!”蓝仑公主搓着自己的手,冲着魔少笑了一下。 “请我出来喝茶吗?”魔少拿起莫凡王子沏好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放下水杯,瞥见花满城从一个拐角的地方走来,就一个移步换影拦住了他。“你这个狂妄的家伙,我在水晶紫玉里有过一千个想掐死你的念头。” “那你掐啊?”花满城抬起头,视死如归。 “放肆,住手!”莫凡王子轻皱了一下眉头,“你们两个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魔少和花满城闻声,立马单膝跪地。齐声说:“王子,在下知错。” “哼!”莫凡王子端起茶,递给蓝仑公主一杯。“你们两个今儿就这么跪着吧,本王子看见你们就烦。” “这?”魔少望向蓝仑公主,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蓝仑公主喝着茶,假装没瞧见。魔少见求助无望,干脆另一只腿也跪在了地上。“跪就跪,不过花满城,你记着,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让你犯贱把我家公主劫持来。” “我劫持你家公主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 “那是王宫,我与你打斗,势必会让外面的宫女与侍卫看到。” “哼,我看你就是马后炮一个。” “你!”魔少一掌拍向他,花满城肩部一闪躲避了过去。“你会躲是吗?看我不拍死你。”魔少一掌接着一掌,掌掌带着七分内力。花满城单膝跪在地上,左一闪右一闪,逗的魔少是掌掌劈空。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莫凡王子甩掉杯子,起身拉起公主出了花凌宫。“走,我带你去个清净的地方。” “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我的冰麟殿。” “公主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小住几日。” “这,”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飞天瀑布。” “飞天瀑布?” “对。” 蓝仑公主心生好奇,便乖乖地跟在了莫凡王子的身后。魔少望着远去的蓝仑公主,着急大叫:“公主,我怎么办呢?公主,把我带走啊?” “你就在这里好生跪着吧!”花满城看着他,一脸的坏笑。他的牙齿洁白,目光深邃,笑起来有迷惑众生的魔力。魔少看着他,心中的火气突然没了。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只是不能陪公主了。” “公主有王子陪着。” “对,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这样想就对了。”花满城望着远去的两个人,笑的一脸无邪。不想,这一幕,恰巧被刚换好衣服的范志看到。 “你怎么跪地上了?”范志一脸的疑问。 “我和这位好友再练功,互相切磋比试彼此的定力,弟弟要不要一起试试?” “好啊!”范志不假思索,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我也加入,和你们一块比。” “哼!”魔少不屑一顾。“没想到你花满城还有个如此美艳的弟弟。” 范志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突然想起脸上的妆还没有卸,不禁心中如坐针毡。 “是啊,魔少你是不是羡慕啊,羡慕我弟弟的美貌?” “花满城你真不要脸!”魔少嗤之以鼻,闭目养神。 “我花满城就是不要脸,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脸是何物?” “你,”魔少不想与他再争辩,权当没有听见。 范志跪在一旁低着头,偷偷地笑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哥哥太可爱了。 ------------ 第五十八章 魔少与花满城对掐 花满城望着弟弟,心中喜悦。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弟弟了,他以为自己与弟弟早已阴阳两隔了,没想到,惊喜来的太突然。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凡王子带着蓝仑公主出了花凌宫大殿,两人穿过一片假山石亭,最后走进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里的地上长满了地葬花,此花颜色鲜艳,花瓣娇艳欲滴。地葬花花叶有剧毒,花瓣又能解剧毒。 蓝仑公主跟在莫凡的身后,双腿不断地被地葬花花叶上的尖刺扎到。“莫凡,飞天瀑布在哪里?” “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 “这地上长的都是什么花?总是扎到我?” “不知道,我之前是从前面的那个岔口去看飞天瀑布的。今天想换条道路。公主,你小心些。” “王子,我感到新神不宁,我感到这些花儿都长着眼睛,它们似乎想把我吃了。” “公主想多了,花儿怎么会吃人呢?”莫凡王子转过头,他的目光落在蓝仑公主的脚上。“公主,你的脚流血了。” “不碍事,走吧。” “我背你吧,不然又要被扎到了。”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这些叶子都是有剧毒的!” “你不是不认识这种花吗?”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花满城提及过,他交代我要是在树林里遇见特别妖艳的红色花朵就绕开它走。” “王子为什么不早说?” “公主忘了我是鱼儿的记忆,脑子总是断片?” “是吗?”蓝仑公主弯下腰揉着双脚,“我的腿好痛。” “那就让我背你吧!”莫凡王子摘了几朵花瓣,递给蓝仑公主。“或许出了这片树林,你的腿就会不痛了,相信我!” “那好吧!” 莫凡王子伸出手,拉起蓝仑公主,然后背着她不紧不慢地朝树林的尽头走去。蓝仑公主趴在莫凡王子的背上昏昏沉沉的,她感到头些沉,其实,此刻,莫凡王子和她一样,他们两个气血相连,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也必被反噬。 虽然如此,莫凡王子还是强忍着不适,背着蓝仑公主走出了树林。出了树林,他放下蓝仑公主,偷偷地返回去,吃了一些地葬花,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王子去做什么了?”蓝仑公主躺在地上,她的元气渐渐好转,腿上的伤也莫名地消失不见。 “刚才有东西遗落在树林里了,我去找找。” “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 “那就好。”蓝仑公主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了身。“飞天瀑布在哪?带我去看。” “就在前面。”莫凡王子手指前方,朝树林的正南方走去。蓝仑公主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他们沿着山路,穿过一片黄色的花海,最后在一个绿色的湖畔停了下来。在这个绿色湖畔的不远处,一片白色帘状的水流与天相连。水流有些湍急,顺着山崖清泻直下,远远看去,隐隐有薄雾,又似有仙女在其间。 “这就是飞天瀑布?” “正是。”莫凡王子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花满天告诉我,他曾去过中原,看过敏雅山上的一处瀑布,回来后,他便用幻术在华凌宫复制了一个飞天瀑布。” “好一个华凌宫,这个花满城恐怕把天下的奇景都复制到这里了。这里比起尔蓝城,神似天界。”蓝仑公主望着倾泻而下的瀑布,不禁赞叹。 “公主喜欢这里吗?” “喜欢。” “喜欢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不行,我父王和母后发现了,就不好了。” “小住几日可好?” “不行!” “那公主随意,什么时候想走,我派花满城送你。” “如此便好。”蓝仑公主从地上捡起一块彩色的石头,“这些石头真好看,我要捡一些带回去。”她说罢,便蹲在浅滩上捡起了石头。莫凡王子望着他,痴痴地笑。 “你笑什么?”蓝仑公主转过头,不解。 “笑你啊!” “笑我什么?” “笑你傻。” “我怎么傻了?” “这些都是环境里的产物,你出了花凌宫岂不都要消失不见?” “也是。”蓝仑公主低头一笑,不舍地望着手中的石块。“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花凌宫的,都是虚幻的。” “公主,留下来吧,陪着我。” “莫凡,虽然你已经恢复人身了,但你在我眼中还是那条红色的锦鱼,我不可能喜欢上一条鱼的。” “我原本是人,怀贤国的王子。” “可我看你像条鱼。” “公主殿下,我们回去吧。”莫凡王子感到扫兴,起身朝着一片开着蓝色碎花的地方走去。“其实,你不说我也有种感觉,虽然我恢复人形很久了,也许是在湖底待久了,我总感觉自己还是一条鱼,一条披着人皮的鱼。” “哈哈……”蓝仑公主听着,不禁笑出了声。“而且王子还有鱼的记性,莫凡,我觉得做鱼很好,无忧无虑的,无冤无仇的。” “是啊,可是做鱼,我迟早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心有不甘啊!” “何为干?何为不干?人世间,所求越多,苦恼越多。所怨越多,苦果变越多。放下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执念,才能活得自在简单。” “我与你不一样,我身上背负着亡国之痛,你我之间本就是不共戴天。”莫凡王子紧握拳头,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早知道你心怀怨念,还不如任你做条鱼儿。” “是吗?”莫凡王子猛地转过身,一把掐住了蓝仑公主的脖子。“你知道吗?我住在碎石湖的时候,每天看到你望湖里丢食物,我就在想,凭什么你可以活得无忧无虑,而我只能呆在湖底被诅咒,做阶下囚。我看着你们这些人,心中除了怨恨还是怨恨。” “莫凡,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莫凡王子松开手,丢下了蓝仑公主,自行离去。 蓝仑公主坐在地上,她很伤心。她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一个处心积虑复仇的人利用了,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觉得这个人会会给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父母带来灾难。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心中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莫凡王子回到花凌宫,花满城和魔少跪在地上,范志也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起来吧,去外面待着。” 魔少站起身。“我家公主呢?” “再看飞天瀑布。”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魔少有些不乐意。“你把她带出去了,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放肆!”魔少拍了一下桌案,“花满城把他给我赶出去,还有那个公主,一并赶出花凌宫。” “是!”花满城站起身,给魔少使了个眼色。“走吧!” 魔少轻哼了一声,跟着花满城去外面寻找蓝仑公主。范志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一边走一边问:“哥,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王子和公主都在你这里?” “花凌宫啊,人间天堂啊!” 几人未走多远,只见彩蝶和灵儿压着蓝仑公主走了过来。 “教主,有人误闯花凌宫。” “放肆,谁让你们抓公主的。”花满城走上去,对着彩蝶就是一巴掌。“花凌宫是人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脑子呢?不会想一想?” “主人息怒!”两个侍女松开蓝仑公主,一并跪在地上。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花凌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魔少走进蓝仑公主,“公主,我们走吧。” “不行,不准走。” 魔少转过头,“花满城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是我说的。”花满城一脸的无辜,他指向身后。 他的身后站着莫凡,莫凡望着蓝仑公主。“不要走了,刚才是我唐突了,你们今夜留下吧,我让花满城好好款待你们。” “不了,我已经出来很久了。”蓝仑公主无心逗留。 “公主就留下吧,我这个结界,一天只能打开一次。公主若是想走,只能等明天了。” “这,” “明天走就明天走。”这话魔少替蓝仑公主说了,反正他还没呆够呢。“你这里什么好玩,带我们去转转。” “好啊!”花满城一把拽过弟弟。“我现在带你们去琉璃阵,这个琉璃阵里面,相同的玄关有一千八百个,拱形门二千一百个,磁珠阵三个。还有屏风轨道,里面全靠闯关进阵,十分好玩。要不要去?” “当然要,看你说的如此声势浩大,我倒是起了兴趣。” “那走了!” 花满城和弟弟走在前面,魔少跟在蓝仑公主的身后。莫凡想与蓝仑公主谈话,但是,蓝仑公主有意回避,他便只好作罢。 几人坐上一条木船,过了一个山,最后来到一个流光溢彩的地方。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用琉璃做的,远远望去,比王宫的建筑还要色彩鲜亮。 魔少走上岸,大呼:“今天真是开眼界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就是琉璃阵?”范志问哥哥。 “是的!” ------------ 第五十九章 琉璃阵 “好奢华!” “哈哈哈……”花满城大笑。“我这个琉璃阵虽然奢华,但是能邀莫凡王子和蓝仑公主两位殿下闯阵,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哥,这个琉璃阵会伤人性命吗?” “不伤性命,但会受伤,或者会迷失在里面。” “这个不好玩,我饿了。”范志的肚子咕咕地叫,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精力闯阵。 “那你不闯了?” “闯。” 花满城大笑,他停下脚步,望向莫凡王子。“两位殿下,请。今儿的宴席就在琉璃阵里,你们若是饿了,里面的食物应有尽有。” “花满城,这食物不会是你变的吧?不吃!”魔少走进琉璃阵的石阶,一脸的抗拒。 “不是我变得,是侍女们在你们未来之前,放进去的。” “你不会下毒吧?” “你要是这么想就不要吃了。” 花满城懒得理他,倒是范志,一听到吃的,第一个就登上了琉璃阵的石阶,朝里面走去。蓝仑公主有些累了,她坐在石阶上,揉着腿休息。 “公主不进去吗?”莫凡王子问。 “我对这种八卦阵不感兴趣,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公主,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花满城有些强势,“这里面没有暗器,只是一个简单的迷宫。公主可以进去瞧瞧,如果在里面迷路了,出不来了,就对着墙壁连敲三下,到时候,我自会出现。” “走吧!”魔少飞上石阶,第二个走了进去。这里面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玄关特别的多,这些玄关全部都是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图案有龙凤及花鸟植物。 魔少走上前去,伸出手触摸其中一个玄关。奇怪的是,这个玄关竟然发出鸟鸣声,而与它对应的一个玄关也同样发出了鸟鸣声。“有意思!”魔少继续在里面摸摸转转,渐渐地走到了琉璃阵的中央位置。 蓝仑公主不放心魔少,遂跟着莫凡王子进了琉璃阵。 只是这阵极为玄妙,他们一踏进去,整个琉璃阵似乎旋转了一下,他俩一脚迈入的是一个镶满琉璃的大型空间。 “魔少?”蓝仑公主穿行在琉璃阵中,期望能够撞见他。 “他可能和我们不在一个阵。”莫凡王子跟在她的后面,语气温和。 “那怎么办?花满城会不会把他困在里面?” “花满城人不坏。” “他是不坏,但他很邪。” “花满城是一个好人。” “亦正亦邪,能是什么好人。”蓝仑公主不赞同,与之争辩。 “行,你说他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莫凡王子觉得争执无趣,索性朝着一个拱形的小门走去。 在这个小门里面,一个老人正坐在一个桌子前低头吃着食物。 “喂,老人家,你来多久了?”莫凡王子走上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老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吃着面前的食物。 “老人家。”莫凡王子再次叫了他一声。 老人还是没有答应。 蓝仑公主看着老人,突然后退着躲到了莫凡王子的身后。她颤抖着说:“你发现没有,这些食物有魔力,一旦你坐下来,就会不停地吃,渐渐地你会忘记时间,忘记一切。” “不会吧!”莫凡王子不信。 “一定会。” “那范志岂不是有危险?” “对。” 他们两个一同望向四周,“范志,范志你在哪里?” “他会不会已经…吃上了?”蓝仑公主担心地看着莫凡王子。 “不知道!范志不是花满城的弟弟吗?花满城不会害他的吧?” “范志!”蓝仑公主不放心,继续在琉璃阵寻找他。 只是这琉璃阵布局复杂,每一个房间似乎都一样,但又似乎不一样。 蓝仑公主有些累了,她靠在墙角,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公主?” “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我陪着你。” “你继续寻找魔少和范志,交代他们千万不要触碰里面的食物。” “我背着你吧,这里面怪异的很,一旦我离开,再寻不见你怎么办?” “那好吧!” 莫凡王子弯下腰,背起蓝仑公主朝一个紫色的琉璃阵缓慢地走去。这个琉璃阵左边龙右边凤,地上全是白色的麒麟图案。莫凡王子双脚踩在上面,地下还会传出不同的乐器声音。这些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下面现场敲打,踩到哪里,哪里就传出类似青铜器、古筝、琵琶的声音。 “公主,这下面有人,有暗道。”莫凡王子猜测。 “王子此话何意?” “这个琉璃阵表面上是一个类似八卦的阵,但是地面上的每一个区域都是一个感应装置,你踩到什么位置,什么位置就会敲打什么曲子。所以我怀疑,下面还有人。他们专门负责接收来自上面的信号,然后再敲打相应的曲目。” “王子,你想多了吧?” “你不信?你下来踩踩!”莫凡王子把蓝仑公主丢在地上,“快……” 蓝仑公主站起身,对着一片彩色的凤凰琉璃乱踩了一下,里面随即传来乐曲《皇宫宣》,她又跑到其他地方,对着一个狮子图案的琉璃阵踩上了几脚,下面竟传来《敏勒真情传》的曲子。“这个琉璃阵是一个点播器,真好玩。” “点播器?你倒是挺会起名字。” “本来就是吗!” “嗯,不过还挺好玩。”莫凡王子看着蓝仑公主,会心一笑。“不知道范志他们怎么样了,我怕他此刻已经深处险境。” “呃,对了。我们两个还是快点去找他们吧。” “好。”莫凡王子行至一个蓝色的琉璃阵前问蓝仑公主:“公主此刻不累了?” “累,只不过是精神好了。” “那我们继续走吧。” “嗯!” 两人穿过蓝色的琉璃阵,再次进入的琉璃阵竟是一片长满白菱的树林。 在这些白菱树上,结满了五彩缤纷的琉璃。这些琉璃,黄色的,红色的,晶莹剔透。 “好漂亮啊!”蓝仑公主伸手摘了一个,放在了掌心。 “公主,你真好看。”琉璃在蓝仑公主的手中眨着眼睛,稚嫩地说起了话。 “你会说话?” “是啊!”琉璃眨着眼睛,“我们都是有生命的。” 蓝仑公主望向四周,蓦然发现,所有长在树上的琉璃都眨着眼睛异口同声:“对,我们是有生命的。” “公主,快把它放回去。”莫凡王子发现了不对劲,抓起公主手中的琉璃重新放回到了白菱树上。 只是,已经为时已晚。 片刻间,白菱树上的所有琉璃都从树下掉落了下来。它们奔跑着朝蓝仑公主逼近。 “我们都是有生命的,我们都是有生命的……”它们用着稚嫩的声音叫着,爬上了公主的脚裸。 “公主,快跑。”莫凡王子拉起她就跑,只是这片树林没有尽头,没有出口。 “怎么办?”蓝仑公主气喘吁吁。“怎么出这个阵?” “不管了!”莫凡王子掏出离魂剑对着包围上来的琉璃就是一阵乱挥。 这些琉璃似乎很惧怕离魂剑,它们呜呜地叫着,快速地退了去。“哈哈…,原来它们惧怕这个,早知道就不跑了。” 蓝仑公主望着退去的琉璃们,笑出了眼泪。 “公主,不要笑了,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走出这个琉璃阵吧。”莫凡王子收好离魂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花满城真是个鬼机灵,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有种感觉,我们斗不过花满城。” “他不会还我们吧?”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莫凡王子走进一颗白菱树,提着剑柄威胁树上的琉璃:“告诉我,这个琉璃阵的出口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一剑下去把你们全劈了?” “你把我们劈了,你就找不到另外两个同伴了!” “你们知道我另外两个同伴的下落?” “不,不知道。我们只是知道你劈了我们的下场。” “你,好!”莫凡王子收好离魂剑,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家教主。” “怎么了,莫凡,你怎么吐血了?”蓝仑公主大惊。 “没什么,我是被眼前的这个屌丝气吐血了。”莫凡王子擦了一下嘴角,拿起剑对着白菱树挥了一下,附在白菱树上的琉璃立马闭上了眼睛。 “王子,不要。”蓝仑公主一把抓住了莫凡王子的手。 “我吓唬它们一下。” “它们是有生命的,它们也很可凉的。” “我知道。” 他们两个看着琉璃树,却不知道,刚刚莫凡吐在地上的血已经解开了眼前的这个琉璃阵。他们两个觉着一阵眩晕,眼前发白,一道紫光闪过,令人被带到了一个紫砂壶中。 这个紫砂壶特别的大,里面的琉璃全是黑色的。它们黑的像猫眼石。 这一次,蓝仑公主站在原地,不再触摸任何东西。她担心自己再摸错了东西,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王子,我感觉我们走不出去了,出了一个琉璃阵,紧接而来的又是一个琉璃阵。” ------------ 第六十章 神秘人飞天暨 “花满城花样百出,随他吧,等他玩够了自会把我们放出去的。”莫凡王子坐在铜壶里,拿着离魂剑敲打铜壁。当当当,铜壁的回声很响,震耳欲聋。 “不要敲了!”蓝仑公主捂住了耳朵。“刺耳!” “不敲坐在这里干什么?等人来救啊?”莫凡王子把离魂剑扔在地上,一肚子的火。 “这个铜壶这么大,我们四处走走看吧!”蓝仑公主走向一个冒着青光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去。她没走多远,却被一直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救我,救我……”一个男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蓝仑公主挣扎了一下,低头去看。“魔少?你怎么在这里?” “救我!” “你怎么了?”蓝仑公主蹲下身子,扶起了他。 紧跟上来的莫凡王子看着蓝仑公主怀里的魔少,心中不快。他弯下腰,拉过蓝仑公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怎么看你像风尘女子?” “他受伤了?”蓝仑公主抬起头看向莫凡王子。 “你怎么了?”莫凡王子不理会蓝仑公主,他扒开了魔少的头发。“你不是魔少,你是谁?” “飞天暨。” “飞天暨是谁?” “我来自中原,被困此处已有数日。” “原来是中原小贼啊!”莫凡王子拉起蓝仑公主,“不管他,一个小毛贼而已。” “可是他很可怜,他快死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救他做什么,我们还有两个人现在生死不明呢?”莫凡王子拉起蓝仑公主就走,“走,去找魔少去。” “可是他?” “走!”莫凡王子拽着她,把他拽到了一个冒着水流的琉璃池前。 蓝仑公主望着琉璃池,思忖:“莫凡,你看眼前的这个琉璃池,不远处还有数个,每个琉璃池造型一样,池水的颜色一样,池中央的雕塑一样,你看的出那个地方不一样?” “看不出!”莫凡王子飞上雕塑,“我发现这些雕塑长得像一个人。” “谁?” “像?刚才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对,就是他。” “看来破此阵只有求助他了,去找他。”莫凡王子跳下雕像,直接朝那个人躺着的地方飞去。只是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不知去处。 “怎么了?”蓝仑公主跟上来,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震惊了。“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他可能躲起来了。” “找!找到他就能出去了。”莫凡王子四下寻望,最后在一个白色的水柱前发现了他。“你躲这里做什么?” “我没躲啊!” “你没躲?你一个将死之人到处爬什么?” “谁说我将死?”飞天暨扒开头发,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鸡腿。边吃边说:“我刚才只是饿了,我一饿就会死的知不知道?” “谁给你的鸡腿?” “天上掉的。” “天上掉鸡腿?”莫凡王子不信,他一把踢掉了飞天暨手中的鸡腿。“告诉我,这个琉璃阵的出口在哪里?” “你的智商堪忧啊!破个阵自己找不会,干嘛威逼利诱我呢?”飞天暨望着掉在地上的鸡腿,大哭大闹。“我不就是想吃个鸡腿吗?你就如此欺负我。” “你——”莫凡王子看着坐在地上的飞天暨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这个琉璃阵里的人都神志不清呢?” “莫凡,让他吃吧。”蓝仑公主从地上拾起鸡腿,吹了吹,递给飞天暨。“吃吧。” “嗯!”飞天暨接过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蓝仑公主看着他,站起了身。“看来这个琉璃阵困疯了不少人。” “对,困疯了不少人。”飞天暨点点头,他的头发盖在眼睛上,又脏又乱。“这里面还有很多人,他们有的出不去,直接跳进琉璃池自杀了。” “自杀?” “嗯。” “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住在这里,天天有鸡腿吃,总比出去讨饭好的多。” “原来你是个要饭的。” “谁说我是个要饭的?”飞天暨扔掉鸡腿,“我的腿已经废了,出去混,走不远,也只能混成个要饭的。” “你知道这个阵的出口?” “知道。” “那你告诉我们,让我们出去。” “不行,我告诉你,花满城会打断我的腿的,以后就没有鸡腿吃了。” “你不告诉我,我打断你的腿!”莫凡王子拔出离魂剑,指向飞天暨。“说,出口在哪里?” “在,在我刚才躺着的地方。”飞天暨吓坏了,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莫凡王子拉起蓝仑公主飞天暨刚才躺着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一个黑的按钮,莫凡王子扭动按钮,哐当一声,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他们两人双双掉了下去。 这一掉,他们竟然掉进了洗血城。 原来,花凌宫的下面是洗血城!莫凡王子恍然大悟。 而此时,范志正坐在不远处,他拎着一壶酒,边喝边走。“哥哥让我沿着左边走,怎么走着走着来到了这个破地方,阴森森的。” 蓝仑公主摔倒了腿,她的整个腿部肿的通红。她望着从远处走来的范志大喊:“范志,范志过来。” 范志闻声,发现蓝仑公主和莫凡王子坐在不远处,里面小跑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从上面掉下来的。”蓝仑公主指了指头顶。“你怎么也在这里?”蓝仑公主问范志。 “我也不知道。”范志摇摇头,“我就是饿了,在琉璃阵找吃的,然后找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莫凡王子看着他,一阵狂笑。“看着你文质彬彬的,怎么做事像个傻子。” “我傻?哈哈……”范志大笑。“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在这里看到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 “对!我一直提着酒壶在追她,但是没追上,真是气煞我了。” “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没有,我清醒着呢!” “那带我们上去吧。” “上去?怎么上去?”范志扔掉手中的酒壶,“哥,带我们上去吧,我不想在这个破地方了。”范志对着头顶大叫,“哥,我饿了。” 花满城在琉璃阵外听到弟弟的叫声,一阵心痛。他挥了一下手,便把几人带回了琉璃阵中。“魔少还在琉璃阵里,范志,找回他,你们就可以出阵了。” “哥,我饿了。” “找魔少。” “是!”范志摸着自己的肚子,跟在莫凡王子和蓝仑公主的身后。“王子,我哥不是说,这里面有好吃的吗?我怎么没有瞧见?” “这里面的食物不能吃!” “为什么?” “吃了你就回不去了。” “我不信,我哥不会害我的。” “那你就吃啊!”莫凡王子走到一个闪着黄光的琉璃阵,“看到没有,那里面都是吃的,你想吃就去吃吧,到时候把我们都忘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哼,我只相信,我哥不会害我的。”范志不听劝,径直走了进去。“我就是偏吃了,看能把我给吃死不能。”范志走进去,拿起一个凤爪吃了起来。 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孩,他抬头看见走进来的范志,拿起一个猪耳朵朝范志砸去。 “你为什么砸我?”范志闪到一边。 “这个房间是我的。”小男孩一字一顿,“这里面的食物也是我的。”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范志继续吃自己的,“我看你也是个吃货,不如,我们一块吃吧,省得坏了,可惜了。” “不行,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小男孩再次拿起一个猪耳朵砸向范志,“不许你吃,就是不许你吃?” “唉,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猪耳朵啊?总拿这个砸我?” “对!”小男孩跳到一个琉璃桌子上,“我不喜欢吃,你也不准吃。” “唉,我说你这个小男孩怎么这么的霸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吗?你凭什么不让我吃?” “你知道琉璃阵的规矩吗?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什么规矩?” “这间屋子里的食物是我先找到的,所以,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莫凡王子和蓝仑公主站在屋子外面,莫凡王子思忖良久,对兰蓝仑公主说:“看来,这个房间的食物没有问题,你看这个孩子说话有条不紊的,正常的很。” “那你饿不饿,要不要进去吃一些?” “这,”莫凡王子有些犹豫,说实话,转了这么久,此时此刻,他确实有些饿了。“我倒是想吃,你看里面那小子猖狂的,我可不想让他拿猪耳朵砸我。” “那就不吃了。”蓝仑公主靠在门口,她看着里面的范志,觉得这个青年着实有些可爱。 范志也没有多大的胃口,他随便吃了一些,便走了出来。 只是奇怪的是,他刚走到门口,便倒了下去。呆在屋子里的小孩看了,指着范志笑个不停。 “你为什么笑?”莫凡王子扶起范志,怒问小孩。“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小男孩一脸的无辜,“我不让他吃,他偏要吃,与我何干?” ------------ 第六十一章 莫凡王子吃醋 “那他为什么昏过去了?” “这里面的食物都是用醉花滩的百年陈酿制造的,他的酒量不行吧!” “你确定他不是中毒了?” “在这个琉璃阵里面,没有一种食物是有毒的。” “骗人,那个老头呢?那个不停地吃食物的老头呢?”莫凡王子质问小男孩。 “那个老头本来就是个疯子,与食物无关。” “真的吗?” “真的。” “那他现在怎么办?醉成这样?” “这个我不管!”小男孩坐在桌子上,“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喜欢下次不要再碰见一个吃货。” 莫凡王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范志,弯腰背起了他。“走吧,我们找魔少去。” “魔少去哪里了?”蓝仑公主四下观望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扇形的屏风说:“我们穿过前面的屏风去找找吧。” “好!” 两人穿过十八扇屏风,这些屏风大多都是花鸟图案。蓝仑公主观看着屏风,心中渐感焦急。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魔少在哪里?“魔少,魔少?” “公主,我发现你好像很关心魔少。” “王子想多了。”蓝仑公主把手放在一扇屏风上,“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公主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王子,请不要乱加猜测。”蓝仑公主有些生气了,“王子怎么这么喜欢对不确定的事乱加定论呢?” “公主,你不觉得你特别的在意魔少吗?”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可理喻!”蓝仑公主甩下袖子,朝着一个扇形的屏风走去。“你若走不动了,就在此休息吧,我独自去找魔少了。” “不行,这里面是个迷宫,你若是走丢了,我岂不是还要去找你。” “随你了!”蓝仑公主快速地穿行在屏风里,试图甩掉莫凡王子。 在这个琉璃阵里,屏风甚多。蓝仑公主走了没多久,就觉得眼花缭乱。魔少去哪里了?她在心里不断的念叨着,“魔少,魔少,你去 哪里了?” 呜呜……蓝仑公主喊了几声,竟然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在这里呢?”这时,在理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粗狂的声音。蓝仑公主顺声望去,魔少靠在一个屏风下面,闭着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啊,从进来,就没挪过地。” “你可真懒!”蓝仑公主破涕为笑。她转过身,望向身后:“莫凡,我找到魔少了。” “是吗?那让他过来吧,我们一起出去。” “出去,这个琉璃阵没出口。”魔少哼了一声,双腿一蹬,躺在地上睡起了觉。 “怎么会没出口呢?” “真的没出口,我在每一个屏风上都做了不同的标记,最后发现,出口不在屏风上。”魔少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着。“我看那个花满城是有意困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去。” “为什么?” “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回花凌宫了,正在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是他的事情,我们无权过问。”蓝仑公主不感兴趣。“这里面肯定有出口,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 “那公主殿下慢慢找吧,我继续睡觉。” “魔少,你真的想睡吗?” “嗯!” “那好!”蓝仑公主掏出水晶紫玉,打算把魔少收回瓶子里。 魔少打了个哈欠,无意中瞥见公主手中的水晶紫玉,立马跳了起来。“干什么,又想趁我不备,把我关进瓶子里。” “你不是想睡吗?回瓶子里睡。” “算了,我不睡了。” “不睡,去背范志去。” “是,公主殿下。”魔少走到莫凡王子的身边,看了一眼莫凡王子。“王子,把他给我吧。” “你好生背着他,千万不不可伤害他。” “是。”魔少接过范志,一把掐住范志的脖子。“花满城,花满城你在哪里?你个鬼东西,把我们几个困在这个破阵里,你是不是想困死我们,快放我们出去,再不放我们出去,我一把掐死他。” “魔少,住手。”莫凡王子命令他,“快放开他。” “不放!这个破阵有什么好玩的,我玩够了,花满城快放我出去。”魔少掐着范志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范志的腿蹬了一下。 “魔少!你,”就在这时,花满城突然出现,他一把抢过范志,大怒道:“我只是逗你玩呢,你竟然掐死了我弟弟。” “没掐死他,他若是死了,我定要你小命。”花满城对着四周一挥,琉璃阵消失不见,他们重新回到了花凌宫。 花满城跪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范志的脖子。“弟弟,弟弟你醒醒。”花满城后悔地看着范志,吩咐身边的彩蝶:“去拿醒酒的半月茶来。” “是!”彩蝶离去片刻后,端来一碗半月茶。 花满城扶起范志,看着彩蝶用勺子,一口一口给他喂下。 范志刚喝下几口,便睁开了眼睛。 花满城见此,大喜。“弟弟,我以为那厮把你掐死了。” “我死不了,我知道,无论我遇到什么事,哥哥你一定会救我的。” “嗯,一定救,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死的。”花满城握着弟弟的手,几滴泪掉落在他的身上。“以后,谁也不能伤害你!” “花满城,你有完没完,我们被你玩了这么久,还饿着呢!”魔少眼冒血丝,站在一旁催促他。 “彩蝶,去给王子和公主准备吃的,治至于魔少,不要给他碗碟和凳子。” “你,” “我不杀你已是大度了!”花满城抱起范志,回了自己的魔客居。 魔少自知理亏,找了个凳子,独自坐下休息。 片刻后,彩蝶带着几个侍女端着一些珍品海味依次走了进来。她们把这些食物放置在大厅的桌案上,然后相继退去。 莫凡王子有些饿了,他与蓝仑公主一同落座,魔少趁机坐在了蓝仑公主的身边。“公主,我给你倒酒,你看花满城的这些侍女,上完佳肴竟全部退下了。” “这是我定的规矩。”莫凡王子自斟了一杯酒,“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侍女站在侍奉在侧。” “怪癖!”魔少拿起一块白薯放进嘴里,“王子是做鱼儿做久了,对人有逆反心理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喜欢安静。”莫凡王子喝着银杯里的美酒,看着蓝仑公主说:“公主,你呢?” “我也是啊!我很少和父王和母后在一块吃饭。” “那就是了。”莫凡王子喝完酒,吃了几口菜,起身走到了殿外。他似乎有心事,吃什么都不对胃口。 魔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吃饱喝足后,躺在椅子上竟然睡着了。 蓝仑公主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魔少的身上,然后走到了殿外。 此时,殿外刮着微凉的风,几只鸟儿卧在枝头,它们把头埋在翅膀里。莫凡王子站在树下,他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浮动着。 “莫凡,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每到夜晚,就特别的孤独。” “你可以试着培养一些兴趣与爱好,专注地去做一些事情。” “我没有什么兴趣与爱好,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深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自从怀贤国一战,我小时候所有的爱好全部都化为乌有,我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莫凡王子说道这里,觉得再说下去似有不妥,便伸手摘了一朵花转身戴在了蓝仑公主的头上。“我现在的爱好就是,努力地去爱上一位美丽的公主。” “若是她不喜欢你呢?” “她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你太自信了。” “那是当然。”莫凡抬头望向夜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个让我惦念的人,我每一次看见她,我的整个世界瞬间春暖花开。”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行至一棵白菱树下,白菱树的花小而洁白。她摘下一朵白菱花,闻了闻。“此花开时,密而繁多,香而不腻,只可惜不是真物。” “世间一切皆是亦真亦幻,即使是实物,也必有消亡的一天。” “那未必!”莫凡王子言罢,花满城突然如一阵风飘落。“公主若是喜欢这白菱树,明个你走时,我送上几棵。” “出了花凌宫,它们消失了怎么办?” “不会的,到时候我把自己的真气吹给它们,它们就会一直存在了。” “是吗?太好了。” “公主还想要什么?我全部给你复制过去。” “算了,我只喜欢白菱树。” “那好吧。”花满城冲着不远处的屋檐下招了招手。“彩蝶,带公主去月寒宫休息。” “是。”彩蝶如风一样走进蓝仑公主。“公主,请随我来。” 蓝仑公主跟在彩蝶的身后,在行至一个水井前的时候,蹲在地上洗衣服的灵儿叫住了她。“彩蝶,这些衣服太多了,我的胳膊好痛,明天再洗行不行?” “不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彩蝶看了她一眼,厉声吩咐:“你这个姑娘,刚来这里就挑肥拣瘦地做事,你以前是做小姐的吗?这么多事?” ------------ 第六十二章 莫凡王子耍心机,想做驸马 “不是!” “不是就继续洗,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睡。” “是!” 蓝仑公主远远地望着灵儿,问彩蝶:“这么多的衣服,她要洗到什么时候?” “公主,每一个侍女来花凌宫都要经历一系列的考验的。只有通过了所有的考验,才能长久地呆在花凌宫,这个安排都是教主亲自拟定的。” “我觉得过于严苛了。” “这个是我们教主定的,我只是安吩咐做事。”彩蝶继续朝前走着,她的袖子被风吹着,在白色的亭子中长长地飘荡。蓝仑公主看着彩蝶的背影,心想:“好纤细的身子。” “公主,奴家自幼练舞身子自然纤细。”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我家教主擅长读心术,我只是从他那里学了些皮毛而已。” “你家公子太可怕了!”蓝仑公主震惊地怔了一下,继续跟着彩蝶进了月寒宫。 月寒宫里的布置很简单,白色的水晶树,白色的月牙花,还有白色的喷泉池。这里的一切,类似自己的冰麟殿。 花满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蓝仑公主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他的世界这么的美呢?一个会创造美妙事物的人,一定也是个向往美好的人吧。 “公主,你今夜就在此休息吧!”彩蝶从桌子上拿起一串彩烛点上,刹那间,月寒宫明亮了许多。“公主,这里面有个美人池,池水之中,有冬虫夏草天山雪莲,公主睡之前,可以沐浴一下,解解乏。” “是吗?美人池在哪里?” “公主随我来。”彩蝶拿着彩烛朝一个挂满了白色月牙花的方向走去,最后在一个白色的水池前停下了脚步。“这就是美人池。” “这是露天的,有人进来怎么办?” 彩蝶随手一挥,一个隐形的结界包裹在美人池的四周。“公主,这样可以了吧?” “你真是一个贴心的侍女。” “我家教主也这么说。”彩蝶放下彩烛,给公主宽衣。 “这个美人池是用什么建造的?”蓝仑公主光脚踩地,一步一步走进美人池。“怎么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光彩?” “这是个秘密。” “秘密?” “我家教主最近吩咐了,谁若是把美人池的建造材料说出去,就扔到天池山上,喂上面的神鸟。” “这里的一切不都是幻境吗?”蓝仑公主躺在水池中,“怎么还有建造材料之说?” “这里的一切是幻境,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实物来变幻的。” “哦!”蓝仑公主伸手抓起一些花瓣,洒在自己的身上。“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公主喜欢就住在这里呗!”彩蝶端起一壶的白莲水慢慢地浇在蓝仑公主的肩上。“这白莲水啊,特别的滋润皮肤,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用它来护肤。” “是吗?” “说的我倒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了。” “那公主就多住几日呗!” “只是,我若不回去,倒是会苦了我那两个侍女,每日唱双簧。” “就让她们唱呗,我猜想,她们现在已经能够应付自如了。” “哈哈……你怎么知道?” “尔蓝城的公主经常外出,这个谁不知道?” “是吗?”蓝仑公主在水里游了一会,然后披上一条白色的纱巾走上了石阶。“带我去休息吧!” 彩蝶打开结界,带蓝仑公主走进一个白色的床榻前:“公主就在此休息吧,我就在殿外休息,公主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传唤我。” 折腾了一天,蓝仑公主着实有些累了。她爬上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太阳初升。整个花凌宫的上空,一片祥云。 蓝仑公主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 殿外,一阵哭声。 “你这个女子,怎么毛手毛脚的,让你浇个花儿,搞得地上到处都是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刚换的衣服被你搞湿了?你,” 蓝仑公主闻声,穿衣下床。 她行至殿外,望见不远处,一个红衣女子,跪在地上,落泪。 “怎么了,彩蝶?”蓝仑公主问。 “我刚换好的衣服,被这个不长眼的丫头撞湿了。”彩蝶跺着脚,面带愠色。 “去换一件!” “是。”彩蝶应了一声,吩咐跪在地上的女子:“去侍候公主洗漱。” 跪在地上的女子听了,站起身,为蓝仑公主打水。 蓝仑公主洗漱完毕,走出殿外。 花满城早已候在外面。“公主,请移驾花月厅。” “去那里做什么?” “公主不饿么?当然是用膳啊!” “有些饿了!” “那就走吧!”花满城走在前面,穿过一片花厅,最后停在一个假山石亭前。 在这个亭子里,莫凡王子和魔少坐在里面。魔少不断地抚弄着自己黑色的长发,“我这头发上怎么黏黏的?” “这个要问你自己了。”莫凡王子不屑地看了一眼,喝起了茶。他瞟见蓝仑公主走进来了,推了一下魔少,“你家主人来了,不要再在弄你的头发了。” 魔少抬起头,蓝仑公主走进亭子,坐在一个石凳上。 “公主起来了?”魔少立马整理好头发,“公主你饿了吧,来吃块饼。”魔少伸手抓起一个黄色的圆饼递了过去。莫凡看在眼里,做了个呕吐的样子。 “怎么了,王子?”花满城落座,不解。 “莫凡,你是不是胃不舒服?”蓝仑公主接过魔少递给自己的饼子,“不舒服,就少喝些茶水,吃些食物吧。” “不是,我只是嫌弃魔少,”莫凡王子说道这里,魔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莫凡王子的嘴。“王子,你不想吃就不吃,嫌弃我做什么?” 莫凡王子推开魔少,冲到身后的栏杆上,一阵呕吐,吐出了一些酸水。 “他胃不好!”魔少指了一下莫凡王子。 蓝仑公主低头吃着食物,问:“王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做鱼做久了,暂时吃不惯人间的食物。”莫凡替他解释。 花满城吃着鲢鱼,暗自笑个不停。 “你们怎么都怪怪的?”蓝仑公主吃着碟子里的米粒,感觉极不自然。“花满城,你笑什么?” “我笑魔少?” “你笑魔少做什么?” “他啊,昨夜睡在花凌宫的地上,被我家的小狗欢儿舔了一晚上,”花满城哈哈笑着,“魔少,你洗手没?” 蓝仑公主听到这里,手里拿着的饼子掉在了桌子上。她好想已经看明白了,莫凡王子为什么趴在栏杆上呕吐不止了。“魔少,能不能用膳前洗个手?瞧你把王子恶心的。” “我洗了?”魔少转过头,他的手上黏黏的,“不行,我的去洗个手。”魔少匆匆离去,花满城坐在石凳上,笑的几乎要岔了气。 “好好的一个早膳,被这个魔少恶心的食不下咽。”莫凡王子接过侍女递来的清水,漱了一下口。 “把这些早膳全撤了,换新的上来。”花满城命令彩蝶。 “不用了,没胃口了。”莫凡王子走出花月厅,登上了附近的假山。这些假山上,长着几颗低矮的松棉树,松棉树上开着蓝色的花。一阵风吹过,漫天的松棉花随风飘荡。 蓝仑公主站在花月厅下,望着天空中落下的松棉花,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 “公主,午时我送你回宫。”花满城走到蓝仑公主的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 蓝仑公主转过头,花满城已然不见。 过了许久后,魔少狼狈地跑了回来。他一边跑一边大骂:“花满城,你个臭不要脸的,一直捉弄老子,老子出个恭,你竟然朝老子泼冷水,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魔少,谁让你昨夜差点把我弟弟掐死?朝你泼冷水还是轻的。”花满城换了身衣服,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 “谁让你把我们困在那个破阵里面,我不掐你弟弟,你能放我们出来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你不会找出口吗?” “花满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破阵子根本就没有出口。” “你们不要吵了!”莫凡王子站在假山上,听的头都大了。他飞下假山,拉起蓝仑公主,朝不远处的一个清风山飘去。 “公主,待一会儿,你就要走了,我带你去清风山上转转,散散心。” “这里的山挺多,王子在此避世挺好。”蓝仑公主抽开自己的胳膊,飘落在地。“以后,王子没事多多练练字,习武,不要去想那些恩怨情仇的事。” “可以,只要你留下来陪着我,我就放下一切的恩怨。”莫凡王子双脚落地,靠着一棵高大的紫竹,“行吗?” “这,” “你可以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回宫后,召我做驸马,我就放下复仇的执念,安心做你的相公。” “王子不要拿联姻说事,也不要拿联姻来要挟我,我蓝仑向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蓝仑公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心机深重,转身朝山下走去。 莫凡王子站在紫竹林里,他的目光如炬,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 ------------ 第六十三章 蒙面女子拔出离魂剑 他狠狠地对着紫竹拍了一下,不料却把离魂剑给震落在地。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哨响,落在地上的离魂剑像是被召唤了一样,顺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横冲直撞地飞去。 “唉,你干什么去?”莫凡王子紧跟上去,试图抓回离魂剑。 只是这离魂剑,像中了邪一样,不听莫凡王子的召唤。 蓝仑公主走到山下,不见莫凡王子跟来,担心他出事,只好,又反身上山。 “莫凡,莫凡!”蓝仑公主在紫竹林里四处寻找。“你不要躲起来,你在哪里?” 静静的紫竹林,除了哗哗的落叶声,再无他物。 “莫凡,你去哪里了?”蓝仑公主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竹子,眼眶里装满了泪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虽然,你是一条鱼,你不知道,你恢复人形的那一天,我十分的高兴,我喜欢你,喜欢你成为人类的样子。莫凡……”蓝仑公主在紫竹林里抽泣着,不知所措。 这时,一只白色的鸟从紫竹林里飞出。它蒲扇着翅膀,在蓝仑公主的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朝着正南的方向飞去。蓝仑公主跟在它的身后,希望能从它的身上找出莫凡王子不见的答案。 白鸟穿过紫竹林,飞进一片开着黄色菊花的山坡。在这个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飘着苦涩的味道。蓝仑公主折了几只野菊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嗯,真提神。” 白鸟回头看了她一下,呱呱叫了几声,继续朝前飞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你是不是带我去寻找莫凡王子?”蓝仑公主有些犹豫了,她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呱呱……”白鸟回过头,对着她又扇了几下翅膀。“呱呱……” “好了,我跟你走行不行。”蓝仑公主迈动脚步,继续跟在白鸟后面。 山很高,蓝仑公主爬了不久就气喘吁吁。“白鸟你要我去哪里?”蓝仑公主不想走,她坐在半山腰揉着腿休息。不料这时,她的后背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啊!”蓝仑公主大叫了一声,滚落了山崖。 等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茅草屋里。 一个老人端着一些草药在她的身边走来走去。老人见她醒了,大喜。“姑娘,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 “百花芦啊,花满城的炼药基地。”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掉到我这里的。” “我的头好痛!”蓝仑公主摸了一下头部,“看来那只白鸟是只坏鸟!” “白鸟?他不是坏鸟,它是我的宠物。”老人手里炮制着中药,“只是今天突然飞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消瘦的年轻人?”蓝仑公主想坐起身,但是腿痛的厉害。 “不要起来,你的腿断了。好好歇着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好的。”老人按下她,顺便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粒药。 “你给我吃的什么?” “舒筋活络散。” “我要躺很久吗?” “也不一定,以为老药童的能力,你三天就能下床。” “三天啊!”蓝仑公主听了,心中开始不安,她担心父王和母后发现自己不在王宫,到时候再派人寻找。“三天太久了,你去把花满城找来,让她医我。” “花满城?哈哈哈……”老药童大笑,“他花满城手里的药还不都是从我的手里拿的?姑娘,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上三天,我保证把你治好。” “可是,” “再可是,我把你赶出去。”老药童不由分说,转身拿着炮制好的药,走了出去。 在茅屋的外面,晾晒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老药童拿着一个簸箕不断地分拣着药材,嘴里嘟囔着:“这个花满城,没事净给我找事,……” 哐当!就在这时,一个头戴凤仙花的姑娘推开了院子里的们。“老药童,我回来了,口渴死了。” “你还知道回来!去屋子里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好事了?”姑娘拿着水瓢喝了一口水,直接走进了里面的屋子。“啊,她怎么在这里?” “她从山上掉下来了,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她怎么从山上掉下来了?”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她说一直白鸟害了她,我问你,是不是你让她跌落山崖的?” “不是我,我还被人拍晕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晚回来!” “谁会拍你呢?”老药童不信。 “就是有人拍我。” “奇了怪了。”老药童将信将疑,“到底是谁呢?” “会不是是他?”姑娘走到老药童的身边俯首帖耳:“教主?” “呸!”老药童对着姑娘的头部就是一下,“小白,你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怀疑教主,他的人品不容置疑。” “可是,不是教主又会是谁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老药童抚摸着花白的胡子,“或许,我们花凌宫进来了外人。” “哎呀,不管了,我饿死了。”小白走到厨房找了一些吃的,坐在门槛上,边吃边说:“刚才在山上,不知谁敲了我的脑袋,到现在我的脑袋都是痛的。” “你个不长心的家伙,上山采药你不会,整天就知道玩。”老药童从屋里拿了一株紫仙草,放进罐子里,然后坐在炉子前熬药。 “老头,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今日舍得拿出来了?”小白走到炉子前,看着炉子,撅起了嘴。 “给人治病。” “给屋子里的那个姑娘?你倒是大方。我问你要那么多次,你都不舍得给我。哼!”小白蹲下身子,抱起栅栏上卧着的一只猫。 “你要这个做什么?” “提升修为与功力啊!” “小小姑娘家,会一两招功夫就行了,这个药你不适合用。” “为什么?” “心里积怨太深,你若用了,只能适得其反,走火入魔。” “哼!”小白放下怀里的小猫,变作一只白色的鸟儿朝栅栏外的竹林飞去。“你以为我喜欢你的紫仙草,我自己去山上寻找。”它心里想着,飞出竹林,最后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头上。 “哎呀!”小白大叫一声,跌落在地。她恢复人形,站了起来。 仔细一看,这个人自己刚才见过。“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怎么不走啊!” “我也不知道,我的剑像中了邪,一直地定在这里。你不是说,给我找个帮手吗?” “别说了,我看到一姑娘,想让她来帮你,谁成想,那姑娘掉到山下面去了,而且还,”小白说道这里,立马闭上了嘴巴,“我给你找不来人,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里找高手救你啊?” “那我的剑怎么办,总不能扔这里吧?” “随便!”小白懒得理会,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回头问地上坐着的人。“我若给你找个帮手,你怎么感谢我?”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好,一言为定。”小白继续化身为鸟,飞入树林消失不见。 片刻后,树林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小白跟在她的身后,不断地催促:“姑姑,你就帮帮他,帮帮他。” “你这个孩子,一有事,就麻烦我。”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姑姑。” “他在哪里?” “就在前面,看到没,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蒙面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离自己十步之外的青年男子,心中一怔。她快步向前,仔细打量青年男子。 “就是他?” “是的姑姑。” “就是拔出地上的这把剑?” “是的。” 蒙面女子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离魂剑,心中突然很激动。她伸手拔起离魂剑,眼中有泪流出,“拿去吧!”她把剑递给地上的青年人。 “你是谁?为什么能够拔出离魂剑?”青年人接过离魂剑,上下打量眼前的蒙面女子。 “我只是个陌生人。”蒙面女子有泪滑落,她怕被人瞧见,转身飞起,消失在树林里。 “唉,你是谁?”青年人想追上去,却被小白一把抓住。“干嘛呢?得寸进尺是不是?那是我姑姑,你追她干什么?” “你姑姑?她好像认识我。” “不可能,我姑姑自我出生起,就一直住在这片林子里,老药童告诉过我,我姑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片山林。”小白不相信。 “老药童?老药童是谁?” “这个,”小白不乐意了,“哎呀,你这个人,问那么多干嘛?你赶紧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你的这把剑我已经找人帮你把它拔出来了,你赶紧走吧。” “可是,天已经黑了,我不认识山路。” “你怎么这么多事?”小白看看天色,急着回家。 “你收留我一夜,等明儿个天亮了,我自行离去。” “不行,老药童不准许的。” “老药童是谁?你爹吗?” “不是我爹,是我爷爷。”小白不想惹老药童生气,就慢慢地拖着双腿往家走。可是,她又放心不下身后的青年人。哎呀,好纠结。就这么慢慢地走吧,他要是跟着就让他跟着吧。到时候老药童要是问起,就把责任推给他。 ------------ 第六十四章 莫凡王子知道血咒一事 嗯,这个主意不错。小白心里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青年人。“告诉你,你可不要跟着我,我爷爷很厉害的,他会打人的。” “我不跟着你我没地方去啊!” “随你了,你要跟就跟着吧,反正,到了我家,你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一切后果自负。” “有那么可怕吗?”青年人不怕。 此时,茅草屋里,老药童正带着一个眼镜,仔细地炮制药物。 在他身边的桌子上,到处堆满了瓶瓶罐罐。他拿起一个黑色的罐子,自言自语:“该来的,终究回来。”他刚言罢,院子里的小木门被推开了。 “老头,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一天回来几百次,每一次都是这句话。”老药童嘟哝着,放下手中的罐子。 “有吃的没有老头?我又饿了!”小白担心身后的青年人被老药童发现,详装镇定地朝厨房走去。 “你给我站住?你把谁带回来了?”老药童走出房门,叫住了小白。 “没有啊!”小白立马把青年人藏在了身后,“你看错了,我哪里带回来人了?” “你不要挡着我。”青年人一把推开小白,着急了,“我就是想找个住处,你们既然不欢迎,我就走,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谁不欢迎了?”老药童哈哈大笑,“我要是有八抬大轿,我就找人去抬你。” “什么?”青年人觉得自己听错了,小白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八抬大轿就算了,那是娶媳妇儿用的。” “花满城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宾,来,请进。”老药童把青年人带进屋子,“这里面有些吃的,你随便垫一下肚子,一会儿,就睡隔壁。” 青年男子有些饿了,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油饼子沾了一些酱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嗯,真好吃。” “是吗?这些东西我平日里都吃够了。”小白坐到他的跟前,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吃。 “你不是饿了吗?一起吃?”青年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油饼子递给小白。 “我不吃这个,你吃吧,我看你吃。” “老伯,你不吃吗?”青年人转头问老药童。 “我吃过了,你吃吧。”老药童转过头看了一眼青年人,“我还要给里面的姑娘上药。” “姑娘?你这里还有人啊?” “是啊!今天从山上滚下来的一个姑娘,腿摔断了。” 青年人听到这里,立马站起了身。他跟着老药童走进了一个盖着布帘子的屋子,老药童端着药,走进躺在床上的蓝仑公主:“姑娘,你且起来,把这碗药喝了。” “把药给我吧!”小白接过老药童手中的药,扶起蓝仑公主,用勺子给她慢慢地喂了下去。 青年人站在小白的身后,震惊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蓝仑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仑公主望向青年人:“我返回山上寻找你,找不到,从山上滚落山崖,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你受伤了?” “嗯!” “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小白噘噘嘴,把碗放在桌子上。她猛地推开青年人,催促老药童:“老头,你不是要给这个姑娘上药么,交给我吧。你们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不方便,快出去吧。” “行,丫头,你给她好好上啊。” “知道了,快出去吧。”小白看着青年人,心想:就不让们见面,哼! 中年人回头望着蓝仑公主,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药童拉出了屋子。“哎呀,你看什么,你还不放心我家小白啊,放心吧,她给人上药,手法很娴熟的。” “是吗?”青年人晃过神,随口附和,“小白看上去很机灵啊!” “那是当然,我家小白是谁,是我的乖孙女!能不机灵吗?”老药童自豪地走到自己的药炉子前,继续捣鼓起炉子上熬煮的药物。在这个炉子上,炖煮的药物,大多都是稀世珍品。 他每天四更起床,晾晒小白采来的药材,然后炮制翻炒,最后再放进炉子里做成各种各样的药丸。 这些药丸都是花满城让做的,主要是些调理气血恢复元气,治疗跌打损伤的中药。 青年人拿起一根树根一样的药材问老药童:“这是什么药?” “铁参!补元气,延年益寿。”老药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罐子上的药,啧啧了一下,“真苦。” “老人家怎么不听的熬药?” “工作啊?我们教主给我安排的工作。” “你认识花满城?” “你觉得我不认识他吗?我可能不认识他吗?就是你我也认识?” “是吗?”青年人不信,“那你说说,我是谁?” “莫凡王子!” “你怎么知道我?”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给你配药,你每天所服用的药都是我给配置的,你不知道吧!”老药童端下炉子上的罐子,把药倒进一个紫砂碗里,“等药凉了,你就把它喝了。” “为什么要喝它?” “难道你没感觉你的腿不舒服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腿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在床上躺着,你的腿能舒服吗?”老药童哈哈大笑,“看来花满城什么也没告诉你。” “你在说什么?”莫凡王子不解。 “你中了血咒,而且和你一起关联的那个人就躺在里面。知道什么是血咒吗?就是一人受伤,和对有过血液相融的那个人就会被反噬到。” “什么?”莫凡大惊。“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问花满城啊!” “这个花满城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莫凡王子对着身边的桌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间,桌子上的药材散落一地。 “哎呦,我的药材!”老药童一个移步换影闪到莫凡王子的身边,快速地拾起了地上的药材。 这时,小白端着罐子从里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着被爷爷拾起的药材,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没事,外面刮进一阵风,把药材吹落了。”老药童怕小白生事,慌忙遮掩。 “风,哪里来的风?”小白不信,“是不是这个人冲撞了你。”小白一个百花转手,把手中的罐子砸向莫凡王子。莫凡王子一闪,老药童接住了药罐子。 “我说,丫头,你干嘛?火气怎么这么大。”老药童质问小白。 “有人在这里放肆,我当然火气大了。”小白飞至莫凡王子的身边,推了他一下,“我爷爷整天在这个破屋子里侍候病人,忙里忙外的,你这个人不体谅罢了,还没事找事,走,离开我家。” “小白,不可无理。” “走,马上走。”小白不理会老药童,“最好一出门就被野兽吃了。” “小白,你太放肆了。”老药童一把拉过小白,“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怀贤国王子,我们的旧主,就连我们的教主都要敬着他。” “啊?”小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王子,你是王子?” “怎么?不像吗?”莫凡王子看着他,嘴角轻轻地翘起。 “像!你没死啊!”小白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看我像死人吗?” “不像,我看你活得挺精神的。”小白接过老药童手中的罐子,快步走出了屋子。她心里琢磨:哎呦,天杀的,他怎么是王子呢?我今天就对他做了什么?小白努力地回忆着,后悔不已。“还是洗罐子去吧。”她自语着,迈着猫步去了厨房。 老药童见小白闪了,端起火炉旁的药汤递给莫凡王子。“王子,你今天的药应该还没有喝吧,给快把它给喝了。” “这是什么药,不喝!” “不行,你每次被反噬都会伤到筋脉,喝了这个药能让你的元气和经脉恢复如初。” “即使如此,那我就喝了。”莫凡王子一饮而尽,“你再倒一碗,我给里面的那位送去一碗。” “好。”老药童赶紧到了一碗,递给莫凡王子。“其实,你们两个只要一人喝了,另一个人自然就会痊愈。” “虽是如此,她若也喝上一碗,岂不更好?”莫凡王子主要是想借此去看蓝仑公主,他端着半碗的汤药走进里面的房间。 此时,蓝仑公主已经做了起来。“莫凡,看到你好好的我很高兴。” “是吗?”莫凡把药递给她,“快把这碗汤药喝了吧,花满城他们估计正在等我们回去呢?” “嗯!”蓝仑公主接过汤药,喝了一口。“这药可真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呵呵……”蓝仑公主笑了一下,然后把碗里的汤药全部喝了。 老药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摇了摇头,出去找小白了。 厨房里的药罐子很多,小白蹲在地上不断地清洗着药罐子,突然,被走进来的老药童下了一跳。“哎呀,爷爷,走路你能不能大点声音?吓死我了。” “你胆子不是很大吗?看你整天嚣张的,这会儿被我这个老头子吓到了?” “胆子再大,也经不起你这么吓啊!”小白瘫坐在地上,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你不在屋里陪那个王子,跑这里做什么?” ------------ 第六十五章 老药童暗藏心机 “当然是有事了。”老药童担心接下来的话被外人听到,就附在小白的耳朵上低语。“里面那个姑娘是尔蓝城的公主,作为怀贤国的子民,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但是你看出来没有,我们的王子似乎对她甚是喜欢,小白,你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吗?” “做什么?” “拆散他们。”老药童挤着眼,命令孙女。 “这样不好吧?这样会遭天谴的。”小白指了一下头顶,“棒打鸳鸯的事我可不干。” “你刚才不是做的很好嘛?”老药童看着她,突然,茅草屋的上空一声炸雷,院子里冒起了滚滚大火。 “看我说对了吧,会遭天谴的。”小白冲出厨房,一个玲珑喷水,对着起火的地方就是一阵狂撒。片刻后,院子里的大火熄灭了,小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莫凡王子闻声从屋子里走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院子里的稻草被雷劈了!”小白摊了一下手,“没事,我家这个小院经常被雷劈,我已经习惯了。” 老药童站在小白的身后,嘴里不听地说着:“第一千八百九十一次,”他说罢,哆哆嗦嗦地回到屋子里,“我要用本子记下来,在我未死之前,一共被雷劈了多少次。” “这有什么好记的。”小白拍拍身上的火苗,继续回到厨房洗碗。 莫凡王子很好奇她在做什么,就跟了上去。他走进厨房,见地上堆着满满的药罐子,突然心疼不已。“这么多的罐子,你要洗多久啊?” “洗到天亮啊?”小白仰着脸笑了一下,不以为然。 “你晚上不休息啊!” “不休息。” “那你白天也不睡啊?” “白天只睡几个时辰。” “你和老药童都好可怜。”莫凡王子拿起地上沾满药渣的罐子对着流下的井水冲洗了起来。“今晚上,我不睡了,陪你洗到天亮。” “这可不行,王子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小白不同意,“你还是去陪里面的那位公主去吧。” “那行吧,你慢慢洗吧!”莫凡王子站起身,出了厨房。 “唉,我以为这个家伙是真的要帮我洗罐子,看来只是嘴上说说。”小白落寞地把手中的刷子扔在盆子里,“不洗了!”她对着地上的药罐子吹了一口气,药罐子瞬间干干净净地摆在了桌子上。“还是这样省时省力!” 小白拍拍手,管好厨房的屋门。“啊呀,累死了,休息去。”她揉着肩膀,朝茅屋的隔壁走去。没走多远,却被老药童叫住了:“丫头,过来。” “什么事,老头?” “过来。”老药童嘴里嚼着一根杏麻,冲着小白挥了挥手。 小白走进,“我累了。” “丫头,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什么话?” “拆散他们啊!千万不能让王子喜欢上那个仇国的公主。” “哎呀,这么麻烦。老头,你直接把那个公主给杀了得了。他不就没机会喜欢她了吗?” “我倒是想啊,教主同意吗?”老药童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怀贤国的旧臣为了复国,隐居各地,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王子回来了,定不能看着他被眼前的这个公主迷惑,从而耽误了复国大计。” “爷爷说的是,等明儿个,我好好捯饬捯饬,拆散他们。” “哈哈哈,孺子可教,你睡去吧!”老药童站起身,嘴里哼着曲子,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莫凡在蓝仑公主的房间里坐了一会,便被蓝仑公主催促:“夜深了,莫凡,你早些休息吧!” “公主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嗯!”蓝仑公主点点头。 莫凡走出蓝仑公主的房间,蓦然,被小白堵在了门外。“王子,你不是陪里面的那位公主吗?怎么出来了?” “人家要睡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哦,也是。”小白后退几步,“今夜,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要不要一起去看?”她指着屋外的天空,两只眼睛眼巴巴地注视着莫凡王子。 “你药罐子刷完了?不累啊!”莫凡王子推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关上了屋门。 小白紧跟上去,不断地拍着屋门,“外面的月亮真的很大诶,你真的不看吗?” “不看。” “不看就不看,我自己看。”小白踢了一下屋门,从屋子里拿了一只鸡腿,出了大门,一个人飞到屋顶看夜空里的月亮。“爷爷让我勾搭他,好像不好勾搭啊!” 小白啃着鸡腿,望着远处金色的月亮。“一个人看月亮好寂寞啊!” 她踢着双腿,躺在茅草上。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它们散发着明亮的光,映照着整个穹苍。几只夜行的白乌鸟在树林里飞来飞去,它们嘴里叼着猎物,目光犀利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倏然,一阵风刮过。 百乌鸟颤抖了一下,嘴里的肉掉在了地上。 这块肉,恰巧被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踩到,蒙面人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这一幕,被树上的白乌鸟看到,它们群起飞落而攻之。 蒙面人惊叫之余,被白乌鸟啄下了脸上的丝巾。躺在屋顶的小白听到树林里的动静,飞身入林。 蒙面人带上面纱的刹那,被小白看到了。 “姑姑?”小白讶异地叫了一声,“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树林里溜达?” “嘘……”蒙面人一个瞬时移转到了小白的身后,“小点声,别惊动了你家院子里的客人。” “惊动又怎么了?我家姑姑来了,还怕他们知道不成?” “不要说了!”蒙面人拉着小白入了深林,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蒙面人住的地方在一个湖畔,湖畔的四周长满了黄色的紫芹花。这些花夜晚开放,白天枯萎。小白挣开蒙面人,不解地问:“云蝶姑姑,这么晚了,你拉我过来做什么?” “我没想拉你,是你在林子里大声和我说话,我怕暴露行踪才只好拉你回来了。” “是这样啊!那我回去了。”小白摘了一朵紫芹花,一蹦一跳地打算离开。“我明儿还要伺候那个王子呢,今夜就不陪你了。” “怎么,百花芦有客人了?” “是啊,一个尊贵的客人。”小白停下脚步,“是我们怀贤国的王子,还有一个是尔蓝城的公主。” “怀贤国王子?”云蝶的身体搐动了一下,急问:“是不是今天你让我拔剑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王子?” “是啊!” 云蝶听了,透明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姑姑,你哭了?” “被风吹进沙子了。”云蝶快速地拭去泪水,“我要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那行,等他们走了,我再来看你。”小白手里拿着紫芹花,飞身入林,回了百花芦。 折腾了一天了,小白有些累了。她变回白鸟,落在百花芦的屋顶,把头插进翅膀里,慢慢地睡去。 翌日,清晨,天空下起了小雨。 老药童推开屋门,白鸟忽闪着翅膀飞到他的眼前。“爷爷,我去山里采冰露。” “去吧!” 白鸟在老药童的头顶绕了一圈,朝院子外面飞去。它穿过树林,花海,河流,最后在一块被冰封了的河滩上采集金涟上面的冰露,金涟是这条河滩上的珍贵特产。 它的生命周期短,全身上下都是宝。 小白喜欢金涟身上的冰露,这是它最喜欢的早点。 她一入河滩,便化身为人。她用金涟的叶子做了个容器,然后盛放采集来的冰露。 采完冰露,小白飞回百花芦。 “老头,我回来了。” 老药童闻声,走出屋子,接过冰露,把它倒进几个小碗里。“给,王子和公主端进去吧。” “嗯。” 小白端着散发着清香的冰露,走进蓝仑公主的房间,此时,莫凡王子已经坐在了蓝仑公主的身边,“这是什么?”莫凡王子问。 “早膳啊!” “我喂你吧!”莫凡王子拿过一碗,扶起了蓝仑公主。 “我喂她吧。”小白推开莫凡王子,把手中的另一碗递给他:“你把这一碗吃了。” 莫凡王子推辞不过,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正在院子里忙碌的老药童见莫凡王子走出来了,递上一个白薯,“王子,吃一个。” “这是什么?” “白薯。”老药童咳了一声,坐在火炉前,“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平日里,我和小白吃的都是些素食,王子就多将就下吧。” “这个好吃。”莫凡王子喝过冰露,吃起了白薯。 此时,在百花芦的门外。一个女子悄悄地站在隐蔽的一个角落,她远远地看着莫凡王子,泪眼婆娑。 老顽童昨夜中了风寒,坐在凳子上不断地咳喘。他身上的麻衣有些单薄和破旧,莫凡王子低头看着,问:“花满城怎么不给你送些新的衣服?看,你的衣服都旧了。” “我一个老头要什么新衣服,我整天围着锅炉转,破衣烂衫就行了。” “你不要,我要啊!”小白伺候完蓝仑公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 第六十六章 莫凡王子捉白刺鸟送予蓝仑公主 “你要什么?你一只鸟,整天在天上飞的?”老药童拿着捣火棍在地上敲了几下,“去吧,带着王子去外面转转。” “他自己不会转啊!我不去。”小白目光落在门外,蓦然发现,一个黑影闪过。 “你去不去你?”老药童冲着她大喝。 “去,去,”小白一把拽过莫凡王子,快速地往外走。她边走边想:不会是姑姑又来了吧?她为什么对这个王子这么感兴趣呢?小白心里琢磨着,四处张望。 “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呃,今天天气不错。”小白指了指天。“走,我带你去冰湖吹吹风。” “冰湖?有什么好看的。” “走吧!”小白拽着莫凡王子的胳膊,“你不知道,冰湖上这时候有很多的白刺鸟,它们落在冰麟树上,特别好看。” “是吗?”莫凡王子心动了,但是他想起蓝仑公主,就停下脚步问:“蓝仑公主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几天就会好吧!” “她此时一定很寂寞,不行,我得回去陪他。” “听说尔蓝城的公主喜欢白刺鸟,你去冰湖上捉一只回来,她看见了准高兴。”小白不想莫凡王子回百花芦,灵机一动,死死拽住了莫凡的胳膊。 “那我们就捉一只吧。”莫凡王子觉得小白的建议不错,当即采纳。 于是,两人迎着风,穿过竹林,花海,最后来到冰湖。 冰湖的四周长满了冰麟树,树上结着冰麟果。小白在冰湖上滑动着,绕着冰麟树转了一圈,然后摘下一个冰麟果滑到莫凡王子的身边。“给,吃了它。” “这是什么东西?” “冰麟果!” 莫凡王子吃了一口,“真甜。” “这个果子很好吃,不过不能多吃?”小白在湖面轻轻地滑着,她的身子就像一只灵动的小鸟。 “为什么?” “天赋异禀的人吃多了会功力大增,普通人的人吃了就功德圆满飞入天界。所以,我偶尔会吃一个。” “看来这是个好东西。”莫凡王子飞至冰麟树,摘下一朵白色的冰麟花,反手抛到小白的头上。“这么纯净的花儿,戴头上应该很好看吧。” “你太幼稚了,”小白停下滑动的脚步,“我不戴。”她丢掉头上的花儿,飞身去追湖面上的白刺鸟。白刺鸟一阵惊叫,四散逃去。可笑的事,一只受惊之下,慌乱之中躲进了白色的芦苇丛。它的屁股露在外面,不断地颤抖。 “小傻瓜,看来就是你了。”小白猫着腰,猛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它。“看我抓住它了,哈哈……” “这么容易就抓到了?” 莫凡王子站在冰麟树下,随手抓起一把雪,突然砸向小白。小白一个凌波步,差点掉进身后的一个冰窟窿。白刺鸟趁机挣脱小白的双手,飞向了高空。【…!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哎呀,你干什么呀。” “抓那么笨的一只鸟,公主不会喜欢的。” “谁说的?” “我说的啊!”莫凡王子飞身越到云上,在白色的云朵之中,几只白刺鸟鸣叫着互相追逐飞翔。莫凡王子趁他们不备,捉了一只小巧的白刺鸟。 他抱着白刺鸟回落冰湖,小白正站在冰湖上吃着冰麟果。“王子身手不错,小女佩服佩服。” “你抱着它,我用这湖面的冰麟树枝做一个鸟笼。” “是,王子殿下。”小白接过白刺鸟,看着莫凡王子站在湖面折树枝。冰湖上的冰麟树很多,树枝交错纵横,白色的枝干柔软纤长。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莫凡王子便的差不多了。 小白望着湖面上逐渐成型的鸟笼,夸赞道:“王子好手艺,这鸟笼编的不输工匠。” “这树枝柔韧度好,用来编鸟笼正好。”莫凡王子给笼子安上小巧精致的门框,然后接过白刺鸟,把它关在了里面。“走吧!”莫凡王子站起了身,却被小白一把抓住了。 “王子再编一个篮子送我。”小白不想回去,便找了个借口叫住了他。 “你要篮子做什么?” “装冰麟果啊,回去给那个躺在床上的公主吃。” “那好吧!”莫凡王子放下鸟笼,重新去湖面折冰麟树上的枝条。小白坐在湖面上看着他,偷偷地笑。 天空中的白刺鸟不断地飞来飞去,它们有的落在枝头,有的落在湖面。整个冰湖上,泛着白色的光,白刺鸟在这片白光中,比天鹅还美。 莫凡王子站在树下,折了数十根的冰麟树枝条。片刻的功夫,他便做好了一个精美的花篮。“给,做好了,去摘果子。” “做的太好了。”一白一个风云腾起,飞至莫凡王子的身边。她接过篮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跨上篮子穿梭在冰麟树里摘冰麟果。 她只摘了三个,便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走吧!” “嗯!” 两人走过湖面,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从冰麟树上跌落下来。她的手中拿着一个酒壶,嘴里不断地喃喃:“冷风过,白花飞,潇潇风雨,谁识我是谁?” 她坐起身,靠在冰麟树上,泪水从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划过。 这时,云蝶从不远处走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命令到:“九仙,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你忘了我们的复国大计了吗?起来,跟上那位王子,给我监视着他。” “公主,他是谁啊?为什么要跟着他。”九仙反问云蝶。 “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 “是,花满城应该找到他了。” “那你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现在还不是时候。”云蝶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踹了一脚地上的九仙。“快起,跟上他们。” “好,我九仙上辈子欠你的。”九仙打了个哈欠,扔掉手中的酒壶,以千人飞影之术幻变成一朵白色的冰麟花去追莫凡和小白。 小白的脚速很快,她比莫凡王子走的都快。 两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百花芦。 小白推开破旧的大门,彩蝶迎面走了过来。他的后面跟着老药童,老药童一边走一边说:“你让教主放心,他交代的事,我会尽心完成。” 莫凡王子看见彩蝶,心中惊喜。“彩蝶,是花满城让你来寻我们的吗?” “哦,是,是的。”彩蝶的目光躲闪,“那我先走了,老药童。” “好。” “彩蝶?”莫凡王子想追上他,却被老药童一把抓回了。“王子,我刚才给你炖了调理身体的药,你这个身体啊,现在最需要补补元气了。你着急着回去做什么?住在我这百花芦多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来,快进屋里来,我拿药给你喝。”老药童不由分说,把莫凡王子拽进了茅草屋里。 莫凡王子执拗不过,只好接过老药童手中的药,一饮而尽。“我要去看看公主。”他放下手中的碗,走进了蓝仑公主修养身体的房间。 蓝仑公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莫凡,你去哪里了?” “我和小白去冰湖了,你猜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不知道!” “小白,把它带进来。”莫凡王子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唉,好。”老药童站在门外对着小白窃窃私语,小白推开爷爷,提着手中的笼子走了进来。 “公主,你看,这是什么?”莫凡王子接过小白手中的笼子,然后把它放在了地上。 “你从哪里捉来的?” “冰湖,哪里有很多。” “是吗?”蓝仑公主听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里真是什么都有。” “那当然!”小白叉起腰,接过话茬:“我们这个百花芦,天上地下,要什么有什么。只是这里人丁少,我和爷爷住在这里格外的寂寞。” “这是个好地方,与世隔绝,做人与尘不染,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蓝仑公主附和。 “公主喜欢这里吗?喜欢的话,就长住此处。”莫凡王子注视 着她,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儿,只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想。 “喜欢啊,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只是,”蓝仑公主说道这里,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我是一国公主,在未出嫁之前,只能住在王宫。” “公主选我做驸马吧!”莫凡王子单腿跪地,毛遂自荐。“我定会好好服侍公主的。” “你我本是仇敌,你心中的宿愿就是复国吧?我若选你做驸马?你是不是想着等待时机成熟之时,借机取我父王项尚人头?”蓝仑公主望着莫凡王子,她希望从对方的神情上看出答案。 “公主,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忘记了国仇家恨了,公主,我可以为你放下一切。”莫凡王子把手放在胸口,以此明志。 “好你个叛国的王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小白看着地上跪着的王子,气愤地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我是你仇人的女儿,王子不必委曲自己,你好好地住在这里吧,我们不合适。”蓝仑公主望着走出去的小白,心想:“我怎么从山上摔下来了呢?这一切是不是有幕后主使?” “公主,你在想什么?”莫凡王子见蓝仑公主晃了神,遂追问。 “没什么!你且起身吧!我要独自休息一会儿。” “行。”莫凡王子站起身,心有不甘地出了蓝仑公主的房间。 (本章完) ------------ 第六十七章 蓝仑公主被小白献祭冰湖 百花芦外的院子里,小白跺着脚向老药童告状:“什么怀贤国的王子,他只是一个好色之徒,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爷爷,他刚才说了,他愿意为了那个公主放弃一切。爷爷,你去杀了那个公主。” “不行,不能动她。” “为什么?” “教主交代的,你个小丫头片子去问教主!”老药童心中烦躁,拿起药罐子里的中药丢在地上。 莫凡王子站在门口,吁了一口气,“我渴了,小白,给我端杯水进来。” “没水。” “怎么没水?我刚烧的。”老药童拿着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小白:“去,给王子送去。” “不去。”小白执拗地转过身子,撅起了嘴。 “快点给王子端过去!”老药童生气了,“怎么这么不知尊卑之道。” “尊卑?呸,他得值得我尊敬!”小白不想再惹爷爷生气,接过水杯,端了进去。此时,站在屋子里的莫凡王子手里拿着一株蓝色的花朵,这朵花泛着幽暗的光。“这是什么花?”莫凡王子问小白。 “幽灵草。”小白放下水杯,把身子靠在了门框上。 “百花芦里的奇珍异草真是多。” “这可是一株千载难逢的灵丹妙药。”小白伸出手,用缠魂术夺回了莫凡王子手中的幽灵草。“你不许碰它。” “不碰就不碰!”莫凡王子端起桌子的水喝了一口,“我只不过是随便看看,不就是一株破草,看把你急的。” “唉,不对,你不会是想救里面的那位公主吧?”小白把手中的幽灵草藏在身后,“这株幽灵草原本是放在墙壁上的竹筐里,怎么现在被你拿着?”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它就在桌子上,我只是好奇才拿起看了一眼。” “我看你就是相救那位公主?” “小白,你不要无理取闹,这幽灵草怎么救我都不知道。”莫凡王子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你告诉我怎么救?” “掺入三两冰露炖服,三个时辰便可下地走路。”小白看着愤怒的莫凡王子,耍起了小心机。 “是吗?你马上把它炖了,一会儿端过来。” “不可能。她是我们的仇人,”小白后退了一步。 老药童听着茅屋里的吵闹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小白身后紧握着的幽灵草一把拽了过来。“我刚才还在外面抓耳挠腮地想呢?要做什么来着,看到这株幽灵草,想起来了,给那个公主用。” “爷爷,你怎么了?”小白急了。 “不就是一株草吗?”老药童冲着小白挤了一下眼,“没事,丫头,老药童没了这株草照样活得长久。” “可是,老头……”小白有些伤心了,“随你了。”小白伸出双手,变回白鸟,飞出了茅屋。它独自去了冰湖湖畔。 她不知道,九仙一直跟着她。 到了冰麟树下,九仙现身拦住了它。“小白,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开心。”小白不喜欢九仙,她独自坐在湖面上,刨起了脚下的冰。 “小白,有什么心事,不放给我说说。”九仙蹲下身子,一脸的求知欲。 “走开!”小白站起身,跑进了冰麟树树林。 凤九看着她,只好去了苍樾亭——云蝶的住处。 此时的苍樾亭,花香漫天。 云蝶穿着薄纱坐在枫月树下打秋千。她的脸上遮着薄纱,一对丹凤眼格外的明亮。 “云姑娘,我回来了。”九仙坐在云蝶身边的秋千上,一脸的疲倦。 “你去百花芦查到了什么?” “嗯,这从何说起呢?那里好像还住着一个公主,你那个哥哥好像喜欢那个公主,小白很生气,说什么仇啊怨的的,我也没听明白。”九仙手一挥,从不远处的酒窖里拿过一罐酒,喝了起来。 “你呀,就知道喝酒,让你打探个事也听得不清不楚的。”云蝶抢过九仙手中的酒罐,“真辜负了我整日为你酿酒的一番心意。” “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九仙躺在秋千上,“得,晚上我再去一次。这一次可以把酒给我了吧?” 云蝶把酒扔给九仙,独自回到佰花方去酿花蜜了。 小白在冰湖上转了一圈,一会儿变作鸟,一会儿又幻做人,折腾的精疲力尽的,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家而去。 她推开百花芦的木门,蓝仑公主坐在院子里,莫凡王子坐在她的身边,为她静静地砌着茶水。 “公主,你能够这么快痊愈,多亏了这株蓝色之草。”莫凡拿着杯子,气定神闲地搅动着杯子里的茶叶。 “哼!”小白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你们若是好了,就快点走吧,不要再呆在我们这个破地方了。” “公主,人家主人赶我们走了?”莫凡王子把烹好的茶水递给蓝仑公主。 “那我们走吧!”蓝仑公主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了句。“只是可惜这茶了。” “为什么?”小白不解。 “人走茶凉,小白你会更寂寞了。”蓝仑公主看着他,轻轻一笑。 “寂寞?你以为这诺大个山谷,救我和老药童啊?这个不劳你关心。”小白走近火炉,拿起柴火往炉子里慢慢添火,“你们两个走吧,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你们要是再落难山谷,别怪 我见死不救。” “不行!”这时老药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公主必须待够三日方可离开。” “为什么?我已经可以走路了?” “我知道,还需要巩固一下,方才能够彻底痊愈。”老药童从房间的角落里拿了一把弓箭,“我去树林里打些猎物,你们先不要走,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那好吧!”蓝仑公主看着走出去的老药童暂时放下了离开的念头。 “小白,你在家好好侍候王子和公主,不要再惹是生非了。不然教主到时候捉你去花凌宫做侍女,我可帮不了你了。”老药童叮嘱小白,希望她能够老实一会儿。 “哼,我才不要去花凌宫做侍女!” “那你就在家乖乖的。”老药童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你走吧。”小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老药童装好弓箭,关上屋门,去了树林里。 蓝仑公主在院子里坐久了,腿部酸痛。她问莫凡王子:“我可以走一会儿吗?” “可以!” “那你扶起我。” 莫凡站起身,意欲扶起蓝仑公主。 手里拿着白薯的小白瞧见了,立马放下白薯,上前扶起蓝仑公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像这种小事,你叫我就行。” “是吗?我以为使唤不动你。”蓝仑公主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姑娘,心想:“聪明伶俐,就是有些嚣张跋扈。” “我只是说说。”小白嘻嘻一笑,“你们回去若是见到教主了,教主若问起我,多替我美言几句,我可不想去花凌宫里做端茶倒水的侍女。” “那你好好表现。”莫凡王子警告他,“你可要知道,你们教主还要听命与我。” “好吧!”小白转念一想:暂时委曲一下,与他们计较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个时间段,正是冰蝶出飞的良时,你们两个要不要看?” “去哪里看?” “冰湖。” “老药童不让我们出去。”蓝仑公主有些犹豫。 “我们只去看半个时辰,赶到他回来之前到家怎么样?” “我看可以。”莫凡王子点点头,“走吧,公主,反正呆在院子里甚是无趣。” “好吧!” 几个人使用御风术,在小白的带领下去了冰湖。 此时的冰湖上,数千只冰蝶从湖中心飞出,它们的翅膀洁白透明。 它们飞出湖面后,纷纷朝着蝶王聚拢。蝶王是一个巨型的冰蝶,它展翅高飞,飞到哪里,哪里的天空便会下起流星般的雨水。 蓝仑公主漂浮在冰湖上,她被眼前的奇景震撼住了。“世间竟然有如 此奇景!” “冰蝶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出现?”莫凡落在冰湖上,不解地问小白。 “不知道啊!”小白故作不知。 “为什么冰麟树都变成了青色了?”莫凡王子望着冰湖上的冰麟树,感到周围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他刚想回过头叫回公主,却发现蓝仑公主被冰蝶包围。 片刻的功夫,蓝仑公主随着冰蝶消失在冰湖的上空。 “公主,公主……”莫凡王子大叫,他在湖面上四处寻找,也找不到蓝仑公主的影子。“你对她做了什么?”莫凡王子拎起小白把她扔出了十米开外。 “王子,她是你的仇敌,你激动什么。”小白趴在湖面上,嘴角渗出了血。“我只不过是替你做了你该做的事。” “快把她给我找回来,快点。”莫凡王子抓了一下头部,“不然,我毁了百花芦。” “找不回来了,她已经被我献祭了。”小白擦了一下嘴里上的血,“你接收现实吧!” “不,你这个小妖女,看我不杀了你。”莫凡王子一个移步换影冲到了小白的跟前,再次拎起她疯狂地甩了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你听到没有。” (本章完) ------------ 第六十八章 花满城现身,蓝仑公主被救出 小白这一摔,直接昏了过去。冰湖上,刚刚消失的冰蝶冲破隐形的结界,再次出现在整个冰湖的上空。 周围的冰麟树,颜色重新恢复成了水晶白。 莫凡王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单腿跪地。他感到有些累了。他冲着天空大喊:“花满城,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注视着当前的一切。” 天空中,除了他的回声,便是漫天的白雪轻轻扬扬地向下飘着。冰湖上,冰麟树在冷风中摇晃。白刺鸟卧在湖边,它们洁白的翅膀与天空中飘落的雪融为一体。 这时,九仙手里牵着一只神鹿从苍茫的白雪中缓慢走来。她抱起地上的小白,把她放在神鹿上。她看了一眼莫凡王子,冷冷地说:“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姑娘已经被小白作为祭品献祭了,他回不来了。” “一定有办法的。”莫凡王子站起身,抽出离魂剑对着九仙问:“把她救回来,不让我就要在百花芦大开杀戒了。” “哼!”九仙后退了一步,“你妹妹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定会失望至极。” “你说什么,什么我妹妹?你是谁?”莫凡王子把剑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九仙牵起神鹿,抛给莫凡王子一句话:“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使命就是复国,不是儿女情长就行了。” “复国?”莫凡王子把剑堆在冰湖上,“她若死了,我就跟着死了,复国之愿从何说起?” “你说什么?”九仙停下了脚步。 “我们两个生死相连,这个公主死不得。” “孽缘啊!”九仙抛出一片白色的树叶,“你拿着这个门贴去见蝶王吧,放不放她一切看蝶王的心情了。” 莫凡王子接下门贴,“蝶王在哪里?” “抓一只冰蝶不就知道了。” 莫凡王子听罢,飞入空中,抓寻冰蝶。只是这冰蝶极为灵巧,善于躲闪,总是能在紧要关头顺利挣脱。 这时,老药童突然出现,他手里拎着猎物站在冰湖上大喊:“用你的离魂剑斩杀它!” 莫凡王子抽出离魂剑一阵乱斩,冰湖的上空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门。 门内有十二道关口,三十二间屋子,这些屋子均以冰蝶为造型。 莫凡王子提剑走进第十一间屋子,里面聚满了冰蝶,在屋子的正中央,蝶王以幻化人形,端坐宝座之上。 “蝶妖,把她交出来。” “她是小白献与我的,更何况,刚才你斩杀我同类,我怎么能说放就放。” “你不放我就把你这冰蝶宫用离魂剑毁了。”他言罢,掏出离魂剑,对着冰蝶宫 就是一阵狂砍。霎时间,整个冰蝶宫乱石横飞,冰蝶死伤无数。 “王子,手下留情。”这时,跟在后面的老药童高声大喊:“乱套了,真是乱套了。蝶王,快把那个公主给放了。” “不行,这是小白送给我的,老药童不知道吗?得蓝色之血得天下。” “你当好蝶王就行了,得什么天下。” “今天是我得道的日子,哪怕牺牲所有的冰蝶也在所不辞。”蝶王飞下宝座,以手中的凌风剑直逼莫凡王子。“你今天搅毁我的冰蝶宫,就一并做祭品吧。” 老药童见相劝不下,伸出左手,对着食指上的一个银色指环大喊:“教主,你快来吧,我是收不了场了。” 正在魔客居与弟弟对饮的花满城听到老药童的召唤,即刻现身。他看着冰蝶宫的一切乱象大怒:“蝶王,你越来越放肆了,你知道你手中的剑指的是谁吗?我养着你就是让你拿着剑指向主子吗?” “我心中只认花满城是主子。”蝶王收起凌风剑,单膝跪地。 “放肆!” “把公主交出来。” “这,” “马上交出来!”花满城伸出双掌,意欲惩治蝶王。 “好吧!”蝶王后退了一步,转身走上宝座按下座椅上的一个龙头按钮。片刻间,一个水晶般的密室横空出现。 在这个空荡荡的密室里面,放置着一个彩色的水晶棺,蓝仑公主被放置在里面。蝶王打开水晶棺,看向花满城,“我只是吸了她的真元,她这会儿已经昏睡了。” 花满城听到这里,伸出一掌,移步到蝶王的跟前,他狠狠地抓着蝶王的脖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甩出蝶王,用三魂六道之术断了蝶王的翅膀。“三年之内,你不许再出冰蝶宫,外界供奉给你的祭品一律没收。” 蝶王趴在地上,魂断六道,失去了意识。 花满城越过蝶王,从水晶棺里抱出蓝仑公主飞至莫凡王子的身边。“王子,我们回去吧!” 莫凡王子抢过蓝仑公主,“走。” 几人乘御风之术,回了花凌宫。 最近几日,魔少一直在花凌宫饮酒作乐,整日喝的醉醺醺。他今个儿换了件袍子,此袍为白色,上面绣着百鸟争鸣之图。彩蝶从早上起床后,就一直侍候在魔少的身边。 魔少喝的有些糊涂,彩蝶蹲在地上深色疲惫地给他捶着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莫凡王子抱着蓝仑公主走了进来。花满城紧随其后。他望着地上烂醉如泥的魔少,吩咐彩蝶:“不要理会那个烂醉如泥的人了,起来带莫凡王子去寒月宫。” “是。”彩蝶站起身,慌忙站起身,走在了莫凡王子的身边。 到了月寒宫,莫凡王子把蓝仑公主放在床榻上。 跟在后面的花满城命令侍女灵儿带来了勄儿汤,灵儿怯怯地站在莫凡王子的跟前,手里的汤水不断地抖动。 “这是什么东西?” “勄儿汤,公主喝下就会醒来。” “赶紧给她喂下。” “是!”灵儿靠近蓝仑公主,拿着小银勺给蓝仑公主喂下。站在莫凡身边的花满城看着眼前的一切,叹了口气。 “怎么了?”莫凡王子问花满城。 “没什么,看来老药童的药起了作用。” “什么药?” “治疗血咒的药啊!” “花满城你不提这个事,我倒忘了。血咒一事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王子有心理负担。”花满城指了一下床榻,“她醒了。” 莫凡王子快步走过去,“公主,” 蓝仑公主睁开眼睛,“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里有父王,有哥哥,……” “公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莫凡王子问她。 “我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浑身无力。” “那你就多休息一会儿!” “嗯!” “彩蝶,你负责照顾蓝仑公主。”花满城给莫凡王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出了寒月宫,在行至西亭的时候,魔少拦住了去路。“王子殿下,这几日,你带着公主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公主呢?” “她在寒月宫。” “寒月宫在哪里?” 莫凡王子懒得理他,跟着花满城去了望香亭。 “寒月宫在哪里?”魔少丢掉手中的酒瓶,拉住一会过路的侍女。 “在,在那个方向。”侍女指了指远处一个月牙状的宫殿,然后匆匆离去。 魔少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着月寒宫走去。 到了月寒宫,灵儿正跪在地上哭泣。 彩蝶站在大殿的彩柱下,指责灵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个碟子也拿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 “出去!”彩蝶望见魔少走了进来,里面迎了上去。“魔少,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公主。”魔少从彩蝶的身边走过,“公主,你去哪里了,这几日?” “魔少,我们回去吧!”蓝仑公主坐起身,“我不想在这里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花满城,让她放了我们。”魔少看着蓝仑公主惨白的脸,觉得蓝仑公主最近几日应该过得不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他。” 魔少言罢 ,出了寒月宫。 那个刚才在寒月宫被训斥的灵儿走在他的前面。 魔少快走几步,追上了她。“小侍女,哭什么?” “要你管?”灵儿回过头怼了一句,快速朝着风月亭跑去。 “嗨,这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就连一个小侍女都可以随便怼人。”魔少酒醒了大半,边走边寻找花满城。“花满城,你给我出来,我家公主不想呆在你这个破地方了,快送我们回去。” 此时,花满城已经回了魔客居,他听见外面魔少的声音,揉了揉头,吩咐坐在大殿里的范志。“弟弟,把外面的那个家伙给我赶走。” “是,哥哥。”正在观赏凌霄剑的范志站起身,出了魔客居。 “谁在外面鬼叫?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再外面叫什么?”范志飞出魔客居,一拳打在了魔少的肩膀。 “谁打我?”魔少转过头,他见范志侵犯自己,大怒:“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打我作甚?” “你扰了我哥哥的清净,我不打你打谁?” “行!”魔少不想与范志争执,他脚下乘风,一个鲤鱼跳龙门飞进了魔客居。 “花满城,你倒是悠闲!”魔少落在地上,看着独自品酒的花满城轻哼了一声。 (本章完) ------------ 第六十九章 沙漠之劫 “怎么?想走了?”花满城瞟了他一眼。 “那是!”魔少走上前去,拿起桌案上的杯子倒了一些酒:“你也知道,我们被你关在这里数日,你这个东道主未免太过霸道了吧。现在,我家公主要走,你就遂了她的心意吧!” “这个,我不做主。你去问问莫凡王子,他若同意,我便送你们。” “王子呢?” “花凌宫大殿。” 魔少离开魔客居,站在外面的范志正在与侍女灵儿对话。 “这里只是个做苦力的地方。”灵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那个彩蝶欺负了你了?” “嗯!”灵儿点点头,伸出了右手。“她整日的让我做粗活,我这手,日后恐怕……” “恐怕要废了吧!”魔少经过他们身边,探头看了一下。 灵儿害怕魔少,立马躲在了范志的身后。 “走,我带你去见哥哥。”范志拉起灵儿,走进魔客居。 魔少轻蹙了一下眉头,叹息:“这年头,侍女也得宠。” 去到花凌宫大殿,莫凡王子躺在木塌上,他闭着眼睛,嘴角渗着血。 “王子,你怎么了?”魔少大惊。 “没什么,就是气血上涌。”莫凡王子吐出一口鲜血,掉落在地。魔少走上前去,扶起莫凡王子,“怎么回事?花满城你给我出来,王子出事了。” 花满城正在处理灵儿姑娘的事,感应到魔少呼叫自己,就即刻出现在花凌宫。 “王子怎么了?”花满城望着地上不断吐血的莫凡王子,走上前去,点了几个穴道。这时,老药童从百花芦传信来,王子血咒已破,教主大可放心。 花满城用密听之术获此讯息,心中大喜。 “花满城,你笑什么?”魔少甚是不解。 “王子血咒已破,王子,你以后不会再被反噬到了。” “是吗?”莫凡王子的脸色发白,他狂吐了几口浓血昏了过去。 花满城看向魔少,“你们不是要走吗?快点走。莫凡王子血咒已破,我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家公主了,趁我不想杀她之前,马上带她离开。” “怎么走?” “寒月宫地下有个结界出口,你们从那里离开吧。”花满城扔给魔少一把雪化扇,“你们走到结界入口处,这把雪化扇只能用一次。” “那行,你照顾好莫凡王子,我这就找公主去。”魔少收好雪化扇,直奔月寒宫而去。 此时,蓝仑公主已被彩蝶扶着下了床榻,她站在一株子链花的旁边。彩蝶为她梳着头发,“公主,我发现你的气色红润饱满,这几天在老药童那里吃了什么神仙良 药?” “她那里的食物皆是我平生没有吃过的,只是这次走了之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不会的,公主与我花凌宫缘分深,日后肯定会再次相见。”彩蝶放下梳子,伸手摘了一朵子链花戴在蓝仑公主的头上。“公主,好看吗?” “好看。”蓝仑公主打量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 “那就给公主戴上了。”彩蝶微微笑着,给蓝仑公主梳好头,扎好玲珑辫子,恰巧,魔少走了进来。 “彩蝶,你们寒月宫的地下结界入口在哪里?” “看来我家教主同意你们走了。”彩蝶走到公主身后的一扇屏风前打开后面的一扇翡翠门,指着说:“你们就从这里离开吧!你们快点走吧,如果我家教主反悔了,这扇翡翠门就打不开了。” 魔少听了,拉过蓝仑公主进了翡翠门,翡翠门的里面入口处是石阶,石阶的两侧全是绿色的门。两人沿着石阶往下走,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被一道极大的门打住了去路。 “看来这就是结界的出口了。”魔少掏出雪化扇,扔向大门,顷刻间,大门发出混沌之光,把两人吸了进去。 “啊!……”两人大叫着,被一道强有力的洪荒之力扔到了沙漠之地。 这一摔,两人当即断了气。 幸好,蓝仑公主的身上有水晶紫玉,水晶紫玉聚天地之精元,寻回了两人的三魂六魄。 入夜十分,蓝仑公主第一个醒了过来。 不远处,一个商队拖着长龙般的贡品慢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便命令侍从救起了他们俩,把他们俩放进了驼峰上。 “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中年人打量着蓝仑公主。 “不知道。”蓝仑公主觉得和他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就言辞一切从简,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你是傻子吗?还不知道。”中年男人不信,他跳下骆驼,看了一直昏死的魔少。“这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了,老帽,你瞧瞧,他要是死了,就干脆把他扔了吧,在这个鬼地方,多带个人都是累赘。” 被中年男人唤做老帽的老头走上去扒开魔少的眼皮看了一眼,“没死,还有气呢?” “真倒霉,最烦的就是在沙漠里碰到将死之人。”他话音刚落,魔少打了个哈欠,动了一下。“睡个觉都不让谁。” 中年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恍惚着,却突然被魔少一脚踹下了马,魔少翻身上马,一把拉过躺在马车上的蓝仑公主,“走罗!” “魔少,你这样做不好吧!”蓝仑公主望着身后追赶过来的中间人和侍从,心中不忍。 “这有什么,不就是抢了他们一匹马吗?你我现在施展不出法力,你想让我背着你回王宫啊?”魔少回头看着他们,把手放在嘴上吹了一声口哨,带着蓝仑公主扬长而去。 一路上,两人穿过沙尘,却被一群饿狼堵在了半道上。饿狼把他们层层包围,意欲捕食。 “公主,你法力恢复了没有?” 蓝仑公主对着狼群使出百莫杀,但是手中的劲道只恢复了三成,这三成功力,暂时吹散了狼群。魔少趁机突出重围。饿狼见猎物逃脱,便紧追不舍。 “魔少,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一些了。我收你入水晶紫玉吧。”蓝仑公主望着身后狂沙中的狼群,掏出了水晶紫玉。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魔少不想回水晶紫玉。 “我必须要回去了。”蓝仑公主不由分说,收回魔少,一个倒灌瞬移,回到了冰麟殿。 此时,冰麟殿上,宛衣和艾米丽正跪在地上,王后站在冰麟殿的门口。 “公主呢?几日都不见她前来问安?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 “公主,公……”艾米丽不知道如何作答,吞吞吐吐。 蓝仑公主隐身回宫殿里换了身衣服,然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母后,这么晚了,你来找儿臣有事吗?” “女儿,终于看到你了。”王后走进冰麟殿,“你这几日,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 “没有啊,母后,女儿近日一直在冰麟殿,潜心学习幻术。” “是吗?” “是的。”蓝仑公主拉母亲坐在白色的冰枝上,“母后应知,在这个冰麟殿的后面,是万亩冰麟树,平时,我在冰麟树林里习武练幻术,别说两个侍女了,就是宫中的所有侍卫去寻我,也不一定能寻得到。” “也是,我们的公主是谁?擅长隐术。”王后摸了摸蓝仑公主的头,“只是不要太过贪玩了,隔段时间还是要给你父王请下安,不要让他忘了尔蓝城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儿。” “是,母后。明个儿我就去给你和父王请安。” “嗯,早点休息。”王后起身带着众侍女离开,蓝仑公主望着远去的母后,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一直跪在冰麟殿的两位侍女,见王后走远了。就起身去见蓝仑公主。 “公主,你没在的几日,可苦了我们了。”宛衣走过去,一脸的委曲。“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不带上我?还神神秘秘的。” “我去武习幻术了,那也没去。” “我不信。” “你不信,我信。”艾米丽瞪了宛衣一眼,“公主去哪里,不用你管。你一个小小的侍女尽 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哼!”宛衣甩了一下袖子,不再说话。 “你们都退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蓝仑公主站起身,命令另个侍女退下。 “是。”艾米丽拽了一下宛衣的袖子,暗示她离去。 “公主,我还有事禀告你。”宛衣挣开艾米丽的手,神情焦急。 “你有什么事?” “公主,王宫里有狐妖。” “狐妖?” “最近,我们经常看到一只白色的九尾狐在王宫内穿梭,公主晚上要小心。” “不就是一只狐狸么,你们退下吧!”蓝仑公主着实有些累了,她穿过白色的冰麟枝,袖子被树枝挂了一下,水晶紫玉从里面滑了下来,挂在了树枝上。 蓝仑公主没有注意到,她拖着疲倦的身体,独自回了自己的寝宫。 窗外,一只白色的九尾狐趴在大殿的窗口看了一眼更衣的蓝仑公主,然后跳上房梁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它去了冰麟殿后面的冰麟林里,它今夜才知道,原来在诺大的王宫里,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 (本章完) ------------ 第七十章 王后去世 九尾狐穿行在树林里,夜晚的树林里飞满了萤火虫,它们聚集在一片低浅的河滩上。 这里有水?九尾狐幻变成人形,光脚走入河滩。没想到荒漠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地方,九尾狐心里想着,在湖里洗起了澡。她的身上有浓重的狐臭味,所以她想多泡一会儿。 不想,竟有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美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了九尾狐的耳中。她顺声望去,此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衣袍。 “王?”九尾狐一阵惊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美人不知,自从我之前梦中见过美人,便一直在冰麟林里寻找美人。”轩掖王走近河滩,“今夜,我在冰麟林里思念美人成疾,后来在莱茵畔看到一只九尾狐就紧跟而来。” “王,你怎么知道我是你梦中之人。”九尾狐用幻变之术,穿好衣物。 “昔梦非梦,此人非人,六道轮回,只为一世情缘。”轩掖王注视着九尾狐一步一步地走入浅滩,他靠近九尾狐,一把揽过她:“梦中一缘,皆为今日。” “是吗?”九尾狐顺势入怀,“看来王今夜要与我结缘了?” “美人愿意吗?” “王说呢?” …… 这一夜,轩掖王与九尾狐夜宿冰麟林。 翌日,轩掖王回苍月殿,王后叶沙站在宫殿外。她的头上戴着百扇花,身披紫色长袍。 “王昨夜去了哪里?” “白宫批阅奏折。” “王怎么突然勤于政务?” “最近政务繁多,昨个勄勒几位大臣来报,边关战乱,吾心不安啊!” 王后听了,扶过轩掖王,进了苍月殿。 两人坐下没多久,蓝仑公主前来觐见请安。 今日,蓝仑公主一袭长袍,脚上的靴子上绣着几多梅花。她脚步轻盈,神色安然。在她的身后,跟着侍女艾米丽,艾米丽端着一个彩色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杯紫寿茶。 “女儿给父王母后请安!”蓝仑公主命令侍女为父母两人奉上紫寿茶。 “女儿,最近几日在忙什么?”轩掖王喝了一口茶问蓝仑公主。 “回父王,最近一直在冰麟林里习武练习幻术。” “冰麟林?”轩掖王以为自己听错了,轻蹙了一下眉头,他担心女儿在冰麟林看到什么,再口不择言说出了口,就扶着头部,“最近勤于政事,突觉头疼,索恒,宣玄武机过来给本王瞧瞧。” “父王怎么了?”蓝仑公主走进轩掖王,王后叶沙起身为轩掖王按摩头部。他边按边说:“王,为何总是头痛?自从那个九天玄女来了之后,你就犯了头疾,我 看她就是个妖孽,今日不妨把她叫来问上一问,若是她作祟,请王立斩不饶。” “什么?那个九天玄女还在宫中?她没走?” “那日洛儿宴席之后,王不是把她暂时安排在凌霄殿了吗?” “是吗?”轩掖王揉了揉头,“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哼,我看她就是那个吃了青鸟的九尾狐变的。”王后语中带怒,她的食指摁在轩掖王的头上,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扎入了轩掖王的头部。 “哎呀!”轩掖王推开王后,“你干什么?” “哎呦,对不起王,我不是故意的。”王后看着满脸愠色的轩掖王,立马拉起了他的胳膊。 “走开!”轩掖王推开他,站起身,甩了一下袖子,离开了苍月殿。 蓝仑公主望着轩掖王的背影问王后:“母后,父王最近怎么了?” “不知道。”王后从怀里拿出一只白色的玉葫芦,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把这个送给九天玄女。” “这是什么?”蓝仑公主看向侍女手中的玉葫芦。 “只是八荒玄女给我的一个玉器,此玉器能驱除邪祟。” “母亲,是怀疑她是邪祟?” “嗯!”王后点点头。“我怀疑昨夜你父王去找那个邪祟了,你父王最近精神萎靡不振,哼,勤于政事,这话你信吗?” “母亲不要想这么多了。”蓝仑公主搀过她:“我们去藏花亭转转吧,那儿的青云纱花应该开了吧。” “那好吧!”王后从侍女的手中拿过玉葫芦,“暂时饶了她。” 两人出了苍月殿,辗转于王宫内的小仓亭、美华阁,最后行至藏花亭。藏花亭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个地方的青云纱花全是青色的,枝干是红色的。 此时几个身穿红色薄纱的几个宫女正在青云纱花里窃窃私语。 “听说公主经常偷偷溜出宫,又偷偷地深更半夜地回来。” “有其父必有其女。” “对!” 她们说着,其中一个侍女无意中瞟见王后和蓝仑公主从远处走来,她惊慌失措地拉了一下其他侍女:“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吧,王后和公主来了。” 其他侍女闻言,纷纷四散。 王后许久没有逛藏花亭了,她指着藏花亭上的琉璃说:“女儿,你看这双凤戏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亮。” “母亲,你以前不是告诉女儿,这双凤戏珠是庇护藏花亭的?” “是啊,倘若没有双凤戏珠,就没有藏花亭里的青云纱华。青云纱华能够存在,完全是由双凤戏珠孕育出而成,它孕育了藏花亭这个幻境,一切的景象都由双凤戏珠 而生。” “只是再好,也没花凌宫好。”蓝仑公主摘了一朵青云纱华,随口嘟囔了一句。她这心的一句话,却被母亲听到了。 “你说什么?”王后反问女儿。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景色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罢了。” 王后微微一笑,她伸展双臂,在青云纱华里旋转了一圈后,变作一只白色凤凰,飞入空中。白凤凰是尔蓝城的护国神兽,也是尔蓝城的王后。 轩掖王是个人,但他爱上的,非妖既兽。 他当年迷上王后,是看了她跳的一场华凌舞,这舞乃天下一绝。但凡看了的人,都能被之迷惑。 轩掖王也是个凡尘俗子,自然对白凤凰一见倾心。 今日,白凤凰心情高兴,飞入云池许久,然后回落藏花亭跳起了华凌舞。 蓝仑公主站在石桥上,抬头看着空中的王后,“母亲,好兴致。” 她话音刚落,突然空中一道白色的光影击中白凤凰,白凤凰惨叫一声,坠落在地。 “母亲,母亲。”蓝仑公主奔至白凤凰的身边“你怎么了?” “女儿,那狐妖偷袭我,她用的竟是一招致命的百鞥掌。”白凤凰恢复人形,“我曾在火族被献祭成为神兽白凤凰,后与你父王,永结连理,但是不想今日,竟遭偷袭。” “母后,你会没事的。”蓝仑公主泪水刷的一下流出来了,“我用我的血救你。” “不行,你救不了我。” “为什么?” “那厮袭击了我的尾部,尾部是我的致命之处,今日一劫,定是那狐妖所为。”王后说罢,口吐鲜血而亡。 王后的侍女去找轩掖王了,轩掖王正在白宫处理政务,几名大臣亦在与他讨论国事。 “大王,听说红石村那个逆贼之地最近怪病四起,我已令大司徒擎天前去查看。”太师出鹤禀告轩掖王。他言罢,司徒暨递上奏折,不料,王后的侍女慌张跑了进来。 “大王,不好了,王后……王后。” “王后怎么了,” “王后不行了!” 轩掖王听了大惊,他站起身,“她在哪里?” “藏花亭。” 轩掖王放下手中的奏折,直奔藏花亭。 此时,藏花亭一片花语漫天飞舞。双凤戏珠纷纷炸裂,藏花亭消失,恢复成一片沙地。 “怎么回事?”轩掖王望着沙地上抱着王后的蓝仑公主,“你母后怎么了。” 蓝仑公主把头放在了王后的肩膀上,红着眼看向轩掖王:“母亲刚才一时兴起,跳了一直舞,忽被一道白光所伤,不料这白光竟然……” “竟然 什么?” “竟然要了母亲性命。” “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王后?”轩掖王抱起王后,扬天质问。“女儿,你告诉为父,是什么伤了你母亲。” “我不知道,母亲说袭击她的东西用的是白煞。” “擎天,给我彻查尔王宫内会用白煞的人,一定要抓到他,立斩不饶。”轩掖王命令统领,“快去。” 擎天接旨,带领侍卫清查王宫内外。 轩掖王把王后抱回苍月殿,放置水晶棺。 云落王子听闻母亲亡故,遂赶往苍月殿。他推开轩掖王和众人,“怎么回事?母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你们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是被白煞所伤!”轩掖王告诉云落。 “白煞?白煞什么?是不是那个狐狸精?”云落步步急逼轩掖王,“母后前几日曾告诉过我,宫内进了狐妖,让我小心提防,莫要被狐妖伤了,不料今日,母后竟然,” “放肆!”轩掖王扇了一下云落王子,“我已命人追查使用白煞之术的人,一切答案没有查明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哼,我看你是想护那狐妖,”蓝仑公主见哥哥口无遮拦连,用幻术封了他的口,她拉过哥哥,“哥哥,我们出去谈。” “妹妹,你几日不见去哪里了?”云落质疑地看着她。 “难道哥哥还怀疑我不成。” (本章完) ------------ 第七十一章 九天玄女被怀疑 “哥哥怎会怀疑你呢?哥哥只是担心你。” “哥哥,我们出去聊。”蓝仑公主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轩掖王,把云落王子拉出了苍月殿。 出了殿,蓝仑公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葫芦,对云落王子说:“此物是母后生前交于我的,它能除邪祟,哥哥,你暂且收着,若是碰上那狐妖,就除了它。” “怎么?妹妹也怀疑是狐妖所为?” “不一定。” “为什么?” “当时这个玉葫芦就在母亲的身上,邪祟是近不了母亲的。” “那妹妹觉得母亲是被谁所害?” “不知道。”蓝仑公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但母亲一口咬定是那狐狸精所为。” “哎呀,不管了。”云落王子不愿多想,“那个狐狸精要杀,那个害了母亲的人我定也不会放过。”云落王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玉笛,吹了一下。 “妹妹,我回揽月殿了。” “哥哥又用玉笛召唤你的好友了。” “要不要一起去,千琴许久没有见你了,最近总是念叨你。” “不了,我要呆在苍月殿为母亲守孝三日。” “那行,哥哥去查害母亲的那厮,妹妹,你在苍月殿照顾好自己。晚会儿,我让千琴来看你。”云落说罢,快步朝着揽月殿而去。 到了揽月殿,魏驰华和怀臣站在殿外,千琴则坐在殿内,他靠在椅子上,左手不断地把玩着一对儿琉璃珠子。 “王子,召我们什么事?”魏驰华迎上云洛“刚刚我父亲和蔡硕他们都去王宫了,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母后去世了。” “什么?我不信。”蔡硕抓着云落的胳膊,“姑姑,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白煞!”云洛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碾碎了它。“千琴,你知道白煞之术吗?” “白煞乃上古邪术,它最开始是由中原传入,听说但凡习白煞之术的人,只需一招就能令人丧命。”千琴左手搅动着杯子里的凌花茶,一字一顿的回忆。“我记得小时候,我的舅父曾经告诉过我。他说在他幼年的时候。曾被一个面目凶悍的人袭击过。这个人使用的就是白煞之术。” “你舅父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人是哪里人?”云落王子问千琴。 “我舅父说,他是中原人打扮。身上带着一块儿腰牌。嘴里说着方言,叽里咕噜的,他也听不明白。不过我舅父武功高强。那人的一掌。只是拍到了我舅父的衣服上。所以我舅父才免于一死。只是那一次,和他同行的一行九人,全部死于那人之手。”千琴说到这里,猛喝了一口茶。 “你舅父怎么知道?他所使用的招数是白煞?” “那厮的腰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白煞。” “看来这家伙杀人是唯恐天下不知呀!,把名号都挂在腰上了。”蔡硕擦了一下眼泪,“不说了,我现在要去看姑姑。”他抬脚去了揽月殿,直奔苍月殿。 “千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白煞之术,今天也知道它的厉害了。我希望你与我携手力破此案,为我母后报仇雪恨。”云洛王子看着他,心中的仇恨如沧海漫过无边的天际滔滔不绝。 “只是我们未在现场,也未去现场,坐在这里凭空臆断如何破案?” “这个,我父王已经命令擎天带人去调查了。” “那我们等待擎天的调查结果吧!”千琴放下手中的杯子,清咳了一声:“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你急着走做什么?”云洛坐在椅子上,“陪我!”他望着门外,“此刻,我的妹妹和父王都在苍月殿,而我听不得那哭声,见不得那生死离别的场面。” “你就呆在揽月殿吧!保存实力,好追查白煞。”千琴见云洛如此这般,心有不忍。他移坐一扇屏风前,拿过木琴,低头弹起了《风鸣颂》:千里雪飞扬,春梅开,三生河畔,不见旧人来……。 云洛王子望着殿外,心随境转。 蓦然,窗外一只白色的九尾狐匆匆跑过,九尾狐看了千琴一眼,似是被他的琴声迷惑了。它想转回身来继续偷听一会儿,云洛王子大喝一声:“站住,狐妖。” 九尾狐的双腿颤抖了一下,快速跳上屋顶的一块石雕,然后继续在屋顶逃窜。 千琴放下琴,紧紧地跟着云落王子。云落王子手提青云剑,杀气腾腾。“看我不今天就地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他飞上屋顶,身如轻燕,那九尾狐在他的紧追之下,跳下揽月殿,刚想躲进一个花池里,不料被云落王子的青云剑剑光追上,它惨叫了一声,钻进了花池里。 云洛王子落在花池上,他用青云剑斩断池内枝叶,却寻不见九尾狐的踪迹。“奇怪了!哪里了?” “怎么?在眼皮子地下逃走了?”千琴紧随其来。 “我看它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躲藏起来了。”云落王子不甘心,他拿着青云剑毁了整个花池,也没寻见九尾狐。“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挖出来。” “算了吧,它估计已经逃走了。”千琴阻止云落王子。“不如,我们去凌霄殿去看看那个九天玄女,如何?” “凌霄殿?” “对。” “我怎么没想到直接去凌霄殿捉那狐妖?” “或者不 是一只妖。”千琴推测,“或者这王宫里还有狐妖。” “不可能,我看就是它在作祟。”云洛王子收好青云剑,与千琴去了凌霄殿。 凌霄殿是一个以金色为主题的建筑,殿外有四座金塔,这四座塔是用黄色的琉璃沙堆建而成。琉璃沙是尔蓝城最昂贵的建筑材料,一般只有王宫和贵族才能用得上这种珍贵稀少的建筑材料。 在四座金塔的塔内,有四个玲珑石分别镇守四个金塔。塔内的镇守石像非别为:凤凰神兽、麒麟神兽、冰融神兽及擎天剑。擎天剑是唯一一把用剑来镇守金塔的神剑,此剑历史深远,关于它的历史,世人只是甚少。 千琴与云落王子来到凌霄殿,他站在擎天剑镇守的金塔前,用手触摸着塔身。“云洛,听说这个金塔擎天剑镇守?” “你怎么知道?” “我感应到的。” “我父王说擎天剑聚天地之浩然正气,此剑若在,能镇守一方。” “那狐妖怎么可以在这里住的安然无恙?” “也是!”云落王子有些费解,“走,我们进凌霄殿看看。” 两人穿过花厅,几个侍女迎面走来。 “听说王后午时去世,流年不利啊!” “宫中最近怪相很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一个侍女手里端着盆子,盆子里放着一些衣物。 千琴望着走过的侍女,心声疑惑,“你们几个盆子里装的是什么?” “衣物啊!” “谁的衣物?” 几个侍女听了面面相觑,她们匆忙跪在地上,“这是玄女刚刚丢给我们的衣物,让我们好生洗了,这不,我们几个去前面的涮洗亭去洗衣服。” 千琴拿过盆子,倒出衣物。里面是一些薄纱,看不出有什么。 “你们走吧!” 千琴命令侍女,云洛看着侍女们装进盆子里的衣服,问千琴:“怎么,你怀疑这些衣服是那个狐妖脱下的?它刚才可是原形,没穿衣服。” “是么?”千琴摸摸头部,“我好像是有点,” “走吧,我们进凌霄殿。”云落王子拉着千琴进了凌霄殿。 此时,凌霄殿上,空无一人。 殿内,除了一些打扫的侍女,便是冷清清的,这些侍女大多低着头,脸上多是伤痕。 “九天玄女呢?”云洛王子问侍女。 “玄女最近身体不适,在休息。”侍女慌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跪在地上。 “进去告诉她,我找她有事。” “是!”侍女起身进去禀告九天玄女,只听片刻后,里面传出一片打骂声及哭声。 “不是告诉你了么,谁来也不 见。” “可是,今儿是云洛王子。” “告诉他,我身体不适,快去。”九天玄女趴在床榻上,腿上有红色的血渗出。 “玄女,你的”侍女看到了她的腿,讨好地问她。不料,还刚说一半,九天玄女飞出一根银针,直刺侍女的咽喉。为了防止外人看见,她只好换好衣物,走了出去。 “云洛王子,找我有何事?” “我母后今日遇刺,故担心玄女的安危,前来看看。”云洛王子和千琴打量着九天玄女。 “是吗?”九天玄女掩面而泣,“王后,怎么样了?” “母后被白煞所伤而亡。”云落王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玄女要不要去看看?” “我也想去,只是近日误食了一些食物,以致身体多有不适。”九天玄女意欲推脱。“等我身体好些,再过去为王后送行。”她说罢,转身朝殿内走去。“王子,我要休息了。” 云洛王子望着她,想走上去,扒开她的腿瞧瞧。但是千琴拉住了他的胳膊,千琴对着他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本章完) ------------ 第七十二章 千琴掉进浣洗池 云洛王子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被千琴硬扯着出了凌霄殿。 “云洛,凡事不可鲁莽,我们要等待时机,抓住她的把柄,若是擅自处置了她,或冤枉了她,你父王追究起来,我们俩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千琴拖着云洛,云洛闭着眼睛挣扎。 “好个千琴,你这会儿倒是为了她这么一只小狐狸开始运筹帷幄了?要我说,直接杀了她,父王那里我自会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你平白无故杀了九天玄女?她在你生日宴上可是见过众大臣的,一个被他们顶礼膜拜的仙子,你说杀就杀了,如何服众?”千琴质问着他,一把推开他,这一下,险些把他推进身边的浣洗池里。 “你干什么?要杀我啊?”云洛王子生气了,“唉,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狐狸精啊?” “我喜欢你个头!”千琴不想与之争辩,他指着不远处搓洗衣物的侍女说:“你看,那边的侍女洗个衣服怎么一只手捂着鼻子,还有一个怎么昏过去了?” 云洛王子转头望去,遂快步走进她们。 “你们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捂着鼻子的侍女快速地扶起昏倒在地的那个侍女。“她可能是低血糖,一会儿就好了。” “是吗?”紧跟而来的千琴望着地上的侍女,他拿起盆子里的衣服。“这盆子里的衣服怎么这么大的狐臭味?这衣服还能穿吗?” “哪有狐臭味?”侍女躲闪着千琴犀利的目光,“许是有狐狸跑过,它的狐臭味被风吹过来了吧!” “是吗?”千琴逼近侍女,“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呢?” “我,我没有撒谎!”侍女晃醒地上的同伴,两人快速地爬起,然后试图离开浣洗池。 “你们两个干嘛?”千琴一把拽住了其中一个侍女“不好好洗衣服,打算去哪里?” “我,我和小敏去拿棒槌!”侍女挣脱了一下,低下了头。 “哦,原来她叫小敏啊。”千琴把手搁在小敏的下巴上,“你小巧动人的,身子怎么这么弱呢?要不我跟你家主子说一下,把你赏给我可好,我那里可有上好的厨子,什么低血糖,只要在我那里住上一段时日,我都给你治了。” “千琴,你还好这口?”云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个小侍女你也看得上?” “怎么?你也想要?”千琴反问云洛,“要不,你这个另一个收了?” “你全收了吧!” “那得问问她家主子。”千琴拉过小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浅儿。” “什么贱儿?” “不是的,奴婢叫浅儿!”小侍女觉得 对方有意侮辱自己,泪水滑到了眼眶。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求千琴,“大人你就放了奴婢吧,今儿个我家主子若是见不到我们洗好衣物,我们两个就,就……” “就什么?” 浅儿不敢再往下面说下去,她掩着面不断地抽泣。 云落王子看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放过她吧,千琴,这小侍女已经够委屈够可怜了。” “好,我放过她,但是那个小敏,我要定了。” “你可真是难缠。”莫凡王子摇摇头,开始任由千琴胡闹。“要不,你拉上她,去找她家主子,若是她家主子同意了,你就把她带回家去,纳妾还是选做使唤丫头,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知我者为王子也!”千琴拍手,拉过敏儿。“现在我就送你一个定情之物,”他说罢,伸手入怀,摸了半天,也未曾自己的兜里摸出一物。他苦涩一笑,望向云洛王子,“云洛,把你身上的玉珏拿给我。” “什么?”云洛倒退了一步,护住了腰间携带的玉葫芦“你与一个丫头定情,为何要那我的东西?” “我区区一个琴师,身无长物,那什么送她?”千琴一个苍云偷月,拽走了云落王子腰间的玉葫芦。他反手递给敏儿,“拿着,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你家主子,让她把你赏赐与我。” 小敏接过玉葫芦,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继续洗衣服!”千琴命令浅儿,“你这盆子里的衣物太臭了,唉,对了,我前几日,看了先秦时期的《考工记》,里面的洗涤剂是用贝壳灰和草木灰混合而成的,草木灰里含有一定的碳酸钾,这东西去污不错。” “去污还除臭吗?”云洛王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浅儿,你可以尝试一下。” “是,大人。”浅儿继续蹲下身子,“今儿早,我同小敏去摘了皂角,想着这东西应该不错吧。” “那随你了。”千琴拉过小敏,“走,找你家主子去。” 云洛不知道千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不再参与其中。他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任凭千琴胡闹。 几人走进凌霄殿,九天玄女正在殿内摆弄一把精致的匕首。她抬起头,见刚走不久的两人又返回来了,心中不悦。“你们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千琴走进九天玄女,“我和云洛王子刚才路过浣洗池,看见了这个侍女,在下对此女一见倾心,玄女能不能将她送与在下?” “哈哈哈……”玄女闻之大笑,她轻轻一挥手,匕首如万朵梅花飞向千琴。千琴猝不及防,拉起小敏飞入空中。“我送你一具尸体好不好?” “好一 个歹毒的女人。”千琴面露愠色,伸手出,以凝神功,反推,把匕首打落在地。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的侍女,我用起来,甚得我心,自然不会轻易送人。除非,”九天玄女想到这里,犹豫到:“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为我抚琴七日如何?” “我可是尔蓝城一品琴师,弹一首曲子都贵的让人倾家荡产,你好大的口气,竟然让我为你抚琴七日。”千琴心声努气,甩袖放下了身边的小敏。“罢了,这小侍女我不要了,云洛,我们走。” 他飞出凌霄殿,意欲离去。 “哼,没想到你的面子还挺大!”九天玄女站起身,伸手用飞冥功抓过小敏,“既然你不要了,我就杀了她。” “慢着!”千琴转回身,“你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狠毒,说杀就杀?” “怎么?与你何干?” 小敏被九天玄女掐着脖子,“公子,救我!” 千琴看着求救的小命,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罢了,我答应你就是!我为你抚琴七日,这丫头归我。”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九天玄女松开小敏。 “不过这几日,你可好生待她,她若少了根头发,我定不放过你。”千琴手指九天玄女,眼神中带着威胁。 “行,明天第一天,日出我就要听到你的琴声。” “我会让你听到的,听死你!”千琴离开凌霄殿,云洛跟在他的后面,全程一脸懵逼。 “唉,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洛王子跟在他的后面,“脑子抽筋了?” “你才脑子抽筋了。”千琴回怼了他一句。“你妹妹脑子也抽筋了!” “好,你竟然骂我妹妹!”云洛王子推了他一下,这一下直接把他推进了脚下的浣洗池。“啊,你干什么!”千琴无意思地喝了一口浣洗池里的水,这水满是狐味,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落王子不是有意的,他慌忙拉出千琴,“对不住了,我怎么把你推湖里了?” 此时,站在浣洗池周围的一些侍女瞧见了,纷纷掩面而笑。 “那个大人恐怕是第一个喝这浣洗池之水的人。” “呵呵……” 侍女们笑着,云洛王子回怼她们。“笑什么笑?都该干嘛干嘛去?” “咳咳咳……”千琴躺在云洛的怀里,竟然昏了过去。 “千琴,千琴你怎么了?”云洛王子晃动千琴,“千琴醒醒!” 任凭他怎么晃,千琴就是不醒。 “玄武机——”云落王子晃不醒千琴,对着天空大喊:“你给我出来。” 正在家里 摆弄着金勺药的玄武机感应到云落王子的召唤,立马现身凌霄殿——浣洗池。 “怎么了?王子?” “给我救他!” “他,他怎么了?” “我知道?”莫凡王子踹了玄武机,“我知道还让你救?” 玄武机蹲下身子,翻动了一下千琴的眼皮,查看了一下他的嘴巴。“王子,他刚才是不是落水了?” “废话,没看到他浑身湿透了。” 玄武机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器皿,舀了一些水。他拿出鬼门针放在水中。“他中了狐臭之毒。” “什么?狐臭之毒。” “对!” “又是狐毒!”云落王子眉目紧皱,命令玄武机:“管他什么毒,赶紧治!” “这,”玄武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霄殿,凌霄殿外,一些侍女正在悄悄地注视着他们。“回王子殿下,我们还是回你的揽月殿吧!你看,九天玄女的侍女都在远处瞧着呢!” “不,就在这里把他给治了。”云落王子大声说着,“不就是喝几口水,呛着了吗?你想法子让他赶快想过来。” (本章完) ------------ 第七十三章 铺张的夜宴 “这不是呛到了!”玄武机有些急了。 “嘘!”云落王子给玄武机使了一个眼色,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玄武机,你上次不是给我个药丸,你不是说,此药丸专治百病,干脆把它给千琴吃了吧。” 云落王子说罢,把药丸塞到了千琴的嘴里。 “不就是落个水吗?能把你呛死!”千琴背起他,“走,我带你回揽月殿。” 玄武机收拾好药箱,跟在云洛王子的身后。 “不是,你还跟着我干嘛?”云洛王子问身后跟着的玄武机。 “不是王子召唤我来的吗?” “我不是刚喂了你之前给我的药吗?” “我什么时候,”玄武机想争辩,却被云洛王子的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他低下头,“那王子,我走了,你要是再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 站在凌霄殿外的侍女见他们走了,就匆匆回到殿内禀告。“玄女,他们走了。” “那个千琴没有死吧!” “应该没有吧!我只听到云洛王子说,他被水呛到了,云洛王子待她回揽月殿了。” “哼!”九天玄女轻哼了一声,走下凌霄殿,“看来这个凌霄殿真是与他们犯冲啊,这里真是一个庇护我的好地方!哈哈哈……”九天玄女笑着,突感一阵心绞痛。“啊,啊……” 她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怎么了,玄女?”侍女扶起她。 “扶我去床榻上。” “是!” 小敏正在大殿里擦拭桌子,她见九天玄女倒在地上,佯装没有看到,端起地上的盆子出了凌霄殿。 浅儿已经洗好了衣服,她站在浣洗池的一片沙地上凉挂着衣服。 “浅儿?”小敏放下手中的盆子,叫了她一声。 “你不是跟着那个千琴大人了吗?怎么没收拾东西走?”浅儿问小敏。 “玄女答应了那个千琴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 “他得为玄女弹日子的琴,我才能离开凌霄殿。” “好羡慕你啊,小敏。”浅儿一脸羡慕地看着小敏。“不过,你刚才是没看到,那个大琴师掉进浣洗池里了,那个狼狈样,跟你闻到这个盆子里的狐臭味是一个样。” “他不会是被熏晕了吧?” “我想应该是。”浅儿掩嘴笑着,“你们两个这个德行,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去去去……”小敏低下头,“谁和她是天造地设,我一个小侍女,怎么能高攀人家大人呢?” “谁让那个大人对你一见倾心呢?还送给你一个定情信物。”浅儿一把抢过小敏脖子上挂着的玉葫芦,“ 不如,你这个值钱的东西就送给我吧。” “不行,给我。”小敏伸手去抢。【*¥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你以后要做夫人了,也不差这么一个东西。”浅儿躲开她。 “不行!” “小敏,你就送给我吧!”浅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钗子,“这个你拿着,留作日后相见的纪念。” “那好吧!”小敏天生心软,只好与之交换。 浅儿把玉葫芦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一幕,恰巧被九天玄女的侍女仓平尽收眼底。 夜里,仓平把浅儿堵在浣洗池,一脸的狰狞。“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浅儿不解,“我出来小解,什么也未曾拿啊!”浅儿靠在墙上,一脸的惊愕。 “你戴在脖子里的东西!”仓平摁下浅儿,扒开浅儿的脖子,从她的脖子里抢过玉葫芦。“哼,一个小丫头,你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东西。” 原来前面的片段她没看到啊!浅儿想到这里,“我捡的,就在这浣洗池的地上。” “你的运气挺不错啊,行了,这东西,我要了。”仓平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离开了浣洗池。 浅儿靠在墙壁上,脸上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抢来的东西,注定还要被抢走。”她对着墙角踢了一脚,然后蹲在了地上。 千琴被云落王子背到揽月殿后,一直昏迷不醒。 直到深夜,云洛等不及了。他命令侍女小橘子从外面端了一盆水,“给我把他泼醒。” “非要这样吗?” “让你泼就泼,废话怎么这么多?”莫凡王子一脸的不耐烦,“这家伙喝个酒能一醉三天,落个水难道也要一睡三天吗?快,把他给我泼醒,省的我看的心烦。” 小橘子听到这里,扎好架势,双手持盆。“千琴大人,对不住了,是我家王子让我泼你的,你可别怪我!”她说罢,千琴突然一个机灵做了起来。“行,云洛,你竟然让小橘子泼我,我不就是睡个觉吗?你就这般对我?” “不泼你,你会醒?不泼你让你睡到小敏被杀啊!” “她死管我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为了你身上的那个玉葫芦成功混进凌霄殿,我容易吗我?差点被浣洗池的水熏死。”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个玉葫芦?” “白天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个玉葫芦就是传说中狐媚的克星吧?” “不知道。” “不过,我忘了一件事。”千琴有些口渴了,他命令小橘子给自己倒了些水。然后慢悠悠地喝起了茶水,卖起了关子。 “你忘记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真的没什么事?” “你说不说?”云洛王子急了,“你信不行我拿水泼你,小橘子,快,泼她。” 这次小橘子不带犹豫的,端起地上的水泼向千琴。哼,让你故意卖关子,小橘子心里憋着坏劲,问云落王子:“要不要再来一盆?” “要!”云落王子笑翻在地。 “唉,你们主仆二人要干嘛?欺负我是不是?”千琴跳下床,“我还真不在这里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水,起身离去。 “千琴,你这个东西真坏,为什么要掉王子胃口?”这时,怀臣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没走?”千琴看向怀臣。 “我一直在揽月殿啊,小橘子给我准备了一些山珍海味琼酿佳肴,我就独个吃着。” “今天是王后去世的日子,你竟然好意思在揽月殿吃吃喝喝?” “掩人耳目而已,掩人耳目而已。” “什么意思风?” “你们不是要破白煞之案吗?咱们这几天要学会装,装的云淡风轻,该吃吃,该喝喝。暗中该干嘛干嘛?”怀臣扶着浑身湿淋淋的千琴坐下,“我们要给敌人制造一系列的假象,让敌人对我们疏于防范从而放松警惕。” “有理!”云洛王子拍了一下桌子,“小橘子,去准备些就去,今晚,我要和这两位挚友一醉方休。” “不喝,我明早还要给那个妖女弹琴呢!”千琴克制自己。 “你不用喝,你看我们喝就行。”云落王子冲小橘子挥了挥手,小橘子出了揽月殿,去了御膳房。 片刻后,小橘子带着一些侍女大张旗鼓地拿着一些吃的喝的排着队进了揽月殿。 这阵仗,完全把千琴看傻眼了。 云落王子也傻眼了,怀臣也傻眼了。 还有跟在后面的魏驰华和蔡硕一脸的懵逼。 蔡硕质问云落王子:“好你个云洛,我姑姑刚去世,你不去守灵,竟然在自个儿的宫内大摆宴席,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别怪他,他或许是借酒消愁。”魏驰华拉了拉蔡硕的袖子,“我们今夜就好好陪陪他吧。” “哼!”蔡硕心中有气,甩袖离去。 云落王子看着眼前的一切,质问小橘子:“小橘子,你干嘛?让你拿几瓶酒,你给我整个满汉全席?你这样做是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啊!” “王子,既然作秀就要做大。”小橘子放下盘子,“怀臣大人,你觉得是不是?” “是,是,小橘子姑娘有魄力,这王宫迟早会因为你这个魄力给 吃空。”怀臣话里有话,也不敢多得罪这姑娘,他第一个落座,“来,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开始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云洛王子坐在怀臣的身边,小声叮嘱怀臣:“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给我作秀吧,我要出去一会儿。” 怀臣会意地点了一下头,“王子尽管去吧,这秀今晚上我们几个定会为你做好。” 云落王子喝了杯酒,然后偷偷地去了苍月殿。 此时,苍月殿外静悄悄的,除了一些穿着白色丧服的侍女来来往往,便是一轮圆月挂高空。 蓝仑公主盘腿跪在地上,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 “妹妹。”云落王子从殿外走了进来。他使用的是隐术,侍女们只觉一阵风吹过,并未发觉苍月殿走进了人。 蓝仑公主抬起头,“哥哥,你来了。” “是的。” “哥哥为什么不现身,哥哥今夜不陪母后吗?” “妹妹,哥哥要追查母亲的死因,暂时只能委屈妹妹独自守灵了。”云落王子走到母亲的水晶棺前,他望着棺材里躺着的母亲,泪水划过了眼眶。 “母后,我会找到杀害你的凶手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云洛王子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恨意似乎要冲破九霄。 (本章完) ------------ 第七十四章 摩天潜入苍月殿 蓝仑公主靠在水晶棺上,她很累很累,她想哭泣,但是眼中却没有泪水。她想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厄运连连,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生不幸的事。 苍月殿外,乌云飘过,电闪雷鸣,雨倾盆而下。 云洛王子望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犯错,被父王罚跪,跪在苍月殿外,母亲总会命侍女给自己端来一碗羊肉汤。 那是一碗养胃的羊肉汤,亦是一碗养心的羊肉汤。 他笑的时候,最喜欢和的就是羊肉萝卜汤,尤其是他在被罚跪的时候,一碗美味的羊肉汤,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皮肉之苦与不快。 “洛儿!”云洛王子突然感到母亲在叫自己。“洛儿,” “母亲?”云洛问妹妹:“你听到了,母亲在叫我!” “我没听到哥哥,”蓝仑公主望向他,“哥哥,你不会是伤心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洛儿……”大殿内依旧传来王后的声音,云洛王子四处观望,“母亲,你在哪里?” 这时,轩掖王从外面湿淋淋地走了进来。他穿着沉重的靴子,胡子上的水不断地向下滴着。 “女儿,你怎么还在这里?”轩掖王走上去,扶起蓝仑公主。“你去休息去吧,为父,在这里守一会儿。” “父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蓝仑公主看了一眼水晶棺,哥哥已经不见,他兴许是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躲起来了吧。 “为父心不安啊!”轩掖王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我刚才独自在白宫,恍恍惚惚听见你母后在叫我,我就顺着声音找啊找啊,最后就找到了这里。” “父王是心神疲惫了吧!”蓝仑公主端过身边的一碗水青菊,递到轩掖王的手中。“喝些茶水吧,喝了它就不会产生幻觉了。” “不!”轩掖王推翻了碗中之水。“我不要清醒,我要见到你母亲,我要她告诉我,是谁杀了她,我要亲自手刃了那恶贼。” “父王,不要相信任何在幻觉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蓝仑公主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把音量调高了,他希望哥哥也能听到。“莫要让有心要嫁祸的人钻了空子。” “女儿,父王没那么傻。”轩掖王听不进蓝仑公主的话,他靠在水晶棺上,心中悲伤。 大殿外,渐渐地下起了雪。 一串脚印慢慢地消失在雪地里。…… 蓝仑公主望着地上的脚印,起身走到了殿外,她伸出手去,接了一片空中落下的雪花,然后用幻术盖住了这片不断延伸的脚印。或许这是一件无聊的事情,或许这件小事偏偏能帮到哥哥呢。蓝仑公主这样想着,在雪地里画 了一片鸭画。这些鸭画只有鸭子的脚印,遍布整个苍月殿的雪地。 “女儿,你怎么又画起了鸭脚?”轩掖王在殿内问蓝仑公主。 “只是随手一画。”蓝仑公主退回殿中,“今夜我想一个人静静,故在鸭脚上施了法,任何人和飞鸟都无法靠近。” “女儿又玩起了这么幼稚的游戏,为父我已经能破解你这个鸭脚阵了。” “是吗?” “那是当然。”轩掖王话音刚落,但听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些夜晚飞行的乌鸦掉落一地,紧接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也摔在了鸭阵里。 这个人身材高大,手持离魂剑。 “莫凡?”蓝仑公主心中大惊,“他怎么来了,我只是想测试一下苍月殿四周有多少人暗暗窥视,怎么他也偷偷地潜伏进来了。”蓝仑公主的心咚咚地跳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轩掖王就飞了出去。 “大胆逆贼,敢深夜潜伏我苍月殿,看我不生擒了你。”轩掖王一个彩云追月打向黑衣人,夜间值守的士兵听到苍月殿的动静,立马朝这边冲来。 “大王,……有刺客,快……”他们提着刀剑,但心中缺如惊弓之鸟。白天王后之死已让他们内心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生怕那个刺客没有出宫,再生事端。 蓝仑公主望着地上的黑衣人,心中焦急。 她飞入鸭阵,试图救出黑衣人。怎奈轩掖王一个回马腿踹翻了黑衣人。轩掖王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同蓝仑公主说:“女儿,这点小事不用你插手,为父一个人就能搞定他。只是为父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此刻有人暗藏苍月殿外?” “巧合!”蓝仑公主担心地上的黑衣人是莫凡王子,便对轩掖王说:“父王,夜已深了,暂且把他关入天牢,明日再审吧。” “不行,我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我要知道他是谁?”轩掖王撕掉了黑衣人脸上的黑纱,此人眉宇轩昂,气质不凡。“怀贤王?”轩掖王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今夜是怎么了,邪门了,怎么听到看到的都是亡故之人。轩掖王心中想着,后退数步:“你是谁?” “黄尘之外,塞上仙。”对方注视着轩掖王,紧握手中的离魂剑。 “你与怀贤王什么关系?” 蓝仑公主看到这里,立马上前:“父王,我认出他了,他是云洛的侍卫,摩天。” “云洛的侍卫?” “是的,父王。” “云洛的侍卫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是哥哥派他暗中保护我的吧!毕竟白天的事令哥哥感到不安。”蓝仑公主生怕轩掖王再问下去,吩咐侍卫:“去,把这个人带去王子那里 ,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了。” “是!”侍卫们扶起蒙面人带着他去了云落王子那里。 轩掖王望着他的背影,不断地摇头:“不对,怎么看都像。” “像什么父王?” “像一个人。” “父王,你今天心神劳累了,兴许是眼花了。”蓝仑公主试图干扰他的判断,“你早些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那好吧!”轩掖王也认为自己想多了,他看了一眼王后的水晶棺,对蓝仑公主说:“女儿,今夜就劳累你。” “父王,且去休息吧!” 轩掖王轻咳了几声,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苍月殿。 摩天被侍卫带到揽月殿,怀臣和蔡硕已经离去。千琴附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魏驰华指着押进来的摩天问:“怎么回事?他是谁?” “回大人,公主说,此人是揽月殿的侍卫?” “这个,我不知道啊!”魏驰华觉得事有蹊跷,不好回答。“云洛王子出恭去了,待会儿他回来,你们问问。” “是。” “他怎么了?”魏驰华问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卫。 “他潜伏在揽月殿,动机不明,大王特命我等前来询问。” “不用问了,他就是我这里大人。”这时,云落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蓝仑公主。“你们都退去吧,以后看到他,不要再动不动就抓是了。” “是。”几个侍卫放开摩天,退出了揽月殿。 云洛王子踹了一脚地上的摩天,问:“你最近去了哪里?不是让你在揽月殿好好呆着吗?” “不要怪他,哥哥,我最近安排他出宫了。” “出宫?你让他出宫干什么?” “处理一些私事。”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苍月殿的一幕我可看到了,你倒是镇定,又把我拉出来做了一回挡箭牌。”云落王子捏了一下妹妹的鼻子,“我真想不明白,你让他藏在苍月殿做什么?守护你吗?我看他这柔弱的样子,自个儿都保护不好。” “哥哥不要问了。”蓝仑公主不知如何回答。 “好,既然他身体已经恢复如初,那就封他做我的贴身侍卫吧。” “这不行!”蓝仑公主拒绝。 “我觉得行!”摩天站了起来,“我愿意效忠王子。” “那行,段校尉,进来。”云落王子对着揽月殿外大叫。 片刻后,一个低矮胖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王子,叫我什么事?” “你去给这个家伙找个房间,以后他就是我的贴身侍卫。” “是,殿下。”段校尉打量了一下摩天,“ 走吧!” 摩天想同蓝仑公主说些说什么,但是碍于人多,只好跟着段校尉走了出去。 此时,千琴已经被魏驰华唤醒。 “快,公主来了,去跟她说句话!” “做什么梦呢!”千琴闭上眼睛,继续埋头睡去。 魏驰华无奈,只好站起身,走近蓝仑公主:“公主,天色已晚,我回去了。” “嗯!”蓝仑公主点点头。“那哥哥,我去苍月殿了。”蓝仑公主无心眼前之事,只是有些担心莫凡王子。但是眼下,似乎没有单独见面的法子。 “那好,妹妹。”云落王子踹了一脚匆匆离去的魏驰华,然后命令小橘子。“你,今夜陪公主守灵。” “为什么是我?”小橘子不服,她累的已经打了很久的瞌睡了。 “谁让你今晚上给我摆这么大一桌的宴席,你还有理了是吗?” “得,王子我错了。我这就陪公主去守灵。”小橘子怕王子再给自己加码,拉起蓝仑公主就走。 这丫头,在云落王子面前,俨然一副公主的架势。不过,谁让云落王子迁就她呢? (本章完) ------------ 第七十五章 九琼露 两人去了苍月殿,小橘子升了一盆火。她搓着手问靠在水晶棺前的蓝仑公主:“公主,你个摩天前几日不是偷偷逃出王宫了?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他究竟是干嘛的?” “你不是跟摩天很熟吗?你伺候了他那么多天,想知道,明天你去问问他。” “这,”小橘子见公主不待见自己,便拿着捣火棍轻轻地拨弄着里面的木炭不再做声。 苍月殿外,雪越下越大。 小橘子坐在火盆前,不断地打着瞌睡。 蓝仑公主感到有些冷,她打了一个哈欠,把头搁在了水晶棺上。 这时,一个厚厚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蓝仑公主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莫凡?”蓝仑公主叫出了声。 “嘘……”男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水晶棺的后面。 小橘子实在是太瞌睡了,她抱着捣火棍竟然睡着了。 “你怎么突然来王宫了?”蓝仑公主小声问莫凡王子。 “今天花凌宫来报,说是尔蓝城敲丧钟了,我放心不下你,就只身前来了。”莫凡王子神情地注视着蓝仑公主,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蓝仑公主的手。“我担心你,” “我没事。”蓝仑公主抽回双手,“是我母后中了白煞之术。” “她去世了?” “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蓝仑公主委婉地说着,泪水划过了脸颊。“你不该来这里,花满城找不你怎么办?” “我吩咐过花满城了,我要在王宫里陪你一段时间。” “他答应了?” “嗯。” “让你做我哥哥的侍卫,着实委曲你了。” “不委屈。”莫凡王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只要能够陪在公主身边,让我做什么都不委屈。”他把手中的戒指戴在蓝仑公主的手上,叮嘱她:“带上它,只要你需要我,就用它来召唤我。”【……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这不是花满城的戒指吗?” “不,这时花凌宫用来相互联络的灵戒。” “花满城给你的?” “他给我了一对儿。” 蓝仑公主看着手指上的彩色戒指,心中有些宽慰。“以后我想见你,对它说了就行了?” “是的,公主。” “莫凡,今天夜里见到你我很意外,但是此刻你陪在我的身边,我甚得安慰。” “公主,你若是想让我陪你,我以后天天陪着你。” “不行,这样不妥。”蓝仑公主摇摇头,“你还是尽快回花凌宫吧。” “那我走了。”莫凡王子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掉在地上,发出了哐 当的声音。 小橘子听到声音,大叫:“谁,谁敢夜闯苍月殿?” “是我。”蓝仑公主应了一声。“我碰到烛台了。” “呃,公主吓了我一跳,”小橘子拍了拍胸脯,直接倒在地上。“我睡会儿啊,公主。”她说罢,继续睡去。 过了一会儿,莫凡王子对蓝仑公主说:“我走了。” “你去哪里?” “花凌宫啊!” “你不是说要在王宫里住上几日吗?” “你不是说不用我陪吗?” “可是你答应了我哥哥做他的贴身侍卫啊!” “我也可以毁约啊,反正有你这个公主罩着我呢。” “你,”蓝仑公主不再理她,“随便你了。” 莫凡王子一脸的坏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段笑的话不妥,立马咳嗽了几声。 “你既然在我母后的灵堂前笑,白煞是不是与你有关?”蓝仑公主质问他,“你是不是白天就已经来王宫了?” “没有,我没笑,我是喉咙不舒服。”莫凡王子再次咳嗽了一声,“你让不让我陪你了,若是不让,我就回去睡了。我刚才出来段校尉可是看到我了,他问我干嘛去,我说出恭。” “那你回去吧!省得他起了疑心。”蓝仑公主把肩上披着的衣服还给莫凡王子,起身走到大殿的中央,然后跪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莫凡王子继续轻咳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苍月殿。 回到住处,他刚躺下,就被段校尉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呦,谁踹我?”莫凡王子跪在地上。 “出恭去了这么久?你便秘啊?”段校尉打了个哈欠。 “我便秘与你何干?”莫凡王子翻身上床,他一个云鹤坐一屁股坐在段校尉身上,然后给了他一拳,段校尉有些急了,与他抱作一团,扭打在一起。 “你这个家伙,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你为何踹我?” “踹死你!” 两人直到打累了,方才各自松开。 莫凡王子喘着气,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和一个侍卫打起来,他感到很好笑,很好气。‘我怎么开始狭隘了?’他这么反问着,慢慢地睡着了。 翌日,白宫里,轩掖王独自伏案而睡,司马冀侍立在侧。 众官员前来上朝,魏曾手持奏折,质问轩掖王。 “大王,我妹妹昨日突然遇害,大王可追拿到真凶?” “这个我已经派擎天去调查了。” “大王,你可知道擎天现在人在何处?”魏曾哼了一声,面露愠色。 “魏大人什么意思。” “今上午侍卫府传来消息,在尔蓝城下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擎天的尸体。” “擎天死了?”轩掖王大惊,众大臣瞬间慌了神。 “他是怎么死的。”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看来,这个凶手嚣张的很啊!” “大王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查,魏曾,今日我命你带领仵作、太医还有暗卫彻底调查此事。”轩掖王思忖良久,“去吧,你们都散了吧,本王想安静地待会儿。” “可是,”魏曾手中的奏折还没有递出,司马冀手疾眼快,赶忙走下石阶接过他手中的折子,然后催促众大臣。“走吧,今日的早朝就上到这里吧,如有它事,明日再禀。” “这,”怀相手里举着折子,“司马冀,还有我的。” 司马冀返回身,接过怀相手里的折子问:“谁还有奏折,都呈上来。” 蔡煌、夸槟等人上前,纷纷递上奏折。 轩掖王拿过一个折子,“今儿个的折子怎么这么多?” “回大王,最近折子一直很多。”司马冀对着众大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夸槟走了一步,转头问轩掖王:“大王,王后何时安葬?” “何时抓到凶手何时安葬。” “这,这是对王后的大不敬啊!”夸槟极力反对,“大王应该三日后安葬王后,这样有利于国运昌盛。” “夸槟,本王今日无心与你争辩!你想出殡,你自个给王后出殡去吧!”轩掖王起身离去,司马冀整理着桌子上的奏折,冲着大臣们挥手。“还不赶紧走,没眼力见的东西们。” 魏曾摇了摇,出了白宫,直接去了云洛王子那里。 云洛王子不在揽月殿,他只好回家寻找儿子,集结暗卫。 轩掖王心中郁闷,他沿着宫中的小路向北街门走,这一走,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凌霄殿外。 此时,凌霄殿里,千琴正在为九天玄女抚琴奏歌。 一个站在殿外的小侍女望见轩掖王一步一步地走来,慌忙跑回殿中。 “不好了,轩掖王来了。” 九天玄女听了,催促千琴赶快躲起来。千琴立马飞上大殿的柱子上,隐藏在了暗处。 过了片刻,殿外传来轩掖王的声音。 “玄女,快出来迎接本王。玄女……” 九天玄女祥装打扮,坐在壁凌殿的屏风前擦腮红。 “玄女,你不知道王后去世了吗?为何打扮的如此妖艳?”轩掖王见玄女一身红装,心中不悦。 “大王恕罪?王后何时去世?”玄女祥装不知,藏在大殿里柱子上的千琴听到这里,轻哼了一声 ,悄悄离去。 “罢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不是宫中之人。” “我就换上粗布麻衣,去给王后守灵。”玄女跪在地上,惺惺作态。 “你就呆在凌霄殿吧,陪我聊一会。” “是!” 玄女跪坐在轩掖王的身边,身形娇媚。她从身边的桌案上端起一杯九琼露,呈到轩掖王的跟前:“大王,这是我自酿的九琼露,你尝一下。” 轩掖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此露清甜可口,甚好。” “大王,可知,此露的典故?” “怎么,它还有一段典故?” “正是。” “什么典故?你给本王说来听听。” “相传在3000年前,四海八荒内战不休,瘟疫不断。一个叫道仙的剑客,从中原而来,他懂医术,又擅长酿造蜜露。他所酿造的蜜露能治百病,亦能解百毒,还能养精固元,延年益寿。” “世上还有这般奇人?” “后来,他收了一个女弟子,这个女弟子继承他的衣钵,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这个女弟子有一次失误,害死了一个人。他的师父惩罚她,她自责不已,数日后消失于深山。……” “玄女给我讲这个故事有何深意?”轩掖王觉得九天玄女话里有话,遂问。 玄女接过轩掖王手中的杯子,给他又斟了一杯。“王,你再喝一杯。” (本章完) ------------ 第七十六章 九死回生术 “玄女什么意思?”轩掖王放下杯子,“是觉得本王有病吗?” “大王,你理解错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把这个九琼露给王后喂下,王后定会死而复生。”玄女狐媚地看着轩掖王,她的美目流转,令轩掖王神魂颠倒。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你是个妙手神医呢?”轩掖王拍手,“玄女,如果你这次救了王后,我封你为雪妃。” “大王,你可要记着自己的话哦!”玄女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紫色小瓶子,“可不要食言。” “不会。”轩掖王揽过九天玄女,仔细地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像一个人呢?” “谁?”九天玄女伸出手在轩掖王的眼前晃了一下,“现在你觉得我像谁?” 轩掖王恍惚了一下,定了定神,对着她亲了一下。“谁也不像,像我的心上人。” “呵呵呵……”玄女大笑,“王,真会开玩笑。王的心上人不是在水晶棺里躺着吗?” “美人,你不是不知道王后去世的事吗?你怎么知道她躺在水晶棺里呢?” “不是大王刚才说的吗?”玄女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意欲混淆视听。 “是吗!”轩掖王也记不起自己是否说过此话,他抱起九天玄女去了床榻。 千琴回到揽月殿,云洛王子正在训斥小橘子。 “不是让你陪着公主吗,你怎么独自回来了?” “王子,我待在那里害怕。”小橘子打着颤,“所以公主就让我回来了。”她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是急着去见摩天。 “狡辩!”云落王子对着她挥了一下手,“出去吧!” 千琴望着小橘子的背影:“怎么,苍月殿还是公主一人?” “今天是初祭,去的都是至亲,想必姑姑和姨表们都去了。”云洛王子配好剑,“走吧,你我一同去苍月殿看看。” “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这么早从凌霄殿回来了?” “一首曲子能弹多久?”云落王子不屑于问。“只是我那玉葫芦不是已经被小敏带进凌霄殿了?你见那狐妖受伤没有?” “她精神好着呢!” “难道那玉葫芦不起作用?” “那倒不是,只是那玉葫芦的法力尚未开启,现在自然伤不了她。” 两人离开揽月殿,行至寿仙阁,小橘子正站在寿仙阁里撕拽着摩天。 “告诉我,你最近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摩天试图挣开她,但却被她死死地拽住了。【*¥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站在甬道上的云洛王子看不下去了,“摩天,” 小橘子,听到云落王子的 声音,立马松开了手。 “陪我去苍月殿!” “是。”摩天抽开自己的胳膊,摆脱小橘子,跟上云洛王子和千琴。 千琴打量着身后的摩天,问云落王子:“昨个儿我看公主对他格外的照顾,他是谁家的公子?” “艾米丽的哥哥,我妹妹是看在与自己侍女多年交情的份上才帮助他的。” “原来是这种交情。”千琴心中鄙视,嘲弄道:“现在的人啊,都喜欢攀附权贵,虽然地位卑微,说不定还想着做什么乘龙快婿呢!” “千琴,你这醋味也太明显了。”云洛王子听不下去了,“你这一天天阴阳怪气的,有时间,先把我妹妹给搞定了,她若眼里有了你了,什么乘龙快婿不都是你一个人的份儿吗。” “此话有理!”千琴听到这里,心情舒畅。蓝仑这个公主我是要定了,他心里琢磨着,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哎呦,我的头。” 云洛王子拉起他?叮嘱道:“不记得昨日下雪了,小心点。” 千琴整理着摔散了的发髻,“昨夜何时下雪了,我只记得,今早去凌霄殿的时候,整个宫殿一片雪白,我还纳闷了,这雪是何时下的。” 他们正说着,大臣格勒和太医玄武机从不远处的太乐门走来。 玄武机看到摩天,心中一怔。他的双手颤抖了一下,然后上前给云落王子请安。 “玄武机,你的手抖什么?”云洛王子问他。 “没什么,许是天冷吧!”玄武机突感眼角湿湿的,他看了一下天空“起风了,王子,我先去苍月殿了,大王还等着我们呢?” “我父王宣你们什么事?” “不知道,他令我等大臣午时一刻聚至苍月殿。” “那走吧。”云洛王子望着太乐门不断涌来的王公大臣,心生疑问。遂,加快脚步,朝着苍月殿走去。 到了苍月殿,轩掖王坐在宝座上,九天玄女手中拿着一个瓶子,站在水晶棺前。 蓝仑公主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 此时,午时一刻的钟声响过,九天玄女命几名侍女打开水晶棺,然后把瓶子里的液体滴入王后的口中。 走进大殿的云洛王子看到这一幕,飞身上前,一掌打掉了九天玄女手里的瓶子。“妖女,你干什么?” “让你母后起死复生啊!”九天玄女镇定地看着他,“这是经过你父王同意的。” 此时,苍月殿上,王公贵族越聚越多。 云洛王子怒视着九天玄女:“你亵渎我母亲的身体,今天看我不当着众的面让你谢罪当场!”他一个平地凌风掌,一掌紧接着一掌,打向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轻盈地闪了一下,“你的莽撞,真是令人失望。” 轩掖王一直坐在宝座上憋着气,他抚摸着宝座上的龙珠,喝止云洛王子。“逆子,给我住手!” 云落王子闻声,收手,怒视九天玄女。 众大臣观望着眼前之状况,皆不敢出声。 轩掖王走下石阶,行至云落王子身边,啪的就是一掌。“逆子,九天玄女乃是我请来的神女,你竟然如此造次。她刚刚正在启用九死回生之术为你母亲招魂,你竟然做出如此莽撞之举。” “可是,”云洛王子摸着自己通红的脸,心中不服。 泰勒听到这里,问轩掖王:“大王,她真的会用就死回生之术?” “正是!”轩掖王走向水晶棺,“本王心里清楚,王后昨日遇刺一事,宫中一些人一定会把此事归咎与玄女,说她狐媚,妖女,王后之死定与她脱不了干系,所以,今个儿我就让玄女当着大家的面救下王后,以此堵住某些人的悠悠之口。” “若她今日能救下王后,那她定是九天玄女!” “对,我们必奉她为神明。” “愚蠢,若是妖术呢?大家千万不要被她的妖术给迷惑了。” 顿时,苍月殿上,众人议论纷纷争执不休。 一直站在石柱下的千琴环顾四周,觉得插不上话,就行至蓝仑公主的身边。“公主,为何一直跪在蒲团上?” “祈求苍天,希望母后真的能够起死回生。” “公主,相信那个玄女?” “给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错,给别人一次澄清自己的机会,也是给我们自己一次机会。”蓝仑公主睁开眼睛,伸出双手,望向殿外:“愿上苍眷顾我的母后,让她气死复生。” 她说罢,只听水晶棺里啪啪作响,整个水晶棺旋转着飞向大殿的中央。 片刻后,水晶棺落在了蓝仑公主的身边,王后在水晶棺里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里?”她把手抬了起来,只是这手太过纤细,又过于苍白。 “母后!”云洛王子第一个冲到了水晶棺前。“你活过来了?” “洛儿!”王后拉着云落王子的手,“你怎么也在这里?” “母亲,你被救活了,这是苍月殿。” “苍月殿?” “是的。” 轩掖王脚步有些踉跄,蓝仑公主扶着他,走进水晶棺。“王后,” 王后坐起身,她打量着四周的大臣与亲属,方才明白自己没有死。“我不是中了白煞之术吗?怎么,” “是,玄女,是她救了你。” “是那个狐妖救了我?”王后不 信,“她是用了妖术吧。” 这时,魏曾从殿外走来。他行至轩掖王的身边,质问九天玄女:“刚才在殿外听说,玄女能救回王后,现在王后虽然醒来,我想问一下玄女,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对,我看就是为了给自己洗清冤屈,摆脱嫌疑,而做的狐媚之术。” “肯定是回光返照!” 大臣们再次质疑,九天玄女只好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若这九琼露不能彻底医治王后,愿生前被诛心,死后不轮回。” 轩掖王看到这里,于心不忍,他扶起玄女,“你对王后的赤胆之心,必被众臣看到,倘若你今日能彻底治愈王后,我定封你为雪妃。”轩掖王想借此机会把九天玄女收为嫔妃,料想众人在这个时刻定无非议。 “大王,我怎么觉得眼前之事是这个狐妖为了成为妃嫔大王而做的局呢?”魏曾看不过去,直言不讳。 “她就是救了我的母亲,我也不同意,这个妖女坐镇西宫。”云洛王子坚决反对。“她必须离开尔蓝城。” “放肆!”轩掖王一个雷霆步移至云洛王子的身边,“本王的决定,岂有你一个逆子说了算。” (本章完) ------------ 第七十七章 魏驰华失踪 “父王,我何时成了你眼中的逆子了?”云洛王子伤心了,“是不是有这个妖女在,我就是逆子?那日后,她若成了雪妃,我岂不是一直要被你称作逆子?父王,今天要不要再找些叛臣呢?” “你,”轩掖王听到这里,紧捂着胸口,跌倒在地。 “哥哥,你少说些吧!”蓝仑公主生气了,“最近两日,宫中已经够乱了,我们还是少些煞气吧。” “妹妹,你也责怪我?”云洛王子心中气愤,提高了音量。 “千琴,摩天,你们两个陪云洛王子回揽月殿吧!”蓝仑公主不希望哥哥再待在这里生事端了,“还有,诸位大臣也都退去吧!” “是!” 大臣们不好插嘴大王后宫之事,只好相继退去。 摩天有些不甘心,他来苍月殿良久,未曾与蓝仑公主说上一句话。因为身份卑微,他只能远远地站在千琴的身边,参与着宫中的一切。这一切与他无关,他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地上那个喘着气的老不死的轩掖王,他还有一个牵挂的人,那就是他的心上人——蓝仑公主。只是她的心上人全程都未曾搭理自己。 他有些失望。 他跟在云洛王子的身后,内心五味杂陈。 几人走出苍月殿,魏曾紧跟了上来。 “王子殿下请留步!” “什么事,魏大人。” “我儿魏驰华昨夜可在揽月殿?” “怎么了?” “我儿自从昨日去了揽月殿,至今未回。”魏曾心中焦急。 “他是不是去了暗卫那里,帮你调查白煞之术了?”千琴提示魏曾。 “一个浪荡公子纨绔子弟能破出来什么案?”魏曾小瞧自己的儿子,“那王子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老夫在临走前,叮嘱你一句话,在任何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在你父王的跟前妄自定论。你要找到真凭实据用事实说服你父王。” “姑父,我听你的。” “那行,我走了。”魏曾匆匆而去,他心里惦念着儿子魏驰华,这个臭小子昨夜一夜未归,真不知道此刻在哪里逍遥快活。唉,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魏曾叹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魏驰华昨夜去了哪里?其实,他那也没去。一直在王宫的一个假山下呼呼大睡。他的身上沾满了绿色的浮萍,脸上趴着一只黑色的虫子。 云洛王子他们在经过风月亭的时候,几个侍卫站在假山下围着风月亭窃窃私议。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要不要告诉王子殿下?” 他们彼此琢磨着,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为首的一个侍卫转过头。“唉,王子来了。”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王子,你看。”他们指着靠在石头上熟睡的魏驰华,“魏大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云洛王子上前,质问众人:“你们告诉我,他怎么在这里。” “殿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刚刚巡逻到这里,也是刚看见。” 千琴望着地上的魏驰华,哈哈大笑。“这家伙不会是昨夜喝醉酒的路上掉进旁边的这个池子了吧!” “然后爬上来,睡到现在。”摩天接了一句。 “哼!”云洛王子踹了魏驰华一脚,轻蔑地说了句。“没出息。摩天,把他给我背回星月宫。”他说罢,径直朝星月宫走去。 千琴淡淡地笑着,跟在了云洛王子的身后。 摩天背起魏驰华,暗想: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是放心不下蓝仑公主?还是想借机刺杀轩掖王?或者这两个因素都有吧,但怎么就偏偏地被这么多的外界阻力给扭转了初衷呢?怎么就成了一个没有尊严,任人驱使的小侍卫呢? 他越想越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回到星月宫,云洛命令摩天把魏驰华放在地上。千琴不解,“王子为什么不让他睡在床上。” “一身的水草浮萍,还是找个侍女把他的衣服换了吧。” “也是。”千琴呵呵一笑。“找侍女做什么?眼前不是有人吗?” “谁?” “就这个,”千琴的眼神瞟向摩天。 云洛王子转过头,轻蔑地看了摩天一眼,然后折了一根身后的白菱树枝,他用这根树枝变了一身黑色的衣袍丢给摩天。“给他穿上,然后放在我的床榻上。” 摩天捡起衣袍,甚感羞耻。他想丢下手中的袍子,然后狠狠地掐住云洛这个小子。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这样做了,接下来所有计划都要泡汤,复国大计只能成为黄粱一梦了。 忍,为了复国,为了复仇,除了忍就要降下身段,将个人的荣辱得失置之度外,做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他这样想着,蹲下身子,为魏驰华更衣。 他解开魏驰华身上的纽扣,不料却被魏驰华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不准碰我!我还是个清白之身呢?谁也不许碰我?” “哈哈哈……”千琴大笑,“还清白之身,你怎么不说童子之身呢?我就知道,云洛只要找人给你换衣服,你准醒。” “不醒,就是不醒!”魏驰华推开摩天,继续闭着眼睛。“除非云洛让我睡他的千丝玉塌!” “不可能!”云落王子踹了他一脚, “看你身上脏的跟个鱼似的,你还想睡我的千丝玉塌!你想的美!快给我起来,滚回家去。” “不回,谁让你总是在我醉酒的时候,找人换我衣服?” “嘿,你还不讲理了?”云洛王子气急败坏地在大殿里走了一圈,然后绕回到魏驰华的身边,指着他大骂:“你起不起来?” “不起来!”魏驰华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不断地用手拍打着身上的浮萍。 “不起来是不是?”云洛王子再次踹了他一下,“摩天,给他换衣服!” “是!”摩天看着魏驰华,觉得他欠收拾,他弯下腰,一下撕开了魏驰华的衣服。魏驰华猝不及防,束在腰间的带子滑落在地,跟着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条憋死的小鱼。 “唉,你干什么?”魏驰华坐起了身,“竟敢脱我衣服!” 千琴大笑,云洛王子感到解气,翘着嘴看魏驰华耍横。 “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魏驰华捡起地上的腰带,重新束在腰上。“怎么还有一条死鱼!”他惊讶地打量着地上的小鱼,然后拿起小鱼掷扔向摩天。 这一下,直接掷到了摩天的脸上。 摩天看着地上掉落的鱼儿,心疼与羞辱同时涌上心头。“你,”摩天握紧了拳头。 “怎么,你一个小侍卫还想打我不成!” “哼!”摩天把头转向一侧,一言不发。他能做什么呢?没权没势的,除了被羞辱,还是被羞辱。忍辱负重这四个字,恐怕自今日之后要成为自己的座右铭了。 他松开了拳头,退到了一边。 “摩天,把魏驰华扶起来。”云洛王子不想再折腾对方了,他嘴里吃着一个仙桃,命令摩天。“然后把地上的鱼儿给扔出去。” 摩天扶起魏驰华,然后捡起地上的鱼儿走出了星月宫。 此时,星月宫外霞光满天,一片祥云。大片大片的白刺鸟在空中飞翔,它们集体地鸣叫着,不断地朝着苍月殿飞去。 小橘子站在星月宫外,她指着天空的白刺鸟对允儿说:“白刺鸟怎么了?怎么都朝着苍月殿飞去。” “不知道。” 摩天走进小橘子,然后坐在了离她不远的石阶上。小橘子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了头。“咦,摩天。”她惊喜地叫着,蹿到了摩天的身边。“你终于出来了!” 摩天低着头,手里拿着死鱼。 “你拿条死鱼做什么?”小橘子好奇地摸了一下他手中的鱼儿。 “走开!”摩天站起身,行至前面的湖里,然后把鱼儿扔进了湖里。 “摩天,你怎么把鱼儿扔了呢?” “不扔,留给你煎炸烹炒吃啊!”摩天回怼了她一句,反身朝星月宫走去。此时,云洛王子站在大殿里不断地叫着:“摩天,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进 来!摩天……”这个云洛王子,怎么这么快对这个不起眼的小侍卫患上了强烈的综合依赖症。 小橘子见摩天又进了星月宫,快步地追了上去,挡住了摩天的去路。“怎么我家王子不断地使唤你呢,有你在,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待在这里,我去。” 摩天不理会小橘子,他推开她,继续走自己的。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小橘子不依不饶,跟在了摩天的身后。 他们两个进了星月宫,云洛王子看了一眼小橘子,不悦地问:“你进来做什么?” “我听见你叫摩天,想着王子有什么事?就一并跟着进来了。” “出去,没看见魏驰华在换衣服?” “是!”小橘子脸一红,快步退了出去。 魏驰华换好衣服,吭哧地笑着,问云洛王子:“你家这个小侍女倒是可爱,整天没羞没臊的,我看你这个主子是不是早就被这个丫头看了个遍了?” (本章完) ------------ 第七十八章 梅春宅密谈 “你说什么呢?”云洛王子把手中的吃的砸向魏驰华。“会不会说话?” “唉,你为什么砸我?”魏驰华闪身躲开了。“我不再这里了,我去苍月殿,去给我姑姑守灵,我要告诉我姑姑,自从她离开后,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打我。” “你还守什么灵,我母后早醒了。”云洛王子又补了一脚。 魏驰华躲闪不及,捂着屁股,跑出了星月宫。 “唉,你爹找你。”千琴意欲追上他,提醒他。 “别管他!”云洛王子拉住了千琴的胳膊,“随他去。” 魏驰华一肚子委曲,去到苍月殿。 此时,苍月殿上,众人均以退去。 水晶棺及吊唁之物都已撤去,蓝仑公主坐在王后的身边,她的手里端着一只玉碗,里面是一些莲子汤。 “母后,为何醒来想和莲子汤?” “我要告别过去。” “母后此话何意?” “我和你父王相识之时,我们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一碗莲子汤,恰是这一碗莲子汤让我喜欢上了你的父王。可是今日,我死而复生之日,你父王竟丢下我,去陪了那妖女。往后,我对王的爱便到此结束了。”王后一口一口地喝着莲子汤,心中的失望像是无底的深渊。 “母后,切不可为这等小事伤心,我父亲乃一国之王,有几个三妻四妾本是正常。”蓝仑公主说道这里,她的话被走进来的魏驰华打断。“姑姑,姑姑你醒了?” “驰华,你来了!”王后看到魏驰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魏驰华行至王后的身边,“姑姑,没想到天佑我尔蓝城,你竟活过来了?” “驰华,倒是你还有一番孝心,不像洛儿,整天不着调。” “那是,我自幼被姑姑疼爱,姑姑待我不薄,我的心中怎么能不惦念姑姑呢?” 魏驰华的一番话,甚得王后的心。只是,坐在玉龙塌上的她心有不甘。她轻蹙着眉头,手微微地颤抖。“驰华,三日后,你姑父要封那个九天玄女为雪妃,我心甚是不悦。” “什么,我舅父要封那个妖女为雪妃?”魏驰华看向蓝仑公主:“为什么?公主妹妹,你怎么不拦着,阻止你父王呢?” “这事我怎么能拦阻得了?”蓝仑公主接过母后手中的碗,“她今日救了我母后,出于情理,我父王封她为雪妃也不为过。” “我听云落说,她善于狐媚之术,又及会攻心,这个女的留不得。” “暂且不说她!”王后拉过魏驰华,“驰华,我的侄儿,你是不是从揽月殿而来?” “是啊,姑姑。” “我那不孝之子 呢?他在做什么?”王后心中悲伤,他难过儿子丈夫和儿子忽略自己,没一个在自己的身边。“唉!”她叹了一口气,感到胸闷无力。 “姑姑,你误会他了。他这几日一直在追查刺杀你的凶手。” “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没查到什么。只是怀疑那个九天玄女。” “我也怀疑她,谁成想,她今天竟然把我救了。”王后心中郁闷,“罢了,你去交代洛儿,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不要再调查了。” “为何?” “我既然已经没事了,就不再追究了,给那个暗中作祟的人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姑姑,心善会被有心计的人利用的。” “姑姑累了,你和公主都退去吧。”王后对着两个孩子挥了挥手,然后躺在了床榻上,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蓝仑公主揉了一下疲倦的眼睛,对魏驰华说:“走吧,表哥。” 两人出了苍月殿,公主直接回了自己的冰麟殿。她知道莫凡王子还在惦念着自己,只是她实在是太疲惫了,她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魏驰华又返回星月宫,传达了王后的指令后,被云落王子给踹了出去。 他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家——魏王府。 到了魏王府,管家柳大眉拦住了他。“少爷,你去哪里?老爷一直在四处找你。” “他找我做什么?真是的,一天天的,怎么不把我直接拴在他的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呢?带着……”魏驰华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处发泄,全丢给管家柳大眉了。 柳大眉听着魏驰华的话,不敢吱声。 恰巧,魏曾嗅着味从不远处的一处亭子走来。他看到儿子在逮着管家出气,心中甚是不悦。他拿起地上的一根扫把,走到魏驰华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怒声问:“臭小子,你去哪里了?” 这冷不丁的一下着实地吓了魏驰华一跳,他猛地跳了起来,把头转向身后。“爹,你干什么呢?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棍棒相加呢?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你昨夜去哪里了?”魏曾气的呼呼喘气,“说!” “我哪里也没去啊,一直在王宫啊!”魏驰华一脸的委曲。 “臭小子,编瞎话是不是?”魏曾拿着扫帚再次拍向魏驰华,这一次,魏驰华灵巧地闪开了。“你,你还给我躲!”魏曾气坏了,他紧追着魏驰华不肯罢休。“今天我问过云洛了,他说你昨夜没有留宿王宫,说,你昨夜去哪里了?” “哎呀,我昨夜真的在王宫,在假山下睡了一夜。”魏驰华这一次不跑了,他凑近魏曾,撩着衣服给父亲看。“你看看,我的衣服 ,成什么样子了。” “你昨夜为什么会睡在假山下?” “我也不知道,我昨夜在云洛那里喝醉了酒,之后离开了揽月殿,在后来我也不记得怎么在假山下睡了一夜。” “臭小子,你怎么不掉进湖里淹死,”魏曾气的一发不可收拾,“听说王宫里的湖里有妖,专在夜间袭击人,你以后没事晚上就多去转转,省的妖怪找不到你。” “爹,真的吗?”魏驰华听了心有余悸,“你不是在吓我?” “吓你,我还没这么无趣!”魏曾丢下手中的扫帚朝府中走去,他强抑着心中的努气命令儿子:“最近还是不要外出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没事学点出息。” “就我这样,文武双全还没出息吗?”魏驰华不服,他嘴里嘟囔着,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他要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这浑身上下黏黏的,不舒服。 洗过澡,魏驰华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黑色的靴子。他有些饿了,就吩咐柳大眉在春龙亭给自己准备了些吃的。在吃食物的间隙,几个大臣匆匆地从甬道上走过。 魏驰华心中好奇,就站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们是找魏曾的,柳大眉带着他们走进梅春宅,便迅速关上了房门。 魏驰华不便进入,只好站在了门外。他侧耳倾听,隐约听到,父亲与几人寒暄了几句,便语归正题。 “魏大人,我等和一些大臣最近夜观天象,我尔蓝城大限已到。”这声音是大臣格勒的声音。 “切不可胡说!”魏曾拍了一下桌子,“又是你在测天象是不是?”魏曾把手指向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他戴着一顶官帽,眯着眼睛,表情凝重。 “是老夫!” “尔蓝城数百年来国泰民安,政通人和、路不拾遗,六畜兴旺、人寿年丰。怎么,一个天象就决定了我尔蓝城的大限?”魏曾轻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以后不要说什么大限不大限的了,这话见到大王也不准说。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此事奏禀大王?” “这个,”几个大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说:“我们觉得此事还是先与魏大人商量一下,看看魏大人的看法。” “哼,我的看法就是你们危言耸听,企图引起臣民惶恐,扰乱当局稳定。”魏大人捂着胸口,“这件事,以后不要再四处传播了。” “大人,幻尘卜卦一直准确无误,我们当防患于未然。”格勒试图说服魏曾。“此次天象表示,我国将有一个大劫。” “真是无言乱语!”魏曾听不下去了,对身边的柳大眉说:“管家,送客。” “是!” 格勒等人 摇了摇头,只好离开。 他们行至别院,被魏驰华堵住了道路。 “格勒大人,今儿个得闲啊?”魏驰华走了上去。 “魏公子怎么再府中?”格勒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好奇地问:“你这会儿不应该是在揽月殿吗?” “为什么,那又不是我家。”魏驰华听到这里不乐意了。 “那不是你家却胜似你家。” “行了,我不和你绕了。”魏驰华不乐意了,“你们找我爹什么事,别我爹给赶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你爹赶出来了?莫非令公子偷听了不成。”格勒大人质问。 “谁谁偷听了?”魏驰华突然结巴起来,“我看你们面带不悦,料想你们定是被我父亲赶出来了。” 柳大眉听到这里,催促格勒:“快走吧,一会儿老爷看到,又要责骂我了。” “那我们走了,”格勒不愿得罪魏驰华,双手一抱拳,然后带着几个大臣出了魏府。 魏驰华看着他们的背影,跺了跺脚,索性去找父亲。 (本章完) ------------ 第七十九章 神镜 他推开梅春宅的大门,里面除了数不清的古董,什么也没有。咦,父亲去了哪里?没见他出来啊,魏驰华疑惑着,目光落在了一个玄关上,此玄关平时是贴着墙的,而此刻,它却被推开了。 魏驰华走进玄关,我靠,他被吓了一跳。玄关之前紧贴着墙壁的地方,竟是一个地下通道。家里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地方,魏驰华嘀咕着,试探性地走了下去。 下面的通道一人多宽,左右都是石墙。墙上挂满了兵器,匕首、长矛之类的物件。魏驰华走下石阶,里面有一个绿色的玄关,穿过玄关,魏驰华听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有说话声。他赶紧停下了脚步,躲在了一个花瓶的后面。 “大人,白煞之术还要不要继续追查?” “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力求真相,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那个嫌疑人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 “达子,你去红石村一趟,让肖老爷给我们请个高手。” “那个肖老爷是怀贤国余孽,大人就这般放心他?” “哼,越是立场敌对,使用起来越是得心应手。彼此各取所需,才不会相互怠慢。” “什么狗屁逻辑?”魏驰华听到这里大步走了进去,“爹,查案子这个事情你交给我吧!” “你,你什么进来的?”魏曾转过头,一脸的震惊。 “能怎么进来?走进来的。”魏驰华打量着屋子里的人,他们个个身穿黑衣,腰上挂着佩剑,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具。“这就是咱们府上训练的暗卫?怎么一个个像个杀手呢?” “混账小子,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了。”魏曾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觉得有王后惯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无法无天了?” “那是当然!”魏驰华听到这里表示认同,“爹,我姑姑现在带我比待她儿子都亲,所以呢,这个案子,为了我姑姑,我一定要参与,一定要亲自缉拿凶手,这才能在我姑姑面前奠定自己不可或缺的位置。” “哼,你不用奠定,你姑姑也视你如己出。” “什么?”魏驰华没听清楚,反问。 “没什么!”魏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敷衍儿子。“你想参与就参与吧,达子,你们一会儿去红石村带上公子,让他跟着历练历练。” “是!” “只是万不可让他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 “你们去吧!” “是,老爷。” 魏驰华阴差阳错成了暗卫一员,心中甚是开心。毕竟云洛王子交代的事情现在有些眉目了,他哼着小曲,迈着轻盈的步子,跟着达子去另一个密室更换衣服和装备。 在这个密室里面,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魏驰华在里面挑了一个金丝软甲套在身上。他问达子:“怎么样,这个软甲防御功能怎么样。” “这时老爷在数十年前从一个汉人的手里高价买来的,据说刀枪不入。”达子看着这个软甲心生顾虑,“只是这个金丝软甲一直是老爷的心头爱,他一直放置在兵器库里不准任何人动。” “他的就是我的,别人不能动?我就不能?”魏驰华抚摸着柔软的金丝软甲,“我是他儿子,老子的一切都是我的。” “公子说的是。”达子随声附和,“老爷虽然表面上对公子凶巴巴的,但是心中甚是疼爱。”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魏驰华在兵器库里继续挑拣着中意的武器,他从小喜欢玩飞镖,他拿了一些雪花形状的飞镖装了一些。“这些飞镖有毒吗?”魏驰华问达子。 “飞镖上有红色标记的有毒,公子可以多拿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你不用吗?”魏驰华看向达子。他的手里握着一条红色的鞭子,此鞭子有三米多长,鞭子尾部呈胡须状。 “我不用,我用这条跑马鞭。” “原来你善使鞭子啊!” “是的,公子。”达子扬起手中的鞭子对着空中一甩,此鞭宛如一条长龙飞舞,瞬间谈起一层尘土,魏驰华还没有看清楚,达子手中的鞭子便以神龙不见首尾之势卷住了一个暗卫。 “好鞭法!”魏驰华拍手称快。 “哈哈……”达子大笑之下,,命令所有暗卫集合。“你们这些人各归各处,回去后让自己的眼线盯好可疑之人,但凡发现可疑的外地人一定要暗中盯紧了,做好随时联络随时一传一接头。” “是!” “全部散去!” “是!” 众暗卫散去后,达子带着魏驰华悄悄去了红石村。 红石村最近受雨涝影响,火莲长势甚旺。魏驰华第一次亲赴红石村,他站在火莲湖边问达子:“这是什么东西?火红一片的?” “火莲!红石村的实景结界。里面有人把手。” “这整个湖面都长满了火莲了,我们怎么过去?”魏驰华说罢,眼前的湖面突然闪出一道水路,一个瘦小的老头划着小船朝他们而来。 “大人,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红石村了?” “自然是有事了。”达子跳上小船,魏驰华跟着走了上去。 老头划起船桨,如闪电般穿过火莲,迅速把他俩送到了红石村对岸的入口处。 今日,晴空万里,红石村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火莲湖里的长生与鳞次栉比地摆在街市上,售卖长生鱼的都是本地的渔民。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玩意及神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魏驰华看着街上的一切,顿时被吸引了。 “这里怎么这么繁华?我的天,这是什么鱼儿,长着猴子一样的脸?”魏驰华快步地走向一个小贩的摊位。 “长生鱼!”小贩白了他一眼,鄙视地问:“怎么?外地的?连这个都不认识。” “嘿!”魏驰华望向达子,“这里的人怎么如此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市井之人,就是如此,公子不必与之计较。” “也是!只是不知道这长生鱼好吃不好吃。” “贼难吃,但凡吃过的,都已升天了。” “为什么?” “此鱼腥臭无比,但凡吃过的都被它熏死了。” “那为什么叫长生鱼?” “人死了不就长生了,况且这个名字本身就具有误导性,尤其是一些入侵此地的外地人,他们一听到长生二字,便买回客栈很多,食用之后,都一个个死去了。” “原来是这样。”魏驰华心中一颤,“这长生二字真是具有诱惑性啊,刚才我听到长生鱼心里就急不可待地想弄几条吃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吓的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达子大笑,“公子还是市面见少了,不过这里还是有很多珍宝的,今天这个日子,正是红石村交易的时间,公子不妨多转转,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我们来这里是玩的吗?”魏驰华嘴上反问着达子,脚步却停不下来,他走到一个流光溢彩的镜子摊子前,拿起一面镜子,不解:“这不是女儿家用的镜子吗?这有什么稀奇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镜子,这是照妖镜。”摊主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拿着一个蒲扇,“但凡妖物,只要那我这镜子一照,立马现原形。” “你就吹吧!”魏驰华放下手中的镜子,打算走开。 不料,摊主却一把抓住了他。“公子,买一把再走,这个或许对你用处!” “走开!” “五钱!”摊主抱着他的腿不松。 “走开!” “三钱。”摊主死乞白赖,“你就拿回去吧,这个东西可捉妖哦!” “你是谁?”魏驰华愣住了,“你是占仆师?” “公子不要多问了,给我三钱,我们银货两讫。” “那好!”魏驰华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拿去!” “不要,我只要三钱。” “可是我没有三钱啊!” “我可以找你啊!”摊主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碎银子,数了数,连同镜子递给魏驰华,“好好拿着,这可是个捉妖镜,里面可以容纳三千一百只妖。” “我靠,你是让我拿着此镜捉妖啊!” “此镜我三钱卖你三年,三年之内你若是没有捉到一只妖,你就陪我三万贯银子。” “什么破规矩!”魏驰华丢下手中的镜子,“我不要了。” “晚了!”摊主说完化作一片青烟不见了,“此物已归公子,三年后我们再见。” “喂,你给我回来。”魏驰华大叫。正在一旁挑拣佩剑的达子听到声音,立马走上来。“怎么了?” “混蛋,强买强卖的家伙!”魏驰华把手中的镜子扔在地上,不想这个镜子竟然紧紧地跟着他不离不弃。“啊!”魏驰华惊呆了,达子却见怪不怪。 他对着魏驰华低语:“这东西看来是个宝物,它认定你这个主人了,你就收了它吧,省的引人注意。我们这会儿本就是以顾客的身份掩饰自己。” “那行!”魏驰华收起镜子,放入怀中。 ------------ 第八十章 突现醉兴楼 两人继续朝前走,街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前来交易买卖的人形形色色。 他们有的戴着面罩行事神秘,有的穿着汉人服侍,招摇过市。还有的,一身道士打扮,行色匆匆。 “他们这都是干什么?”魏驰华停在一个摊子前问路人。 “这你就不知道?”路人打量了他一下,“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今天可是肖老爷七十大寿。怎么,你也是前来给他老人家拜寿的?” “拜寿?”魏驰华摇摇头,“我是来寻宝的。” “寻宝?”路人听了,指着身边的摊子说:“若说宝贝,在我们红石村,没有你寻不到的,你看看四周,八面玲珑的醉人水壶,还有天子剑,地符咒要什么有什么?” “吹,你就吹吧!”魏驰华怼了他一句,却发现达子早已不知去处。 寻不见达子,他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瞎逛。 约到晌午的时候,他感到腹中饥饿,便只身进了醉兴楼。 醉兴楼里,黄泉鹤正坐在一楼说书。他身穿灰色长袍,脖子上系着一块丝帕。黄泉鹤说书的时候经常流哈喇子,所以他每天说书前经常习惯性地把在脖子下面戴个丝巾。 魏驰华看到他这样的打扮,咂了一下舌,然后登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雅间,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此人细细地品着杯中之水,似在深思熟虑着什么。 魏驰华找了一个靠近看台的地方坐下,然后招呼小二:“一壶酒,招牌菜上几份。” “好嘞!”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点的酒菜,小二一一地端了上来。魏驰华盗了一杯酒,自酌自饮。 坐在一旁的白衣人侧耳听着楼下的书段子,脸上泛着莫名的微笑。 黄泉鹤坐在人群中,侃侃而谈。“若说尔蓝城,咱老百姓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当然是王宫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了!” “黄泉鹤,给我们讲讲蓝仑公主的事!” “行,上次我们讲到哪里了?” “蓝仑公主出了沙漠之后怎么了?” “出了沙漠当然是和暗恋他的魔少一起回王宫了。” “之后呢?” “之后啊,蓝仑公主回到王宫后,王后就出事了。她中了白煞之术,这白煞之术一招致命,王后被放进了水晶棺。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轩掖王不知道,在这个王宫里住着一位美丽的狐仙,她有一种神奇之水,叫,”魏驰华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从看台上飞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魏驰华一把抓住了黄泉鹤。“谁指使你在这里搬动是非的,说!” “我是一个占仆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黄泉鹤扶了扶眼镜,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让人瞬生敬畏之心。 “哼,是么?”魏驰华拎起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今个我倒要讨教讨教,你的见识有多渊博。” “客官,我的讲座在下面,你把我拎到这里,我单单讲给你听啊!”黄泉鹤猫着腰看着他,“我的这个身价,你想包场听?恐怕你听不起?” “是吗?”魏驰华想耍横,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袋里身无分文,只好作罢。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一把捏碎,问他:“你的身价比命更值钱吗?” “这,客官,你先别急,下面的人都等着我把之后的段子讲完呢?你稍等我片刻,让我先下去,讲完之后,送走了那些人,再陪你如何?” “就这样吧!”这时,坐在一侧的白衣人握着剑柄说了一句,“别让说书先生太难堪了!” 魏驰华惧于白衣人隐形的震慑,只好作罢。“行,你暂且去吧,但你在下面吹完了,再上来。” “谢谢公子!”黄泉鹤做了一个揖,匆匆下了楼。 到了一楼,老人继续落座,周遭的众人已是不满。 “干嘛呢?黄先生怎么这么多事呢?” “娘的,掏钱来听宫廷秘事,没想到你的事更多。”一个看客,摔掉手中的杯子,大声催促:“快点开始!” 黄泉鹤不敢怠慢,他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我们讲到狐仙有一种神奇之水,这水叫九琼露,此露汲取天地之精华,能聚三魂七魄让人死而复生。” “这世上真有这水?”一个看客不信。 “凡事可信亦可不信,那么当人干嘛?”一个老者抽着淡巴枯,“都是胡诌诌的,权当解闷。”他刚言罢,对面的看台噗通地一声巨响,这一响,下了众人一跳。 众人定睛一看,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不知所以然。 “这是哪里?公主?” “这,”女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我也不知道哪里?” “哎呀,这不是蓝仑公主吗?”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站了起来,“黄泉鹤你真是神人也,说个书,竟然把活人给说出来了。” 黄泉鹤摘下眼镜,定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一点把他给吓坐地上。他走到两人的跟前,对着两人的脸部摆了摆手,“你们是真人,不是我书里的人物。” “你是谁?这是哪里?”男的拍了一下黄泉鹤的手,他愣怔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哦,我明白了,准是花满城,花满城你给我出来,我和公主好端端地在王宫里待着,怎么被你捣鼓到这里来了?花满城你给我出来。快出来……” “我靠,演话剧呢?这什么剧情?”魏驰华擦了擦眼睛,“我表姐怎么从天而降了?”魏驰华骑上栏杆,冲着下面大叫:“表姐,表姐,看这。” 坐在地上的蓝仑公主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顺着声音望去。这一望,直接惊掉了她的下巴。魏驰华竟然坐在看台上。这是什么穿越剧情?蓝仑公主彻底懵逼了。 我是在做梦吗?怎么这么的真实可见?蓝仑公主站起身,她飞到看台上,落到魏驰华的身边,捏了捏魏驰华的脸,“怎么回事?怎么一切都这么真实?我是穿越了吗?” “我没穿越,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穿越了?”魏驰华跳下栏杆,问蓝仑公主:“你和那个摩天怎么突然噗通掉这里来了?” “不知道,我在自己的王宫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他一块掉在这里了。”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魏驰华看向楼下,摩天依旧气急败坏地在叫着。 一直坐在二楼闷声不吭的白衣人突然飞向楼下,他大笑着落在摩天的身边,吓了摩天一跳。 摩天定睛一看,拍了他一下。“花满城,你干什么?你用的什么妖术把我们两个弄到这里来的?” “妖术,我没有用妖术啊!”花满城诚恳地看着摩天,“是我家说书先生把你召唤来的。” “什么?”摩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黄泉鹤,他讲的太好了,所以把主角都召唤来了。” 众人听了花满城的话,甚为惊奇。他们纷纷说:“哎呀,这个黄泉鹤真乃神人也,厉害,厉害!” 魔少不信,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想捧红这个先生?” “你说呢?” “为了一个穷书生你把我和公主弄来?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是有病,还得了相思病。”花满城抓起摩天,飞到楼上的雅间。 蓝仑公主注视着楼下的一切,然后抚摸着手上的戒指沉默了起来。 “公主,看见我花满城为何低头不语?”花满城丢下摩天,反问蓝仑公主。 “我和摩天能够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这枚戒指?”蓝仑公主并不避讳魏驰华的存在,直言相问。 “公主,聪明!”花满城拉过摩天坐下,“公子,你这一走数日,我着实想你,所以今个借着肖府大宴之际想请你们二位前去喝上一杯。”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拿个破戒指把我妹妹拉到这里?”魏驰华看不下去了,走上去质问花满城。“说,你居心何在?” 花满城低头给摩天倒着酒,右手拿起一个水果扔到了魏驰华的嘴中。“我怎么觉得这里好聒噪呢?”他看了一眼魏驰华,就是这轻轻滴一眼,再次把魏驰华给震慑住了。魏驰华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特别的惧怕眼前的这个人,他从嘴里掏出水果,猛地咬了一口,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蓝仑公主心中十分的郁闷,她不断地拔着手指上的戒指,但是这戒指就像是长在了她的手上一样,任她怎么拔也拔不掉。 “公主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拔不掉的。” “为何?” “我让老药童把你们之间的血咒解除了,但是你们俩只有带上这个戒指才能彻底破解血咒。” “我看是你想控制我们而使用的妖术吧?”蓝仑公主望向他,整张脸气的通红。 “这个戒指没什么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我什么时候想你们了,你们就会随时出现,至于其它的副作用一丁点也没有。”花满城嘴里品着酒,深情依然。 ------------ 第八十一章 祝魂术 “花满城你,”摩天拿着剑柄敲了他一下,“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咱们俩谁是主子?” “你是主子啊,奴才想主子了不可以吗?” “哼,不要说得这么好听,你把你是把我和公主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自称自己奴才,我看我才是你的奴才!” 站在一旁的魏驰华不理解了,他走到摩天的身边问:“你本来不就是奴才吗?什么时候变成主子了。” “他本来是主子啊,去了你们王宫就成奴才了。” “为什么?” “为了追你家公主呗,委曲求全呗!”花满城打量着蓝仑公主的花容月貌,心想:如此女子,怎么不让人心动?恐怕我家公子要因此女子误国了。 “原来你是个城府极深的腹黑男啊!”魏驰华恍然大悟,他拉过表妹,指着下面对蓝仑公主说:“下面那个说书先生和他是一伙的,没事就坐在这个破旧楼里搬弄你和这个家伙的是非,我看他们是有意毁坏你的名声,好让其他惦记你的公子们打退堂鼓。” “是又如何,你这个公主妹妹我家公子要定了。”花满城看着魏驰华,暗暗用摄魂术控制他,魏驰华盯着花满城的眼睛愣怔了一会儿,然后呆呆地说:“是,只要我妹妹愿意,我绝对支持。” “干什么呢?”蓝仑公主拉了一下魏驰华的袖子,“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我支持你的决定。”魏驰华说罢,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坐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魏驰华不断地扳着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对摩天说:“公子,今天是肖老爷大寿,我今天把你们强行请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场不容错过的寿宴,或许在这个寿宴上,你们能找到很多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吗?”摩天感了兴趣。 “我骗你干嘛?” “公主,要不要去看看?”摩天望向蓝仑公主。 “既来之则安之,走吧,我倒想去看看这个诺大的肖府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蓝仑公主想找到白煞之术的线索,索性答应。 “我也去,我要和表妹一起去。”魏驰华也来了兴趣,“顺便保护表妹,省的那个腹黑男有机可乘。” “你,”摩天伸出拳头想揍他,却被花满城一把拦住了。他小声地对摩天说:“不要理他,他迟早为我们所用。” “要他作甚?” “我有用。”花满城看着魏驰华,心中盘算:“这个无脑的家伙,今儿个什么都被他瞧见了,接下来只能用祝魂术控制他了,省的他回去后乱说一气。” 他们几人走下楼梯,却被楼下的的人给围住了。 “ 这就是我们尔蓝城的公主吗?倾国倾城啊!”一个高个子的书生打扮的人,摁着其他人的肩膀,惊喜地嚷嚷:“三生有幸啊,你们说是不是。”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让咱们碰见了一国公主。” “对。” 众人齐簇拥着,试图能够抓到公主的衣服,离公主更近些。 “怎么办?”摩天护住蓝仑公主,却被魏驰华一把给推开了。“干嘛呢?手放哪里了。” 花满城啧啧了一下,“这局面看来是难以控制了!”他对着空中轻轻一挥,所有人顺间定住了。魏驰华惊叹不已,他松开表妹,然后用手指去点定住的人。 有的人长着嘴巴,有的人身体向前倾斜着,有的人抓着对方的衣服,他们形态各异,看上去滑稽可笑。 花满城穿过人群,催促道:“快点走吧!” 魏驰华哼了一声,随着他们几个出了醉兴楼。 外面的街市上,犬马声声,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里好热闹啊!”摩天多年没有在集市上行走了,这人间的烟火气他是许久没有闻到了。 “桂花糕,桂花糕,好吃清甜的桂花糕。”一个老妪站在路边,逢人揽客。在这个老妪的身边,一个头上扎着丁丁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她的手里抓着几个石子,独自在地上抓着。 小女孩的衣服很破,脸上脏兮兮的,她穿着一双露着脚指头的草鞋。 摩天看着小女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沉默地打量着小女孩。 “公子,你为什么看着我?”小女孩抬起头,看向摩天。 “看你抓石子啊!” “哦!”小女孩听了很高兴,她低下头去,继续哼起小调,抓起了石子。 蓝仑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问摩天,“你想吃桂花糕吗?” “要!” 蓝仑公主从衣服上摘下一串珍珠,对老妪说:“老人家,给这位公子拿块桂花糕。” “姑娘,一块桂花糕用不了这么多钱,不必拿一串珍珠来换。”老妪掀开蒸笼,从里面取出几块桂花糕边包边说:“我看你们都是达官贵人,能看得上我这老婆子的桂花糕,实乃三生有幸,你们免费拿去尝吧。” “就是,几块桂花糕,你拿什么珍珠项链来换!”魏驰华接过老妪手中的桂花糕,尝了一块,大赞:“此味只应天上有,何似在人间?” “呵,一块桂花糕,诗都做出来了。”摩天抢过魏驰华手中的桂花糕,咬了一口,立刻如魂出八百里,他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这,是小时候的味道,太熟悉了。” “呵,你还吃出了小时候的味道。”魏驰华嗤之以鼻。 “你们两个,如此对话,倒似孩童。”蓝仑公主从他们两人中间走出,然后然要把手中的珍珠项链戴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 “姐姐,这是你送给我的么?”小女孩停下手中的游戏问蓝仑公主。 “是的,小妹妹。”蓝仑公主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妹妹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帮你奶奶卖桂花糕。” “我记住了,姐姐。”小女孩点了点头,把地上的石子装进了口袋,然后跑回了奶奶的身边,乖乖地站在一边,轻轻地喊着:“桂花糕,甜甜的桂花糕!” 摩天一直在大脑里搜寻着旧时的记忆,他凭借着支离破碎的片片段段,猛然拉住了老奶奶的手,“巴桑,你是巴桑!” “你是?”老奶奶听到此话颤着声音问。 “春日草木新,竞相花开时。小儿喜田蛙,……” “你是!”老妪认出了摩天,但因摩天身份特殊,她避重就轻地问:“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老人潸然泪下,“好在苍天有好生之德,我和小女这两条贱命才苟活至今。” 花满城看到这里,拉过摩天,低语:“公子,走吧,这街上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能够苟且存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切不能再无端为她们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是什么人,”魏驰华听到了花满城的话,“难道你们是怀贤国的叛臣?”他说道这里,花满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施了祝魂术。 这一刻,魏驰华被花满城彻底操控。 但外人却丝毫看不出什么。 魏驰华愣怔了一会后,问花满城:“你不是要带我们去肖府赴宴吗?快走啊!” 蓝仑公主觉得表哥有些奇怪,这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反差也太大了吧。她拍了拍魏驰华,魏驰华没理会她,而是乖乖地跟在花满城的身后,一副若无其事地走着。 几人穿过集市,在经过一扇古旧的木门时,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策马而过。 少年穿过街道,过了不久,又骑马返了回来。 “姑娘,好久不见!” “白羽公子?”蓝仑公主有些惊喜,“你也来了。” “是啊,姑娘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七仙巾?” “送给我家侍女了?” “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你竟然随手送给别人了?”白羽公子脸色一红,“姑娘这么做就是你的不是了?” “这,” “姑娘给我赔个不是!” 魏驰华见半路杀出个少年,对自己妹妹语言轻佻 ,走上前去,对着马屁股就是一脚。“那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敢这般和我妹妹说话。” 白羽公子座下的马嘶叫了一声,快速朝前面的街道扬长而去。 “你,你们!”白羽公子回过头,只得先安抚自己的马,然后去了肖府。 魏驰华的这一举动,甚得花满城的心,花满城觉得,短短数个时辰,他已经彻底地喜欢上了这个无良的少年,恰巧自己缺少一个左右使,倘若将他收付,往后的日子定是多姿多彩其乐无穷也。 花满城暗自盘算着,不油底笑出了声。 “今儿个都是怎么了?”摩天看了他一眼,“一个个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花满城仰天长叹:“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看你是越来越怪了。”摩天看不懂花满城,他觉得花满城脑子有问题,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几人相互嫌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肖府。 此时,肖府上下宾客爆棚,喜气洋洋。肖老爷子身穿一身大红长袍,满脸笑容。 (本章完) ------------ 第八十二章 水晶树 白羽公子早已落座,只是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鸡蛋大的包。他尴尬地坐在宾客席里,不耐烦地听着肖公子的取笑。 “白羽公子,怎么今天来还带着伤呢?你这礼随的倒挺重的。” “是吗?肖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送给你父亲大人的紫琼玉就不必拿出来了。”白羽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在肖公子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打算重新放回了怀里。 “干嘛呢?”肖公子一个神鬼无影手把紫琼玉抢了过来。“既然拿出来了,岂能再放回去。白糖,去带着白羽公子给他包扎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走吧,白羽公子!”白糖眨着眼睛,梨花带雨的容貌,分分钟都能让人为之着迷。 “不用!”白羽公子推开白糖,目光搜寻着进进出出的宾客。 肖公子把紫琼玉递给管家白倌儿,然后匆匆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肖老爷爷子眉头舒展地带着花满城等人走了进来。 “教主,你能亲自来为我祝寿真是折煞我了。” “难道肖老爷不欢迎我来。”花满城打量着大厅里的所有人,赞叹道:“肖老爷的人缘真是好,过一个大寿,高朋满座。” “哪里,今个儿来的大多都是我的远方至亲。”肖老爷腾出一片座位,“这些人都不懂规矩尊卑,来,教主,你和你的朋友请上座。” 花满城落座,摩天等人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席间,不断有人拿着奇珍异宝当做贺礼送与肖老爷。白倌儿不断地拿着笔统计着礼物的品名和数量,在这些礼品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大型的水晶树。 这个水晶树玲珑剔透,上面有叶子一千八百片,水晶三千一十八颗。在这棵水晶树的下方,一个白鹿站在树下低头吃草,这个鹿似是神鹿,身上有一对翅膀。 这个神鹿是一个叫上官婉儿的的少妇送来的,此女送来之后就悄悄地走了。白倌儿询问她的姓名,她提笔写下了上官婉儿几个大字,白倌儿问她为何不说话,她伸出手做了几个手势,白倌儿看不懂。 两人无法交谈,上官婉儿见此物已送出,眉头舒展,便避开人群,消失在肖府。 只是她送出的这棵水晶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谁这么慷慨,送来的礼物这么贵重?”坐在席间的一个中年人询问肖老爷,他甩了一下头上的辫子,发梢碰到了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老头不高兴了,讽刺中年人:“谁送给肖老爷的礼物与你何干?你眼馋眼馋就罢了,还打听起此物的出处了,没理智。” “呵,老财迷,此话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真是大开眼 界了。”中年人把腿翘在桌子上,“我只是好奇随口问了一下,不犯法吧!” 众人听了皆是大笑。 “肖老爷子,这水晶树是不是哪个相好的送的啊?”中年人喝了一些酒,嘴里嚼着一块肉,嗓门大的能震碎听者的耳膜。 “相好?谁要是有这样的相好也不错。”老财迷打量着大厅内的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了,大家就不要取笑老朽了。”肖老爷面红耳赤地冲着管家挥了挥手,“白倌儿,把礼品都搬出去吧,准备酒宴。” “是!” 家丁把入口处的礼品一一撤去,酒宴正式开始。 “恭祝肖老爷万福金安,寿比南山。”众人端起酒齐声祝贺。 “谢谢来自天南海北四海八荒的老友,老朽今日生辰,承蒙各位老友不远千里为老朽祝寿,老朽感激不尽,今日特摆盛宴,望大家尽情畅饮。” “谢谢肖老爷!” “肖老爷客气了。” “肖老爷平日行侠仗义,四海八荒皆是好友,我们望尘莫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肖老爷眉开眼笑。 花满城以为,今儿个自己坐在这里,定是这里的主角,没想到,肖老爷自带主角光环。其他人在肖老爷面前,都是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花满城喝了一口酒,望向自己的主子。 此时,摩天正在为蓝仑公主斟酒,两人相谈甚欢。而那个魏驰华却不知哪里去了。 摩天自从恢复了人形后,心里满满地装着蓝仑公主。虽然他肩有重任,也深知自己与公主立场敌对,他们这一世注定是仇人,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对公主的喜爱。 花满城曾经提醒过他,以爱之名俘获公主的心,从而采取复仇计划才是上上策。 可是他对公主的这份喜欢,真的是情不自禁,难以割舍。 蓝仑公主喝了一口摩天倒的酒,蓦然发下表哥不见了,遂问摩天:“我表哥呢?你看见他往哪里去了?” “没注意!”摩天嘴里嚼着生菜根,无暇理会。 “怎么了,小姐,找谁呢?”肖老爷举着酒杯,温文有礼地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只是不愿当面戳破,毕竟是教主带来的人,教主不作介绍,自己就理智点,不问罢了。 “没什么!”蓝仑公主不愿因小失大,“初次见肖老爷,小女敬你一杯。” “好,承蒙小姐赏识,老朽喝了。”肖老爷一饮而尽,然后去敬花满城。 远处的白羽公子看着对面的蓝仑公主轻哼了一声,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太会装了,又不是第一次 来,还声称初次见到肖老爷,真是胡说八道! 他猛地喝了一口酒,起身离座,昏昏沉沉地走了出去。 这一幕,恰巧被坐在李家小姐身边的肖公子看到。他觉得白羽公子似有心事,便让侍立在侧的白糖跟着他。 白羽公子捂着头,绕到一个水井前。 达子和魏驰华站在离水井不远的地方,两人正在对话:“你去哪里了,怎么救突然丢下我一个人。” “公子我有难言之隐。”达子手里握着一把短剑,“我已经见过肖老爷了,他说他会派人暗中调查白煞之术的。” “看来你避开我就是为了独自见肖老爷。” “不是的公子,你误会了,咱们两个真的走岔了。” “哼,这不过是你的说辞。”魏驰华不信,他觉得达子嫌自己碍事,不相信自己的办事能力,怕自己给他添麻烦才故意甩掉了自己。 “公子,真不是!” 白羽公子站在井边呕吐了一会儿,冷不丁瞧见不远处站着那个上自己受伤的天煞孤星。他擦了擦嘴巴,径直走了过去,然后用旋风腿一脚踹向魏驰华。 魏驰华武功虽不济,但听力不差,他感到身后有股强劲的风突袭而来,便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 “唉,你是不是有病,你偷袭我做什么?”魏驰华望向白羽公子,“不就是踹了你的马屁股吗?又没有踹你,竟然追到这里,就是为了还我一脚?” “这是踹马屁股的事吗?你看看我的脸?”白羽公子指着自己的额头,气不可竭。 “谁让你先招惹我表妹的,我表妹岂是你这等人随便攀附的?” “我们早就认识了。” “胡说八道,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这个不用向你禀告吧?”白羽公子突觉胃里不舒服,再次干呕起来。跟在他身后的白糖一直默默地观望着,她见时机到了,就递过一个白色的手帕,然后给他轻轻地捶着背部。 “公子,我给你端些水吧?” “不用!”白羽公子感到头部眩晕,他扶着白糖不断地喘着气。 这时,蓝仑公主从不远处走来,摩天陪在她的身边。摩天指着白糖身后的魏驰华说:“看,你表哥,好好的呢?” “表妹!”魏驰华瞧见表妹走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才发现你不见了,见你许久未回,担心你,便寻出来了。” “我这么大个人,你担心个甚?” “表哥,这里面诡秘的很,表哥切莫乱闯。” “是吗?” “说真的表妹,我觉得使用白煞之术的那个人就在肖府 ,此刻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查他并非易事。”魏驰华话锋一转,转入正题。“要不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怎么引蛇出洞?”摩天问。“这可不是一条蛇,引不对,招出的一只虎。” “得,算我没说。”魏驰华本就胆小,经摩天这么一说,索性放弃了心中早已盘算好的计划。“我自己不量力,行了吧!” “我见过那个使用白煞之术的人,他神龙不见为首,上次,他只是伤了我的母后,却并没有伤我,可见他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至于他为何要伤我母后,其中必有原因。”蓝仑公主分析着,每一句都不无道理。 “这说明他与姑姑有宿仇,他是姑姑的旧相识?”魏驰华恍然大悟。 “所以母后醒来后叮嘱我不再追究此事!” “或许姑姑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知道,或者母后是放下仇恨了吧!”蓝仑公主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这一生终日吃斋念佛,不理世事,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结怨。如果真的与谁有仇,那些肯定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既然母后不愿意追究,那自己为何要一味地执着呢。 (本章完) ------------ 第八十三章 白门教 “哎呦,你们在干嘛的?有你们这么为我爹祝寿的么?”这时,肖公子走了出来,他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诧异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说:“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也来了?” “是花满城带我们来的。”蓝仑公主转向肖公子:“肖公子最近可好?” “好,当然好了。”肖公子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不断地搜寻着四周,“白糖,白羽公子呢?” “我们在这呢?”白糖挥了挥手,“白羽公子不舒服。”蹲在地上的白糖站起了身,“公子,怎么办?” “白倌儿呢?”肖公子快步走到白羽公子的身边。 “白管家这会儿应该忙着应酬。” “该不会是旅途劳累所致吧,扶白羽公子去后院休息。” “是!” 白糖扶起白羽公子,然后带他朝着一个圆形的拱门走去。 蓝仑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肖府怪怪的,尤其是肖家公子,今日也是似有心事。她随着魏驰华回到宴席上,花满城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此女子面带黑纱,肖老爷对她是毕恭毕敬。 花满城叮嘱了她几件事,便命令她:“你快点回去吧!” “是!”女子转过身,当她的目光落在摩天的身上时,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她是谁?”摩天问花满城。 “我的一个侍女,肖老爷的义女。” “他是为肖老爷祝寿的吧!” “是的。”花满城饮了一口酒,然后飞起身,飞至水晶树的上方,然后一掌朝水晶树打去,刹那间,遍地的水晶滚落一地。话说,这个水晶树不是被肖家的家丁搬走了么? 其实这个水晶树原本是要搬走的,但花满城交代,让它留在原地。肖老爷不知道花满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遵命照搬。 只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是,这个从来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就然砸了这棵水晶树。 “暴殄天物啊!”老财迷挑出蹦进碗里的一颗水晶,擦了擦,然后放进了口袋。 “干嘛呢?这是你的吗?怎么说放口袋就放口袋了?”坐在他身边的中年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回桌子上。” “不放!”【~#爱奇文学 &!更好更新更快】 “快放回桌子上。” “就是不放。”老财迷干脆拿起水晶放进嘴里咽了下去,这吃进去的东西,总不能让拉出来吧?即使拉出来,那也是回自己家拉去。老财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气的中年人一脚把他给踢飞了出去。 老财迷哎呦一声跌落在花满城的身边,紧接着,他和地上所有的水晶全部化成了一 团青色的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的,这水晶是假的,有毒!” “老财迷怎么也化成水了?” “他刚才吃了一颗水晶,估计随水晶一块化成了水的。”中年人淡淡地推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人死不足惜。” “只是这水晶打碎后为什么会变成水呢?”众人疑惑,他们把目光投向花满城,希望花满城给个说法。 “这水晶太假,只不过是幻术而已。”花满城不想过多解释,他吩咐肖老爷:“快点把现场打扫干净吧,这水有毒!” “是,教主。”肖老爷扭头吩咐白倌儿:“快,让家丁把地上收拾干净。”他话音刚落,坐在宴席里的一些人突然面目狰狞,他们挣扎了片刻,也相继变成了一滩水。 “怎么回事?” “是水晶!” “不对,是肖老爷想借祝寿之日把我们一勺烩了。” 众人推测着,把矛头全部指向了肖老爷。 “肖老爷,看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枉我们把你当朋友般赤诚相待?”一个白衣老道手指肖老爷,义愤填膺。 “大家误解了,我真没这个意思!”肖老爷百口莫辩,“我也不知道这棵水晶树有问题。” “那就是这个花教主了,你明知道这棵水晶树有问题,还故意打碎,我看你是有意伤我众人。”白衣老道一个飞凌掌打向花满城,“若不是你刚刚的一掌,我白门教就不会瞬间没了四人。” “哼,本教主今天杀的就是你白门教。”花满城一个扫堂腿猛地绊翻了白衣老道:“我私下里已经调查清楚了,最近几日,尔蓝城发生了数起命案皆与你白门教有关。” “无凭无据,你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花满城伸出手把白衣老道抓到了跟前,“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棵水晶树是你派人送来的吧?你死去的那些同门是不是和水晶树一样皆是幻像。” “幻像?哈哈哈……”白衣老道仰天大笑,“看来花教主是要反过来栽赃我白门教了。” “不是栽赃,是揭穿!如果我不现在打碎这个水晶树,恐怕我们这些人再过个把时辰都要命丧当场了?”花满城坐回到座位上,肖老爷给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几个暗藏在宴席里的高手突然跳出来偷袭白衣老道。 只是这白衣老道可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听见背后嗖嗖地一股股冷风袭来,说时迟那时快,白衣老道一个釜底抽薪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四面夹击。他腾身而起,冲破了屋顶,仓皇而去。 “老朽去也,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 “追!”肖老爷命令家丁,一些坐在宴席里的高手白衣人也趁机追了出去。他们表面上是追赶白衣老道,实际上是趁乱逃走。 花满城的眼睛可不揉沙子,他扔出数只匕首,这匕首就像是长了眼睛,紧紧地追着白衣人,射中了他们的要害。 “为什么不杀那个白衣老道。”摩天问花满城。 “还不到时候,这家伙亦正亦邪,杀了他倒不如收了他,为我所用。”花满城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无视着眼前的一切。 “今天这个宴席,真他妈的扫兴,肖老爷,我五毒教先走一步!”这时,几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人站起身,与肖老爷拱手作别。 “我等也走了!”寒梅教几个头戴白色斗篷的女子站起身,意欲离去。 肖老爷见此情景,立马伸出双手,拦住纷纷起身的宾客。 “大家莫走,莫走!我再在万花亭另摆一桌宴席如何?” “肖老爷,今天是的大寿之日,不生事端方能万事大吉,我等今天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是啊,肖老爷,我们先走了,你老好自为之。” “众人且慢!”这时,肖公子带着一帮子的随从突然匆匆而来,他向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一一行过礼,然后指着不远的地方说:“为了给父亲祝寿,我带着家丁在南苑给父亲办了一个神桃宴,大家不妨去吃上几个,这可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是吗?你们肖家可真是慷慨,神桃都拿出来了。” “聊表歉意!” “行,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大伙,走吧。”众人纷纷涌向肖公子手指的方向,前去抢神桃吃。 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凡有利可图的事,皆能让人趋之若鹜。 蓝仑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问摩天:“你是什么人?” “公主说什么?” “摩天你是什么人?” “我是男人!”摩天拉起蓝仑公主,“走吧,去吃神桃。” “不吃!” “为何不吃?”魏驰华一把拽过表妹,“走吧,表妹,这里太血腥了,换个地方也不错。” “嗯!”蓝仑公主点点头,被魏驰华拉着,走了出去。 花满城走到摩天的身边,语气似有挑衅:“公子,她不好追啊!” “去去去,一边去。你在哪里,哪里就事多,不要跟着我,一边凉快去。”摩天懒得理他,“要不,你回花凌宫吧,别在这里了。” “公子这么烦我?” “不烦你烦谁?” “那行,我先走一步!”花满城识趣地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肖老爷, 然后飞了出去。 肖老爷见教主对眼前之人毕恭毕敬,便不敢怠慢。他跟在摩天的身后,随时恭候待命。 摩天是第一次来肖府,这肖府大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里面的奇珍异草珍贵花卉多的更是数不胜数。他跟着肖老爷走进南苑,此时的南苑都是宾客。 南苑的桌子上,摆满了硕大的桃子。这些桃子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皮薄汁甜。 多年以来,前来肖府的人都期盼着能吃上肖府的神桃,怎奈肖家人小气,不舍得拿出来。 没成想,今儿个肖府怎么突然想开了,竟然摆了个神桃宴,真是喜从天降。 他们觉得,万贯金钱都不上福寿延年。 摩天在里面转了一会儿,他望见一个小男孩拿着两个神桃不舍得吃,便走上去问:“小孩,你为何不吃呢?” “我吃过了,这两个要拿回去给我的爷爷奶奶,我想让他们多活几年。” “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我是拿着请帖来的。”小男孩点点头,稚气地说:“我爷爷是南北长眉,他是肖老爷的老友,最近我家收到肖府的请帖,我爷爷便派我来了。” (本章完) ------------ 第八十四章 白磷少爷 “你爷爷为何不来?” “爷爷年事已高,常年患有旧疾行动不便。”小男孩低下头去,似有难言之隐。 “孺子可敬!”摩天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心生怜悯。这时,蓝仑公主和白糖走了过来,白糖指着摩天问蓝仑公主:“小姐,你找他吗?” “嗯!” “这位公子,你怎么和他在一块?”白糖指着眼睛红肿的孩童诧异地问摩天。 “怎么了?” “没事!”白糖本想脱口而出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都是外人,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他们。”她走到孩童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我家老爷已经派家丁去往你们府上了,你爷爷的病一定会治好的,你去吃些东西吧,今晚上就住在我们肖府。” “可是?”小男孩手里拿着桃子犹豫不决。 “怎么,你还有事?”白糖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没事就不要杵在这里了。”白糖说罢,用眼神暗示着小男孩,示意他赶紧离开。 小男孩畏惧白糖,便打算抽身离去。不料他刚一转身,却被迎面而来的魏驰华给撞翻了。小男孩惊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小男孩满嘴是血地抽泣了气来。 “你怎么走路的?”蓝仑公主拉过小男孩,“他好端端地站着,竟被你无端地绊倒了。” “这能怪我吗?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碰一下就摔成这样!”魏驰华不认为自己有错,“妹妹,我们该回去了,我们离开肖府吧!”魏驰华拉过摩天身边的蓝仑公主,嗤之以鼻地质问摩天:“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呢?是不是想拐走我家妹妹?” “谁要拐走她?”莫凡不想与魏驰华争辩,他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弯下腰去给小男孩擦拭嘴角上的血,小男孩强忍着疼痛,小手握的紧紧的。 “哥哥,你今天走吗?”小男孩眨着眼睛问摩天。 “有事吗?” “哥哥能不能随我一起回家?” “为什么?” “因为,”小男孩看了一眼白糖,“我一个人害怕。” “你为什么害怕?” “我,”小男孩再次看了白糖一眼,白糖的脸色铁青,训斥他:“不是给你说了吗?让你今晚上留宿一夜,改明我家老爷自会派家丁送你回去。” “不行,我天黑之前就要赶回到家里。”小男孩鼓足勇气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的嘴唇磕掉了一块皮,上面沾着一些土。“哥哥,你陪我去吧!” “不行,你不能走。”白糖一把拉过小男孩,“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你放开我!”小男孩对着白糖的手腕咬了一口,然后躲在了摩天的身 后。他抓着摩天的袖子防备地看着白糖,这时,空中一个白色的纸鸢飞过,纸鸢越飞越高,一头扎进了云层了。 众人的目光随即被吸引了过去,当纸鸢越飞越远后,魏驰华惊叫:“那个小孩呢?他怎么不见了?” “在那儿呢!”蓝仑公主看见了,她把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拱门处。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家丁正强行地抱着小男孩离开,小男孩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拱门旁边的一个石块。“快放开我!” 魏驰华这次看不下去了,他快步地走过去,一把拽过家丁怀里的小男孩,“干什么呢?你抓他做什么?” 家丁畏惧地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身沿着假山朝着一片杜鹃花开的方向跑去。 这时,肖公子和白羽公子两人各拿着一把折扇从远处的一个花厅从来。白羽公子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眼角红红的。他拿着手中的折扇不断地扇着,神情有些茫然。 “肖兄,今年你家的神桃大丰收吗?如此慷慨宴请众宾客?”白羽公子停在一个桑榆树下,他把目光落在了西方亭外的假山池旁,那里站着蓝仑公主等人。 “我家的神桃年年丰收,但是今天主要是为了缓和一场极为尴尬的冲突。”肖公子不明所以地看向白羽公子,“停下来作甚?” 白羽公子把头转向南面,“你瞧?” “那不是你的小冤家吗?”肖公子呵呵一笑,“我怎么觉得她身边站的是你的准情敌?”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白羽公子拿着手中的折扇瞧了一下肖公子,“公子我看上的小姐多了,是不是但凡爱慕那些小姐的人都是我的情敌?” “这我就不知道了。”肖公子一笑置之道:“走,去会会的情敌!” “会会就会会!”两人尚未走进,魏驰华观望着跟在肖公子身后的白羽公子,不怀好意地取笑:“呦,都裹上布了,这肖府对你还挺不错的,头上裹得的步都用上好的金丝绸,看来你也是个贵宾!” “贵宾不敢当,不过在下在肖府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白羽公子不想再与魏驰华一般见识,他想跟蓝仑公主搭讪一句,不料这魏驰华直接挡在了蓝仑公主的前面。“干嘛呢?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惦记上我妹妹了是不是?” “惦记?”白羽公子冁然而笑:“我不止是惦记,而且还看上了!你说怎么办?” “哼!欠收拾!”魏驰华撸起袖子对着白羽公子的面部突袭而去,白羽公子早有防备,他后退一步,猛地抓起魏驰华的胳膊,反手一拧,疼的魏驰华嗷嗷直叫。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还没问你呢?你要 干什么?你偷袭我作甚?” “这怪我吗?”魏驰华一脸的委曲,“你若不惦记我表妹,我会偷袭你吗?” “你管得着吗?”白羽公子暗使内力,这股劲道,疼的魏驰华满头大汗。他后悔自己功夫不济,不然此刻定要这厮不得好看。 “好了好了,都是府上的客人,看我的面子适可而止吧!”肖公子伸出手拉开了两人。 蓝仑公主拉过魏驰华,“哥哥,不要在生事了!” “好!”魏驰华哼了一声,“我们走。” 蓝仑公主拗不过表哥,她回头看了肖公子一眼,然后拉着小男孩跟在了表哥的身后。 “唉,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摩天畏惧于魏驰华,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随便!”蓝仑公主拉着小男孩,无心理会摩天。 “我当然要一起走了,不然你回去了,看不到我会找我的。”摩天紧跟了上去。 “哼!”魏驰华摇摇头,继续走自己的。 白羽公子看着心仪的姑娘走了,暗示肖公子出面挽留。肖公子思忖了一下,喊住了蓝仑公主身边的小男孩,“诶,那个白磷少爷,怎么跟着人家一块走了?” “我要回家了!”小男孩回过头怯怯地看向肖公子。 “白羽公子,去送送白磷少爷,这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 “是吗?”白羽公子晃着手中的蒲扇,用眼神给肖公子点了一个大大的赞。“那我可是要送送了!” “不用!”小男孩有些排斥,他把目光投向蓝仑公主,蓝仑公主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魏驰华知道自个儿打不过白羽公子,但还是忍不住怼他:“有些人啊,为了为了搭讪我家妹妹,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这位公子,你也不要如此夹枪带棒地说我,说不定日后我倒是偏偏做了你的妹夫了呢!”白羽公子跟了上去,这次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 “行,我拭目以待。”魏驰华对此不屑一顾,他心里盘算:刚才肖府的家丁对这个小男孩的做法十分怪异,此去送他凶多吉少,既然路上多了个护花使者,就让他跟着当炮灰吧。 他们尚未走出大门,白糖和一个家丁牵了三匹马和一辆马车追了上来,“白羽公子,等等!” “什么事?” “我家公子说了,白磷少爷的家靠脚程的话要数个时辰,他让我给你们送来马匹,好助你们快速到达。” “谢谢!”蓝仑公主从头上摘下一片银饰递给白糖:“这个就算我答谢肖府的了,上次肖府就我和侍女与危难,这次就赠送我们马匹,此等情谊 无以为报。” “小姐此话过重了!”白糖接过银饰帮蓝仑公主插好:“小姐以后若是再路过我们肖府,记得一定要来喝杯茶,给我讲讲宛衣的事。” “好!” 白糖扶着蓝仑公主和白磷少爷坐上马车,马车夫跟着登上了座驾。 白羽公子和摩天他们一人拉过一匹马,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出了肖府。他们是第一波离开肖府的,一行人出了红石村,一路往西,直到夜色渐深,才抵达白磷少爷的家。 夜色里,白府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丝丝的寒意。肖府的门口有两头石狮子,他们的眼睛是用绿色的宝石镶嵌的,这双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炯炯有神,又有一定的震慑力。 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这肖府的两个灯笼却是熄灭的。门口连个家丁也没有。尤其是门口的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白磷少爷跳下马车,一看到门口的情景立马呆住了。他大叫了一声,朝着白府奔了进去。 (本章完) ------------ 第八十五章 白煞之术再现 片刻后,府内传来白磷少爷稚嫩的哭声。 摩天等人相继走进白府,白府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家丁和侍女的尸体。在一个开满了彩蝶花的大树下,白老爷夫妇相拥而亡,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剑柄上刻着一朵鲜红的梅花。 白磷少爷寻到彩蝶花树下,从白老爷的胸前扒下匕首。 “这个凶手为什么做了案还留下了一把匕首?”魏驰华跟着白磷走了过来,他看着白磷少爷手中带血的匕首眩晕了一下踩在了跟在后面的白羽公子。 白羽公子推开他,翘着腿坐在了地上。“干嘛呢你?” “我晕血!”魏驰华捂着头,“快,快把你手中的匕首扔掉。” “不,我一定要找到这把匕首的主人。”白磷少爷眼睛里噙着泪水,心中的仇恨翻江倒海般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知道,他还是晚回了一步,他错过了人祸,也错失了与仇人正面交锋的机会。 杀他全家的仇人是谁,他一概不知。而这把沾满血迹的匕首将会是他未来寻找仇人的唯一线索。白磷少爷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匕首上面的血迹,他要记住这一刻,永远地记住。 摩天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回到了怀贤国亡城的那一日,他趔趄了一下,捂住了头部。眼前的这一幕对他的刺激太大了,这一具具的尸体,瞬间激起了他心中深埋着的仇恨。 蓝仑公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她翻看了一些死者的症状,然后又检查了一下白老爷夫妇的尸体,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死状都一样,面目狰狞,头发和眉毛都是白色的。 “他们是中了白煞之术!”蓝仑公主告诉白磷少爷,“这把匕首不是真正的作案工具,但也不排除它是寻找案件真相的唯一线索之一。” “什么是白煞之术?”白磷少爷把匕首裹好放进怀里,然后询问蓝仑公主。 “它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鬼魅之术,致命力一级。” “表妹,这真是白煞之术?”魏驰华从一具尸体上走过,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最近怎么了,这种妖术不断地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要亡我尔蓝城吗?” “不会是白府得罪了什么人吧?”白羽公子推断,“或许就是一桩复仇案!” “胡说,我爷爷一生淳厚善良,与人为善,施舍四方,未做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何来仇人?”白磷少爷握紧拳头,怒不可泄道:“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就是图财害命喽!”白羽公子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着,毫无根据地推理了起来。“是不是你们府上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被贪财之辈盯上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手刃他!” “小毛孩,我们在场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找你就万事大吉了。” “哼,十年磨一剑,待我习武大成,定让他血债血还!”白磷少爷此话一出,彻底激起了摩天心中的仇恨,摩天一个飞旋掌抓住了离自己几步之外的蓝仑公主,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了彩蝶树下。 他的眼睛通红,青筋暴露,他的头发在傍晚的微风里长长地飘荡。蓝仑公主见此情形,惊问:“摩天你怎么了?”此刻,摩天显然已经认不出他了,他狠狠地掐着蓝仑公主的脖子,恨不得咔嚓一下直接掐断了。 在这千钧一刻之际,魏驰华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对着摩天就是一棒,摩天愤怒地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抓起魏驰华把他也摁到了彩蝶树上。 “摩天,你干什么?”魏驰华两只手抓住摩天的胳膊,试图拽开。 “他入魔了。”蓝仑公主注视着摩天的眼睛,“当前的场景催生了他深埋已经的仇恨,他此刻黑化了。” “他是谁啊,有什么深仇大恨?”魏驰华被摩天掐的喘不过气。“表妹,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说变就变,要不是今天哥哥在这里,你定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吹!”白羽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对着摩天的面部撒了一下,摩天松开手,向地上倒去。 “摩天,摩天!”蓝仑公主揉了揉脖子,然后蹲在地上。“你对他用了什么?” “镇定俏心肝!” “什么鬼东西?”魏驰华扭着脖子,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你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制住他的疯魔病就好了。” “哦,你这个不会是那个吧?”魏驰华眨了一下眼睛,瞬间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羽公子。 “什么东西?” “那个,春楼用的那个?” “当着你的表妹可不要乱说!”白羽公子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他盖好瓶盖,然后把瓶子递给蓝仑公主。“小姐,这个东西你拿着防身吧,省的下次他再犯病!” “这种东西怎么能让我表妹拿着!”魏驰华上前抢过,然后拿在手中仔细地瞧:“白羽公子,看来你是情场浪子啊!这种东西还随身携带!” “我身上的药瓶子多了,这只是其中一个。”白羽公子不屑一顾于魏驰华的嘲讽,他看着地上的摩天,心声疑惑道:“这个人刚才是怎么了?妖邪附体了?” “他只是被眼前的死亡场景激化了,他太可怜了。”蓝仑公主注视着他,脸上不断地滑落着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摩天突然出状况,她就开始慌张。“他会不 会死白羽公子?” “不会,他会变得很反常,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什么?又反常?”蓝仑公主抽泣了起来,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瞬间变的楚楚动人。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摩天突然醒来,一把抓住她把她摁在地上,亲吻起她来。 “白羽公子,你这是什么破药!”魏驰华丢掉手中的药瓶子,上前去拽摩天,只是这摩天力道强大,他轻咬着蓝仑公主的嘴唇,蓝仑公主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白羽公子看到这一幕,有些后悔了。他刚才只是想救蓝仑公主,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一把药,倒让眼前的这个人得了逞,这都是什么事?白羽公子心中责怪着自己,感觉自己这药撒的真实没下限了。 这是蓝仑公主第一次与异性有肌肤之亲,摩天的吻如同一股股电流穿过她的全身,她感到浑身酥麻,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她猛地推开摩天,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瞬间把摩天给扇愣了。他晃了晃脑袋,低头发现自己趴在蓝仑公主的身上,瞬间慌了神。 魏驰华看着自己的表妹被这个人当众欺负了,一脚踹开了摩天,然后拉起了表妹。“你这个无良的家伙,今天竟然装疯卖傻地把我的表妹给非礼了,看我不打死你。”魏驰华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快速地朝摩天刺去,摩天猝不及防,肩膀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摩天慌忙解释。 “我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魏驰华提着剑,一剑比一剑致命。“我现在就结果了你,省得传出去玷污了我表妹的名声。” 摩天自知理亏,步步退让。 白羽公子觉得眼前这个人欠收拾,索性站在一旁围观。只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好像少了什么。“白磷少爷,白磷少爷去哪里了?”白羽公子望向四周,白磷早已不在原地。“你们不要打了,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我感觉那个人没有离开!” “你说什么?”魏驰华手心一哆嗦,吓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在诺大的白府院子里,出了遍地的死人,空中不断飞来的就是成群的乌鸦。这些乌鸦直奔死尸,它们围绕着死尸,试图食其尸体。 蓝仑公主看着眼前的一切,于心不忍。她使用催冥术驱赶乌鸦,没想到,这些乌鸦竟是幻术所致,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灰迹。看来在白府周围,确实有人躲在暗中。而白磷少爷,估计此时也在他的手里。 “白磷少爷?”蓝仑公主朝着四周焦急地喊了一声。 “我们是四处找找吧!”摩天摆脱掉魏驰华,飞上了白府的屋顶。他站 在屋顶上鸟瞰白府的整个院落,蓦然发现,在蓝仑公主的身后,一直有双黑色的眼睛暗暗地注视着她。 “不好!”摩天心中一惊,朝蓝仑公主的飞去。只是,他还是迟了一步,一道白光闪过,蓝仑公主瞬间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没了踪影。 这一幕,魏驰华和白羽公子谁也没有看到。 “公主!”摩天情急之下,暴露了蓝仑公主的身份。 白羽公子转过头,“你说什么?” “她被抓走了!” “谁?” “你眼瞎啊!” 白羽公子四下望了一下,大惊:“那个小姐呢?他去哪里了?” “她也被抓走了!” “她被抓走了?”白羽公子听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你刚才喊她什么?公主?她是谁?你们究竟是谁?” (本章完) ------------ 第八十六章 忘忧谷一劫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不见了!”摩天后悔不已,自己就离开她片刻的功夫,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生擒了。 “我妹妹呢?表妹!”这下魏驰华慌了,他手里拎着一把剑,穿过一个走廊去寻蓝仑公主。一只白色的猫儿弓着身子伏在地上吃着什么,魏驰华一脚踢开白猫,白猫惊叫着,掉在了一个侍女的身上。 魏驰华此刻感到很害怕,他担心找到表妹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或者下一刻,自己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 ------------ 第八十七章 死而复生 炼丹炉上的气温很高,他们背部贴着炉壁,阵阵的灼热感不断地折磨着他们。 “你们这些人啊,欠历练!”幽天嘴里嚼着一个怀山莲,淡淡地说:“整天就知道儿女情长,心里装的都是卿卿我我的,什么时候能成气候!” “哼!变态还会和人谈人生!”魏驰华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拿我们这些年轻人寻开心!把我们抓来两天了,不给我们吃不给我们喝,张口闭口就是放弃儿女情长,心无杂念,潜心修行,你是谁啊你...... ------------ 第八十八章 冰咒 “花满城,你还没有死过来呢?”摩天走上去踹了他一脚。“睡的挺舒服是不是?” “让我再睡一会儿,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神仙洞,”花满城翻了个身,继续睡自己的。 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这么的嗜睡呢?摩天转身望向大家,蓝仑公主也闭着眼睛,睡意沉沉。 这时,躺在地上的幽天发话了,“摩天,我问你一件事!” 摩天看了他一眼,继续坐在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如果现在给你一把剑,你第一个想杀了谁?”幽天坐起...... ------------ 第八十九章 花满城结怨乌族 摩天等人出了忘忧谷的结界,元气立马恢复,经脉也重新自动打通。 魏驰华伸了一下腰,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拉起她就走。 “表哥,你干什么?”蓝仑公主回头看了摩天一眼,摩天也在注视着她。 “走啊,还呆在这个鬼地方干嘛?” “往哪走?” “看见那个闪着金光的地方没有,那就是王宫啊!”魏驰华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走吧,趁着天黑赶紧溜回去。” “你确定远处的不是幻境?”花满城哈哈一笑...... ------------ 第九十章 花满城回到花凌宫,莫凡王子失意 乌雀望着渐行渐远的花满城,变回原形,飞入了树林里。 它是一只独来独往的鸟,之前,它除了和妹妹云雀偶尔一起办事,大多情况下,它都在从事着乌族里的秘密任务。 只是从今夜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它有血缘关系的人,却死在了她一直仰慕的人的手里。 这真的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它去万花谷里摘了一些白色的小花,放在妹妹掉落的地方。这个地方,在这一夜,多了一个精致的坟冢。 昨晚这一切,她有些犯困了。 不料,却被一只大脚突然踹醒了。 她睁开眼睛,蓦然看见花满城双眼通红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是走了吗?” “我想知道,是谁给我画地为牢了?” “什么意思?” “此处就是个迷宫,我根本就走不出去。”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花满城还有被难住的时候。” “快带我离开这里!” “可以啊,带我去你的花凌宫。” “怎么,你就这么想服侍我?”花满城逼近乌雀,“甚至不计较我杀了你的妹妹。” “我当然计较了,但我更效忠自己的使命。” “好一个效忠自己的使命!”花满城看着云雀,他似乎从这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活着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使命,别无他求。“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就带你去花凌宫。”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两人忽觉恍若隔世。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在前世的某个地方,这个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甜蜜。 乌雀是只乌鸦,她没有人类复杂的感情,她对爱与恨的记忆力很短。 她的妹妹死了,她竟然一点都不恨花满城,这就是她与人类的不同。 花满城看着乌雀,皱了一下眉头:“快点吧,我等着去找我的朋友呢!” “哼!”乌雀轻哼了一声,朝着花满城的身后快速地飞去。“你可跟紧我,若是跟丢了,可别怪我!” 花满城仰起头,拨弄了一下头发,追上乌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片昏暗的树林。 在这片树林之外,有一片水塘,水塘的水里长满了杨花,此花形似荷花。 乌雀走到水塘前,然后朝着水塘的中央慢慢而去。 “你去水塘里做什么?”花满城跟在后面一脸的不解。 这水塘的水极其的浅,乌雀走到水塘的中间,冲着花满城挥手。“快过来呀!磨磨蹭蹭的。” 花满城不想让污浊的水沾了自己的袍子 ,便直接飞到了水塘的中央。他刚落到水面上,便被乌雀一把拉下了水。水下是一座废弃的古城。这座古城常年浸泡在水里,里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 “这是什么地方?” “怀贤国古城。” “怀贤国不是在尔蓝城地下吗?” “谁说的?你知道的有我多吗?” “什么意思?” “我们乌族可是怀贤国的老臣民。”乌雀在水里滑动着双腿,如同鱼儿一样。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花满城,花满城皱着眉头,白皙的脸上沾着一些水草。 “哼,第一次听说,乌鸦一族也是怀贤国的老臣民。”花满城不屑一顾。 “我们乌鸦一族怎么了?”乌雀游进一个暗黑的石屋,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望向花满城,面带愠色,“我们忠诚善良,还有” “还有你们不是人!”花满城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 “不是人怎么了?”这时,乌雀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白头发的老者,他拄着拐杖,行走在水里,如履平地。 “长老?”乌雀看到他立马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乌族长老?”花满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人,此人眉清目秀,神色安然,胡子有三尺多长。他走进花满城的身边,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嘴里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花满城皱起了眉头。 “他说你,”乌雀掩嘴而笑, .010- “说你像个女人。” “女人?”花满城扬起脸,“女人有我好看吗?”他的杏眉流转,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荡。 长老看着他的样子,略显痴迷。 “干嘛呢,长老?不送他离开?” “他可以离开,你不能走?” “长老都知道了?” “这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长老看着乌雀,然后举起拐杖,伸向水面。刹那间,湖底一阵翻腾,一道巨大的漩涡卷起花满城把他送离了这个地方。 花满城一阵的头昏目眩,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落在了自家的花凌宫。 此时的花凌宫里,范志正躺在哥哥的飞龙座上酣然入睡。范志的身边,躺着莫凡王子。 “怎么回事?”花满城爬起身,“刚才是在子虚乌有的世界吗?”花满城拍了拍干燥的衣服,然后回到黑魔殿休息。他不想打扰两个正在熟睡中的人。 次日,花满城睡到了日上三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便穿起衣服出了黑魔殿。 花满城的出现,吓了范志一跳。范志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哥哥。“我莫不是没酒醒,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啊!”花满城摸了一下范志的额头,然后问:“莫凡呢,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 “那你嚷嚷什么?”花满城有些不悦了,“整个花凌宫里都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天塌地陷了呢?” “我找莫凡啊,找不到他,你回来我怎么交账?” “不用管他,他有先祖庇佑,遇事自会逢凶化吉。”花满城走到殿内的一个石镜面前,指着它问范志:“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望生石。” “望生石是什么东西?” “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一生。” “真的吗?” “是的。”花满城打开望生石,神色纠结。“不过,你得与他有缘,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与它结缘的。” “是吗?”范志走进望生石,“我想通过这个石头看看我的一生。” “你改日再看吧,我现在要看看我的主子。”花满城双手伸向望生石,用幻生之术启动望生石。刹那间,整个花凌宫五彩缤纷,莫凡王子出现在望生石里。此时,他正茫无目的地行走在尔蓝城的大街上。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才是真正的烟火气,老人、小孩、小贩,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原来他去逛街市了。”范志羡慕地看着街市上的热闹情景,“哥,放我一天假,我也去街市上转转,顺便偶遇个小家碧玉。” “他和你不一样,他去街市上自有他的原因。” “他怎么不和那个公主在一块?” “他是驸马吗?为什么要和公主在一块?” “也是。” “既然你想去街市上转转,那我就送你一程。”花满城对着范志的肩膀轻轻地一拍,这家伙便顺着望生石的入口进入了尔蓝城的街市上。 此刻,街市上奔跑来一辆马车,范志正好不偏不倚地掉在马车的车顶。他看到莫凡王子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想叫住他,头上却被一块被风吹落的丝绸裹住了脸。“唉,莫凡,莫凡,” 莫凡王子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似乎是从马车里传过来的。他转过头,但见那马车已经疾驰而去。 “怎么听着像范志的声音,”莫凡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昨晚上是想跟着蓝仑公主回王宫的,但是魏驰华不同意,他又找不到花满城,只好回了花凌宫。 不想,今天早上醒来,范志的臭脚丫子伸在自己的脸上,一阵气恼,他便出了花凌宫。 来到尔蓝城的大街上,他有些无所事 事。 他发现,自打自己重新做回人后,看什么都没了兴趣。吃、喝、玩、乐,一切的充满烟火味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是毫无意思。 不过,让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么神秘又温柔的蓝仑公主。 她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美丽又纯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与世无争的纯洁的女子。 很多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放下仇恨,然后隐姓埋名与这个女子过上神仙伴侣的日子。 但是,念头归念头,心中肩负的使命依旧无法撼动。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自私地活着,怀贤国的旧臣们,怀贤国昔日的子民们都在日日夜夜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归。他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剪不断理还乱,不如自己清净清净,理理头绪,想想怎么复国的事。 只是,复国这种大事,找不到昔日的旧臣,单靠花满城一个浪荡公子,怎能成事? 莫凡王子有些迷茫,作为一个亡国之子,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复国,怎么复?他的心中没有一点的头绪。 他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天空。此时,烈日当空,一群白刺鸟从白云中嘶鸣着飞过。 (本章完) ------------ 第九十一章 彩蝶飞天 这白刺鸟的哀鸣,让他想起了蓝仑公主。 她喜欢白刺鸟,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只是,这白刺鸟的叫声,让人听了,略显悲凉。 此刻,行走在街市上的莫凡王子,心中想念的全都是蓝仑公主。他喜欢她,因为像柔美的阳光,安静又美丽。 只是天公不作美,他们生来就是仇敌。 他从心里抵触这种感觉,但又无法自持。 尔蓝城的大街上,紫禅花开的十分的繁茂。在紫禅花树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坐在那里,她的怀里抱着一把琵琶。这个琵琶极为特别,通身碧绿,或为玉造。它的外形甚是小巧,若没有精巧的玉手来弹奏,恐怕很少人能驾驭它。 女子瞟了一眼远处走来的莫凡王子,然后低头抚弄起来怀里的琵琶。 这琵琶,自带灵性,它望着从远处款步而来的莫凡王子对女子说:“姑娘,迎面而来之人有天子之像,姑娘不可错过。” “哼,”女子听了不屑一顾,低头弹起了琵琶。“天子之像?我还有娘娘之像呢!这玉琵琶真是越来越胡扯了。”她随手拨弄着琵琶弦,心中涌起莫名的苦涩。不知为何,打她瞧见莫凡王子的第一眼起,心中便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很奇妙,又有些不舒服。 也许是磁场相近的缘由,莫凡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这琵琶真特别!”他赞叹了一句。 “哼!”女子心中升起厌烦之意,继续弹自己的。她从小在中原的千玺城长大,近日来沙漠,只是一时好奇。她对男人不敢兴趣,尤其是俊美的男人,她觉得这种男人太过柔弱,没有阳刚之性。 她喜欢粗狂高大的男人,只是这种男人还没有让她碰到。 一阵风吹过,紫禅花纷纷落下。一片两片,它们跟着风儿的节奏在空中飘荡。 这么美的景色,大概是莫凡王子在恢复人形后第一次遇见。 他伸手接了一片紫禅花,然后屏气凝神。 这一刻,他忽然很是想念蓝仑公主,如果他在该有多好。 人的感应都是直通灵界的,他想念蓝仑公主,蓝仑公主也在想念她。只是,昨夜她回到王宫,王宫上下鸡犬不宁,轩掖王发怒了,公主不见了几日,竟然没有一个人通报,真是无法无天了。 蓝仑公主回到王宫,宛衣和艾米丽两人跪在大殿之外。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百二十一次跪在大殿的玉石地板上了,每次蓝仑公主不见,轩掖王都会惩罚她们两人去跪地板,这次也不例外。 蓝仑公主见这情形,扶起了她们两人。 “我的父王知道 了?” “嗯!” “去,拿我的彩蝶飞天来!” “公主,你又要?” 宛衣站起身,揉着疲倦的眼睛。“你又要来这一套?” “来这一套怎么了,我父王不就喜欢看彩蝶飞天吗?”蓝仑公主莞尔一笑,“王宫里谁会舞这个,他看到了,不就安心了,知道我回王宫了!” “好老套啊!”宛衣撅着嘴走进冰灵麟宫。三更半夜的此时真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而不是看什么彩蝶飞天,只是公主想让他们两个免去惩罚也只好这样做了。 唉,轩掖王他们父女俩真是一对奇葩,做事从来都是不分昼夜,宛依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进了冰麟宫,她一进冰麟宫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突然消失在宫殿的走廊里。王宫怎么会有男人的影子呢?她感到很奇怪,但是此刻她没有顾得着想那么多,便匆匆地回到王宫里取了密室里装有彩蝶的盒子,然后便疑惑丛生地出了冰麟殿。 王宫里怎么会有男人呢?她心里不断地疑惑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快点啊,你在想什么呢?”艾米丽接过了盒子把她递给了蓝仑公主。 “我刚才回王宫,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宛衣皱着眉头心神不宁。 “什么事情?”蓝伦公主。 “公主,”宛衣凑近蓝仑公主小声的嘀咕,“我刚刚看到冰麟殿里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行如风快如电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不会是眼花了吧?”爱米丽揉着惺忪的眼睛浑身无力地看着宛衣。 “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冰麟殿的走廊上就是走过一个男人。” “冰麟殿上怎么会有男人了?”爱米丽不相信。 “哎呀,不要管有没有什么男人了,我快瞌睡死了,公主还是赶紧放彩蝶吧!”宛衣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眼睛说:“我现在又困又累,只想睡觉。公主,要不你先在这里放彩蝶,让我先回去睡一觉吧!” “宛衣,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爱米丽有些看不惯了,她指责宛衣到:“公主回来了,你不关心公主在外面发生了,倒是想着自己去睡觉,哼!” “你想睡就去睡吧。”蓝仑公主接过盒子,然后打开它,刹那间,采蝶纷纷从盒子里飞了出来,,它们在公主的指挥下,在空中汇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正在值班的侍卫们看到空中的彩蝶大声议论:“咱们的公主回来了,这下我们的王不会再继续惩罚我们了。” 蓝仑公主做完这一切,便带着两个侍女回冰麟殿休息去了,这一夜,蓝仑公主又累又困,她觉得自己似乎好久没有睡过了。 天亮后,她睁开眼 睛看你的第一个人竟是魔少。 这次,蓝仑公主出宫没有带琉璃紫玉,所以魔少一直呆王宫里,他整日无所事事,没人的时候就在王宫里瞎溜达,好不容易等到公主回来了,确是一个半夜的,公主又休息了。 魔少一个人呆在琉璃紫玉里太无聊了,他睡不着又不想习武,就出了琉璃紫玉,然后坐在蓝仑公主的床头看公主睡觉。 此刻,蓝仑公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男人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她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了,这一觉她睡得很长很长,她在梦里梦到了很多人。这些人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他们跪在祭台上,嘴里不断地念着什么。 天上下着雨,他们的衣服都被淋湿了,蓝仑公主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于是她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他跪了很久很久,就那么一直跪着。 后来有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头去发现魔少站在自己的身后。 魔少奇怪地注视着她问:“你怎么了,睡了这么久?” “也许是太累了吧。”蓝仑公主睁开眼睛,从梦中彻底醒来,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那个拍自己肩膀的人,却不在梦中。 “魔少,你这样随意出入我的王宫,实在不好。”兰伦公主皱着眉头,她有些不乐意了,毕竟早上醒来一个大男人躺在自己的床头,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这有什么公主,我又没有非礼你。”魔少不以为然,“况且我也没有这个资格。”魔兽说到这里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心情就骤然下降。他转过头望向蓝仑公主,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冰清玉洁。哎,如此佳人,却与他无缘无份,他只能像个影子一样,呆在她的身边。魔少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魔少,你回琉璃紫玉里去吧!”蓝仑公主召回琉璃紫玉,把魔少收了进去。魔兽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一句就这样又被男人蓝仑公主给1收回到了瓶子里。 魔少待在瓶子里,望着里面漆黑的一切大叫:“公主,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你就呆在里面吧。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吧!” “为什么?” “琉璃紫玉欲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不行,这个地方我呆够了,让我出去吧,公主?”魔少拔出身上的佩剑,在琉璃紫玉里乱砍一气,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这个鬼地方他呆了几百年呆的够够的。 “人各有去处。”蓝仑公主叹了的口气,“也许你的去处,就是你现在待的地方,你好好待那里吧,不要再出来了。” “不行,公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魔 少挥舞着手中的剑心中发狂。 住在门外的宛衣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起身走了进来,她看着蓝仑公主问:“你在和谁说话啊?公主,我怎么听到?这里面有男人呢?” “你听错了吧,”蓝仑公主不承认。 “没有,我真正的听见有人和你说话呀?” “你真的听错了吧。”蓝仑公主对着她挥了挥手,命令到:“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再进来。” 宛衣听了,只好退了出去。 蓝仑公主望着走出去宛衣,再次闭上眼睛,她实在太累了,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在天亮后去给父母请个安。 这几日自己不在王宫,父王和母后一定急坏了,可是这次出宫,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想出去,但是有些人总是使用妖术把她召唤出去,她隐隐地感觉到,她每天遇到的事情,似乎都是别人事先布局好的,而她每一次都浑然不觉地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本章完) ------------ 第九十二章 水晶池秘事 次日,蓝伦公主去王宫里拜见父母。诺大的王宫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只有几个侍女站立在宫殿的两侧,她们分别穿着红蓝黑绿色的衣服。 其中一个穿着绿色丝纱的侍女看见蓝伦公主,她惊喜地走了上去,然后俯身向公主请安。“公主殿下,你最近去哪里了?你的父王和母后一直派人在寻找你。” “他们人呢?” “今早王后得了风寒,你父王去陪她了。 蓝伦公主听到这里立马去了苍月殿。只是苍月殿也没人,究竟怎么回事?蓝仑公主心里嘀咕着不知所措? 父王和母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她开始担心了,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开始感到害怕,她担心父王和母后会不会被仇家盯上了,或者那个使用白煞之术的人还在王宫里。 “父王母后,你们在哪里?......”蓝仑公主拖着长长的衣裙在王宫里寻找父母。王宫里的光线忽明忽暗,一片片白色的屏障在昏暗的宫殿里窗外的风一阵阵地掀起。 蓝仑公主的目光落在屏障的后面,她发现屏障下面有人躺在那里。“父王!”她惊叫着跑了过去,她确定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地上那片露在屏障外面的黑色袍子就是父亲的衣服。 轩掖王似乎躺在地上很久了,在他的身边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它的身上有一些血迹狐狸,看上去受伤了。蓝仑公主弯一下腰抱起小狐狸小四处观望,这就是怎么回事呢?母后呢?这里怎么只有父王一人呢? “父王!”蓝仑公主使用幻冰术唤醒了轩掖王,小狐狸见此情形立马挣脱出蓝仑公主的怀抱,然后围着轩掖王打转。 “小狐狸,你怎么样了?”轩掖王醒来,眼中最关心的却是这只围着自己转的小狐狸。 “父王,你怎么躺在这里?母后呢?” “别提那个恶毒的女人!”轩掖王起身从地上抱起小狐狸,“她这会儿估计躲在水晶林里修她的紫鹊功。” “什么?母后不是早就不练这个功了吗?” “最近不知为何走火入魔了。”轩掖王输了这里异常的气愤,“你们母女俩,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练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一个又天天的跑出宫,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你们这对奇葩的母女。” “父王,母后若是没有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怎么会去水晶林呢?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辜负她的事情?” “我看你和你母后一样,就喜欢无理取闹。”轩掖王不想理会女儿,他抱起身边的 小狐狸,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轩掖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迷恋狐狸。 他的眼中,除了狐狸,早已没了他人,包括自己的女儿妻子和儿子。 蓝仑公主觉得自己的父王怪怪的,她带着这份疑惑去水晶林里寻找自己的母后。 王后最近消瘦了许多,她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不喜欢左右别人,也不喜欢勉强自己。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如果不能有效地解决,她就会选择逃避。 对于自己的一双儿女,她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让他们随心所欲地在这个世界上日自由自在的活着。 蓝仑公主不喜欢呆在王宫,这一切,她都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想过平平常常的生活,无拘无束的。虽然王宫之外的地方有着不尽地危险,但那里也是一个历练自己的好地方,无论在哪里,是福是祸皆凭天命。 蓝仑公主小的时候就喜欢指着王宫外的地方问王后:“母后,王宫外面什么样子啊?” “王宫外面是一个神奇的世界。”王后回答。 “那出了宫,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更大?” “那当然啦。” “我好想去啊。” “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了,我的孩子。” ......... 出宫这个念头是蓝仑公主从小就有的想法,她的母后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在蓝仑公主成年以后,她每一次的出宫,王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这一次更是如此,只不过对于蓝仑公主这一次的离宫,她有些伤心,毕竟自己刚从死亡之渊醒来,女儿却又突然不见了,这个孩子也太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太不懂事了,王后心中虽然生气,但女儿是亲生的,她再不懂事作为母亲又能怎样? 蓝仑公主行走在水晶林里,她有很久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了,虽然这个地方不是世外桃源,但是这种很虚幻的地方,她一点也不喜欢。她倒是喜欢那种实实在在的充满着烟火味的世界,她觉得水晶林只不过是小时候玩乐的地方。长大后再来这种地方就感觉不到什么乐趣了。 只是她在水晶林里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王后。 “母后,你在哪里?” 在日光的照射下,整个林子如星光般璀璨。水晶林的地面是白色的,上面结满了形式各异的小水晶。 蓝仑公主踩在上面脚下沙沙的响,水晶林里的色调光怪陆离。一群白色的纸片人在林子里相互追逐着,它们看见蓝仑公主独自行走在林子里。就紧追着蓝仑公主 问:”公主,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水晶林了?” “你们看见我的母后没有。” “看见啦,看见啦,她就在水晶池。” “她在那里做什么。” “好像在喂鱼。” “喂鱼?”蓝仑公主感到很奇怪,便绕过一片的树林去了水晶池。王后完全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到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些彩色的鱼饲料不断地向水晶池里飘着。 她的身边还还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不断地质问王后:“不报仇?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一句不报仇,就这样完事了。” “报仇就能挽回一切吗?” “不能挽回!不能挽回也要报。” “母后,你和谁在说话?他是谁。”蓝仑公主走了上去。那男子听见蓝仑公主的声音,立马变作一道青烟消失在水晶池。 “你回来啦?”这一次,面对女儿,王后变得异常的冷漠。 “母后,”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王后心中有事,没有心情和女儿对话。 “母后移居水晶林是不是因为?” “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想清静清静。”王后想让女儿快点离开,她知道那个男子此刻应该还在附近,她还有些话要与那个男子讲,此时她只想快点支走女儿。“你回王宫里去吧。” “母后?” “去吧。” 蓝仑公主以为王后在生自己的气,心中有些懊悔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看了母亲一眼,咽下了心中的疑问。然后离开了水晶池。 那个男子一直在暗处,他确定蓝仑公主离开后才再次现身。 “你怕他发现你。”王后看了一眼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心中有些无奈。 “她迟早会知道的。” “她不能知道,哪怕在她死的那一刻,也不能让她知道。” “这样对她未免太残酷了吧。” “让她知道一切对她才残酷。” ............ 蓝仑公主回到王宫里,她的心情好失落。几日不在王宫,母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漠,冷漠地向一个陌生人,她似乎极其不想看见自己,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蓝仑公主想不明白。 她站在王宫外,望着天空飞过的白刺鸟,心情异样地悲伤。一个人尤其是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感到无助,感到不知所措。 一只白刺鸟划 过一片云层,然后落在了蓝仑公主的身边。 蓝仑公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翅膀,它颤动了一下,挣开蓝仑公主飞向了天空。 “公主!”这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身后的方向传来。蓝仑公主转过身,迎面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让自己稍微有点想念的人。——莫凡王子。 “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 莫凡王子的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霸道,但蓝仑公主听到心里却是暖暖的。她喜欢骨子里霸道的男人。再带点阳刚之气,再有那么点的英俊潇洒,堪称完美。 “这王宫是随便出入的地方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谁让我功夫好呢,而且,”莫凡王子走近她,低语:“我心里还挂念着一个人。” “莫凡,你应该好好地待在花凌宫,好好地沉淀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整天瞎跑乱逛。” “我觉得待在公主的身边,才能有效地发挥自己的潜在价值。” “呦,说得好像我们公主离不开你没有你不行似的。”这时,艾米丽突然从公主的背后走来。“你是谁呀?你是哪个葱,还用跑到这里来发挥什么潜在价值。” “艾米丽!”蓝仑公主拉过她:“不可造次。” “公主,他是谁呀?我可听宛衣说啦,说这个人是一个偷偷溜进宫的骗子。今儿个可让我碰到了,看我不治了你。” (本章完) ------------ 第九十三章 一把玉琵琶 “好大的口气,你就是艾米丽吧,我可是你的哥哥,是你家公主给你钦定的亲哥哥。”莫凡王子打量着她,这姑娘眼睛大而深邃,精致的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洋娃娃。“你是楼兰人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楼兰,我不知道这个地方。”艾米丽听到楼兰这两个字你时间突然慌了神。 “你慌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莫凡王子把头转向艾米丽身边的宛衣,宛衣横眉冷对,手里拿着一串紫琉璃。这段这串琉璃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这些文字雕刻的凌乱又霸气。宛衣晃着手中的紫琉璃,一副随时要收了莫凡王子的架势。 “公主,你的侍女都怎么回事?这一个个看似要吃了我!” “宛衣,把紫琉璃放进紫禅室。”蓝仑公主命令她。 “公主我觉得应该把这个不速之客关进紫禅室,省的他在王宫里四处游走,毁你声誉。”宛衣甩着手中的紫琉璃,一个飞鹤展翅冲向莫凡王子。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莫凡王子恍悟。 “哼,这你也能猜得到。”宛衣顺手一掌,“这宫中还能有我宛衣不知道的事情吗?” “宛衣,退下!”蓝仑公主命令宛衣。 “公主!”。宛衣不服,收起手中的紫琉璃。“他是谁呀?公主为何护他。”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莫凡王子一脸的惊异,“现在又问我是谁,呵呵,好生奇怪!” “你...”宛衣语结,她紧紧地攥着紫琉璃,恨不得立马给他一掌。艾米丽担心公主生气,就拖拽着宛衣把她拉走了了。 “他们两个是侍女吗?管得未免也太宽了。”莫凡王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心生一丝气恼。 “她们两个都是好意,你不要放在心上。”蓝仑公主看着他心生疑惑,“你什么时候进的王宫,你怎么说来就来了?”蓝仑公主觉得水晶林里的那个神秘人的背影,有些像眼前的这个人,但是他也不确定。 “我刚刚来呀,直奔你这里来的。” “是吗?”蓝仑公主不相信,“我怎么感觉你刚刚从什么地方过来。”蓝仑公主走到他的身边,从他的肩膀上拿下一片树叶,心中的疑惑更加坚定,这个人肯定是去过水晶林。 “我刚从尔蓝城的街市上来。” “是吗?” “是的,不信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一把玉琵琶。”莫凡王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这个东西用一个锦盒包装着。“这是我从街市上买来的。” “你怎么会有雅兴给我买礼物呢?” “只是路遇一佳物,便随手买了。” “这是随手买的啊。”蓝仑公主听了一些失落,但还是接了过来。“可是我不会弹琵琶啊?”公主打量着锦盒里的琵琶。这琵琶小巧,精致色泽光亮,确实是一个宝物。 “不会学呀。” “怎么学?” “让我留在王宫,做你的侍卫,我教你。” “你的前半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水里为鱼,你会弹琵琶?”公主扑哧一笑险些把手里的琵琶掉在地上。 “我很小的时候就会谈了。”莫凡王子感到人格受辱,“你不想学罢了,我现在马上就回花凌宫。” “是不是你送我件乐器,我就要学呀。”蓝仑公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强势。 “不是啊。” “我把它当作一件礼物,放置在那里不行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是吗?你为什么要留下来?”蓝仑公主望着他,心中有些依依不舍。“你为什么不在你该在的地方好好的呆着?总是四处乱跑做什么。” “做鱼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离开了这里,我就没有了归属感,觉得怅然若失。”莫凡王子望着天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到王宫,不由自主地来找蓝仑公主。 “你回来仅仅是为了见我吗?还是想留下来伺机报复我父王?” “我...”公主的这一句话倒把他给问住了。 “我也不知道。” “你现在已经恢复人形了,如果把你留在王宫里,你迟早要对我身边的人造成杀戮,你还是走吧。” “如果我想杀早就杀了,况且以我现在虚弱的身体,我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公主我看你想多了吧,我今天来到这里,主要就是我想你了。” “莫凡,你在我的眼中就是一条鱼,虽然你现在恢复人形了,但是我只要看到你,但是我只要看到你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你之前鱼的样子。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一条鱼呢,更何况这条鱼,还有我的父母是仇敌!” “你的父王灭了我怀贤国。” “自古一来弱肉强食,小国被大国吞并本是常理,我觉得此事没有对错之分。” “哼!”莫凡王子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走到蓝仑公主的身边一把掐住蓝仑公主的脖子。“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然你认为呢?” “暂不论国事,我和你父王之间也有血海深仇,此仇乃杀父之仇,此仇乃杀臣民之仇,此仇乃亡国之仇。” “你心中那种仇恨如此之多,还不如做回锦鱼!” “你是想赶我走吧。”莫凡王子觉得蓝仑公主说的可能是气话,松开了手。 “你呆在这里不合适,还是回花凌宫吧。” “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每一个人。” 蓝仑公主听到这句话,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你继续去做我哥哥的侍卫,但是不可在王宫里随便的走动。” “谢谢公主,那我回去了。” 莫凡把公主收回成命,立刻离开了冰麟殿。 住在水晶紫玉里的魔少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现身。他提醒蓝仑公主:“你准许凡王子住在王宫,你不担心他做出什么不妥之事吗?若是他做出杀戮你王族的事。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他在水里做了这么多年的鱼,恐怕当初的初衷与念想早就荡然无存了,我应该给他个机会,看看他现在究竟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也是,他做什么与我无关,你们两个国之间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是你们两国之间的事。我呢,我不帮理也不帮亲。”魔少打了个哈欠,一溜烟又回到了琉璃紫玉里。 “这个人的思维有的时候像个孩童,有的时候又像个老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蓝仑公主从袖子里拿出水晶紫玉甩了一下。 “哎呀公主,你在做什么?”躺在水晶紫玉里的魔少突感眼前一黑地动山摇。 “怎么了?” “我这里面地动山摇的,你是不是在甩的水晶紫玉玩?” “哈哈...”蓝仑公主笑了一下,把水晶紫玉放回袖子里。她突然觉得,这个住在水晶紫玉里的人有些意思。 她不知道这个人才是真正守护他的,但又未必能守护得了她的那个人。这个人矛盾又自负,心理阴暗面积大,长久独处已经变得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明天会去干什么,或者他什么也不干,或者他依旧住在水晶紫玉里呼呼大睡。 有些难以扭转乾坤已成定局的事,除了顺其自然,还有什么办法。 魔少住在水晶紫玉里,这个地方虽然枯燥无味生活没有什么乐趣,但至少与世无争道也逍遥自在,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完美生活,但是眼前的一切,他已经习惯了。 蓝仑公主知 道这几日自己忽略了魔少,就去御膳房取了一些吃的和酒回到冰麟殿,她晃动水晶紫玉:“魔少,出来!” “干什么?” “我给你拿了些好吃的,出来吧。” “公主殿下终于想起我了,只是偶尔想起给我送些吃的,我若是人岂不是早就被你饿死了?”魔少伸了一下懒腰,出了水晶紫玉。“你的两个侍女呢,不怕她们看见我。” “她们两个去喂白刺鸟了!” “怎么不把莫凡找来,一起喝个酒。”魔少提起桌子上的酒仰着脸喝了一口。 “他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 “他又不是来找我的,我为什么要出来?我若是出来了,岂不扫了他的雅兴。”魔少看着冰麟殿里的一切,心旷神怡。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环境好,心情也跟着好,倒不像自己那个黑洞洞的住处,里面什么也没有。魔少喝着酒突然间有些厌烦自己的住处了。 “怎么了魔少?”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看不上自己那个狗窝一样的住处了。” “哈哈!”蓝仑公主听了噗嗤一笑,“你住的那个地方,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我?”魔少放下手中的酒壶。“怎么个说法?” “我可以把冰麟殿里的一切复制到水晶紫玉里,你看如何?” “不要。” “为什么?” “没有公主的地方,有个一模一样的冰麟殿,有什么意思?”魔少把腿搭在凳子上,一脸的拒绝。“除非你再复制个一模一样的你出来。” (本章完) ------------ 第九十四章 宛衣被扔回恶魔之地 “好大的口气呀。”这时候宛衣抱着一只白刺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奇怪地注视着屋子里的魔少问:“你是谁呀?怎么坐在这里?公主?他是谁?” “你究竟是问我还是问你家公主啊。”魔少把目光投向宛衣“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水晶紫玉吗?是你和你家公主把我带回来的。” “水晶紫玉?” “对,我就是水晶紫玉的元神。怎么样,看着帅气吧?” “哦,我说这阵子王宫里总是会出现男人的影子,原来这个影子是你啊,你不知...... ------------ 第九十五章 摩天遇险 她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归属感。 她扬着脸,感受着恶魔之地上吹来的风,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之前在王宫里的生活,有些乱糟糟的,似乎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 不远处的财帛爷爷手里捻着一根草,他像一个孩子,眼睛里看不到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宛衣看到财帛爷爷心情异常的好,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心情,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找得到。 她觉得公主把自己扔到这里,或许是为...... ------------ 第九十六章 轩掖王身患怪病 “是!”小橘子,冲着,身后的几个侍卫使了使眼色,几个侍卫立马小跑着过来,扶起摩天朝揽月殿拖去。 摩天就像一只狗被几个侍卫硬生生的拖着,这几个拖着他的侍卫心中带气,他们几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他们狠狠地捏着摩天的胳膊,恨不得废了他。 摩天心知肚明,他想反击,但还是忍了忍,咽下这口气。 侍卫把他扔在宫里的地上,然后望向公主。 小橘子扶起他,把他拽到了床上。“哎呦,这家伙还挺沉。...... ------------ 第九十七章 公主再被劫持,目睹兄妹相认 站在一侧的范志手中提着一把长剑,他最近在练长心决,这套剑法是花满城亲自传授给他的。?他不知道这套剑法致阴致邪,秉性纯良的人练好了修为可大涨,但是人若心存恶念则会走火入魔自食其果。? 这套剑法理论上来说很好练,但心经难修。这个心经全靠一个人的自律性了,而且长心诀这套经法亦正亦邪颇为玄妙,自古以来就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剑谱。 花满城能把这套剑法传授给弟弟,可见他对范志是多么的宠爱有加。只是他对范治不了解,就这么盲目地把长心决交给他,也未免太大意了。 范治平日里就喜欢练剑,不过也有些好女色,就因为好女色,他的武功一直稀松平常,甚至在外遇到欺负自己的人不是落荒而逃就是被人整的狼狈不堪。 花满城派人打听过他的过往,觉得他这个弟弟这些年挺可怜的,故把这套剑法传授给他。 范治提着剑,一招飞鹤传说,脚尖一点落在了花满城的身边:“哥哥,别只顾着傻笑,看我练的怎么样?” “有潜力,就是看上去内力不足,拳脚使不上劲。”花满城看了一眼弟弟,心不在焉。 “哥哥,你在笑什么?”范治撂下手中的剑,一脸的沮丧。“是不是在笑我资质不行?” “哪里,我在笑这天下!为君者不尊,为臣者昏聩。” “轩掖王怎么不尊了?”范治凑近花满城,心中疑惑。这时彩蝶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走了进来。 “教主,彩蝶有事禀告。” “什么事?” “那个王子走了这么多天了,教主不派人找找?” “不必了,这个莫凡成不了大事,指望他恢复怀贤国,估计要等到下辈子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把他祖宗的坟刨了,才能激起的仇恨。”花满城垂下双目,日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干净,迷人。 “哥哥,我怎么总是恍惚间觉得你像一个人。”范治故意咳嗽了一声,走到了刚才扔剑的地方。 “像谁?” “像母亲。” 这句话似是讽刺,又似是怀念。花满城听在耳中,心中一阵悲痛,他转头命令彩蝶:“你去百花池给我放些水,我要做个日光浴。” “是!”彩蝶低下头拉过范治一起走,范治不肯,但拗不过彩蝶,任由她拖着。 待出了大厅,彩蝶丢下范治:“请你以后不要离教主太近了!” “你这人说话没有分寸,你已经伤害教主了。” “我是他弟弟,怎么说都可以。” “你刚才戳到他的痛处了,教主不遇伤心事,是不会去百花池的。” “我去练剑了!”范治觉得彩蝶大惊小怪,继续回去练剑,彩蝶摇摇头,独自去了百花池。 她刚到百花池,却见花满城已经只身池中。花满城一首撩着水,面色不悦。“彩蝶,他毕竟是我弟弟,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应当指责他。” “教主,我觉得他太中二了。” “哈哈……”花满城笑出了声,“中二不好吗?没心没肺的,我觉得挺好。” “教主,我怕的不是他中二,怕的是他这个样子,会被人利用。”彩蝶背对着花满城,“而你又是他哥哥,倘若有人挟持他威胁你,你就会处处受制于人。” “谁敢?”花满城越出水面,穿起了衣服,“谁敢动我弟弟一根手指头,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这一嗓子,惊起了无数只飞鸟。 百花谷里面本来就生活着各种奇珍异兽,它们虽为兽类,但却甚是惧怕花满城,因为花满城是它们的主子。它们成人成首全在花满城的一念之间。 平日里,花满城最喜欢骑的就是一只白鹿兽,此兽懂人语,能穿越异界。只是此兽身披一个隐形长袍,凡人肉眼皆看不见它。 这件长袍是花满城给他披上的,为的是提防贼人惦记它。 白鹿兽今日也在百花池周边,它听到主人的声音,立马朝着主人的方向飞奔而来。 彩蝶听到呼呼地声音朝自己袭来,后退了一步, “教主?”彩蝶望向花满城,“它来了。” “你退下吧,彩蝶!”花满城骑上白鹿兽扬长而去。他要去看看他的王子殿下,此刻在干什么?王子此前在王宫里为鱼多年,忍辱负重的,想着他对轩掖王的仇恨应该更多一些吧,或者比自己多一些吧,但是他总觉得王子的心不在复仇的事上,他的眼中都是蓝仑公主。 花满城来到王宫,此时,几个侍卫正压着莫凡王子朝着一条狭窄的甬道走,他们边走边骂着莫凡王子,“真是不长眼的奴才,你不知道王子的那几个朋友一只惦记着蓝仑公主吗?你那死眼珠子一直落在公主身上干嘛?真是作死!” 其中一个侍卫踹了他一脚,莫凡王子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花满城看到这里,骑着白鹿兽从他们几个的身上踏了过去,他们几个当场就被白鹿兽踩入地下,身首异处。 莫凡王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花满城半浮在空中,花满城的身后事脸色煞白的蓝仑公主。 “你太残忍了,竟然杀了他们!”蓝仑公主指责他。 “是你太残忍吧!”花满城跳下白鹿兽,转过身,“你明知道他待在这里忍辱负重是为了你,而你竟对他不管不问,任由人欺负!王子,走吧,留在这里做奴才不值得。” “他忍辱负重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他今后的王位,这个有待时间来验证。”蓝仑公主冷漠如常,“你可以劝他放下心中的妄念,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试图改变已成定居的事实。” “气死我了!”花满城一把拉过蓝仑公主,又用旋风卷起莫凡王子把两个人扔到了白鹿兽上。“这一世你们是仇家,既不回到各自的立场,又相互爱慕,你们让我这个旁观着好生气恼。” 莫凡王子听着花满城的话,一阵眩晕落在了蓝仑的身上,他的嘴唇也跟着贴在了蓝仑公主的耳畔上。 蓝仑公主心中一阵悸动,慌忙推开了莫凡王子。 “怕什么?他迟早是你的夫君!”花满城不以为然。 “你胡说!” “我没胡说!我已经给你们看过命数,不过结局不好。”花满城自知天命难为,叹了一口气,“我劝你们两个还是珍惜当下吧,最好不要相爱相杀。” “你胡说什么?我要回王宫。” “不行,今天莫凡王子有血光之灾,你们两个都得跟我走。” “他有灾与我何干?” “还不是因为你引起的,他若留在王宫里势必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与我何干?” “你是他的福源,随时傍身,灾祸全免!” “无耻!”蓝仑公主想离开白鹿兽,白鹿兽怒吼一声,把蓝仑公主给卷到了尾巴下面,使得她动弹不得。 “公主,你就好好地待着吧,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放你回去。” 蓝仑公主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压着,心中好生气恼,又无可奈何。 眨眼之间,他们穿过尔蓝城,落在一片沙丘地上。 此刻,黄沙漫天,一种黑色的飞蛾铺天盖地的钻进沙子里,它们坚硬的躯壳似乎能撬动城墙。 “这是什么东西,它们要做什么?”莫凡王子站起身,眼睛注视着飞入地下的飞蛾。 “它们在迎接大漠圣女?” “大漠圣女是谁?” “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花满城挥了一下手,大漠的中间突然裂开一道缝,把他们几个给吸了下去。 落地的支点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地下城。 只不过这次地下城出现的主角是一个身披白纱的女人,此女人面部遮着一块丝巾,看不清真容。 “云蝶,你今日要做什么?召集了这么多的夺命飞蛾?”花满城一下来就质问云蝶。 “教主,这地下的军队近日总是蠢蠢欲动,我特地来看看,是谁激起了它们重生的士气。”云蝶说着,目光落在了坐在地上的莫凡王子身上。“他是?” “你失散多年的哥哥!” “他真的是莫凡?” “如假包换!” 云蝶听到这里,立马揭掉了脸上的纱巾,她的额头处一块红梅标记,这枚标记是个诅咒,这个诅咒只有与亲哥哥相认的时候才能破解。 “哥哥,”云蝶扑向莫凡王子。 莫凡王子望向云蝶,“你是我妹妹,你没死?” “嗯!” “你怎么会叫云蝶?” “这是我重生后的名字。”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名字。” “先别说这个了,这个不重要。”云蝶抱起哥哥,一阵痛哭。此刻,她把久违的悲痛全部释放和宣泄了出来,在她心里,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她一直在寻找他,她以为他死了,她一直苦练武功,希望有生之年报仇雪恨,杀了轩掖王,然后再自杀。 没想到,天无亡我族之兆,她一定要和哥哥一起报仇雪恨,光复怀贤国。 蓝仑公主站在一侧,看着两个天涯沦落人,心生悲悯。她心中有些怨恨父亲,为何为了一己之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流离失所,失去了挚爱。 【《异域公主:驸马带我走》】之 第九十七章 公主再被劫持,目睹兄妹相认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桫椤林公主】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 【魁星阁】的这一本【《异域公主:驸马带我走》】之 第九十七章 公主再被劫持,目睹兄妹相认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异域公主:驸马带我走》之 第九十七章 公主再被劫持,目睹兄妹相认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桫椤林公主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异域公主:驸马带我走》之 第九十七章 公主再被劫持,目睹兄妹相认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 站在一侧的范志手中提着一把长剑,他最近在练长心决,这套剑法是花满城亲自传授给他的。?他不知道这套剑法致阴致邪,秉性纯良的人练好了修为可大涨,但是人若心存恶念则会走火入魔自食其果。? 这套剑法理论上来说很好练,但心经难修。这个心经全靠一个人的自律性了,而且长心诀这套经法亦正亦邪颇为玄妙,自古以来就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剑谱。 花满城能把这套剑法传授给弟弟,可见他对范志是多么的宠爱有加。只是他对范治不了解,就这么盲目地把长心决交给他,也未免太大意了。 范治平日里就喜欢练剑,不过也有些好女色,就因为好女色,他的武功一直稀松平常,甚至在外遇到欺负自己的人不是落荒而逃就是被人整的狼狈不堪。 花满城派人打听过他的过往,觉得他这个弟弟这些年挺可怜的,故把这套剑法传授给他。 范治提着剑,一招飞鹤传说,脚尖一点落在了花满城的身边:“哥哥,别只顾着傻笑,看我练的怎么样?” “有潜力,就是看上去内力不足,拳脚使不上劲。”花满城看了一眼弟弟,心不在焉。 “哥哥,你在笑什么?”范治撂下手中的剑,一脸的沮丧。“是不是在笑我资质不行?” “哪里,我在笑这天下!为君者不尊,为臣者昏聩。” “轩掖王怎么不尊了?”范治凑近花满城,心中疑惑。这时彩蝶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走了进来。 “教主,彩蝶有事禀告。” “什么事?” “那个王子走了这么多天了,教主不派人找找?” “不必了,这个莫凡成不了大事,指望他恢复怀贤国,估计要等到下辈子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把他祖宗的坟刨了,才能激起的仇恨。”花满城垂下双目,日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那么干净,迷人。 “哥哥,我怎么总是恍惚间觉得你像一个人。”范治故意咳嗽了一声,走到了刚才扔剑的地方。 “像谁?” “像母亲。” 这句话似是讽刺,又似是怀念。花满城听在耳中,心中一阵悲痛,他转头命令彩蝶:“你去百花池给我放些水,我要做个日光浴。” “是!”彩蝶低下头拉过范治一起走,范治不肯,但拗不过彩蝶,任由她拖着。 待出了大厅,彩蝶丢下范治:“请你以后不要离教主太近了!” “你这人说话没有分寸,你已经伤害教主了。” “我是他弟弟,怎么 [冰漾] 舞会系列∶一切由舞会开始,一边是快乐一边是悲伤,人生本就是痛苦与欢乐一同进行。 ┅┅其实就只是作者不想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淦 咒与誓系列:在此简单交代一下背景设定,是将原本的故事整个打掉重来,冰炎跟褚冥漾互不认识,在鬼族大战後妖师重现世界两人的故事才开始,说好听一点就是平行世界。 [咒与誓系列] 一切都是为了千年前的误会而相知,因为咒而相遇,为了誓而守护,千年前的咒与千年後的誓,在一切该终结之时,谁又该为了谁而牺牲? --『因为你是亚那的孩子。』 --『因为你是妖师一族。』 [其他] 可能就是不小心萌发∶哎呀这西皮也不错,然後就不小心手滑写出来了。 ------------ 第九十八章 洪荒之力觉醒,九天玄女受惊 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定会取她性命。 花满城暂时还不想看到这个局面,他拉过蓝仑公主,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深坑说:“你知道里面住着的都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一群活死人!” “活死人?” “对!” “他们是怀贤国不甘死去的英灵,他们壮志未酬,死后成为了人尸,”花满城看着地下嘶叫的人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恨,他转过头,对着蓝仑公主就是一掌,“下去吧!” ------------ 第九十九章 回旋壁琳 随后,他和九天玄女出了冰麟宫。 妙缘和尚紧随其后。 “大王,大王等等。” “什么事?”轩掖王停下脚步,九天玄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看着和尚的秃头,心生厌恶。便拽着轩掖王的胳膊,“大王,快走吧,我累了。” “大王,我有事要禀奏。”妙缘和尚不甘心,他知道九天玄女不喜欢自己,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的树枝递了上去。“这是我从中原特意带来的,献于娘娘。” “什么东西?”轩掖王接过,递给了身边的九天玄...... ------------ 第一百章 摩天冲撞王子,天牢一劫 “王子,我感觉大王最近神情恍惚。”玄武机抚摸着胡子,暗自沉思。“他的注意力似乎不集中啊!” “这不都是拜那个九天玄女所赐。”王子一想到这个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我父王迷惑的整天就会人云亦云,不知所云的,看我迟早杀了她。” “杀不得,杀不得,杀了,你父王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倘如她给你父王使了迷魂术,杀了她,解药何来?” “杀了她,父亲自然就断了念想,恢复正常。” “恐怕王子...... ------------ 第一百零一章 摩天柴房失踪 小橘子心中一惊,她推开柴门向外看,几个宫女端着一盘盘的水果穿过长亭朝星月宫而去。“王子又摆上宴席了?” 小橘子回头看了柴房一眼,心想:兴许是路人吧。 她刚想折回身,返回柴房。 不料西南角咕咚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她顺着声音望去。这一看不打紧,险些把她吓晕过去。在西南角上,一个赤头红脸的汉子跳上房梁,朝不远处飞奔而去。 “好你个小贼哪里跑?”小橘子紧跟而去。 此时天空飞过一群白刺鸟,它们挥动着翅膀形势特别壮观...... ------------ 第一百零二章 婵冰花迷惑摩天 “小橘子,摩天呢?,你把他藏哪里了,快如实告诉我。”蓝仑公主目光如炬,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她的衣袍长长地拖着地面。此刻的她样子特别吓人。 “公主,我真的不知道,他刚才还在柴房里。后来有人趴在柴房外面偷窥,我就追了出去,等我“回来摩天就不见了。”小橘子满脸的委屈,她一五一十回答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有些信了。 “又在撒谎?不要想着用眼泪来博取公主的同情。”艾米丽瞪了她一眼,“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她可是我的哥...... ------------ 第一百零三章 黑白四将现身 这个地窖里面的冰全是棱⻆,婵冰花落在上面身上被扎的千疮百孔,蓝色的血不断从她的伤口处流 出来。 蓝仑公主站在冰窖上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公主救我!” “你好好呆在这里吧,我让你救他,你竟忤逆我,背着我勾引他,一切罪有应得。” “公主,你喜欢他吧,我因你而生,⻣子里的喜好自然与你一样。你说我勾引他,你若不喜欢他,我 怎么会喜欢他?”有意嘲弄蓝仑公主。 “不可救药!”蓝仑公主关上地窖,回到树立林里。树林...... ------------ 第一百零四章 魔都 “把老疯子放下。”蓝仑公主一掌打飞一个,连劈三掌。一个妙语接珠救下了老疯子。 “公主,你就让他们把我擒去吧,反正是迟早的事。”老疯子举剑砍掉一只胳膊,黑白四煞嗅到血腥味,接过他的胳膊,与蓝仑公主大战。 这一战,只为了他们口中即将得到的鲜血。 别说擒了老疯子,就是擒了蓝仑公主,他们也舍命而战,此刻,他们几个就是一拨饿狼,民以食为天,饿鬼亦是如此。 平时,蓝仑公主把他们困在恶魔山西禹一带,那里虽然有野畜可以供...... ------------ 第一百零五章 白衣人戏弄宛衣 “你是谁?”蓝仑公主试图抢回摩天。 “幻境?”白衣人听后听后不乐意了。“世界万物,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哪有那么多真真假假的,但凡肉眼能看到的,哪个不是你亲生经在经历了的?” “我觉得此刻我若杀了你,眼前的一切便会子虚乌有!还有什么真真假假之说?”宛衣挪动脚步,一掌拍向哼了一声,单脚下勾,一个凌波掌拍向宛衣的胸部。好阴损的招数,宛衣一个躲闪,反手还击。 这个白衣人似乎是有意作弄她,接连几下都是...... ------------ 第一百零六章 宛衣被送人 第一百零六章 宛衣站起身跟着天岳走了出去。 天岳飞在女子的前面,她们快步地穿梭在走廊的右侧,女子似乎觉察到了有人跟在她的后面,她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 这院儿里,长满了白色的卢青草,草上覆盖着白霜。宛衣停下脚步,用手指甲扣下了一些白霜。然后拿在手中研磨。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变成水了?”宛衣初识白霜,心生疑惑。她低头琢磨的功夫,刚才跟踪的女子已经悄然不见。 她站在院子里左右希望寻望,不远处的石像似乎冲着...... ------------ 第一百零七章 葬偶山 “走吧,我带你们去魔都里好好逛逛,我这里啊,有好多你们没见过的好玩的东西。”白衣人拉过摩天,“王子,我这里有各种你没有吃过的食物,走,我带你们去我的迷幻森林,那里有各种野生的食物。” “野生食物?”摩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 “走吧,看看你们想吃什么,这世间,除了我这里,估计你们再也找不到食材这么齐全的地方了。” “你就吹吧!”宛衣拉着蓝仑公主的胳膊,心中不服。 白衣人不语,他的脚步飞快,渐渐地与摩天...... ------------ 第一百零八章 蓝仑公主被杀 “杀了他,不要听他的。”蓝仑公主再次催促宛衣。 宛衣喘着气,拾起地上的剑,朝着白衣人刺去。 这一刺,白衣人和蓝仑公主都不见了,紫色的雾气也散了。周围的树林里只剩下寂静的空气和着微风沙沙作响。 宛衣愣了一下,然后靠在了树根上。 “宛衣,宛衣……”这时蓝仑公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宛衣四下寻找蓝仑公主。 公主就在不远处,她不断地揉着胳膊,手中还提着一把剑。她的手上都是血,胳膊上、衣服上...... ------------ 第一百零九章 闻听阁一险 闻听阁很大,闻听阁的周围全是竹林,这些竹子都是紫竹。 这些紫竹都是补血的上好良药,紫竹四年开一次花。其花可入药,可煎食。 摩天经过紫竹林,看见一人端坐在石桌旁,他的嘴唇上沾着红色的血滴。 他心中疑惑,便走了上去。 坐在石头上的人听见脚步声把头转过去。 四目相对,坐在石头上的人看了一眼摩天,继续喝起了杯子里的东西。 “魔少,你怎么在这里?” 魔少晃了晃杯子,喝下最后一口,起身朝竹林走去。 “魔少!”摩天想跟上去,奈...... ------------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和摩天被困紫竹林 这个野心一直积淀在他的心里,时间越久沉淀的越坚不可摧。 人这种物种,生活在世界上,各有各的野心,各有各的追求。 喜欢权力的人,在感情上应该更薄情一些。而重感情的人,在其他事情上就看得更淡一点。重感情的人为了轻易放弃一切。而重视权力的人,则会为了权力牺牲一切。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对于错,全在于你遇到了对的人还是遇到了错的人,无论遇到对的人,还是遇到错的人,一切皆是命。 男人这种东西,尤其是有帝王之相......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都之都 “想知道啊,想知道答应我一个条件!”白衣人看着紫竹林,卖起了关子。 “什么条件?快说!” “服侍我一晚上。” “你找死!”宛衣提起鞭子再次抽向他,“淫贼,看来你一直都心存幻想,想沾本姑娘便宜。看我不杀了你。” “杀了我,呵呵。”白衣人不以为然,她对着宛衣的衣服轻轻一吹。她那一身白沙瞬间掉落在地上。 远处风儿轻抚着她的身体,雪白玲珑的躯体在日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白衣人吸了一口气,暗叹眼前的女人的身体,竟然如此......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宛衣寻找蓝仑公主 “你呀,是在人间生活惯了。你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任何生物都是多面性的。伪装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生存技能。”白衣人似乎活得更通透一些。 “少废话了,快点带我去见我家公主就是了。”宛衣猛地踹了他一脚,“快点。”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这个样子,以后谁敢娶你啊。”白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拿起一个水葫芦喝了几口不断地漱口,他漱着吐着,几乎要把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你怎么了?” “没事,我......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冰扇 天空下着大雨,这一排排整齐有序的院落里,一个女人如出水芙蓉般端,坐在亭子里的正中央,她不是别人正是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的脚下躺着,一个溺水的姑娘,她脸色煞白眉目清秀。 “宛衣,宛衣!”她低声轻唤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时她的身后走来了一个男人,他注视着地上了女子,叹了口气。“经过几番测试,你的这个仕女对你真的是忠心无二啊,往后你有什么大事,交给她就可以放心了。” “我的侍女,我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如何,根本不需要......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沙漠寻人 魔少自打恢复正常以后,就被这个女人盯上了。 这个男人独特的气质,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就连白衣人都比不上他。 但是作为一界渣女,再好的男人在她的眼中都是渣男。她不相信任何的男人,虽然在在这个魔都里,任何东西都是白衣人衍生的,任何东西都是白衣人的本身,她其实一直是在和白衣人过日子。 这说起来很荒谬,但却是事实。 魔少是个真的人,但魔少不爱她,魔少只是馋她的身子。 这就是女人的人生,有人喜欢你的美貌,有人喜欢你......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摩天与妹妹紫轩在沙漠相遇 沙漠里的风很大,但这风却是暖洋洋的,暖的像阳光,扑在人的身上,却是很舒服的感觉。 藤蔓姑娘扬着脸,大步向前,心情十分爽快。 “哎,你们是怎么来的这里的?” “靠一把把扇子。” “来这里做什么。” “这应该问那个神经病。” “哈哈,看来还是有小人作祟呀!”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蓝仑渐渐你感到有些口渴。她四处寻望了一下问藤蔓姑娘。“这附近有水源吗?” “你想喝水吗?” “是的。” 藤蔓姑娘弯下腰去,从地上捧了些沙子。然后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蓝仑公主离开魔都 “哥哥,这个女人是不是喜欢你?”紫轩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重新打量了一下蓝仑公主。 摩天也望向蓝仑公主,这个傻女人一直不顾生死地救自己,而她不知道,自己每次醒来的动力就是复国。 “她是不是尔蓝城的公主?”紫轩的眼中开始透出杀气。 “是的。” “那我现在杀了她!”紫轩站起身,手中召唤出一把粉色的长剑,以雷霆之势劈向蓝仑公主。 蓝仑公主快速向后撤了几步,躲开了紫轩手中的剑。 “你要干嘛?”蓝仑公主问。 “报不共戴天之...... ------------ 第一百一十七 怀臣酿酒,跌落酒池 揽月殿里,云洛和怀臣在对酒当歌。 千琴和往常一样,独自抚琴。 他弹了一首《醉江堰》,然后用琴风弹掉了院子里的白洛花,花随音落,一池白花似九仙。 “公主呢?最近几日又去那里了?”怀臣望着池子里的白洛花想起了蓝仑公主。 “不知道,”云洛不断地往嘴里灌着酒,“宫里留不住她,她的心在宫外。” “宫外有什么好的,沙土漫天的,我就喜欢宫里,人间仙境,吃喝无虑。”怀臣提着酒壶,望着水池里跃出的黑锦,“你看鱼儿都知道待在自......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莫凡王子求婚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白洛花节,尔蓝城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用白洛花酿酒。 蓝仑公主带上侍女艾米丽坐上马车偷偷地溜出了王宫。 她俩要去品尝坊间的白洛酒。 两人刚在一个酒坊停下,就被突然出现的怀臣拦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 “怀臣,你跟踪我?” “这是我的职责,公主。”怀臣打量着酒坊外的牌匾。“花洛酒,好名字。走,咱们进去尝尝去。” 怀臣耐不住酒香的诱惑,率先走了进去。 “老板,快点把新酿的酒拿出来。”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尔蓝城亡国(大结局) 次日,天空刚亮,一行队伍带着满满的三百箱珠宝进了王宫。 轩野王正在香书阁处理政事。 玄武机突然闯了进来,“大王,汴梁城的王子来了,他们带了满满三百箱的珠宝,说是来提亲的。” “怎么,他看上我儿蓝仑了?” “是啊,三百箱珠宝,满满的诚意啊!” “是吧,让他们去朝天殿见我。”轩野王扔下手中的折子,对玄武机说:“我家这个公主,整天四处乱跑,现在要是有人肯收了她,倒也是一件幸事啊。” “不知道咱家的公主愿不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