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星灵初现 (一)楔子 相传上古时期世界只有一个大陆元古大陆,万物初始,山川秀丽,物产丰富。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造物主先后创造出了共同居住在这片美丽的大陆上的灵、妖、人三大种族。亿万年间三大种族都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互不侵犯、和平相处。直到有一天,妖族的首领受到蛊惑,得知一个秘密,在大陆的东面的海里有一片流着古铜色水的区域,在这暗红色的水域里有一棵只开花不结果的枣树,那棵枣树下面埋藏着造物主造物的秘密。于是他暗中联络各族首领去一探究竟。各族各出所长,历尽千难万险他们终于找到了造物的秘密并百般试炼创造出了新的物种精怪。 他们商量好要共同保守好这个秘密。 但正直的忠诚的人族,虽然在当时迫于两族的压力表面答应了其他两族,但对造物主的崇拜和敬仰让他们对此一直心存愧疚,随着愧疚感的不断加深,最后他们暗中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造物主。 造物主大发雷霆,他暴怒于妖族对他的不敬,迁怒于灵族对他的不忠,以谋逆的名义用尽神力把妖族和灵族生存的那两块土地彻底沉进了大海,随着大地崩裂,沟谷纵横,那些没被沉没的土地也被分割,原本一块大陆被分成了现在的四块大陆:位于东部的华光大陆,西部的紫月大陆,南部的焱神大陆和北部的雪落大陆。 造物主耗尽了神力,生命也即将走到终点,弥留之际又对灵族和妖族的惩罚感到后悔,厌恶人类不守信用的背叛,于是又对人类立下诅咒:“既然你们那么喜欢背叛,那就赐予你们自私和贪婪。” 于是拥有自私和贪婪的人类变得四分五裂,互相猜忌,世界各地因此纷纷陷入混战,普通人为了自保,有力量的人为了实现自我,于是世界自发的出现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组织,世界的和平维持在各个组织的相互关系之下,相互制衡就会短暂出现和平,失衡就会出现长久的混乱。 (二)星铂 在华光大陆某处的孤绝悬崖上面耸立着一座古朴的城堡,城堡由巨石垒成,外围四周的暴露出来的石面被雨水侵蚀去的棱角显示古堡历久沧桑的岁月,城堡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身姿轻盈的劲装武士立在墙壁上,本来负责防卫的武士现在竟然有一半多人在盯着堡内。 古堡中心的院子里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华服女子,女子面容隽丽,头顶盘着的发髻上插着一个凤凰形状的金钗,暗金色的及地华服上也缝满了金色的丝线。 女子满脸恨意得盯着前方,女子的前面是一个厅室,大厅里站满了人,所有人也都冷眼看着女子。 “余帆!你这个卑鄙小人,把廷儿还给我。” “星铂带来了吗?”说话的正是余凡的父亲,这座古堡现在的主人谪仙门门主余祀海。 女子抬手托出一件银白色器物:“把廷儿还给我,我就把星铂交给你,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我还会跑了不成?” 余祀海挥了一下手,人群中挤出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帆儿,你去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余祀海低声吩咐身边立着的紫衣年轻人。 叫余帆的紫衣年轻人垂手立着,听到余祀海的话,他走到女子身前,拿出一个小棍状的器物轻轻点了那个所谓的星铂一下,回身朝着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至始至终不敢直视女子一眼。 抱着婴儿的妇人看了一眼余祀海,轻轻托着婴儿走了过去。 “你把星铂交给余帆,孩子就还给你。”余祀海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 女子换回自己的孩子,望着转身回去的余凡心如刀割,冲着他喊了一句:“余帆!你知道没了星铂我会是什么结果。” 余帆顿了一下,转身把星铂又丢还给了女子。 “余帆!你!” 厅堂下余祀海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乳白色,周围的空间都跟着变得胶着黏稠,女子看到余祀海的变化惊骇的急忙向后跃起,但须臾之间余祀海的右臂已经撕开空气来到女子面前,这个状态的余祀海不仅身子变得颀长,整个臂膀也是变长了数倍,人在原地,乳白色的胳膊已经窜到了女子面前,扯住了女子的左肩,女子左臂怀抱着孩子,现在被抓,女子害怕伤害到孩子,只能丢车保帅,用尽力气把握在右手里得星铂向着天空甩了出去。 站在古堡上的卫士看到星铂被甩,有几个也向着星铂扔出去的方向激射出去。 “你这是在找死!”乳白色的余祀海身体变得有些微微暗红,周围空气也跟着更加黏稠,仿佛像是固化住了一样,波及其中的人就像是陷进了流沙当中无论怎么挣扎都徒劳无功。 “父亲,不要!”余帆用身体撞偏余祀海朝着女子头部轰去的拳头。 女子趁此空隙,一摆手画出一道灰色屏障,这道屏障挡住了前面人的视线,又给了女子借力的一个支点,女子直接踏在上面,向着城堡外反冲出去。 “到了谪仙堡还想活着回去吗?”余祀海也跟着冲了上来,虽然比女子慢了些许时间,但瞬间就超过了女子,跃在了她的头上,反手一掌拍在女子背上,受了一掌的女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扎下悬崖,爆出的血雾连接着她下坠时飘洒出的血流像是一朵开在空气中的红色的莲花。 “待会再跟你算账!”余祀海回到厅堂安排完人手下去悬崖寻找女子,冲着余帆训斥了一句,又背着手朝着女子刚才扔星铂的方向弹了过去。 星铂没有找到,女子找到了,已经死在了悬崖之下,找到时野狼正在啃食着她的身体,婴儿也没找到,守卫给出的结论是被野狼叼走了,因为他们在上面守护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人类进来,这片区域都是谪仙门的地盘,不说方圆十里,就是方圆百里也没有人敢随便靠近。 ------------ 第二章 遇师得名 十三年的时间,世界发生了很多变化,也没发生很多变化,变化的是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十三年前的一切几乎都发生了改变。没变的是世界纷乱依旧,甚至更加混乱了。 在一片原是肥沃的的耕田现在却长满杂草的土地上,一个全身裹满各种丝麻织物的十三四岁的男孩,蓬头垢面,坦露着胳膊和大腿蹲在一个小土垄上,土垄下有一个自制的陷阱,陷阱是用树皮的纤维搓成的小绳子,绳子系成一个绳圈,绳圈里套着一只肥实的田鼠,少年正在解的正是套着田鼠的绳扣。今天收成不是很好,下了很多套子,其他的要不没捕到田鼠,要不捕到就被别人抢走了,少年虽然已经十三四岁了,但长期的饥饿让他不同于同龄人般的瘦小,胸前肋骨痕清晰可见,弓着身子像是一只脱了毛的猴子。从记事起他就一个人流浪,他不确定自己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因为他认为长期的饥饿让他记忆产生了损伤,他不记得自己襁褓时的样子,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路成长起来的,他记忆的初始就是那个寒冷的他四处从尸体身上扯衣服的那个夜晚。因此每当他在流浪的路程中看到有牵着孩子的家庭,他都用自我安慰来压制住心里强烈的艳羡,他不断跟自己说,总有一天他的父母会找到自己,并接自己回家,每天都会有白饭吃,有干净的衣服穿,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为活下去而拼命挣扎。 搁在之前收成好的日子,少年会饶有兴致的洗干净田鼠,更好的时候他还会掏空田鼠的内脏,里里外外洗干净,用小树杈把田鼠撑开然后再放到火上烤,但今天的少年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情,饥饿会让人变得不体面,尤其是长期的饥饿,现在的他恨不得把田鼠毛都吃进肚子里。 他把田鼠带回自己家,一个隐蔽的小山坳。小山坳旁边有一个他掘出来的小洞,洞里是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炭火,他要把田鼠烤熟,然后好好的品尝它,一点一点的吃掉它。少年熟练的支起支架,又添了些炭火,简单的用树枝穿起田鼠,就放到了烤火架上。少年边烤边脑补了他吃田鼠的情形,他要先吃尾巴,然后是头,他要把田鼠的头骨完整的保留下来,给自己做一个佩饰,身体最肥美的的地方先不吃保存着,等到把肠胃里能吃的包括没有消化的粮食和种子能吃的部分先先吃掉,再去品尝剩下的部分。 沉浸在美美幻想中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在他身后的循烟而来的高大的身影。身影俯身把少年烤的田鼠拿了起来。 “呦吼,今天有肉吃了。” 少年看到有人拿自己的田鼠,急忙伸手就要抢回来。抢他田鼠的那个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提溜着就把他扔到了一边。少年爬起来才注意到这个身影的主人不仅高大还是一个浑身黝黑,背阔胸宽,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的壮汉。少年迟疑了一下,不管如何肉一定要抢回来,今天不吃东西恐怕明天连抓田鼠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扑了上去,再被壮汉提溜着扔了出去,这样反复了四五次,少年彻底绝望了,嚎啕大哭起来,自己生逢乱世又孤独无依,每天都要为生计拼尽全力,自己真的累了,不如今天就死在这人拳下,也落得个清净。心一横,少年拼劲全力向壮汉扑去,壮汉没想到这么一个瘦小的孩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少年死死咬住壮汉手臂,壮汉反手勒住少年的脖子:“快松口,不松口我就勒死你。”少年听到这句话还不咬的更紧? 两人僵持了半天谁也不肯让谁,最后壮汉实在没办法,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干肉:“牛肉,牛肉啊,快松手,刚才跟你闹着玩的。”少年伸手夺过肉干,才恨恨的松开嘴巴,大口的吃了起来。 期间壮汉还不停的逗弄少年,一来二回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你怎么就一个人在这?” “你不也一个人在这吗?” 好心询问少年的壮汉被少年噎了回去。 “我家就在这儿啊。” “这儿连房子都没有,哪有你的家啊” 壮汉躺下,头枕着双臂,看着眼前的荒地感叹的说:“七年前有的,还有一片水稻田呢,七年前应该还有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妪生活在这。” 少年也学着壮汉躺着,跟壮汉一起看着前面的荒地。 “要是这片荒地都种上粮食,是不是我们就不会挨饿了?” 少年歪着头看着壮汉。 壮汉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走,帮我找一下这周围有没有坟地,找到了再给你一块牛肉干。” “我不。” “找到了都给你!” 少年这才不情愿的撑起身子。 “坟头是没见着,你要是想找尸体呢,我倒是可以给你挖出几具来。” 在少年的指点下,壮汉挖了很多坑,埋得都是一些战死或饿死的无主尸骨。 “我要找的可不是这些。” 壮汉擦了一些额头的汗珠,神情有些焦急。 “七年过去了,这地都被人反反复复翻了几遍了,别说尸骨,毛都不会一个,有也早被人吃扒干净了。” “看我这一身,”少年揩着裹在身上的各种丝麻织物,“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壮汉来来回回捡着石块,在一处堆成一个小堆,掏出一个小碗倒了点糙米,恭恭敬敬的放到土堆前,对着土堆拜了几拜,算是安慰了一下自己,给内心画了一个句号。起来的时候把石碓上一个较小的石块拿起放进了自己随身带来的褡裢里,少年好奇的看着他的褡裢,这就是一个百宝箱啊。 晚上,壮汉和少年躺在地上,看着星空,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互相给对方的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各有心思,又各有不舍。 “你明天会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会吧。” “你要去哪?” “没想好,也许会回去。” “回去哪?” 壮汉没回答,侧过身背对着少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壮汉先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父母,你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又一阵沉默。 “你挺厉害呀,一个人竟然能活到现在。” “你也挺厉害呀,挖了一天手一点事情都没有。” 壮汉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这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哩。” “你见过吗?” “当然!”说到这儿壮汉两眼放光。 “围攻清风岗那次,我当时就在,先跟你说说咱们这个世界上的两种修行方式,一种最普遍的也是我现在修炼的体术,不断锻炼提升身体强度,入门简单所有人都可以修行,第二种是灵修,灵修又分内修和外修,内修是把灵力与身体融合,使身体达到功能性的变化;外修是把灵力注入周围的空间里,用自己的灵力去影响处在这个空间里的人。” “说重点!” “急什么?这些你都懂?你知道仁帝问什么能当上皇帝吗?因为他背后有通天书院,通天书院每年都面向整个大陆招生,凡是天赋异禀的......” “你先说清风岗的事行不行?”少年打断了壮汉的话。 “一看你就成不了事,猴急猴急的。当时仁帝手下大将于波和他的军队驻扎在清风岗,那时候仁帝虽然表面上统一了全国,但是各地大部分地区还被各种宗族和势力控制,各种宗族和势力之间关系盘综错杂,私斗不断,并且他们在自己控制的地区自成一国,使得王命完全不能下达,等边境地区稳定下来,仁帝就下定决心要控制住各宗族和势力的发展,于是先派于波将军率领军队驻扎在清风岗,清风岗是清风寨的驻地,寨主丛川是内修的高手,聚拢一帮民众盘踞在清风岗,说是互助,但这几年没少趁乱干一些浑水摸鱼偷鸡摸狗的勾当,渐渐壮大起来,仁帝决定杀鸡儆猴,第一个就拿清风岗祭刀。” “当时于波将军的军队驻扎在清风岗,对清风寨只围不攻,于波将军的军队征战多年,无论军人素质和技术装备都精良无比,一开始于波将军就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毕竟自己的这些兄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都跟家人一样,能少损失一点是一点,于是一到清风岗便只命士兵日夜擂鼓,这些士兵日夜征战,每日金戈铁马,这些鼓声所产生的噪音几乎不会影响到于波和他的军队,但清风寨的那些拨人马可没经历过这阵仗,每天起床,走路,吃饭,睡觉都伴随着咚咚咚的鼓声,连续几天,他们觉得自己走路迈着的步子和吃饭咀嚼的动作都压着鼓点,没几天清风寨的人就撑不住了,有拿砍刀的,有拿锄头的,还有拿木棍的,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拉开寨门,抡着胳膊就冲了出来。停在离于波将军的部队十几米远的位置。于波将军骑着马在己方队伍的最前面徘徊,笑着看着眼前的一群乌合之众,挥了一下手,手下人牵了头牛过来,搭马下地,扭着牛的脖子就把牛摔了出去,摔倒在地的牛还挣扎着想站起来,被于波将军一拳就给毙了,那头死牛当天晚上就被分给士兵吃了,那美味,鲜牛肉并且还那么嫩。” 少年咽了咽口水:“先别说吃的。后来呢?” “再后来当然是我们赢了。” “就没有什么过程吗?你不说说清风岗那次有高手吗?” “哦,哦,是有高手,我说到哪了?” “你说到于波将军徒手把一头牛捶死了。” “对,对,当时于波将军这一举动立马把在场的清风寨的人给镇住了,你推我,我推你,都催着别人往前冲,这时从寨子里窜出来一个人影,几步就跃到了人群前面,这是一个身穿紫衫的青年,青年身材颀长,尤其那双腿长的就不像人类,不知道他灵附的是什么,但肯定是腿相对比较长的动物。青年手里挥着一根黑色长鞭,甩的啪啪啪直响。立在清风寨众人前面,从一个布囊里掏出了一些白色石灰粉末,涂在了长鞭的末端,身形一转,像风一样围着于波将军转了一圈,回到原来的位置,整个过程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波将军全身突然多出来一片白点,紫衣青年微笑着抚弄着自己的鞭子,背后迎来一阵阵喝彩声,清风寨的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欢呼。” “然后呢?不是说你们赢了吗?” “别着急啊,于波将军什么人?历经沙场,见多识广,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他回身接过部下丢过来的盾和铁锤,套在手上。挑衅的看着紫衣青年,铁锤咚咚的敲击着盾牌,紫衣青年镇定地凌空甩出一朵鞭花后,猛地向前一甩鞭子,人也跟着弹了出去,速度比刚才更快,刚看到人弹出去,鞭子碰撞盾牌发出的“铛”脆响便传进了耳朵。紧接着就是一阵“铛、铛、铛、铛”的连击声,于波将军被打的毫无反击能力,清风寨的人群爆发出嗷嗷的欢呼声。紫衣青年越打越得意,本来还挺提防着于波将军,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再加上身后贺声连连,完全放松了防备,打到最后连身法也懒得施展了,抡着鞭子朝着于波将军一波波扇过去,于波将军的盾牌上,甲片上全是被捶的凹痕,看着毫无招架能力的于波将军,紫衣青年甩着鞭子朝着将军的脖子卷去,想着就此结束这场对决。 于波将军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瞅准机会把铁锤竖在脸前,鞭子碰到锤把还没触及脖子就被卷成一团,将军持盾的胳膊手里迅速朝着紫衣青年甩出一团金属织网,把紫衣青年严严实实的罩在其中,接着把织网的扣子往身后的一甩,身后的人默契迅速用挂钩勾住,紫衣青年就被抛石机高高的吊了起来。于波将军把装备递给他人,拍着手看着紫衣青年,当时眼神是挺怜惜的,你知道包括于波将军在内的那些士兵大多是草莽出身,很多人都是活不下去,为了混口饭吃才去当的兵,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去接触灵修那些高深的东西,虽然有天赋的普通人通过体术锻炼一样可以达到很高的境界,但这是要付出很多的时间和辛苦,于波将军很欣赏紫衣青年,想把他招入军中,当时聊的非常投机,紫衣青年说他叫丛川,将军后来看他不从,在遣散了清风寨寨众后,也放他离开了。但是丛川这狗东西恩将仇报,如果当初于波将军没有这一念之仁,也不会落得后来的下场。”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丛川这狗东西带着十三烟云阁的人伏击了于波将军,于波将军被他们虐杀。” “然后你就逃了出来?” “没有,后来就换了统领,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于波将军的?” “看你说到那个所谓丛川咬咬切齿的样子,一猜就猜出来了。”少年咬着草颈,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哼...对了你将军叫于波,那坏寨主叫丛川,你叫什么名字啊?” 壮汉扭扭捏捏了半天没回答。 “叫什么嘛?” “没什么,我名字不好记。”壮汉憨憨的笑笑。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 “你说出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嗯...好吧,一言为定哈。” “一言为定!” “我叫狗蛋.......”壮汉的声音明显不如刚才的高昂。 “哈哈,狗蛋,狗蛋,好名字。”少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叫啥嘛!”壮汉有些急了。 “我没名字。”少年还没有收住自己的笑声。 “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 “真没有,我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名字?” “也是哈,那以后你就驴蛋吧,哈哈。驴蛋。” “你才叫驴蛋呢。” “我不叫驴蛋,我叫狗蛋,你叫驴蛋。” 少年不搭理他了,转过身睡觉去。 ------------ 第三章 聚集伙伴 第二天少年醒来,昨天那个叫狗蛋的壮汉已经点燃火堆,在上面烤起了肉串,周围还围了一波人。 “驴蛋醒了?”壮汉看到少年醒了,转过头了给他打了声招呼。 少年起来才发现聚在狗蛋身边的人都是一些在附近流浪的,跟他或有矛盾或有恩怨的生死对头。 尤其那个胖子,昨天还抢了自己的田鼠。 壮汉狗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搂着少年,对众人说:“这位是我的小兄弟,驴蛋,希望大家以后能和平相处,化干戈为玉帛,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都不要再提,一起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朋友,好伙伴,好不好?” 少年甩开他的胳膊走出去找地方撒尿去了。 狗蛋很高兴,因为他今天出去找吃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他原来邻居的孩子,更可贵的是那个孩子居然还认得他,所以他就把那孩子带了回来,顺带着把附近的其他几个流浪的孩子都归络了过来。 狗蛋很高兴,但驴蛋可不高兴。 “你不走了么?”少年驴蛋走到壮汉狗蛋身边问。 “走,把你们都安顿好就走。” “我们不需要你安顿。” 壮汉没回答,拿过一根烤好的肉串,撒了点盐巴之类的东西递给少年。少年没好气的接过,虽表现的不太乐意,但吃后才发现肉串竟然能如此好吃,所以又毫无原则的多吃了几根。 中午的时候壮汉狗蛋把孩子们聚在一起,看着这帮孩子,开始时很高兴,像将军看着自己的兵般得意,但看着看着就把眼眶看湿红了。 壮汉狗蛋眼前立着七个大小不同高矮不一的青少年,少年驴蛋立在当中完全显不出特点,作为唯一是流浪过来的孩子,常年被本地孩子欺负,因此长得又瘦又小,这群人中唯一比他瘦小的是那个有些跛脚的孩子。 壮汉挨个整了整孩子们的衣衫,对着大家说:“以后呢我就是大家的师父啦,从今天起我就要我所学到的本领全部教授给你们,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掌握好一门为生的手艺。” “驴蛋,以后你就是大师兄。” 少年蹲在人群后面没搭理他,壮汉倒是满不在乎,又指着自己的老乡。 “小伊,以后你就是二师兄。” “好嘞。”小伊满心欢喜的答应着。然后不知从哪倒腾出一堆破铜烂铁,挨个发:“给大家一点见面礼。” “你,那个胖子,你就是三师兄,瘦高个你是四师弟。” “为什么到我就成四师弟了?” “少废话!”壮汉指着另一个脸上有一片红痣的少年:“你五师弟。” 红痣少年羞红着脸把痣都掩盖住了,壮汉又拍了拍他的肩。 “你,六师妹,壮汉指着这群少年中唯一的女孩。” “是...”女孩羞羞答答的回答道。 “那你就七师弟了。”还剩最后一个跛脚的少年。 “我能不能当老六?”跛脚少年怯懦懦的问。 “不能,你以为这是拜把子吗?这是拜师,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弟了,不管我在还是不在,你们都要互敬互爱,相互扶持,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伊很给面子的配合着。 其他人也有咿咿呀呀附和的,少年驴蛋坐在人堆后面,摆弄着小伊给的一块牌子,完全没有融入其中,好像这件事完全跟自己没关系。 跛脚少年看驴蛋大师兄在那摆弄一块金属牌,走坐到驴蛋身边,神神秘秘的说:“一个破牌子,好东西他能给你?我这儿倒有一个宝贝,会发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鹅卵石一般的黑乎乎的东西,似铁非铁,似石非石。驴蛋拿过来放在手心摸了摸,掂了掂,对着天空看了看,又给小跛子丢了回去,没搭理他,继续玩自己的牌子。 “真的,绝对是宝贝,我都见过它发光。”跛脚少年有些着急的对驴蛋说。 “啥宝贝啊?”胖子闻声伸着头凑过来。 “没什么。”跛脚少年收好“鹅卵石”撑起身子就要向着壮汉狗蛋走过去。 “以后大家就是师兄弟了,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见谅哈。”胖子坐在跛脚少年刚才做过的地方,模仿着江湖口气对驴蛋说。 驴蛋把牌子扔到胖子怀里,没搭理他起身走了。 妈的,这些年,天天欺负我,想说算就算,哪这么容易。驴蛋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来。 壮汉狗蛋分配好位次,拉着众人就去找石头,他想先给这些孩子盖个棚子,至少能遮风挡雨。 少女和跛脚少年没和他们一块搬石头,少女是个女孩,跛脚少年腿又不方便,他们被壮汉狗蛋安排去下陷阱和抓鱼。他们俩负责大家伙的晚饭。 “你说,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跛脚少年跟在少女后面,想跟她搭讪。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做啥梦?” “不是做啥梦,是这一切跟做梦一样。”跛脚少年纠正她。 走在前面的少女顿了一下:“你相信他吗?” “谁?师父吗?有啥不能相信的?” “你不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吗?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你没发现那个驴蛋吗?师父其实相帮他,但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所以就拉着我们一起来。”跛脚少年一脸高深莫测的回答。 “反正我听说现在有专门拐卖孩子的,还是小心点好。” “就凭他那身板,想拐卖我们还用这么大费周章?直接一个个提溜着就走了,你想多了。”跛脚少年拍着胸脯说对女孩说:“放心师姐以后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师弟都会保护你的!” “油嘴滑舌!”少女打着草叶走到了前面。 少女虽然跟跛腿少年他们都住在同一块地方,但是平时也只是偶尔打个照面,很少有亲密接触。她自己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哪还有心思“走街串巷”,何况自己还要照顾弟弟,那个脸上有一片红痣的少年。今天也是因为壮汉狗蛋把他弟弟挟住了,她才迫于无奈也跟了过来。不过那个胖子平时倒是挺照顾他们姐弟俩的,经常送些吃的,也没向他们姐弟俩要什么回报。 跛脚少年和少女来到小河边,少年看着少女把用草编好的鱼篓放进水中,又好奇的问起女孩。 “那个红脸少年真的是你弟弟么?” “嗯。” “那以后你们俩要怎么称呼?” “不知道。” “师父也真是,事先也不问清楚。”跛脚少年念叨着走下水,帮着少女去筑水坝把鱼往鱼篓里引。 这边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棚子也搭的差不多了,只有棚顶不知道怎么搞,他们就剥了树皮暂时铺在上面。 壮汉狗蛋很满意的看着他的杰作,招呼大家都去下面体验一下。 人走霉运的时候,祸事一个接着一个;但人要是走好运的时候,好事也是一个连着一个,跛脚少年那边也也收获满满,这种日子竟然能捕到鳜鱼还是蛮让人开心的,孩子们都觉得好日子快要来了。 跛脚少年拖着那条坏了的腿,一蹦一跳的跑回来了,手里提着鲑鱼:“师父,师父,晚上有鱼肉吃了。” 少女在后面背着鱼篓,亦步亦趋地跟着,看到自己的弟弟正在往墙上糊泥巴,专心地连姐姐回来都没有注意到,少女这才露出心的笑,赶忙卸下鱼篓跑过去给弟弟擦汗。 “姐~”红痣少年发现少女后咧着嘴笑着冲少女撒娇。 “姐?叫师妹,我不管你们在其他地方怎么样,在这师妹就得叫师妹。”壮汉狗蛋边砌炉灶边纠正他们。 少女对他微微颔首低着头走开了。 晚上,烧起篝火,壮汉和几个少年围坐在篝火旁边,介绍着自己的身世。 驴蛋自是不用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 二师兄小伊小时候爸爸因为杀了自家的病牛,结果牛肉和老爸都被当时的大老爷带走了,他妈妈就整天带着他去喊冤,一直喊道那个老爷被新来的军官杀掉也没把他爸爸喊回来。然后他们就回家了,因为新来的军官带来的新老爷说他们再喊前朝的冤就把他们视作乱党杀掉。他和他妈妈虽然回来了,但乱党这个名字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没过几天他们这又来了一群军人,四处拿人,说要缉拿乱党,经过他们家时,为首的军官问他妈妈有没有见过乱党,看着这群杀红眼的凶兵,他妈妈哆嗦着说不出话,带头的军官就说:知情不报,视作通敌。一夹马肚上前就把她妈给掠马上了。他妈被带走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伊,小伊不知道是不是吓蒙了,也静静地看着他妈被那帮人带走,直到那队军士走到不远处,一个手贱的士兵射燃着了他们家的房子,他才看着沉没在火中的房子哭了起来。房子虽塌了,但还剩一个角可以遮风挡雨,小伊开始时一个人住里面,后来胖子和瘦高个来了,小伊唯一的房子也给占去了。他就跟驴蛋一样整日在山林里游荡。 三师兄胖子和四师弟瘦高个是一起的,胖子叫贾方,他爹是个商人,瘦高个叫万利,是胖子贾方他爹从小买来跟他一起长大的贴身仆童,两人自小关系就很好。贾方家鼎盛的时候很有钱,金银珠宝,玛瑙玉器应有尽有,但是时局动荡,贾方他爹就像一个土拨鼠一样有点宝贝就到处埋,这么多年也藏了不少宝贝,俗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爹就死在贪财上,作为大财主,贾方他爹为自保也赞助了他们当地比较大的武装,赞助这东西就跟押宝一样,如果不作弊,你永远不知道赞助的势力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但是他爹没看走眼,押对了,他入股的那个势力发展越来越壮大,归拢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军饷就一直缺,一直捉襟见肘。然后那个势力的头就找贾方他爹谈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贾方他爸虽然也很理解,但当初他只是想入股,没想过要控股。守财奴的理性最终还是害了贾方他爸。没过几天,他家就被围了,领头的军官拿着一张告示给他们看,大意就是调查发现贾方他爸一直有暗中资助其他势力的举动,身为乡贤竟然吃里扒外,做出这等无德无义之事。然后贾方他家就被充公了,他家人被收监,贾方当时被他爸赶出来核实家里埋在深山里的宝贝所以他跟万利逃过一劫。公子哥哪带过什么钱出门,于是就挖出了点宝贝去别的市镇变卖,结果换完钱没走出多远就被抢光了,那个埋藏宝贝的地点也被人掘了个干净,不过幸亏他爹当时埋得地点比较多,还不算伤筋动骨。之后贾方和万利就一直流浪,因为他们俩之前锦衣玉食的过着,长得比其他流浪的孩童高大,又经常抢食其他孩子的食物,所以他们俩就成这附近流浪儿童中的恶霸,黑白无常般的存在。 五师弟和六师妹是兄妹这之前也说过了,姐姐叫白岚,弟弟叫白卜。她们俩的经历就要离奇许多,他俩的爹妈是神汉神婆,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这乱世人就得有一门能让自己活得下去的手艺,他们一家人就像吉普赛人一样到处流浪,到处走穴。唯一的区别是她们家没有大篷车,也没有什么家产,去哪儿都靠着八条腿。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去当地最有钱的那家去给人家卜卦,因为弟弟脸上有一片红色的痣,他爸就到处跟他们说是这祥瑞,是仙人留下的印记。卜卦的时候就让白卜随便说一个词或一个字,然后他爸根据白卜说的那个词或句子进行推演,测出吉凶。他们一家人走过很多路,算过很多卦,有应验的也有没应验的,应验的就收人家很多钱,没应验的他爸就说当天在场的人中有人心不诚,导致了卦不准,所以被人家撵打出来也时有发生。最神奇的是突然有一天,她爸半道上突然不走了,像是接受到了什么讯息,让他们姐弟俩独自沿着一个方向走七天七夜不要回头,她爸和她妈就杵在原地看着他们姐弟俩离开,姐弟俩照做了,走了七天七夜,来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两年多姐弟俩相依为命,原来的生计自然没法使用了,因为周围的流浪儿要不没钱,要不根本就不信这一套,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们认为会比现在的日子更加悲惨。最后姐弟俩也融进了流浪儿当中,她们的爸爸妈妈也从那天分开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最后就是七师弟,那个跛脚的少年,跛脚少年生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接生婆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搞得大腿脱臼了,一直长到五六岁才被一个赤脚医生发现并接了回去,但是由于时间太久,导致他原本的骨头已经适应了脱臼的状态,所以现在不仅腿的一长一短,平时走路一不留意还容易把腿再甩脱臼,但至少他走路时不再需要支架了,并且久病成医,平时大腿甩出来时,他自己就会给自己接回去。相比于以前他已经非常满意了。他也是本地人,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当战火烧到这个地方,家里村里其他人都逃难去了,他自己腿脚不方便,就没有跟着走,父母要他看好家,以后回来一家人还要住里面,但直到家都塌完了,他也没见他家人回来,因为腿脚不便,他自己生存尤为困难,平时自己都顾不上了,也就没有时间去担忧家人,不过到了夜深人静时,或在那些自己实在熬不下去的日子里,他仍会想着家人偷偷的流泪。越无助时就越感到孤独,所以他现在有了“家人”,心里总冒着一股热血,和大家子一起让他感到心安。忘记说了,跛脚少年有一个不叫名字的名字:三儿。他排行老三,所以家里邻人都这么叫他。大家以后也就这么叫他了。 ------------ 第四章 差点团灭 身世讲完,大家都唏嘘不已,或是故事的时间已经久远,或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困苦的日子,在讲述自己的身世时竟没有一个人哭泣。 壮汉狗蛋感叹了一句:“不早了,都睡觉吧。”就回窝棚了。 少年驴蛋一晚上没睡,他羡慕其他人丰富精彩的过去,一晚上他都在努力回忆自己的身世。不管怎么努力都定格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打着寒颤撕扯着四周尸体上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躺在后面的壮汉狗蛋看出了来回翻身的少年驴蛋的焦虑,给了他屁股一脚:“睡觉!” 驴蛋起身走开了,来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想一个人坐那静一静,没想到那儿已经坐着一个人了,他的六师妹白岚。白岚虽然还未成年,但是年级也已经不小了,平时跟弟弟吃睡一起倒还感觉不到什么,现在要同时跟六七个陌生的男的睡在一块,她总感觉特别不舒服,很不习惯。白岚往水里投着石子,没注意别的,少年驴蛋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涨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跟少年驴蛋打招呼。 驴蛋坐在白岚旁边,也跟着白岚有模有样的往水里扔着石子:“你怎么没睡觉呢?” 白岚低着头搓手也不回答他。 “我看看怎么了。”少年驴蛋说着就扯过白岚的手要看,白岚赶紧夺回来。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在这干什么?” “睡...睡不着。” “你怎么了?白天看你也不结巴啊。” 白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手搓的更快了。 “你不会不想跟我们一起睡吧?你讨厌我们?” “没有,就是觉得不方便...” “喔~就这事啊?明天我给你在棚子里隔出来一间。”少年驴蛋恍然大悟地说。 “不...不用。”白小声的回应他。 “客气什么,我不是你们的大师兄吗?大师兄是干什么的?大师兄就是专门照顾你们的,放心吧。”驴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催促着他说出这句话,他其实是一个挺怂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或许现在他心里也默默的认同了这帮师兄弟,只是他还没有觉察到。 他没觉察到的还有他和白岚身后的密密麻麻的芦苇丛蹲着的白卜和三儿,白卜发现姐姐不在,就出来找,终于在河边找到了姐姐和大师兄驴蛋,从驴蛋和白岚第一句的对话他就在那了,三儿是看到白卜起身找姐姐,他也好奇的跟上了白卜。两个人就趴在芦苇丛中,偷听着驴蛋和白岚的对话。 果然第二天少年驴蛋一反常态的早起,去河边,去山林里到处找石头,因为这附近之前已经被扫荡过一遍了,所以驴蛋这次找石头找的特别费劲。 起床后的壮汉狗蛋带着他其他的徒弟们到河边练体术去了,只有少年驴蛋一个人孩子孜孜不倦的来回搬着石头。三儿腿脚不方便,狗蛋就没让他跟着大伙一起练,无所事事的三儿看到驴蛋在搬石头,走过来给了他大师兄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 “神经病。”驴蛋没工夫搭理三儿:“没事干就过来帮忙!” “我又不是大师兄,我凭什么过来帮忙啊?”三儿哼着曲儿走开了。 中午吃过午饭所有人都跑到树下休息去了,远远地看着胖子都在那儿扭着屁股跳起来了。只有少年驴蛋还在烈日地下来回地翻找着石头。石头找齐了又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如何才能把这些石头垒到一起,和的泥不是稠就是稀,石头垒的也是七扭八歪的。在其他师兄弟下午的联系将要结束的时候,少年驴蛋的工程也完美竣工了,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他还是满意的欣赏了好久。 “好了,明天你可以跟着一起练了。”壮汉狗蛋边看驴蛋垒的石碓边踹着驴蛋的屁股说。 晚上三儿等大家都吃完东西,拉着二师兄小伊去练习去了。白天练的最认真的就是小伊,其次是白卜。胖子贾方和大高个万利就是跟着比划着姿势玩,尤其胖子刚练没一会在那装喘。师父狗蛋也没搭理他们俩,完成一个套路,紧接着就教他们下一个套路,感觉有一个人学会了新的套路,又紧接着教下一个。 驴蛋是第二天跟着学的,别看学的晚,倒也是有模有样的跟上了学习的进度。刚开始的几天白岚也跟着学习,于是找吃的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三儿头上。没两天三儿就受不了了,一个人准备这么多人吃饭让他心力憔悴,身体明显感觉吃不消,于是白岚就放弃了学习,跟着三儿一起找吃的。 壮汉狗蛋赶着进度教他们,刚练完套路,就让他们去森林里抓野猪去了,时局动荡,民不聊生,千里沃野也不见几宗人迹,这就给野生动物提供了生存机会。现在的驴蛋他们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只练了十几天,但所学动作都是军队操练用于杀敌搏斗的,所以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几个人合力,稍微熟练一下配合就抓了一只小野猪回来。但狗蛋却很不满意,几个人搞了半天,才抓了一个小崽子,这不是丢自己名声的事吗?卸了小猪,他又火急火燎的撵着那帮徒弟们上山抓大的去了,还扬言抓不到大的晚上就都别回去了。 “爷才不稀罕那破地方。”胖子贾方小声嘟囔着,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回师父狗蛋的话。 驴蛋他们几个人回到山上,设好陷阱,几个人分头去找野猪去了,经过刚才的一闹腾,野猪们都受了惊吓,有点脑子的都躲得远远的去了。当然了肯定也有没脑子的。几个人钻进丛林没多久,胖子贾方就有了发现,要不是商贾世家,运气就是比一般人好,他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以在一个小溪旁边撅着屁股喝水的大公猪,那公猪壮的。赶紧跑回去吆喝伙伴,引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公猪喝水的地儿。 “看看,这身膀像不像咱师傅?”胖子得意的向其他人炫耀:“要把这个给逮回去,我看他还怎么说咱。” “这离咱设陷阱的地太远了吧?” “你咋跟来了?”胖子贾方回头看着三儿。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嘛。” 众人都盯着前面黑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公野猪,不知道如何下手。 “怎么办?”胖子戳了戳驴蛋。 “不知道!”驴蛋打掉胖子的手,蹲那死死盯着野猪。 “都不知道,小爷就给你们想想办法。”胖子说着顺手溜起脚下的小石头朝前面野猪浑圆的小屁股扔了过去,手法很准。野猪挨了一下,转过头盯着众人。 “我们人多,不怕。”三儿继续给大家打气。 “不怕个屁,快跑!”驴蛋拉着三儿就跑。 不动还好,一动更引起野猪的注意了,野猪如一辆装甲战车般嚎叫着就冲了过来。领头的一跑,其他人也跟着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上树!上树!”小伊边跑边对着大伙喊。 “对,对,快上树!”胖子也跟着应和着。 腿脚好的很麻溜的就爬到树上去了,三儿就不行了,三儿的那条腿爬树时使不上劲,一爬就脱臼。抱着树干着急。驴蛋赶忙爬到三儿头顶的树枝上,想拉他上来。但是树枝的承重能力有限,托住一个人可以,托两个人就受不了了,驴蛋拉着三儿刚腾空,树枝就断了。两个人都摔倒了地上,再往上爬显然是来不及了,驴蛋起身把三儿拉到身后,捡起地上折断的树枝,向着冲过来的野猪扫了过去。危急时刻,驴蛋甩棍子时全身肌肉的力气都使上了,感觉尿都被挤出来了。 用了这么大力气轮出的树枝打在野猪身上就像是打在了皮球上,不仅没给野猪造成伤害,反被野猪震的脱手飞了出去,驴蛋虎口麻的不行,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搞不过。”驴蛋对着身后的三儿说:“待会我冲过去的时候,你就赶快跑。” “你去了也不顶事啊。”三儿缩在驴蛋后面,盯着野猪跟驴蛋说。 “你别管了,等你跑远了,我再想办法脱身。” 驴蛋冲着野猪摆好架势,这时小伊也从树上滑了下来,立在驴蛋身旁,也摆着架势。 “不能一个人当英雄哈。”小伊笑着对着驴蛋扬了下脸蛋。 野猪可不会给他们太多闲言碎语的时间,挺着獠牙想着哥俩冲来,小伊紧盯着野猪,看准机会,滑步切到野猪右侧就想抱着野猪的右腿用抱摔把它甩出去,但小伊太低估野猪的实力了,他甚至都没有接触到野猪的右腿就被撞飞了出去。 驴蛋的眼神一直关注着小伊,看到小伊被撞飞,本能的想冲过去接住他,完全没有躲避冲过来的野猪,被野猪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个满怀,就这一下,驴蛋感觉就像是整个身子都被挤扁了,只能呼气,没法吸气,虽然没有丝毫的疼痛,但他仍感觉到自己嘴有血涌出。野猪并没有因为驴蛋吐血就轻易放过他,紧接着低头把驴蛋拱了起来,用獠牙勾住驴蛋的衣服把驴蛋摁在地上来回磨蹭。驴蛋被甩的就像个拨浪鼓一样,血顺着嘴角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道丝线,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了,感觉自己就是皮囊任猪摆布。 爬起来的小伊看到野猪正把驴蛋按在地上甩,抓住野猪的尾巴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拖,野猪尾巴被扯得生疼,放弃袭击驴蛋,回过头就朝着小伊冲来。 趁此机会白卜赶快爬下树来,跟三儿一起拖着驴蛋就往后跑。 小伊看着冲来的野猪,往后倾倒身体平缩在地上,倒勾在野猪身子上,双手死死抓住野猪脊背上的鬃毛,张嘴就咬野猪的鼻子,野猪疼的嗷嗷叫,扭动着浑圆的身子来回跳,想把身下的小伊甩掉。小伊被野猪震的心突突的跳,整个骨架都散掉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仍死死地扒住野猪不松手。 蹲在树上的胖子贾方招呼了一下万利,两人从树上跃下,一个揪去尾巴,一个去扒耳朵,胖子扒住野猪耳朵就骑了上去,两只手薅着猪耳朵。三个人一只猪就这么僵持着。 白卜和三儿把驴蛋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三儿提议回去找师傅,让师傅过来帮忙擒住野猪,白卜没说同不同意,让三儿自己先拖着驴蛋回去,他回去帮忙。 白卜等三儿托着驴蛋走远了,跪在地上,拿个一个小石块割破手指,用手指头流出来的血在两条胳膊上画一些看不懂的符号,边画边念念有词。起身把袍子收在腰后,找了一个比较粗大的断枝跑回去了。 正当小伊,贾方还有万利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白卜赶回来了,白卜举着棍子就要往野猪肚子上捅。 “别往哪,往这。”万利叫住了白卜,双手抱着猪尾巴腾不出来,用嘴巴使劲地朝着野猪的屁股努嘴,暗示他往野猪屁股上捅,白卜心领神会,举起棍子就捅了进去,不知是刚才白卜画的符起了作用还是他没参战保留了足够的体力,棍子直通猪体从一个鼻孔里穿了出来。即使这样,这头野猪仍挣扎了好一会才死去。 几个人脱力的躺在丛林的地上,哈哈的笑着。 没多会他们的师父狗蛋带着三儿和白岚就赶了过来,狗蛋盯着躺地上的他们关切的问:“都没事吧?” “没事,就是没力气把野猪扛回去了。”胖子捂着裤裆站起来,咧着双腿走回去了。 白卜和白岚分别扶起小伊和万利往,师父狗蛋扛起野猪,几个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这一战对他们几个少年来说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平时他们哪敢惹野猪啊,都是见了野猪就跑,今天却搞了个大的,虽然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似的,但仍开心的不得了。尤其是驴蛋,五花大绑,吃了师父狗蛋给的药,本该好好休息,仍顾不得现在胸口涌出的疼痛,一个劲的向在旁边照顾自己的白岚吹自己多神勇,白卜也跟在一旁附和的点着头。虽然很痛,但这种喜悦的感觉却很美妙,轻飘飘的,他甚至都舍不得睡觉,想多体味一下,再多体味一下这种感觉,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一直陪伴着他到终生。 ------------ 第五章 踏入禁地 虽然几个人合力打死了一只公野猪,但是师父狗蛋并没有就此满足,过了几天,等他们大多数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撵着他们去猎狼,每天三只狼。其实狼没有野猪厉害,除非是饿极了,否则狼见到人就跑,几乎不会主动跟人产生冲突。现在这个时代除了人吃不饱,其他什么动物都能吃得饱,所以要抓它们,追上他们是关键。一开始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撵不过狼。后来他们抓到了一个狼崽子,情况才开始改观。狼崽子一嗷嗷叫,它在的那个狼群就会不安的往这边凑想要营救它,没几天他们住处附件的山狼就被他们几乎抓光了。 师父狗蛋哼着小曲整理着晒干的狼皮,还不忘提醒他们别忘了上交今天的狼皮。 驴蛋吃了师父给的伤药,年纪又轻,又经过几天的修养,身体恢复的特别快,已经能够下床蹦蹦跳跳了。觉得这药确实不错,就舔着脸找师父要伤药。狗蛋拗不过他,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半用油纸包好,剩下的连瓶带药全部给了驴蛋。 “这药不仅仅是药,没事别乱吃。”师父狗蛋叮嘱他。 “知道了。”驴蛋边把药塞怀里边去找那几个师兄弟去了。 几个师兄弟正在树荫底下商量着去找狼去呢。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狼。”三儿举着手跟大家汇报。 “哪儿?”胖子贾方半信半疑的问他。 “就那边的悬崖对面。”三儿指着山那边的方向。 “那你怎么过去呢?”胖子贾方讥笑着问三儿。 “那悬崖两岸看着远,其实距离很近,我们走着就能过去。”三儿一本正经点回答他。 “你啊,整天就是吹牛。”胖子不理三儿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真没吹牛,看,这个。”三儿又从怀里掏出那个浑身黢黑的“鹅卵石”:“这个就是我在那边捡的。这边的田鼠,野兔都被你们捉遍了,我那天就像去山对面碰碰运气,那儿少有人至,应该会有很多田鼠,野兔啥的小动物。那天也真的遇到了...” “长话短说!”胖子不耐烦的打断他。 “就是不是我腿脚不好吗?那天往山下追兔子时,跑的太急把这只跛腿又甩脱臼了,我被自己绊倒整个人滚下山崖摔晕过去,等我清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我当时饥饿难耐以为会死在那,就在这时!就在这时!我就看到它了。”三儿晃着手里黢黑的“鹅卵石”。 “当时他就发着白光,很神奇,看着它是在悬崖对面,但是看光又感觉它又在眼前,我就爬起来伸手从对面的田鼠窝里掏出了这个,顺带着还掏出一窝小田鼠。” “就是说你去过对面?”小伊补了一句。 “没去到那边,只是手伸了过去。”三儿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饿极了产生的幻觉?”胖子贾方躺那斜睨着三儿。 “我回来时也想过,但如果是幻觉它怎么解释?”三儿托着“鹅卵石”给胖子看。 “不就一破石头嘛,哪儿不能捡?真是。小爷见过的宝贝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胖子满不在乎的回答。 “是不是真的,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少年驴蛋不想再听他们拌嘴了,站起身回头对大伙说:“走吧,去看看。” 小伊,白卜立马起身跟着驴蛋要走,贾方慢慢悠悠地拉着万利的胳膊爬起来,几个人整理衣服,带好干粮就要出发。 “这事先不要跟师傅说了,等证实真伪了,再回来告诉他。”驴蛋对着众人说。 “我也要去,你们伤刚好,我跟着好有个照应,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大家无奈的看着白岚,都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弟弟,自从上次捉那只公野猪回来后,白岚每次看白卜的眼神都充满着担忧。 “去吧,去吧,但你跟在后面别胡来哈。”白岚点头答应了驴蛋。 几个人趁着早晨天气凉快结队出发了,师父狗蛋远远的看着他们,也没问他们干嘛去,翘着二郎腿啃着刚烤好的野猪头。 狗蛋几人很顺利的就来到了三儿所说的悬崖边。 “怎么说?”胖子回头问大家:“三儿,你先过?” “怎么能是我呢?我腿脚不方便,就是沟再小我也比你们容易掉下去啊,再说了,万一那边有什么,我也跑不及啊。” “那我先去吧。”白卜看没人愿意去,前几天抓猪的时候就自己没有受伤,自告奋勇的要打头阵,白岚在后面使劲地拉着白卜不让他说话。 “三儿,这悬崖大概有多宽?”驴蛋问三儿。 “不清楚,但绝对没我一手臂宽。”三儿给驴蛋比划着。 驴蛋回身在山林里折了一根差不多两臂长的树枝,搭在悬崖边上,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两臂长的树枝,在搭上悬崖的那一刻,突然的无限延长,一直伸到对面悬崖上。几个人面面相觑。胖子贾方抱来一根粗大的树干横亘横置在悬崖两边,原本不及一人高的树干倏地变得很长很长。 “走吧,再找几根同样的铺到一起,我们踩着过去。”胖子招呼着大家。 一座古朴的庭院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闭目打坐,本来气定神闲的表情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季来,你让第八队去东北方向看看,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一直跪坐在老者身后背着一把古朴重剑的年轻人闻声起身朝外走去。 驴蛋几个人站在悬崖对岸,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果真如三儿所说,看着远,实则很近。几个人把手伸回去手臂瞬间会变得很长。 “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小伊感叹道。 “这是障眼法,能把这一片山林全部包裹其中,想必这人也是极其厉害的,我们最好还是把师父叫过来。” “我去。”三儿一听这山林里面有厉害之人,恨不得拔腿就回去。 “等你叫师父回来,明天的太阳都出来了。”胖子没好气的噎着三儿。 “那就小伊和白岚吧,你们一起去好有个照应。”驴蛋对着他俩说。 “白卜,你就在着等我,别乱跑哈。”白岚离开时反复叮嘱白卜。 小伊和白岚离开后,胖子和驴蛋就四处逡巡,既不敢深入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其实这边跟他们住的那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树木茂密了一点。白卜听着姐姐的话,坐在地上兀自休息。 远处树林里脚掌踏碎腐败树叶产生沙沙沙的响声由远及近传来,没多时树林里就闪出七八个人影。 “还真是几个娃娃,三长老的灵力又精进了。”众人当中一个身材削瘦的白发男子对着领头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说。 “这几个人应该很厉害,”三儿凑过来给驴蛋、胖子他们说。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胖子没好气的噎着三儿。 “娃娃们,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领头的男子跟他们说。 “干脆把他们杀了得了,他们已经知道进来的方法,难免以后会带其他人进来。”还是那个阴鸷的白发男子。 “乔师哥真是厉害,连娃娃们都能下得了手。”络腮胡汉子左后侧的一个也学着白发男子的口气阴阳怪气的接着他的话。 “娃娃们,从哪来回哪去,以后不要再来了,听见了吗?” “哎。”三儿弓身子点头答应着络腮胡男子。拉着他几个师哥转头就往外走。 走回到刚才的进去的那片山谷,驴蛋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跟你们说,刚才那几个人,就站那不动,我看他们时尿都快流出来了,尤其是那个白头发的,他眼睛一盯着我看,我汗毛就都竖起来,世间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看一眼就让人发毛。”胖子刚出来就跟他们分享自己的感受。 “你们没看到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淡淡光吗?正常人哪能发光呢,所以看见他们我就赶紧拉着你们快跑。”三儿也跟着胖子添油加醋的说。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哪有什么光?厉害就说厉害,什么光不光的,净瞎说。”胖子贾方精神缓过来后又开始了揶揄三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呛。 驴蛋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只感觉白发的那个男子眼神有点阴邪,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感觉啊,他仿佛又回到他们几个回忆自己身世的夜晚,那种自己完全无法融入其中感觉又来了。驴蛋瞬间低沉了下去,他的低沉不是因为遇到了仰不可及的高手,而是因为感觉自己永远跟这帮师弟们踏不对步调。 “完了,我的宝贝丢里面了。”三儿来回摸着自己的身子,跟几个师兄说。 “不就一破石头吗?丢就丢了。”贾方若无其事的回答。 “不行,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找找。” “你找死去吗?” “不会,他们应该走了,哪会因为几个孩子一直守在这儿?” 三儿说着回身想再进去。 “我陪着你一起进去吧。”一直没说话的白卜这时开口了。 “我也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并且这种事做大师兄的也不好先跑是不是?”驴蛋也站起来响应白卜。 “去去去,都去,但是说好了哈,找到那个破石头就立马出来,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那鬼地方多待。”被架在那的胖子贾方不情不愿的说。 “不会很久,咱们又没去哪,就在咱们刚才待过的地方。”三儿安慰胖子说着。 几个人有折身进了对面的“悬崖”。 “在这。”三儿一进来就看到了他的宝贝,高兴的赶紧跑过去塞进自己怀里,生怕晚一步宝贝就自己飞了。 “嘿嘿,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那个阴鸷的白发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才他们小队回去的时候,他就借故走开了,又绕了回来。 “我们刚才丢了东西,进来找一下,马上就回去。”平时沉默不语的白卜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话。 “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白发男子说着,身子一旋,就冲着离他最近的三儿飞扑了过去。 ------------ 第六章 白卜之死 眼看着就要白发男子突到三儿身边,三儿仍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躲闪。 白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飞身过去把三儿撞开,自己用身体接下白发男的一掌。鲜血从嘴里直喷出来,白卜用手在他喷出来的血雾中来回抓了几下,隔空在他和白发男子之间画了几画。抱着三儿向后扔给了驴蛋、贾方他们。 “跑!”白卜喊完这句话,起身就要往回跑。 “想跑?”白发男子说着又要纵跃过去,经过白卜画过得地方,身体明显停滞了一下,白发男子咦了一声,除了掌门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控制住空间的。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他看着眼前奋力逃跑的个孩子,就仿佛看到了一个个修为超过自己外出独当一方的师弟师妹们,他们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仍在小队之中像狗一样的看着门户。那种嫉妒让他怒火中烧,他要灭了这个天才,他再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有天赋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今天你是走不了了!”他把毕生的修为都凝聚在手掌之上,手掌渐渐的显出乳白之色,这时迟钝如驴蛋也看出了白发男子的变化。 “小心!”驴蛋伸手去拉白卜,但是已经迟了,驴蛋的手臂还没接触到白卜,白发男子的手掌已经重重的拍在了白卜的背上,手掌上的乳白色物质脱离手掌注入到白卜的身体里,瞬间散开,像开在白卜背上的一朵白色的栀子花,然后又瞬间缩回白衣男子的手掌。 “晚了。”白衣男子收回手掌,他自信连他那些所谓天赋过人的师兄弟们也没法活着接他刚才的那掌,当然前提是他得想办法把那一掌打在他们身体上。 驴蛋抱着奄奄一息的白卜坐在地上哭嚎,胖子贾方、万利还有三儿也不逃跑了,垂着头站在驴蛋身后,眼泪不争气的也从眼角滑了出来。 “对,都站好了别动,只要不挣扎,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了断。”白发男子又邪魅的笑着:“哎呀,刚才没注意,竟然让这小畜生的血喷溅到了我的身上,真是不可饶恕。”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像个高手一样遗世独立,为自己犯下的一点不该犯的小错误而懊悔。他仰着头俯视着眼前惶恐的孩子,内心充满了愉悦感:我要慢慢的享受这种感觉。 白发男子慢慢的走到驴蛋身边,蹲下来陪他一起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卜,嘴里发出啧啧的怜惜声。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白衣男子说着,捏起驴蛋的头颅,就想要用另一个一只有掌劈下来把他毙掉。 如鬼魅一般,一只手结实地抓住了白发男子批下来的手掌。 “够了!”是刚才那个带头的络腮中年汉子。 “这几个娃留不得。”白发男子说着就要挣脱被抓住的手继续皮砸。 “没想到原来不可一世的三师兄,现在竟然沦落到欺负娃娃的境地,真是可悲。”刚才的那个女声又充满了讥讽的传了过来。 原来这个姓季的白发男子是她的三师兄,同出一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互敌视。也许他们之间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矛盾,但看为首的络腮中年汉子熟视无睹的态度,看来那个女的和这个白发男子的间隙应该产生已久了。 络腮中年男子赶过来后,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他支开白发男子,检查了一下白卜,白发男子在旁边狞笑着冷眼旁观。 “他不行了,你们快点回去,或许还有口气能见到他的爸妈,以后不要再进来这里了。”络腮壮汉扶着驴蛋的肩安慰着说。 驴蛋坐在原地低着头,不停地抽泣,红肿眼睛里的眼泪就溪流一样,一直没有停止。 胖子贾方和瘦高个万利拉出抱在驴蛋怀里的白卜,贾方把白卜背在肩上,万利扶起驴蛋抗住,两个人转身往回走。 路过三儿时,看着依然呆立在那不断抽泣的三儿,胖子贾方一脚把三儿踹了个趔趄:“走啦!除了站那不动整天没点屁用!” 络腮中年男人亲眼看着他们离开,才回头招呼众人回去。 “今天的事我会禀报给大长老的,到时候你就听候大长老发落吧。”白发男子阴阳怪气的念叨着。 “你记住,三长老虽然让我们过来但他没跟我们说要这帮孩子们的性命。”络腮男怒视着白发男子。 “这些你还是跟大长老解释吧?” “你除了拍马屁超凡脱俗,还有什么优于常人优点吗?”女子不屑的看着白发男子。 身边的另外几个男子努力的憋住笑,他们三个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触任何人的霉头。 白岚这边,她和小伊赶回住处时发现他们的窝棚、炉灶全都七零八落的散碎一地,原本搭在上面做顶的的树皮也这一点那一片的铺在散碎在地面的碎石上,就连驴蛋砌的那堵歪歪扭扭的厚石墙都被打碎了。小伊冲过去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瞪大眼睛惊讶地问向白岚:“师妹,这...这...这怎么回事?” “不清楚,先看看师父在哪吧。”白岚很冷静回答着他。她们兄妹在处理突发事件时总是异乎常人的冷静。 小伊和白岚反反复复找了几遍,都没看到师父的踪迹。他们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驴蛋他们,于是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他们在刚翻过第一个山头的时候遇到了驴蛋等人,这时的白卜已经不往外吐血了,刚才如泉涌的血流在他的脸颊上,衣服上留下了一片片褐色的痂。白卜双眼迷离失神,在看到姐姐的那一刻他笑了出来,撑了这么久,他就是想再亲眼最后一次看看姐姐,之前在一起的日子他都没有认真地看过她。白卜伸着手想要拉住他的姐姐,手臂在白岚还没冲到他身边的时候垂了下去,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贾方的背上。 白岚跑向前,抱着白卜的脸,她惊讶地看着刚才还明明活蹦乱跳的弟弟,转眼间怎么边长了现在这边模样,她使劲地摇晃着贾方,大声询问他,她弟弟到底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他。 驴蛋周到白岚面前:“对不起,都怪我...” 白岚没有听他解释,“啪”的一声,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驴蛋的脸上,她不想听他们解释,她只想要回刚才她那个活蹦乱跳的弟弟。 “你说过会照顾好我们的,现在你好好的回来了,你们都好好的回来了,为什么白卜没有好好的回来?为什么?”白岚歇斯底里的嘶喊。 白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白卜躺在她的怀了,嘴上还留着一丝没有消失的笑意。白岚抚摸着白卜的脸庞、头发。她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她早就感觉出了异样,为何不那时就带着弟弟离开。想到这儿她双手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白岚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被她撵到四周不让靠近她和弟弟的驴蛋等人,他们急忙围过来拉着白岚,害怕她在冲动之下再做什么傻事。 “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白卜的,放心!”胖子贾方按住白岚的肩,红着眼睛郑重地对白岚说。 “走,万利,挖宝去。”胖子贾方招呼着万利就要走,他决心就是把所有的宝贝都挖出来卖掉也要把白卜救过来。 “都回来!”一直没出声的驴蛋叫住了贾方和万利:“急什么?你知道去哪找人能救白卜?” 贾方和万利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驴蛋转过头问小伊:“师父呢?” “师父失踪了。”小伊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一五一十的把他和白岚所看到的情况都告诉给了驴蛋等人。 屋楼盘逢连夜雨,几个人少年正需要依靠的时候,偏偏那个依靠也不见踪迹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个人给白卜看一下到底能不能治好。 “别耽搁了,你们先把白卜抬回去,我和万利去附近的市镇上看看有没有郎中,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会把人带过来把白卜治好。”胖子贾方冲着立在那个的几个师兄弟说:“都杵在那干嘛?动起来呀!” “别费劲了,白卜不会回来了。”白岚呆呆地看着躺在怀里的弟弟,抹干净鼻涕,仰着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背着白卜就要走。 众人不知道她的用意,胖子贾方争抢着要从白岚背上接过白卜:“还是我来吧,你背不动。” “走开!”白岚尖锐的声音带着啸叫划破了整个山野,几个师兄弟从没见过白岚这样,一直都是安静文弱的白岚突然变成这样,众人都有点手足无措。胖子贾方也懵在原地,看着白岚用尽力气一步一步蹒跚地背着白卜往前走。 三儿看着白岚心如刀绞,他其实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非要进去捡他的那个所谓的宝贝,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白卜的死他要付百分之一百的责任,但是他太小了,没有勇气来承担这份责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逃避,但是看到白岚这样,他为自己的自私感到万分羞愧。三儿拖着自己的那条跛腿,大步走到白岚面前,扑跪在白岚脚下:“师姐,事皆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进去找我丢的那个宝贝,白卜就不会跟着再进去;如果不是为救我,白卜也不会被那个白发男人击中,师弟自知罪该万死,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把我打死吧,以解你心头之恨!” 白岚没有搭理三儿,冷笑着显露出一副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的表情绕过他继续蹒跚向前行。 “师姐,师弟这就给你赔命。”三儿羞愤难当,爬起来,朝着最近的那棵树迎头撞去。胖子贾方感近拉住向树撞去的三儿:“你就别再添乱了,你还觉得事情不够多吗?” “师妹,”小伊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走上前去跟着白岚边走边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是把你们当做亲人看待的,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很珍惜跟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白卜现在成这样,我也很难过,因为我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白卜虽然外表羞涩,但是他内心火热,我想他其实也已经把我们当做了家人,那天白卜为救我们从野猪手里脱困,专门折返回来,帮着我们把野猪制服,要是没有白卜,恐怕我们几个人那时都已经死在野猪蹄下。如果白卜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那天他就不会折回来救我们,今天也不会再去救三儿,我想白卜如果清醒,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白岚“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在她心里已经把驴蛋他们也当做了凶手,所有在此跟白卜再进去的人她都恨,恨他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弟弟;恨为什么自己的弟弟都成这样了,他们却能完好无损的走回来;恨他们为什么都不跟着死在里面?但她从没把恨意转嫁到小伊身上,因为当时她跟小伊在一起,小伊对此事也一样的毫不知情,她没有理由恨小伊,所以当小伊说出刚才那番话时,她没有带着抵触的情绪去听,于是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柔弱,抱着小伊痛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伊抱住白岚时给了其他的师兄弟一个眼神,驴蛋和贾方他们赶紧抬着白卜往回赶。 回到他们住的七零八落的破窝棚处,几个人商量着,小伊负责照顾好白岚;三儿尽快把窝棚修缮好,虽然这有点超出三儿的能力,但他还是坚决地答应了下来;驴蛋去附近的市镇找郎中,贾方和万利两个人去挖几件值钱的宝贝出来,然后去市镇和驴蛋汇合。 临走时贾方扔给驴蛋一颗夜明珠样子的珠子,对驴蛋说:“我们要是不能及时赶到,你就把这个给郎中。” 万利惊讶的指着那颗珠子,盯着贾方想要说些什么,贾方一把把他拉到一边去,捂着万利的嘴没让他说出来。 “真给他了?” “可不,我留着也没啥用。”贾方不耐烦的回答着万利。 “少爷,你变了。” “变你妹,赶紧走。”贾方拉着万利就要走。 “等会,我有话对大师兄说。”万利清了清嗓子:“大师兄,千万不能把那颗珠子放在嘴里藏哈!” “走你的吧,废话这么多!”贾方踹了万利一脚。 万利拍了拍屁股,嘿嘿笑着跟着贾方走了。 驴蛋听到万利叫自己,虽然没太听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仍冲着他摆了摆手。紧了紧腰带,换上胖子给他的衣服,他总觉得松松垮垮的,尤其是裤子,根本就挂不住自己的腰。 驴蛋来到离他们最近的市镇,才发现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他不认识字,店家外面挂出来门头上的字他一个也看不懂,他就从头开始一家一家的问。好不容易问到药房的位置,药房的郎中又出诊去了,他只好在药房里等。药房分为里中外三进,里面是起居的地方,中间的诊断和抓药的地方,外面就是一些需要时时观察住院病人所呆的地方了。驴蛋就蹲在最外面那间的门槛上等着,边等边听着里面的病人在那儿神侃。他依稀听到什么通天学院,招生什么的,他离得远,心里也焦急,注意力根本就没在那一块。 没多会胖子贾方和瘦高个万利也赶来了,他俩盯着坐在门口的驴蛋。 “你怎么在门口坐着呢?”贾方急不可耐的问着驴蛋。 “郎中出诊去了。” “出诊就问清地点找去啊,他要一天都不回来,你还要在这等一天不成?”贾方拉着驴蛋就往中室走,一个徒弟模样的人正在里面碾药。贾方问清郎中的去处后,带着驴蛋和万利就去找了。 好不容易等郎中瞧完那家人的病,郎中听完贾方他们的描述,又嫌路远不愿意去,贾方背起郎中就走:“不劳您费力,我背您去,背您回。” 胖子贾方养了一身的膘终于派上了用场,背着郎中一路小跑,驴蛋、万利还有郎中的小徒弟喘着粗气跟在贾方身后。 郎中看到他们破落的小窝棚,心里吓了一跳,来回打量着驴蛋他们:“你们有钱看病吗?”贾方从腰里掏出一个小方袋,从里面取出一粒碎银放到郎中的手心里:“您老见多识广,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郎中蜷起手心成凹状,仔细端详着:“不假,不假。” “您老能看好他的病,这一袋都是您的。”贾方指着躺在窝棚里的白卜跟郎中说。 郎中回身看了看白卜,摸了摸他的头,又把了把他的脉,摇了摇头说:“救不了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是被灵力所伤的,一般来说被灵力伤者的人我们是不能救的,咱们这儿能唯一能用灵力的只有谪仙门人,如果我救了他,就等于与谪仙门为敌。” “这么说你是怕了才不救的?”胖子质问他。 “怕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没有了气息,我一乡土郎中本就是治些跌打损伤之病症,你们想让我起死回生,只怪小老儿才疏学浅,学识有限,没有这项本领。”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驴蛋追问着郎中。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说要真没有办法也未必。”郎中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答道。 “那,就是那个什么通天学院有没有?”驴蛋情急把道听途说的话也问了出来。 “通天学院?应该会有。”郎中很肯定的点着头。 “此言当真?” “当真。” 几个少年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 “先别高兴了,赶紧的吧,再晚几天他就要臭了。”郎中指着躺着的白卜制止了他们:“银子我就不要了,你们现在赶快去,通天学院招生的地方就在城南的霁涟湖旁边,你们去碰碰运气去吧,说不定真能碰见能救活他的人。” 郎中收拾着东西就要离开,胖子贾方就要背着他送他离开,郎中摆手示意不用了,并给了他们一个忠告:学会屈服和隐忍才能更好地活下去。最后郎中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离开了。 “这郎中人挺不错的。”小伊望着远去的郎中跟几个师兄弟说。 “不错个屁,一点真本事没有,在这叨叨叨半天,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没隐忍吗?我们没屈服吗?最后白卜不还是变成了这样?”胖子不耐烦的噎住小伊的话。 ------------ 第七章 通天书院 事不宜迟,驴蛋他们把小伊留下来照顾白岚并看护好白卜就出发了,现在白岚只接受小伊,其他几个师兄弟真是不想多看一眼。于是剩下的几个人全部都去通天学院,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偷摸拐骗他们都一定找到人救活白卜。一天的时间来来回回的跑,他们已经顾不得疲惫了在太阳落山前还是赶到了霁涟湖。通天学院招生的地方人就还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正收拾着东西,应该是学院的工作人员。 “明天再来吧,今天已经结束了,这才第一天,我们还会在这呆十几天呢。”一位在营地门口正收拾杂物的人员远远的对他们说。 “您是通天学院的吗?我们不是来报名的,我们是来请你们救命的。”驴蛋应声回答。 “我们是通天书院,不是通天学院,还有救命这事你们得找郎中,不是报名的,就不要来这凑热闹了。”刚才的那个人纠正驴蛋说道。 “找过郎中了,郎中说只有你们能救,求求您了,帮帮我们吧。”驴蛋带着众师弟一起跪在那人面前。 “你跪我有什么用?赶紧回去吧。”那个人明显不耐烦了。 “求求您了!” “求求您了!” … … 坚持总会有回报,驴蛋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引来了这片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个胖子的注意。 “外面怎么了?青童。”胖子斜倚着椅背,两只脚翘着二郎腿搭在桌案上问刚进来的那个青年。 “不清楚,好像几个孩子在呼救命。”进来的青年双眼没离开书的回答他, “救命?”胖子听到这来了精神,他这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出远门的机会本以为会一路惊险刺激,结果从离开学院的那一刻起他们一行人就被仁帝的军队一路互送到此,整个过程昏昏欲睡。 来活了,胖子高兴的都没整理好衣服就跑了出去。出来才发现是几个叫花子,瞬间泄气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三儿眼尖,招呼众人赶紧冲着走过来的胖子呼喊:“胖爷,您武艺高强,定然宅心仁厚,求求您救救我们师弟吧。” “别求我,我就是路过的。”胖子连忙向驴蛋他们摆摆手,扭头就想回去。 “我知道您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师弟吧。”三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着胖子就喊了出来。 “你知道我最厉害?”胖子听完这话很是受用:“虽然你人寒酸了点,但是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可以嘛。”胖子笑嘻嘻的对三儿说。 “决对没有拍马屁,从您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看出来这些人中属您最强。”三儿言之凿凿的回答。 “噢?”胖子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过来站这。” “你看看他们当中谁最强?” “左边第二个。”三儿指着左边第二个穿黄色衣衫的男子回答。 “可以呀!”胖子感叹道,通天学院按灵力等级分为七阶,从第一阶到第七阶分别着黑、蓝、青、黄、白、红、紫衣衫。这几人中确实是这个着黄衫的灵阶最高,这儿如此偏僻,书院之前也没在此地招收过学生,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学院的灵阶,为保险起见,他又找了几个人脱光衣衫让三儿辨认,三儿同样找出最厉害的那一个。 “你们在这等着哈,别乱跑,我去去就回。你们看住他们。”胖子不放心又指着几个工作人员嘱咐道,说完转身就跑回营地里了。 “师伯,师伯!”胖子拉开了营地最靠里的一个豪华帐篷的帘子:“我发现了一个宝贝!”胖子喜不自禁的朝着闭眼盘腿坐在帐篷里的灰发紫衣人炫耀。 “什么宝贝呀。”紫衣人仍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那。 “一个奇才!” “噢?在哪?” “就在刚才呼喊的那帮孩子中间。” “就这短短弹指间你竟然发现了一个奇才,看来你的功力又大有精进呐。”紫衣人的口气有些笑意。 “师伯就不要拿小侄开玩笑了,那个人真的有能看出一个人的实力能力!”胖子语气明显有些急了。 “噢?有这事?” 三儿看到胖子领着一位紫衣灰发人走过来,那个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光芒不仅耀眼,而且夺目,他感觉眼都快被闪瞎了。双手在暗里不断拍打立在他左右的驴蛋和贾方:“快跪下,白卜有救了。” 驴蛋和贾方虽然一脸问号,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后面的小伊和万利看着前面的三个人跪下了,虽不明所以,但也下意识的跟着跪了下去,顿时嚎啕之声又响彻四野。 紫衣灰发人施施然走了过来,双手蜷自在腰后,斜睨着他眼前的胖子:“这几个哪个是你所提之人?” “就那个,那个小瘸子。”胖子指着人群中的三儿回头跟紫衣灰发人说。 “不得无礼,再这样没有教养我就回去如实告诉你爷爷。”紫衣灰发人慢步走到三儿身边端详了以后,伸出手轻扶在三儿的额头之上,三儿吓得往后一缩。“别害怕,我只探查一下。”灰发人的话向春风般抚过三儿,瞬间让他安定了好多,难道高手就是这样的么?于无形中潜移默化,三儿心里想着,也暗暗憧憬着。 紫衣灰发人透过三儿的额头注入的灵力像X光一样迅速扫遍三儿全身。 “咦!”紫衣灰发人扫遍三儿全身发现三儿全身器官包括骨头都被一种特殊的灵力所包裹,就是他能看到别人灵力的能力应该也是因为他的眼球上同样的包裹有那种灵力所致,但他在三儿的灵脐处并没有发现足够的,能够支撑他维持全身的灵力,并且他自身的灵力也没有那般纯净浑厚。他不确定这个灵力是不是三儿天生的。 “你刚才求我去救你你师弟,你们师父是谁?”紫衣灰发人继续询问着三儿。 “我们师父叫狗蛋,是个军人。”驴蛋抢在三儿之前回答。 “狗蛋?军人?”紫衣人疑惑的看着驴蛋,转头去问三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几个少年同时点头认可。 “那你们师父都教了你们什么?” 驴蛋摆出架势跟紫衣人比划了一套。 “他就没教你们这些?”紫衣灰发人把右手食指指尖翘起,集中了一下注意力猛地向前一弹,数米开外的大树应声而倒。驴蛋他们都看呆了,紫衣人看着他们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在这帮孩子面前留下高深莫则的印象,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爱慕虚荣的阶段。 “没教过我们。” “我们师父都不会这些。”贾方一副相信我的表情对着紫衣灰发人说。 “就是这条腿可惜了!”紫衣黑发人蹲下来,摸了摸三儿的腿:“你想不想来我们书院工作?” “你能救活我师弟吗?”三儿低着头看着眼前和蔼的灰发人。 “不清楚,我得去看了才知道。” 三儿赶紧跪下来朝着紫衣灰发人“咚咚咚”地磕了几个想头。 “求您一定要救活他,他变成这样全都因我所致!” 驴蛋、贾方等人也跪下对紫衣灰发人人千恩万谢。 紫衣灰发人跟随驴蛋他们几个人来到窝棚后,如同刚才一样摸着白卜的额头,不过这次更仔细,花费的时间更长。 “他内脏已经碎了,”紫衣灰发人扒开白卜的衣服,翻过白卜的的身体,露出白卜背上的血红色栀子花印记,指着花蕊的地方对众人说:“他是被人从这个地方注入灵力进入体内把内脏崩碎的,下手的的人明显就想置他于死地,完全不给他一丝活的机会。他这种情况估计只有一个人可能能救活他,但是他飘忽不定,没人知道他在哪,并且找他治病代价极高,恐怕你们没有什么能跟他交换的。这样吧,我先想办法保住他的身体和内脏不腐,如果你们有幸说动他,到时候也好有完整的身体让他施救。”紫衣灰发人人说着双手来回挥动,刚才他看三儿的身体也让他有了灵感,或许值得一试。 三儿看着眼前的灰发人挥舞的双手不断从中间抽出一根根白亮的银丝,联结成网,不断致密,最后向一张袍子般罩住白卜,白卜从头到脚全都笼罩在白光之下,密不透风。三儿眼里看到的是这样,在其他人眼里看到的就不是这般了,他们看着紫发灰衣人像是中邪了般挥着手指上下舞蹈,没一会还气喘吁吁的,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紫衣灰发人收手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水,看着眼前完全裸露的白卜如看着皇帝的新衣般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了?”贾方没看明白什么,刚才白卜光着屁股,现在白卜还是光着屁股,完全没看出来什么变化。 三儿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几个师兄弟解释。 “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我看着应该是完了。” “你看着完了就行,我们也不懂,你说完了就是完了。”贾方挥着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用?”紫衣灰发人意犹未尽的看着白卜。 “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尤其是白卜这个年纪的小少年。”贾方又歪着头偷偷地跟驴蛋说。 “别胡说!”驴蛋使劲扯了他一下,虽然他也蛮认同贾方说的话的。 “真累,记得明天来我们书院哈。”紫衣灰发人指了指三儿:“对了,我们学校的藏书处有很多书籍,说不定里面也有能救活他的,不要浪费了这次机会呦。” “您放心,明天一定过去。”三儿提高嗓子回答着他。 紫衣灰发人如此对待三儿不仅仅是因为惜才,他还被三儿身体内部的构造所吸引,如果三儿待在他们学院,他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研究三儿。 晚上,他们师兄弟几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三儿就这么走了,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驴蛋枕着手臂问着周围的几个师弟。 “能说什么,走就走呗,还能一直在这呆到死啊?”胖子贾方嘴里衔着草叶,含含糊糊的说着。 “少爷,我以后肯定不会离开你的。”万利向着贾方表着忠心。 “什么少爷少爷的,以后就叫师哥,都是兄弟,没有尊卑。”贾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对万利发起无明业火。 “我去通天书院也是为的找到救白卜的方法,方才那位先生走到时候说他们学院有很多藏书,要不你们都也一块去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就能更快的找到就白卜的办法。”三儿扭过身走趴在草地上,满含期待地看着这几个师兄。 “你们说呢?”贾方问周围的几个人。 其他人都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那就去呗!正好学成了也好回来替白卜报仇。”贾方看没人理他,自己有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茬回答了自己。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照顾白岚。”小伊抬头扫了一眼坐在白卜旁边发呆的白岚。 “也好,确实得需要一个人照顾她,明天我给你画张地图,手头紧吧了就去挖点出来,注意,千万别被别人看到。”胖子贾方把头伸到小伊耳边又小声了叮嘱了一番。 ------------ 第八章 试炼的事端 第二天一早,驴蛋几人就早早收拾好出发去了霁涟湖,湖边通天书院的营地旁已经这一簇,那一簇站了不少人。 “看来有梦想的人不少嘛。”胖子贾方摆出一副鬼脸看着四周的人群。 昨天的那个胖子孩子,正招呼着人不知道干什么,贾方挥着手想引起那位胖子的注意,昨天仓促之中驴蛋没心思仔细看,今天一见,浑圆的身体如同皮球一般,他一直以为贾方就是最胖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胖中自有胖中手。胖子上身穿着白褂,下身穿着兽皮裤,看着极不协调。 胖子也发现了他们,挥挥手,朝着他们走过来。看着抬在担架上的白卜:“怎么把这个死人也抬过来了?”察觉到白岚愤恨的目光,胖子假装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其他人的肩。 “我想能不能...” “不能,你把我们学院当成什么了?”胖子还没贴完三儿说什么就一口回绝了。 “你们来是干嘛的?给他送行的吗?”胖子指着三儿。 “我们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招进去。”贾方憨憨的谄笑。 “试试就能进,今年你们这儿招生条件很宽松。排队去吧。”胖子对着人群示意了一下。 “还要排队啊?” “想嘛呢?你以为你是我儿子吗?” 胖子贾方边排队边咒骂着另一个胖子,不过感觉他用的那些骂胖子的话搁到他身上也同样适用。 试炼真的很简单,说是试炼其实就是简单的检测。所有考生依次通过一个拱门形状的东西,也不知道站在拱门旁边的工作人员用了什么方法去识别,出来的人被他们分成了低、中、高人数逐渐减少的三溜长队。低等的会被分到体术班,中等的会被分到灵修的内修班,高等的会被分到灵修的外修班。 贾方站在驴蛋他们师兄弟队伍的排头,第一个通过测试,出来就被工作人员拉到了低等队伍,贾方一脸惊诧的看着拉着他的那个人:“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低等。” “不会搞错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哪可能个个中高等。” 确实,低等学员的队伍沿着“之”字形都来回折了三折了,中高等学员的队伍才稀稀拉拉几个人,尤其高等的队伍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去,你们这么分就是对我们的歧视!”贾方抖着身体想要挣脱那人的拉扯。 没想到那人直接松手了:“不想过去,就哪来的回哪去吧。” 情节跟贾方想的不一样,贾方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本来这些过来帮忙检测的学员就心存忿恨,他们要不是通过严苛筛选,层层选拔,要不是花费许多财物,层层进贡才获得的进到书院学习的机会,没想到这帮人喝汤一样就进来了。 “想去,想去,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师兄别放在心上。”贾方瞬间换了一副谄媚的脸庞。不甘地走进了低等的队伍。 师兄弟几人第二个进去的是万利,万利冲着贾方摆着手,让贾方等着他,结果他就被分到了中等的队伍,眼看着从此将要“天人永隔”。但是没一会万利就在人群中钻到了贾方的身边;“师兄我过来了。” 贾方被万利突然钻过来吓了一跳,赶紧撵万利回去,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以后都在一个书院了,见面的机会自然会有。 下一个是三儿,三儿还没走近“拱门”就被工作人员叫出来了:“你不用了,你直接去找大师伯就行。”三儿弓腰欠身恩谢完才走回来和小伊、白岚会合。 最后一个驴蛋即将进去测验,他心里忐忑的很,虽然大不了跟贾方一样被分到下等组,但是人总是希望尽量的能往高处走,他也希望自己能被分到高级组,毕竟自己是大师兄,这样站在几人中间至少腰杆会很硬。 驴蛋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长吸一口气走进了“拱门”,没啥感觉,就跟跨过一座普通的门没有什么区别,正当他想要走出去的时候,被人叫住了,让他先等一会。叫着他后面的人过来测试,完了又让驴蛋重新再测试了一遍,于是拱门旁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商量了一会还是拿不定注意,其中的一个人跑回营地去了。 驴蛋的心现在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必应该不会是太坏的结果吧?或着自己天赋秉异,超出了“拱门”的测试范围?或者“拱门”坏了?跑去营地的人迟迟没有回来,驴蛋后面的人群也想起一阵阵议论声。 驴蛋焦急地寻找着他那几个师弟,看到小伊给他竖的大拇指,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应该不是最坏的结果。 过了一会奔回去的那个人回来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不起,你没有被录取。” 怎么可能呢?他们排了一上午,最次的也就是被安排在了低等组,还没见哪个人被淘汰呢,到目前为止驴蛋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全被淘汰掉的。 驴蛋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垂着头走回小伊、白岚和三儿身边。 “他们怎么说?”小伊焦急地问着驴蛋。 “我被淘汰了。”那一刻羞辱不甘在驴蛋心里不断翻滚,眼泪眼看着就要喷薄欲出,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事,天无绝人之路。” “怎么可能呢?我去问问。”三儿跑到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的书院的那个胖子旁,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阵,胖子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做了一个让三儿回去等的手势,径直朝着“拱门”走去。 “他让我们等一会。”三儿回来对着众人说。 过了一会,胖子腆着肚子走了过来:“大师伯说的,因为他们没在这位小兄弟体内找到灵脐,这灵脐就好比我们身体里的泉眼,不仅滋润着我们的身体,还能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包括我们在外面吸收来的灵力也必须由灵脐转换完成后我们才能使用。没有灵脐就意味着他不能使用灵力,然后他身材又比较瘦小,体质方面,说实话也比较差,也不适合体术。我们书院虽然这次招生的要求比较低,但也不能说一点要求都没有,培养人才也是很花时间、金钱和精力的。” “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小伊担心地问胖子。 “有啊,我给他按排了一个对手,他只要能打得赢那个人,就可以免试入学了。” 几个人千恩万谢的跟着胖子来到一处场地。 “对手在哪里?”三儿局促地问着胖子。 “讷,在这,就是我。我不用灵力咱俩对战,如果你能打得赢我就让你入学,打不赢那就只能说再见了。”胖子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 让驴蛋跟胖子对战,就像拳击赛里的羽量级选手直接对阵重量级的对手,如果对手不放水根本就毫无机会可言。 “来不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胖子挑衅地看了驴蛋一眼。 驴蛋用行动回答了他,往后缩了一下身子,一个回旋借着惯性打出了一击鞭腿,脚背狠狠地踢在了胖子的屁股上。胖子屁股挨了一击,上面的肉像波浪一样激荡开来。因为胖子本身就没有太合身的衣服,他又不常穿院服,能找到临时充数的最大的院服就是这身了,穿上后紧紧的箍着大腿和屁股,被驴蛋这一击,裤子上的缝线“吱”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胖子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放水,帮驴蛋一把,现在还考虑个啥。 “去你的吧!”胖子对着驴蛋就踹出去一脚。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脚笔直的揣进了驴蛋裆部。 驴蛋脑子里一片金锣鸣响,整个人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胖子看也没看驴蛋一眼,转身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了。 “怎么办?”三儿看着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的驴蛋:“要不二师兄和六师姐也去试一下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层把握。” 小伊推托着说要照顾白岚,反倒白岚大步流星地朝着“拱门”走去。 没用太久时间,白岚就排进了“拱门”,三儿在外面焦急的看着结果。 “高等,高等,六师姐进了高等,唯一的一个高等!”三儿揪着驴蛋的衣服雀跃着。 驴蛋捂着裆部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现在的他既心痛,又为白岚感到高兴:“小伊呢?” “马上就进去了。”三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拱门”。“二师兄也是低等。” 三儿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驴蛋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反倒有些暗自高兴。连忙责怪自己不应该这么幸灾乐祸。 三儿歪着身子从里面掏出那个黑不溜秋的“鹅卵石”拍到驴蛋手里:“这个你拿着师哥,我亲眼见过它发光,现在看来他发光肯定也和灵力有关,你带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三儿把他的那个宝贝交给驴蛋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也爆发出了一阵不小的骚乱。西南边的天空上出现了十几个黑影正向这边飞射过来。坐在帐篷里的紫衣灰发人呷了一口清茶,自言自语到:“我还以为会再等几日呢。”说着伸展了一下腰背,飞掠了出去。 营地的门口已经站开了十几个同样身穿紫袍的中年人,看到紫衣灰发人人赶到,异口同声的对他喊了一声:“师兄!” 紫衣灰发人微微颔首,朝着不远处的胖子招了招手,让他保护好三儿和白岚。自己则是转头看向远处刚刚落下的“黑影”,这群“黑影”中领头的是谪仙门黑旗总领空良,后面跟着他十几个亲信下属。 “孔总,经年不见,别来无恙。”紫衣灰发人双手抱拳给来人打了个揖。 “怎么?通天书院人才凋敝了吗?跑到我们荒郊野岭来收徒。”空良没吃那一套,一开口就不甚客气。 “能孕育出谪仙一门的土地怎么能算是野地呢?空总不要作践自己。只是听说附近之人对你们行事多有不忿,不想纳入谪仙门下,我院本着爱惜人才的想法,就想给这些人一些选择、一些去处。”灰发人一板一眼的回答。 “我堂堂谪仙一门怎容你如此信口胡诌,大泼污水,如若你不拿出证据,别怪空某不客气!”空良气的脸都涨红了。 “三儿,你那伙伴呢,让空总好好看看,免得咱们污蔑了他。” 三儿当然没去,胖子和青童把白卜抬了过去,空良看到确实是谪仙门手法,一时语塞,狡辩道;“如果真有此事,我想也一定是触犯我门规所致。” “就是再有错,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也没必要下死手吧?空大总领。”灰发人轻蔑地看着不远处的空良。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来此地不就是为找谪仙门难堪的吗?” “我们想找谪仙门难不难堪我不知的,但是我知道谪仙门这次大肆出动肯定是来找我们难堪的。”紫衣灰发人背着双手挑衅地盯着空良。 “哈哈,兄弟你想错了,我只是向你刚才所说经年不见,听闻兄弟你又有精进,一时手痒,就想过来想你讨教几招。” “好啊,正好我也看看空总这些年退步了没有。” “好,那咱们就点到为止。” “嗯,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空良就带着音啸踏地而来,看是他一人突来,实则他用自己的灵力牵引着身后十几人脱壳的灵附一起堆叠而来,在往前冲踏的过程中,他把十几个脱壳的灵附堆叠在一起,不断压缩,周围的空气陡然凝重,巨大的灵压像巨刃一样向着紫衣灰发人直刺过来。紫衣人灰发人不敢轻视十指弯曲积蓄力,在空良携着巨大灵压接触到他身体前的前一刻,他把十指汇聚的灵力全部射向空良心门的位置,空良虽然在自己的要害部位做了防护,但是他还是低估了灰发人的厉害。心门的位置仍受到很大创伤,直击的空良往后踉跄了半步,虽然空良最后一刻的发力被灰发人化解,但是攻势已成,巨大的灵压还是依靠之前的惯性冲击而来,虽然前排有紫衣灰发人和一众紫衣人的阻挡,但是余威已然穿透前面的人墙透到了后面的人堆里,几乎所有的学员的灵脐都被震碎,贾方他们因为早早的跟躲了起来,身体倒是无妨。 空良被灰发人的灵指击中,心肺也受到很大伤害,踉跄的后退半步后,一刻老血就涌了上来,虽然他咽下去绝大多数,但嘴角还是有一滴流了出来,定了定心神,笑着对紫发灰衣人说:“兄弟功力果然又精进不少,受教了。”转身带着众人就要离开。 “空良兄的手下能力也都很不错,如果最后一位兄弟的灵力再充盈一点,恐怕在下就不能站在这跟你说话了,我们还要在这多待几日,欢迎空兄多来做客。” 空良没有回答他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人走了。 紫衣灰发人看着空良走远,转过头来哇的一声也吐出一滩黑血,就连余波都能震碎学生灵脐的一击,紫衣灰发人硬生生用肉体扛了下来,可见紫衣灰发人承受的伤害有多大。 ------------ 第九章 不辞而别 虽然明面上是谪仙门人败逃,实则通天书院这边吃了暗亏,不仅紫衣灰发人受伤,新收的学员灵脐也尽数被毁,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三儿等人都忙着对学员施救,都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驴蛋走了,带着对白岚的羞愧和对自己的羞耻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这里。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这帮师兄弟,但他会永远记住他们。晚上他又做了那个不断出现的梦,他一个人在冰冷的雨夜不断撕扯着周围死去人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倏忽间驴蛋被噩梦惊醒,脚下一滑差点跌落树杈。他躲了一夜的贾方他们的搜索,现在凄雨连绵,贾方他们应该回去了,驴蛋滑下树去。他没敢再回窝棚那里,怕贾方他们蹲守在那,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山林里闲逛。也不知道是心有所想还是真的巧合,驴蛋晃晃悠悠就走到了之前的悬崖边上。他就坐在悬崖边上,脚耷拉在悬崖下看着对面发呆。白卜没了,其他师兄弟几个也都进了通天学院,只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一无是处。驴蛋越想越颓丧,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义,榜样没做着,净扯后腿了。一狠心,身子一挺顺着崖壁“哧溜”一声滑了下去。这处悬崖驴蛋也是生平第二次来,上次光顾着去对面了,也没来的及向下看,驴蛋闭着眼好一会等都没落到地上。只是越往下感觉越冷,睁开眼四周一片烟雾缭绕。 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驴蛋心里也在纳闷,直到他被卡在半空才知道自己还没离开这个世界。悬崖下方由于终年不见阳光,黑洞洞的崖壁上长满了青苔滑腻腻的,水汽又足烟雾缭绕,驴蛋就这样被两办崖壁卡着吊在那儿。头也被卡着,头也仰不了多大的角度看,就他能达到的最大仰角根本就看不到崖顶。他先想着往上爬,但是青苔太多,脚蹬不住崖面,使不上力气,一使力脚就打滑,试了一会,他就放弃了,扭动着身子让自己挪个地,继续下落。 就这样滑滑溜溜驴蛋终于落到了最底下,这儿终年不见人迹,腐殖层都有一腿深,驴蛋落下去正好淹到他裆部。最底下倒是宽敞了许多,宽度沟两个人并排前行。驴蛋巴拉着身前他也看不见是什么的腐败物艰难前行,先向一边走走看看走到头没出路再换另一半,大不了就死在这,反正他跳下来之前他就是这么计划的。 山崖上面的贾方、小伊等人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驴蛋跳下去没多久,他们也来到悬崖寻找驴蛋,但是没看到驴蛋的身影。 “废物!”白岚撕扯着树枝咒骂着,也没指明在骂谁。 贾方、万利、小伊和三儿四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的是不是在骂他们,他们也不敢问,由于对白岚的愧疚他们都是能不惹白岚就尽量不惹。 “回去吧!”白岚兀自的走了回去。 “回去,回去,反正咱们还要在这再待十几天,先安顿好白卜在说。”贾方也劝着其他几人。 驴蛋在悬崖底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是满天星辰,他躺在地上,打着哈欠看着天上的星星,睡眼惺忪,呆了好一会才发现不对劲,赶忙爬起来看四周的环境,他又回到了悬崖上面,难道之前都是做的梦?不对呀,胸前青苔的擦痕还很新鲜,用手一捏感觉都能挤出水来,摸了摸身体,三儿给的鹅卵石和胖子贾方给的珠子都还在,怪了。 再来一次,驴蛋自己跟自己说着,又撑起身子“哧溜”地划了下去,又和上次一样在下面不知道扒拉了多久昏睡过去,醒来时又回到了悬崖上,只是上次是醒来的时间晚上,这次是在白天。驴蛋一扒拉身体果然东西都还在。 嘿,想死都死不了了,驴蛋还真不信这个邪,现在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这已经关乎驴蛋的尊严,跳了两次,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就被人送了上来,这不正说明自己是个废物吗? 不行,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要看到是谁把自己送上了的,下去以后驴蛋强打着精神多撑了一会,没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出了青苔、腐叶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就啥也没有了,但最后依然被送了上来。驴蛋疯了,撕扯的枝丫,玩命刨土,反正能发泄怒意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事不过三,驴蛋发泄完了,躺在地上在心里跟自己说。第四次要来个双保险,他要把三儿给的鹅卵石和胖子贾方的那个珠子都吞下,他人说过吞金自杀,他觉得这颗破石头跟金子应该也差不多,都说有钱人会吞金自杀,那都是穷人杜撰出来骗鬼的,听他们说的跟真的似的,有钱谁舍得死啊?倒是那些活不下去的没志气的穷鬼才可能会吞石头自杀,然后再被那些穷得叮当响的酸腐的读书人美化。 驴蛋两个都吃下去了,噎的他“呃、呃”直打嗝,难受,吐又吐不出来,他突然后悔了,哪怕他有点用处,有一点存在感,他都不会走这条路。算了都到这时候了,想多了也没用,这次他特意走远了一点才从悬崖边滑跃下去。这次落地时也没被卡住,由于悬崖之间的缝隙比较大,他就像皮球一样在悬崖两边弹来弹去,卡在脖子里的“鹅卵石”和珠子都被颠落进了肚子里。虽然崖壁上的苔藓长得茂盛,悬崖下面的腐殖层也很厚,驴蛋平趴着下来时还是被拍晕了过去。 就在驴蛋第四次跳下悬崖后没多久,小伊、贾方他们几个人又来到了悬崖边上寻找,他们看到悬崖边上的地面和树枝分别有被刨过和拉扯过的痕迹,估摸着驴蛋应该来过了,可能对白卜的四心存愧疚而选着跳崖轻生。他们推测的都很对,只是漏了一地,驴蛋之所以想跳下去不仅仅是出于对白卜的愧疚,还有对自己的不认可,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这是最后一天了,通天书院的学生们马上就要开拔回自己的学校去了,小伊、贾方他们作为新生也会一同前往。在最后一天他们找到了驴蛋的痕迹,只是来的晚了,没有能拯救驴蛋让本来压抑的队伍更加沉郁。他们在悬崖边上堆了个土包,几个人对着土包行完礼都向驴蛋发誓,他们不仅要救活白卜,还会回来这里跟他们俩报仇! 白岚没跟他们一起拜,站在不远处发愣地看着小伊、贾方、万利、三儿兄弟几人。她不知道现在还恨不恨他们兄弟几个,或者说她或许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们兄弟几个,她只是不能接受失去弟弟的这个事实,她需要把这种情绪找个借口发泄出来罢了。看着驴蛋这样离他们而去,她甚至都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缓和一下对待他们的态度,避免同样的悲剧在重来一次,她已经失去了弟弟白卜,现在又失去了大师兄驴蛋,他不愿意再失去眼前的这四个。 包括小伊、贾方他们回去的时候,白岚还在思考这个问,也许自己的态度是要改变一下了,想着又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小伊、贾方他们给驴蛋堆了一个很精致的小土包,掊的结结实实的小土包生面还覆了一层草皮,可惜日往月来,寒来暑往,驴蛋再也没有看到这些。 驴蛋跳下了悬崖,小伊、贾方他们跟着通天书院的人远走他乡,他们曾经的那个“窝棚”,那个短暂的家,也没有坚持过他们离开的那个夏天的暴雨,窝棚散了之后的几年,这儿又变得跟没有人来过一样,树皮、篝火坑还有炉灶的灰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是,活着的人依然活着,死去的人依旧毫无声息。 ------------ 第十章 再造之恩 驴蛋最后一次跳下悬崖后如他所愿没有再被送上去,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呼扇着大眼睛的少女脸庞也正凑在他的脸上仔细地审视他。 “爷爷,他醒了。”少女欢快地跑开了。 驴蛋摇着头坐了起来,四周昏昏暗暗的,他看不起自己身处什么地方,整个空间唯一的亮光就是不远处桌子上的那盏一闪一闪的油灯。 “哒、哒、哒...”远处响起像是木杖敲打石头的响声,跟着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刚才那个少女大眼睛娇小的脸,走进了才发现,传来的声音并非是木杖敲打地面产生的,而是女孩的脚“哒哒哒”一路小跑踩踏地面的声音,少女的腿是向后弯的,像是鹿的后蹄,但是比鹿纤细,少女的耳朵也异于常人,特别尖细。 少女发现了驴蛋眼神的异样,恍然发现自己原来竟没有幻形,这反倒吓了她自己一跳,脸羞臊地通红,激动地跺着脚不知道要该怎么办。 “爷爷,不好了,他看到我了。”少女跺着脚紧张地跟后面的走过来的白发老人说。 “那怕什么,我不是也没幻形吗?”老人满脸宠爱的表情,边笑边低头示意女孩看一眼自己同样没有幻形的双腿。 这是在哪?自己不会真的死了吧?驴蛋看着前面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小伙子有啥想不开的?死一次还不够,非要死四次?”老人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笑眯眯地说。 驴蛋警惕地看着老人。 “哦~”老人看着驴蛋望向自己,双腿一阵模糊,等再清晰时已经跟人腿没什么区别了:“现在可以了吧?” “老伯,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想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驴蛋一想到这件事眼神瞬间黯淡起来,口气悲伤的说道:“因为我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你可不是什么废物。” “老伯不要说了,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就在跳下来之前我已经吞了两颗石子,已经没救了,死之前我还是要谢谢您的搭救之恩。”驴蛋跪下庄重的给老人磕了一个头。 “你可别谢我,要谢你就谢阿钰,是她不厌其烦几次救你。” 驴蛋冲着女孩点头致意,女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驴蛋这才发现少女的美,不是那种一眼就感觉到惊艳的美,而是外貌和气质恰如其分的美,单分开论都不完美,但凑在一起却惊为天人。 “还有,”老人朝着驴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光看女孩,注意听讲:“吞石头是死不了的,但是你吞的那两个东西却可以要了你的命...” 原来驴蛋吞下的两个东西,黑色的“鹅卵石”是灵核,夜明珠般莹绿色珠子是精核,灵核是人类灵力高手不断强化灵脐而得来的存储灵力的容器;而精核则是妖族身体内的的核心法器,不仅可以存储灵力还有承袭家族天赋的能力。一般人得到灵核或精核都是炼化吸收其中存储未用完的灵力;提取过灵力的灵核可以碾碎分次给发育期的孩子吃,用来巩固他们正在成长的灵核。有灵脐的人都会长出灵核,像驴蛋这么贸然吃下去,一般人的身体会因发现异物而出现排斥反应,因为每个人的灵核所产生的灵力都有自己的独特性,没有办法直接与其他的灵力直接交融,生吞他人的灵核,身体就会消耗灵力努力去把侵入身体的灵力赶出去或抵消掉,如果灵力不够抵抗侵入的灵力会直接被外界灵力反噬而死,即使灵力足够把侵入的灵力赶出去或抵消掉,自己体内的灵脐和灵核也会受到侵蚀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但是驴蛋没有灵脐,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没有被开垦过的土地,当他把灵核和精核吞进体内是,灵核和精核就像两个精,子看到卵子一样你争我抢地缠斗起来。所以当少女阿钰再一次救他上去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的驴蛋梦呓般地说着胡话,手脚抽搐,不断地蹬踏周围的土地,就连贾方他们堆的小土包也被驴蛋在无意识当中给蹬碎了,没一会驴蛋身体身体周围便刨挖出一个个土坑,脸色还一会红一会白,阿钰吓坏了,赶忙带着他回来找爷爷看看。 阿钰的爷爷见多识广,算是一眼就看出了驴蛋的问题所在,于是他出手化解了灵核和精核里面的灵力,灵核和精核就像种子一样种在了驴蛋体内,为防止灵核和精核储满灵力后继续起冲突,老人给灵核和精核四周分别修了一座“花坛”,这样它们即使灵力充盈了也无法相互接触,永远都没有相互抵制的可能。 老人跟驴蛋解释了一番,驴蛋终于明白了,就是说现在自己体内有了两个核,但双核的自己到底算是人还是算是妖呢? “那我就是一个新种族了吗?”驴蛋看着老人一脸疑惑的问。 “应该是吧,就不知道你这能力会不会遗传,”老人沉思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去吧。”说着带头走出了小室。 女孩俏皮得看着驴蛋,拘谨的站在驴蛋旁边:“你是第一个来到我们这里的人类哎,你知道吗?” 驴蛋摇了摇头,他心里忐忑的也不知道要跟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聊些什么。为了摆脱尴尬,驴蛋快步赶上老人,跟老人搭上话:“老人家,那您知不知道我这颗精核里到底保有什么样的先天能力?” “不知道,这要靠你去发现。” 不光老人不知道,就连胖子贾方也不知道,这颗精核是贾方他爸给他的,给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只说这玩意儿是个宝贝,能保命,还说是自己在黑市里花高价拍来的千万不要弄丢了,估计贾方他爸对此也不甚了了。 在和老人、少女吃饭聊天的间隙,驴蛋了解到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修罗界,在地底的一个特殊空间,是妖族生活的地方,此地极多瘴气,人类不能轻易进来。老人和女孩都是妖族中人,妖族大部在百万年前几乎损失殆尽,他们这一族裔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们有幻形的天赋。在那场灾难中幻化出了人形才得以存活,讽刺的是很多强力天赋的种族都被灭族,反倒是他们这种天赋最没用的种族活了下来。当然了活下来的种族不只他们一族,只是现在妖族势力大不如前,都分散在世界各地,低调的活着。 当驴蛋问老人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了妖族的覆灭,老人没有说,转开话题教驴蛋怎么积蓄灵力,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吃过饭,阿钰就带着驴蛋四处闲逛,有了灵族精核的驴蛋很快就适应了很暗的环境,身体四周缭绕的瘴气也完全不能阻碍他的视线,他的眼就像打开了雾灯一样,确切的说应该是像带着夜视仪一样, 周围敞敞亮亮的。驴蛋兴奋的跟阿钰说自己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没想到一张口就把阿钰逗乐了,夜间视线的优势是所以妖族所共有的,所以和人族比起来,妖族晚上有优势,同样,在白天人族比妖族就更有优势。 “你们常年住在地底下,那刚才咱们吃的肉和菜都是哪来的?”驴蛋不解的问。 “我们偶尔也会上去,我们可以幻形成为人啊。”阿钰说着就把自己的腿和耳朵都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驴蛋和阿钰边走边聊,完全没有留意身后跟过来几个人。 “钰妹,这人是谁?”为首的人走上前来拉住驴蛋问阿钰。 “一个朋友!”阿钰说着拉着驴蛋就走。 “那人是谁?”驴蛋不接阿钰为什么一看到那个人反应就这么大。 “我们妖族的啊。” “干嘛见了他就走?”驴蛋其实还想跟他们交个朋友啥的。 “爷爷说他已经被人类的贪欲传染了,不让我靠近他。”阿钰突然发觉自己说的话不是很得体:“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没关系,人类里面确实也有很多坏人。”驴蛋宽慰着阿钰。 “对,他就是妖族里面的坏人!”阿钰接着驴蛋的话说。 “你说我是坏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族!”刚才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跟来上来。 你带着一个人类在我们这里闲逛,你就不怕他把我们这儿给走漏出去?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分不清好坏是吗?”阿钰明显被那人给激怒了。 “就你刚才评价我的那些话,你能不能分得清好坏这还真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总之这个人走不了了,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泄露秘密。” 男子说着就朝着伙伴使了个眼色,想让几个同伴把阿钰拖走。驴蛋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反应有点过激,第一时间别过身子挡住阿钰,阿钰缩在他怀里。这个举动正好激怒了刚才的那名男子,那种自己的出门在外,老家却被偷的感觉,让他现在也顾不得避不避开阿钰了,男子一个急拳就冲着驴蛋打来,情急之下连给拳头附灵都忘记了。 不知道是灵核的作用还是精核的作用,驴蛋感觉现在的反应比原来快了不止一个档次。刚护住阿钰,驴蛋就感觉的有一股劲风朝自己后脑勺袭来,因为他本身比较瘦小,身高跟阿钰差不了多少,如果他低头打过来的势必就会打在阿钰脸上。如果不低头硬抗,他头被击中所产生的惯性也可能会伤着阿钰,现在拉着阿钰侧身躲闪也来不及了。但莽撞人自有莽撞法,就是临死也要要对方一口,驴蛋单手护住阿钰的脑袋,把身体内仅有的一点灵力全都集中在另一个握成拳头的手上,既然躲不过干脆就不躲,转过脸来,另一只手也挥着拳头轮了过去。 “砰”的一声,驴蛋隐隐还听到自己头骨的裂声,袭过来的拳头狠狠地砸中了驴蛋的脑门,不过驴蛋也没吃全亏,自己的拳头也抡到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扶着自己的太阳穴,笑着对驴蛋说:“行啊,小子可以呀。” 驴蛋此时正低着头控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从挨了那一拳,驴蛋的鼻子就不停的窜血。驴蛋使劲地揩了揩鼻子:“接着来,小爷还有更厉害的呢!” 挨了这一下驴蛋就已经快撑不住了,本来想着大不了两败俱伤,但是对方的势力明显比自己强太多,自己根本没给人家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人可以输,气势不能丢,驴蛋晃晃悠悠的站住了。 “好,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招式。”那人说着跃起身子就朝着驴蛋冲了过来,对着驴蛋的心门又挥出了凝结乳白色灵力的一拳,拳头差一点就要接触到驴蛋的时候,驴蛋被阿钰推开了,挥出拳头的那个人慌乱之中赶忙变换身法,一个趔趄狼狈地冲进了旁边的沼泽里。 阿钰拖着驴蛋就要走,虽然那个人的同伴还在,毕竟住这儿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情,阿钰以为那些人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她想错了,就在她和驴蛋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驴蛋背上重重挨了一掌,下手的人怕他不死,扯过驴蛋身来,又给驴蛋胸前重重来了一掌,驴蛋看着胸前散开的栀子花图案,意识到打他的竟是谪仙门人。 “小武!”阿钰不敢相信动手的竟然是她的弟弟。 “对不起,姐姐,他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 第十一章 蝴蝶效应 要说阿钰和小武,又是一段冗长的故事,阿钰的父亲是他们这一族的前任的族长,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是妖族当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上古时期造物主来到这个星球,流连于星球的旖旎景色,为了不让这片绝美的沃土就此浪费,他创造出了灵族、妖族和人族三大种族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亿万年来三大种族都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彼此互不侵犯,和平相处。造物主也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尽心地照顾着三大种族,但是兽族的长寿和众多的次生种族最终还是招惹来了灵族和人族的嫉妒,他们合谋陷害了妖族,利用造物主的秘密,蛊惑妖族创造出来精怪,这种僭越的行为彻底地激怒了造物主,他用尽自己的神力惩罚了妖族,让妖族赖以生存的沃土彻底沉入了大海,然而与人类共谋的灵族也被人类摆了一道,人类告诉造物主是灵族偷取了造物主的秘密,才造就了之前的总总恶果。于是造物主便用最后残存的神力把灵族也封印了起来,将他们永远的困在了幽冥界,恶贯满盈的灵族也终于自食恶果。直到看到实力繁盛的人类急切地要对仅存的妖族赶尽杀绝,已经没有神力的造物主才幡然醒悟过来,弥留之际给人类留下了自私、贪婪的诅咒,令人类内部陷入无尽的纷争,无暇顾及妖族,这才让妖族有了一息喘息之地,但是妖族成年期极长,所以妖族的人口增加十分缓慢,想再回到鼎盛的时期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一些强力的种族在那场浩劫中也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仅靠着他们这些残余势力几乎不可能再一次重铸曾经的辉煌。 所以妖族对于人类是恨的,这种刻骨的恨意融入到基因里从远古时期一直蔓延至今。在阿钰爸爸还是族长的时候,大陆西方的妖族:鸾族召集了整个大陆所有族群的首领一起商讨妖族的未来,他们飞越了茫茫的大海,到达了北方的雪落大陆,他们在那里找到了远古遗存下来的妖族:夜罴族,夜罴族强健的身体在人迹罕至的雪落大陆近乎无敌一般的存在,但由于族群数量实在稀少,再加上深处苦寒之地,幼崽的成活率极低极地,他们就希望借助散落在华光大陆的各族的力量把生活在落雪大陆的人人类全部驱逐出去,在落雪大路上建立一个只属于妖族的乐园。 鸾族的先锋团回来后,鸾族首领就立刻召集散居在华光大陆的各族把夜罴族的计划转达给了各族的首领,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计划,他们像老鼠一样的生活在这个大陆最阴暗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躲避人类猎妖人的抓捕,如果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大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活着,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 但是谨慎的阿钰爸爸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他不想让自己的族人冒风险,自己的族人能不能适应苦寒的气候不说,他们现在生活的地方位于上古遗留的洪荒古井附近,有丰富充足的源源不断的灵能资源,他们又有幻形的种族天赋,完全不怕被人类所发现,只有他们愿意,他们是唯一一个能够和人类在同样生存在“阳光”中的族群,只是为怕露出马脚他们才选择生活在地下的修罗界中,优渥的生活条件,令他不得不担心如果自己族的战力倾巢而出的时候,他们苦心找到的生存之方会不会被其他族群所占据,毕竟妖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其他种族不齿于阿钰爸爸的这种行为,经过不断的斡旋,阿钰爸爸和其他族群达成了共识,因为想要进击雪落大陆,他们妖族就要短时间铸就出大量的妖族战士,而阿钰他爸所在的幻形族族群所在的洪荒古井就要被其他族群征召,于是大量的其他妖族浸入幻形族的生存之地,幻形族井然有序的生活秩序被打乱,阿钰爸爸也在处理一起族群争斗中被隐蜥族的人所刺杀,他们迅速处死了杀害他爸爸的凶手,又在短期内选出了她们幻形族的新任族长,新任族长娶了阿钰的妈妈,这是妖族的传统,又生下了阿钰的弟弟小武,失去爸爸的阿钰就一直跟爷爷生活在他们族群所在修罗界的边缘地带。 新的族长两年前也带着他们族群的战士同其他族群一起远渡重洋,出发去了雪落大陆,所以他们生活的地方才这么冷清,所以阿钰才敢带着驴蛋在他们修罗界闲逛,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隐藏在人类谪仙门中的族人今天会回来。 因为通天书院的招生队伍已经开拔离开了谪仙门的驻地,一直紧绷神经的谪仙族不知通天书院真实用意的谪仙门众终于放松了下来,门主特意给所有门众几天休息的时间,这段时间内除轮守人员都可以离开总部做一些自己的私事。所以小武他们才趁着这个机会回到了修罗界,毕竟自己的家才是最温馨的。而为首的那个人也是喜欢阿钰已久,在人类的市镇上买了些女孩子喜欢的饰物想着赶快给阿钰送过来,结果就撞见了阿钰和驴蛋,这正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阿钰何曾如此地对待自己过?嫉妒和对人类的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 而在大陆西面的一个高大建筑内,在驴蛋使出灵力没多久,一个身穿绣满金色丝线暗金色华服女子就走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到达一座空旷的大厅当中,空旷的大厅中中间坐落一把七彩的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做成的椅子,一个黑衣黑发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宗主,大师姐的灵力有了反应。”华服女子刚进厅门就伏跪下来,远远地冲着坐在中间七彩椅子上的人禀告。 “是不是在谪仙门处?”黑发中年男子好像还没睡醒,右手揉着两眼之间的山根,强打起精神回问华服女子。 “是!” “我就知道她跟余帆那小子在一起,余祀海那老东西还骗老夫说人已经离开了,实在可恶,你先保留好证据,派狼荼他们先去探查,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如若有人阻拦,立杀无赦!”黑发中年男子说着手掌重重的拍在五彩椅子的扶手之上。 华服女子起身低头退出大厅,走出长廊之后,才施展手法带着呼啸声迅速离开了高大建筑。紧接着回应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还在密林深处徜徉在湖里的男子像是突然接到了什么虚心,一挥手,利用拨出的水浪卷来搁在岸边的衣衫,从水中猛的弹起,朝着那个建有高大建筑的方向飞射过去,双脚踏空而行。 从现在起,一场更大的异动开始在这个世界酝酿,一群之前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少年们从没想过终有一天他们竟会处在这场异动的中心,一举一动都在左右着整个世界的变局。 ------------ 第十二章 我命由我 阿钰和爷爷在山林里找了看着比较像风水宝地的地方埋葬了驴蛋,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后,阿钰坐在驴蛋的坟前发呆,爷爷则是背着她抽起了旱烟,太阳快要落下去了,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和整片山野,这么美丽的世界,阿钰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争斗。 阿钰也好长世界没有见过落日了,爷爷一般不会让她上来逗留太久,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害怕她出现哪怕一丁点的意外,趁着今天埋葬驴蛋的机会,爷爷没有催着阿钰赶快离开,这次他没有催促阿钰。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热血过,也曾以复兴妖族过去的荣光为己任但是自从有了阿钰的爸爸,他就把所有未酬的壮志收敛了起来,丢在了角落里。他用尽精力,用最好的教育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了幻形族的族长,那是他一生当中前所未有的高光时刻,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他回味了半生。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阿钰的爷爷磕了磕手上的烟斗,清了清嗓子,提示阿钰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乖巧的阿钰自然懂得爷爷的意思,起身收拾带来的物什,他们要尽量把周围恢复成原状,多年的谨慎才使安全的生存下来。 “哇!”刚才埋下的驴蛋惊叫着坐了起来。驴蛋被叫小武的少年打中最后一掌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像启动了什么防护机制,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他看到小武的那一掌在他的胸前绽出一朵白色的栀子花,他也看到他的身体因为那重重的一掌而剧烈抽搐,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就像一个处在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阿钰和爷爷的对话像是在水中荡开的波纹,一阵一阵,声音时大时小的传进他的脑海,当阿钰和爷爷拖着躺着的自己穿过他身体是,他才发现连他的身体都是虚幻的,当阿钰和爷爷把他从崖底运到崖顶上时他发现他对垂直的截面无能为力。他只能在下面的修罗界漫无目的地闲逛,当他往深处走时,却被里面的一团光所吸引,那是一团柔和的淡橘色的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也跟他一样在修罗界到处闲逛,他想走过去看个究竟,但是他团光像是也发现了他,一直在躲着他,就在他想发力追上那个光团之时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了过来。 驴蛋晕眩的做起来,吐了口渗进他嘴里的沙土,看着同样一脸呆木看着他的阿钰和爷爷。阿钰的爷爷率先缓了过来:“我知道你的那颗精核是哪个族的了,说来也不奇怪,他们一直是你们人族猎杀的首要目标。” 阿钰爷爷所说的是妖族中的亚神族,跟隐蜥族一样,都是妖族中脑子不太灵光的族群,要不是靠着祖先天赋选的好,恐怕都活不过造物主。这亚神的名字还是人类给他们起的,因为他们有重生的能力,就像神仙一样,并且起个神圣的名字,他们精核也能卖的贵一点,其他妖族都叫他们二憨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佩戴亚神族的精核能保命的说法在人类当中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再假的消息也挡不住三人成虎,大部分人信了,产业链就起来了,各种黑市商行、各种猎妖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他们主要的就是针对亚神族。最初消息的来源肯定是无从考究了,但是无风不起浪,阿钰的爷爷认为肯定是人类的几个高层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不然以亚神族逆天的天赋,第一个唯有可能复兴的妖族也就是他们了。 阿钰看着驴蛋发了一会呆,走到爷爷耳边悄悄说着什么,看爷爷的表情应该不是很乐意。 “留着也没有,干脆送了得了。”阿钰笑盈盈的推着爷爷的胳膊撒娇。 “什么话,什么叫留着没用?那可是你爹!”爷爷瞪着眼睛胡子都气的翘起来了。 “哎呀~~~爷爷~~~”阿钰摇晃着她爷爷。 “给他可以,你得让他像我保证,那天如果我不在了,他必须要保护好你!”爷爷一脸严肃的说。 “爷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爷爷怎么会不在呢?”阿钰有点委屈的说道。 驴蛋虽然不明天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还是跪下来向阿钰的爷爷拜了一下:“爷爷您多虑了,阿钰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以性命担保,无论何时何地如若阿钰有难,我必赔上性命倾囊相助。” “我不信。”阿钰的爷爷转过头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爷爷,刚才他都一直护着我的,你平时不是一直教育我说要与人为善,现在怎么像个铁公鸡一样了呢。”阿钰气鼓鼓的说。 阿钰还小,她不知道那对他爷爷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对儿子唯一的念想。 缓了一会,阿钰的爷爷谈了口气,红着眼睛说:“给吧,给吧,你这小闺女,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说着又别过脸去。 “爷爷,你说什么呢?阿钰会永远和你在一起。”阿钰满眼噙泪,抱着着自己的爷爷不再说话。 阿钰和她爷爷的行为把驴蛋弄得异常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俩,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守着他们。 过了一会,天色已经全暗了,爷爷拉着阿钰:“时间不早了,要就赶快了,”回头又冲着驴蛋说了句:“在这等着我俩。” 驴蛋冲着他们点点头,到现在他还感觉莫名其妙的。 不过等一会他就不会感到莫名其妙了,因为阿钰和他爷爷带了一个跟鹅蛋差不多大的玩意儿回来,非要逼着他吃下去。 他非常客气的回绝他们,但人家拿都拿来了,不吃不是看不起人家? 这下阿钰爷爷施展本事的时候到了,活了这么些年,谁还没有一两个拿手的本事。他哪不知揩来的烟油,趁着驴蛋说话的空档,顺势弹到了驴蛋的嗓子里,那种辛辣的不适感,让驴蛋忍不住呕吐起来,阿钰爷爷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伸手就把“鹅蛋”续到了驴蛋嘴里,怕驴蛋不咽下去,这个手掌也跟个伸了进去,还在驴蛋嘴里搅了几下。 驴蛋红着脸憋的说不出话来,阿钰爷爷就把驴蛋挂在树枝上来回抻。看着驴蛋差不多缓过来了才把他背下来。 “关键的时候来了,要躺好啊小伙子。”阿钰爷爷把驴蛋带到密林里,集中精力,将一种蛋黄的灵力催发到手上,隔着驴蛋的身体,来回摩挲,不一会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手掌微握从驴蛋的脖颈到小腹缓缓移动,驴蛋感觉自己刚才吞下去的东西也随着阿钰爷爷的手掌在向下运动。 “刚,刚才我吃下去的是什么?”驴蛋忐忑地问着正在专心驾驭灵力的阿钰爷爷。 “阿钰爸爸的精核。” “啊?”驴蛋惊讶的差点做起来。 “别乱动!”阿钰爷爷累地满头是汗,年纪大了,体力有些不支。 又过了好一会,阿钰爷爷才松开自己半握的手掌,虚脱地倚靠在背后的大树上。 驴蛋站起来,忧心忡忡的跟阿钰爷爷说:“是不是种的有点多了,我感觉身子发沉,坠得慌。” “放屁,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灵核和精核都是融到身体里的,只有死了才会在胸腔里结晶出来。”阿钰爷爷瞪着眼睛嘴气的都哆嗦了。 “那~亚神族,他们都不会死怎么有精核的?”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一掌劈死你!”阿钰爷爷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没想到这小子还不让自己休息。 驴蛋不说话了,转头看着一旁笑嘻嘻看着和自己拌嘴的爷爷。 “爷爷,就你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再活一千年都不止。”阿钰讨好地朝着自己爷爷说。 “省省吧 ,要是活这么久我就真成老王八了,以后你可不要让你爷爷再干这种活了。”阿钰爷爷喘着气跟阿钰说。 “不会啦,爷爷。”阿钰跑过去笑着保住自己的爷爷。 “小子,以后对我们阿钰好一点。”阿钰爷爷对着驴蛋哼哼了几声。 阿钰爷爷休息了一会就让阿钰把他送回去了,阿钰和驴蛋商量好过会再回来叫他幻形,叫他再悬崖上等着她。 阿钰和他走后,驴蛋百无聊赖的躺在悬崖边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可以呀,都跟妖族混在一起了。”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驴蛋头顶的方向传来。 好听,驴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好听,这声音如小溪淙淙,听着让人不自觉就感到清爽。 “你是谁?”驴蛋翻过身,歪着脑袋问坐在枝丫上的一个身穿白衫的娟秀女子。 “我是顾倾言。” 驴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说出自己名字的人,竟然一时语竭,不知道要接着说什么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身体吗?”这个叫顾倾言的女子说话也是爽快。 “不,不方便吧?”这反而让驴蛋拘谨了起来。 “刚才的那姑娘来了,我先走啦,拿着这个,我会再来找你的。”白衣女子丢过来一个香囊般的物什,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 第十三章 灵医顾倾言 “我叫你你都没搭理我。”阿钰欢快着一路跑来了,语气里完全听不出责备驴蛋的意思。 驴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自己没听见。偷偷的把“香囊”丢下用脚踢到了草丛里。其实为什么这么做,他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本能反应。 “过来,我带你去练幻形。”阿钰拉着驴蛋就要走,不知她是知道有其他女子来过,还是她觉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练习。 驴蛋跟着阿钰走之前撇了一眼记住他刚才踢进“香囊”的位置。 “你要集中精力,脑子里想你要幻化的形象,引导自己的灵力缭绕全身,对自己塑性。刚开始可能会有点难,多坚持训练就好了。”阿钰真的像个老师一般在给驴蛋讲解。 “那是不是我可以运用灵力变任何东西?”驴蛋满脸好奇,盯着阿钰问。 阿钰被驴蛋盯得不好意思,脸红彤彤的,咳嗽了一声,强装镇定:“理论上是可以这样的,但是幻形只是模拟形态,没法改变你身体的大小、胖瘦,也没法改变除外形外的其他身体特征。” 驴蛋想了半天,闭着眼睛认真地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灵力,慢慢的一个老人的形象就浮现在阿钰面前。 “厉害哈,这么一会就学会了。”阿钰看出了是她爷爷。 “是你爸厉害,跟我没关系。”驴蛋乐呵呵地傻笑着。 阿钰的眼瞬间又红润了,非得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是给你拿来保命的,不是让你拿来玩的。”阿钰一脸认真的跟驴蛋说。 “你一定要记住哦。”驴蛋幻化成阿钰的外形,捏着嗓子,学着阿钰的口气说。 这下阿钰终于被逗笑了。 “我把我爸爸的精核给你,也不要求你谢我,我只想你能替我爸爸报仇。”阿钰瞪着杏眼梨花带雨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驴蛋说。 “你放心,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驴蛋也真诚的回应她。 “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他们会没走,你自己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吧,明天早晨我再来找你。”阿钰低着头,抠着手指,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驴蛋看着阿钰回去后,坐在草地上无聊地薅着地上的杂草。 “人走了?”又是那个清冷的淙淙声。 驴蛋转头才发现刚才离开的女子换了套绿色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吞了两个灵核和精核的驴蛋已经能明显地感知袭来脑后的拳风,现在又加了一个精核,虽说实力不至于翻倍,至少也会更上一个台阶,现在实力的他竟然没有发现女子坐到自己身边。 女子没有回答他,反问:“我给你的东西呢?” 驴蛋朝刚才来到地方努了努嘴。 女子看着他,从背后把刚才丢给他的“香囊”再一次的丢给他:“下次别再弄丢了。” 又是毫无感情的声音。 奇了怪了,怎么现在所有人都要给他东西,难道我长了一张乞丐的脸?驴蛋纳闷着。 “跟我来。”女子起身就要带着驴蛋走。 驴蛋坐着没动,初次见面就呼来喝去,把我当什么人了? 女子见他未起,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小瓶,冲着驴蛋晃了晃:“你那个死了的伙伴的魂魄在我这里。想要回去就跟我走。” 骗鬼呢!驴蛋折腾了一天,又累又困,别说就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就是他亲妈来了,站这要跟他认亲,他都不会起来。 “你们几个人里是不是有一个能看到别人灵力的小瘸子?” 驴蛋腾的一下做起来了,一脸狐疑的看着身前的绿衣女子。 “跟我来,我告诉你。” 驴蛋跟她进了谪仙门的禁地,那个改变他命运起点的地方,当初他们几个刚爬进来就被谪仙门的人发现了,现在这个叫顾倾言的女子却毫无顾忌地拉着她在里面一路狂奔,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不会晚上不值班吧?驴蛋自嘲地跟自己开着玩笑。 “你是谪仙门的人?” “嘘”女子让他禁声。 神神秘秘的。 驴蛋不再搭话。 没几时,驴蛋跟着女子来到了一处搭在树干上的“小阁楼”小阁楼直径三米有余,在里面看着挺宽敞,但由于“阁楼”四周有绿叶掩盖,从外面看,尤其从下面倒是非常隐蔽。 阁楼里到处都是树枝和草编的小家具,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小阁楼”的主人显然很有生活情调。 叫顾倾言的女子让驴蛋躺在用鸟绒铺成的床上,床很干净,还有阵阵幽香。 驴蛋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日头已经偏西,偏到什么角度不好描述,但可以很直白地说,驴蛋甚至都从射进“小阁楼”的阳光里看到了落日的余晖,驴蛋惊叫着要下去。 回首抓起搁在小桌上的水晶瓶就要往外跳。 头还没探出“小阁楼”就被一道碧绿的品相极好的丝绸给卷了回来。驴蛋和顾倾言四目相对,本以为她会很生气,但他没从眼前女人的眼睛里没有读出任何感情,很平淡,她的表情就跟她的声音一样清凉而不至冰冷。 “我带你出去。” 顾倾言拉着驴蛋从“小阁楼”里飘了下来,飞速地朝他们昨天来的那个地方奔去。刚到驴蛋送出地界,驴蛋抖落她的手就朝和阿钰约定的地点飞奔过去。 顾倾言看着驴蛋远去的背影,对着减小的背影说:“到时候你还会回来求我的,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说完闪身回去了。 驴蛋感到他和阿钰约定的地点没有发现阿钰的影子,他等了一会,估计阿钰早晨的时候没见到他生气了。 他现在既想见到阿钰跟她解释明白,又恨不得立马飞过去,到他那几个师兄的面前,亲手把白卜的魂魄交给他们,是真是假,总要试试才知。 他恨自己怎么不会写字,这时候给阿钰留个言就都解决了,他焦躁的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直到太阳全部没进了山头,包括最后的光线也被远山吞噬掉,他才下决心离开,太晚了,阿钰应该不会来了。 等以后回来再跟他解释吧,驴蛋想着便催促灵力,提高速度朝他曾到过的那个小镇奔去,他要在那里打听出通天书院的地址。 在去小镇的路上驴蛋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是,他在山林里看到十几个围在篝火旁边的“人”,有人类,也有妖怪,他认得有一个是幻形族的,其他的妖怪他不认识。“人”堆旁边还有一个不断扭动的麻袋,像是装着什么小动物,他纳闷什么时候人类和妖族的关系这么友好了,竟勾搭在一起,还有那个幻形族的为什么没有幻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着种族特征。 当他狐疑地看向那些人时,那些人也都挑衅地看着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并且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确定能不能敌得过那几个“人”,大概率是不能。 驴蛋这边不断向通天书院赶路的同时,身子通天书院的小伊、贾方他们也正经历着一场风波。 因为从谪仙门地界招过去的一部分学生的灵脐被毁,所以到了通天书院之后,又重新进行了分班,导致很多原本是中等班级的学员现在被分到了低等班级,这些学生中充斥的大量的不满情绪,他们认为通天书院故意针对他们这些偏远地区来的孩子,这种不满情绪被安插在学生中的谪仙门的耳目一鼓动,学生中一些性格耿直的人就以”反对歧视”为借口闹了起来,书院花了很大精力才平息了下来,虽然表面上平息了下去,带来的后果就是歧视扩大到了谪仙门地区所有的学生,书院的其地区的学生对他们这些谪仙门处来学生更深更广的歧视,原本其他学生对谪仙门地区进行特招这件事就颇有微词,没想到特招进来的他们还蹬鼻子上了脸,闹起事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所以只要书院里其他的学生知道你是从谪仙门那儿来的,本来相谈甚欢的场面也会立马冷场,人员相继散去。包括教授他们的老师都不怎么用心的教他们。 幸亏贾方他们有书院“工作人员”三儿,经常在师兄弟几个人的宿舍里落书。 ------------ 第十四章 流氓头子 贾方斜靠在专门为他定制的贵妃椅上,眯着肿眼泡打着瞌睡。身后两侧两个瘦削的男子给他摇着蒲扇。 万利盘腿坐在宿舍中间的桌子上,双腿下面压着高高一摞纸片,从他坐着的桌子一直到门口这段距离,黑压压挤满了人。 万利来回地扭了扭脖子,一手捏着三个骰子,一手端着一个小盅,扯着脖子冲着人堆喊:“字条都领了吧?” “哎呀,领了,赶紧的吧!”一个满脸毛胡子,长得跟个狒狒一样的男子躲在人堆里催促着万利。 “问你啥,就说啥。别多嘴,听见没?不想要就出去!”万利朝着那人瞪了一眼。 “开始摇好了哈!”万利收回眼睛,把骰子拢进小盅,摆动着身体夸张地摇晃起来小盅来。 “开!”万利把小盅拍到桌上,揭开小盅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小盅里面,生怕那个人偷偷伸进指头做了假。 “二、一、六,谁是二一六?”万利扯着脖子喊。 “我,我,我。”从门外钻进一个人来,举着胳膊冲万利挥手。 万利手伸进腿下压着的那堆纸里,随便抽出了一张,递到来人的手里:“你的了。” “谢谢哥。”那人拿着纸条开心地跑开了。 “咱们家的东西真不真,有没有用,我想之前的兄弟也已经验证过了。废话就不多说,今天来点硬货、压箱货!《赤莲谱》,这谱有多好呢,简单的描述,就是比上次的《清谱》还有高两个层级,学会这玩意不敢说整个书院,至少整个中级班,你可以横着走了,老规矩,这些拍完最后就是《赤莲谱》。”万利掏出压在腿下的纸垛,朝着众人摇了摇。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下面有人抱怨。 “哎,嫌多你别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咱们兄弟弄点东西出来也不容易,这些东西也不是天天有的,说不定哪天小爷就断了门路,到时候你们求我都没有。” 贾方猛地踹了万利一脚:“瞎说什么呢?乌鸦嘴,卖你的书。” 万利冷不丁打了个趔趄,回过头咧着嘴对贾方憨笑。 ... ... 一百新币,还不错,万利晃了晃钱袋丢给了贾方。 “辛苦了,兄弟!”贾方掏出两枚硬币分别丢给了帮他摇扇子的两个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下次还要在久一点,让他们多存点钱再开。”贾方边往口袋里塞钱袋,边跟万利说。 两人走出房间,外面已经站了两排人,看到贾方和万利出来异口同声的喊着:“贾哥,万哥。”冲着他俩打招呼。 贾方挥挥手示意他们散了,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回头跟那两排人说:“伊哥会把辛苦费发给大家的。” 万利跟在贾方后面:“你这么大手大脚,伊师兄又会数落你的。” “数落就数落吧,他懂做生意吗?做生意要讲究牌面,没牌面谁会跟你合作?”贾方拿手捅了捅万利的肚子:“你也跟了我爹这么些年,怎么没见你学会点什么?” 贾方手背后面,故意挺起肚子悠哉地往前走。 贾方唱着小曲回到了他们师兄弟几个在书院附近租的房里了,说是为了互相有个照应,实际上是为了抄书方便。 自从他们这批从霁涟湖招过来的学生被煽动着闹过事之后,他就变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不仅常受其他学生的欺负,就连老师都是对他们不理不睬的,给他们上课基本就是处于自习的状态,啥都不教。人有反骨,龙有逆鳞,这事搁哪儿都是大忌。 于是三儿从学校里偷带来的书就成了他们这群人中的香饽饽,于是贾方那富有经商头脑的脑袋瓜就转了起来,自己在书院里搞起了“黑市”买卖。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被级长逮到后,贾方跪在级长办公室发了一下午毒誓才把他放出来。 他承诺一定帮学校找出掺杂在他们这群学生中的耳目,还有就是他们要把收入的七层上交给级长设立什么扶贫爱幼基金。 手里有了“尚方宝剑”贾方的胆子也更大了起来,索性在学校旁边租了几间房子,去掉他们用来住的,特意留了一间专门拿来做“生意”。 生意还挺红火,红火到招来一堆臭蚊子烂苍蝇整天围着他们转,当地的地痞流氓时不时地就来他店里转转,在钱箱里捏几个新币垫着走了。 刚开始贾方觉得拿就拿了吧,也丢不了几个钱,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没想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出声,每天来的人更多了,更有赖着不走的,收了钱,他们就替贾方拿着了。 老这么弄也不是办法,自己没实力就老会被人欺负,于是贾方意识到自己也得有属于自己的一拨人。 天刚放敞亮,贾方的小店就开业了,贾方弓着身子抱开插板,刚摘掉一个插板,围在四周早已等候多时的小混混们鱼贯而入,比上班还要积极,进到店里比进了自己家还熟悉。搜索了半天一个小混混敲着壶,冲着贾方喊茶没了。 贾方点头哈腰的说这就去买。 一路小跑,贾方来到早已等候多时的万利,万利身后带着两队人手,都是跟他们一起从霁涟湖来的同学,万利用以后的书页不再收他们钱为筹码换来了他们的追随。 “二对一,往死里打。”贾方小声的对队伍说。 “准备好了”万利说着,从包袱里掏出十几根木棍依次传了下去。 “上吧。”贾方话因还没有落,人群中一个比驴蛋还要矮小瘦弱的小个子举着棍子从人群后面直接掠过排头冲了过去。 小个子的举动把贾方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有不要命的人。 冲的最快,挨的也最恨,毕竟对手不是小混混就是小流氓,没点实力,哪能在这地头上站得住脚。 收拾“战场”时候,小个子趴地上起不来了。手里木棍被人抢了,胳膊上,腿上,后背上全是棍子抡过的痕迹,几乎整个身子都青紫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贾方蹲下拍着小个子的肩:“行啊,小子,是个狠人。” “求哥哥收留。”小个子喘了半天气,憋出一句话来。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以为抓住机遇,人生将要踏上一片坦途飞黄腾达的时候,生活总会用这样或那样人所控制不了的情况,逼着好不容易脱离“囚笼”的我们再一次的寄人篱下。 ------------ 第十五章 糊涂蛋 驴蛋急慌慌地来到小镇,一刻没停的赶到药房,夜过子时,镇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公蟋蟀吱吱吱地追着姑娘,天气清爽,惠风和畅,月色朦胧,但是驴蛋不懂,驴蛋也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 驴蛋现在心里念念的就是要找到郎中,郎中在干嘛呢,郎中刚取了个妾,有钱嘛,虽然年纪大点,但既然权利能成为男人的春药,同样金钱也可以成为其他人春药。 驴蛋赶到药房的时候郎中正在给他新纳的小妾展示着雄性的荷尔蒙,裤衩都脱了。 听到驴蛋“啪啪啪”的敲门声,郎中急巴巴的裹着被子就往门口走,本来今晚良辰美景,风光霁月,天还没黑,郎中就把所有的徒弟都赶回家了,怕的就是帘窥壁听,没想到还是扫了兴。 “谁呀?谁呀?”郎中隔着门板,侧着耳朵贴着门缝问。 “是我。”驴蛋着急的回应。 “我知道是你,你是谁?”郎中气的,咋这么笨呢? 也是,不笨能这时候扰人“雅兴”? “我是那天河边石棚请您去的那个人。” 郎中听了心里稍舒了一口气。 “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问通天书院怎么去?” 果真是来了个笨蛋,郎中想着。 “一直往东北走!” 驴蛋答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 “等会!”郎中像是被什么点了一下,边裹被子边拉开了门栓:“香囊谁给你的?” 原来驴蛋刚才一路跑来,身上热汗腾腾,汗气煨热了顾倾言送给他的“香囊”,催发出一种很奇怪的香味。 郎中对胭脂味可能不敏感,但对这味却敏感的很,因为这是一味药。 “一个女的。”驴蛋边走边回头答着郎中的问题。 “别走了,别走了,你们找的人找找了,就是给你香囊的这个人?” 驴蛋听到郎中的话很疑惑,怎么可能呢,那女的看着这么年轻。 “这香囊里面有东西吗?”郎中盯着驴蛋屁股后面挂着的香囊。 “没有啊。”驴蛋捏着香囊也试图找到点什么。 “那你知道这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吗?”郎中点着手指,跟驴蛋侃了起来,全然忘了屋里面还有一个小娇娥等着他呢。 “什么?”驴蛋也配合着郎中往下问。 “灵药,还魂丹。”郎中一副忻忻得意的表情,仿佛说:怎么样?爷们学识通达渊博吧? “谢谢。”驴蛋得到答案转身就跑远了。 “哎~~~”郎中抬着手,遗憾的看着远去的驴蛋,我还没说完呢。 郎中摇着头,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脾气太毛躁,边回屋插门栓。裹着被子,背着手回屋找他的小娇娥去了。 驴蛋着急啊,火急火燎地往谪仙门的禁地奔。 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驴蛋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房间里的一个老者惊讶地“呦吼”了一声,招了招手叫来一个人,看来来人是把这当水塘了,找几个伸手好的让他知道这鱼塘有多深。 驴蛋凭着记忆去找顾倾言住的那课树,可怎么找都没找到。驴蛋都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小兄弟是把这儿当做自己家的后花园了吧?”一个雄壮的男声从驴蛋的背后传了过来。 驴蛋头都没回,催促着灵力“嗖”的一声不见了。 讲话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板,拍着手在那边拍边自言自语道:“给你两秒钟。” 说着也跟着闪到一个橘色大鸟旁,大鸟大的也很怪,高高瘦瘦,两根翅膀耷拉到脚跟旁,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找食,还是在埋自己的头。 那汉子对着鸟屁股踹了一脚:“你也算是给你们幻形族长脸了。” 那鸟被踹了一脚,“啪”的一声又没了。 汉子显然没有耐心再陪着他玩了,手里的板子“哒哒哒”的转了起来。 驴蛋还跑着呢,就见一个圆形的物件从后面跟了过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那东西就斜侧着从他的膝盖上划了过去,驴蛋被那物件撞到后,“啪”的跪在了地上,顺着惯性滑了好远,大腿四周涌起一圈碎土。 男子揪着驴蛋的脖领从后面把他提溜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一角呢,看你闯进来的气势,感觉能把我们谪仙门给端了,没曾想是个废物。” 驴蛋被提溜着背对着男子,也看不清身后男子的模样,一门心思想着能怎么脱身,想了一圈发现没机会,自己虽然不缺灵核和精核,但是功法一个却不会,就会打几套军拳,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他身后的高手就完全不灵了。 任他处置吧,希望他能给个痛快的,最好一掌把自己劈死,等自己活过来时再找机会溜走。 显然那个男子并没有这么想,本来潜心修炼的他,莫名其妙的被人叫出了,说是有高手侵犯禁区,怕巡逻队处理不了,就把他叫了出来,他刚有了点的灵感,被几个传话的师弟打断了。 总不能冲着师弟发火吧?那不就是冲着叫师弟过来的长老发火吗? 所以他就把他的那股业火发到驴蛋身上。 揪着驴蛋的脑袋来回晃,边晃边对着脑袋问:“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让你有胆子闯这里面了?” 往上一掷,一脚就把驴蛋侧踢了出去,驴蛋撞到树上的时候血都从牙缝里滋了出来。 男子还不解气,示意后面的人把驴蛋抬过来。驴蛋被架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男子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 好了这下驴蛋在谪仙门的仇人又多了一个。 男子很认真地把驴蛋身子扶正,拍了拍驴蛋的上臂,给了他一点鼓励。 走远一点,歪着头看驴蛋的的姿势符不符合自己的预期。 再走回来整了整驴蛋的脸。 再走远点看看是否合适。 驴蛋被他的偏执逗笑了。 “对对,保持住这个笑容。”疤脸男抽身向前,对着驴蛋笑得的脸踢出了一脚,跪在地上的驴蛋被踢地身子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又跪回了原地。 疤脸男得意的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谁想来试试?” 他也不在乎别人愿不愿意。 接着扶起驴蛋,这回改用腿往上挑,换着花样的折腾着驴蛋。 驴蛋意识都被搞得模糊了,先是耳鸣,叮铃铃的响,然后又仿佛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有男有女,他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他想求饶了,瓢了半天嘴没说出话来。 哆嗦,整个人都哆嗦,脑子里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来完全没有感觉的香囊散发出来的气味,现在浓郁的像躺在白兰花铺成的床上,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郎中描述的气味是什么样的了。 ------------ 第十六章 不破不立 “真不要脸,欺负一个娃娃。”刚刚还全身哆嗦的驴蛋,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大半,说话的口气像极了女人。 “就是。”这回又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口气。 驴蛋拍拍身子站了起来,捏着嗓子说:“这么多年了,谪仙门人依然这么让人感觉到恶心。” “没那么夸张吧?”又变成粗嗓门回答自己。 “竟然还有向着他们说话的,果然天下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呃。” ... ... 众人看着驴蛋在那兀自的跟自己聊着天,一时都呆住了。 “装神弄鬼!”疤脸男可不想跟他啰嗦太久,他还要赶回去悟自己的“道”呢。手里的板子甩地“呼呼”直响,瞧准驴蛋的脖子就掷了过去,人也跟着飞了出去,双掌齐出,封住驴蛋的退路。驴蛋只要侧身躲闪,就一定会落在疤脸男的双掌之上。 自言自语的驴蛋显然也发现了飞过来的左手竖在胸前就要格挡。右手却在胸前旋了一个手花,驴蛋的右手指尖就像干冰接触到了水一般,迅速从手指部分向外扩散出一面“冰墙”,那是从驴蛋体内凝化的灵力。 旋转飞来的板子,在碰到“冰墙”的一瞬间就被弹开了。 疤脸男这才意识眼前这位少年真正实力的可怕,他的板子也是注有灵力的,人们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因为防守往往需要消耗数倍于进攻的灵力,如果是仅仅消耗灵力这个方面,倒还不是很让人忧惧,因为人走的路线不同,自身存储的灵力也不尽相同。 真正可怕的是他释放灵力的瞬间,还能快速根据自己的需要凝化出相应的形状进行防御,如此收放自如的能力绝不是一般人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个少年是个天才。 “真的是傻大粗,你那么挡,他的小身板受得了吗?”女版的驴蛋持续不断地嘲讽。 “二憨不是在吗?怕什么?”男版驴蛋狡辩说。 “不要叫我二憨!”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疤脸男看着仿佛单口相声的驴蛋脑子里也是一头雾水,难道刚才自己打出了他的多重人格,或是自己打出了他的前世记忆? 趁他不备将他一击杀之,疤脸男伸手召起跌落在地上的板子,一挥手,板子自动旋转起来,划了一个弧,朝着驴蛋后脑勺袭来。 自己则跃起吸引驴蛋的注意。 “看吧,我就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女版驴蛋像左撇着眼睛说道。 边说边运足了力气,想一个倒挂踩到板子上面,但是右手右脚很协调地做起了动作,但左手左脚还立在原地,整个驴蛋看着像是平地起了个“一字马”。 身子顺着惯性倒是往下一撇躲过了板子。人也仰倒变成了倒立一字马。 “你能不能不要拖我后腿?”女版驴蛋显然是生气了。 “你也没提前跟我说啊。”男版驴蛋也很委屈。 “真没用!” “你说啥?”男版驴蛋也是急了。张开右臂,向后甩了出去,依靠惯性,整个身子像过 个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脚下的地面都磨出来了一个小坑。 看着差不多了,一弹右腿,整个人似电钻一般钻了过去,疤脸男完全来不及反应,胸口被驴蛋旋过来的左臂狠狠打了一拳。 一口老血从疤脸男嘴里吐了出来,溅了驴蛋一身一脸。 “怎么养?”要学会随机应变!”男版驴蛋无不得意地说。 驴蛋抹了抹喷在自己脸上的血,放鼻子上一闻,显示恶心的想吐,后来又好像发现了什么,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刀疤男。一个跃纵来到疤脸男身边,脚轻点疤脸男的跟,手也跟老中医摸骨一样,在疤脸男的腿上捋了一道。 疤脸男惊骇无比,首先是这少年看是普通的一跃,他竟然没躲过,还有就是好像这个少年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为了保守秘密他必须跟他拼了,不成功便成仁! 疤脸男手指在背后暗暗握成爪状,趁着驴蛋“摸骨”的空档,朝着驴蛋的心脏抓握过去。 “小兔崽还挺损!”驴蛋发现后朝着疤脸男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被拍了一巴掌的疤脸男羞愤难当,被一个孩儿玩弄于股掌之中,真的是奇耻大辱。 回首,甩着没被驴蛋控制的那条腿朝着驴蛋踢了过去。右手控制着板子也朝着驴蛋拍了过来。 驴蛋右手朝着拍过来的板子轻轻一点,直接把疤脸男的右臂又震了回去,板子脱手而飞,虎口震的发麻。 驴蛋的右手虽然挡住了打过来的板子,但是没有去防踢过来的那条腿。 驴蛋也被疤脸男踢来的那脚震得五脏剧痛,当然真正的驴蛋完全感觉不到,他已经晕死过去。 “小兔崽子!”男版的驴蛋明显是被打急了。 一个弹跃迅速来到疤脸男身边,左手揪着脖子,左手噼里啪啦朝着疤脸男脸颊扇了起来。回手一挥,疤脸男的板子竟被驴蛋给招了过来。 “老子教教你怎么用它!”男版驴蛋说着,右手一弹板子,板子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边旋转边左右震荡,然后在板子旁边突然又多出一个同样发着叮铃铃响声边旋转边左右震荡的的搬着,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连出现了数十个。 十几个板子的叮铃铃声相互叠加成了嗡嗡嗡的声音。 “看好了!”驴蛋右手食指一扬,十几个旋转的板子画着弧线飞了出去,板子没有去攻击疤脸男和他带来的那几个同伴,直直地朝着四周的树木飞了过去,肉眼所见四周的树木应声倒下,没几时他们周围就削出来一大片的空地。 坐在室内的老人表情出现了异常,边让自己身边的男子去通知大长老,边收起斗篷朝着驴蛋他们的方向飞了出去。 疤脸男面对着眼前的驴蛋心如死灰,他已经想到了后果,即使他今天放过自己。因为对方他这样的小喽啰还不需要高位阶的人动手。 疤脸男身后的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上还是不上。 正在众人犹豫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句声音。 “何方朋友竟然有雅兴来我谪仙门做客。” ------------ 第十七章 关键时刻 一个白须长髯老人,如同世外仙人一般飘然落下,背手屹立在谪仙门门众之前。环视着周围齐根砍断的树干,笑言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老夫都嫉妒的很呐。” “是不是就想留下我不让我走了呀?”女版的驴蛋阴阳怪气的回答着。 “娃娃说笑了。”白须长髯老人捋着长须笑呵呵的说。 “这不是你们谪仙门一贯的传统吗?” “世间嫉恨我谪仙门的人实在太多,故意编一些无据故事的江湖谣言,以此混淆视听,专骗你们这些无知娃娃。” 女版驴蛋冷笑了一声。 “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白须老人仍旧耐着性子问驴蛋。 可能是老者自恃功力高强,也可能是他料不到如此之小的小儿不会有太多的心机,总之他再跟驴蛋聊天的时候,竟然毫无防备。 也是,此时的驴蛋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但是寄居在他体内的灵魂可个个老练。 现在的驴蛋可不仅仅是驴蛋了,女版的驴蛋因为某些历史遗留问题可是恨透了谪仙门,本来就烦这白须长髯老头,现在还要听他不停地聒噪,那真的是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擎着被灵力固话的右手插像了老头的心房,揪出来的时候,心还一跳一跳的。 老头被驴蛋的举动下来一跳,他没想到如此青葱的一个少年竟这样的丧心病狂。想护住心脏已经来不及了,心脏被制住,捏的他疼痛欲裂,面色死灰,完全无法动弹。 男版的驴蛋也被吓坏了,正常人谁会见过这种限制级画面?挥着左手,一脸惊恐的喊着:“快放回去!放回去!” “谪仙门欲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直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今天终于让我抓到机会了”说着抓起还在“砰砰”直跳的心中啃食起来。 女版驴蛋的这句话用在真正的驴蛋身上同样适用,他也跟谪仙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唯一的区别就是驴蛋他做不出来生啖其肉的举动,可能驴蛋的仇恨还没达到女子的那种程度。 男版驴蛋都看吐了,他想阻止,但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够阻止的了一个几近疯狂的人?所以当时的画面就是驴蛋边吃边吐。 “七长老!”疤脸男和他身后的几个同伴,看到驴蛋疯狂的举动,虽然心里一惊,但是救人心切,战胜了一些畏惧感。几个人齐齐地就像驴蛋攻来。 女版驴蛋心里只想着要死长髯老头,注意力已然没有刚才那么集中,意识也没之前的敏感,最要命的是现在驴蛋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事情理智的女版驴蛋所控制,男版驴蛋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只能尽可能的释放自己的灵力,在驴蛋的周围形成一种领域,尽量滞缓袭击人的举动。 所有的情景都已经准备好,谪仙门众挥着武器往前冲,男版驴蛋释放的灵力已经包裹了自己和被制住的那个长髯老人,但是故事的结局却没有按预料的发生。 因为又来了一个白胡子束发老头,年纪不必刚才的那位大陆多少,但功力肯定是比刚才的长髯老头更加深厚,因为包括男版驴蛋,女版驴蛋,还有刚才的那个二憨,都没有发现来人。 白胡子束发老头,一回掌,手背拍在了驴蛋的脸上,驴蛋被白胡子束发老头拍得直接倒飞出去。 白胡子束发老头托住那群人口中的七长老,交给他们:“都回去吧,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记得把七长老带回到门主那。” “好歹毒的后生,七长老与你无冤无仇,你竟能下此毒手,看来今天老夫是留你不得了!”白胡子束发老人安排好七长老的事情之后,转身神色一凛对着驴蛋怒喝道。 女版驴蛋看着白胡子束发老人痴痴地笑了起来:“你们不过都是一丘之貉,装的倒是很冠冕堂皇!” 男版驴蛋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看眼前的这个白胡子束发老人到底是不是冠冕堂皇,他现在想得是如何才能脱身。 要是全胜时期的自己倒是不怯这老头,奈何现在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 “二憨!” “不要叫我二憨!” 驴蛋的脑子里二人对起话来。 “快把那个少年叫醒。” “抱歉,无能为力。” “你不会想我没都死在这儿吧?” 那个叫二憨的居住在驴蛋体内的灵魂沉默了一会。 “我只能修复身体,修复不了灵魂!” “废物!废物!”男版驴蛋气的直骂。 面对着几乎不可战胜的强敌,男版驴蛋几乎没有了办法,即使有办法,也没什么太大用处,因为整个身体都已经被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女版驴蛋所控制,他只能等到她的精神有所平息的时候再做打算。 ------------ 第十八章 绝处逢生 “我觉得我们要再死一次了。”男版驴蛋悲伤的跟那个所谓的二憨说。 二憨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只要谪仙门的人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走了一个老废物,来了一个老匹夫!”女版驴蛋讥讽的看着眼前的白须束发老人。 “小畜生,你爸妈没教过你怎么尊敬长辈吗?”白须束发老人嗔怒睁目似乎也被“驴蛋”惹怒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今天我就代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白须束发老人说着五指虚张,搁在胸前来回轻摆,慢慢得每一次摆出的时候五指都瞬间张开,幅度不断增大,好像空气中有一面大鼓,被不断的擂动。 平静的空气渐渐起了波纹,随着擂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圈圈向外扩散。波纹穿过身体时会明显感到整个身体也跟着颤动了一下。随着白须束发老人的手指律动的不断增强,空气波纹袭来的频率也不断增加。 再这样就坐以待毙了,男版驴蛋此刻惆怅异常。他也使不上力,帮不上什么忙。 女版驴蛋也察觉出了,双手凝实,把灵力注入脚跟,整个人像箭一样射了出去,眼瞧着女版驴蛋的指尖就要触碰到白须束发老人。但老人就像落在蛋清中的碎蛋壳,总在你以为碰到他的瞬间从不知道的间隙中逃脱。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须束发老人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密集,驴蛋的动作也慢慢地变得迟缓。 “再这样就真的完蛋了,估计再一会内脏都得震碎了。”男版驴蛋焦急难耐。 女版驴蛋本来就是靠精神力强行控制身体,现在再而衰,三而竭,控制整个身体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男版驴蛋乘机强国身体:“二憨,你有什么招没?有什么就快点使出来啊!” 二憨没立马回答他,久久憋了一句话:“我要是有招还会被人类抓住吗?” ... ... 男版驴蛋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点冷清。 靠其他人时靠不住的,不能再恋战下去了,男版驴蛋控制着身体就要向后跃,想脱身出去再想办法,毕竟离得白须老人越近空气震动的频率就越高。 哪知这白须束发老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了驴蛋身边,驴蛋向后跃,老人也轻飘飘地跟了过来,始终跟驴蛋保持一个不远不进的距离。 人类果然有很多的奇人异士,男版驴蛋边想,边暗揣逃脱白须束发老人的方法。 “我想到了!” 二憨突然的话音打断了男版驴蛋的思绪,吓了他一跳,身子也跟着一迟疑,白须束发老人趁此机会伸出另一支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掌,拍在了驴蛋的胸口之上,在拍到驴蛋的一瞬间,白须束发老人的身子也顿了一下。 驴蛋挨了一掌,整个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到不远处的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像被火烧过一样,凌乱不堪。 “你想到了啥嘛?”男版驴蛋疼得捂着胸口问突然有声音的二憨。 “我们重生修复身体的时候需要大量的灵力,所以我们的种族天赋就是能不用转化吸收来的灵力,直接就能利用。” “然后呢?”男版驴蛋无奈的问着。 “没有然后了,我就刚突然想起了这个。”二憨口气有点委屈。 “这些我也知道呀,爷爷呦!关键是你的那些灵力我也不能用啊!你说叫你们二憨有什么错?”男版驴蛋一副生无可恋的口气。 “那这个少年可以用啊!”二憨还在嘴硬的狡辩。 “你能把他唤醒了?” “过一会他不就醒了吗?” “过一会?过一会我们就都死了!”男版驴蛋气的声音都变了:“就是他活了,能用你的灵力,他会啥招式不?” “你可以教他啊!” “我...我一拳捶死你!现教吗?快点闭嘴吧你!”男版驴蛋气的话都说不成个了。 其实现在的驴蛋虽然被之前强者的灵魂所控制,但是因驴蛋自己体质的限制,实力其实很弱,若不是女版驴蛋的头像,就连刚来的那个所谓的七长老肯定也是打不过的。 “只能再死一次了。”男版驴蛋叹着气说。 “你这样内脏都碎了,等活过来对着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 ... 没人回答他。 “二憨?” ... ... 依然没有声音。 “爷爷呦,你说句话吧。” “你刚才不是说不让我说话吗?” “我他妈!...”男版驴蛋气的脏话都飙出来了,但是又怕二憨闹情绪,又把后面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去。 “没啥影响,就是会疼一段时间。”二憨终于开金口了。 “你这句话是你今天一整天说的最有用的一句话!”男版驴蛋边回答二憨,边弹起身子,再一次试图摆脱白须束发老人。 奈何一直在做无用功。 白须束发老人真的就化身成了“狗皮膏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版驴蛋已经悄悄控制回了右手,在男版驴蛋和白须束发老人纠缠的时候,女版驴蛋用右手在驴蛋和白须束发老人之间用灵力又画出了一道“冰墙”。 “踏着冰墙弹出去。”女版驴蛋指挥着男版驴蛋。 男版驴蛋听到讯息立马踏着“冰墙”弹飞出去,又在女版驴蛋的指挥下变成了跟驴蛋等身高的假树桩。 “他的秘密就在他背在身子后面的那支手上。”女版驴蛋悄悄的跟着男版驴蛋说。 女版驴蛋说道不错,白须束发老人震动出来的空气波对他自己也会起作用,奥秘就是他被在后面的手掌也在小幅度的摆动,在他身体范围内抵消大的空气震动。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贴近白须束发老人,制住他的那支手。 突然消失不见的驴蛋依然没有让白须束发老人出现任何狐疑,老人依然摆动着手掌立在原地,白须束发老人料到驴蛋即使逃脱也不会逃得太远,依然有很多概率罩子他手掌波动的范围之内。 “我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娃娃呢,原来是只小老鼠...”白须束发老人从言语上不断羞辱着驴蛋,想逼着他现身。 殊不知属于他们脏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那个时代的脏话所产生的的暴击率完全不够把驴蛋给逼迫出来。 ------------ 第十九章 狼荼到来 空气的波动震得驴蛋五脏翻滚。驴蛋缓缓睁开眼睛,男版驴蛋所幻出的树干瞬间消失不见,环顾四周看到另一个老人摆动着手掌缓慢的朝着自己走路,老人的表情从瞬间的惊讶中恢复正常,笑眯眯地用欣赏的眼光审视着自己。 驴蛋顺着老人的眼光看回自己,自己的胸口已被血浸染了一片,嘴角还汩汩留着血,怎么又是这样啊?自从遇到那个狗蛋师父,驴蛋的人生就出现了分水岭,之前是为吃饱肚子努力拼搏,之后是为能够活下去不断挣扎。 想到活下去,驴蛋又在思考另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是死过一次重新活过来的,还是没有死,刚才不过晕死了过去。 “老人家,您是?”驴蛋卷着衣袖边揩嘴角的血,边问眼前的白须束发老头。 “小畜生还挺能装!”老人微笑着看着驴蛋。 “哎呀,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逃命!” 驴蛋被突然传进耳朵来的男声吓了一跳。 “谁?”驴蛋警惕地转着头环顾四周。 “别找了,我们都在你身体里,这老头你对付不了,要不你自杀吧,等他走了,再让二憨复活你。”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别听他的,我有办法对付这老匹夫!”又一个女声。 驴蛋惊了,自己身体里到底住了几个人? “还有没又其他人?”驴蛋打断女人的话,反问道。 “还有一个,二憨你倒是说句话啊!”男声好像在呼喊着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声。 驴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种进自己身体里的那三个精核和灵核了,只是不知道哪个是阿钰的爸爸。 “请问你们哪位是幻形族的?”驴蛋很谨慎的问着三人。 “我啊。”第一次出现驴蛋耳朵里的那个男声又传进耳朵里来。 “这么说您就是阿钰的爸爸,小侄见过叔叔!”驴蛋说着就要行礼。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男人不耐烦地说着。 “哎,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对付这老头吗?”男人终于想起女人了:“怎么说?” “哼。”女人现在又不想说了。 驴蛋不知道他们俩之前的恩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人走的越来越近,驴蛋感觉身体内的全部内脏都拧在了一起。 “阿姨,不,姐姐!求求你告诉我吧,疼的受不了了。” “不是你我不会说。”女声看是冰冷的回了一句。 驴蛋坐在地上侧耳好像在听着什么。右手也不断练习着挽手花 。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了,把驴蛋乐得一惊。 “可以了”,驴蛋说着右手挽起手花就在面前竖起来一道不透明的白色“冰墙”,腿借势蹬踏到“冰墙”上,身子贴着地面朝着后方飞了出去。 老人开始还是不急不慌地跟着驴蛋,等到驴蛋一连使了四五个冰墙,跟老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老人在急了。追赶驴蛋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快就要撵上驴蛋。 看到驴蛋想跑,老人也不想再跟他啰嗦了,直接取了他性命,自己也好早点回去,刚才也只因好久没战斗过了,通天书院一行给了他们谪仙门不小的危机感,他就想借此活络活络身体。 白须束发老人,伸手扒住驴蛋凝化出来还没消失的“冰墙”,猛地发力,身体就向前飞越出去,眼看着就要追上驴蛋,驴蛋赶忙在他和老人竖下一道“冰墙”作为阻隔,接着另一支手在头顶的位置又迅速凝化出一道“冰墙”。 白须束发老人越过第一道冰墙,没看到驴蛋,立马催动灵力向着第二道“冰墙”奔去。 就在白须束发老人刚越过第二道“冰墙”的时候,驴蛋突然从老人后面出现,双手凝实,形成乳白色,对着白须束发老人的天灵盖拍去。 白须束发老人被突然出现的驴蛋吓了一跳,现在回身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驴蛋得意偷袭即将成功的瞬间,他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得黏稠起来,他就像深陷流沙一般,身体完全失去了惯性,缓慢地向前挤压,人也不断下坠。 “小子,想偷袭我,你还嫩了点!”白须束发老人说着,反身对着还悬在半空的驴蛋踢了一脚,停滞在空中的驴蛋无处躲闪,被凝实的小腿狠狠地踢在了小腹之上。 挨了一脚的驴蛋,身体完全折叠到了一起,脸蛋猛磕在膝盖上,被撞的七荤八素的同时他也听到了自己脊椎骨折断的声音。 白须束发老人好像还不解气,两步踏上前来,抬起双肘,哄在驴蛋的后背上,驴蛋就这么被折叠着拍在了地上。 现在的驴蛋真的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寄居在驴蛋体内的三个人,也是也共享着驴蛋的痛苦。 “二憨,你可千万别昏死过去,我们还等着你救呢。”阿钰的爸爸说话的声音也有了颤抖。 白须束发老人显然还没有尽兴,脚踢着身体完全不支,奄奄一息的驴蛋自言自语道:“在晚来几年或许还能让我稍微尽兴一下,可惜了。” 白须束发老人说着提起驴蛋,朝着天空一掷,弹起脚尖将驴蛋踢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驴蛋飘在空中就像折翼的雀儿一样翻滚着画着曲线。 不远万里赶来的那名叫狼荼的男子也在顺着感应出来的灵力向这里在半空飞驰,他已经锁定他的师姐就在附近,为了更准确的找到师姐的位置,他在半空中非常专注的游弋,完全没有注意到飞袭而来的驴蛋,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狼荼提着驴蛋就要往下扔,但当他反应过来驴蛋是从谪仙门禁区飞过来的时候,狼荼有了主意。 在谪仙门禁区的密林里,狼荼提着驴蛋的后背,立在白须束发老人面前。 “你们谪仙门在自己的地盘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们随意往天上扔垃圾,砸着路人了,你们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你想怎样?”白须束发老人眯着眼看向狼荼。 “我想怎样,让我想想,我想你们把这块地赔给我。”狼荼嚣张的用手指着四周。 “看来小老弟也是来找麻烦的,你手里的那个娃儿就是上一个过来找麻烦的人。”白须束发老人背着手,微眯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狼荼提起驴蛋看了看,随手把他又扔飞了出去:“我怎么能跟垃圾相比...” ------------ 第二十章 再见光团 驴蛋被狼荼扔出来的时候,尚留有一丝气息,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感觉自己像布偶一样飘在半空中,四肢像鲤鱼旗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地随意摆动。 飞行了没多久,驴蛋就从空中以一个弧线滑落下来,因为没有减速伞,驴蛋的最后一口气也被落地时的冲击力给撞没了,驴蛋就再一次体会到了灵魂脱壳的感觉。 驴蛋从自己的身体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好像再一次回到了水中,周围的声音还是像石头投进池塘产生的涟漪,时大时小地传进驴蛋的耳朵里。 上次由于好奇和时间匆匆,驴蛋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感官接触,这一次他认真的做了几次试验,他发现虽然自己仍能站在地面上,但是完全跳不起来,并且自己的手掌也能够轻易地穿过几乎全透明的自己的身体。 驴蛋检查完身体,又抬起头环顾四周,恍惚中他发现之前在修罗界遇到的那团柔和的淡橘色的光团好像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不确定是不是原来遇到的那个,他就向着那团光走了过去。那团光好像也发现了驴蛋注意到了它,始终跟驴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驴蛋也发现那团光团发现了他,因为他每走一步,光团就后退一步。这次可不能让它跑了,驴蛋加快了脚步,光团显然没有他的速度,不一会儿驴蛋就几乎赶上了淡橘色光团,驴蛋甚至都已经能看到淡橘色光团内部淡蓝色的“火焰”。那是像像火焰一样半透明的物质,但却像会呼吸一样时大时小。 很快驴蛋就把光团逼到了绝路,在一个近乎垂直的陡坡下面,淡橘色光团被驴蛋堵的逃无可逃,驴蛋走近了才看明白,与其说是光团,其实更像是蒲公英,一个悬浮在空中的会发光的绒球,真正的本土比他看到的还要大,因为光团伸在最外面的触须还有很长一部分是透明色的。光团也如同驴蛋一样处在水中,不断摆动头发丝一般繁密纤细的触须。 驴蛋伸出手想触摸一下光团,虽然他知道可能也会想他摸自己一样什么也触碰不到,但是人类的好奇心总是催促着人们不断地观察和了解未知,这也是人类不断进步前进的原动力。 光团在驴蛋走近想要跟跟他紧密接触的时候,突然旋转着身体跃升到了陡坡的上面。 “呦呵。”驴蛋惊讶的发出声音,他不知道光团是如何做到平地腾起的,他是无论如何怎么也跳不起来。 驴蛋不死心,左右观察着,想找到一条通往坡顶的路。但当他走到坡顶,却发现刚才的那个淡橘色“光团”已经没有了踪影。驴蛋没有办法,只能朝着他自认为“光团”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驴蛋在深林里越走越深,深林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四周传来的“咕噜咕噜”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也感觉愈发的恐怖。 过了那一段昏暗的地带,驴蛋的眼球豁然开朗,虽然现在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光理应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但这个地方的光线却格外的柔和,天空像是被一个罩子罩住隔绝掉了刺眼的光线。并且这里的植物也都长得特别鲜艳茂密,像是加了一层滤镜般娇艳欲滴。 在中心的位置还有一个喷薄着七彩热气般的地洞。那是一种特殊的光晕,因为驴蛋走近的时候并没有灼痛感,不过驴蛋还是忘记了,他现在的状态是没有痛感的。 这个光晕极像之前的那个淡橘色光团,这里会不会就是那个光团的家呢?驴蛋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在上面由于七彩光晕的遮挡,驴蛋看不透地洞的深度,这么一条,驴蛋才发现这个地洞也挺深的,如果是肉体状态的自己跳下来,估计直接就摔死在了洞底。 整个地洞非常大,虽没有光源,但是通透如昼。里面都是各种七彩的石头,晶莹地闪着光彩。地洞的四周还有很多曲曲折折的隧道,隧道的四周也布满了七彩的石头。 驴蛋四处走动,仔细观察挂在四壁的七彩石头,才发现虽然都是七彩的,但形态却又很大区别,有透明发出七彩光的石头,有乳白色发出七彩光的石头,也有浅灰色像是流质一样柔软的物质也发散着七彩的光芒。驴蛋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看什么都新鲜,这些东西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驴蛋的视线,驴蛋如痴如醉地看着它们,脸上面仔细地端详。 太美了,如果能带回去几个就好了,驴蛋想着,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能卖多少钱。驴蛋正在心里盘算着,浑然不知地洞里又多出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又多出来一个另外人的灵魂,灵魂跟在驴蛋后面呆立很久,但驴蛋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七彩石头只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子后面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等了很久,他不知道一堆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初他刚下了的时候也没想眼前的驴蛋这样,确实没像驴蛋那样,因为他一跳下来,身体就剧烈的疼痛,整个人都在地上不到蜷曲、抽搐,哪有心情看周围的这些。并且从下来到死亡一共没超过五分钟,幸亏他会点秘术完整的保存好了自己灵魂。整日面对着自己趴在洞底日渐腐烂的身体,也没有心情去观察周围的环境,要说他没观察过那些石头也是假的,每当无聊的时候,他不仅会一个个地观察着那些石头,还会一个一个的跟他们说话。还有他不好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些石头是什么,都有什么作用。 那人实在等不下去了,从驴蛋后背歪着身子把头伸到了驴蛋的眼前。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驴蛋一跳,他没想过这里还会有第二个人,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驴蛋本能的贴着洞壁滑到了一个和那个人相对安全的距离警惕地盯着对方。 ------------ 第二十一章 偶遇魂人 两个魂体就这么尴尬地对视着,驴蛋第一次见到同样的魂体有点不知所措,倒是那个人看出了驴蛋的窘迫,友善地冲着驴蛋招了招手。 驴蛋好像明白了似的冲着那人点了点头,两人都放下了戒备。接着那人冲着驴蛋一阵手舞足蹈地比划,说实在的驴蛋没看懂。驴蛋歪着脑袋品味了一会那人可能的想法,仍然一无所获。 驴蛋冲着那人抖了一下双臂,示意直接没看明白,那人着急地又比划了一次。看到驴蛋边看边点头,那人以为驴蛋这次看明白了,为了表达地更加准确,他又特意地增加了几个动作。比划完后那人一脸期待的等着驴蛋的回应。 其实第二次驴蛋也是没看明白,但是看着那人比划地那么认真,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优雅的像在表演舞台剧一样。驴蛋有点不忍心了,等那人结束后,驴蛋就开始极具可能的夸张地扭动着身姿,摆着各种姿态向那人表达着自己也不到是什么的讯息。 那人愣愣地看着驴蛋,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没办法,那人背过身去,拿手指在洞壁上比划着什么,像是在写字,这就碰到驴蛋更大的盲区了,驴蛋这辈子活到现在能够吃饱饭就都不做了,哪还有机会去接触学习这一块。那人写完看到驴蛋一脸木讷的表情彻底丧失信心了,抱着脑袋蹲在角落惆怅的快要自闭了,他现在还没有抬起头,抬起头他会更自闭,因为驴蛋已经不在了。 驴蛋又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吸了回来,当他睁开眼时剧烈的疼痛钻心得袭来,驴蛋痛苦地扭曲的,这种感觉一度让他后悔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忍住啊,小兄弟,千万别叫出声来。”阿钰爸爸的声音又从驴蛋的脑海里传来。 虽然驴蛋听到这句话直想骂娘,要不您来试试?但是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让他内心非常温暖,他从从小到大别说体验过父爱母爱了,脸自己的爹妈长啥样他都没有见过。 别说,二憨虽然不说话但是手艺还是杠杠的,除了流于表面的痛苦,驴蛋身体的各个部分几乎都恢复了正常。 “谢谢二憨叔。”驴蛋甜甜的道了一声谢。 “别叫我二憨!”结果碰到了铁板之上。 马屁没拍好,驴蛋也只能讪讪地干笑。 “对了这几个字念什么?”驴蛋说着捂着胸口就在地上比划着在地洞了遇到的那个人写的那几个字。 “嗯~~~好像是今是何世,你怎么想起问这些了?”阿钰爸爸疑惑着他不趁这个机会了解他们三人的身世,活着学学他们的能力,怎么突然想起问字来了,况且也不是几个特别重要的字。 “我不是死了吗?然后我就从身体里出去了... ...”驴蛋向他三个叔叔婶婶描述着他灵魂状态的所见所闻。 三个人听得都呆住了,驴蛋竟然还能灵魂出窍,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只有御灵师才有这项本领,驭灵师放眼整个大陆都是特别稀有的存在。 阿钰爸爸添油加醋的一解释,把驴蛋获得热血沸腾,没想到自己不是废物,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存在。 当然了,驴蛋也仅仅是高兴一下,哪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让他赶上,他之所以能灵魂出窍,是因为在他死亡之后,二憨迅速接管了身体,运用存储在精核的灵力修复着身体,此时整个身体到处都分布着被二憨控制的灵力,因为驴蛋本书没有灵核,身体里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一丁点灵力,所以现在的身体实际上就成了二憨的身体,驴蛋的灵魂自然就被排挤了出来,等二憨修复完身体,灵力返回精核后,驴蛋的灵魂才又被身体吸引回来。 真正驭灵师的灵魂可是能够自由出入自己的身体。 驴蛋当然不知道这些,就连住在他身体里的三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驭灵师要不一出生就被处死,要不一出生就被保护起来,普通人很难见其一面,况且驭灵师出现多数都是以灵魂体出现,平常人也看不到他们。 驴蛋很满足他自己现在的状态,甚至都膨胀到产生了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睥睨天下的蔑视感。 就我这,以后还怕谁?驴蛋兴奋地身体都感觉不出疼痛了。支起身子,就循着记忆往地洞的方向奔去。 这回驴蛋没有找错路,当周围景物变得突然鲜艳的时候,驴蛋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这个地方应该就在洪荒古井附近了吧?”阿钰爸爸边跟随着驴蛋,边暗自忖度。 这里面几人没有谁比阿钰爸爸更了解这个地方了,当他们遥遥看到那口不断喷薄的五彩光线的地洞时,阿钰爸爸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地方不能久呆。”一直沉默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驴蛋感觉不到,但是寄居在驴蛋体内的那个女人,还有阿钰爸爸和二憨都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灵力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灵核和精核。女人和阿钰爸爸的灵核和精核被压迫的几乎又要回到结晶的状态,二憨比他们好一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强大的灵力不断地疯涌进他的精核,他的精核现在胀得像一个热气球,感觉再过一秒就要爆开了。 三个人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灵核和精核,引导着他们合理的发泄,也没工夫再说闲话, 首先他们要顶住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灵力的灵压,还要把瀑布里的一小部分灵力的转化成自己的再把它们引流出去,不然光存着总会存满,最后整个精核和灵核都会灵爆,他们几个人除了驴蛋都会灰飞烟灭,虽然引流出去的灵力就像涓涓细流一般,但小虽小,聊胜于无,能拖一会就拖一会,人在绝境中的求生欲真的异常强大。 “赶快...”阿钰爸爸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话,由于声音实在太小,驴蛋只听到了前两个字。 女人和阿钰爸爸转化释放的灵力一直在驴蛋体内流转,无处释放,正巧发现了驴蛋不断奔跑的双腿,所以都自发的附到驴蛋的腿上,助力着驴蛋更轻盈地奔跑起来,驴蛋明显发现自己的奔跑速度提升了不少,他以为阿钰爸爸他们一直在暗中助他,现在又听得“赶快”二字,那还不加快脚步,马不停蹄地朝着地洞口奔去。 ------------ 第二十二章 崩溃边缘 驴蛋为什么非要往地洞里跑呢?其实他也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纯粹的好奇,也或许他想跟阿钰父亲等三人分享他在地洞里所见到的一切,自认为成熟的少年内心深处始终对自己的家人长辈会有太多的依恋。尤其是驴蛋这种自小就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会对一切对他好的人都掏心掏肺,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对白卜的死产生无力感,他是真的把他的那帮只处过十几日的师兄弟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跑的太过刹不住脚,驴蛋跑到洞口收脚时,没收住,一头栽进了洞窟里面,也可能存粹的就是他倒霉,反正驴蛋也不是的第一次遇到倒霉的事了。 驴蛋脸朝下栽到了洞底,地下满布的七彩光石让他更迅速地从肉体中迸了出来。 驴蛋站定的时候,洞里的灵魂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本来想依靠驴蛋把自己带出去,因为他没在洞窟里看到驴蛋的尸体,他也像阿钰爸爸他们猜想的那样以为碰到了驭灵师。可没想到傻小子把自己的肉体也带了进来。不过应该也没太大关系,或许没了肉体还给他自己减轻了负担呢。 灵魂摆平了心态冲着咧着嘴傻笑的驴蛋打了声招呼,驴蛋走过来给灵魂指着他的身体比划着,向他介绍:这是他的肉体,里面不可思议的还住了三个人。 当然那个灵魂也没有看明白驴蛋比划的是什么,毕竟他要讲述的内容一般人的认知里是接触不到的,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驴蛋比划了一会看到那个灵魂表现出不甚明白的样子,他就放弃了。没关系,他还有一项绝活等会他要展现出来。 驴蛋依然傻笑着给那个灵魂比划一个稍等一会你就明白的手势。 灵魂低头看了一眼驴蛋的“尸体”,果然惊讶了起来。 原来驴蛋身体的皮肤像是波浪一样来回翻滚,更确切的说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驴蛋的皮肤里面来回穿行。 地洞里源源不断的灵源不断地涌进驴蛋的身体,所以二憨修复身体的速度异乎寻常的顺利,而且是特别顺利,整个身体每个细胞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二憨灵力的催促下不断得自我修复。 二憨修复的是很顺利,但阿钰爸爸和另一位女士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巨大的灵压把身在灵核和精核的他们的灵魂都挤压的晕眩不堪,灵核和精核时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灵核和精核每出现一道裂缝,阿钰爸爸和那个女士的的灵魂就会被漏到外面去。 所以在驴蛋的身体里的两人的灵魂时不时地就像全息影像般的突然显现又突然消失。 驴蛋的目的达到了,他至少让其中的两个人看到了洞窟中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 驴蛋忙着向阿钰爸爸和女士介绍着洞窟里的灵魂。阿钰爸爸和女士可没有太多的心情跟他们闲扯,他们俩努力的不断重回驴蛋体内。 但是现在二憨的灵力几乎完全控制了驴蛋的身体,在灵力的拥簇下整个驴蛋的身体几乎都被二憨所占据,他们俩现在进去哪有那么容易。 二憨虽然憨了一点但是人不傻,他明白别看自己现在仍旧无恙,但等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完蛋了,就这不断涌入的灵力,自己跟着他们完蛋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他就在阿钰爸爸和女士的的灵核跟精核四周用自己的灵力做了分流,使体外冲压进来的灵力在自己灵力的引导下尽量避开他俩的灵核跟精核。 二憨虽然比阿姨爸爸和那位女士好受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也仅仅刚能自保,这一分神,自己也就遭不住了,巨大的灵力乱流在驴蛋体内不断形成,四处乱撞。 立在洞窟里的那个灵魂一眼就看明白驴蛋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身体被灵力灌输地不断鼓胀,跟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这是身体既不能抵抗外界灵力的涌入,又不能吸收化解已深入体内的灵力,就会让自己的身体不断鼓胀直至爆体,最后自己的灵魂就永远的留在地洞当中。 当他看到不断闪现的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他以为是阿钰爸爸和他旁边的女士一直在控制着驴蛋的身体不断进行修复。当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再吃出现的时候,他就努力双手朝着地下指。 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何等“聪明”,瞬间就理解了灵魂的意思,回到身体里就指挥着二憨尽量保持清醒,控制好灵力,赶快挖土! ------------ 第二十三章 吸纳精核 二憨脑子虽然不太聪明,但执行力强的很。无奈地上的石头实在太过坚硬,急的二憨不断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不知道算不算误打误撞,没锤几下就从闪着七彩光芒的石碓丛里震出来一个已经晶化的人体,人体呈淡红的透明色。 这应该就是那个人所指示的东西了,不知道他是想跟我们一起分担灵压,还是他有办法能控制驴蛋的身体离开这里,不管怎样吸收掉那个人的灵核一定是当务之急的头等要事。 阿钰爸爸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一眼就看到了躲藏在胸膛中的半透明灵核。 “那!”阿钰爸爸焦急地催促着二憨。 “哪?”二憨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他又看不见阿钰爸爸。 “哎呀,胸口里凝结出来的灵核啊,半透明的那个!”阿钰爸爸急迫地回答着二憨。 二憨循着指示一拳就打碎了晶化尸体的胸膛,揪起半透明的灵核,问阿钰爸爸:“要吃下去吗?” 二憨的举动可把洞窟里的灵魂给吓坏了,他挥着手想阻止这一切,可是,除了驴蛋,其他人谁又能看得见他呢? 看着二憨把那颗几乎完全晶化的灵核吞进肚子,洞窟的灵魂彻底绝望了,滑坐到地上万念俱灰。 洞窟里灵魂的本意是让他们拿到被压在他尸体下面的一件灵器:吞天瓮,一个他专为洪荒古井花费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得来的宝器。但是却没被阿钰爸爸理解。 进入洪荒古井他计划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他甚至都做好了一个傀儡,这个傀儡可以代替他承受洪荒古井里强大的灵压。就连那个吞天瓮都被他改造了一遍,原本只是存储灵力的灵器,被他又另外赋予了新的属性,就是可以把吞进去的灵力瞬间大批量地转化成自己的灵力再重新灌入自己的体内。 他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肉体凡胎,当他下来时巨大的灵压在他还没来得及启动傀儡便爆体而亡,于是他的灵魂就一直在洞窟中游荡,不知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现在,他终于等来了可以助自己成功的人,结果控制那个人身体的灵魂却把自己的灵核给吃了。 消化灵魂的过程紧张而仓促,阿钰爸爸学着阿钰爷爷的做法也给洞窟的灵魂刨了个小坑,在给他键一圈比他们还要结实的小花坛,谁知道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并且存储的灵力不用留在自己这也是祸害。 花费了不小的精力,又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之下,竟然做的比自己的爹还好,阿钰爸爸为此有点洋洋得意,当然,他选择性忽略了源源不断的灵力的加持。 “可以了!”阿钰爸爸长嘘了一口气,专心地投入让他忘记了精神上的痛苦。 “等一会他应该就会出现了。”阿钰爸爸洋洋得意得跟女士和二憨说,真的是完全抑制不住嘴角的得意。 “水晶”灵核是吸收完了,但是却没什么效果,从体外涌入的灵力完全没有流进去的迹象,并且那个刚还在洞窟里的第四个灵魂迟迟也没有出现在驴蛋的脑海中。 阿钰爸爸也纳闷了,难道吸收错了?于是敦促着二憨再重新找找,二憨翻遍了洞底,确实又找到一具晶化的人体,只是这具人体里没有灵核,像是一个特意制造的机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酒盅大小的深紫色碗状物。 那人去哪里了呢?其实洞里的灵魂已经进到了驴蛋的身体,只是自己的精核经过多年的浸染已经完全变性了,被洞窟中的灵力所同化,更倒霉的是现在他灵核里的灵力几乎是饱和状态,当他被召回进自己的灵核是强大地冲击力瞬间就将他击晕厥过去,灵魂就像被泡在酒坛里的人参,整个人都被腌了起来。 当然了阿钰爸爸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灵魂之所以能够出现在驴蛋的身体里还有灵医顾倾言的那个药囊。 驴蛋知道,但现在的驴蛋不在自己的身体里。驴蛋在干嘛呢? 此时的驴蛋也很慌张,在他看到自己吞完那个“水晶”灵核后,洞窟里的灵魂也跟着不见了踪迹,想着自己也应该能够回去了,哪成想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他现在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了,他开始担心他们三个人会不会丢下他。沮丧的心情又重新填满了驴蛋脆弱敏感的心灵。 现在的阿钰爸爸三人哪还顾得上驴蛋啊,他们现在脑海里几乎快将驴蛋给忘掉了。 “那个灵核没反应怎么办?”二憨焦急地问着阿钰爸爸。 刚才吸纳灵核所耗费的灵力转眼间就又补满了,再这样下去后果还是爆体而亡的,然后五个灵魂就会永远地困在这七彩地窟当中。 “不知道!你也说句话啊,大姐。”阿钰爸爸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冲劲。 “我要知道早就说了。”女士的声音倒是不卑不亢,好像把一切都已经看淡。 “就这么什么事都没干的再死一次你甘心啊?” 阿钰爸爸的话似乎点到了女人什么,对呀,自己还有大仇要报,当她睁眼再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认为他是受到了神的眷顾,现在怎能轻易放弃。 “我有一个想法。”女人像是边想边说出的这句话,估计正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的演练着可行性。 “有什么想法就赶快说啊,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你看看着孩子的身子,又开始鼓了。”阿钰爸爸还是那一副惹人厌的口吻。 女人并不在意他的语气不确定的说:“我不知道行不行。” “即使不行,最坏的结果又能怎样。” 对呀,即使最坏,结果又能怎样,女人总是想得太多,而错过一个又一个可以规避风险的几会,她总是太在意沉没成本,被它们束缚地迈不开腿脚。 “那就试试吧。但是万一失败,希望你们不要责怪我。” “没人会责怪你,是你想得太多了,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毕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可惜了这个孩子。”阿钰爸爸说道驴蛋口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 第二十四章 精魄战士 “我在想那个人的灵核都已经晶化了,但他的灵魂仍能在能在洞窟里这么些年不消散,也就是说灵核和精核是可以变质的,并且这种变质不会威胁到自身的灵魂,既然不能威胁到自身的灵魂,那么也可以说当灵魂回归本体时理论上他是可以利用已经变质过的灵力。” “那,那个人怎么没出现?”二憨显然一头雾水。 “我们也不是进入这孩子体内立马就出现的,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灵医会炼制回魂丹,这孩子当时身上就应该有关的药材,机缘巧合把药性催发了出来。” “不要说这些了,再聊就真的要聊爆了,赶紧的吧。”阿钰爸爸有些等不及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扯淡,那个人是死是或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四个人性命无虞就可以了。 “二憨你放开对我们的保护吧。”女人指挥着二憨放开对她和阿钰爸爸灵核和精核的保护,巨大的灵压又冲进了灵核和精核之内,须臾间,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的灵魂又被挤了出来。 完了,忘记这茬了,后面的事还没跟二憨交代呢。 女人惊慌地看着阿钰爸爸,阿钰爸爸也一脸惊骇地看着女人。 驴蛋很高兴看到他们两个回来,毕竟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并且他们俩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他们并没有抛弃自己的打算,至于其他的,包括他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情,驴蛋已经不觉得多么重要了。 剩下的只能看二憨的造化了,,相信他肯定能够逢凶化吉。 当没多久就看到驴蛋原本平躺在地面上的身体,剧烈地上下抖动时,驴蛋和阿钰爸爸三人开始陷入深深的忧郁当中。 果真还是不能相信二憨。 二憨放弃阻挡导致灵压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不断挤压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的灵核和精核,灵核和精核在这种冲击下剧烈的抖动,二憨本来对付外面的灵压面前已经苦苦支撑了。现在内部又出现了问题,内外交困的情况下二憨实在顶不住了。 没多时,二憨也从驴蛋体内挤出来了。 二憨有点尴尬得看着早已坐在外面的三人,回避着阿钰爸爸和那位女士的眼神到在驴蛋身边,和他们一起坐盯着驴蛋不断上下抖动的身体。 阿钰爸爸走过来拍了下二憨的肩,把二憨惊了一下。 “对不起哈,我没控制住...” “没事你也尽力了。” 驴蛋扭过头看着二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二憨,长得就像一个没有秃顶的河童似的,全身青绿色,腿倒是长得跟人类很像,唯一令驴蛋意外的是,他本以为二憨应该是一位体型健硕的汉子,没想到这么瘦弱,活生生一个立起来的壁虎。 驴蛋扫了一眼二憨就回过头盯着自己了,嘴上说是不在意,其实也不过是安慰自己,谁真正愿意一辈子都困在这里。 庞大的灵力再驴蛋体内肆意奔涌,驴蛋的身体越鼓也大,身体支撑不住也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而没有了二憨灵魂的精核,则迅速启动了重生修复机制。 背靠着源源不断的灵源,身体出现裂纹,二憨的精核引导吸收其内的灵力就迅速做出修复,就这样用地窟中的灵力自相矛盾地抵抗着地窟中的灵力。 驴蛋他们四人就看着身体不断裂开细缝渗出血丝转眼再被修复好。一遍一遍像是重复播放一般。 渐渐地驴蛋的身体呈现了轻微的透明色,抖动的幅度和频率也不断下降。 当驴蛋的身体静止下来时,四个灵魂都面面相觑,这就完了?但是灵魂都没有回去,是不是失败了?那他们四个会不会也像之前洞窟里的那个灵魂一样长久的困在这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一样的疑问。 “不怕,我们有二憨。”阿钰爸爸安慰大家说。 二憨本能的想瞪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颓了下来。 阿钰爸爸的嘴就像开过光一样,刚说完,二憨就消失不见了。 二憨控制的驴蛋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体,站起来冲着驴蛋他们的方向得意的手舞足蹈。 当二憨闹腾了一会,想坐下来时,放下的右手拇指不知道扣在了什么东西上,瞬间身体里的灵力那他东西像旋涡般抽取一空,甚至连洞窟外面涌进驴蛋身体里填补空缺的灵力也被吸收殆尽,此刻驴蛋的身体就像一个连接那个物体和外界的媒介,把外界的灵力源源不断得导进那个物体里。随着灵力不断被吸取,整个洞窟光线也在逐渐变暗,七彩的光芒也似乎在渐渐消失。 二憨也试图摆手甩掉那个物什,但是那东西就像磁铁一样,紧紧地吸在驴蛋的右手拇指上。 洞窟渐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时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怒吼,好像猛兽被什么东西被蛰了一下,愤怒的声音顺着地底往上传,声波所过之处地动山摇,驴蛋的身体直接被这个从地底传来的声音震出了洞窟,到了外面,二憨才看清原来自己刚才扣到的物什就是那个“小酒盅”,“酒盅”已经被声波震出了一道裂痕,也许是裂痕使“酒盅”失去了他本身的能力,不再像刚才一样紧紧地吸在自己的手指上,地洞里也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光彩。 二憨从地洞了出来从想起驴蛋等人,他赶忙想收回自己的灵力,好让驴蛋他们“众神归位”。 当他提不起灵源时才发现驴蛋和阿钰爸爸他们已经回来了,原来刚才的那次变故也让他们从洞窟中吸取的灵力也被那个“小酒盅”一起还了回去,他们的身体里现在也是空荡荡的。 驴蛋他们回来后,阿钰爸爸他们就讨论刚才的那个吼声是怎么回事,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也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刚才的异动也惊动了周围的所有居民,谪仙们人第一时间就派人前来检查。 正和狼荼交手的大长老也发觉到洪荒古井方向发生了异动,赶忙挡下狼荼的攻击,毫不恋战,朝着洪荒古井的方向奔驰过去,狼荼也紧追着大长老奔向了洪荒古井。 包括阿钰的爷爷也正朝着修罗界的洪荒古井方向奔去。 ------------ 第二十五章 再遇大长老 死里逃生的驴蛋他们需要尽快逃离这里,刚才的震动肯定惊动了谪仙门,用不了多时他们就会赶到这里,现在驴蛋和阿钰爸爸他们身体里面的灵力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呆这无疑是坐以待毙。 但是没有灵力的驴蛋他们跑起来处处都是破绽,穿过草丛树枝发出的噪声吸引了附近谪仙门徒的注意,他们寻声赶来,几组小队迅速跟上了驴蛋。 “何方宵小,胆敢侵入谪仙门禁地。”随着声音传过来的还有一阵弩箭划过空气的梭梭声。 驴蛋蹲在草丛里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西北方向来了五个人,阿钰爸爸小声的提醒大家。驴蛋肯定的“嗯”了一声,阿钰爸爸也跟着惊奇的“呦”了一声。 这小子什么时候感觉变得这么灵敏了。 “怎么办?”驴蛋问着他们。 “静观其变。” ... ... “朋友不要再躲了。” 驴蛋没有动,他也不敢动,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诈他,他现在出来就是死,还有就是现在二憨精核里也跟他们一样没有了灵力,到时候能不能救活他还是个未知数。 他只能赌,赌对方不知道他的位置,但当他躲藏的那课树被齐根削断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对他的位置了如指掌。要是在谪仙门的地盘都被他给溜了,传出去,岂不不落人笑柄? 事关禁地的核心洪荒古井,谪仙门除了门主,能来的高手几乎都来了。 没有了树干的阻挡驴蛋看清了削断树干的那个人,正是白卜死那天带队的那个汉子,汉子一身暗红色劲装,手臂和小腿皆用绳布紧缚,显得极其精神干练。 汉子看到驴蛋明显吃了一惊,沉下脸来:“不是告诉你不要再进来了吗?” 他身后的那个白发男子今天身着一件紫衣,一脸阴鸷的讥讽道:“早要是把他杀了,现在也不会捅这么大的篓子,我看你回去还要怎么跟长老解释!” 孩子没有搭理他,从后背摸出两把短匕模样的兵器,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不知道他为何要选这么短的家什作为武器。 “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让我来吧,他早应死在我的手下。”白发男子叫住了孩子,满含笑意的盯着驴蛋。 “给你两秒钟做准备,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白衣男子说着就朝着驴蛋蹿了过来。 “无耻。”驴蛋身体里的女人低骂道。 从上次分别到现在也不过半月有余,半个月的时间连最基本的心法估计也无法背的全,所以白发男子毫无顾忌的冲向驴蛋。 与他遇到的不错,直到他已欺进驴蛋身边,驴蛋仍不知躲闪,或者是他认为的来不及躲闪。 白发男子狞笑着,凝化自己的右手,用尽力气向着驴蛋的胸膛拍去,右手凝化的灵力多到都在手掌的四周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上次让驴蛋侥幸逃脱,这次不会了,他要把驴蛋毙在这儿,然后到大长老那告那汉子一状。今天有好戏看了,白发男子攻击驴蛋的时候还分心想着之后要做的事,可见他根本没把驴蛋放在眼里。 驴蛋心里也很慌,但是慌解决不了问题,自己一无是处,能依靠的只有阿钰爸爸他们三人,现在他们灵核和精核里一点灵力都没有。自己四周又围了一圈人,跑是跑不了的,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掌,生死由命吧。 白发男子的手掌拍到驴蛋的时候,余力让驴蛋胸口的皮肤都震出了波纹。 白发男子看一击即中,赶忙催促着自己的灵力侵蚀入驴蛋的身体,没一会他就发现了异常,自己注入眼前孩子身体里的灵力本意是要搅碎他的内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接触孩子就消失不见了,自己不断的加大灵力的注入,但都像死沉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知。 白发男子思忖了一会才慌张地想要收回手臂。但是已经晚了,白发男子的灵力经由驴蛋的身体分别导流入了阿钰爸爸,女人和二憨那里。看到白发男子想逃脱,驴蛋,双手凌空挽出两朵手花,从手中凝化出来的灵力像蛋壳一样将白发男子和驴蛋自己紧紧包裹其中。 白发男子灵力几乎抽取殆尽,驴蛋才用脚尖凝实出一把套在脚尖上的灵力匕首,一个后空翻,匕首从白发男子的下巴处刺进去直接透过天灵盖而出。 白发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驴蛋,直到死也没阖上双眼,他不甘心,因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死在眼前少年手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白发男子这也算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家雀儿啄瞎了眼睛,咎由自取罢了。 “真是便宜你了,换了今天我定会让你折磨致死。”驴蛋恨恨地对白发男子说。 当白色“蛋壳”退去,白发男子先是站着,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围着驴蛋的谪仙门的好手全都被惊了一下。他们不知道驴蛋用的什么手法立毙的白发男子。 看刚才驴蛋逃跑是所发出的动静,这驴蛋不像是灵力高强之人,但看他能如此利落的击毙白发男,他的实力又不在几个长老之下。 围住驴蛋的众多好手都迟疑地不敢向前,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白发男子,他们只要围住驴蛋,不要让他跑了,等长老们感到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身体里有了灵力,驴蛋说话也有了底气。 “小友何必这么匆忙,小老儿正想向你讨教几招。”一个声音从驴蛋背后传来,说话的正是派三长老支走狼荼匆忙赶来的大长老。 这回轮到驴蛋忐忑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实力已经大涨,但是不知道涨到了什么程度,大长老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硬拼不是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找个机会逃脱出去。 大长老,老远就看着眼前的身影眼熟,走进来才发现是刚才跟他交手的驴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有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大长老的脑海里也充满了狐疑。 ------------ 第二十六章 侥幸逃脱 驴蛋回过头去,对着大长老尴尬地笑了笑。 “是你!”大长老通过驴蛋的表情确认了他就是驴蛋。 谪仙门的人越来越多,驴蛋可没工夫在这继续耗着了,一个纵身就想从人群中飞掠出去。刚掠过树梢,就被几个白胡子老头给拦了回来。 驴蛋的四周此时围满了白胡子老头。看来谪仙门对洪荒古井还是相当看重的,几代谪仙人全都靠着洪荒古井的恩泽。 驴蛋现在逃无可逃,站在地上盯着撵回自己的那几个白胡子老头。 一来几个,这下真的不好对付了,驴蛋心里也有些焦急。 “你现在年纪太小,再大点我就能幻化成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以此扰乱他们的视线。”阿钰爸爸轻生地跟驴蛋传达出自己的想法。 “现在也可以尝试一下,”那个现在还来不及问其姓名的女子也参与进讨论之中:“你们俩记清他们的相貌,危急时刻幻化出他们同伴的模样或许可以救命。” “说得对。”二憨也很肯定的回答。 “不知小友是靠什么法术挽回的性命,说出来老朽可能会饶你性命。”为首的大长老捋着自己的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废话少说。”驴蛋贴着地面就朝着大长老奔了过去,快要接近大长老的时候,身子猛地使力想靠快速的弹射欺进大长老的身体,但是就在还差一拳就能扑到的时候,大长老的身子突然的倒退,以同样的速度躲避着驴蛋的袭击。 大长老边倒退边运用灵力控制住周身的空间,让驴蛋仿佛置身于庞大的非牛顿流体当中,无论怎么使力都突破不了那一拳的距离。 欺身飞扑了几个来回,驴蛋连大长老的影子都没摸到。 “小家伙比之刚才长进不少,但是还是差的远哩。”大长老笑呵呵的望着驴蛋:“给你一次机会,加入我谪仙门,不然以你的成长速度以后必会成为我谪仙门之大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出去。” 驴蛋新仇旧恨的,肯定不会加入谪仙门。既然打不过你,那我就打其他人。 驴蛋想着,就朝着离他最近的人堆里冲去,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酒糟鼻子的老头挡住了去路,酒糟鼻子老头张开右手凌空甩出一巴掌,手掌隔着一段距离就把驴蛋扇的连连倒退。然后双臂如大雁展翅一般,凌空虚抬,他手臂下面顿时多出数十个如同铁锥一样的物件,紧接着双臂冲着驴蛋猛的向上一甩,数十个铁锥如同装了跟踪器般朝着驴蛋飞了,上下左右同时封死了驴蛋所有退路。 看着快要欺进的铁锥,驴蛋凌空画出一点圆弧,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闪过后,一面“冰盾”出现在驴蛋面前,驴蛋抬脚将“冰盾”踢出,想借此抵挡住正面袭来的铁锥,然后他再接着“冰盾”的视线阻挡欺进酒糟鼻子老头的身体,他不信这里所有的白发老头都如同那位大长老一般厉害。 他的完美的计划还没实施完第一步就已然破灭。 酒糟鼻子老头的铁锥在碰到驴蛋凝化出来的“冰墙”时,就像树枝捅在了装满烟雾的水泡上,接触到“冰墙”的那一刻,冰墙直接化成一道白烟消失不见了。 “他的灵器厉害的很。”阿钰爸爸小声说着。 “让我来。”阿钰爸爸迅速接管住驴蛋的身体,驴蛋的身体身法明显提升很多,大长老看了也惊讶的“哦”的一声。 眼看着铁锥就要钉进驴蛋的身体,阿钰爸爸一个折身躲开后,女人迅速控制着驴蛋的手挽出手花,灵力从驴蛋手掌中间喷薄而出,幻化成漫天的雾气,也许这雾气对普通人有用,但对那个酒糟鼻子老头,和他的灵器来说显然没什么用,铁锥依然训着驴蛋射来。 “噗”的一声,烟雾中又绽开一股红色的血雾,谪仙门的七长老捂着胸口从白雾中走出来。 酒糟鼻子老头看此情景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剩余的铁锥。看到七长老绝望地看着他,赶忙飞身过去想要扶住七长老。 “不要!” 大长老的话已然来不及了。一根三尺长的冰锥状灵聚出来的器物直接贯穿了酒糟鼻子老头的胸膛。 接着驴蛋反手扣住酒糟鼻子老头的脖子,挡在他和大长老中间:“放我走,或许他还有救,不然他必死无疑,我也不亏了。” “妖族余孽!今天要是让你离开禁地半步,我的名字就倒着写!”大长老明显是气的发狂了,他其实知道驴蛋是幻形族的,因为方才和他对战的时候驴蛋就已经使用了幻形的技能,只是刚刚时间仓促,他忘记了告诉他的同伴。 “那你的名字以后就倒着写吧。”这是天空也传来一阵声响,驴蛋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身子像是瞬移了一遍立在一个长发黑衣男子身旁。 男子立在空中,朝着下方的谪仙门众人又讥笑了几句,才带着驴蛋闪电般离开。 ------------ 第二十七章 师弟狼荼 “说吧,是谁教你的功法。”狼荼背手立在驴蛋的前面。 山林的的树叶被风吹的“簌簌”直响,狼荼伸手抓过来一片飘落下来的叶子,看着手里的落叶,久久不再言语。 “一个妇人教的之前我受过谪仙门人的欺负,她看不过就叫了我几招··· ···”驴蛋跟在狼荼的屁股后面一本正经的回答。 “哼。”狼荼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肯定驴蛋还是否定驴蛋:“当时她身边可有其他人?” “没有,就她一人。”驴蛋依然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了,你可以走了。”狼荼依然背对着驴蛋,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手里的树叶上移开,手指不停地捋着叶片,像是爱惜,又像是在讥讽。 驴蛋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他还特意像狼荼又确认了一下,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驴蛋一路小跑溜得远远的,生怕狼荼会后悔。 “那人是冲着你来的吧?”阿钰爸爸问驴蛋身体里的那个女人。 “是的,那是我的小师弟,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这个孩子高。”女人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 阿钰爸爸没有再继续追问,沉默了一会,突然笑着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后聊天总得有个称呼吧。“ “我叫戴欣兰,以后你们叫我小兰就行。”女人说。 “知道了,小兰。”冷不丁驴蛋插了一句。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你有你叫兰姐!”女人说着把自己气笑了。 “我叫罗科,以后你们都叫我罗哥就行。二憨你叫啥?”阿钰爸爸接过话头,转身就扔给了二憨。 “你都叫我二憨叫了一天了,还用在乎我叫啥?”二憨没好气的说着。 “开玩笑的,说嘛,说出来,以后就只叫你名字了。”阿钰爸爸不停的鼓动着二憨。 “狄鹰。” “你爸爸是不是狄龙?”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族起名字名字不是鹰就是龙。一猜就知道了。”阿钰爸爸一副了然于胸的口气。 “我不该跟你们说,就知道你又会借机揶揄我。”二憨也是没好气的说着阿钰爸爸。 “善意的玩笑,善意的玩笑,放心上就小题大做了。”如果有身体,阿钰爸爸现在一定会把胳膊搭在二憨肩上,跟二憨套近乎。 “对了,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阿钰爸爸又把话题引到驴蛋身上。 “我没名字。” “不可能,我就没见过没名字的人。肯定是你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才不愿意说出来的,我可听说过你们人类为了想让自己的孩子命硬,故意起一些畜生的名字,寓意好养活,你肯定也是畜生的名字,哈哈。”阿钰爸爸开起玩笑来可以点都不留情脸。 “怪不得你会被人刺杀。”驴蛋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声音再小毕竟都是住在驴蛋脑子里的人,阿钰爸爸还不清清楚楚地听了个明白。 “没说什么啊。”驴蛋的口气明显心虚了。 “好,小子。”阿钰爸爸恨恨得说。 “我说我名字就是了,说出来你就不能生气了。”驴蛋顿了一会,还是有点羞于启口的说出来自己的名字,“驴蛋。” “哈哈,我就说吧。”阿钰爸爸高兴得笑岔了气,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驴蛋那声小小的抱怨。 “你爸妈是真疼你。” “我没有爸妈,是我师父给我起的名字。”驴蛋纠正阿钰爸爸话里的错误。 “你爸妈呢?” “不知道,我就没见过他们。” 驴蛋说完这句话,戴欣兰的心里咯噔一声泛起了波澜。 “你真没见过你的父母吗?”戴欣兰又强调地问了一句驴蛋。 “没有,我也不清楚,也许见过,不过我忘记了,我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我都记不得了。”驴蛋边走边薅着路边的野草。 “你有没有想过找到他们?” “没有,我都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怎么找到他们?我也不知道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这句话驴蛋撒了谎,他怎么会不知道有爸爸妈妈的感觉,虽然自己没有,但看到其他妈妈在身边的孩子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永远都在驴蛋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驴蛋说了假话,但是戴欣兰听了,内心还是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当中,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如同驴蛋般看待自己。 驴蛋当然不知道戴欣兰内心想着什么,他又继续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漠视父母的话,直接导致了戴欣兰在接下来的路程当中认领了队伍中的沉默担当。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你是不是要回你师父身边去?” “回不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师父去了哪。”驴蛋边揣路边的碎石,边回答阿钰爸爸的问题。 “你是真的惨,小小年纪,除了还活着啥都没有了。”阿钰爸爸啧啧的叹息道。 “那我们··· ···”阿钰爸爸刚开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少年,先别走,我还有一事相询。”驴蛋转头一看,来的正是狼荼。 不走?不走是傻子,驴蛋扭过头去,一个飞身,一溜烟跑远去了。 “快快,大家赶快把能用的灵力都使上。”驴蛋边跑,边不忘催促另外三人助他一臂之力。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其他三个人自是也不愿意落在狼荼手里,所以一齐使劲发力,驴蛋就像骑在了火箭上一般,连灰尘都没来得及扬起来,人就不见了踪影。 ------------ 第二十八章 赏金猎人 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驴蛋回身看到狼荼没有跟过来才稍微放慢了一下速度。 “驴蛋,你是怎么惹着谪仙门那帮人的?” “驴蛋、驴蛋的叫,怪难听的,换一个名字吧。” “好啊。”驴蛋听到要换名字完全忽略了刚才说话的罗科。 “就叫戴星河吧。” “干嘛要加个戴啊?”罗科显然不太高兴:“按你这么说,罗星河也不错。” “也可以叫狄星河。”狄鹰也不忘掺和一脚。 “你们想让驴蛋随你们姓,那你们给他起名。”戴欣兰有点不乐意了。 “人家虽没见过自己爹妈,但人家还是有爹妈的,不能随便给人家改姓。”罗科一本正经的强调。 戴欣兰还想说什么,但是终归没有说出来,选择了妥协。 “那就叫星河吧。” “好。” “好。” “好。” 全票通过。 驴蛋为有了一个正常的新名字而高兴。 大家也为驴蛋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而毫无波澜。 “驴蛋你刚才是怎么惹着谪仙门那些人的?”罗科不死心又扯出了刚才的话题。 “我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就住在谪仙门的禁区里,我进来后就跟他们产生了冲突。” “哦,能住在谪仙门禁地而不被发现,这人也是不简单。”罗技边说边跟驴蛋分析:“他既然来谪仙门禁地居住,如果他不是谪仙门人,那肯定是有目的的,达不到成目的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走,咱们也不用太着急,当务之急是给你找一件趁手的灵器,活着先教会你灵附。等你学会如何运用灵力了再来找他也不迟。” “可是,这事真的很急。” “急也没用啊,干啥事都得一步步来。” “你罗叔说的对。”戴欣兰的口气像极了妈妈给儿子安慰。 这口气吓了驴蛋他们三人一跳。 “还有以后驴蛋就叫星河和,大家别叫错了,出发。”罗科说着就指挥大家开拔。 “去哪?” ------------ 第二十九章 皓月城 罗科拿着一根小棍翻找着那三个人的身体的时候,狄鹰已经把给星河的手恢复好了。 “三个穷鬼,就这十几金还有一瓶解药。” 罗科掂了掂手里的口袋,跟着大伙说。 “你能把身体还给星河了么?”戴欣兰口气有点不悦。 “等一会。”罗科边用布条缠住的手扒着那三人的衣服,边回答着戴欣兰。 “好了有了这些就不用向郎中借钱了。”罗科提拎着几个人的衣服,摇了摇解药:“走,找那个郎中去。” 星河找到了郎中,经过一番交涉,具体的就不说了,差不多就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那一套,星河用那三套衣服和那瓶解药换来了六十金。 “这个郎中真有钱。”星河数着荷包里的金币。 “这还是卖少了,这个在黑市上至少能翻十倍。”罗科一副这才多少的口气。 “那他还到处乱跑?不怕被人抓去?”星河不解的问。 “你不一样到处乱跑?你要知道你在黑市上不比他便宜,尤其一些特殊癖好的男人,特别喜欢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罗科边说边嘿嘿的笑。 “罗科!”戴欣兰制止住了罗科,她不希望星河这孩子太早的了解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只是她忘记了,她们此次要去的地方就游离在这个世界黑白的边缘。 一路也没什么话,最多的就是戴欣兰、罗科和狄鹰她们抽空对星河的指导,差不多三天的路程,星河他已经能够远远地看到皓月城隐隐的轮廓。 “这段路以前叫做死亡之路,现在被十三烟云阁治理的已经很好了。”罗科憋了几天,终于又找着机会展示自己的丰富的学识了。 “为什么叫死亡之路?”星河带着狄鹰的疑问,很不解的问罗科。 “因为想进城就得随身带着五十金,所以很多人都会蹲在这里守株待兔,这里就成了来人的死亡之路,但是来皓月城的人虽说鱼龙混杂,但高手还是占大多数,一个不小心,打劫的人很可能就此丧命,所以这里也是打劫人的死亡之路。” 皓月城很高,城墙像悬崖般拔地而起,直上云霄; ------------ 第三十章 辉夜之战 是值黑夜,大陆北方残破的城墙上人头攒动,身披各种铠甲的士兵来来往往,躺在地板上伤员咿呀的哼哼声,木头在火堆里的燃爆声,身穿铁甲来回跑动发出的嚓嚓声相互混杂在一起。 一个身披铁甲,浑身沾满血迹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三个副手立在城墙上最高的那个瞭望台上,一脸凝重的盯着城墙北方漆黑的夜空。 “千户,我们要不要撤离这里?”一个身材高瘦的披甲男子躬着身子附在中年男子耳边问。 “退哪里去?还有地方比这个地方更安全吗?”中年男子转身问着那个提问题的人:“信使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了。” “好,我等自从军之日起,就应该有马革裹尸的觉悟。此地就是你我明年家祭之地!” ------------ 第三十一章 擦肩而别 当星河进入皓月城时,贾方和万利他们其实已经在皓月城呆了两天了。他们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两天来一直忙前忙后没有时间好好地逛逛皓月城,今天稍微轻松了一点,贾方,万利和那个名叫卜容的矮小瘦弱的少年。 贾方比原来又胖了一圈,背着手走在最前面,俨然一个小老板,万利跟在贾方后面,卜容跟在贾方和万利后面垂手跟着。自从被分到通天书院的下等班,贾方就属于半退学状态,现在又有了自己的“事业”,就更不可能去学校学习了,整天带着一帮小弟到处晃悠,刚开始是倒卖学校的功法,后来搞得越来越大,树大招风,被学校教务处给查封了,并没收了“违法”所得,还有给贾方,万利他们记了一个大过。 生意没了,但是摊子不能撂,这么多人张着嘴等着吃饭呢,贾方又想出来了其他的辙。他带领着他的那帮哥们做起了掮客,因为学院的同学出去试炼或完成任务的时候往往后带回来很多的精怪的精核。他们也没有时间拿出去兜售,并且也不知道市价,所以这种事情都被贾方包揽下来了。 当然了,包揽兜售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他们精核这件事情还不够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来到皓月城,他们真正来的目的是要帮白岚找一个叫魔晶的东西。 他们跑了很多很多店,都没有,这种东西有价无市。想要的人太多了,但是真正能造这种东西的,并且还能顺利产出的少之又少。 但是就在昨天突然有人要出手这个东西,开始贾方他们还不相信,以为是骗子,等他们多方求证发现确实没有问题,并且对方也没有漫天要价,这让贾方他们很高兴,决定今天出来好好逛一下,放松一下这几天紧绷的神经。 “万利,要不要给你搞个妖族的肉娈回去?”贾方打趣地说着万利。 万利白了他一眼。 “你不要,我要。走去对面的店里瞧瞧。”贾方大腹便便的理所当然地走走了队伍的最前面。 万利他们进的是专门拍卖人口的店铺,合法非法,人族妖族这里都有卖。但是如果你买了不带出去皓月城,皓月城是承认这桩买卖的,也算是合法,但是如果拍卖得的人带出皓月城那合不合法就不归皓月城管了。 贾方很有自知之明的选着了一个角落,观察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如何举牌,如何操作。觉得差不多了,挥挥手招来了服侍人员,要来了牌子,跃跃欲试。 玩够了,贾方收起号牌交到了万利手里,这种牌子拍卖场所一般都是不收回的,全部送给顾客当做纪念。 身材姣好的,长得漂亮的,能力优异的都被人拍走了,贾方拍了一个幻形族的小女孩,女孩除了幻形没啥特长。那个女孩几乎没有什么人举牌,贾方爆发了他的“骑士精神”,为了不让那女孩因冷场而感到难堪,贾方举了三次拍终于把那个女孩拍下了。 万利问贾方要那女孩有什么用,其实贾方也不清楚,也许只是存粹的听到主持人介绍女孩时说她也和贾方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贾方安排拍卖所的人把女孩送到他下榻的酒店后,就又带着万利他们逛街去了,有时候有钱的感觉真好,虽然这些钱全都是克扣师兄弟们的,但是能克扣也算一种本事。 贾方和万利他们有说有笑的一路走着,突然万利盯着人群像是看到了什么,插身挤了过去,走了一圈却什么收获也没有。 “怎么了嘛?”贾方粗着嗓子问万利。 “我好像看到驴蛋了。” “这儿怎么可能有驴蛋?赶紧回去,天都有下雨了。”贾方缩了缩脖子,带着众人就想要回去。 贾方的想法也没错,进城所需的五十金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出来的?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够五十金。 ------------ 第三十二章 石塔之围 没有了罗科和戴欣兰指引的星河漫无目的地在皓月城闲逛,星河斗字不识一个,街两旁的店铺名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初次来到如此大城,不知道是不是自卑感在作祟,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总是羞于齿口。 在街道来回晃悠了一会,星河被两条街道相交处那个小广场上的吆喝声吸引住了。 星河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原来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坦胸壮硕男子在兜售一堆铁片一样的东西,周围的人都只是围着看,有的人还会拿起来掂量几下,但是真正购买的人极少。 星河也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下,果真就是铁片,只是外面包裹了一层七彩的膜。 男子看到星河拿着自己的东西,赶忙走过来向星河介绍。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一种附灵的铁片,无论强度和硬度和韧性都是普通铁片的十几倍,非常适合作为武器,只是在这皓月城当中,识货的都不屑于买他这种低端的材料,想买的又不识货怕被男子骗。 还有就是男子摆了一天的摊,几乎没有什么收获,情急之下就不停降价,这样观望的人就更不会轻易出手了。 驴蛋摸到铁片的瞬间就感到一股力量流入体内,铁片上的七彩膜颜色立马变浅然后消失。 男子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当他拿在自己手里作为样品的那个成色最好的铁料递给星河时七彩色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男子才发现了星河的能力,两人一言不合就扭打了起来,在皓月城的巡查队来后又迅速成为了朋友,当然了星河该赔的钱还是要赔的。 在一个平价小餐馆里,男子看着星河空空的钱袋问起了星河以后的打算,星河说想要救活师弟。 “在这世上做什么都需要钱。”男子说出了今天一天唯一有哲理的话。 星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男子看星河认可了自己的说法,赶忙再接再厉,继续鼓吹着自己的言论。 刚开口男子就被一个糙汉打断了,糙汉是专为寻男子而来,他是男子今天的第一个客户,也是唯一一个客户,糙汉拿了男子口中的精铁回去之后不知道是找了谁去验证,反正是对男子的这个玩意儿很认可,这次来是特意来表明身份邀请男子加入,开出的薪资是十天一金,这个条件很诱人,男子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男子和糙汉几个人临走时好像想起了星河,问星河愿不愿意一同前往,星河现在也无事可做,无处可去,听说能有十天一金自然也应允了下来。 “加入我们是可以,但是肯定是达不到十天一金的。”糙汉特意点出了一句话。 男子看的了星河眼神中的退色,在糙汉旁耳语了几句。 糙汉神色一凛,当即要星河展示一下自己的本色。 人多嘴杂,星河只凝化了一下手臂,糙汉看着星河乳白色的胳膊,眼神都放出了光彩,当即答应了下来,并给星河提高到五天一金的待遇。 这回轮到男子一脸的不悦,向糙汉申诉着什么,星河对这个条件显然也感到满意,跟在糙汉和男子后面离开了这里。 星河和男子跟随糙汉来到一座军营,星河和男子被分别安置,临别前男子向星河 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段才明。 星河的职位是伍长,说是手下有五个兵,但知道临行前的夜晚他才见到了其中的四个,星河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但那四人只是冷眼看着,可以说是麻木,也可以说是无礼。 从进军营以后,星河就没再见过糙汉,甚至都没再见过段才明。 他唯一见过的人是他的百夫长,一个看着不是太精明的老头,一个看着都可以做星河爷爷的老头,他走过来看了星河一眼,只说了一句:“明天有一场硬仗,记得早晨在校场集合。”就走了。 星河才来了五天,甚至都没有跟着操练过就被派上了战场,这多少跟星河想象中的战争有些不一样。 晚上他找到他的四个部属,把心中的疑问掏给了他们,几个人没正面回答,或许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让星河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星河被震天的鼓声吵醒,穿戴好领来的盔甲如约来到校场,那儿一片一片的士兵方阵早已码好,旌旗飘荡,看上去气势喧天。仔细观察除了将台上精神抖擞的将领,下面一排一排的士兵则是疲态毕露,目光空洞无神。 星河尴尬的在队伍中找着自己的位置,昨晚百夫长也没告诉他要站哪啊。 星河的丑态尽入台上将军的慧眼,为了给这个不懂规矩,目无尊长,毫无纪律的少年一个教训,将军把星河编入了先锋营,这下星河一个部下都没有了。 星河所属的部队日夜兼程的赶路,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石塔城,他们计划在石塔城外出的主力回来之前攻下石塔,以此切断南北通路。 星河的部队很顺利的到达了石塔城,由于不清楚城内守军的具体数量,他们先锋营就先行围困住石塔城,切断入城河流,并探查薄弱地点,为主力前来的总攻做好准备。 ------------ 第三十三章 血夜之变 傍晚,暮色如血,染红了周围的大片山峦,连秃鹫仿佛也感知到了即将来临的血战,早早地来到石塔城上方盘旋。 星河跟随着队伍驻扎在石塔城守卫军的射程之外,一路的舟车劳顿让星河疲惫不堪,刚随着周围的军士坐定想休息一下,就被一个大脚给踹了起来。 来人是他的新伍长,每小队都要排出一个人去托运攻城器械,他们伍长选择了他。 等星河到了才发现,原来先锋营中还有很多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彼此给无声地互相对方做着鬼脸,算是在这苦不堪言的行军劳作当中的聊以慰籍。 这些少年组装好攻城器械的时候,负责的监管倒是没有立马把他们遣回原处,拿着酒盅,每人到了杯酒,说是可以解乏。 星河喝过他的那杯酒,先是感觉苦涩难耐,那种苦像是附在了舌苔之上,久久不能散去,继而全身燥热,汗液连连,整个人都飘乎乎的好像膨胀了数倍,看着眼前的监管像是一个孩童。 星河摇摇晃晃地要往回走,对着每一个遇到的人憨笑,身子的每一个毛孔里的汗毛被四周卷起的气流带起来的轻微摆动都能一一被星河感知。 星河边走边脱自己的衣服,他感觉自己在不断膨胀,周围有数不尽的凉爽的风,不断地从他的毛孔里转进他的身体。 慢慢地他的身体变得清凉,此时的他自己还没有注意到,他的整个身子正逐渐变得透明,身子发出柔和的白光。正好与猩红的月光形成反衬,他就想一个掉落人间的天使。 周围的士兵都看呆了,星河的白光像是能涤净他们的心灵,甚至有虔诚信教的兵士已经朝着他匍匐下跪。 星河这次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荧光,他抬手看着自己的身体,连他自己也惊讶不一。 不断涌入星河身体的是周围浮存在空气中的天然灵力。大量的灵力涌入星河的人体,使得周围的环境都暗下来许多,黑暗的环境更加衬托出星河的洁白。 星河晕晕乎乎的,看着手里盈盈的白光,想起师父狗蛋,罗科和戴欣兰交给他的那些本领,兴致大发,不自觉得就舞了起来。 所谓泰极而否,醉酒后的星河恣意妄为,竟舞起了他们所要攻打的仁皇部队的军操。 普通的兵士倒是毫不在意,因为他们也是被谁俘虏就跟谁打仗,所以几个阵营都呆过,更有甚者哪边给的钱多就往哪边去, 但现在对垒在即,他们部队的性质又很特殊,相当于一般部队的敢死队,这关键时刻来跳大神这一出,很难相信不是对面派过来蛊惑军心的。 先锋营的头赶忙命令手下赶紧扑杀了这个少年。 几个伍长得令后率领着几个“死忠粉”也手舞足蹈地来到了星河身边,眼神应和着星河也比划着各自舞了起来,跳至兴起,一个伍长突然伸出胳膊钳住星河脖子,其余几人突然从腰后摸出匕首,扶住星河的腰来回刺了几十下。 星河被这突然起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脖子被制住,人也挣脱不了,只能硬生生挨了这几十下。 等到钳住星河脖子的那个人感到星河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的时候才松开手臂。 星河被几个人抬着扔进了河沟里。 星河再醒来的时候,脑子胀痛的厉害,他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酒醉做的梦,因为伤口都在背后,并没有引起他的疑心。 他又笑呵呵的向着部队驻扎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星河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走到自己的伍长面前一脸歉意地说:“我没喝过酒,刚才喝醉了,很抱歉。” 伍长的脸抽搐了两下,回头看离他不远的百夫长,百夫长悄悄地向背后招了几下手,笑呵呵地向星河走去。 星河点头向他致意,然后兀自的揉着自己的脖子。 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咚”的一声,一个十几斤的铜锤锤在了星河的脑袋上。星河回过头晕眩的看着锤他的人,眼睛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接着又是一阵铜锤砸了下来。 星河躺在木板上,一阵抽搐式的抖动,意识又回复过来了。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四肢被深深的钉在木板之上,专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再次昏死过去。 一个肥肥胖胖的身穿金甲的无须胖子也正站在星河面前观察着他。 “呦,还真又活过来了。”胖子边说边颠着手里的十几根用来钉攻城器械的粗钉在。 “让我试试哈。”胖子一手拿钉一手拿锤,对着星河的手肘钉了进去,星河虽能复活,但是疼痛感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并不会产生削弱。 一股穿心的疼痛从肘部传来,胖子故意钉得的很慢,每一下敲击,粗铁定都会在星河身体里蠕动一下。 星河每昏死过去,胖子就叫人弄醒,实在弄不醒,他就在旁边耐心地等待星河重新活过来,再继续钉下去。 一颗,两颗,三颗... ...连胖子也不知道到底钉了多少颗,星河全身上下除了心脏全部订满了钉子,胖子特意放在星河脚下用来接盛星河血液的木桶也已经快满了。 “最后一颗了哦,我待会还有保存精力去撬开石塔城里的那些嘴呢。”胖子有点傲娇的跟星河倾述。 星河此时血液流尽,全身像置身于雪山冰原当中,疼痛夹渣着寒冷,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雪山冰原表面散发出来的层层白气,白气围绕着他,从他快流尽的血管里侵入,游遍五脏六腑,一遍一遍,白气不断回家形成白色的“乳滴”,再变成透明色的液体,逐渐在星河体内奔流开来。 星河的身体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着光芒,而是通体晶莹通透,星河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天空的红月映照着星河的身体也变成了红色,红色的月光穿过星河的身体没有在木板上留下影子。 胖子好奇地看着星河,他审讯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这样的景象,但他也并没有因此惊慌,或许这是哪个不知名妖族的天赋罢了。 胖子想着,把粗铁钉按在星河心脏的位置上,拿着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进星河的身体。 本处在失神状态的星河,此时的钉子就像心脏起搏器一般一下一下地将他激活。星河的灵魂渐渐的苏醒并嵌进现在的身体。 星空洞的眼神渐渐泛起了光芒,虽然依然是透明的,但是明显比之前晶亮有神。他看着饶有兴致的往自己身体里钉着钉子的胖子,身体逐渐凝实成乳白之色,抵住不断钉入的粗铁钉,伸手制住了胖子的脖子,带着铁定离开了木板,接着把胖子反靠在木板上,手臂慢慢拔出钉在自己身体里的铁钉,钉在胖身体同样的位置之上。 ------------ 第三十四章 石塔城内 星河可没有胖子那么充裕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星河刚把一个铁钉扎进胖子的身体的时候,后背就被旁边的军士给制住了。 几个军士往后拉着星河的胳膊,胖子趁机滑了下去,被人从星河胯下拖了出去。 星河现在的眼里全部都是仇恨,胖子被拖走,更激发了他内心的暴怒,他就把这种愤怒发泄到了周围人身上。 身子瞬间凝实,像盔甲般保护着星河,双手虚张,从手心喷薄出来的灵力化作两杆短枪,两枪从手心弹出瞬间就洞穿了制住他左右胳膊的军士,双手一丢,再次握住的时候手心有多了两把短匕,星河头也没回朝着后背倒刺了出去,后面的人立马松手躲避。 星河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小型发动机,一阵一阵的灵力不断在身体内循环奔涌,用不完的灵力让星河有了消耗的资本。双手不断凝化出不同的武器,每刺中一个兵士,就松开继续幻化。 兴奋状态的星河完全不会规划灵力的使用,在一阵高光的表现之后,体力灵力渐渐不支,并且他对武器的掌控也没有太多经验,挥舞起来也是破绽百出,之前还能靠凝实的身体抵御外界的攻击,随着灵力的不断挥霍,身体也由乳白渐渐变回透明,身体也愈感寒冷和沉重。 当周围的军士发现能用长枪刺破星河身体的时候,士气大震,攻击的频率和速度也不断提升。 星河又被制住了,本来是想车裂了他,但是刚才的骚动动静实在太大,整个先锋营里人数折损太大,不得已上报了出去,主帅听闻堂堂先锋营竟然被一个少年搅和成这样,就想亲眼看看这个少年。 星河被全身用绳索束缚住,吊在半空,像鱼钩吊起的蛆虫,时不时地扭动几下。 几个军士一刻不停地盯着星河。 星河现在的身体机能完全处于停滞状态,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身体的养分原本由灵力代替运输到身体各个部分,现在灵力几乎也被消耗殆尽,罗科和戴欣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没了声音,想到罗科他们,星河脑子里突然闪出一道灵光,既然他能反复复活,说明狄鹰的天赋在自己身体里面仍然有效,那罗科他们幻形族的天赋应该也是没有问题。 之前他在架设攻城器械的时候有注意到队伍里有很多跟他差不多体型的少年,说不定到时候可以趁乱逃出去。 星河想着,集中注意力在绳子的束缚中幻化出了一个让他印象比较深刻的少年,最关键的是如何才能逃脱捆缚他的绳索,那些人怕他再次逃脱,将他捆的非常紧,完全不让他有动弹的机会。 绝境使人才思敏捷,星河很快就想出了应对办法,他把灵力附着在他的手指甲上,用手指的弯曲像锯子一样把绳索锯断,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落下时能快速融入人群,他边锯绳索边晃动自己,让自己像一个秋千一样左右摇摆。 还有最后一点就要锯断绳索了,星河的心现在才不那么慌张,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要把灵力积蓄到足够的储备,还要找一个时间点,一个能提高自己成功率的时间点,现在下去不仅逃不掉,反而更加引起他们的警觉。再被抓住,想逃几乎就不可能了。 过了一会,哒哒哒的马蹄声逐渐清晰地传来,主帅带着他的护卫赶来了,所有人齐刷刷地对着主帅行礼。就是这个机会,趁着所有人都没在看自己的空档,星河切断绳索,努力甩出自己,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百密一疏,唯一的缺陷就是星河下来的时候砸倒了一片军士,让他更明显的暴露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负责先锋营的千夫长看到换了模样的星河,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小子还留了一手,再大意真的就让他给逃了,接着提身跃去,他要在要在将军面前亲自抓住这个所谓的奸细。 星河发现自己计划失败,不远处又有一个人跃袭过来,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经过几次跟人的较量。知道来人也是灵力好手,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赶忙伸手释放出一阵薄雾,虽然没戴欣兰的那么浓,但是足够了,足够使星河从容的隐藏在人堆里。 只是让星河没想到的是,新来的那位将军也是一个灵力高手,并且还有着特殊的能力,一眼就找到了隐藏在人堆里的星河,从马上提起自己的长枪,踏着马背,向着星河刺来,星河没料到那位将军的反应竟如此的快,一个躲闪不及,左臂被他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受伤的同时星河也看清了这位将军的脸,他并不是人类,是妖族人。 这十三烟云阁果然是什么人都收。 星河可没工夫想这些,长枪犹如连弩,不停地朝着星河攻来,面对如此快的枪法星河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就要再次被擒。 虚空中突然划过一个红点,直打那位将军面门,将军收枪格挡,这给了星河喘息的机会,星河一个推手,从掌心刺出一个冰锥,直刺将军胸膛,将军仰跃急退。 周围卫队赶忙护住将军。 “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人群顿时一阵骚乱,一个人裹着星河弓腰贴着地面在人群中穿梭,走到一处土丘出,勾脚拾起一把关刀,迎着月光冲着西南方向闪了几下,像是再打信号,这同时也暴露了他,一根箭矢瞬间穿透他的心脏,那人在中箭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把星河甩远了一段距离。 星河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人的模样。 星河躺在地上被几个甩过来的狗爪勾住,拖行了很远的距离,一路上石头的磕碰,坑洼的颠簸让星河感觉身子都拖被散架了。 直到他被拖进一座城池,就是他之前所在部队围困的石塔城,才被安置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 第三十五章 家国大业 星河现在可没有心情躺在床上,他惦念着刚才救自己的那个人,安置他的人还挺够意思,特意给他安排了两个丫鬟,星河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里灯光如昼,两排身穿夹胄的军人列立两旁。 坐在首位的将军看到星河被搀进来,挥手让手下给星河长坐。 “不知救我那个壮士现在如何?”星河问着将军。 “谢小兄弟挂念,那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没了。”将军扼腕叹息道。 星河坐那,低着头不再说话。 将军看星河不再言语,也没避着他,抬脸吩咐座下的将士:“速度一定要快,不要引起骚乱。” 星河没听懂什么意思,将军一抬手招呼那两个丫鬟抬着星河出去了。 这次并没有回到刚才的那个屋子,而是上了一辆四匹马拉着的一辆马车,星河坐定,环视了一眼车厢,车厢归置的非常朴素,青绿色的帐子掩盖着里面灰色的床垫,床垫直接铺在车厢的地板上,床垫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星河盘腿入定,尽可能恢复自己的精力,刚才走了那一阵自己都感觉时刻都要晕厥。 星河休整了没一会一会,刚才的坐在主做的将军也掀开帘子蹿了进来,星河被他惊了一下,刚想起身打个招呼,就被将军伸手按了下去。 “小兄弟,年纪虽小,能力非凡啊。”将军爽朗的声音在车内回荡。 星河没有说话,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 “虽然我没亲历现场,但是仅仅只言片语就仿若亲临一般,不知道小兄弟因何参军?” 星河只好把自己从皓月城一直到石塔城的经历详细的跟眼前的将军说了一遍,将军又再次哈哈大笑了一番。 “十三烟云阁这帮流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着各种方法忽悠你们这帮孩子冲在最前面,你喝的那个也不是酒,那是一种精神药剂,喝完之后能让人失去恐惧感,并且突破自身极限,但是副作用也很大,时常导致服用的人突然暴毙。” 星河听到这心里一惊,他不理解,都是一个团队的,为什么还要使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对付自己人。 “如果你现在面临生死抉择,你是选着自己死还是别人死?况且冲在最前面的往往都是有死无生,有经验的老兵可不能放在最前面,死光了以后怎么打仗?只能用涉世未深的少年。”将军好像看穿了星河的心思。 看着星河一脸狐疑的表情,将军掀开身侧的帘子,示意星河往外看,星河把头伸向帘子,原来将军他们已经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石塔城西北方向的丛林当中,正好处在十三烟云阁部队的右后方。 星河看着十三烟云阁的部队正向着石塔城发起冲锋,最前面的果真是和他一起搭建工程器械的那帮少年,少年后面是紧跟着弓着身子以少年为肉盾的云梯队。 “看看,这就他们惯用的手段。”将军甩下帘子,一脸忿恨的说。 “这个国家怎么能交到他们手里,他们此次想趁人之危,一举攻占石塔城,痴心妄想!” 将军收回话题,回身跟着星河说:“小兄弟如果有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决心和意志,可以和我们一道,踏平八方腐恶,还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一个安稳的世道。” 星河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他倒不是说要加入军队追随将军,纯粹是对将军的话表示认同。 将军满意地看着星河,趁热打铁的说的:“只要你加入我们,我给你偏将职位,外加一千兵马,让你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想法,并且我还要上报皇帝,找来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身体。” 星河向将军道了谢,他还有一个疑问,顺便就问了出来:“那你们就这么轻易的丢到石塔城了吗?” “怎么可能,等会你就知道了。” 星河顺着他的话有瞧了过去,此刻工程云梯已经搭建好,攻城人员已经有一部分踏上城墙,和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不时有人从城墙上跌落下去,渐渐的城墙上的打斗声渐小,石塔城的大门也从里面被打开,外面停留的十三烟云阁的士兵啸叫着冲进了石塔城。 将军看到十三烟云阁的人大部分都冲进了城内,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星河不解的看着他。 过一会星河就不会不解了,因为没过一会,石塔城内轰隆隆声连绵不断,从四周的城墙开始一直到城中心,爆炸声音四起,转瞬间石塔城已经夷为一片平地。 星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将军:“里面还有我们的士兵吧。” 将军不可置否的沉思着,不多会像是自言自语到:“成大事必有所牺牲,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感到后悔的,他们今时的付出,换来的是黎民百姓将来的幸福安稳。” 星河沉默着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 第三十六章 不忘初心 在石塔城坍塌的的瞬间,星河四周杀声四起,原先隐藏在丛林中的部队呐喊着冲向了刚才攻城的队伍,顿时金戈交响,叮当声四起。 将军此刻也钻出车篷,背手立在山坡之上,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去。”将军回头冲着星河招了一下手,兀自地走了下去。 星河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星河抬头看了看星空,星空还是原来的那样,这么的静谧。挥手遣退了撑扶他的丫鬟,星河坐在杂草地上,仰躺在那,闭上眼睛感受着大地传来的冰凉。 星河突然想罗科、戴欣兰和狄鹰他们三人了,哦,对了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灵魂,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消亡,还在不在他的身体了。 星河仔细去感受着身体,探查着哪些地方有他们的气息,他自己真的没法照顾好自己,自从他们不在,星河过得这几天有如梦幻一般,没超过一个星期,他就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废了。他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真的好多。 想到这儿,星河的眼角渗出了一道晶莹的水痕,他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在这儿如果毫不掩饰地释放了情绪,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何况那个将军还答应了我给我偏将呢。 星河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挤出笑容,笑容可以挤,但是感情却骗不了自己。星河现在感觉特别孤独,越孤独就越想他们几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他们相见。 想到相见,他想起了那个灵医顾倾言,他一定要找到她,不止是为救回白卜,还要再和罗科他们几人见面。 星河爬起来,转身就想走,他要离开这儿,来这不是他的初心,他厌恶这毫意义的的厮杀,摇摇晃晃,星河的影子在红月下拉的很长。 那位得意欣赏着自己智慧的将军看到了没过自己脚的星河的影子,转身惊讶的看着他,挥了挥手,指示那两个侍女把星河搀回来,他怎么可能把星河放走,星河是他今天最大的惊喜,如果他能搞清楚星河的秘密,那么他们就能创建一支不死军团。 两位侍女惊慌地赶忙掺住星河,半抬半拖地把他想把他引回去,星河这才发现这两个侍女竟然也会灵力。 两个侍女开始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等到想发力制住星河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碰到了“吸铁石”,两人的灵力就像小水瓢里的水荡进了枯井般毫无踪影,眼看着自己的灵力流失进星河的身体,两人又不敢松手,只能继续努力地控制着身体把星河的身体尽量往回拖。 虽然两个侍女的灵力像小叶飘进了江河,但却像引线一样引燃了星河的身体,连星河都不清楚,在身体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突然爆发出一股能量,这种能量跟洞窟里相遇的那个灵力很像,但是当时不是已经还回去了吗? 这种能量之所以跟其他的不一样,是因为它很黏稠,如果说其他人的灵力像其他,那么这个灵力就像液体,从他的身体里四面八方地凝聚,在他空荡荡的血管里奔涌,他的身体就像这在地洞里变成的那具透明的尸体一样,逐渐地变得透明。 之前的那种无力、寒冷,焦灼的感觉,瞬间被沉静取代,星河甚至都能用眼睛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犹如薄雾般的灵力,大小不一,像萤火虫般毫无规律的飘荡,他终于了解了三儿的感觉。 星河推开了两个侍女的手,,像着她们歉意的一笑,脚踏着杂草的,充盈的灵力喷薄着草叶,一阵阵,像是清风拂过了原野。 那个将军也是用双眼亲自看到了星河的变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的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弹指间就恢复了起来,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强,身体都变的透明起来,或许他是哪个他不了解的类人的妖族?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让他变得谨慎一些。 自己要拦下他,询问出他此行的目的。将军这么想着就冲着星河掠了过来,想阻止星河的离开。 星河也感应到了从后面飞掠过来的那位将军,一个收身蹿了出去,虽是用脚,但是远比将军快了许多。将军甚至都没摸到星河的衣角。 望着远去的星河,将军忧心忡忡,他必须尽快让仁皇知道,妖族此行藏龙卧虎,蛰居了这么些年,他们此次或许势在必得,看样子通天书院的人那些老头子们也得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 第三十七章 再往通天书院 星河离开了石塔城,靠着记忆又赶往皓月城,他从小就在谪仙门那块地方流浪,从没去过太远的地方,他这次出门不止胆怯,还有对外界深深的抵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一切,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哪一个小小的地方,他要求不多,只要能搭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可以了。 星河边想边赶路,猝不及防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刚才自己明明看的是一片坦途,怎么突然又都出来什么东西? 星河纳闷着看着眼前的的东西,竟然是之前在皓月城遇到的那个卖铁片段才明,那个人看到星河也是一脸惊愕。 “你怎么在这呢?” “你怎么在这呢?”星河也很纳闷。 “我看到你被他们反复的搞,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就趁着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段才明一脸不容置疑的说着。 星河出来这么久,也是见了点世面,这么巧的事情他现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易相信了,但是他也没想去揭穿那人,毕竟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他不与自己为敌,管他是怎么过来的。 段才明弯腰拾起他的那些宝贝,抗在背后,笑呵呵地就像跟着星河走:“刚才多亏这些铁板挡在上面,我才没被他们踩死,真的疼死我了。” 星河没工夫跟他闲扯,运足灵力加速跑开了,留下段才明在那一脸惊愕的看着远去的星河。 星河日夜兼程,很快就赶到了皓月城,但是他在门口徘徊了将近一天,硬是不敢进去,他怕皓月城的人通过自己的手牌发现自己,但是自己有没有足够的金钱去换取新的手牌。 其实是星河想多了,皓月城之所以这么出名,就是因为它广纳宾客,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你不在皓月城里闹事,十三烟云阁的人绝对不会主动找那人的麻烦。曾经就有从十三烟云阁私狱里逃出来的人,大摇大摆地进入皓月城,只要他不走出皓月城,十三烟云阁的人就不会动他。 但是也不是能一辈子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赖在皓月城里,每天凌晨过了一点就是皓月城宵禁的时间,如果这时候街上的人提供不了自己的居住证明,就会被巡查人员驱逐出皓月城,说到底皓月城是一个需要人不断消费的城市。 星河正盘腿坐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叫段才明的背着包袱也从不远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段才明看到星河,顿时来了精神,一改之前无精打采的表情,用力地朝着星河挥着手。 星河也看到了他,微微颔首算是像段才明打招呼了。 段才明毫不在意,不见外地做到了星河身边嘿嘿傻笑:“你说巧不巧?” “你怎么也来皓月城了?” “我得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啊,不然回不了家了,我是借遍了钱才来到皓月城的,回不了本,就回不了家。” “哦,那你知道通天书院怎么走吗?” “知道呀,走,我带你去!” “你不进皓月城卖你的东西了吗?” “这些东西呀?不急,慢慢来。走不走?” 星河赶紧起身跟上段才明。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厉害,你不会不是人类吧?”段才明悄摸摸的跟星河说。 “不是人类还是啥?” “你不会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妖族吧?” “知道。” “哦,人类达到你这种地步应该算是厉害的了。”段才明边说着,边开心地用手拍了拍自己装铁块的布囊。 “我把你带到通天书院,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段才明突然谄媚起来吓了星河一跳。 “什么请求?” “以后咱俩结伴吧。” 星河对这个请求感到疑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互相都有好处。”段才明神秘地笑了笑。 “我一个人习惯了。”星河似乎不想和他一道。 “慢慢也会习惯两个人的。”段才明笑嘻嘻的说。 星河对一个大老爷们如孩子般对自己献媚这件事有点接受不了:“到时候你跟不上我,那就别怪我了。” “意思是你同意了?”段才明高兴地把自己的布囊都扔了。 星河看着他的布囊,指着问段才明:“你不靠他挣钱了?” “不要了,咱俩在一起,以后不愁没有挣钱的机会。”说着伸手搂住星河的脖子,像亲兄弟般熟络:“再说,带着他们不也是拖累吗?咱们轻装上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通天书院不好吗?” 星河还能反驳什么,只能跟着他朝着通天书院的方向走。 ------------ 第三十八章 目的何在 贾方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买得魔晶后立马快马加鞭赶回通天书院,但是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卖魔晶的那个人,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不然就不卖给他们。 逼得无奈,贾方只得答应那人。一路那人都穿着一身的黑斗篷,跟他说话也不应答。贾方也不再自讨没趣,和万利他们说说笑笑的就当那人完全不存在。 心里着急着赶快把魔晶带给白岚,贾方他们赶起路来也是风尘仆仆,辛苦异常,几天的路程,他们三天就到了。 一行几人回到贾方他们的住处,黑衣人很守承诺的把魔晶给了他们,在贾方的住处转了一圈,四处看了一下,找了个座位就旁若无人的坐了下去,歪着脑袋把套在头上的罩袍掀了去,露出一个清秀的脸庞。 贾方抬脸看到那人时的脱去罩袍的脸,心怦然跳了一下,吓得他感觉抑制住这种情绪,自己不可能喜欢男人的,贾方不断的暗示自己。 那人对着贾方微微的笑了一下。 哦,着该死的笑容,贾方赶紧把脸别到一边去,不敢再看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好像没感觉到贾方的异样般径直走到人群中:“你们是不是一直想救一个朋友?” 贾方和万利都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那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那人看出了他俩的疑问,我从你们一个朋友那知道的。 “朋友?”贾方和万利不知道还有什么朋友不在他们自己身边。 “就是那个星...,噢,不,驴蛋。”那人开门见山的跟他们说出了一切。 驴蛋竟然还活着,这令他们都不敢相信。 “我可以救活你们的那个朋友,但是他的魂魄在你们的朋友驴蛋那。” “驴蛋那?” “我给他的,我以为他会回来找你们。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那人耸着肩,一副遗憾的口吻。 “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别信他。”万利走上前来,对贾方说。 “不知朋友尊姓大名,结伴一路,我们还不知道朋友的身份。”贾方岔开了话题。 “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朋友的命,再晚点恐怕救活了也会落下个残疾,不过告诉你们也无法,我叫顾倾言。” “好名字。”贾方凤城的说道。 “名字是好,可惜再好的名字玩了也救不了你们朋友的命。” “既然你们见过我们大师兄,可否告诉我们你是何时何地见到的他?”万利走上前去问顾倾言。 “就在你们原来待过的地方,谪仙门的禁地里。”顾倾言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贾方和万利面面相觑,既然这人了连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都知道,看来大概率不会有假,事不宜迟,现在得赶紧找到驴蛋才行。 贾方赶忙跑到书院里去,给白岚送了魔晶,并召集了几人商量驴蛋的事情。 白岚在知道驴蛋还活着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高兴的,听到他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的时候也劝贾方他们说,或许驴蛋遇到了紧急的事情,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无故的去怪罪他人。 贾方不这么认为,什么事能有比救活白卜还重要的? “要不留三儿在这守着吧,万一驴蛋来了找不到我们。”白岚又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她马上要再次跟师父去修行了,这一去估计会需要更长的时间,魔晶不消耗完估计不会回来了,这儿得留下个人照应。 贾方也同意了白岚的想法,一排大腿站了起来;“走吧,三儿留在这里,我们几个人回去看看,驴蛋到底因为什么重要的是耽误了不来见我们,还有,万利多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 说着,贾方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会,自己出门准备这次出发的物资去了。 万利快步跟上贾方,看了贾方一眼,也没说什么,他感觉贾方最近变了,至于哪里变了他却说不上来。 屋子里只剩小伊、三儿和白岚三人,小伊看了看他们俩,说:“我也别在这呆着了,我也回去准备一下。”起身冲着三儿和白岚摆了摆手也走了。 白岚看着远去的小伊,回头跟三儿说:“我觉得贾方刚才提到的顾倾言那个人有点可疑,你多注意一下。” “放心吧师姐,这儿有我呢。”三儿拍着胸脯跟白岚保证。 白岚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但是不放心又能怎样,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们几个人现在又有多大的能量去改变命运呢。 ------------ 第三十九章 未完待续 白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三儿。 “放心吧,你就大胆的去吧,一切包给我了。”三儿推着白岚离开了自己的宿舍。 作为通天书院职员的三儿有一间分配给自己的单人宿舍,白岚和贾方他们又是商量的时候就会都聚在三儿这里,现在贾方收了不少弟兄,在他那已经不是很方便了。 看着白岚还是一副忧心忡忡不愿离开的样子,三儿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几粒龙眼般大小的乳白色珠子,冲着白岚晃了晃:“我不是还有这个的吗?” 三儿拿出来的是他潜心研究出来的灵丸,他的身体有残疾,即使修习了灵学,也基本无法用于实战,但是人残志坚,他通过研习古书,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小灵感,利用灵聚的手法创造出了灵丸。 灵丸的制造很简单,难的是如何把已经凝化的灵丸再化回能量体并达到它设计时的功能。 刚开始三儿是把灵力注入水晶球内,但是十分不稳定,保存时间不长不说威力也小了很多。 三儿就潜心研究,废寝忘食,一直不见成效,白岚就违背师嘱把学到的御灵技能传给了三儿一部分。 看到这儿应该也发现了,白岚修行就是大陆罕见的驭灵师,驭灵师一般都是遗传的,虽然厉害的御灵师是站在物种生物链顶端的人物,但是作为天生作为灵者的克星,一般不到大成期就会被所有灵者所针对。并且御灵者修行极耗材料,家里要是没有万贯家财是绝对练不成的。 但是白岚家族其实是比驭灵师更高一级的存在,他们被称为神谕者,在远古时期都是各个部落的大祭司,只是岁月变迁,时局混乱,他们这一家族也没落了,随着血脉不断稀释,能力也远不如前了。 话说的有点多,至于为什么白岚会拥有三儿需要的技能,这就要从白岚驭灵师的特性说起,御灵师之所以能够控制灵者,是源于他们对灵力的控制,高阶的驭灵师可以把自己的灵力散发出去,一旦碰到对方身体或对方灵力,御灵师的灵力就像跗骨之蛆一般,顺着对方的灵力到达对方的身体,继而控制对方的身体。 但是即使是高阶驭灵师这种散发灵力的方法也有很多弊端,一个是太浪费灵力,另一个是距离很短,所以为弥补缺陷,驭灵师特意开发出了一个技能,就是把把灵力粘附在凝化的灵力珠的表面,然后趁人不备弹射到想要控制的人身上。 当然了,要把灵力珠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还是需要很大的功法,但是至少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 最终三儿的天赋给了他很大的助力,能看到自己灵力的变化,确实想开了挂一般,十几天的时间就有了些眉目,没几天就把这些小东西给弄了出来,但是事关白岚,三儿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跟贾方他们说,这些小珠子不到危急时刻他也不会轻易使出来。 白岚又叮嘱了三儿一番,让他一定不要看住贾方,不要被人利用,尤其她看着贾方招揽的那帮狐朋狗友就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 三儿听着白岚婆婆妈妈的叮嘱,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白岚看到三儿这样,也是下了一跳,赶忙住嘴,跟三儿道了别。 白岚带着贾方拿来的魔晶去寻她师父去了。 这次他们要去云梦山修行,那里有数量众多的精怪,在功力大成之前拿那些精怪练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此时的星河也背着段才明日夜赶程地朝着通天书院飞奔,至于后事如何,等我重写一遍此小说,再见分解。 ------------ 第四十章 先道个歉 休息了几天,我回来了,先给大家道个歉:一是耽搁了几天没更,而是还要再耽搁一两天再更。 因为突然断了几天,再写感觉毫无头绪,写了几次感觉都不太好,之前虽然是瞎编,但是每天都会想接下来要写什么,有连贯性,然后写着写着就容易放松要求,变得将就起来,目标写够字就行,但是现在怎么写,感觉就怎么不行。 我也试图重新本篇小说,写了一天,太长了,估计改完也得再要一个月。 希望大家再宽容我两天,我捋一下思路,尽量以后写好一点。感谢大家了。 鞠躬致敬。 ------------ 第四十章 通天神教 通天书院坐落在南少峰下,由前通天神教的教主通天遗老创建,在第二次人妖战争中,通天遗老率领本将落寞的通天神教异军突起,带领着通天信徒力抗妖族与芙青山下,由通天遗老找到了一种可以让人以超过平时几倍的速度修炼灵力的方法,通天神教一时风光无两,声势逐渐壮大,在人妖战争中,发挥了关键性的左右。 但这种修炼方法具有很强的反噬作用,修炼太久人就容易神志不清,所以战争一结束,通天遗老就带着一帮战争遗民远走深林,过起了隐居生活。 考虑到人类在妖族面前的孱弱,通天遗老在隐居深林之前告诉留守于此的弟子,以后要广收子弟,一定要改变人类羸弱的局势。通天遗老的弟子谨遵其命,且通天神教的名声实在太大,慕名之人络绎不绝。 仅仅三代的时间通天神教徒众就超过万人,为了达成通天遗老的心愿,通天神教在教众达到二万人的时候,把教授灵修的部门从通天神教剥离了出去,成立了通天书院。 留下少部分虔诚信徒留在本部,处理神教本身事宜,通天神教本部就在南少峰上,南少峰比谪仙门所在的崖壁还也高千仞有余,终年严寒,极度不适合人类生存。 就这样通天神教和通天书院形成了二位一体,相辅相成的互助局面。 每年通天书院优秀的人才也会被送往通天神教修炼,特别杰出的人才就会被吸纳进通天神教。 由于通天神教千百年来一直保持着低调神秘的处事方式,所以渐渐的人们对通天神教的了解也遗忘在了书本里,世人唯一熟知的唯有通天书院。 白岚进行试炼的师父就是通天神教中人,因为天赋异禀,白岚被推荐到通天神教本部修行,带白岚的老师是一个能力出众的虔诚的教徒,用他的说法就是信仰越坚定,能力就越强大,不过关于神教,白岚现在的师父倒是没有特意要求她必须皈依,当然了,皈依后修行的所有费用都会由通天神教承担,不皈依,修行所需的所以费用都需要有自己承担,这也是为什么需要贾方不远万里,不辞劳苦的去到皓月城给白岚买魔晶。 魔晶实际上就是经过萃取的精怪的灵核和精核,因为不同种族,不同物种的灵核和精核的品质是不一样的,为了得到更纯,更大量,更便于携带的灵力,萃取师们就要反复的萃取灵核和精核,精度越大,纯度越高的魔晶就越难制造,价格也相应会越高,并且会制作魔晶的人也极少,纯度极高的魔晶往往有钱也买不到。 贾方给白岚买的魔晶虽然纯度不是最好的,但对于现在的白岚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白岚清点了几遍贾方送来的魔晶,生怕有丢失和遗漏,虽然几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还没超过半年,但是动荡的环境,让他们的感情犹如亲生兄弟姐妹般坚固,牢不可破。 ------------ 第四十一章 又到转折点 白兰收拾完东西,又亲自点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就来到贾方他们租的那个房子,在房子最里面的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白卜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红色的胎记晦暗了许多,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白岚坐在白卜旁边握着白卜的手掌,看着白卜原本就很纤细的手指更加纤瘦,指节突出,像是一节节的干竹。 看着这样的白卜,白岚心痛的不行,本来还在犹豫的心情,现在似乎坚定了下来。她拭干眼角的泪水,转身快步小跑出房间。 出门刚转出房角白岚撞到了一个陌生女人身上,原本白岚对这样的陌生人是完全不上心的,学罢的心思永远都是扎心与学习当中,在路上撞到别人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并且贾方这鱼龙混杂,各色人等出出进进,碰到陌生人也很正常。 但怪就怪在白岚感觉这个女人太想自己了,眉眼嘴鼻,除了神态几乎都是自己。白岚回头深深地瞥了女子一眼,那女子倒是知礼,给白岚行了个万福,便迈着小碎步走开了。 白岚还觉的奇怪,世间竟有如此跟自己相像之人,想着还是心头之事更加重要,她也没顾得上同那女子攀谈就离开了。 白岚快步往书院赶,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山路要爬,没想到刚回到学院她就被通知去院长的书房去找她的师父,她的师父已经从山上下来了。 师父这么虔诚的人真么可能轻易下山?白岚边纳闷边朝着院长的书房走去。 院长的书房挤挤囔囔的站满了人,有几个是白岚认识的本院老师,白岚没想到院长书房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畏手畏脚的缩着脑袋找自己的师父。 一个打扮精致,须发修剪齐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此人正是白岚的师父,男子扶着白岚的肩,说:“为师近几日和这里的叔叔伯伯们要去处理几件要事,不便带着你,就给你放几天假,自从修行开始你还没好好的休息过,这几天你就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吧。” 男子说完,就用眼神示意白岚可以出去了,真的是“幸福”来的太突然,白岚在来的路上还不断演练如何跟老师请假才能显得更合理,不太过唐突。没想到师父先给自己放了假。 白岚从书房里退出来后,房间里又传出争论的声音,这一天天的怪事挺多,白岚也不愿再去多谢,有了这几天假她就能和贾方他们一起去寻驴蛋去了。 三儿的宿舍,白岚坐在小书桌旁,拿起杯子呷了一口清茶,她刚给三儿讲了自己的计划,顺便说了一下她在院长书房里的见闻。 没想到三儿倒是对院长书房发生的事更感兴趣,追问不止,这让她微微感到不太高兴。白卜的事是越来越没人上心了。 喝完茶,白岚站起来冲着三儿招呼了一句就要走出去,三儿拉住她的手,从匣子里拿出自己炼制的乳白色珠子,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布兜里,塞到白岚手里,忧心地说:“从你说的情况,看来传言是真的了,妖族已经开始进攻大陆了,这些你拿着,在你还没学成之前,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吧。” 白岚被三儿说的莫名其妙的,妖族都快绝种了,怎么还能进攻大陆,劝三儿不要轻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转身离开了,她要去找贾方,在贾方离开之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