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醒来 沈丘悦幽幽醒来…… 瞬间眼前被扔下的脏抹布糊了她一脸,没等她有所反应便又是一顿呵斥上了头:“还敢装死?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快给老娘起来,不然老娘可扒了你的皮。” 沈丘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头顶那个身穿破旧粗衣,头顶却带着金钗的女人正满脸怒目的瞪着她。 见自己没动,那女人立刻伸手拧了她的耳朵,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没用的病秧子鬼,快干活!老娘进了公孙府还没享几天清福呢就被赶到乡下照顾你这个要死不活的东西,现在还敢瞪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将还在呆滞之中的沈丘悦提到了一堆碗面前,将她按住了。 “快洗!不洗完不许吃饭!” 沈丘悦只能拿起碗,一边伸手去擦洗一遍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这里不是山崖,难道自己是又活了一回不成?可公孙家,莫非是那个传说中与司徒家针锋相对的那个? 沈丘悦不敢妄断,只有一点点的捋清思绪。她所在的地方貌似是乡下,而且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就是当年被大夫人送来的奴仆,但是如今却飞扬跋扈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大概这个自己还有些不太受宠吧……沈丘悦苦笑。 但不仅仅是如此,就算是自己的奴仆,但这样对自己的主子,着实不太好。 现在背上还有一些明显的伤口,轻微一动便发出刺痛来,沈丘悦有些不敢妄动,毕竟伤的可是自己。 她叫公孙楚粤,是一个凄惨的可怜人。比起自己来,虽然父母双亲健在,但还不如没有。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她总是在不断地追逐那个身影,以至于忽视了自己的女儿,被大夫人生生摆布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真是瞎了眼了……”身后骤然有人这般嘀咕了一句,听声音倒是个极为粗壮的男子。沈丘悦只感觉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临死前的怨念还留在残余不多的记忆里,稍微一动作便从两汪眼中清泉从眸子里涌了出来。 她能感觉到楚粤小姐的心头恨,和自己的混杂在一起,构筑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那妇人就躲在不远处,有些低声抱怨道:“人已经来了,可她这样怎么见人?都是你当初下手那么重,我还没探她鼻息便看到她醒了,只是她的眼睛总让我觉得发毛,啧,该不会是……上身了吧。” “别瞎说!”乡下人最怕这一类言论了,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上门,但是如果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只有被生吞的份? 沈丘悦的眼睛眨了眨,却依旧是蹲在原地,连碗也洗的敷衍了许多。 “哗啦!” 那妇人听了这边动静,连自己在哪里都没空估摸,便冲了过去。“哎呀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敢摔碗!看老娘不扒了你!” 说着,便过去扯她的衣服。 沈丘悦的心头暗道不好,这幅身子孱弱的紧,不比自己曾经上过战场,有武艺在身。加上这身衣裳又是多年未曾换新,稍微一扯便能弄坏大半,那个时候她还要不要活了? “秦嬷嬷,放过我吧……我实在是有些干不动了,最近身子总是不舒服,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如今还沾着这么冷的水,眼前一阵一阵的晃,我实在是太累了……” 公孙楚粤的声音有些细脆,常年病弱声音娇娇怜怜的。也不知道她是被沈丘悦的哀求打动了,还是因为别的,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她。 “该死的臭丫头不早说,”秦嬷嬷碎碎念着,一边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是有些不太放心,随手从一堆脏衣里挑出一件盖在她的头上。“好了,快滚出去!今天这些就交给我了,明天……算了算了当我倒霉!” “……”沈丘悦的嘴不由得紧抿起来,并没有多待,只是抬腿快步出了门。 那拐角处似乎站了一个人,表情有些阴冷冷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沈丘悦的脸上。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那男子吃了一惊,随即面孔一阵扭曲,低下了头:“二小姐……我,我只是在帮秦嬷嬷的忙。” 沈丘悦一声冷笑,随即继续道:“你害死了锦玉,这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锦玉,锦玉她只是太喜欢我了。所以……”那仆人面不改色的笑,让人无端的觉得恶心。 沈丘悦不由得更觉厌恶,“锦玉死的时候才八岁,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对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动了心。我可不是嬷嬷,不会信你这肮脏的嘴里说出来的肮脏话。” “小姐你信我!”他有些手足无措,伸手在衣摆上用力的擦了擦。“我……” 他伸手骤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沈丘悦躲得及时,反而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人身子一震,眼底涌出一阵狂喜,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去。他的衣衫比自己的还要破旧,但手上却都是干重活留下来的伤口,显然是很不对劲的。 “又在瞎吵些什么!”秦嬷嬷又出来插着腰,那根金钗晃晃悠悠,看在眼里相当的刺眼。 见了那男人,秦嬷嬷的身子有一瞬间的放松,转头便狠狠的瞪了沈丘悦一眼。“你这小蹄子怎么又闹起来啦?” 沈丘悦委屈的说道:“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看不过,才反击了一下。” 那男子并不反驳,反倒点了点头,呵斥了秦嬷嬷一声,“你别多管。二小姐马上就要送到二皇子府上了,以后飞黄腾达可就不归咱们管了。” 秦嬷嬷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但沈丘悦却是见过二皇子的。南梁皇帝不是一般的昏庸,早年造了一堆也不见几个能活,如今加上出嫁的公主也不多不少六个。 当年打马帐前挥袍,偶然见过那个男子。常年披着大氅,身边常跟着两三小厮,虽说以病榻之躯鼓动众将士气,但听说长相不凡一表人才,尤其是那一身不肯轻易向他人曲弯的脊背,如果不是病人,应该是一个极其风华绝代的人物。 莫非,自己要嫁给他是为了……冲喜? 沈丘悦的脑海骤然蹦出这个词,不由得脸色一黑。 那边秦嬷嬷还在和那个男子纠缠,公孙楚粤倒是落了个轻松,只是抬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脏衣还有些潮湿,透着几分味道。但她却不太想多管,只是伸手拉进了衣袍,转身准备回屋。 但走廊悠长静谧,也不知是什么季节了,竟泛着几分冷意。这让公孙楚粤不由得深处双臂抱紧了自己。 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估算错误,这幅身子竟然难得的没有比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纤弱。 可能只是常年声音细弱,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娇娇弱弱的感觉,毕竟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现在更让她苦恼的是,这次居然会嫁给二皇子。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这身子实际上并不是十分的弱,但是要想让这门婚事取消,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才对。 这可让她有些犯愁了,病秧子对病秧子,会不会带来一阵火山爆发般的后果? 自从她来了这一片地段之后,也不再见过公孙家有来什么人,可能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呼来喝去的存在吧,毕竟不如沈家,父母虽然在,但两个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剩下来的大夫人对她既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 现在倒是突然想起她来了,早干嘛去了?该对她们好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楚粤想着,不由得从心里涌出一阵悲哀。 “二,二小姐。”尚未回神的沈丘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见了那一个站在高大汉子面前的俏丽丫鬟热泪盈眶。 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比自己的好了多少倍,但此时却像是未曾察觉到的一般,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二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绫罗啊!” 公孙楚粤早不记得这号人物了,但看她装的辛苦,也不好就这样拆穿她,只是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绫罗啊……” 咳咳!她突然掩嘴咳了起来,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丫鬟。 只见她的眉头很快的皱了起来,不过随后她便又满脸堆笑的上前,伸手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她。“小姐,想必你也听说了二皇子殿下想要纳侧妃一事,绫罗听了,特地秉明了大夫人一声请她送了一些金银细软来,要是日后小姐一朝麻雀变凤凰,可不要忘了奴婢啊!” 这么早就开始盘算起怎么做殿下的女人了,看来这个绫罗野心也不小。 虽说这些东西初次听来似乎是她先提的,但一个丫鬟怎么可能知道的比主子还多?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只是如果自己就这样不接下,依靠自己的能力,恐怕难以走出这里…… “怎么会,”她有些苍白的笑了笑,伸手毫不介意的按住了她。但绫罗却被那皂角的滑腻感弄得一阵不耐烦,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早就甩开了这个肮脏的女人。“这次我还要多谢绫罗姐姐帮了我这个大忙,要不是有绫罗姐姐在,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见二皇子呢……” 果然是有爹生没爹养的种,就是这般的没有眼力见。绫罗的脸一阵僵硬,不过自认为没有被楚粤所察觉,心里也俨然有些自得。 ------------ 第2章 孤女 可惜,这个人到底是有些不太聪明,如果他们能够早一些来的话,怕也是不用等到以后那么长的时间去了。 沈丘悦只是默默的一声叹息,随即便已然收回了阵仗。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那浮于表面的虚伪友善,但转而又低下头去。挡住了眼底的无奈。 “只是,以我现在这幅尊容,要想获得二皇子的芳心,可不怎么容易。” 绫罗又笑:“那还不容易,只要小姐在二皇子的面前美言几句,还愁得不到眷宠么?” 这个,楚粤并不觉得受宠可以如此之快。 一个人要想得到恩宠的话必然会受到另一方的影响,而二皇子又是伤病在身,想必心头一定是颇为自傲。 这种人若是想要接近,怕是还有些困难。 楚粤短暂思索一记的时候已经被绫罗推搡着进了屋,临走之前给她又塞了一些好东西,这意思已经明显到让人几乎不需要用语言说明他的含义。 要是可以的话,真不想就这样受到人的摆布。 可是她还想再努力一把,要是可以的话,再努力一下没准就没有自己心中所一直怀念着的事了。 “小姐穿上衣服这衣服可真是十足的闭月羞花!”绫罗赞道,眼底名为嫉妒的酸液如同爆浆一般。 楚粤看着这一身轻灵鹅黄色衣,与自己当初的红衣戎装是孑然不同的两个风格。 果然最无情的还是男人,上一秒轻昵依偎,下一秒便将心头之人打落入地狱,这种手段,这种心机,可见一般呢。 楚粤淡淡的扫过一眼花妆,铜镜倒映之内,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倒影。 南梁盛行纤细玲珑之美,以娇小为最,男子要生的威猛高大,女子则要生的小巧玲珑。在她还是沈丘悦时便代父从军,胯下御马还需挑灯补衣,自然很少关注过自己身高几何。但比起这个身板来说,自己还是高的有些离谱。 果然还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吗?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这短短小小的五根手指,眉头不由得一动。 “小姐,”绫罗伸手来,用梳子在她的头发上一点一点的打理,语气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小姐这一头青丝真是美丽的可爱,连绫罗都忍不住的有些心动了起来,不知道小姐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能保持得这般好?” “常年忙碌奔波,哪有闲心管的这么多?”她只是笑。 但绫罗却不高兴,暗恨她藏了好法子不给自己分享。 马车咕咕停在了外府,秦嬷嬷正和那管事的在嘀咕着说着什么。 楚粤故意趁风咳了几声,那人便一脸不耐的打断了秦嬷嬷的话,转身带着她们上了马车。 不知走了多久,楚粤有些困乏,撑着头默默的打盹。 绫罗看着她,表情不由得更为不屑起来。 “喂,别挡路!”骤然一声呵斥让马车里的人都不由得内心一动。 绫罗正在犯愁之中,也忍不住的内心起火。“什么人?” “姑娘,有人卖身葬父。” 绫罗毫不迟疑的道:“快快打开,别让她脏了我们的路。” 但是外面的人却没有动静,只是听见喧哗声闹起,几个人在交头接耳之中。那被可怜孤女不断纠缠着的男子不禁觉得十分的为难。 “可是……”马夫亦是不耐,要是让他低头呵斥,倒是不难。只是这马车是大夫人外借的,其上还标明了公孙家的标志,要是骤然出了什么祸端,他们可担待不起。 “外面什么动静?”楚粤一时好奇的很,抬手掀了帘子。绫罗阻止不及,表面上看起来是焦急的很,但其实内心却像是乐开了花一般。 而这一切楚粤都不得而知,只是颇为正义感的站了出来。 南梁民风虽然较为开放,但也并不能达人人可以直面他人眼光的地步,楚粤下了马车之后,绫罗才随即缓慢的跟在其后,低垂着头以面纱示人,花般娇人。 楚粤的脸还有些素白,但稚嫩的脸上却凭空多了几分娇丽。那远方站着的公子只是眉头微微一皱,旋即便礼貌的点了点头,脊背挺得笔直。 楚粤量他一身普通的冰蓝银线鸦纹袍子,从内襟向两边折叠交错开来,如今天气已经到了五月中,端午刚过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 “求求公子救奴一命!”面色凄怆的女子正跪倒在他的身侧,话音落时便瞬间头去,额头狠狠地贴向地面。“奴已无处可去了……” 那公子只是一阵无奈,清风拂面的脸上,透着几分不曾察觉的仓促。“姑娘就算是求在下在下也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在下只是带发修行于国光寺。身上并无银财接济姑娘父亲与姑娘,实在是无能为力,阿弥陀佛。” “公子……”那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太甘心,神色欺哀的看着他,似乎是依旧希望他能救下自己。 楚粤道:“姑娘何必多做纠缠?公子乃是带发修行怎会有多余的钱财接济你这心怀不轨之人?周围这些看客之中,随便拎出哪一个来都比这位公子要好的多了,可你偏偏看中公子样貌,非要求于他一人,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 “我……”女子有意解释,但却找不到说辞来。她确实是看中了公子的相貌出众,想必是一个身世不凡之人,没想到却是带发修行的苦行僧! 想想,便只能作罢。 女子一阵为难,手指也从他的身上缓缓移开,不知在想什么,始终都未曾抬起头来。 此时看客已经两两三三散去,如今所留,该是那些看热闹的又怎么会对她施以援手? 如今时机已过,明知自己已经是无望之期,但是就这般没了下落,她的心里并不甘心。 “是奴唐突公子了,”她低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悲鸣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绫罗不由得一声冷笑,虽然她认为自家小姐所做之事并没有什么错漏,可她也绝对不会站在楚粤这边。 公孙家可受不起这般的欺凌,哪怕赢也要赢的出众漂亮。 这让那女子不由得更如风里柳絮般飘落,看着一旁不舍停留的客人都有些内心柔意倍增。 只这一女长得也算标志动人,带回去想必也是一个性子好拿捏的主,不怕老婆老娘膈应。 有人心里打的算盘正在噼里啪啦的响。 摆脱了她,公子这才送了一口气,他眉目清寡,薄唇细眼,凤眸微微一眯,顿时生出无尽风情,竟与那佛生气质相得益彰。“多谢姑娘,在下,季子安。” 楚粤正待点头,一个抬眼的功夫便见他袖口折出一片玉色。 赫然是当初她与司徒衡互定约定留下来的玉佩。楚粤不由得心里一阵冰冷,嘴唇也有些发抖,想要挪开视线却又不能,只是口气一下子变得干涩了许多。 “不知,公子袖间所藏之物,是何珍奇?” 季子安只道,将玉佩缓缓取下。“此乃在下远游之际在长安近郊所得,在下见玉佩之主欺凌,玉佩落与草地想来应该也是其主所有之物。只可惜其家人皆无所踪,落于兽口想必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便一直带在身上,想要替她寻觅亲眷。” 只可惜,后来来了人,他才不得不离去。 季子安一时落了些惆怅。 楚粤垂下眉目,神色带着几分波动,不知一时何意。“不如,我也帮公子罢,算是助人为乐。” “子安在这里,多谢姑娘了。” 楚粤笑的勉强,想不到自己一介南梁女将巾帼不让须眉,到了他的口中,便成了一介可怜孤女,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内心的悲伤少一点。 既然他有心,那她便做主成全,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想来做主,她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冲着季子安点了点头。 那边季子安也在打量着她,神色变换之际虽然没有对她过多的关注,但还是忍不住的打量着她的面孔。 比起那些常来国光寺烧香的官家小姐,这个姑娘看起来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虽说长久的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因为打理不当看起来也有些狼狈,但是在他眼里却是美的。 “国光寺距离此地还有些距离,”季子安一边面目柔和的低声道,语句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别人难以发现的柔韵。“只可惜在下不能请姑娘一同游览国光畅游佛法之趣,若是可以,必然能想尽极乐世观美世,也是一种难得的畅快。” 楚粤点了点头。 可惜是她此身命运已经全与那所谓病弱的二皇子系于一名,如果要是可以做出选择的话,那她到不必这般荣辱与生死系于一共。 绫罗有些不太高兴,就算季子安的模样不差,但要是真计较起来,实际上是没什么作用的。大夫人可是已经许诺了她侧室之位,只要这次将二小姐哄回公孙家,她就可以提早完成自己的心愿,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操劳行径,也可以不用这般风吹日晒。 “回去吧,小姐。”绫罗语意带着几分哀求一般的说道,“大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楚粤点了点头,随即便转头看季子安,礼貌的点了头。 季子安也是柔和的回之一笑,目送着她上了路。 很快,那标明了公孙家族徽的马车才缓缓上了路。 ------------ 第3章 漫不经心 马车缓缓的前进,在最繁华的地段慢慢的停了下来。 “二小姐,公孙府到了。”绫罗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向公孙楚粤轻声的说着,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公孙楚粤看着她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高兴,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不适合在深宅大院生活,空有野心,心机少的可怜。 呵,她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公孙楚粤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一脸的神色莫测。 看来这具身体比想象中更不受待见,她初来乍到,只能智取。 做戏要全套。 于是公孙楚粤猛的站起身来,激动的说:“真的到了?”因力度过大,身体晃了一下才站稳。 鹅黄的衣服随着主人的起身随风摆动,门帘的微风吹过,掀起了层层裙摆,仙气飘飘,玲珑飘逸。 精致的五官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唇红齿白,俏皮可爱。 绫罗望着她的明媚皓齿,眼中的嫉妒如云海翻涌。 “是的,小姐,你已经到公孙府了。”绫罗恭敬的回答着,收敛了不自然的神情。 公孙楚粤下了马车,站在公孙府的大门口。 公孙府三个大字写与牌匾之上,金光闪闪,字体大气如宏,流畅完美,绝对是大家之作。 两扇大门亦是宏伟大气,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烁,尤为耀眼,一副大家族的气派不觉油然而生。 公孙楚粤神色淡然,目视着公孙府,这个地方就是以后她生活的地方,富丽堂皇,雕梁绣户。 看着公孙楚粤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绫罗撇了撇嘴角,切,果然没一点见识。 公孙楚粤察觉不对,扭头看了看她,并无发现,然后在仆人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公孙府。 她巴掌大的小脸,许是营养不良,略显惨白,在鹅黄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显楚楚可怜。 九曲十八弯行走之后,仆人在一个碧瓦朱檐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院子鲜花盛开,绿草环茵,碧绿的湖水,满池的荷花,虽还未盛开,却丝毫不影响这园中的美感。 可以想象,八月荷花盛开时,那将又是一番美轮美奂的画面,扑鼻的香气,声声入耳的蝉鸣,足以看出主人生活品质之高,奢华之极。 “二小姐,容我向大夫人禀报,你稍等一会。”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没有轻蔑,也没有讨好之意。 “你站住,我去禀报,你去干其他活。”绫罗挥了挥手,对着那个丫鬟趾高气扬。 “大夫人,绫罗回来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秋香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到。 “哦,让她进来。”大夫人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端起手中的香茗,手轻轻滑动茶盖,一派贵夫人的作风。 “奴婢绫罗参见大夫人。”绫罗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低着头的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二小姐回来了吗?”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搽了搽嘴角,漫不经心的问到,语中的严厉不难察觉到。 “回大夫人,二小姐就在院外。”绫罗卑躬屈膝,恭敬的回答大夫人的问题。 “哦,是吗?人在哪呢,让她进来本夫人见见。”大夫人拂了拂衣袖,似在赶走一些脏东西,眼睛抬也不抬。 公孙楚粤跟随领路丫鬟进入院子大厅,黄花梨木的座椅映入眼帘,右侧洁白无暇的大理石案板足有一米多长,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洒进来,温暖至极。 尤其窗前放在一盆火红色珊瑚,足有半人之高,如同一团火焰,耀眼而亮丽。 大夫人看着她惊愕的神情,满意的勾了勾嘴唇,一副没见识的模样才好掌控。 大夫人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孙楚粤,五官精致,但身材矮小瘦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嫁给二皇子最合适不过。 她的女儿嫣然可是要嫁给太子,母仪天下的,怎么可能会嫁给二皇子。 另一边,公孙楚粤也在打量着大夫人,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色正装,一袭火红色的裙子到脚踝,腰间系这一白色腰带,相得益彰,在红与白的冲击下,更显雍容。 虽然大夫人妆容精致得体,但还是可以看见脸色涂了厚厚的粉底,眼角旁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岁月催人老,没有谁逃的过。 “公孙楚粤拜见大夫人。”她软诺诺的说着,行着跪拜大礼。 “哟,是楚粤呀,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快让大娘看看,长的可真是标志呀,怎么这么瘦呀,下人怎么照顾你的?”大夫人从座椅上下来,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全身。 公孙楚粤愣了,隐约可以看见她抽搐的嘴角,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这和她想象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不怨他们,是楚粤身体不争气,老是生病。”公孙楚粤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住在乡下,身体怎么会好?大娘让府里大夫给你好好调养调养。”大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大夫人如此近距离看着公孙楚粤,她的五官更是精致,无一丝瑕疵,长开之后,这丫头的面容假以时日……只怕会吸引更多目光。 想到这,大夫人拉着公孙楚粤手的力道不自觉的加深,大红色的指甲嵌入她的手心。 “吸……大娘,疼……”公孙楚粤用劲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紫了一片,默默把手放回衣袖,莫不做声。 这一幕被大夫人看到后,算计的眼神一闪而逝。 “大娘见了你,太高兴了,一时忘了分寸,弄疼你了,没事吧?”公孙楚粤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毫无波澜。 她要不是看到大夫人眼中飞逝的狠辣,可能真的会被这个假象迷惑。可惜她前身是沈丘悦,察言观色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没事,是楚粤太不中用了。”公孙楚粤捂着手羞愧的低下了脑袋,在低头的一瞬间,眼中眼神骤变,眼眸寒光飞逝,在抬起头是,又是一副神色无常。 大夫人静静的盯了她一会,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也没了应付她的心思。 “你也不容易,要不是你父亲……,算了,不提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想必你也累了。来人呐,带二小姐去洗漱打扮。”大夫人喊着外面候着的仆人。 大夫人温声细语地说道“你需要的东西大娘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你还需要什么,跟大娘说,大娘给你办妥。” “谢大娘给楚粤安排的如此周到,楚粤知足了。”公孙楚粤眼含泪光,嗓音中略带哽咽。 “嗯,大娘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先下去洗漱一下,你姐姐嫣然快回来了,你们姐妹好好聊聊。”大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开。 公孙楚粤弯了弯身子,起身告退,挺直着腰板走了出去,倔强的背影落在大夫人眼中。 大夫人看着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她眯了眯眼睛,眼眸尽显狠辣。 “绫罗,你也回去照顾二小姐吧。”大夫人口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公孙楚粤在仆人的带领下,很快回到大夫人给她安排的园中。这个院子是这具身体的生母生前住的地方,荒芜了好久。 “流漪院”三个大字写与牌匾之上,字体娟秀,但笔锋劲道有力,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流露在其中,不容小觑。 字如其人,如此一个傲骨风霜的女人,怎甘心做他人之妾?以后总要机会查明白的,公孙楚粤摇了摇脑袋,不做他想。 公孙楚粤踏入门槛,缓缓走进院中。尽管院中重新修缮了一番,可还是能看见荒芜的痕迹,比起大夫人的院中,可谓天壤之别。 “奴婢参见二小姐。”打扫卫生的丫鬟看着走进门的公孙楚粤,立马跪成一排。 “起来吧。”公孙楚粤抬了抬手,转身往大厅内走去。 奔波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歇歇了,公孙楚粤坐在大厅椅子上,豪放的喝了杯茶。 后知后觉,望着周围看着她的诧异的眼神,她不自然的咳了咳,端正姿态。 “本小姐今天刚回来,没见过你们,依次把你们的名字说一下。”公孙楚粤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 “奴婢春花。” “奴婢夏荷。” “奴才海生。” “奴才夏生。” “嗯,名字到还挺好记,你们有识字和会武的吗?”公孙楚粤有自己的打算,这些下人要是有会武的,对她以后的行动会更加有力的。 “回主子,奴才海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跟着武夫学的,拿不出手。”海生勾着脑袋恭敬的回答着。 “回主子,奴婢夏荷跟着账房伙计学过一点。”夏荷跪在地上,低闷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她现在孤家寡人,要在大院生活下来,可靠的心腹必须是要有的,这四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从杂役房调过来的,一眼望去,手上满是老茧。 这样也好,正好给她送来了机会,她可还沈丘悦,南梁大将军,多少将才从她手里出来,调教几个人简直不在话下。 “小姐,这些下人,多的是时间问,老爷快下朝了,你看?”绫罗上前走了一步,大声说到,眼中不屑尤为明显。 公孙楚粤抬头看了绫罗一会,并没有什么行动。手指敲打着桌面,铛,铛,如同警钟敲着众人的心。 静谧的窒息感袭来,满屋的奴才大气不敢出。许是威压太过强大,绫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 第4章 吩咐 “春花,夏荷,伺候本小姐梳妆打扮。”公孙楚粤淡淡的声音传来,起身向内室走去。 “夏荷,给本小姐说一下,我父亲喜欢什么。” “回小姐,奴婢经常在杂役房工作,不是太知道这些,但隐约听说老爷极重孝道,前段时间大少爷老爷寻了闻人先生的字画,很是开心,赏赐了大少爷很多东西。”夏荷把所知道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闻人先生,不就是司徒衡,想起司徒衡,公孙楚粤的恨意如潮涌般一股一股的涌上心头,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情意,呵,竟不值得一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看这件水湖绿的衣服怎么样?”春香唤醒陷入回忆中的公孙楚粤,恨意一点点被压回,只等喷涌爆发的那一刻。 “嗯,可以。”公孙楚粤满不在乎的说到,她从来不在意这些。 不知不觉,时间悄悄流逝,前院派人传话,老爷让公孙楚粤去正厅吃饭。 公孙楚粤梳妆打扮后,带着前往正厅。此时正厅已经坐满了人,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屋子混杂着不同味道的香味,甚为冲鼻。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俊郎的容颜,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甚为亲近。 这个人大概就是她老爹公孙恭了吧,不似薄情人,怎会把她送往乡下?公孙楚粤蹙了蹙眉,不动声色。 从公孙楚粤一进门,公孙恭就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水湖绿的落地长裙,颜色清透,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白色腰带围着那不赢一握的细腰,如杨柳般细,走动的姿势像杨柳随风摆动。 尤其那精致的五官,虽然还未长开,却已见风姿,渐渐的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公孙恭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眼神空洞。 “老爷,老爷。”大夫人离他最近,发觉他的不对劲,轻轻的唤着他。 “嗯,你就楚粤?”公孙恭瞬间收回情绪,表情淡然,不喜不悲。 “回父亲,是的。”公孙楚粤恭敬的回答到,软诺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拘束。 公孙恭看着她这样,心里不仅一疼,他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她的女儿,还是食言了,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女儿,想补偿她的心更加强烈。 旁边的公孙嫣然看着父亲的目光一直在公孙楚粤的身上,手中的拍子被捏的变形,眼中的不甘一闪而逝,往常,她才是众人的焦点。 大夫人看着女儿即将失态,赶忙开口说到:“楚粤,大家都等你呢,赶紧坐下吧。” 这是在讽刺她不懂规矩,让长辈等她了吗?父亲那么重视礼节的人,其中深意可想而知,绵中带针,果真不假。 “是楚粤来晚了,今天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府中布局,所以迷路了。”公孙楚粤窘迫的回答到,从脸红到脖子,可爱至极。 “没事,大夫人该派几个人带她四处转转,来了就好,用餐吧。”公孙恭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夫人。 “是,这事是我安排的不妥当,我明天就安排。”大夫人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眼神中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食不言,寝不语,诺大的房间里只听到筷子碰着碗时候的清脆声音,温馨的气息弥漫整个屋子。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公孙恭放下手中的筷子,净了净手,起身离开。 “楚粤,吃完到我书房一趟。”说罢,转身往书房走去。 公孙楚粤扬起脑袋疑惑看着公孙恭,迷茫的小眼神,还有嘴角残留的米粒,甚为可爱,软化了公孙恭的心。 公孙恭爽朗的笑声响彻公孙府,迈着轻快的步伐大步走出去。 公孙楚粤看着这一幕,低下脑袋吃着剩下的饭,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她现在摸不准公孙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仆人的带领下,公孙楚粤来到公孙恭的书房门口。 “楚粤来了吗?直接进来吧。”公孙恭听见外面的声响知道是楚粤来了。 公孙楚粤推开书房的门,刚推开门,一股书香气铺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多的数不胜数的书籍,还有一丝墨宝的香气萦绕在书房。 公孙楚粤打量书房的举动丝毫不差的落入公孙恭的眼中,没有在她眼中看见一点点惊诧,公孙恭内心思绪转了千百回后,放下手中的笔。 公孙恭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打扰她,直到她视线对上公孙恭的眼睛时,不自然的转了转,随即低下了头。 “父亲。”公孙楚粤小声的如蚊子般的声音传来,风轻轻一吹,似消散在空气中。 “粤儿,回府里可还习惯?”公孙恭温润的声音响起,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的面前。 “习……习惯。”公孙楚粤结巴的答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粤儿,可怨恨父亲对你不管不问这么多年?”公孙恭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的神情。 咯噔一声,公孙楚粤心里猛的一紧,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她说怨恨的话,肯定不可行的,像他这样极重孝道的人肯定喜欢儿女孝顺的场面,说不怨恨,也太假,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缺失这么多年的父爱,怨恨肯定是有的。 “粤儿不怨恨父亲,父亲是一家之主,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但心里肯定是气父亲的,看着别人都有父亲疼爱,而我没有,心里难受极了。”公孙楚粤眼含泪光,小声啜泣。 “唉,说到底是父亲不对,父亲有不得已的理由,以后就在父亲的羽翼下生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在让你受委屈。”公孙恭被公孙楚粤伤心的感情感染了,心里越发内疚,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不伤害公孙府利益的基础上。 “今天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需要什么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弥补你的。”公孙恭拍了拍她的肩膀,内疚笼罩着他。 公孙楚粤起身走出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松了口气,刚才紧张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公孙恭的确不容小觑,他的眼神尤为犀利,盯得人心里发毛。 要真是真正的公孙楚粤,恐怕逃不掉他的审视。 公孙楚粤带着丫鬟,漫步在这夜色中。她仰起头,望着这浩海如烟的星空,成千上万颗星星在其中闪烁,为静谧的夜色增添了些许生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那她的归宿在哪呢?本以为司徒衡会是她的港湾,可最后却是他亲手杀死了她。 本以为她在司徒衡心里会有那么点分量,大难临头才知道,她在他心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司徒衡占据了她整个心房,她也天真的以为司徒衡也该是如此,她太高估自己了。想到这,公孙楚粤挂着一丝苦笑。 她好想去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她,这么多年的陪伴真的可以毫不在意吗?可是她真的很在意啊。 她知道她还是爱着司徒衡的,没有爱那有力气去恨一人,还是深入骨髓的。想着她被野狗啃噬的那一刻,痛不欲生,司徒衡,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她面庞狰狞,泪顺着脸庞颗颗滴下,“啪”一声落在青玉的地板上,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声音清脆。 还好,漆黑的夜替她掩盖了这一切,这夜色笼罩下,她更加肆无忌惮。 公孙楚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此刻的她已无法辨别自己是沈丘悦还是公孙楚粤了。 “小姐,已经到了。”春花替她打开门,站在旁边等候吩咐。 嗯?到了,公孙楚粤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慢慢恢复了理智。 “嗯,没什么事了,今天你们也辛苦了,早点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公孙楚粤冲着她们挥了挥手,眉宇间疲惫至极。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从没有人对他们说过你们也辛苦了,在主子眼中,他们只是下人,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四人跪拜谢恩,隐约可见低垂的眼眸中泪光闪闪。 公孙楚粤丝毫没发觉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 公孙楚粤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无奈,她起身拿起自己的披风搭在肩上,轻轻推开了窗户。 迎面而来一阵清爽的风,吹动这她的发丝,时不时的绕着脸庞,在洁白月光照射下,朦胧飘逸,为她渡上一层神秘色彩。 窗外莎莎的树叶声不断传来,似为这美妙的夜色歌唱,公孙楚粤放空思想,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 直到感觉有点点凉意,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床榻。 窗幔随风飘动,似梦似幻,床中人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公孙楚粤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个男子,素未谋面的人都想帮她沈丘悦,司徒衡为什么可以这么绝情,她始终想不通,也不愿想通。 只因在恨的同时还有一丝期盼。在爱情里受伤的永远是女方,对方一个温暖的举动都足以女人丢盔弃甲。 想着,想着,公孙楚粤不堪疲惫,酣然入睡。只是那眉头紧皱,面露痛苦,睡得极不安稳。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的身体被野够争夺撕咬,面目全非,她不停的呼救,可是没有人回应,一个人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 “啊”公孙楚粤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她怔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公孙府。 ------------ 第5章 打草惊蛇 “小姐,你醒了吗?”扣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春花端着洗漱水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误以为她家小姐已经醒了。 “醒了,你们进来吧。”公孙楚粤搽了搽脸上的汗,把手中的帕子塞进枕头底下。 一番梳妆打扮后,公孙楚粤静静的享受着早餐。 “小姐,大夫人派人过来,说带你逛逛府中景色。”夏荷禀报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嗯,等会逛逛吧。” “小姐,绫罗说以后院中大小事务都归她管,说小姐才回来,好多事还不明白。”在春花挤眉弄眼的暗示下,也没有拦住心直口快的夏荷。 “哦,她是这样说的?”公孙楚粤挑着眉,眼睛瞟了一眼夏荷。 “扑通。”夏荷看着小姐瞬间变脸,立马下跪。 “奴婢不敢骗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夏荷保持着倔强,双膝跪地,挺直腰板,不卑不亢。 公孙楚粤弯腰直视她的双眼,注意她的神情变化,过了好一会儿。 “好,从今天起,夏荷就是本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院中一切事物交由夏荷来办,如有人不服,让她来找我。”公孙楚粤豪爽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她最喜欢这种能说实话的人,相处起来不累。 看着呆愣的夏荷,公孙楚粤忍不住笑了,唔,真是太可爱了。 “作为我的人,那就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我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个,忠诚,很好,夏荷做到了。”公孙楚粤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至于你们,看表现,不要让我失望,机会只有一次。” “谢小姐,奴才(奴婢)一定忠于小姐。”看着他们稚嫩的小脸上的认真,公孙楚粤有些动容,只是人心亦变,她赌不起。 “哟,二妹这是教训奴才呢,才刚回府,就摆出主子的样子了。”公孙嫣然款款而来。十四五岁的年纪,脸庞略显稚嫩,丹凤眼,柳叶眉,红嘴唇,真是完美的妆容。只是那略带嘲讽的神情,刻薄之极。 公孙嫣然身穿一袭红裙,轻薄通亮,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布料,裙边周围镶了一圈宝石,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肤如凝脂,白的通亮,阳光照射下更显剔透,五官明艳动人。 纵然见过很多美女的沈丘悦也不得不叹服,这个公孙嫣然真的很漂亮。 公孙楚粤偏向柔弱美,五官精致小巧,惹人怜惜,公孙嫣然则五官大气,面容娇媚,有很强的视觉冲击。 “姐姐早安,姐姐说的哪的话,奴才不听话,我教训教训她们,免得不知道主子是谁。。”公孙楚粤冲她行了个礼。在公孙楚粤的记忆中,这个长姐没少欺负她,轻则恶语讽刺,重则动手。 “妹妹几年没见,学这么伶牙俐齿了,看来乡下果然粗鄙之极,连妹妹这样柔弱的人都变成市侩了呢。”公孙嫣然嫌弃的看着她,不屑的眼神毫不掩饰。 “多谢姐姐夸奖,没有姐姐伶俐。”公孙楚粤笑着回答到,完美接过她的话。 “你……真是不知好歹。”公孙嫣然被她的话气到发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以前公孙楚粤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公孙嫣然一有不顺心对她都是非打即骂,享受着其中的快感,只是现在这个人身体里住着的是沈丘悦,注定公孙楚粤不会乖乖被她欺负的。 “姐姐,我怎么了?”公孙楚粤迷茫的小眼神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微眯的大眼睛中闪过狡黠。 “公孙楚粤,你个贱人,我告诉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装了,父亲最疼的是我,公孙楚粤,你回来只是替家族联姻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念头。”公孙嫣然恶狠狠的说到,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火苗清晰可见。 “姐姐,我知道我回来是要嫁给二皇子的,我很满意啊,能为父亲做事,我很开心,到是姐姐,你和我也一样哦”公孙楚粤略显俏皮的声音响起。 公孙嫣然听到这句话,平地一声雷,“轰”的一声,炸懵了她。 “你个贱人,你怎么能和我比,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公孙嫣然说完气愤的转身走了,她要急着去求证一件事。 公孙嫣然急匆匆的赶到父亲书房,此时公孙恭刚下朝。 “爹爹,爹爹。” “毛毛躁躁像什么话,一个女儿家,要端庄贤淑。”公孙恭看着大女儿的举动,气不打一处来。 “爹爹,你会把我的婚姻当做筹码联姻吗?”公孙嫣然紧张的望着公孙恭。 公孙恭看着她,没有及时回答,好大一会儿后。 “怎么会呢,我们嫣然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才好。” “我就说嘛,爹爹最疼我了。”公孙嫣然激动的搂着公孙恭的胳膊,并没有发现公孙恭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漠。 “爹爹,刚刚我看到妹妹在院中惩罚下人,我说了她几句,她不听,还和我顶嘴。”顺杆子往上爬的人说的就是公孙嫣然这种人。 “粤儿刚刚回来,需要在下人面前立威,没事,顺着她心意来吧。”公孙恭内心偏公孙楚粤。 公孙嫣然是在手心中捧大的,受不的一丝委屈,性格骄阳跋扈。而公孙楚粤刚刚回府,在乡下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会对上嫣然的。 “爹爹”公孙嫣然晃着公孙恭的胳膊不停的撒娇。 “好了,别胡闹了,去多学些女红,爹爹还有公务要处理,乖。”公孙恭象征下的拍了拍她的头,表情颇为无奈。 哼,公孙嫣然扭头走了。看着孩子气的公孙嫣然,公孙恭笑了笑,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 此刻公孙府的小院内的角落里,有个黑色人影翻墙而出,身形纤细,骨骼瘦小,女子体型。定睛一看,不是公孙楚粤,还能有谁。 公孙楚粤走到一阴暗角落,脱掉身上的夜行衣,换上装备好的公子哥的服装,便于行动。 公孙楚粤走到拐角时,和迎面而来的人相撞,摔的四仰八叉。 “你没长眼睛啊。”捂着受伤的胳膊,公孙楚粤冲那人大声嚷嚷。 “咦,是你。”男子惊喜的声音传来。 公孙楚粤定了定神,向他望去。“季子安?”公孙楚粤的声音带着迟疑。 “姑娘,是我,你这是?”季子安望着她的打扮,疑惑的问到。 “我有些事情要办,女装不方便,不准透漏出去。”说着公孙楚粤上前勒着他的脖子威胁他。 “放心,放心,我不会说的。”看着和白天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她,季子安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女子身上散发着属于她独特的体香,香气萦绕在鼻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脏“砰砰” 的跳个不停。 “姑娘,相逢即有缘,更何况我们还见了两次,你相信我,我不会说的。”公孙楚粤看着他干净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放了他。不由得,公孙楚粤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可以相信他,可以相信他。 “嗯,我就信你一次。”公孙楚粤认真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上次匆忙离开,你还没告诉我。”季子安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楚粤。”公孙楚粤故意说错名字,毕竟公孙家太有名了。 季子安听着前方传来的声音,暗自呢喃。 “楚粤?”皎皎明月,胡语琵琶,果然是个好名字,他望着远方的身影,眼神迷茫。 公孙楚粤漫步走在街头,毫无头绪。她想打听她的母亲和弟弟怎么样了,可是现在她是公孙楚粤,以前的属下现在还不能用,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了沈家,现在还不能够打草惊蛇。 自古以来青楼和讲书的地方消息最为灵通,只是鱼龙混杂,可信度不是太高。公孙楚粤走进城中最大的讲书楼,独自坐下靠窗的角落。 “唉,你听说最近城中大事了没?” “什么大事呀?” “听说闻人先生性格大变,对人冷漠,现在谁都不见。” “不能,闻人先生一向温润,待人谦和,好多人都很喜欢他的。”一听众激烈的反驳,不可置信。 “那是以前,听说闻人先生的未婚妻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尸身被野狗咬的满目全非呀,闻人先生受不了这个打击,性格大变。”一人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经过描述出来,吸引了众多听众。每个人七嘴八舌的,越来越激烈。 好大一会,才听到母亲和弟弟的消息。 “而且,沈夫人和沈小公子也没有避免呢,沈家一家军功无数,沈老将军一生为国,没想到最后最后竟不得善终。”另一人惋惜的说到。 “对呀,对呀。”众人符合。 公孙楚粤默默的听着百姓的讨论,没想到,这些百姓竟然还能为沈家说话,沈家也不算冤。 公孙楚粤放下一锭银子悄无声息的走了。一路顺畅,回到公孙府。公孙楚粤脑海里想着听来的消息,她明明记得记得母亲和小弟还尚有一丝气息,是生是死无法定论,但总归让她有个盼头。 司徒衡尤其注重自己的形象,怎么会因为她性格大变,嗤,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这世界已经没有让她相信的爱情了。公孙楚粤整理好思绪,不一会进入梦乡。 在梦里,她梦见了沈夫人,梦见了父母恩爱,小弟调皮的景象,还有穿一身洁白素服的司徒衡耐心教导她武功的场面,温馨无比,沉溺其中。 ------------ 第6章 山脚 梦终究只是梦…… 公孙楚粤从梦中醒来,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无奈穿好衣服出去查看情况。 “打,给我狠狠的打。”公孙嫣然指挥身边的丫鬟,扇着春花的脸,春花跪在地上,吭都不坑一声。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红肿的脸颊一滴滴掉落,打湿了一片地。 “住手!”公孙楚粤看到这个场面,大声喊道。 “姐姐怎么会打我院中的丫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公孙楚粤冰冷的什么声音传来,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公孙嫣然,目光冷然。 公孙嫣然被盯得心里一颤,迟迟说不出来话。直到身边的丫鬟拽了拽她的衣袖,才定了定心神。 “我是府中大小姐,这个丫鬟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算了,竟然还阻止我见妹妹,该打。”公孙嫣然越说越有底气,摆着高傲的姿态。 “哦,不行礼啊。”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楚粤指着打春花的丫鬟问到。 “奴婢碧珠。”神采如同她主子一样,那扬起的下巴如同高傲的公鸡。 “啪啪”两声。公孙楚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那个丫鬟两巴掌。 “我是府中二小姐,你见了我不仅不行礼,摆出这样的姿态给谁看。”公孙楚粤抬起手,甩了甩被打疼的手。 “你,大小姐,奴婢可是奉你的旨意。”碧珠捂着脸转身向公孙嫣然告状。 “公孙楚粤,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打我的丫鬟。”公孙嫣然向她吼到,没有一丝庄重。 “大姐,你的丫鬟没有给我行礼,我教训她一下,这不是在学习大姐你吗,毕竟府里的规矩不能破。!”公孙楚粤 盯着公孙嫣然,语气冷冽的说到。 “公孙楚粤,你,你,有种。我记下你了。”公孙嫣然甩了一下衣袖,气冲冲的走出来流漪院。 公孙楚粤,哼,竟然当众给我难堪,咱两梁子结大了,以后有她公孙嫣然在的地方,公孙楚粤就别想好过。 “起来吧。”公孙楚粤盯着跪在地上的春花,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夏荷,拿冰给她敷敷,所有人给我去前厅,我有话要讲。”说完,公孙楚粤冷着脸走回大厅,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浑身散发着冷气。 过了一会儿,大厅中跪满了人,每个人大气不敢出,勾着脑袋,弯着身子。 “都给我抬起头来,挺直腰板。”公孙楚粤看着他们一副奴才样,气不打一出来。 “今天开始,你们记住了,人活一口气,你们是我公孙楚粤的人,到哪都要挺胸抬头,遇到今天的这种事,自己解决不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她话语中的维护不难听出。 跪在地上的人惊愕的抬起头,他们以为小姐是要责罚他们办事不利,都已经做好最坏的结果了,事情却是大反转, 出乎他们的意料。 “回小姐,奴婢命贱,不敢惊动小姐。”春花的声音响起,但确实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是欠了死契的,命是主子的,怎敢有其他思想。 “命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所以会成为王侯,是他们骨子里不认命,不服输,你们是奴才,但前提你们也是个人,不要把自己活的像狗一样,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但我公孙楚粤的人就得有这个觉悟,我给你机会,把不把握住,就看你们了,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不愿的就离开,我绝不勉强 。”公孙楚粤说完,转身就走。 看也不看跪着的一地人,如果真的想通了,她不介意培养她们,毕竟她现在急需要势力来对抗司徒衡,如果想不通,唉,人各有志。 跪在地上的人久久没有缓过神,这种话对他们来说冲击过大,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对他们说,他们也要活的有骨气。一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忠于公孙楚粤的心更加坚定了。 公孙楚粤这几天明显感觉到自己人的变化,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计划快要提上日程了。 “小姐,大夫人传话,让你过去一趟。”春花不卑不亢向公孙楚粤禀报,没有一丝表情,比起之前,着实变了不少。 公孙楚粤说起来也苦笑不得,春花自那天之后,变化是最大的,事事以她为主,只听她的吩咐,本来就不爱笑的脸上更加见不到一丝笑意了。 公孙楚粤自回府以后每天都会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也愈发相信她真的是是好控制的,因此并没有太为难她,反而公孙嫣然有的东西,也会给她送一份。 不得不说,公孙楚粤伪装的很成功。 今天的公孙楚粤穿了一件素白的琉璃裙,裙长延伸到脚踝,长度刚刚好,上身也是一件同款的裹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饱满的嘴唇呈现淡粉色,一眼看去,美丽飘逸。 “粤儿,来了,今天的粤儿真是好看。”大夫人看着她的装扮,惊艳了她,真是佛靠金装,人靠金装,短短几天,竟然变化这么大。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吸引二皇子,巩固公孙府在朝中的地位。她的儿子公孙瑞的前途才更加有保障,想到着,越看公孙楚粤越顺眼。 “哪有。”公孙楚粤故作娇羞,还配合的扭了扭身子。 “嗯,粤儿还害羞了,哈哈,不逗你了,今天大娘叫你来是给你说个事。一年一度的姑苏寒山寺的桃花宴快开始了,公孙家被邀请参加踏青,你好好准备准备,争取呀一鸣惊人最好。”大夫人笑呵呵的向她说到,眼中的笑意掩盖不住。 这个姑苏寒山寺是皇家出资办的,一到这个季节,好多游客,文人墨客都会来这里赏桃花,吟诵风雅,好不快哉,受到百姓的大力拥护。 但这个姑苏寒山寺有一处却是只有皇上指定的家族才可以去参加,公孙家被皇上钦点,这份荣宠高调不掩饰,不知是幸是祸。看着开心的大夫人,公孙楚粤暗自摇了摇头。 “是,粤儿一定细心准备。”公孙楚粤柔软的语调如羽毛般轻扫着众人的心。 “嗯,那就好,你回去准备吧。”大夫人面露疲惫,手支撑着脑袋向公孙楚粤挥了挥手,随即没有了声音。 “粤儿告退。”公孙楚粤才走到门口,看到迎面而来的公孙嫣然。 “姐姐好。” 哼,公孙嫣然看也不看她,高抬着下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娘,为什么要让公孙楚粤去?”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嫣然来了,来,来,你忙于女红,好久没来娘这了,陪娘说说话。”公孙嫣然是她唯一的女儿,被她疼到骨子里,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儿女铺路。 “娘。”公孙嫣然拉着声音喊,向着大夫人撒娇。 “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大夫人眼中宠溺尽显,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娘,为什么要公孙楚粤去,女儿不喜欢她。”公孙嫣然说出来的目的,简单直接。 大夫人看着稚气未脱的女儿,不由得笑了笑。 “嫣儿,皇上要出公孙家选出女儿给二皇子,二皇子你也听说过,不得圣宠,娘就你这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你嫁的好,可公孙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让公孙楚粤露露面,很有可能就是你呀,傻女儿。”大夫人叹息着跟她解释,希望她能明白。 “不,我不管,我就不喜欢她,天天装模作样。”公孙嫣然鄙夷的说到,嫌弃的表情没有一丝隐藏。 “嫣儿,你大了,做什么事不能只顾自己喜好,你要考虑明白。”大夫人严厉的声音响起。 公孙嫣然看着大夫人吼她,气的跺了一下脚,跑了。 大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多言,她的女儿只会母仪天下,俯瞰众生。 几天飞逝流去,桃花会到了。 公孙家的马车缓缓停在寒山寺的山脚下,此时寒山寺已经有很多人了,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大会,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葱白的手指掀开了门帘,从里面钻出一女子,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此女身穿粉色落地长裙,内搭白色里衣,脚穿白色绣花鞋,小脚玲珑小巧。众人把视线移动此女的脸上,盈盈的眼眸如一潭湖水,精致的五官,巴掌大的小脸,嘴微微抿着,惊为天人。 此人正是公孙胡月,看着众人的反应,她真的一点都不惊讶,这具身体的容颜就是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动心,更何况他人。 “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京中没有有关她的消息。” “据说是公孙府的二小姐,早前身子病弱,在庄子养病呢,就近期才回来。” “哦哦,我说呢,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没一点风声,原来如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言,都在讨论这公孙楚粤。 另一边,公孙嫣然下车后,本以为会听到以往众人的赞美声,却发现所以人的注意力都在公孙楚粤哪里,怒火中烧,还要保持得体的微笑。公孙楚粤,你不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 公孙府一家跟随这侍卫来到寒山寺的顶峰,顶峰是桃花树最多的地方,也是最美的地方,可惜这里只有大家士族才有资格来这里。 前世,沈丘悦随母亲来过这里,昔日,她还是沈大将军,这里有她单独的酒席,对此,她对这里很熟悉。 公孙楚粤随着母亲落座,在这里,男眷女眷各在一边,其实说白了就是相亲宴,是皇上为巩固各方势力,为他们举行的相亲宴。 ------------ 第7章 讨论大事 公孙恭已经早早来到了,正在和官员们详谈甚欢。公孙楚粤看着周围和乐融融的氛围,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掩盖住了嘲讽的面容。 曾经她也以为真的是这样,直到父亲出事后,树倒猢狲散,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昔日的情意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哎,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来找她说话。 圆圆的小脸,嘴里正鼓鼓的吃着东西,圆溜溜的大眼盯着公孙楚粤,眨也不眨,眼中的好奇不加掩饰。 “我叫公孙楚粤,是公孙家的二小姐,之前在庄子养病,才被接回来。”公孙楚粤轻轻的向她介绍自己,轻柔的语调响起。 “哇,你说话好温柔,我喜欢你,我叫袁林,是礼部尚书之女,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袁林小心翼翼的问到,眼中干净纯洁。 “当然可以。” “哦耶,我有朋友了 哈哈 我有朋友了。”袁林上前搂着她开心的说到。 公孙楚粤疑惑,礼部尚书之女,香饽饽呀,怎么会? “楚粤,你不知道哦,京城中的那些女孩都不愿和我玩,她们嫌弃我笨,虽然也有人给我玩,但眼中满是算计,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呐,我就不和她们玩。”袁林撅起小嘴,双手环臂,可爱极了。 “那万一我也是骗你呢,傻丫头。”公孙楚粤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会骗我的,我可是很聪明的,你骗不了我,嘻嘻。”那一副傲娇样晃花了公孙胡月的双眼。 “好,好,你聪明。”看着袁林如此单纯,公孙楚粤总想宠着她,可能她太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了吧。 正在两人相谈正欢的时候。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臣(臣妇,臣女)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众人集体下跪,声音响彻。 “哈哈,众爱卿平身,今天是踏青,给为爱卿不必拘礼,尽情的玩。”皇上爽朗大笑。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皇上,就是他亲手查办了沈府,不留一点情面,连沈府的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她的眼中恨意滔天。 皇上身处高位,一向具有高度的警惕,他猛然回头看了一圈,发觉并没有什么异常,迈着步子走向高位。 南梁的皇帝司天,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年近四十岁的他,还精神抖擞,眼神犀利,从轮廓中隐约可见年轻时的帅气。 “哈哈,今年比往年都热闹啊。” “在皇上英明的领导下,国家只会越来越富强。”惯会拍马屁的文官见缝插针的奉承着皇帝。 “林爱卿这话,朕爱听,哈哈。”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明知道假话很假,却还是愿意去听,因为真的会身心愉悦。 “往年才艺比拼都很精彩啊,不知道今年有什么看头啊?”皇帝看了一眼周围,话中深意难测。 “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负责这次才艺比拼的文官信誓旦旦的说着。 其实每年的流程和内容都差不多,皇上举办的目的也只是查看各官员的反应,趁机给一些合适的人赐婚,稳定朝堂格局。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敢说。 “公孙爱卿,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已经回府了,不知是真是假?”皇上淡淡的声音传来,毫无起伏。 “回皇上,是臣的二女儿公孙楚粤,她自小体弱多病,最近刚回到府中。”公孙恭垂着脑袋,不卑不亢。 “哦,让她出来朕见见。” “公孙楚粤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公孙楚粤听见皇上议论她,立马拎着裙子走到中央,行跪拜礼。 皇上盯着地上的女孩,眼中闪过惊艳,“公孙爱卿,你可真是享福啊,大女儿明艳动人,小女儿倾国倾城,朕见了都忍不住羡慕你了。” “能得到皇上的喜爱,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公孙恭四两拨千斤的回答着皇上的问题。 “公孙楚粤,今天的才艺比拼你准备什么了。” “回皇上,臣女准备的弹琴。”公孙楚粤不想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可还是不得不和他周旋,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露出破绽。 “哦,是吗?你来试试。”皇上眉毛一挑,手不停的拨弄着茶盖,圣意难测。 “是,臣女遵旨。” 公孙楚粤走向弹琴的高台,琴声是从高往低传播才是最好的,因此弹琴的地方设置的比较高。 公孙楚粤看着这把琴,名叫凤琴,是前任皇后上官兰的钟爱之物,听说,上官兰琴艺高超,曾引来凤凰泣血,因此这把琴名为凤琴。 公孙楚粤试了一下音,坐下来,开始弹奏。 前期的琴音低鸣婉转,如细水缓缓流过,听得人如痴如醉,沉浸在其中,琴中表达着田园生活的快意,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看着陷入琴声中的众人,她勾唇一笑,这着盛开的桃林中耀眼无比。 突然,琴声一转,琴音激烈,汹涌澎湃,金戈铁马,铁马冰河,琴声仿佛打造了一个千军万马奔腾的场面,千万将士浴血奋战,顽强抗敌,不屈的身躯,坚强的意志,打动了众人的心,正是他们的爱过热心,才有这里的幸福生活,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 琴声持续了半响,转而又恢复了低柔婉转,那丝丝入耳的琴音,与刚才形成强烈对比,却不显的突兀,这样的琴技真的无与伦比。 过了一刻钟,琴声停了下来,公孙楚粤抚着颤动的琴弦,等它完全静止,才站起身来,走到中央。 “皇上 臣女献丑了。” 皇上此刻还没有从琴琴音中缓过神来,曾几何,他也是这样激情澎湃,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曾几何,他也曾这样向往着琴音中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变了,他忘了。 “公孙楚粤,你谈的甚得朕的心意,来人呐,赏。”皇上回过神来,龙心大悦。 此刻的众人也从琴声中缓过神来,众人的目光注视着她,很难想象,一介深闺女流,怎么会有如此开阔的眼界。 公孙楚粤顶着众人的打量,没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她的反应落入皇上眼中,皇上抚摸着下巴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臣女多谢皇上赏赐。”公孙楚粤心安理得的接受赏赐,昂首挺胸的走回座位,凛然大气,尽显大家风范。 “楚粤,你真厉害。”袁林在旁边小声说到,手上对她竖了个大拇指,眼中尽显崇拜。 嗷嗷,楚粤太厉害了,太棒了,袁林心里更加认可这个朋友了。 “嘿嘿,小意思。”公孙楚粤调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公孙嫣然看到这一切,心中冒出的酸水如同打翻了醋瓶,手中的帕子捏成了麻花状还混不自知。 公孙嫣然压下心中的嫉妒,神色淡然。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端庄秀丽。 通过各个才女的比拼,才艺很快落下了帷幕。其中丞相之女林冉因画了一幅国富民强的画得到皇上的嘉奖之外,其他的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公孙楚粤毫无疑问得到了这次的头名,才女之名响彻京中,公孙家的二小姐的风头一度盖过公孙家的大小姐。 “公孙楚粤接旨。”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 公孙楚粤愣了愣,完全莫不着头脑,身体条件反射的跪下接旨。 “公孙楚粤,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端庄秀丽,落落大方,甚得朕心,特赐给二皇子司音绝为正妃,择日完婚。” 随着太监的声音落下,全场的女子羡慕的望着公孙楚粤,虽然二皇子不得圣宠,但好歹是个皇子,最低以后也是个王爷,锦衣玉食是注定的。 公孙楚粤虽然心中早早的就有准备,但真当圣旨下来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重活一次,她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 “公孙楚粤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公孙楚粤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接下来,皇上领着诸位大臣商讨着国家大事,女眷则有皇后带领,饮茶品茶。公孙楚粤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哪家的首饰好看,哪家的衣服漂亮,公孙楚粤没有一丝兴趣。 前世的她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她所在意的的事是国富民强,女儿家的东西一向和她没有联系,过于华丽的衣服在战场上只会是致命的毒药。 公孙楚粤待的快要窒息,瞅个机会,顺着出入的丫鬟偷偷的跑了出去。 公孙嫣然一直在观察她,看着她出去,勾了勾嘴唇,机会来了。 公孙楚粤顺着桃林走,看着漫山的桃花,她置身其中,犹如桃林仙子,摘下一株桃花,轻轻放入鼻尖,画面甚美。 远处一锦绣华服的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眉宇间气宇不凡,皮肤白的透亮, 带着一丝病容,只是眼眸中的深邃深不见底。五官邪魅,带着丝丝阳刚,不容忽视。 此人就是司音绝,皇上的第二个儿子,因自小身体瘦弱,不受皇上待见。在刚才的才艺比拼中,他并没有出现,所以并不知道此女就是他的未婚妻。 司音绝注视着不远处的俏佳人,并没有上前,在他看来,女人无非就是有好看的皮囊罢了,绣花枕头一个。 公孙呼吁楚粤敏锐的看了看周围,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但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她重活一次,太没有安全感了。 ------------ 第8章 新手 “小姐,公孙府大小姐邀请你去桃林赏花。”这时一个小厮走上前,向公孙楚粤禀报。 公孙嫣然邀请她去赏花,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公孙楚粤摇着手中的桃花之枝,陷入思绪,也罢,就看她出什么幺蛾子。 小厮领着公孙楚粤一直往桃林深处走去,晃动的人影越来越少,公孙楚粤感觉到不对劲。 “你把我往哪领,我姐姐在什么地方呢?”公孙楚粤警惕的问道。 突然,这时从桃林里涌现出一批人,训练有素,公孙楚粤暗自握紧拳头,她望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已经远离了人群,就算她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她现在只能自救了。 “你们是什么人,是公孙嫣然派你们来的?”一群然眼中出现惊愕,互相看了看。 公孙嫣然从他们的反应中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呵,这公孙嫣然对她不是一般的讨厌呐,竟然在这种场合下教训她,如果真的被人发现她伤痕累累的模样,她的名声就真的毁了,真可谓是恶毒呀。 “废话少说,我们拿钱办事,得罪了。”一群人说着就要动手,不留一丝情面。 公孙楚粤看着扑上来的众人,握紧拳头,左腿往后撤,准备反击。 这时,一黑衣男子施展轻功来到她的面前,挡在她的前面。 男子一身黑色华服,光滑透亮,是上好的绸缎所做,薄唇微微抿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副生人勿近。 “不想死,滚。”男子冷冽的语气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慢慢往后退,眼前的男子他们得罪不起,相比金钱,命更重要。 一群人极速退去。 身后的公孙楚粤呆住了,紧绷的身子不敢动弹,她听出她的声音了,司徒衡,是司徒衡。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他温文尔雅,浑身弥漫着一丝温润的气息,就来说话都是温和细腻的。 只是就算如此,也没有掩盖住公孙楚粤的恨意,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昔日的情人相见却不相识 。 司徒衡,你接受来自公孙楚粤的怒火吧。 “姑娘,人已经走了,这里不易久待,赶快离开吧。”司徒绝冰冷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看着呆愣的女孩,以为是吓坏了。 公孙楚粤听着他的声音,激灵一下,反应过来了。 “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大名,楚粤感激不尽。”公孙楚粤收起自己的神色,用这具身体独有的温柔的嗓音。 司徒衡看着眼前的女子,思绪飘了很远,他不是个热心的人,可当看到这个女子受困时的场景,身体不由自主的过来了,他不想看到她受伤。此前,他们从未见过面,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必了,举手之劳。”司徒衡说完,转身离开,飘落的桃花打在他的身上,唯美无比。 公孙楚粤看呆了这一切,目光怔怔的望着他,直到他走了好远,她才回过神来。 这可是接触他的绝好机会,她知道司徒衡这个人戒备心很强,众是沈丘悦,也从没有得到过她真正的信任。 所以为了早日报仇,她不得不取得他的信任。 “公子,等等我,公子。”公孙楚粤拎着裙摆,小跑着追赶他,她不能放弃,母亲和阿弟还没有下落,她必须要打听清楚。 前方的人顿了一下,真的好熟悉,记忆中也有一女子曾让他等等她,那些压制了许久的回忆,一下涌上了心头。 看着前方突然停下的人,公孙楚粤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背上。 “唔,好疼。”公孙楚粤捂着鼻子,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当司徒衡转身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水汪汪的眼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煞是可爱。 自沈丘悦死后寂静的心又一次的活跃起来,他抬起手捂着心脏处,久久没有平静。他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平静。 公孙楚粤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算计,快而迅速,连一向喜欢察言观色的司徒衡都没有发现。公孙楚粤太了解司徒衡了,司徒衡其实还是喜欢沈丘悦的,只是在他家族利益的面前,什么都比不过而已。 所以她不自觉的把沈丘悦的那一面表现出来,慢慢腐蚀着他的内心,慢慢的与他内心的沈丘悦重合…… “姑娘,你怎么了?”司徒衡皱着眉头回答,眼中却不见一丝不耐。 “什么姑娘,我叫楚粤,你可以叫我粤儿,嘻嘻。”公孙楚粤捂着鼻子,囔囔的声音传来,娇俏可爱的看着他。 “我叫司徒衡。”简短的介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司徒衡定了定心思,恢复正常,沈丘悦只有一个,亲手死在他的手里了,其他人终究是形似而神不似。 “唔,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啊,你为什么在这里,也是来赏花吗?”公孙楚粤委屈的撇了撇嘴,迅速转了话题,她已经看出来司徒衡的不耐了,在进一步估计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我来养病。”依旧还是这么简单。 “啊,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你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公孙楚粤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仿佛已经习惯了。 司徒衡眯着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公孙楚粤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 “不是,你看着脸色红润,身强体壮的,怎么会生病呢?”公孙楚粤赶忙解释。 “内伤。”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大爷的,多说句话会死呀,看着已经糊弄过去,公孙楚粤提着的心稍微放了放,和这种狐狸打交道,真是一不小心就死翘翘。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公孙楚粤表现的非比寻常的热心呐,没有一丝女孩子的矜持,这一点到是真的,毕竟灵魂还是沈丘悦,没有闺中女子的条条框框。 司徒衡看着眼前怎么也赶不走的的女子,满是心累。但最终还是妥协了,让她送他回寒山寺的住处了。 公孙楚粤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真的很符合司徒衡啊,活的讲究而精致。看来虽然他性格大变,但生活习性还是没有变。 司徒衡默默走回房间,放下手中的剑,浑身散发着冷气。 “这位姑娘,人你已经送回来了,可以走了。”司徒衡明目张胆的赶人,没留一丝情面。 公孙楚粤嘴角抽了抽,停止打量的目光,转而投向他。 “我说了,我叫楚粤,楚粤。”公孙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恨的牙痒痒,她都表现这么明显了,鬼都不信他没有看出来她什么意思。 心中恨意滔天,脸上却还要表现的很开心,接近司徒衡是最快捷的一个办法,她不得不这么做。 司徒衡一定知道那件事背后的人,唯有接近他,她才能获得一丝蛛丝马迹,才能一网打尽那些人,包括司徒衡。 “哦。”司徒衡眼睛也不抬的回了一个字,低头搽着手中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沈丘悦千辛万苦寻找的千年玄铁给他打造的,他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看着司徒衡宝贝的搽着匕首,公孙楚粤讽刺的笑了笑。 人都已经杀了,还抱着她送的东西装什么深情。公孙楚粤看着司徒衡依旧如此态度,心中快急死了。 “司徒衡,你手中的匕首真好看。”公孙楚粤在心里默默的吐了一下,她新手做的东西能不好看吗? “嗯,这匕首很锋利,很好看,也很贵重。”司徒衡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对这把匕首很是在意。 “嘻嘻,我也这么觉得,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送的吧。”公孙楚粤继续吹捧这这把匕首,套近乎就要从他人在意的东西入手,显然讨论这把匕首,才能和司徒衡继续下去。 “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司徒衡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眼神迷茫的望着远方,不知所措,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唯有沈丘悦那件事,他疏忽了,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不清楚他对沈丘悦到底处于那个阶段的情感,她活的时候,他从没有感觉她很重要,只是欣赏她的能力,比起一般人,她真的足够优秀,当她死了,才发现,原来她在他的心中已经如此重了,可惜的是,再也不会有人叫她衡了,再也没有一个叫沈丘悦的人了。 “哦,很重要的人,可以告诉我是谁吗?”公孙楚粤拖着下巴,眨了眨眼镜看着她,眼神中有着大大的渴求。 “嗯,是沈丘悦,唯一一个被封为将军的女子,她很厉害。”司徒衡口中对沈丘悦赞不绝口。 公孙楚粤听到着忽然沉默了,她在他口中从没有听过司徒衡夸奖她,为了和他保持一致,为了追随他的步伐,她一直再努力,不顾世俗,只愿和他能够并肩前行,可是在他的眼里却还远远不够。 今天竟然以另一个身体听见了他再夸沈丘悦,真是讽刺呀,人果然都是犯贱的生物,男人更甚。 “沈丘悦?唔,我刚回京,没有听说过她。”公孙楚粤迟疑了一下,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模样真是又纠结又可爱。 “她呀,很厉害,在军营里女扮男装的身份摸爬滚打,一步一步往上走,对士兵也很好,她不依靠父亲的势力,在军营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直到一次又一次的打胜仗,被皇上亲封为将军时,身份才得以公开,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但军中没有人不佩服她,从她手里出来的人都是一方将才。” ------------ 第9章 白费功夫 司徒衡说起沈丘悦滔滔不绝,似有说不完的话,语气中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她走到那一步受了好多好多伤,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荣誉,却不知背后付出了多大的艰辛,我也知道,只是那时总感觉时间还很长,不在于一时。”说着这司徒衡停了下了,眼神中的悲伤显而易见,但也就瞬间,如果不是她观察能力超强的话,估计也不会发现的。 公孙楚粤眼神闪了闪,闭了一下眼睛,似在感受。看那模样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一双明亮的大眼不停的闪烁。 公孙楚粤此刻的内心极不平静,神色无常,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她没有陷入感动,反而恨意更深,他原来都知道,她却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再等待着他,一直到他亲手杀了她,她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假的。 现在,她却神情款款的对这刚见一面的女子大显神情,司徒衡,你真厉害,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以解她心头之恨。 “哇,沈将军真是女子中的表率,她好厉害。”公孙楚粤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摸上他的手,这个动作也是沈丘悦经常做的,这时是司徒衡思想最薄弱的时候,她要抓住机会。 司徒衡陷入了对沈丘悦的回忆,反应过来时公孙楚粤的手已经抓住了他,他浑身一机灵,甩开了那张手,他竟然在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子面前放下了新房,太可怕了,果然是养病太久了吗,连最起码得警觉都没有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沈丘悦,所以他才能这样不知不觉放下了心房,只是重生这个事太匪夷所思,没有人相信,也不会有人往这上边想的。 公孙楚粤看着被甩开的双手,心中竟闪过一丝窃喜,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司徒衡,我……我,你看不出来我什么意思吗?”公孙楚粤红着脸,手撰着衣服,勾着脑袋,那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小姐的心意司某明白,可在下已有未婚妻。”司徒衡决绝的声音想起,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刚才那温柔的语调只是错觉。 公孙楚粤只感觉平地一声雷响,这声音炸晕了她,她感觉大地都在旋转,司徒衡有未婚妻了,可她未婚妻不就是她自己吗,可她已经死了啊,怎么回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难道又重新定婚礼了? 公孙楚粤心中千百思绪乱转,理不出头绪。 “司公子,你不要为了拒绝我而骗我,我真的……”公孙楚粤的脸瞬间惨败,眼泪欲掉未掉,楚楚可怜。 “在下没有必要骗你,在下真的有未婚妻了,而且我真的很爱她。”司徒衡脸上闪现一丝温柔。 爱,司徒衡竟然说爱,他这样一个高傲的人竟然说爱,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魅力,能收服司徒衡。 司徒衡,你着实可恨,她沈丘悦尸骨未寒,你竟然对另一个女子说爱,司徒衡啊,司徒衡,果然,看错你了。公孙楚粤怒火中烧,险些控制不住想要质问的话语,她迅速低下脑袋,垂下眼眸,控制自己的表情。 “在下的未婚妻就是沈丘悦,还望姑娘另寻他人。”司徒衡陡然出现的声音更加让公孙楚粤恨意难消,她对她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司徒衡竟然说他爱沈丘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她真的是公孙楚粤当真会相信他说的话,可惜啊,她是沈丘悦,她知道一切的事情经过啊。 竟然连她死了,都能被司徒衡这么利用,司徒衡果然不要脸到极点了,公孙楚粤恨的恨不得咬碎了银牙,她正在努力控制自己蠢蠢欲动想要杀了他的心。 “啊,司公子原来有喜欢的人了。”公孙楚粤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微微轻颤的语调恰到好处。 公孙楚粤自己静静的待了一会,没有说话。 司徒衡已经甩袖走了,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他救了她,没有必要和她多说什么,再说,今天他破例已经够多了,自从知道沈丘悦死了以后,他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每天都待在着寒山寺借酒浇愁,不去想她已经死了的现实,他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但他真的还存侥幸,认为只是一场梦而已,今天梦醒了…… 公孙楚粤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收回伤心的表情,嘴唇勾了勾,讽刺一笑,也甩袖离开了这里。 此时,山花烂漫,阳光明媚,可公孙楚粤的心却笼罩着一层看不见黑雾,恨意一点一点的加深。 司徒衡,沈丘悦回来了。 公孙楚粤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只剩稀疏的人还在晃动,她走到山脚下,果然不出她所料,公孙家的马车已经走了。 从这里到京中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不近,走着回去肯定不现实。她正在冥思苦想怎么回去的时候。 “楚粤,你也在这里啊。”男子语气中流露出惊喜。 公孙楚粤一抬头,原来是季子安,眼前的他穿着一身浅蓝色锦服,袖口绣着点点桃花,颜色鲜嫩,正映今天桃花之景,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纯洁干净。 “子安,你也在这里。”公孙楚粤高兴极了,高兴的神采掩饰不住。 “对呀,今天是桃花大会呀,不来一趟太可惜了,结果看入迷了,忘记了时辰,现在才出来。”季子安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哎呀,我也是,我感觉这个桃花林真的太好看了,所以流连忘返很久呢。”公孙楚粤睁着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子安呐,我能乘坐你的马车回去吗,现在太晚了,好像没有马车了。”公孙楚粤讨好的望着他,眼神可怜巴巴的。 季子安感觉公孙楚粤太可爱了,和他养的小黑太像了,哦,小黑是季子安养的一条小狗,经常向季子安撒娇。 如果公孙楚粤知道季子安是这么想他的,估计,唔,季子安已经身首异处了。 “当然可以啊,我正好要回去呢。”季子安笑意盈盈的答到,手不自觉的想要摸摸公孙楚粤的脑袋,但是被公孙楚粤躲过去了。 两人坐马车,相互交谈今天的桃林趣事,马车里传来女子铃铛般的笑声,以及男子低低的呢喃声,一派和乐融融。 此刻,大概是公孙楚粤最放松的时刻了,这个时候只有欢乐,没有仇恨,只是这样的时刻往往是短暂的。 相聚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很快就到了公孙府的大门口。 公孙楚粤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噌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无大家族的端庄规范。 季子安看着这一幕,低头哧的一声笑出了声,眼中弥漫着笑意。 他一向以为女子都应该是端庄矜持的,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样活泼可爱的人儿存在,不知不觉间,季子安心里发生了变化,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公孙楚粤的一举一动上,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公孙楚粤稳定了身体,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子安,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进去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 “嗯。”季子安冲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门帘,马车平稳前行。 公孙楚粤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进公孙府。 夏荷和其他几个丫鬟正在门口一直往外张望,看见款款而来的身影,激动地跑了出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事?”夏荷面容上遍布着紧张,拉着公孙楚粤的身体左右看了看,已经忘记了主仆之分。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紧张她的人儿,会心的笑了笑,心间一股暖流涌过 这大概是世界最单纯的关心了。 “你家小姐怎么可能有事,玩的太着迷了,迷了方向而已,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公孙楚粤笑着向夏荷说到,完美无暇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夏荷看了一眼小姐,总感觉这次回来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她挠了挠脑袋,没有想通,看着前面走远的小姐,她急忙追了上去。 公孙楚粤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公孙恭和大夫人解释今天的事情,要不然前一段时间所做的功夫估计都要白费了。 此刻公孙恭正在书房处理事情,眉头紧皱,神色冷峻,屋内空气都结成了冰,下人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扣扣”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公孙恭呵斥到,他在书房处理事情时,除了必要的小斯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这是他的大忌,这个时候谁会来打扰他。 “回老爷,二小姐回来了。”小斯说话的语调中带着无法忽视的颤抖。 公孙恭神色缓了缓,说到:“让她进来。”公孙楚粤已经是皇上亲点的准二皇子妃,在身份上已经发生了变化。 “女儿拜见父亲。”公孙楚粤低垂着头,恭敬的行礼。 公孙恭左右看了看她,“粤儿来了,今天各府都随皇上一起回京的,我派人找了你,但没有找到,就让你大姐留那等你了,看着你安然无恙,为父就放心了。” 公孙恭欣慰的点了点头,把这个功劳归在嫣然身上。 嗤,公孙嫣然会等她?公孙嫣然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怎么可能会乖乖等她,更何况,还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想到这,公孙楚粤眼神闪了闪,这笔帐,她会记住的。 ------------ 第10章 恍惚 “女儿没事,谢谢父亲关心。”公孙楚粤没有事实真相说出来,她还是知道她的分量的,公孙嫣然还有一个大夫人撑腰,她就算胜了,大夫人以后不会让她好过的。 “嗯,粤儿现在已经被封二皇子妃了,你回去好好练练女孩,女孩家的嫁衣不容忽视。”公孙恭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中拿出一块玉佩。 公孙恭不停地摩擦着玉佩,玉佩晶莹透亮,泛着光泽,是上好的和田玉,“粤儿,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说当你出嫁的时候给你,为父交给你了。”公孙恭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伤感。 公孙楚粤疑惑的接过她玉佩。只见玉佩的背面印着一个粤字,再无其他有用的信息,“女儿谢谢父亲。” 公孙恭背对着她,没有说话,窗外的月光透光镂空的缝隙撒进来,照在那寂寥的背影上。 “你回去休息吧,你大娘那,我会派人告诉她一声的。” “是,女儿告退,还请父亲不要太劳累了。”公孙楚粤手里拿着玉佩,缓缓转身离开。 公孙嫣然坐在房间里享受的喝着香茗,两个丫鬟一个给她捶这肩膀,一个跪在地上给她捶着小腿,幻想着公孙楚粤狼狈的模样,洋洋得意的笑声不时传来。 “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什么,她回来了?”公孙嫣然一脚踢开脚边的丫鬟,神色慌张。 “她在哪,带我过去。”公孙嫣然领着一众丫鬟浩浩荡荡的往流漪院赶去。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诺大的公孙府只有不断巡逻的仆人还在晃动,天,一片漆黑。 公孙楚粤带着夏荷急匆匆的往院里赶去,天知道,她真的快饿死了,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就吃了一点水果和糕点。 “春花,赶紧给小姐找点吃的,速度要快。”夏荷一走进院子连忙喊春花准备吃食。 公孙楚粤前脚刚到,后脚公孙嫣然就到了。 “公孙楚粤,你竟然那没有一点事,命真够大的。”公孙嫣然口出恶言,扭曲的五官破坏了她的美感。 “命不大,怎么会活到现在?公孙嫣然,喊你声姐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竟然还敢买凶对付我,我记住了。”“砰”的一声茶杯被拍碎在桌面上,脸色冷然,公孙楚粤冷冷的看着她,空幽的眼神深不见底。 “公孙楚粤,这一次就算你你运气好,嗤,你记住又怎样,我公孙嫣然等着你,下一次要小心了,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代价,哈哈。”公孙嫣然笑的花枝招展,只是那眼神中的阴狠太过明显。 没有容忍之量,永远成不了大事,公孙嫣然,呵,我会让你一步一步失去你最在意的依靠。公孙楚粤摸着碎掉的茶杯,鲜红的血顺着手指一直流,一直流,她看着看着竟失了神,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呵,我等着你。”公孙楚粤脸上流露出不屑,脸眼睛都懒得抬。 “好,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公孙嫣然气愤的转身离开,因过于急切,身体踉跄了一下。 公孙楚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了。 大夫人早就发现公孙楚粤来了,她并没有出声,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看着她依旧一副向往恭敬的模样,垂了垂眼眸,示意了身边的丫鬟。 “大夫人,二小姐来了。”机智的丫鬟立马明白。 “粤儿来了,快进来。”大夫人很是欢喜,向她招了招手,只是至于是不是真的欢喜,不可置否。 公孙楚粤踏着小碎步子,姿态优雅的走进院中,真可谓是步步生莲,别有一番美妙。 “楚粤拜见大娘。”标准的礼节,标准的微笑,适当得体。 “你来干什么?”旁边的公孙楚粤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她说到,礼节尽失。 “嫣儿,粤儿是你妹妹,不可无礼。”大夫人轻生呵斥着她,只是语气中的那淡淡宠溺,无法忽视。 “粤儿,你姐姐就是被我们娇养坏了,别介意啊。”大夫人说着怒瞪了一眼公孙嫣然。 “不会的,大娘,姐姐很可爱,是粤儿做的不好,惹姐姐生气了。”公孙楚粤快被自己恶心到了,太做作了。 公孙嫣然看着她做作的模样,嗤,讽刺的笑了笑,真是会演。 “嗯,你们好好相处就是我就很欣慰了,粤儿现在可是准二皇子妃了,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娘就行,呵呵。”大夫人言语中的提醒简直不要太明显。 “大娘,你就不要取笑粤儿了。”公孙楚粤象征下的跺了跺脚,脸上浮现两团红晕。 “呵呵,大娘不说了,粤儿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大娘,粤儿从回来还没能给父亲和大娘尽孝呢,粤儿想去寒山寺去给你们添香祈祷。” “好好,难得粤儿有如此孝心,去吧,多带些人。”大夫人端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掩盖住眼眸中的神色。 “谢谢大娘,女儿告退。”公孙楚粤高兴的神情掩饰不住,带着身边的丫鬟兴冲冲的走了。 “娘,你为什么答应让她去,她都是装的,装的。”公孙嫣然气的直跺脚,连语气都过于焦躁。 “嫣儿,这一点你可要跟她学学,娘当然知道她是装的,可是她已经是皇上亲封的二皇子妃了,以后面对的会是更多尔虞我诈,她这样,才能真正活下来。” “你以后也是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的,记住,永远不要再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喜怒哀乐,记住该适当软弱就软弱,这是生存之道。”大夫人淡淡的娓娓道来,给她女儿分析着利弊。 “哦,女儿知道了。”听着母亲的教导,公孙面上答应,心里不以为然,在着皇城中,谁不巴结她公孙嫣然,再说母亲说的她都懂。 公孙嫣然盯着公孙楚粤远去的背影,眼睛微眯,眼神闪过一丝算计。 这一边,公孙楚粤准备好东西,带着身边的海生,春花,和一些仆人出发了,期间,公孙楚粤闭目养神,脑海里算计着怎么才能搭上司徒衡。 她手里的人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只希望不要出现太大的变故,她每晚睡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她满脸是血,还有那怎么都驱赶不走的野狗,以及沈家全族鲜红的血染红了东大街的菜市场。 鲜红而刺目。 “小姐,到了。”春花掀开门帘,扶着公孙楚粤的手,让她小心翼翼的下来。 公孙楚粤一步步的走上台阶,走进寺庙,走到香炉旁点燃了一株香,跪在佛前祈祷。 佛主,万事皆有因果,那她的重生是不是就是这个果,她沈丘悦上战场保家卫国,杀敌无数,自知对的起百姓,对的起国家,却还是落的那样的下场,她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保佑母亲和弟弟安然无恙。 公孙楚粤捧着香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起身离开,往司徒衡的住处走去。 司徒衡坐在亭子里,背后是满山的桃花,他手里捧着一本书,身上披着斗篷,神情专注的看着书。冷峻的侧脸被阳光照射,白的耀眼,公孙楚粤刚进来就看着这样一副场面。 “司公子。”公孙楚粤清亮的声音传来。 司徒衡一早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他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故而并没有理会,听到有人唤他,他抬起头,往旁边望去。 这一眼,他看呆了,女子一身碧蓝色的拖地长裙,走起来风姿摇曳,清冷高贵,精致的五官不严苟笑,眼神淡然,只有在望向他时才浮现点点消息,他恍惚间看见了沈丘悦在慢慢向她走来,越走越近。 只那一声司公子打破了他的幻想,对呀,他的丘悦不会这样叫他的,他的丘悦一向是豪迈大气的,怎会如此,果然,出现了幻觉啊。 公孙故意穿了一身这样的长裙,因为在她是沈丘悦是最爱这个颜色,只因这个颜色能配上司徒衡,清亮淡雅,是司徒衡曾经给的评价。 “哦,是胡小姐呀,在下已经给你说过,在下有未婚妻了,还请不要再来了。”反应过来的司徒衡,直接开口拒绝。 “司公子,我回去派人查了,你的未婚妻已经不在了,沈家已经没有了。”公孙楚粤盯着他的眼睛,固执无比。 “胡小姐,在我心里,我的未婚妻一直在我心里,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调查她?”司徒衡突然飞身前来,掐着她的脖子,红着眼睛。 公孙楚粤被掐的喘不过来气,脸色越来越红,她就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不肯低头。 司徒衡盯着她的眼睛,一惊,手放开了她的脖子,她眼中的倔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司徒衡伸手摸了她的脸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心头巨大的失望感袭来。 如果不是他查看过她的脸,会以为面前这个真的会是“她”。 “咳咳。”公孙楚粤趴到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贪婪的吸着空气,再一次感叹,活着真好。低垂的脑袋挡住了她的神色,那一闪而逝的恨意并没有逃过司徒衡的眼睛。 司徒衡虽然疑惑,细想了一下,也实属正常。他转身大步离开,身影决绝。 公孙楚粤趴在地上,抬起头望着他的身影,没有吭声,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 ------------ 第11章 借题发挥 公孙楚粤趴着地上的手慢慢收紧,直到指甲断裂,她才猛然回神,她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天空不作美,此刻天空乌云密布,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公孙楚粤抬头望了望天,脚步慢慢移动,往避雨的亭子走去,身影失魂落魄,如同木偶一般。 公孙楚粤把受到打击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眸中闪过算计,转瞬即逝。 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至,豆大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辽阔大地,哗哗的雨声敲打着门窗,声音响脆。 公孙楚粤站在亭子的边缘,目光眺望远方,神色怔然,目光呆愣,她伸出双手,闭上眼睛,感受着雨滴敲打着手的感觉,原来雨这么冷,透彻心扉。 雨滴顺着风,不断往亭子里吹,不一会儿,公孙楚粤的衣服被雨滴打湿,衣服紧贴着身躯,碧蓝色的裙子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小姐,小姐。”耳边传来春花的呼喊,急切而热烈。 “小姐,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雨这么大,赶快到厢房避避雨。”春花打着一个碎花纸布雨伞,小跑着过来,脚下的水坑在她走上去时水花四溅。 “哦,我想看看这雨景,你看,多么美呀!”公孙楚粤指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峰,赞不绝口,只是脸上却没有欢呼雀跃的笑容。 天空一片阴沉,雨哗啦啦的一直下,水气缭绕,远方的山峰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似给它们笼罩了一层薄纱,朦胧之极,美丽之极。 春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所及,雨色朦胧,静下心来看,真的别有一番美丽,四周一片寂静。 主仆两人静静地站在亭子边缘,欣赏着这美妙的雨景,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桃花被雨滴打的抬不起脑袋,片片桃花掉落,轻飘飘的掉进着雨海里,顺着水流,一路飘向远方。 公孙楚粤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所及之处,水光粼粼,倒影出她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有想跳下去的冲动。 她看着鱼儿不断跃出水面,自由自在,她呀,也想这样自由自在,没有束缚,没有仇恨,没有恨意,只有无忧无虑。 看着雨渐渐小了,她提着裙子,忽然冲进雨中,扬起头迎接着雨,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脚下不断变换,慢慢看,她竟然跳起了舞,雨中舞姿,别有一番滋味,欢乐的笑声不断传来,甚为美丽。 公孙楚粤得意一笑,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看不真切。司徒衡,她沈丘悦回来了。 看着远方黑黑的乌云不断移动,公孙楚粤停下跳动的舞姿,呆愣着看着天空。 “小姐,我家主子有请。”正在公孙楚粤出神之时,身后出现一道声音。 公孙楚粤勾了勾唇,司徒衡,他还是没有忍住。 “你家主子是?”公孙楚粤转过身体,端庄自然,发髻上点点雨珠反而为她添了几分美丽,声音柔柔弱弱。 “我家主子是司徒衡。”侍卫不卑不亢的语调响起,不愧是司徒衡调教的人,和他真相似。 “还请劳烦带路。”公孙楚粤柔柔的声音响起,低垂的眼眸掩饰着她的情绪,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恨意压下,手指紧握,然后又慢慢伸展。 春花连忙打开雨伞打在公孙楚粤的头上,弯腰掀着她的落地长裙,以防止被泥泞绊住。 三人走到屋里,公孙楚粤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看着身后的裙摆,她暗自懊恼,早知道有雨,就穿轻便点的衣服了,真是得不偿失。 “还请小姐在此避雨,待雨停后,请速速离开。”那个侍卫说完,握着手中的剑,大步离开。 公孙楚粤嘴角抽了抽,虽然妆容被雨淋了,但也不至于丑的不能见人吧,司徒衡的人,果然清高,都一样的自命不凡,切,公孙楚粤撇了撇嘴,表达她的不满意。 公孙楚粤见周围没有人,脱下衣服的外层,请原谅她,真的无法穿着这么黏糊糊的衣服,真是太折磨人了。 “小姐,你干什么?不可以这样的,被人看见了,会有流言蜚语的,对你名声不利呀。”春花连忙按着她欲脱衣服的手,脸急的涨红,还扭头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看到这一幕。 “不会有人看见的,你看外面雨这么大,怎么会有人看见呢,衣服一干,我立马穿上。”公孙楚粤一边说着,一边扒开春花的手,语气不容拒绝。 “哦,那好吧,小姐你现在就进内室去,奴婢去生火,把衣服烘干。”春花抱着公孙楚粤脱下的衣服,往旁边的房间走去,出门时还左看看,右看看,随后把门带上。 司徒衡从回到房间时,眼睛老是不由自主的往外看,手里捧着的书,一直停在一页,迟迟没有动静,太不正常了。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滴声,他坐立难安,平静一会儿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从他的视角往外看,能清晰的看见公孙楚粤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记忆里,沈丘悦也喜欢这样的雨天,按她的话来说,只有雨天,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她说:“衡,你不觉得雨天很漂亮吗?尤其是周围都被渡上了一层朦胧美,你想啊,漫步在雨中,是多么惬意舒适呀,如果有机会的话,好想在雨中跳舞啊,不过我父亲肯定会骂我的。”她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以前的他并没有如此感觉,因为他感觉雨天是沉闷的,潮湿的。 看着眼前的人和沈丘悦一样的神情,一样的高兴,甚至她真的在雨中跳起了舞蹈,司徒衡看呆了。 司徒衡看了看天边的乌云不断聚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叫了他的侍卫,把公孙楚粤带入了偏房避雨。 他看着公孙楚粤不拘束礼节脱掉黏.湿的衣服,看着她对丫鬟坚决的语调,还有那傲娇的神态,那微微抿着的嘴,真的和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记忆中的她遇到这种情况也是这样,嘴也喜欢微微抿着,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头微微扬起,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 司徒衡眼神中出现了迷茫,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她是谁,他看见沈丘悦回眸一笑望着他,他抬起手颤抖的想要抓住她,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她,只是和她相似的罢了。 司徒衡放下抬起的手,自嘲一笑,呵,他已经魔怔了。 公孙楚粤知道司徒衡肯定在某一处观察她,以他那么谨慎的性格,是不会这么放任她在他的住处的,顶多就是看到她像沈丘悦,动一下恻隐之心罢了。 可她公孙楚粤要的就是这些啊,一点一点的攻心才是她的真正目标,她太了解司徒衡了,比 他自己都要了解,她要在不知不觉间驻进他的心里,人不都常说诛心才是最痛彻心扉的吗? 公孙楚粤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景,手托着下巴,眼睛闭上,放松全身的毛孔,细细感觉着这一美妙时刻。 “小姐,衣服烘好了,你赶紧穿上,不要着凉。”春花拿着烘干好的衣服走进来,公孙楚粤伸着手,春花把衣服给她穿上,整理好她的衣服。 “小姐,你的头发已经全湿了,要不要放下来晾晾,免得着凉了。”春花看着她潮湿的头发,满脸的担心,小姐本来身子骨就弱,这样淋雨,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嗯,那就放下来吧,感觉头好沉。”公孙楚粤摸了摸头发,把头上插着的头钗拔下来。随即 把湿了的头发全部放下来,柔顺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间。 公孙恭在小厮的护送下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喜悦。 “去大夫人那去。”公孙恭对正在打伞的仆人说到,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脚底的水溅的到处都是,黑色的长筒官靴很快被打湿。 “是,老爷。”打伞的小厮加快步子,跟上公孙恭的步伐,裸露在外面的身躯被雨水浸透,大颗的雨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眼睛被雨水打的挣不开。 “夫人,夫人。” “老爷,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往这赶了,着凉了可怎么办。”大夫人心疼的搽了搽他身上的雨滴,怒嗔了一眼。 公孙恭笑着了笑,说到:“哎呀,我太高兴了,这个暴雨来的真及时,干旱几个月的农田终于迎来了雨,皇上龙颜大笑,准备举办盛宴,并携带家眷入宫参加,其实实则是为太子选太子妃。” “真的,老爷,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大夫人喜笑颜开,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想听公孙恭亲口说,她连忙把公孙恭扶到椅子旁,让他坐下。 公孙恭喝了口茶,说到:“你安排好嫣然和楚粤,让嫣然好好准备准备,楚粤已经被赐婚了,皇家盛宴她当然要参加。” “是,老爷,不过楚粤今天去寒山寺上香了,等她回来,妾身告诉她。”大夫人听见公孙恭的亲口回答,语气掩饰不住的高兴。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上什么香,出事怎么办,来人呐,去把二小姐接回来。”公孙恭本来高兴的心情一下低落,这种天气最适合盗贼出行了,粤儿万一碰到了可就惨了。 毕竟粤儿已经是亲封的皇妃了,万一出点事,公孙府也会受到牵连的,皇上本来就够忌惮他公孙家了,免不了借题发挥。 ------------ 第12章 难听 另一边,寒山寺的雨渐渐停了下来,这场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才停歇,公孙楚粤一直站在窗边,欣赏着雨景,她的头靠在窗边,手里拿着折下来的桃花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后的天空异常明亮,空气清新,芳草鲜嫩,公孙楚粤深深的对着空气吸了一下,脸上带着满满的满足。 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满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绿色遍布整个山脉,勃勃生机。 “小姐,雨已经停了,还请速速离开。”出神的公孙楚粤被打断思绪,她站直身体,转身面前这个侍卫。 “你家主子呢,我要见他,我有要事相商。”公孙楚粤垂直的头发随风飘扬,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威严尽显。 “主子不见客,还请离去。”侍卫面不改色的继续赶人。 “无月,让她进来。”司徒衡淡淡的声音传来,只有武功达到一定境界才可以隔空传音,司徒衡又强大了不少。 公孙楚粤的眸子闪了闪,司徒衡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了,她自从来到这个身体后一直不停地练习之前的心法.功力,可是这具身体没有一丝武功底子,纵然她一直再努力,武功也只达到她前世的十分一罢了。 她眼中闪过焦躁,他们差距真是越来越远了,以她一人之力,想要整垮司徒衡,简直是天方夜谭。看来,她需要尽快寻找盟友了。 公孙楚粤走到门口,收敛自己的神情,缓缓走进屋内。 此刻的他背对着她,望向窗外,挺拔的身躯在衣服的包裹下显的更加矫健,修长的身躯直直的站在那,无端的给人一种魄力,头发上插着一根蓝紫色的簪子,晶莹剔透。 司徒衡推开窗户,欣赏着雨后的美景,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清新的空气弥漫整个屋子。他听到隔壁竟然有事找他,他知道本不应该叫她过来,可心里却一直不受控制,他总感觉她知道点什么。 “司徒公子。”公孙楚粤看着他的背影,怔了怔,开口喊他,清亮的声音如同黄鹂般那么响亮清脆,夹杂着女子特有的细柔的味道。 “公孙小姐说有事和我商量,不知道是什么?”司徒衡转过身体,盯着她的脸庞,却瞬间被她的装扮迷花了眼。 墨黑的头发散落在背上,那垂到腰间的头发参差不齐,随着主人的动作丝丝飘动。本就不大的脸被散落的头发遮了一半,若隐若现,美极了。 司徒衡被吸引的不是她的面容,而是她的动作,她俯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四处滚动的眼珠。沈丘悦讨厌和父母以外的别人行礼,每次行礼是都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每当行礼时她的眼珠老是瞄来瞄去,极其不自在。 司徒衡想再仔细的看,结果眨眼间,已经没有了,好似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个错觉,都是他的幻觉。 公孙楚粤吓的心脏直跳,她的这个小习惯她曾经和司徒衡抱怨过,刚才不自觉又暴露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司徒公子,楚粤想来道歉的,上一次,是楚粤太冒昧了,还请司徒公子不要在意。”公孙楚粤咬着下嘴唇,为难的说到,脑袋都快勾到地上了。 司徒衡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幅模样,心老是不受控制,感觉她很可爱,莫名的想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不明。 什么?可爱?司徒衡被他的思想惊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能她真的太像沈丘悦,他老是从她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司徒衡苦笑了一下,“胡小姐不必在意,我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还请公孙小姐以后不要再如此了,你值的更好的人。” 司徒衡面对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心软,面对沈丘悦时的温润的气息渐渐回归,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司徒衡,太傅之子,生来高傲,自身也有实力,对待人都是客气而疏离的,只有面对沈丘悦,他才会放下一丝丝戒备。 “司徒公子,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时常来的,直到你看到我为止。”公孙楚粤的头猛然抬起,声音坚定,眼神透露出执着。 “我言尽于此,还请公孙小姐自重。”司徒衡看着她,语气冰冷,转身面对窗户,再也看不到他一丝面容。 “司徒衡,我不会放弃的,不会的。”公孙楚粤朝他大喊到,提着裙摆跑出房门,伤心欲绝,散落的头发四处飞扬,背影甚是美丽,可惜,并没有人欣赏这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春花来找小姐,却只看到小姐落荒而逃的声音,春花追在后面,大声的喊着小姐。 公孙楚粤跑到湖边,蹲在地下,只听见小声的啜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掩盖自己狰狞的面容,她发现越接触司徒衡,她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恨不得撕烂他的面容。 司徒衡,欠沈家的,你终究要还的,你我青梅竹马,沈家待你不薄,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如果你去圣上求情,那怕那么一次,我都不会如此恨你,哪怕那么一次,就一次啊,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公孙楚粤控制不住自己,伤心的泪借着这个借口肆意发泄,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真的好恨好恨。 她的弟弟然儿才六岁,才六岁,还没见到这个世间的美好,就遭遇了那么残酷的待遇,到如今她还不知道他的消息,这一切的一切,司徒衡,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的,这世间最痛的惩罚,他一定会尝到的。 司徒衡,他不是在意你的家族吗,那他就好好的看着司徒家是怎么覆灭的,这蚀骨之痛不应该由她一个来承担。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公子欺负你了?”春花气喘吁吁的跑到公孙楚粤的身边,看着伤心的小姐,误以为她受到欺负了。 春花轻轻抚摸着公孙楚粤的背,帮她理顺呼吸,看着眼前伤心不已的小姐,她的泪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小姐一向坚强,能让她哭的事情,不多。 过了好久,四周一片寂静,悄无声息,公孙楚粤勾着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今天失态了,压抑许久的伤心终于在看到司徒衡时全面崩溃,那无法压抑的恨意让她的心都在燃烧,她只好寻找一个方式来宣泄情感。 司徒衡望着远方哭的伤心的女子,只感觉心在微微颤抖,那不经意间的疼痛被他强制的忽略掉,转身回去处理事物,司徒家在朝堂上树敌太多,他必须护着司徒家。 “哦,没事,只是忽然想娘亲了,走吧,该回去了,父亲该担心了。”公孙楚粤站起身来,因长时间蹲着,起来时头微微眩晕,她揉了一会太阳穴才带着春花走。 离开时,她微微回头,目光不时的寻找那一处身影,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把失望的表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公孙楚粤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寒山寺,因雨后地面潮湿,比较泥泞,耽误了不少时间才下来。 闲谈的仆人看见小姐下来,赶忙回到轿子旁边,把轿子抬到小姐面前。 “春花,海生还没回来吗?去了那么久了。”公孙楚粤似在问话春花,可那喃喃自语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到。 “啊,什么,小姐,你说什么?”春花头伸到她的面前,眼神满是疑惑,故作冰冷的脸上紧皱着,那认真的模样真的可爱极了。 “嗯,没事,赶紧回府吧,小姐想吃你做的桃花羹了,美味极了。”公孙楚粤说着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满是渴望。 看着小姐小孩子气的模样,春花紧绷的脸微露出笑意,只是那微抿的嘴角,不是一般人还真的不明白她真的在笑。 “是,奴婢回去就给小姐做。”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去,途径一片小树林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莎莎的树叶声,竟连鸟儿的叫声都没有。 公孙楚粤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她拉着春花手迅速离开轿子,离开的那一瞬间,轿子轰的一声裂开,剑气四射,周围抬轿的仆人摔倒在地。 一群人围着公孙楚粤,黑衣面巾遮盖着他们的脸,显然这一次的人的功力比上次的那一批人高出了太多。 公孙楚粤在心中慢慢盘算着,她自己的话还是有把握逃走的,可是还有春花和那么多仆人,如果她走了,他们必死无疑。 “阁下是哪路人,我一个深闺女子,并没有招惹你们,你们替谁办事,我双倍钱付给你们。”公孙楚粤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钱财压根吸引不了他们。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解决方法。 “不要废话,上。”一眼不和就打打杀杀,黑衣人一涌而上,丝毫不给公孙楚粤喘息的时间。 公孙楚粤猛的推开春花,一个翻身,躲过伸来的长剑。 春花目前只学了一点心法,具体招式她还没教,迎上这批人,春花真的是在送死。 恍惚间,长剑从空中而来,她猛然抬头,离她只剩一尺距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只见黑衣人的剑尖已经垂直往下,眼看就要刺到公孙楚粤,公孙楚粤紧急一转,身体的超强柔韧性帮她逃过一劫,只是在转动中,胳膊摆动幅度太大,躲闪不及,剑从胳膊旁划过,只听见衣服破裂的声音,随后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 第13章 慈爱 公孙楚粤捂着胳膊,寻找一空隙,身形一闪,躲到一边,她盯着眼前的人,眼珠急转,再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逃脱,拖的时间越久,对她越不利。 春花瞅人不注意,慢慢后退,妄想脱困,出去寻找帮手,一黑人察觉到动作,手中飞射出一支飞镖,瞬间进入春花的小腿肚,速度之快,措手不及。 “啊。”春花绊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袭来,稚嫩的小脸皱成一团,鲜血顺着小腿,往地下蔓延,不一会儿,土地呈现暗红色,她拖着受伤的腿,还在一步一步往前爬。 公孙楚粤扭头看了她一眼,紧皱着眉头,手中的动作变换的速度极快,她极力运行体内的心法,内力已经被掏空,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黑衣人看着她已经快抵抗不住,加大攻击,手中的招式变的欲加凌厉,一步步逼着她后退,公孙楚粤扭头望了一眼身后,情势已经不容乐观,她必须要想办法引开这些人。 公孙楚粤一边打,眼睛不断搜索周围有利地形,没有,全是平地,压根无法让她躲藏,楚粤心里此刻已经焦躁起来,上天让她重活一次,不会这么简单的让她这么死的,她也绝不认输,她还没有找到母亲和弟弟,还没有为沈家翻案,还没有向司徒衡报仇,还有好多事还多事等着她去做。 忽然,公孙楚粤脑海中闪现一处地方,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隐秘的山洞,是沈丘悦遭遇刺杀的时候无意发现的,要不是她此刻生命危机,她还想不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楚粤身影虚晃一下,往树林中跑去,脚步健步如飞,胳膊的鲜血一直不停地在流,楚粤看了眼,拿出怀中的手帕按住伤口,脚步不停。 身后的黑衣人盯着她狼狈的身影,面面相觑,往树林深处跑,无疑是找死,人烟罕至的地方只会更利于他们动手。 “追。”带着黑色面纱的黑衣人冷冽的语气响起,脚下动作迅速,黑色的身影极速往林中窜去,瞬间没了身影。 春花看着这一切,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懊恼急切的神情溢于脸上,她怪自己为什么不勤加练习武功,如果她够强大的话,这一切她都有能力阻止了。 这时往林中跑的公孙楚粤已经气喘吁吁,她什么也不看,加大步伐一直跑,一直跑,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听见脚踩过树叶的莎莎的声响,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她完全找不到脱困的机会。这批黑衣人武功真的不容小觑,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你追我赶,公孙楚粤此刻体力已经无法支撑,她扭头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只想跑的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行了,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就快出去了,她已经隐约看见外面的阳光了,公孙楚粤不停地给自己增加心理安慰,求生的欲望是那么迫切。 公孙楚粤终于跑出了小树林,她突然猛的一停,身体因强制停止而无法站稳,一下倒在地上,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公孙楚粤望着面前的景色,是一座悬崖,从她目光往下望去,只感觉到阵阵眩晕,太高了!这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悬崖深不见底,掉下去完全没有活路。 公孙楚粤的呼吸剧烈起来,她不停地喘息,眼睛不断寻找周围可藏身之处,只可惜,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空旷的地,猛然间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巨大的藤蔓往山崖下蔓延。 楚粤连忙跑到旁边,打量着这个藤蔓,就在这时,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凶神恶煞的往她这边赶来。 公孙楚粤一咬牙跳了下去,她必须要赌一把,如果她此时不动,她必死无疑,是死是活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公孙楚粤在跳下去的同时,手抓住垂下的藤蔓,但巨大的冲击,让她不停地往下滑,手上鲜血直流,受伤的胳膊因过度使劲,原本已经停止的流血的伤口再度裂开,伤口崩开。 “啊啊啊。”公孙楚粤为了制造她真的跳下去的假象,不停地叫喊,她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回音停了好久好久。 公孙楚粤蹬着峭壁,滑落的身影慢慢停止下来,她偷藏在藤蔓的绿叶下,幸好今天她穿的是碧蓝色的衣服,隐藏在藤蔓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这次不可能是公孙嫣然,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找来这些黑衣人,我刚回京城,从没有和人结怨,怎么会那么想置我于死地?”公孙楚粤双手抓着巨大的藤蔓,眉头紧锁,不断思索今天的事情是谁所为。 悬崖边上的黑衣人伸头往下望了望,确认人已经死亡,“走,回去禀报主子人已经成功猎杀。”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儿便全部消失。 公孙楚粤看着自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力气,她也没有了往上爬的力气,她只能等待救援。 只可惜,公孙楚粤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胳膊,脑袋一阵阵眩晕,她知道是自己流血过多所致,手慢慢滑落,身体往谷底坠落。 “母亲,弟弟,我已经尽力了,只望你们好好活着。”公孙楚粤张开双臂,身体迅速往下坠落,山间巨大的风刮疼了她的脸,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公孙楚粤那个贱人死了吗?”一女子穿着火红的薄裙,轻纱覆盖在她的身上,更衬的肤如凝脂,大红嘴唇微微清启,娇媚的声音随之响起,媚眼流波。她侧躺在宽大的床上,洁白的轻纱围帐随风飘动,外人看不真切具体景象。 “回主人,属下亲眼看见她坠崖,不会有错。”一群黑衣人跪在地上,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嗯,那就好,你们下去吧。”那一女子轻轻的挥了挥手,薄唇轻启,媚眼流波转动,更显魅惑。 “属下告退。” “公孙楚粤,什么东西,竟然敢勾引司徒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女子恶毒的话从口中吐出,轻轻绕着自己的衣服,青丝散落,嘴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奉公孙恭前来的仆人途径树林时,看见二小姐身边的春花晕倒在地,伤口发紫,一群仆人也都被打晕,躺在地上,唯独不见二小姐的身影。 “醒醒,醒醒。”一仆人叫醒昏倒的春花。 春花混混沉沉的醒来,看着来人,拉着那个侍卫,“快快,快去就小姐。”春花指着公孙楚粤跑的方向费力的指着,两眼一翻,又晕倒了。 “她中毒了,带她回去,你们几个跟我来。”侍卫安排两个人送春花回府,其他人跟着他去寻找二小姐。 公孙楚粤迷迷瞪瞪的从昏迷中醒来,她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渐渐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竹子搭建的屋子,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好,桌边还有喝剩下的药渣。她穿着鞋,慢慢走到门边。 这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公孙楚粤眼中看到的都是各色的花朵,姹紫嫣红,在不远处的栅栏里,还种着她不认识植物,有高有矮,颜色鲜艳,煞是好看。 “有人吗,有人在吗?”公孙楚粤虚弱的声音想起,她扶着门边,缓缓走出来,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远处,她看到了她跳下来的山峰,藤蔓直直的垂到谷底,旁边还有一座瀑布,巨大的水流声声声入耳。 “呀,女娃娃,你醒了,碰到我算你命大哦。”一苍老的声音从背后想起。 公孙楚粤缓缓转过身体,一老人映入眼前,花白的胡子垂到脖子间,一身灰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身体有些佝偻,头发花白,只是那眼神矍铄,精光乍现,不容小觑,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很是慈爱。 “你是?是你救了我。”公孙楚粤疑惑的开口,她盯着老人,眼中满是戒备。 “哈哈,闲人野鹤罢了,我去采药,看到堕落的你,还好遇到老头我了,要不然你现在正在阎王殿呢。”老头笑呵呵的说到,手一下一下的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 “多些老人相救。”公孙楚粤听完他的解释,再一次感叹自己命真大,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下跪感谢他。 “哎哎,下跪就不必了,我救你也是有条件的。”老头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目的,神情严肃,表情认真。 公孙楚粤警惕的看着她,眼中戒备加深,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可不会替任何人卖命的,尽管救了她,逼不得已,她会……趁机逃走的,虽然希望不大。 “你说什么事。”公孙楚粤语气立马变的阴沉。 “哎啊,女娃娃,不要这么严肃吗,怎么那么不可爱呢。”老头看着公孙楚粤戒备的眼神,想要调节氛围,撒娇的语气张口而来。 公孙楚粤揉了揉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嘴角使劲抽了抽,“有什么事,你先说吧。”公孙楚粤无奈的开口,感情开始的形象都是装的,这不,马上原型毕露了。 “哎呀,没什么大事,老人就是看你根骨清奇,想找个继承人,你看老头一人住在谷底,除了飞禽走兽,什么都没见过,不想一身的武艺没人传承,你看?”老头可怜兮兮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公孙楚粤的面前,捏着她的衣袖,晃着她。 ------------ 第14章 情绪波动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稍纵即逝,他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见了一个人就把自己的武功绝学传授给她,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弟子早就遍布天下了。 他在为这女孩把脉的时候,发现女子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若隐若现,遍布在她的全身,而且她伤口恢复速度太快了,所以,嘻嘻,他想研究研究。 “嗯,就这么简单?”公孙楚粤明显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这也太简单了,只见过她一面,就收她为徒,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 “娃娃,你不相信老头?呜呜,我好桑心呐。”老头捂着眼睛假哭,手指露出一丝缝隙,他透过缝隙看着她,见公孙楚粤没有反应,唔,更伤心了。 公孙楚粤看着他做作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停,停,我愿意,我愿意。” “但是我先说好,我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办,你要想教我,就和我一起出谷 要不然,你就在另找他人吧。”公孙楚粤缓缓说出她的条件,神情坚定。 老头看着公孙楚粤不容商量的眼神,额,这个女娃娃真不可爱,可是为了弄明白怎么回事,唔,可以接受。 “哦,那好吧,老头跟着你出府,徒弟呀,你先养好伤,咱不着急走。”老头安慰着说到,反正他是不是也老出谷去玩,就当出去玩了,唔,就这样,嗯,去给我徒弟整点药吃,身体太虚了。 公孙楚粤看着他爽快的答应,心底疑惑更深了,怎么会这么简单,他到底有什么猫腻,公孙楚粤紧皱着眉头,算了,总归不会害她,以后会知道的,公孙楚粤转身往屋里走去,她好累,她要睡一会儿。 另一边。 “主子,公孙小姐出事了。”一暗卫站在阴暗处,声音沙哑。 “怎么回事?”司徒衡大声喝到,眼中闪过担心,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是梨花宫下的杀令。” “是她?魅天娇。”司徒衡眉头紧皱,慢慢吐出这个名字。 梨花宫是江湖一大势力,历代宫主均是女子,而且是越魅越好,在江湖中是一杀手势力,每次出手,不死不休,因此很少有人会得罪她,也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只因他在创建暗夜宫的时候有一次受伤,是她救了他,所以知道他的身份,他欠了了她一个人情。 他知道她对他有意,沈丘悦是她未婚妻的时候,也曾遭受过她的暗杀,他由此对她放了狠话,并摧毁了梨花宫在京城的几个据点,所以她才没了动作。 “公孙小姐怎么了?”司徒衡的语气带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发现的颤抖,他感觉总有些东西离他而去了,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 “公孙小姐坠崖了,还是天悬崖。”暗卫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说出口。 什么,天悬崖,深不见底的天悬崖,至今为止,但凡跳下去的人都尸骨无存,半山缭绕的雾气无法预测它的高度,怎么会是天悬崖。 司徒衡心跳了一下,思想不受理智的开口,“通知暗影,找到她。” 公孙楚粤在谷底过的很是惬意,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找疯了她,公孙恭派了几波人轮番找她,司徒衡也加大了人手,可是还是没有找到。 公孙嫣然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声狂笑“公孙楚粤,没想到我还没出手,就有人收拾你了,哈哈,看来你果然短命。”公孙嫣然喜不自胜,自以为解决了心头大事,喜滋滋的带着身边的大丫鬟秋香出门逛街 时间又悄然无息的过了几天。 眼看离皇上设的盛宴迫在眉睫,公孙楚粤还是没有丁点消息,公孙恭听着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怒火升天。“滚,找不到二小姐,你们就别回来了。”公孙恭掀翻桌面的纸砚笔墨,大声吼到。 赐婚的二皇子妃突然失踪,皇上一定会借题发挥,想到这,公孙恭就一阵郁闷,平常温润的性格也消失不见。 “师傅,我伤差不多了,该出谷了,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公孙楚粤练完剑,搽这脑门的汗,对坐在一旁指导她武功的师傅说到。 通过这几日,她完全被所知的信息惊呆了,眼前这个老顽童似的老人竟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冷天煜,只不过三十多年前就隐居了。 冷天煜在江湖的威名至今无人能比,当她还是沈丘悦时就听说过着神一般的人,传说他的武功无人能及,能徒手伤敌上千,而且此人极其护短,他其中一个弟子被无辜杀害后,他独自一人灭了一个门派,由此威慑江湖。 更让人惊叹的是他的医术,能医活死人,治白骨,由此被江湖人封为“医圣”,和江湖另一人并称“医毒双绝。” “啊这么快呀,老头我还没收拾好东西呢,你看,出门在外,这个药丸要带,可以解毒,唔,这个也要带,万一有人杀我,我毒死他,嗯,还有这个,这个……”老头喃喃自语,包裹里的东西在一点点加重。 公孙楚粤看着他带的东西,嘴角猛抽了抽,眼睛急促抽搐,额他就差没把这个房子带上了。 “师傅,东西外面都有,我帮你置办,咱就那些药丸就行,想不想吃烤鸡了?嗯?”公孙楚粤连哄带骗,外加威胁的语气对老头说到。 “唔,想,那好吧,就拿些药丸吧,徒弟,徒弟,别忘了我的烤鸡,今天两只。”老头伸出双手比划着二,可怜兮兮的望着公孙楚粤,呆萌极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老头是这个模样,她死也不会相信,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天煜竟然是这幅狗腿的模样,她扶额抬头望天,一阵无语。 公孙楚粤这几天深深感觉到她被骗了,这里啥吃的也没有,天天是野菜,她快疯了,于是上山打猎了一个野鸡,烤了烤,结果眨眼间,就剩鸡骨头了。 自此那天起,这个老头天天让她给他烤烧鸡吃,天天如此,公孙楚粤深刻怀疑他其实是想找个厨娘。 不过冷老头也很负责,在教她武功是甚是严厉,容不得一点懒散,这不,这才十几天而已,她感觉自己武功进步很大,浑身充满力量。 “好,我答应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公孙楚粤催促到,她要查明白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敌人在暗,她在明,她要最好准备,也不知道她那天走后,春花他们获救了没有,计划是否有条有紊的进行着。 两人准备好东西走了出去,公孙楚粤望了一眼她住过一段时间的竹屋,满脸留恋,等她大仇得报,这个地方到不失为一个好地方,适合隐居,过着悠然的生活。 冷老头带着她走小道捷径,很快到达山峰,很快被她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到哪了? “师傅,这好像是南梁与大魏的交界处吧,怎么会到这里,你的隐居地竟然这着两山之间没有被发现?”公孙楚粤望着远处的两座山峰,她站在最顶端望下俯视,前面是大魏,后面是南梁。 “哈哈,怎么会发现呢,你师父可是很聪明的,你见你走过的那个树林了没,你以为就是单纯的林子吗?”冷老头撇了撇嘴,徒儿对他的质疑他可是很不开心的。想他冷天煜当年称霸一方,怎么可能连这个事情都办不到。 “哦,有什么异常吗?我不是很安全的走出来了吗?”公孙楚粤疑惑的问到,转过身体,盯着出来时的路,妄想找出一丝异常。 “那个林子称毒雾林,一开始它是个正常的林子,只是我来这里之后改造了一下,只有我能解这个毒,久而久之,人们就避而远之了,想来到老头我居住的地方要么穿林子,要么就是从你掉落的那个地方。”冷老头盯着远处的大魏,神情严肃,眼神中闪过不知明的情绪,与平常的他截然不同。 公孙楚粤正在担心怎么回去,故没有发现老头的情绪波动。 “额,那好吧,师傅,那现在我们往哪走啊?”公孙楚粤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峰,一阵绝望,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哦,唔要有个马车就好了。 “跟着老头走,老头可是很清楚路线的。”公孙楚粤盯着他洋洋得意的嘚瑟笑脸,撇了撇嘴,还是老实的跟着他走了。 一路奔波,终于在傍晚十分,楚粤和冷老头进了城。 “我的妈呀,终于回来了,累死我了。”公孙楚粤受老头的感染,说话的带着点点撒娇,语气中带着丝丝抱怨,情绪外放,不经意间,她已在悄然变化。 “师傅,你跟我直接回府吧,这样你也可以好教我呀。” “嗯,正好我也没地方去,娃娃,唔,你对师傅太好了,我好开心呐。”公孙楚粤嫌弃的看着他,他真是走一路演一路戏,看着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她绝不承认她认识他,于是公孙楚粤一扭头走了。 此刻的公孙府里人心惶惶,公孙恭焦头烂额在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步伐急促。 “老爷,二小姐回来了。”一仆人站在门外向屋里的人恭敬的禀报着。 “回来了?在哪?”公孙恭猛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急促的说到。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毕竟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更何况还是天悬崖那么高的山崖,他几乎就快要放弃了,正在埋头想着怎么应付皇上,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回来了。 “二小姐现在在门口。” ------------ 第15章 失踪 “好,通知二小姐让她来我书房。”公孙恭焦躁不已的心情突然间平静下来,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神情舒展,连带着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公孙楚粤失踪的这些天,他对外谎称公孙楚粤身体旧疾发作,前去别院治疗了,故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公孙楚粤失踪了。 “师傅,到了,你先随我去见父亲吧。”公孙楚粤看着面前的公孙府大门,对着身边的人解释到,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府里。 “二小姐好,老爷让你回来后到他书房去一趟。”门边的仆人上前,弯着身子,向公孙楚粤传达着公孙恭的命令。 “嗯,我知道了。”公孙楚粤思索一会,大概也知道父亲找她什么意思,毕竟她失踪了那么多天,总要有个交代。 “师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不要让父亲知道你的身份,毕竟诱惑太大了,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公孙楚粤扭头看着师傅,眼里隐现出算计,唔,她根基现在不稳,师傅说的话比她更有说服力。 “娃娃,放心吧,交给我了。”咳咳,老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结果太用劲了,拍的他剧烈咳嗽。 公孙楚粤眼睛抽了抽,不动声色,额,和师傅在一起,她的定力越来越强了,唔,简直都快心如止水了,太适合她练功了。 “父亲,楚粤回来了。”公孙楚粤站在书房外面,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如猫咪那么大,听不真切。 “进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公孙楚粤担心的看了看身边的人,她深深的为她师傅的不着调担着心,毕竟她师傅真的很,唔,太跳脱了。 公孙恭看着走进来的人,在她女儿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头,公孙恭皱着眉头盯着,没有说话,看着女儿低着不说话的脑袋,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粤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公孙恭眼睛含泪,喜笑颜开,眉眼中的喜悦掩饰不住,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父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公孙楚粤看着父亲担心的神情,眼睛酸涩,声音不由自主的哽咽,其实她都懂,这个父亲是因为利益才这样对她,可能太久没有享受过亲人的关怀了,她的情绪不受控制。 公孙楚粤没有说她遇到刺杀的详情,就算她说,也没有任何用,无非就是多让她注意点罢了,她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公孙嫣然。 她知道不是公孙嫣然,但不排除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粤儿,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到刺杀,我听你的丫鬟说的一知半解的,而且你怎么会…”公孙恭欲言又止,他想说粤儿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活下来的。 “哦,对了,父亲,这是我认的师傅,就是他救了我。”公孙楚粤向父亲介绍身边的人,说着把冷老头拽到她前面。 “公孙家主,你好。”公孙楚粤看着严肃的师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怎么没发现师傅还有这样一面,太有气势了。 “阁下是?”公孙恭带着疑惑的盯着他,看他身上带着的气势,以及由内而外散发的尊贵,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公孙家主,我姓冷,是一名大夫,你可以叫我冷大夫。”冷老头抱拳弯了一下腰,勾着头看着楚粤撇了撇嘴,还不是怨她徒弟,不让他暴露身份,要不然他岂会和一个小辈在着磨叽。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的动作,头不自觉的转开,唔,她想多了,师傅只是太会装了,无人能及。 “哦,冷大夫,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女,公孙恭感激不尽。”公孙连忙朝冷老头也拜了拜,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姓冷?莫非是真的是那一家姓冷的? “敢问阁下,您和冷家有什么联系?”公孙恭终是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他心中的疑问。 “老头我叫冷天。”冷老头有意的瞒了他的真实姓名,只把他在外行医的名讳说了出来。 “呀,原来是你呀,冷大夫,您能来我公孙府,真让我府蓬荜生辉呀,来,来,赶忙上座。”公孙恭连忙请冷老头请到上座。 冷天是江湖很有盛名,几年前,皇上宠妃得了重病,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只好悬赏江湖大夫,冷大夫只两天就治好了那位皇妃的病,皇上被他的医术折服,皇上多次想召他入宫让他当首席御医,被他都一一拒绝。 公孙楚粤歪着脑袋看着师傅,在看看父亲,完全不知道为啥父亲反应那么大,而且师傅只说他叫冷天啊,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这人。 在她还是沈丘悦时,奉命镇守关外,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公孙家主严重了,冷某真是一民间大夫,不足挂齿。”冷老头谦虚的摆了摆手,另一只手不断地抚摸着他那一撮胡须,真是仙风道骨。 “冷大夫谦虚了,小女能得到你的指导,真是她的福分呀,还望冷大夫多多费心了。” “嗯,这个丫头很有天赋呢,老头我会尽力的。”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一本正经的胡说,嘴角不受控制的又抽了抽,她抬起手,摸了摸嘴角,她都怀疑自己嘴快歪了。唔,她如果没失忆的话,额,他教她的应该是武功。 “冷大夫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粤儿,带冷大夫下去梳洗梳洗,再给冷大夫准备点吃的。”公孙恭看着公孙楚粤,笑意达到眉梢,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幸运的,竟然因祸得福。 “是,父亲。”公孙楚粤领着师傅慢慢退出书房,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拐角。 公孙恭看着消失不见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又是一年啊,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 “师傅,你就住在我的流漪院吧,这样比较方便。”公孙楚粤一边走,一边思索,不知道大夫人那边愿不愿意,暂且先这样吧。 “娃娃,刚才我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哈哈,我就说我老头怎么会那么厉害。”冷老头在旁边沾沾自喜,脸上呈现着奸诈的笑容。 “额,师傅很棒。”公孙楚粤言不由心的说了一句,抬着步伐头也不扭的大步上前。 “娃娃,等等师傅,哎呦,真不可爱。”冷老头在后面大声喊到,哼,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唔,可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他的徒弟就是好,脸上挂着喇叭一样大的笑容,笑嘻嘻的追着前面的人儿了。 “什么,公孙楚粤活着回来了?你确定的?”另一边的公孙嫣然听着这个消息,暴跳如雷,怎么会,那么高的山崖,怎么没有摔死她,公孙嫣然面目狰狞,鲜红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手心而不自知。 这些天公孙楚粤失踪,虽说他父亲心情不好,但父亲却经常来看她,她开心极了,在她心里,只要没有公孙楚粤,爹爹就会只宠爱她一个人,所以人都以她为主,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公孙楚粤,你不该回来的,不该的。 “哼,公孙楚粤,暂时让你多得意几天,我总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在京城中被世人唾弃,哼。”公孙嫣然阴狠的面容一闪而逝,随即恢复端庄自然。 另一边。 “主子,皇上要在宫中举办盛宴,你可要回府参加?”暗影低着脑袋询问,全身被笼罩在黑衣中,散发着阵阵阴沉。 “她找到了吗?”司徒衡漫不经心问到,一只手不断转着另一只手的嫩白的白玉戒指,神情淡然。 “回主子,没有找到,而且属下发现城中最近一直盛传公孙家家二小姐的事,而且,”暗影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司徒衡转着手中的戒指,淡淡问着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只是城中的公孙家的二小姐名叫公孙楚粤,最近失踪了,只是公孙恭对外宣称公孙楚粤旧疾复发,送到别院了,经属下调查,她确实是失踪了,公孙家也在暗地里搜索她的踪影。” “哦,公孙家二小姐也失踪了,这么巧?”司徒衡眉毛轻轻一挑,疑问的看着暗影,冰冷的眼神盯的暗影快要支持不住。 公孙楚粤?如果不出他的所料,她们应该是一个人,前一段时间皇上给司音绝赐婚的那个女人,呵,明明都赐婚了还来勾搭他,他该夸她追寻真爱的勇气,还是该骂她蠢呢,还真是愚不可及。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唔,估计最近真的太闲了,老把那个女人和丘悦重合,不一样的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回府告诉我的父亲,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养伤,所以赶不回去。”司徒衡望着院中的成片的桃花林,手轻轻的一折,一株桃花来老他的手中,他把桃花放在鼻子前,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着,随后淡淡的声音响起。 “是,属下遵命。”眨眼间,已经不见了暗影的身影,只剩下空气中传来的丝丝余音。 “花开一季,终要凋落。”司徒衡看了一眼桃花枝,把它从窗户口下丢了出去,啪的一声,只剩下桃花撞击地面的声音,再无声息。 时间慢悠悠的过着,距离公孙楚粤回府已经过了几天,楚粤这几天忙的分不开身,一边要学武功,一边要学医理,一边还要处理她离开这些天积累的事情,众多的事情压的她喘不过气,只有心中的恨意在支撑着她。 ------------ 第16章 龙颜大悦 师傅曾告诫她,一定到心平气和的练武,说她心中杂事太多,大大降低了她的效率,她明白,可是她有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冷老头在一边看着楚粤练武的状态,暗自摇了摇脑袋,她体内不止一种武功,如果控制不当,只怕会走火入魔,轻则经脉具断,重则危及生命,他多次劝说,可惜没什么效果。 他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什么,遭遇过什么,只知道她整个内心被恨意覆盖,她的剑式反映了一切,太过凌厉,伤人伤己呐。 冷老头看着楚粤本该灿烂的年华,却整天强颜欢笑,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才稍微放开了自己,越相处越让他心疼,心里也欲发的看中她,公孙楚粤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他所教的武功,招式,一点即通,举一反三。 “二小姐,这是明天参加盛宴的衣服,大夫人让奴婢给你送过来。”几个丫鬟捧着托盘走进来,里面分别是衣服,首饰,头饰,搭配的很完美。 “嗯,放下吧,我知道了。”公孙楚粤盯着衣服,扫了一眼,眼中神色无常,毫无惊喜。 丫鬟放下手中的东西,退着步子往门外走去。 公孙楚粤抬起步伐走进内室,转动了一个花盆,只见书架慢慢移开,一道门出现在眼前,楚粤看了看周围,走了进去。 这个密室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她探过这里,空间很大,而且发现这里竟然能连到外面,这就成了她出入公孙府而不惊动任何人的原因了。 她安排的那些人回来汇报工作,她安排事情都在这里,隐蔽性简直太好了。 在她离开那些时候,她的手下的人简直出乎她的意料,所以事情都没有因为她的失踪而停止,反而计划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海生生已经成功的聚集了那些乞丐孤儿,而且在教他们武功,夏生在她的安排下盘了几个铺子,正在装潢,有的已经开业了。春花养好伤之后,更加卖力的练武,不辞昼夜,夏荷因为她的突然失踪,只好暂停手中的计划 和春花一起练武。 楚粤看着着一切,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她没有信错人。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她给他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盛宴很快到来了,普天同庆,民间到处是一片欢呼,甘霖的到来让他们异常开心,辛苦一年的劳作终于保住了。 各位大臣携带着自己的家眷,按官位高低进场,莺莺燕燕的各家夫人和小姐相处的和乐融融,时不时传来几声黄鹂般的笑声。 当公孙楚粤踏入大殿中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嘈杂的声音平息下来 众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火红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丝绸的布料光滑柔亮,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白皙的笑脸更加动人,得当的笑容挂在脸上,张扬而自信。精致的妆容,薄唇微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黑色的眸子深邃的望不到尽头,精致的仿佛如同一个假人。 与之前在寒山寺看到的气质完全不同,那时的公孙楚粤楚楚可怜,柔弱无比,身体瘦弱,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这时的她大放异彩,浑身散发着高贵而典雅的气息,眼神自信无比,那微微勾起的嘴唇,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公孙大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呀,有如此漂亮的女儿,哈哈。”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爽朗的笑声不绝入耳。 公孙楚粤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胡太尉。胡太尉和公孙恭的关系不错,在她还是沈丘悦时,这两个人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胡太尉过谦了,令千金也不错,哈哈。”公孙恭笑着回复胡太尉,两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上。 旁边的官员见此也都前来拍马屁,很快围成了一个圈,相互吹捧的声音不断传来。 公孙楚粤看着这一切,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便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公孙嫣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咬碎了银牙,手中紧握着帕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异常。 旁边一女子看到这一切,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脸上挂着笑意,只是眼中阴沉,算计一闪而逝,再抬头时,端庄秀丽。 各家的千金看着苗头不对,连忙走到公孙嫣然身边。 “嫣然,你这个钗在哪买的,怎么如此别致,太好看了。”一女子看着她头上的金钗,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满脸羡慕的看着公孙嫣然。 她只是家中的庶女,主母平常不打压就不错了,她的月钱只够日常的开销,压根没有多余的钱来装扮自己,想到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这个是在琉璃阁买的,这种款式只有这一个,我可是求了母亲好久的。”公孙嫣然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心中得意极了。 楚粤听着她们互相吹捧着公孙嫣然,顿时感觉乏味无趣,人呐,总是在捧高踩低,公孙楚粤感觉心中烦闷,不愿待在这种环境里,正想出去时,她感受到一个打量的眼神,她猛然回头望去,只见一男子冲她笑了笑。 是他!司徒毅远,他怎么会关注她,现在的他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在她还是沈丘悦时,她知道司徒毅远和司徒衡一直不对付,当时她是司徒衡的未婚妻,所以也不怎么待见司徒毅远,主要是司徒毅远给人的感觉太过深沉,虽然他一直保持着笑容,温文尔雅,可她总感觉那不是他的真实的形象。 故此,她不太愿意接触他,公孙楚粤细细打量了一下司徒毅远,其实他长的挺不错的,和司徒衡有五分相似,只是他的容颜更倾向于他的母亲。 据说,她的母亲是个妓.女,能被司徒海宠幸,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看司徒毅远的容貌就知道了。 眉眼柔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挂着温和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一袭白衣随风飘扬,如漆的墨发,散落在背后,黑白相称,更显柔和。 公孙楚粤愣了过来,冲他笑了笑,便把头扭过来了,神色无常,眼中翻腾的恨意被她强制压下,呵,司徒家,沈家的事情也没少参与吧。 司徒毅远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太像沈丘悦了,不管眼神,还是行为,都太像她了,呵呵,他好像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欣贵妃驾到。”太监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每听一次太监叫一声,她都不由自主的抖几下,每办法,真是太难听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贵妃千岁千千岁。”众大臣携带各自家属,忙跪在地上行礼,每个人都不敢抬头。 皇上身边跟着皇后,皇后后面是众多妃子,皇上落座,左边是皇后,右边是欣贵妃,其他妃子按照妃位高低,以此落座。 “众爱卿平身吧。”皇上坐在龙椅上,俯视着这一切,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待看到他的的臣子都跪拜着他,他才缓缓说出口,手慢慢抬起。 公孙楚粤站起身来,看着前方的欣贵妃,这个欣贵妃好像叫公孙欣,是她父亲的唯一的妹妹,也是宫中除了皇后位分最高的人,据说皇上很是宠她,不知是喜欢她,还是忌惮公孙府的势力,估计两者都有吧,毕竟这么美的美人,还是少见的。 前段时间寒山寺踏青时,欣贵妃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去,故此,公孙楚粤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眼前的欣贵妃,眉眼弯弯,一双柳叶眉微微皱着,眼眸含水,水汪汪的大眼眨着,姣好的五官在妆容的衬托下更显精致,一身蓝色的拖地长裙,更显风姿。 皇上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她怒嗔了他一眼,眼眸流转,脸上露出淡淡红晕,一副羞涩的模样,看的皇上龙颜大悦。 皇后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隐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锋利的指甲刺入手心,鲜血微微流淌,脸上端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笑呵呵的应对着各家的夫人,声音温婉大气,看不出一丝异样。 “皇上,您看,是不是该开始了,众人都等急了。”皇后侧着身体,笑意盈盈的打断皇上和欣贵妃的话,脸上挂着端庄大气的笑脸。 “皇上,皇后姐姐说盛宴该开始了,你别闹臣妾了。”公孙欣挑着柳叶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皇上,眉目含情,唇角微勾,风情万种。 皇上看着她,心头一热,恨不得此时就把她压在身下。 “那朕来宣布,宴会开始,感谢上天带来的甘霖,为南梁带来了希望。”皇上哈哈大笑的说到,开怀大笑的声音迟迟不散,余音绕梁。 “皇上是真命天子,所以护佑南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文官抬起脑袋,挺直身体,双手交叠,恭维的话语随即传出。 “哈哈哈,也少不了各位爱卿的功劳啊!”皇上听到这话,满心愉悦,笑意掩饰不住,眉眼弯弯,他看着大殿下站立的人,自豪感悠然而生,这就是他的南梁,他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宰者。 皇上丝毫没有意识到,如今这个世道战火纷飞,数十个国家并立而存,还有数不清的小部落在虎视眈眈,他的将士在苦寒边境镇守着国家,保卫着百姓,而他却借着随便一个借口举办盛宴,奢靡浪费。 ------------ 第17章 遮挡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奢华的一切,眼中闪过不满,对上位者的不满,边疆战士吃不饱,穿不满,而这个所谓的皇帝却在纵情享乐,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官员们,个个锦衣华服,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银子。 以前她是沈丘悦时,驻守边疆,她深知将士吃的是什么苦,在那样严寒的地方,连最码的温饱都没有,还有时不时抵御其他国家的侵袭,时刻戒备,不让他们有偷袭的可能,他们在殚精竭虑的护着国家,在她公孙楚粤眼里,那些将士才是真正的功臣。 “皇上,听说皇后的的一个侄女叫什么来着,哦,林冉,在上次桃花会的时候她的画很得皇上喜欢呢,臣妾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呢?”公孙欣挑衅的看着皇后,眼中闪过幽光,哼,她到要看看那个叫林冉有什么本事,竟然也想打太子妃的注意。 太子妃只能落在她公孙家,这样她才更有把握整掉皇后,她位于皇后下面太久了,久到她都快没有耐心了,只有当上皇后,她才有机会再见那人一眼,就一眼。 “这有什么难,爱妃喜欢,那就让让她在表演一次,林小姐,你感觉如何?”皇上看着低下的林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穿着一身白裙,上好的绸缎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白而不透,丝丝灯光照在衣服上,更显飘逸,五官精致,只是那明艳的五官不苟言笑,眼神冰冷,让他移不开眼睛。 公孙楚粤注意到皇上的目光,勾着脑袋笑了笑,前世跟皇上打过不少交道,所以今天她特意选了一身火红的衣裙,张扬而自信,这恰巧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而且司徒衡也曾告诉过她,皇上骨子里有极强的征服欲,他喜欢刺激的东西,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公孙楚粤看着不远处一袭白衣的林冉,丞相的嫡女,眼里闪过一丝怜悯,被皇上司天看上的人,她逃不过的。 公孙楚粤余光撇到公孙欣,公孙欣笑意盈盈,似没有发现这一切,不由得也想起了关于她的遭遇。 公孙楚粤从春花口中得知,这个公孙欣也是个可怜人,以前的她就像这个林冉一样,大家小姐,桀骜不驯,和当时的沈枫金童玉女,被世人称赞,只可惜被皇上看上了,硬是被娶进了宫,多年恩宠不断。 “皇上,这样多没趣啊,听说公孙府的二小姐公孙楚粤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让她们两比试一下,皇上给个彩头如何?”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神,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她这个侄女就是太高傲了,总是让人有征服感,随即她赶紧向皇上提议到。 公孙楚粤猛然抬头,不知道为什么战火会蔓延到她身上,不该是公孙嫣然吗?还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哈哈,这样甚好,那你们就开始吧。”皇上大笑着应和着,眼睛不时的瞟着林冉,唔,可真是个尤物。 公孙楚粤没有办法,只能来到大殿前,唔,她前世最擅长打仗,以前谈的那个琴还是司徒衡喜欢,她才学的,哎呀,要表演什么。 公孙楚粤看了一眼周围,是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急中生智,哎有了。 “回皇上,臣女需要一把剑。”公孙楚粤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出她的需求。 “准。”皇上也是摸不着头脑,且看她刷什么花样。 公孙楚粤拿着剑掂了掂,浑身气势陡变,凌厉而严肃。 公孙楚粤双脚慢慢抬起,眼睛盯着剑尖,锃亮的剑倒映出她的眼神,杀气腾腾,果断干脆,陡然,剑式突变,公孙楚粤不断翻腾着身影,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也看不清她的招式,只剩下火红的身影不断变换着位置 。 又过了一会儿,公孙楚粤拽着顶上的纱布,绕着纱布不断变幻着招式,身影不断变换,看的人眼花缭乱,沉迷其中。 公孙恭和大夫人被公孙楚粤的表演惊呆住了,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看来她之前小看了公孙楚粤了,此女心机深沉,希望不要有太大的野心,要不然她不介意动手让世间少了一个叫公孙楚粤的人。 皇后看着被迷住的众人,恨不得咬碎银牙,她端起茶杯遮住面容,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阴狠,目露幽光。 公孙楚粤飞到一半时,突然她听到刺啦一声,她猛然抬头,看到红布破裂,眼中闪过担心,这样摔下去,她势必会受伤,看着离高空不低的地面,她咬了咬牙,眼神急转想着脱困的办法。 公孙楚粤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暴露武功,不行,今天下去,她估计大夫人已经对她抱有戒心了,那她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公孙楚粤瞥见旁边的柱子,猛然飞身到旁边,借住柱子,扔掉手中的丝带,没想到脚被丝带绊住了,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下坠。 “啊啊啊。”公孙楚粤任由身体往下坠落,身体里不断旋转着功力,以减少对身体的冲击力,就在所有人以为她真的快摔到地上时。 一身黑衣男子飞身上前,搂住了那即将碰到地面的身体,公孙楚粤睁开眼睛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俊郎男子。 剑眉星目,一双熠熠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那如毒蛇般的目光盯的人心底发麻,俊郎的五官带着丝丝戾气。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都望着这英雄救美的场景,迟迟没有缓过神,甚至忘记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刻。 公孙楚粤望着眼前的人,受到惊吓的眼眸带泪,楚楚可怜,泪光的掩盖,看不清楚她的眼神,她满是诧异,如果是他人来救她的话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此人是太子司宦。 在她的印象中,司宦此人为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而且手段阴毒,心思狠辣,朝中一半的人受他胁迫不得不支持他。 唔,今天前来救他,估计是因为公孙家的名号吧,毕竟公孙家是朝中一大势力,得到公孙家的支持,他离皇位也就更近了一步。 公孙楚粤轻轻推开抱着她腰的大手,红着脸说到:“谢谢太子相救,公孙楚粤感激不尽。” “哈哈,没想到本太子刚来就给本太子一个惊喜,公孙家的小姐,果然都不同凡响啊。”司宦看着眼前红着脸的公孙楚粤,眼眸闪过暗沉,开怀的大笑的说到,语中的带着听不懂的意味,听的公孙楚粤心底发凉。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儿臣有些事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到,还请父皇恕罪。”司宦放下公孙楚粤,大步向前单膝跪地,恭敬的拜着皇上,低垂的脑袋闪过一抹阴狠,终有一天,这个最高位置上的人只能是他。 “呵呵,盛宴也才开始,宦儿来的很及时。”皇上看着跪在地下的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儿子甚少让他操心。 随着太子的到来,未出阁的女孩都眉目含情的看着太子,娇羞的模样掩饰不住,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天子啊,谁能不动心。 公孙楚粤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说:“皇上恕罪,臣女,臣女。”公孙楚粤故意结结巴巴的开口,急的脑门的汗都出来了,密密麻麻,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明显。 “嗯,人嘛,难免会出现点错误,也不怨你,今天表现的很精彩了,下去歇着吧。”皇上的语气没有异常,只是略带的失望任谁都听的出。 “臣女谢皇上,臣女这就下去。”公孙楚粤勾着脑袋,语气带着紧张,声音微颤,听着皇上略带失望的语气,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公孙楚粤深知皇上脾性,看似是举办盛宴,其实这个盛宴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实就是为太子选太子妃。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他自己选妃,司天喜爱美人总所周知,周边的小国为了减免朝贡,几乎每年都会搜罗美人前来献给皇上,唔,看他周边的妃子就知道这后宫有多少美人了。 公孙楚粤不想给这个皇帝留下太多好的印象,被狼盯住的人,是逃脱不掉的,最起码以她现在的实力来说,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公孙楚粤发现从太子进来开始,林冉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太子,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娇羞,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到,唔,这就有意思了,公孙楚粤低头笑了笑,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她的神情。 只可惜这一切都落入了另一男子的眼中,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公孙楚粤明显是故意扯断丝带的,此时看到公孙楚粤掩饰不住的笑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众人挤破脑袋的争圣宠,而她却退避三舍,避圣宠如毒蛇猛兽,唔,他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人。 此人就是那日桃花林中出现的男子,司音绝,不过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那日在桃花林的女子,毕竟周身的气质变化太大了,今天公孙楚粤的妆容也太过浓烈。 司音绝因不受皇帝宠爱,因此被安排在角落里,漆黑的一片看不真切他的面容,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肤色白的吓人,身体孱弱,时不时还有咳嗽声传来,声音无力而凄凉。 公孙楚粤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她猛然回头,却没有发现什么,疑惑皱着眉头,转过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好像最近有人在监视她,可是一转眼,便没有了。 司音绝看着眼前的皇上赐给他的未婚妻,好像心底也不是那么排斥了,他喃喃自语道:“公孙楚粤?果然有意思。” ------------ 第18章 并排 随即就是林冉的表演,不亏是大家闺秀,丞相之女,果真是样样精通,她表演的是“凤凰涅槃”,一般人还真不敢挑战。 公孙楚粤搜索着前世的记忆,据她了解“凤凰涅槃”之所以成为最难的舞曲,就是需要琴棋书画同时开始创作。 直到最后,整个人需要如凤凰般涅槃而生,其中的神韵真的捉摸不透。 多少女子心高气傲,试图表演出来,结果都没有成功,除了创作这个的人,世间再无人可以比拟。 公孙楚粤看着林冉的表演,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没有深厚的功底真的无法驾驭,虽然林冉表演的形似而神不似,可也足以证明了她的才华,若无意外,这次的第一名大概就是她了,公孙楚粤看了看公孙嫣然跃跃欲试的表情,唔,也有可能发生其他的意外哦。 公孙楚粤看完林冉的表演后,兴致缺缺,随后的表演真是太过乏味,没有一丝特色,就公孙嫣然的表演和林冉有一拼,至于谁是头名,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唔,还真是没有意思啊,什么时候才结束呀。”公孙楚粤小声的嘟囔道,满脸不高兴,只不过她坐在角落,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估计又要一番折腾了。 “小姐,再忍忍,快了,做好,有人看着呢。”夏荷看着小姐颓废的模样,心里也是着急,真是时间太长了,小姐的耐性都快没有了。 “一群蠢货,朕命令你们救活她,否则朕要了你们的脑袋。”皇上站起身来,怒气冲天,在他眼皮底下都敢发生,胆大包天。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尽力医治。”一群太医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声音里夹杂着惶恐,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尸横遍野。 “皇上,公孙家二小姐回来了。”门外赶来通报的太监,身体瑟瑟发抖。 “让她进来。”皇上紧紧的盯着门口,怒目而视,紧皱着眉头正在思索什么,漆黑的眼睛怒火喷张。 林冉是林丞相之女,家中嫡女,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看着林丞相老泪纵横的模样,他心底一阵烦躁,个个都是老狐狸。 公孙楚粤淡定的走着,看不出丝毫的紧张,神色淡然,静默如水,低垂的眼眸看不清楚她的情绪,火红的衣服衬的她依旧自信而张扬,白的发亮的皮肤在火红的衣服的衬托下更显白皙,浑身散发的炽热气息让人移不开眼睛。 “就是她呀,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唉,算是毁了。”一官员指着公孙楚粤窃窃私语的说到,手指还不断乱比划着。 “是呀,这么小的年纪,嫉妒心就如此之强,以后可不得了啊,唉,看着挺聪明一人,可惜了。”另一个官员不断地符合另一人的话语,官员都在一旁摇着脑袋看着公孙楚粤,指指点点,声音不断。 “臣女公孙楚粤拜见皇上。”公孙楚粤走到大殿中央,随即跪下,神色无常,似没有听到周围人对她的评论。 “公孙楚粤,林小姐中毒所以得证据都指向你,你怎么解释?”皇上俯视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楚粤,声音严厉,以前温和的声音好似都是假象。 “皇上,林小姐中毒的时候,臣女并不在大殿中,所以不是臣女做的。”公孙楚粤抬起脑袋大声解释道,目光直直的望着皇上,坚定不已。 “放肆,公孙楚粤,竟然顶撞皇上,来人,掌嘴。”皇后看到这一切,立马抓住公孙楚粤的把柄,哼,打在公孙楚粤的脸上,就相当于打在公孙欣那个贱人的脸上。 “姐姐啊,楚粤是在和皇上解释,皇上都没有说话呢,你着什么急呢?”公孙欣扭头看着皇后,神色柔弱,只是字里行间在嘲讽皇后以下犯上,竟然敢越过皇上行驶职权。 公孙楚粤低下了脑袋,嘴角抽了抽,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皇后针对她了,她是公孙欣的侄女,她犯了错,皇后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处罚她,然后顺藤摸瓜的栽赃到公孙欣的身上,足以让公孙欣摔个大跟头。 公孙楚粤心底叹了一口气,感觉皇后真是可恨又可悲,为了打压其他妃子,真是连一丝机会都不放过,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让她变的面目全非。 公孙楚粤眼珠不断转动,心里也是一阵着急,虽然她知道这一切,可能所以人也都心知肚明,可是她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启禀皇上,臣女有话禀报,臣女认为不是公孙家的二小姐。”一个娴静的女子突然开口,浅绿色的裙子更衬的她更加沉稳无比,长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似有些害怕。 “哦,陈小姐说不是她,那你就说说看。”皇上压抑着自己的即将爆发的脾气,严厉的目光盯着大殿中的女子,不怒自威。 公孙楚粤盯着她看了看,陈小姐?唔,不会是陈若男吧,能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大多数是五品以上的官职才可以,看来她真是陈大将军的女儿陈若男。 公孙楚粤不明白为什么素不相识的人会帮助她,这个陈若男,前世的她接触过,只不过那时她是沈丘悦,也是大将军,所以和陈大将军接触比较多。 由此她沈丘悦认识了这个陈若男,只不过两人交集不多,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沙场将军,总是合不来的,这是公孙楚粤单方面的想法。 公孙楚粤搜索着关于陈若男的记忆,这个陈若男,娴静无比,一言一行都是大家规范,行事沉稳,在京城贵圈中还是很有名气的,交结了不少的朋友,人缘不错。 公孙楚粤并没有选择说话,她想看看这个陈若男士怎么帮她脱困的。 “皇上,臣女无意间见到一宫女在给林小姐倒酒的时候好像往酒里加了东西,至于是什么,臣女猜测应该……”陈若男迟疑的顿了顿,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所有人大概也都听明白了。 “哦,那你认识那个宫女吗?”皇上紧皱的眉头慢慢伸展开,只有查出来就好,毕竟林丞相在朝中的名望太高,如果此事不能妥善解决,难保林丞相不出现逆反的心理,那林冉是他唯一的女儿,太过宝贝。 “回皇上,臣女没有看清她的模样,不过臣女可以把她找出来。。”陈若男不卑不亢的说到,语气中流露出铿锵有力的自信。 公孙楚粤看着周围的人的眼光都在陈若男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膝盖,然后动了动自己的腿,跪的时间太过长,她的腿已经麻了。 以前她老是被父亲惩罚,罚跪是经常的事,那时候司徒衡就会偷偷过来,给她带些吃的,看见人不注意的时候帮她揉揉腿,那个时候呀,她感觉被罚跪是一个很幸福的事,因为有他陪,所以她感觉一切值得。 转眼间,这一切都已变成了泡沫,所以的一切都抵不上他的家族司徒家,在需要选择的时候,司徒衡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她盯着不远处的司徒家,眼含恨意,似已经忘了此刻的她已然在审讯中。 这世间有太多她恨的人了,不知是不是又重活一次的缘故,她好像认清了所有人的嘴脸,都那么丑陋可恶。 “今天在大殿上的所有宫女全都上前来。”皇上的命令毫不犹豫的传下来。 随后一大波的宫女并排的站在大殿中央,全部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声,手不自觉的相握,紧张无比。 公孙楚粤仔细的观察着那一排宫女,眼眸一闪,她大概知道了。 人只要犯错,总会有心虚的表现,只是每个人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公孙楚粤眼眸扫了一圈,每个宫女都按宫中的礼仪规矩的站着,神色无常,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察觉。 公孙楚粤发现最右边的宫女眼神躲闪,手不自觉的揪着衣服,看着神色无常,其实她无意识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陈若男还在那一个一个的看,她对气味很是敏感,突然,她停在了那个宫女的面前,仔细的闻了闻,闭着眼睛感受一番才缓缓张开眼睛。 “皇上,臣女确定是她。”陈若男转身走到她最初的位置,跪在地上向皇上禀报,手指指着不远处的那名宫女。 公孙楚粤看着陈若男指的那个宫女,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这个陈若男竟然还有几把刷子,她是因为通过特殊的锻炼才能有这般能力,没想到那陈若男一个深闺明秀,竟然也懂的不少。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那名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一片青紫,而她似感觉不到一般,还在重复着不断磕头的动作。 “来人,搜她的身体。”皇上大手一挥,带刀侍卫步伐一致的出现在大殿中,把皇上围在了里面,防止有人对皇帝不利。 公孙楚粤看着这一切,眼角使劲抽了抽,这得多怕死,需要这么多人保护,声怕那毒粉一不小心蔓延出来。 那个宫女吓的身体瑟瑟发抖,身体止不住的斗,呜呜的哭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明显,可惜没有人同情她。 “回皇上,她身上没有任何毒粉。”一名侍卫转过身体,大步向前,动作迅速的跪在地上,抱拳回复皇上。 正当所有人疑惑的时候,误以为抓错了人。 ------------ 第19章 不为人知 “皇上,臣女知道在哪。”公孙楚粤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她。 “是吗?那就由你来搜搜看。”皇上的声音中闪过质疑,连他的侍卫都不能发现,一个女子怎么可能? 公孙楚粤奉命站起身来,在春花的搀扶下,她艰难的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跪地,让她四肢麻木,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恢复腿的知觉。 公孙楚粤慢慢走到那名宫女面前,在她身边绕了两圈,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让人窒息。 那命宫女豆大的汗珠不断自额头滑落,心理防线明显已面临崩溃,本来镇定的眼神也变的慌张无比。 公孙楚粤很喜欢这种方法,在安静无比的环境中,能在不自觉中冲垮对方的心理底线,让她思维混乱,从而露出马脚,只是这个宫女的心理素质太差了,她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公孙楚粤在人看不清楚的地方撇了撇嘴,切,没一点挑战性。 当初司徒衡考验她的时候,她可是坚持了好久呢,唉,不自觉间又想起了他,她的一切大部分不饿都有司徒衡的参与,纵然她真的很恨他,可是,心底总有那么一丝心软,只对司徒衡的心软。 公孙楚粤知道自己内心已经被恨意笼罩,她没有阻止 反而一直放任,因为只有这无尽的恨意才支撑她度过了无数的日日夜夜,如果没有恨,她不知道她重来一次的意义在哪。 过去那么多美好的记忆,现在倒成了她的催命符,过去她爱司徒衡有多深,现在她对他就有多恨,她明知道这一切不全怪司徒衡,一切都是那个太子,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没有恨意支撑,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公孙楚粤盯着眼前的宫女,思绪飘入了远方,直到听到旁边人的窃窃私语,她才猛然回过神,呵,看来,司徒衡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接近司徒衡到底是因为报仇,还是因为其他,她不愿深究原因,就这样就好。如果此次事情顺利解决的话,她也该去看看司徒衡了。 公孙楚粤走到那个宫女的旁边,拉起她的手,公孙楚粤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公孙楚粤笑了一下,使劲的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那群太医面前。 “太医,麻烦可以借我一个刀片吗?”公孙楚粤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诚恳的请求着太医,明亮的笑容闪花了众人的眼。 “哦哦,可以,可以。”一名太医从箱子中拿出一个细小的刀片,这种刀片只有行医者才会用到,对处理伤口甚为方便。 公孙楚粤笑着借过刀片,扭头看着那名宫女,说道:“你这手长的还真是漂亮啊,葱葱玉指,让我很是羡慕呢?” 公孙楚粤慢条斯理的吐着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对着她说,那名宫女却还在垂死挣扎,不断想挣开那紧握的细嫩的的小手。 公孙楚粤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刀片不断摩擦着指甲盖,一下,一下,考验着众人的耐心,终于有人等不急及了。 “公孙楚粤,你再拖延时间吗?如果让本宫发现你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罪加一等。”皇后庄重威严的声音传来,时刻带笑的面容此刻也没有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只是众人急于知道真相,故没有人发现。 “姐姐,你急什么,这真相马上就出来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抓出来的话,真应该碎尸万段才好,姐姐,你说是不是?”公孙欣接过皇后的话,手轻轻拂了拂薄纱,只是语气中的针锋相对太过明显。 “回皇上,皇后,欣贵妃,真相马上就出来了。”公孙楚粤看着上方的人,也没了想要在施压的心思,加快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细小的粉末堆积了起来。 “御医,还劳烦你检查这些是什么?”公孙楚粤捧着纸放入离她最近的太医的手中,她站在一边,静待结果。 太医们围在一圈,叽叽咕咕的讨论着,还不断的做着实验,拿着那些粉末儿在鼻子间闻了闻,随后捏一点放入手中,仔细观察,过了好大一会儿,带头的太医掀开衣袍,跪在地上。 “启禀皇上,正是林小姐中的毒,只可惜,只有成品,微臣无法解毒,唉。”那名太医摇了摇脑袋,叹息的说道,表情甚为可惜。 “皇上,就算是这个宫女下的毒,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一个奴婢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毒。”皇后不依不挠,咄咄逼人,看着下方的人,眼中闪过幽光。这个绝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公孙楚粤站在一旁,低头冥思,她一直都知道有后招,她以为皇后不会自掘坟墓,没想到竟然真的问出来了,如果她没有一点把握,怎么堂而皇之的出现。 “皇上,发生什么了吗?”一皇妃嗲着嗓子朝着皇上撒娇,在这个大殿中尤为明显。 公孙楚粤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抬头一看,只感觉喉咙里一噎,差点被自己噎死,这个妃子不正是她在那个废弃的宫殿中看到那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皇上的女人,太子是把他老爹的女人上了? 公孙楚粤想到这,嘴角抽了抽,还好,还好,没有发现她,要不然被灭口的可能性太大了,这种丑事实在太难以启齿。 “爱妃,你这段时间去哪了?”皇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皱着眉头问她,虽说她们没什么联系,但皇上多疑的性子注定了蓝嫔的悲剧。 公孙楚粤了解到,眼前的女子是其他小国献给皇上的,这个女子前段时间很受宠,可能皇上腻了吧,所以最近皇上没怎么召过她,公孙楚粤想了想,大概知道太子是怎么勾搭上她的了,利用一个女子寂寞的时刻,给予无限的温情,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抵抗吧。 宫里大部分的女子都如花一样,可惜并没有人可以欣赏到,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她们注定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 “皇上,臣妾胸有些闷,所以出去透了透风,这不,刚回来。”蓝嫔温婉娇媚的声音响起 ,如春风般细腻,黄鹂般的嗓音清脆诱耳。 “启禀皇上,不是臣女做的,这个宫女是宫中的人,这是臣女第一次入宫,连宫中布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使唤动她?还请皇上明鉴。”公孙楚粤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说出的话任谁也反驳不了。 “对呀,这个公孙楚粤不是才回京吗,怎么会呢?” “对呀,对呀,多半被冤枉了吧。”几名夫人在旁边窃窃私语,的确这里面存在了太大的漏洞,好多疑点没法解释。 “皇上,公孙楚粤没有,可不代表公孙家没有,妹妹你说是不是?”皇后听着下面的声音,手指紧握,一群蠢货,看来有时间该教训一下这几个人了,话都不会说,活着有什么用,眼神紧眯,不悦的神情仅仅一闪而逝。 公孙楚粤听着皇后的话,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她是完全被波及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坑大概就是皇后挖的,不仅铲除了她,而且公孙欣估计也会失去圣宠,更重要的是皇上会厌弃公孙家,本来皇上就够忌惮公孙家了,真是好计谋,可以一石三鸟,不愧是皇后。 “回皇上,回皇后,臣女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位宫女说出真话。”公孙楚粤转了一下眼珠,她记得以前打仗的时候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部落学过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的说出内心深处的秘密,只需要特殊的药材就行。 恰巧,她师傅冷天煜有这种药材,她在他的药材库里看见过迷香花,数量貌似也挺多的,唉,没办法,连天都在帮她。 “哦,什么办法?”皇上挑着眉问她,很是感兴趣,如果真有这种东西存在,那么以后抓住他国的探子,他岂不是可以了解到更多消息了。 “皇上,请允许臣女的丫鬟回府取一样东西。”公孙楚粤勾着脑袋,声音低沉。 “准。”皇上稍微思考一下,便答应了。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夏荷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剧烈的喘息声尤为明显,可见是多么跑的多么急。 公孙楚粤仔细的观察着座上的皇后,目不转睛,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人在紧张或者心虚的时候,老是习惯做一些什么,她明显看到皇后的手一直在不听的搓着另一只手。 公孙楚粤看了看了,敛了敛心神,唔,她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公孙楚粤拿着夏荷拿来的迷香花,把它们全部捏碎,然后拿起来,轻轻的散动,扑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把着捏碎的花拿到那名宫女面前,绕着她走了两圈,然后观察她的表情,看着她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公孙楚粤轻轻张开了口。 “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给林小姐下毒的,为什么?”公孙楚粤魅惑的声音轻轻响起,眼神迷离,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公孙楚粤明显发现皇后的的双手紧握,神色虽然无常,但不难看出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慌张,然而就在这时,情况急转。 “是,是皇……皇……”那名宫女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插着一细小的银针,伤口非常小。 ------------ 第20章 意识 公孙楚粤迅速转头,看向四周,这么小的银针能直插脖颈,凶手必定在大殿中,要不然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不可能一击致命。 公孙楚粤朝着那个位置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二皇子司音绝,没想到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连前世的她也不能确定会一击致命。 “怎么回事,竟然在朕的眼皮低下行凶,御林军,给朕彻查,彻查。”皇上拍着桌子,气急败坏。 司音绝似没有看到她的凝视,使劲的咳嗽了一下,两眼一翻,竟然晕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二皇子病情发作了,晕了过去。”司音绝的侍卫连忙冲到皇上面前,神色慌张的禀报。 “来人,把绝儿抬下去,太医去看看。”皇上烦躁的说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语气中丝毫没有担心的意味。 公孙楚粤低眉思索,想着司音绝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她也知道那个宫女说的是谁,如果真的供出皇后,她敢肯定皇后也会有后招解决的,她只是想看看后面皇后怎么拆招。 “你们可有什么解救办法,给朕想,仔细的想。”皇上猛的拂了一下袖子,满含怒火,满脸严肃,眼睛好似能喷出火。 公孙楚粤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由的暗自摇了摇头,这一劫就算这么过去了?像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怎么可能查的出来,怕是又要是无尾案了。 “启禀皇上,冷大夫在公孙府,臣想,他或许有什么办法?”公孙恭这时站了出来,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醒了众人。 “什么?冷大夫在公孙府,快请他过来。”皇上的心冷热交替,巨大的惊喜突入袭来,简直太好了,冷天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 公孙楚粤抬头看着远处的公孙恭,嘴角挂了个嘲讽的笑,果然圣宠重要,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吗?凭他如何请的动师傅。 “回皇上,冷大夫只是公孙府的客人,他是我二女儿的师傅,所以,想要请到他,还需要我二女儿的帮忙。”公孙恭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把心中的顾虑说出口。 “公孙楚粤,你去请冷大夫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皇上虽然带着疑问的语气,可语气中的命令不容置疑,他冷冷的看着公孙楚粤,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皇上,冷天虽说是我的师傅,可他愿不愿医治,臣女没有把握。”公孙楚粤略带迟疑的说道,切,其实她让师傅医治的话,师傅肯定会愿意的,只可惜,她不太想让皇上这么如意。 公孙楚粤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心里大概有数了,说道:“皇上,可以以我的名义让师傅先进宫,你可以和他说。” 皇上皱着眉头,表情不悦,没办法,他多次请冷天来宫中,都被他推辞了,他以皇权压过他,他好像也不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你,去公孙府,拿着公孙小姐的令牌,把冷天请到宫中。”皇上指了一个就近的人,命令的说道。 公孙楚粤拿着她的令牌交到他的受伤,慢慢退到后面,因为她已经预见了师傅听到她受伤时的疯狂模样,为了防止她被波及,她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不远处的寒山寺,香火鼎盛,云雾缭绕,隐隐约约似矗立在云端,缥缈无比。司徒衡站在后山的悬崖边旁,静静地吹着山风,黑色的衣服随风飘荡,飘逸至极,冷冷的神情望向远方,看不清他的思绪。 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公孙楚粤,经久不断,他尝试着把她赶出脑海,但是都是徒劳,反而她的身影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知道她的睫毛长长,他记得她说的一切,她伤心的悲痛欲绝的神情一直不断的在闪现。 他知道不能这么想,他爱的是沈丘悦,沈丘悦才是他的未婚妻,乃至他这一生要爱的人,可是在他不断催眠自己的情况下,他脑海中的两人影反而慢慢变成了一个人。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爱的是沈丘悦,是沈丘悦,公孙楚粤就是个替身,对她就是个替身。”强烈的罪责感让司徒衡产生了心理波动,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他一直静默如水,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的发怒在什么时候。 他清晰的记得,在他知道沈丘悦的假死药被偷换后,他强大的自制力也从未让他失控过,果然是太长时间了吗?久到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司徒衡静静的站在山顶,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凉凉的山风扑打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过了没多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身上散发着内敛的气息,正个人沉稳而严肃。 “主子,二皇子晕到了,他射杀了一名宫女,替公孙楚粤脱困了。”暗卫禀报着他知道的一切,低沉沙哑的声音略带着磁性。 “公孙楚粤,又是她,最近她的消息实在太多了,既然她回去了,你们的人都撤回来吧,至于二皇子,他有分寸,不必理会。”司徒衡思绪一转就知道了大概的事情,司音绝怎么可能轻易帮助一个人,他的算计大概也只有他知道了,毕竟公孙家还真不容忽视呢。 过了好大一会儿,侍卫回来了,后面跟着个人,众人看到后,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后面那个人不要说是冷大夫,唔,太丢人了。 公孙楚粤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切,感觉自己特别明智,果然,低调一些还是好的,这个师傅的脑回路常人真的无法理解。 冷天花白的头发乱遭遭的,一根树枝插在头上,衣袍胡乱的挂在身上,凌乱不已,手里还脏乎乎的,一副叫花子的模样,很难想象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冷天。 公孙楚粤看着众人吃惊的模样,心里舒服极了,她以为就她一个人有这种反应呢,看着众人,突然感觉心里平衡多了。 这边,冷天看了一圈,试图找他的徒弟,突然他的眼中猛的一亮,在柱子的角落里看到了公孙楚粤,哎,他徒弟就是耀眼。 “娃娃,你怎么了,让师傅给你把把脉,不怕哦,师傅可以救你。”冷老头看见公孙楚粤,大步的跑到她的面前,无视了所有人。 皇上看到这一切,眼角在看不到的地方猛抽了抽,他记得这个冷大夫在上次救他爱妃时,可是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这次的风格变幻也太大了。 冷天拉着公孙楚粤的手,静静地给她把脉,公孙楚粤使劲像挣开他的手,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师傅,师傅,不是我,我没中毒,是皇上叫你来的。”公孙楚粤低着小声的跟他解释道,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啊,不是你啊,那我老头来干什么。”冷老头说着就要走,语气充满着对公孙楚粤的鄙视,真要中毒了就不是他徒弟,真是太丢人了,还好不是。 公孙楚粤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尤其在面对她师傅的时候,因为真的是太欠打了,看着师傅那鄙视的眼神,公孙楚粤使劲的压抑心中的怒火,要尊老,要尊老,他是师傅,不可以发火,控制,控制。 公孙楚粤总感觉自己良好的教养,在师傅面前真的要破功了,她的这个师傅呀,真是一言难尽啊。 “师傅,师傅,皇上在呢,皇上。”公孙楚粤拉着他的衣袖,小声的对他说,试图让他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个最大的人。 “哦,皇上啊,在哪,在哪。”冷老头好像意识到屋里不止一个人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以及凌乱的衣服。 公孙楚粤无语的看着他,她已经不想有什么表情了,这个反射弧太忒慢了,她都不忍心看了,真是太丢人了。 “哦哦,草民参见皇上。”冷老头意一种诡异的姿势拜皇帝,怎么看怎么别扭,旁边的人看见后,不约而同的咳了一声,屋内有着小小的嘈杂声。 皇上也被他弄呆了,合着以前的形象都是装的?皇上想起了上次见面的那个德高望重的冷大夫,再对比现在这个,来他都快不淡定了,差别太大了。 “咳咳,冷大夫请起。”皇上不自然的咳了咳,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尴尬。 冷老头缓缓的站起身来,不苟言笑,神情严肃,似刚才出现的那一刻都只是个幻觉。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无奈的笑了笑,她这个师傅呀,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在别人面前,都是威严无比的。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师傅,破旧的衣服掩饰不熟一声通透的气息,距离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时刻散发着,和刚才形成鲜明的对比。 “冷大夫,朕有一事,还请冷大夫可以帮个忙?”皇上小心翼翼的询问,毕竟这个冷天实在太特殊了,只要他不愿意,还真的没有人可以勉强他,不知道公孙楚粤在他心中占了什么分量,如果可以的话,让公孙楚粤亲自出马。 “嗯,皇上说来听听。”冷老头皱着眉头,语气警惕,没办法,皇家的人绕绕弯弯的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中圈套了,以前他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就在这时,天边雷鸣闪闪,轰隆的声音自远处传开,震耳欲聋,紧接着瓢泼大雨紧接着落下,这雨来的毫无征兆,皇上看着外面,忍不住心里一紧。 ------------ 第21章 不太适合 公孙楚粤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心里忍不住的突突,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冷大夫,我朝丞相之女林冉不小心中毒了,所以还劳烦先生可以帮她解毒,我南梁感激不尽,冷大夫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朕一定劲量满足。”皇上信誓旦旦说着,开出的条件太为诱人。 公孙楚粤,听着皇上拿南梁来承诺,心里狂喜极了,这对她以后的计划实施实在太有利,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师傅,师傅,答应他,答应他。”冷天本来想一口回绝的,可看着徒弟眼巴巴的眼神,他不争气的心软了,不受理智的答应了。 “好,带我去看看情况。”冷天到底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失望,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徒弟,唔,那就救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毒。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答应了下来,心中的狂喜掩饰不住,嘻嘻,等会儿她可以让师傅给皇上提条件,师傅那么爱她,一定会答应的。 一群人随即移步道后殿休息的地方,林冉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一身白衣更衬的她没有生气。 公孙楚粤看着林冉,再次感叹,唔,皇后真的太恶毒了,连自己的侄女都能毒,看来为了能扳倒公孙欣,真是费尽了心机,唉,皇家无亲情,果真不假。 冷天抬手抹着林冉的脉搏,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公孙楚粤看着师傅变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大概猜到这次的毒估计不好解了,一般师傅露出这种脸色,一般是因为出现了连他都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什么人竟如此恶毒,竟然给她下了已经被销毁的万草毒,就算救活了她,她的身体里的组织也都被破坏了,后半生要靠药才可以维持生命。”冷天冷着声音,语气冰冷,实在是下毒的人心肠也太过狠毒了。 还有一个他没有说,可能以后这个女子连最起码得生育能力都不会具备了,这个要看她自己的身体抵抗能了,唉,皇宫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就知道师傅还有话没有说出来,看着师傅叹息的模样,还有他视线望着的地方,公孙楚粤大概知道了什么。 公孙楚粤偷瞄着皇后,怨不得能坐稳皇后之位,果然够狠,不知道林丞相知道他唯一的女儿是被皇后害的,还会不会支持她。 “大夫,救命要紧,先救命。”林丞相在一旁听着,本来以为没有希望的事竟然还有转折,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不断的祈求着冷老头,命最重要,这才是一个父亲,真正的父亲,纵然知道一切后果,可他只在乎女儿性命。 公孙楚粤看着林丞相救女心切的模样,心里也感到动容,最气码,她感觉林冉很幸福,因为他父亲是真的在乎她。 冷天看着这一切,叹息了一口气,说到“娃娃,去把师傅行医的箱子取来,你亲自去,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认真的模样,心里万分慎重,因为师傅真的很少露出这种表情,最气码在她面前 从来没有过。 “皇上,我需要时间研制解药,还请皇上为我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冷天取出银针,取了点血放入准备好的瓷碗中,然后的看了看,方才对皇上说。 “好,给冷大夫准备一个偏殿,除了林丞相,和公孙楚粤,其他人都回去吧。”皇上一抬头看着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瞬间感觉烦闷,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命令其他人退下。 公孙楚粤跟着师傅进入了偏殿,才刚进去,公孙楚粤便问到:“师傅,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唉,就算毒解开了,这个女娃也算废了,可能她以后会没了生育能力,这种毒就是针对女子研制的,因为太过阴毒,所以已经被销毁了,没想到在这宫中居然还有这种毒。”冷老头捏着胡子,眼露寒光,语气冷冽。 “娃娃,我要在这两天研制解药,你先回府去吧,这你也帮不了什么忙。”冷老头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语气已经回复了平和。 “师傅,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点,这宫里里不安全。”公孙楚粤沉思了一会儿,立马就有了答案,毕竟她在这里的确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被有心人利用。 经此一事,虽说她脱离了嫌疑,但始终没有查出凶手,如果不是突发意外,她真的能让那个宫女说出真正的凶手是谁,其实那个迷香草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真正让她说出话实话的是她用内力扰乱了那名宫女的心神,所以那名宫女最后说的应该就是皇后。 公孙楚粤拜了皇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皇宫,带着夏荷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当她看见外面的天时,心里一阵舒服,果然皇宫中连空气都让人窒息。 外面依旧下着大雨,如此阴霾的天气另人窒息,公孙楚粤坐上公孙家的马车,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雨水滴在马车上的声音,那么响亮,那么清脆。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上好的马车密不透风,只有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飘进来丝丝的雨滴,清凉的雨滴打在身上,那清凉的感觉沁人心脾。 公孙楚粤在马车的摇晃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靠在车窗旁,静静地盯着外面,天色灰蒙蒙的,看不清楚远方,思绪飘向了远方。 “唉,又下雨了,今年的雨下的有些频繁。”公孙楚粤伸出手,接着飘进来的雨丝,好似在自言自语。 “小姐,这个季节就是多雨的季节,而且今年农田都比较干旱,多下点雨挺好的。”夏荷看着小姐,帮她穿上披风,拿着手帕,搽干了公孙楚粤手上的湿润。 公孙楚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脑海里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皇宫真的是大人染缸,不管多么纯洁无暇的人最后都会变得满目可憎。 今天所有的事都是针对她来的,只因她是公孙家二小姐,常年待在庄子,在别人的影响中,她是最好收拾的,如果今天的事真的栽赃到她身上,公孙家一府的恐怕都会受到牵连,皇上一定会借机发难。 不由得,她想起来陈若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她?她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看来有时间她要去一趟陈大将军府里,亲自道谢了。 其实她早有准备这个盛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是最容易栽赃嫁祸人的,如果碰到胆小的,或者没有证据的,真的是百口莫辩,如果是真的公孙楚粤在的话,今天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了结。 公孙楚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太费脑子了,比她带兵打仗还要麻烦,后宅之中,杀人不见血,只有真正有计谋有脑子的人才能生存下去,她果然不是太适合,这才回来多久,就已经遇到这么多事情了。 “小姐,你是不是头疼,奴婢帮你揉揉。”夏荷看着小姐不停的揉着太阳穴,立马停下手中的事情,俯身向前,纤纤细手慢慢揉着,揉着。 公孙楚粤在舒服的感觉下,昏昏欲睡,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白皙的侧颜隐约可见,窗帘微掀,透露出她那绝美的容颜。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中,已过去数日,自那天公孙楚粤回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大夫人明显已经对她起了戒心,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公孙楚粤带着丫鬟缓缓的往大夫人的住处走去,又恢复了以往娴静的模样,好似那一天的事情只是个幻觉而已。 “大娘,楚粤给大娘请安。”公孙楚粤低着脑袋恭敬的行礼,粉色的碎花裙子清淡雅致,搭配着公孙楚粤柔弱的五官,更显美丽。 “粤儿来了,这几天过得可好,有没有吓着?”大夫人一如既往的和蔼,只是语气中不觉的带了丝试探。 公孙楚粤听着大夫人的话,无奈的眼神闪了闪,还是起疑心了。 “谢大娘关心,我好多了,歇息这么多天,已经没事了,大娘我想去陈将军府中一趟,谢谢陈小姐帮我解围。”公孙楚粤直接说出来今天来的目的,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耗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嗯,你是该去谢谢陈小姐的,没有她的帮助,你确实不好脱身。”大夫人喝了一口香茗,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出口。 公孙楚粤得到应允,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虽然刚才大夫人说可以去库房挑一件东西给陈小姐送去,可是她并不想,她要亲自去买,来表达她的感谢。 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看着淳朴的农民在小摊前呦喝着,叫喊着,公孙楚粤心中满足极了,如果所有的百姓都可以这样生活,那该有多好。 公孙楚粤带着夏荷,往京城中的最繁华的地方走去,最繁华的地方反而更加安静,只有酒楼处有声声喧哗声。 公孙楚粤经过着几天的打听知道,这个陈若男很喜欢吊坠,尤其是别致的吊坠,还有就是喜欢闻人先生的书画。可惜,前一段时间,她已经把手里的司徒衡的书画全部买掉了,公孙楚粤无奈的撇了撇嘴,早知道就留一副了。 ------------ 第22章 不太安全 没有办法,公孙楚粤只能前往首饰对的地方去挑选吊坠了,希望有好看别致的吧,毕竟陈若男的眼光不会低的。 公孙楚粤来到城中最大的珍宝阁,站在门前被眼前的装潢惊呆了,她一直知道有这个地方,但一直嗤之以鼻,不就是个卖首饰的吗,能多好,值得京城中的女子为之疯狂。 五层高的房子矗立在正中央,巨大的牌匾上刻着“珍宝阁”闪闪发光,貌似是镀金的,从外往里看,只感觉看不到尽头,啧,实在太奢侈了。 公孙楚粤陷入了沉思,如果有一天她的产业也能如这般,她估计睡着都会笑醒。 公孙楚粤带着夏荷,缓缓走进店中,玉砌的石阶晶莹透亮,映入眼帘的是透明的柜台,各式各样的首饰完整的摆放在里面,在倾斜的阳光照射下,熠熠发亮,甚为亮眼。 尤其是首饰上的珠宝,颜色各异,红的宝石,蓝的玛瑙,绿的翡翠,看的人眼花缭乱。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些款式竟然都不一样,连最简单的翡翠手镯都不一样,不同层次的绿,在它们相互的对比下,更加明显。 “这位小姐,珍宝阁的东西绝对独一无二,您可以放心购买。”店中的小二绘声绘色的向公孙楚粤描述这店内的各种首饰,夸的天下地下绝无仅有。 公孙楚粤站在柜台看着这琳琅满目的首饰,眼中闪过沉思,这种首饰简单好做,怎么会没有替代品出现,太不寻常了。 “小二,为什么没有人模仿珍宝阁的首饰呢?”公孙楚粤不知不觉间问出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毕竟这么有利可图的利润,不可能没有人心动。 “嗤,我们珍宝阁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人可以模仿,每一个首饰后面都会有我们珍宝阁的特殊标志,就算你见了,也无法模仿。”小二高傲的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公孙楚粤听完他的解释,内心也是很震惊,到底什么样的标志,能让一个店小二都如此自豪,并感到以此为荣。 公孙楚粤轻轻的拿起了一个吊坠,举了起来,这个吊坠是流苏形的,整体下来都是整体通透,流苏的小坠是红色的玛瑙,星星点点,甚为好看。 “你们这个标志在什么地方,可以方便说一下吗?”公孙楚粤举着吊坠,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上去就是一个简单的吊坠,只是是上好的白玉罢了。 “小姐,您看,在这个地方有个细小的红色的蝴蝶标志,这是在做首饰时,工匠加进去的,至于方法,这是本店的秘密。”小二随便拿起一个手镯,指出了其中的标志的地方,真的很是隐秘。 公孙楚粤简直惊呆了,怎么会?细小的蝴蝶映入在首饰里面,栩栩如生,如活着的一般,而且还可以再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看见它,更可怕的这个翡翠的手镯竟然没有一丝变化,通体如碧湖一般,清透自然。 公孙楚粤简直不敢相信,随后又拿出另一个流苏头钗看了看,果然在其尾部看到了细小的红色蝴蝶,不仔细发现真的无法发现。 “这个标志没发现后,你们就不怕被别人模仿吗,虽说难度很大,但还是可以的。”公孙楚粤看着这个标志,疑惑不已,感觉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哈哈,怎么会,楚粤你的想法还真是简单呐!”一爽朗的笑声在公孙楚粤背后响起,温润的声音丝丝入耳。 “子安,怎么是你?”公孙楚粤转身,看见了季子安,季子安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他还有其他身份。 “你下去吧,这位小姐由我来带就可以了。”季子安向那个店小二挥了挥手,随后温和的眼光落在了公孙楚粤的身上。 “楚粤,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没想到又见面了。”季子安温文尔雅,一袭白衣,目光温润,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圣洁。 公孙楚粤看呆了,她一直都知道季子安很好看,可从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今天感觉他好像特别吸引人。 “楚粤,楚粤。”季子安在她面前摇了摇手,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楚粤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啊,子安,抱歉,失礼了。”公孙楚粤从惊呆中惊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手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耳垂,甚为尴尬。 季子安看着她,眼含笑意,淡淡的笑容挂在那张和煦的脸上,浑身散发着干净的气息,眼睛澄澈,不含一点杂质。 公孙楚粤被他的笑容引诱,不觉间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对了,司徒衡也是这样,对待所有人都彬彬有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只是眼底的疏离太过明显,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会被他的表面所吸引。 而眼前的季子安,笑意直达眼底,脸上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最气码她没有看到一丝算计和勉强,也是,季子安从小远离世俗,本该拥有一颗通透的心灵,比起司徒衡,他简直好的太多了。 “子安,你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公孙楚粤反应过来,抬头反问季子安,这对她下一步的计划真的很重要。 “楚粤,珍宝阁之所以能在京城中屹立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而且,珍宝阁的老板,我认识,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季子安笑着和公孙楚粤解释,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这个公孙楚粤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讨喜。 “真的,子安你真的认识这家店的老板?我想见他一面,可以吗?”公孙楚粤心中闪过巨大的狂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嗯,可以,你定个时间,我约他出来。”季子安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在他看来,任何人见了楚粤都会心生欢喜的,就自作主张的定了下来。 “嗯,谢谢你,子安。”公孙楚粤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真诚的向季子安道谢,这个季子安还真是她的贵人呢。 “楚粤,你喜欢什么样的,挑挑看。”季子安拉着楚粤走到柜台旁,不自觉的替她挑选适合她带的首饰。 “不不,不是我戴,是我要送一个人,她帮了大忙,所以我为了感谢她,想选一个她喜欢的东西。”公孙楚粤看着季子安拿着一个血红色的珊瑚手镯往她手上带,吓得她连忙说出这次的来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副珊瑚手镯都足以让她倾家荡产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贵,怨不得,那些大家族的女子得到珍宝阁的东西之后,那么大肆炫耀,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的确有炫耀的必要。 “哦,你那个朋友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选选。”季子安顿了一次,才缓慢的开口,不知为什么,他想为公孙楚粤挑选。 “这个就不麻烦子安了,我那个朋友喜欢吊坠,我方才已经相中一款了,感觉挺适合她的,谢谢你的好意。”公孙楚粤连忙拒绝,男子为女挑选首饰,在南梁可是另有其他含义的,不知道季子安是不清楚,还是有意为之。 在南梁,男子为女子挑选首饰,是双方有意才可以,大部分的是双方已经定下婚期,这是南梁的习俗。 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拒绝的干脆,心里一阵失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雅的微笑,轻生开口:“那好吧,你自己挑选吧,待会儿我送送你,你一个女孩家的,还如此貌美,不是太安全。” 季子安打趣的说道,眼里带着戏谑。 “子安,你怎么如此会说话,嗯,我先看看。”公孙楚粤被季子安的话逗笑了,毕竟没有那个女子不爱美,纵然是公孙楚粤听到这个话,心里也是一阵阵舒服。 公孙楚粤拿着最里面的那个紫色的吊坠,是一对,左右合在一起是蝴蝶形的,很是漂亮,纯金打造的,掂起来很有分量,尤其是做的很是别致,顶部挂着长长的流苏,直直的挂在金钗上,晃动一下,传来叮铃的清脆的声音。 公孙楚粤瞬间被吸引住了,就连她都难以抗拒这种美,公孙楚粤看着手里的东西,很是喜欢,他想,陈若男应该也会喜欢。 “子安,你看一下这个,女子应该会喜欢吧。”公孙楚粤拿着这对吊坠,轻声的询问着他,眼底里的喜爱掩饰不住。 季子安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喜爱,嘴角抿起了一抹微笑,看来他需要找他的朋友,让他再另做一支相似的了。 “嗯,很漂亮,这个紫色会把人衬托的更加优雅高贵,很适合送个女子。”季子安拿着其中的一个,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口,语气中满意至极。 “嗯,我也感觉很好看,那就这个吧,老板帮我包起来吧。”公孙楚粤拿着手里的一对紫色吊坠,交给了柜台小二。 公孙楚粤付完钱之后,拿着手里的礼物往陈将军府的方向走去,她和季子安,相 谈甚欢,身后的夏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夏荷看着小姐流露出的高兴的笑容,心里也一阵高兴,嘴角不直觉的抿起了笑容,她家小姐真的很少这么开心过。想到这,夏荷对季子安没有那么排斥了,如果他能一直这么对小姐,那就再好不过了。 ------------ 第23章 不受控制 两人金童玉女,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毕竟颜值真的太逆天了,平常人一般还真欣赏不到。 全程,季子安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有看到公孙楚粤满脸的笑容时,他微笑的唇角才会上扬那么一点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公孙楚粤身上有股魔力在吸引着他。 两人走走停停,公孙楚粤看着季子安,老是不断地走神,看的季子安时常的脸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真的和司徒衡太像了,唯一不像的大概就是他没有涿鹿天下的野心吧,没有那么多的算计,所以正个人看起来干净无暇。 不多大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陈大将军府的附近,公孙楚粤停了下来,转头向季子安说:“子安,我到了,谢谢你送我一路。” “楚粤,不要客气,反正我闲来无事,既然送到了,那我就走了。”季子安依旧温润极了,那如清泉般的声音,丝丝入耳。 两人相互道别,公孙楚粤带着夏荷慢慢往陈大将军府中走去。 陈大将军府不愧是大将军府,牌匾上的字强劲有力,凌云壮志,豪迈之气无法忽视,门口放置着两头石头的大狮子,镇守院门,严肃至极。 门口站着两排的官兵,那历经沙场的气势毫不掩饰,每个人面无表情,恪守自己的职责,那庄重的肃穆感,一般人真的无法体会。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和沙场士兵畅谈人生的那种淋漓尽致的酣畅的感觉,不觉间,原来她已经离开了战场那么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了她也曾是一名将军。 “麻烦可以找一下你们小姐吗?就说公孙家二小姐前来一聚。”公孙楚粤款款有礼,礼貌的向旁边的侍卫询问,大家小姐的风姿尽显。 “好的,请容小的前去禀报。”其中一名侍卫带着垮刀,大步走进府中。 公孙楚粤站在门前,静止不动,如同一直雕塑一般,不一会儿,细密的汗从额头冒出,阳光高照,此刻正是最热的时候,公孙楚粤拿着手帕不停地搽着额头的汗,清透的薄纱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腰间完美的线条。 “小姐,我们家小姐有请。”那名进去的侍卫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站回原来的位置,声音高亢。 公孙楚粤在丫鬟的带领大,走进了陈大将军府,其实前世的她已经来过无数遍了,如今在一次踏入,心里感慨万分。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大概就是她了吧。眼前的景色和布局完全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连假山上的花草都没有一丝移动。 公孙楚粤轻车熟路的走到陈若男的小院,正个院子的布局,如同她正个人一样,清新淡雅,娴静舒雅。 三三两两的花零散的分布着,院子种满了数不清的百合,洁白无瑕,院子中散发着阵阵的飘香,香气浓而不冲,好闻极了。 “小姐,公孙小姐来了。”一丫鬟看见公孙楚粤往院中赶的时候,立马走进屋内禀报。 陈若男听完后,立马起身,往门外赶,娴静淡雅的气质更衬的她清新雅致。 “陈小姐。”公孙楚粤看着她前来,首先打招呼,盈盈一拜,更显柔弱。 “公孙小姐。”陈若男看见口也盈盈拜了一下,语气不冷不淡,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甚为虚假。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尴尬,她忘记了,这个时候的陈若男压根不认识她,所以她们现在都不熟。 “楚粤冒昧前来,还望没有打扰到陈小姐。”公孙楚粤面带歉意,站在一旁甚为拘谨。 “没事,不知公孙小姐亲自前来是为了?”陈若男简单直接,不愧是陈大将军的女儿,果然直接。 “哦,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你前几天在宫中帮助我的事,我特来感谢陈小姐的帮助,夏荷,把我给陈小姐的礼物拿出来。”公孙楚粤手一伸把买的那对吊坠拿到了手中。 “陈小姐,这是我在珍宝阁特意为你挑选的,还希望你能够喜欢。”公孙楚粤走到她的面前,把手里的吊坠轻轻的放进她的手里。 陈若男狐疑的看了看,眼神清澈,毫不作假。随后,她打开盒子,一对紫色的吊坠映入眼帘,她猛吸了一口气,眼神带着惊讶。 公孙楚粤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这个,这是珍宝阁的珍品,她多次前去,掌柜的说等有缘人,所以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如今,竟然被当做礼物送过来了,是刻意调查她,还是真的无益为之? 陈若男持着怀疑的眼光看公孙楚粤,不知道该不该收,毕竟她真的喜欢很久了,说实在话,心里真的很不舍。 公孙楚粤好似看到了她的犹豫,说到“陈小姐,你就收下吧,这样我也可以心安理得一些,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可真的百口莫辩了。” 陈若男队着那对坠子爱不释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到:“嗯,我收下,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也叫你名字,这样小姐小姐的叫,太生疏了。”陈若男的话让公孙楚粤欣喜不已,这就是她来的目的。 “嗯,若男。”公孙楚粤改口改的很是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陈若男看着她干脆利落的性格,心里对她的影响不觉的又好了一层,上次选择帮助她,也是因为她的行为作风很像记忆中认识的人,不做作,爽朗大方。 看着公孙楚粤目前的状态,她也抿起嘴笑了笑,希望她不会看错人。 两人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只因为一件小事,两人就能敞开心扉,接纳彼此,友谊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两人手拉着手,扶持着走进屋内,丫鬟都被关在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从中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此刻的公孙楚粤第一次感谢上天让她重新活了一次,因为,她收获了前世不曾拥有的东西,友情。 前世的她常年在军营中,接触的都是粗糙汉子,所以她并没有知心的闺中密友,但现在她有了。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呈现在外面的其实都是假象,是外人想要看到的模样,公孙楚粤接触了几个时辰的陈若男,再也不相信她娴静的外表了,都是假象。 她没想到,这个陈若男骨子里竟然这样豪放,什么话都敢说,和最开始见到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司徒衡今天眼皮一直跳呀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过了一会儿,暗卫前来禀报。 “主子,公孙小姐和一男子详谈甚欢,而且亲自送公孙小姐到了陈将军府。”暗卫如实禀报。 司徒衡握紧手中的毛笔,只听咔的一声,笔断成了两节,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担心她,本来已经撤回的人,他又派了出去,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内心深处弥漫着背板沈丘悦的罪恶感,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解公孙楚粤越多,他越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和一男子详谈甚欢,公孙楚粤果然水性杨花,明知道自己已有了未婚夫,竟然还能和其他男子逛街。”司徒衡表情不屑,语气恶毒,只是夹杂着丝丝嫉妒。 司徒衡嘴是这样说的,可是行动却不受控制,他拿着披风,盖着头,转眼间,消失不见,至于去了哪里,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公孙楚粤不是说心悦他吗,为什么这么时间没有来找他,不是说日日来的吗?果然女人是最不可信的。 司徒衡丝毫没有发觉他变得已经不似他了,每次碰到关于公孙楚粤的事情,他都会失去分寸,只是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司徒衡不自觉的走到了京城中,此时已是黄昏,夕阳照在大街上,金黄的阳光笼罩着京城,犹如一副画卷,美极了。 公孙楚粤看着外面的天慢慢黑了下来,才恋恋不舍和陈若男告别,眼中的不舍太过明显,这个陈若男,实在太合她的性格了,有想法,娇弱但不做作,最主要的是她骨子里的傲气太吸引她了。 公孙楚粤满怀喜悦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心情极好,连带着这夜景也是好看至极,周围的一切仿佛受她感染似的,竟然都异常的柔和。 正在公孙楚粤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夜景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公孙楚粤不见了踪影,好似这里从未有过人。 夏荷去另一边帮小姐买杏花酥了,结果回来一看,竟然不见了,她以为小姐又是跑去贪玩了,只好拿好温热的杏花酥,寻找小姐。 另一边,公孙楚粤条件反射的攻击了对方,胳膊肘猛的一翻,想要把他拽趴下,然而,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清冷让她停止了攻击。 因为真的太过熟悉了,只有他身上有这种气息,前世和他相处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熟悉他,司徒衡,他怎么会来? 公孙楚粤皱着眉冷静的思考,以司徒衡那么冷静的怎么会来掳走她,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正在公孙楚粤思考有什么事被遗忘的事情,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孙楚粤,你可真是有本事啊,不过几天,你勾搭了不少人呢,真是了不起啊。” 公孙楚粤听着他嘲讽的话语,心里猛的一紧,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司徒衡也有这么不理智的一面呢。 ------------ 第24章 发慌 公孙楚粤本来就阴霾的心一下被点燃,他司徒衡有什么资格说她,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管她。 公孙楚粤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目前的她还没能力去对抗他,不可以,要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于溃了。 公孙楚粤压抑自己的即将而出的恨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确,目前的她真的不可以知道,她还不能暴露。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绑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公孙楚粤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闭嘴,我知道你是谁。”司徒衡暴躁的开口阻止,声音中带着低沉沙哑,他也想控制自己,可一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所以的一切理智都是扯淡。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公孙楚粤装着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还在和他谈条件,冷静极了。 司徒衡看着公孙楚粤冷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临危不乱,非常好,果然是公孙家的女儿,果然有胆量。 “嗤,我什么也不缺,只是想来看看你这女子多么不知廉耻,竟然短短一段时间内,竟然可以勾搭这么多人。”司徒衡压低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沙哑无比,难以辨别真正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怎么勾搭人了,你最好说明白,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公孙楚粤阴狠的说到,语气冷咧刺骨。 “呵,装什么清纯,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司徒衡看着眼前的她,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可是嘴里却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司徒衡甩开她,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他今天来,纯粹就是发泄心中的牢骚,本来他只想静静地看着她,看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他感觉异常的刺眼,所以不受控制的挟持了她。 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不能暴露他自己,所以他才可以压制自己的嗓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沙哑。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他的一切都早已让公孙楚粤发觉了,只是两人都掩饰的挺好的,只是公孙楚粤太了解他了,所以发现了他,只是司徒衡不了解公孙楚粤而已。 司徒衡满含怒火的往寒山寺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气愤,明明只是见了几面的人,怎么会如此让他牵挂,那最爱的人沈丘悦才对,那个只是个替代品,呵,假的终归是假的,终究不是她。 公孙楚粤猛的被摔在地上,久久的没有起来,司徒衡,还真是高看你了,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以后就等着接招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地上。”夏荷不断地寻找着小妹,却在桥栏杆的附近看到了小姐,连忙扔下手中的杏花酥,去上前扶起小姐。 “嗯,没事,绊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公孙楚粤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远处的寒山寺,目光深邃。 公孙楚粤慢悠悠走回了公孙府,一路上沉默不语,眉头紧锁,一双手环抱着胸怀,低头沉思,轻薄的衣裙在夜风的吹拂下,层层飞扬,从后面看,张狂自由,甚为潇洒。 “我必须要想个办法接近司徒衡,明显他已经对我上心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司徒衡,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呀,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快,果然,不该对你抱有什么幻想,都是一样的。”公孙楚粤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明显,声音中的恨意如同鬼魅魍魉般,阴冷无比。 身后的夏荷不自觉的打了寒战,总感觉阴风阵阵的,很是不吉利。 “小姐,咱走快些吧,时间不早了,老爷和大夫人该担心了。”夏荷心里一阵害怕,声音中带着意思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方那微弱的灯光在照射这路程,给人们带来了丝丝光亮,金黄色的光甚为柔和。 公孙楚粤的身影被无限拉长,柔弱而纤细,流苏的坠子不断撞击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响脆,为这漆黑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丝丝生气。 公孙楚粤看着远方的漆黑的路,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快的让人察觉不到。寒山寺,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了。 看着不远处的公孙嫣然,公孙楚粤不知道她怎么会在门边,唉,又要有事情了。 自从上次的盛宴之后,公孙嫣然成了最大的赢家,皇上给她太子赐婚,看着眼前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的公孙嫣然,公孙楚粤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 公孙嫣然多次在她面前显摆,可是天知道,她真的不在乎呀,她在乎的事情从来不是儿女情长,对于感情的事,她现在并没有心思去整理。 最重要的是,她最讨厌的就是皇宫,她希望自己报完仇后,可以自由翱翔在江湖,在民间,肆意的生活,所以位高权重对她并没有影响力。 可惜,目前并没有人相信她,而且目前的她的确需要势力来达到她的目的,所以就目前的状态,她还是很低调的。 “哟,原来是你呀,这么晚回来,该不会出去私会情郎了吧。”公孙嫣然捂着嘴,咯咯的笑着,那妆容真的够花枝招展了。 无法想象,这句话竟然会从一大家闺秀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还是如此粗俗,如此不知羞耻。 公孙楚粤听着她说的话,眼眸闪了闪,这个公孙嫣然,一天不挑事,她真是闲的胃疼,今天这话被有心人传出去的话,她的名声就算是毁了,在这个女子名声大于命的时代,她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原来是姐姐,看来姐姐干过这种事情啊,这么有经验呢。”公孙楚粤不留情面的反击过去,目光冷然,气势如虹。 “你,你个贱人,我就再让你逍遥两天,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我有的是办法整你。”公孙嫣然趴在她的耳边,看似亲昵无比,却口吐恶言。 “姐姐,你也知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呀,既然是未来,那现在就不是哦。”公孙楚粤轻轻的在她耳边反击着,满含温柔,温柔的神情不似作假。 “哼,你别太得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公孙嫣然挑起公孙楚粤的下巴,神情挑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哦,那妹妹就等着姐姐来,夏荷我们走。”公孙楚粤越过公孙嫣然,气势如虹的走了进去。 “唔,公孙楚粤那个贱人,竟然敢忽视我,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公孙嫣然站在原地,表情呆楞,随后反应过来后,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这个公孙楚粤越开越嚣张了,太目中无人,她一定要教训她,一定会让她尝尝苦头的。公孙嫣然目光阴狠,狠毒的算计呈现在眼眸中。 公孙楚粤高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洗漱完毕后,静静地站在窗户旁边,欣赏着公孙府的夜色。以前她是沈丘悦时,遇到烦心的事情也喜欢吹吹夜风,因为冷静的头脑更加利于她做决定。 想着今天司徒衡的事情 她心里一阵发慌,她感觉司徒衡已经开始排斥她了,而且还知道了她就是二皇子的未婚妻 朋友妻不可欺,以司徒衡的性格,估计他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这种情况不可以发生,她的目标不是这样。 看来,她最近几天需要抽个时间去一趟寒山寺了,需要把事情解释明白,就必须要他相信自己是爱他的,司徒衡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她一定要再接再厉。 夜风袭来,带来丝丝凉意,吹的人精神一阵,瞬间感觉视线明晰了很多,脑子里也清晰了不少,仰望星空,点点星星悬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甚为美丽,星空满是繁星点点,给这个夜增加了不少亮点。 星星的周围围绕着一轮明月,银白色的光照射着大地,仿佛渡了一层银色的轻纱,朦胧至极,带着丝丝星光,美丽极了。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夜色,陷入了思绪中无法自拔,静静地站立在窗前,任由清风吹拂着那绸缎般的秀发。 清晨的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金黄色的阳光开始笼罩着大地,为大地送来温暖,公孙楚粤早早的起床,洗漱打扮,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决定出门。 公孙家的马车缓缓的走出了城门,是第一个出城门的马车,趁着早晨的清凉,马车行驶速度极快,天渐渐变热,最好赶在日头高升的时候赶到寒山寺,要不然,燥热的天气实在是太让人心烦了。 林木成荫,转眼也,已经快到了盛夏,道路两旁的草疯了一般的成长,据目测,估计已经到了腰间那么深,树林里的嫩芽也慢慢长大,如今已然是茂密无比,比起上一次的情景,这次的景色反而更加壮观好看。 公孙楚粤静静的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昨天睡的太晚了,今天又起的早,眼睑下面明显可以见到青紫色的痕迹,明显的休息不够的症状。 公孙楚粤自重生回来后,很少会有个好的睡眠,几乎每一夜都会从梦中惊醒,惊醒之后便没了睡意,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毕竟经常的睡眠不足,真的影响大脑的发育,现在的她正直生长发育的时刻。 ------------ 第25章 沉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马车的门帘从外面掀起,刺眼的阳光顺着缝照射进来,闭眼的公孙楚粤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挡住眼睛,不让刺目的金光照射在眼睛上面,太不舒服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公孙楚粤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适应了强烈的阳光后,公孙楚粤在夏荷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公孙楚粤轻车熟路的到达寒山寺的顶峰,顺利的烧了柱香后,便摔掉身边的丫鬟和奴才,独自一个人走向了寒山寺的后院。 此刻的桃花已经翩然落下,大片的桃花瓣铺在地上,犹如一片花的海洋,美丽极了。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扬,带来阵阵的花香,偶尔遇到一股大风,龙卷风似的卷起花瓣,好看极了,烦闷的心情真的可以被化解。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园的香气扑鼻而来。本来不想来的心情也瞬间消失不见,看来,她有必要把自己的小远多中些花草了,真的是心旷神怡。 “主子,公孙小姐来了寒山寺,正在往这个方向上赶来。”负责监视公孙楚粤的人,赶紧回来向司徒衡禀报。 正在练书法的司徒衡猛的一怔,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又行云流水般的写了下来,连司徒衡自己都没发现,那微抿的唇角勾出了笑意,就连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他的喜悦 而他本人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嗯,来就来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司徒衡淡淡撇了他一眼,随即又重新拿出一张宣纸,继续练字。 殊不知 ,他随便写的一副字都价值千金,强大的人依旧在让自己强大,不断追求完美的自我,不止前进的脚步。 司徒衡发现自己竟然在走神,这是以往练字从不发生的事情,他之所以被称为闻人先生,不止是他的字一字难求,更是因为他对字有着极严苛的要求,每一副字画都是高度集中完成的,容不得一丝的马虎。 然而今天却频频出错,看着被毁了的几张宣纸,他停止手中的毛笔,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发现现在每听到公孙楚粤一次,他都会不受控制,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那种背叛未婚妻的深深的罪恶感,一直在围绕着他,可他真的要放弃时,关于公孙楚粤的消息总是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也曾刻意的保持距离,可是心总是不由自主靠近,他不止一次的在她身上看见了沈丘悦的身影,那种感觉,真的太强烈了。 公孙楚粤走的气喘吁吁,在她终于来到了后院中时,深深的喘了喘才停止,这个寒山寺越来越不好爬了,太高了。 公孙楚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一下自己的气息,以及自己的内心,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冷静的眼神悠然张开,看不出一丝紧张的神色,比起上次来的形象,她真的变化太大 ,因为目前的她真在回归沈丘悦的本色,要不然,司徒衡不会那么轻易上当的。 公孙楚粤的身上的气势也是变化非常大,通过和冷老头学武,她周身的气息明显的改变了不少,全身散发着冷锐的气势。 公孙楚粤径直走向司徒衡的住处,小院依旧如初,几个常青树围绕在院子旁边,郁郁葱葱,凸显了主人的品味。 “公孙小姐,请留步,主人有事,不方便见客。”隐藏的暗卫看着她直直的走了进来,询问了一下司徒衡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哦,那我打扰了。”公孙楚粤没有一丝犹豫,转身离开,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轻轻的回了一下头,笑意不明。 司徒衡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心中很是气恼,手轻轻一动,窗外的树叶哗啦啦的掉落了不少。 公孙楚粤转身看了一下,很是诧异,并没有一丝风,为什么会掉这么多树叶,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间,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司徒衡似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也转身离开,处理司徒家的事情。 他对她的关注度太多了,他忘记了公孙楚粤的未婚夫是二皇子,别人不了解他,可他还是知道他的,典型的扮猪吃虎,本身实力不俗。 他司徒衡内心的深处的人是沈丘悦,也只能是沈丘悦,这几天行为举止让他感觉到他对沈丘悦的背叛。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他都感觉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这样也好,各不相干,男婚女嫁,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等新皇上位,司徒家趋于稳定,他会找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带着沈丘悦,孤独终老。 公孙楚粤离开后来到寒山寺的另一边,一袭红衣张狂飞舞,冷眉凝视,眼中有着深深的忧愁,面无表情的脸冷若冰霜。 “司徒衡,现在才想起要疏远我,是不是太迟了。”公孙楚粤捏着一朵花,口中喃喃自语的说到,鲜红的花朵在她的手中变成了汁液,鲜红耀眼。 “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靠近我,因为我就是沈丘悦呀,从来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公孙楚粤看着自己被染红的那只手,把她慢慢放进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情舒展。 “听说司徒衡很喜欢练书法呀,不知道我这个以前的学徒写出来的他会不会惊讶呢,呵,大概他也不会想到死去的沈丘悦已经回来了吧。”公孙楚粤苦笑了一下,嘲讽的说着,她怎么会在他的心中有这么大的分量呢,真有那么大的分量,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大概还是她多想了吧。 公孙楚粤回到房间,吩咐夏荷拿来宣纸,她一直知道司徒衡习惯用特定一家的宣纸,那家叫书墨房,是京城中有名的文人雅士最爱去的地方。 因为书墨房的宣纸是特供给皇宫的,所以受到很多人的吹捧,最主要的是书墨房有闻人先生的字画,价值连城,真迹难得。 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大家的作品,书墨房都会一一展示出来,供大家欣赏,前提就是要参加书墨房的竞选大赛,挑选出好的作品,为书墨房增加名气。 所以书墨房的东西都是等价交换的,它最为出名的就是宣纸,薄而不透,洁白无暇,受到很多文人雅士的推崇。 公孙楚粤通过以前的渠道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宣纸,谁都不知道,这家店是她的,实际暗地里的操作都是她,只因为了司徒衡。 公孙楚粤摊开宣纸,洁白无暇宣纸覆盖在整个桌面,还有阵阵香气扑面而来,作画的同时被阵阵清香围绕,甚为惬意。 公孙楚粤收敛心神,专心致志的练字,练字讲究心平气和,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磨练自己的心性,练字就是磨练自己的性格的,俗话说字如其人,其实从字里真的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公孙楚粤看着宣纸上的“心如止水”的四个大字,慢慢陷入了沉思,因为这字太酷似司徒衡的字体了,司徒衡的字体高端大气,笔锋凌厉,霸气的感觉跃然纸上,而公孙楚粤的字体娟娟秀气,一看就是出自女子。 只是除了字体的感觉不太一样,不管是字形还是风格,两种字体像极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公孙楚粤故意拿着写好的字体,路过司徒衡的院门口,但并没有进去,一直在门外徘徊,似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女子犹豫的表情甚为可爱,弯弯的眉紧蹙着,脸上挂满了纠结,而且手指微微翘动,不知所措。 随后公孙楚粤转身离开,从袖中滑落一件东西,她似没有察觉般,继续往前走,只是眼中露出了她的得意。她就是故意的,她相信司徒衡肯定在某一处看着这一切,只是他极力克制而已,没关系,她会把他逼出来的。 暗卫奉司徒衡的命令,把公孙楚粤不小心遗留的东西呈给了司徒衡,司徒衡想了一下,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司徒衡轻轻的打开宣纸,动作里的轻柔连他都没有发觉,然而映入眼帘的字体,轰的一声,让他惊呆了。 宣纸上“心如止水”四个大字跃然纸上,栩栩如生,那酷似他的字体不是惊呆他的理由,而是这种写法风格只有沈丘悦会,可是沈丘悦已经死了,怎么会有人写出来,尤其是尾部那轻轻的一勾,绝对是沈丘悦的笔法。 司徒衡第一个想法就是沈丘悦没有死,世间不会有人写出一模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沈丘悦还活着,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 司徒衡猛的站起身来,往外跑,他肯定沈丘悦就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结果他转遍了寒山寺也没有一丝沈丘悦的身影。巨大的失落感围绕着他,单薄的身影甚为寂寥,他手里紧紧握着宣纸,一声不吭的回到住处。 “对呀,东西是公孙楚粤掉的,她肯定知道什么线索,一定知道,我要去找她问清楚。”司徒衡茫然无措,拿起手里的宣纸就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多么渴望沈丘悦还活着,活着就是还有希望,他就还有解释的机会。 公孙楚粤静坐在桌子盘旁边,喝着香茗,等候着司徒衡的到来,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因为只有她才知道他最在意什么。 ------------ 第26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孙楚粤静静地坐旁边,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香茶,表情沉着镇静,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暴露了她焦躁的心思。 不一会儿,夏荷从外面走进来,轻轻的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姐,司徒公子来了,看架势,有点气势汹汹。” “嗯,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公孙楚粤轻轻的点了点头,依旧稳如泰山。 夏荷迟疑的走了出去,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小姐,希望小姐,希望小姐可以把她留下来,她最近学武功可是很用功的,应该能帮上小姐的忙。 “没事,我可以应付,你候在外面就行。”公孙楚粤看出了她的迟疑,轻声的安慰她,给她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司徒衡大步来到公孙楚粤居住的地方,开口质问:“你从哪得来的这副字?快点告诉我。” “嗯,我说是我写的,你信吗?”公孙楚粤想了一会儿,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表情认真极了。 司徒衡闯入那乌黑的眼珠里,他清晰的看着她眼中倒影着他的身影,英俊挺拔,面露着急,听完公孙楚粤说完后,他下意识的反击。 “不可能,这种字体只有她会写,怎么可能是你?”司徒衡直截了当说出心中的疑问,在他的心中,只有沈丘悦才能达到这种水平,她怎么可能会。 司徒衡说完后,愣了一下,对呀,世间那么多人,总有相似的,他的反应只是证明了他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实,他内心深处一直认为沈丘悦还活着,她还活着。 “怎么可能不是我,这可是我勤学苦练的,你可还喜欢?”公孙楚粤笑盈盈对着他说,眼里流露出情意。 公孙楚粤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她在写的时候可是可以露出了瑕疵,猛一看是和她以前的字差不多,可只要仔细一看,还是有差别的,她怎么可能让司徒衡怀疑她,只是为了进一步走近司徒衡而已。 司徒衡听完这句话,突然暴怒,冲她吼到:“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满心以为她真的回来了。” 司徒衡冲她吼完后,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气冲冲的走了,寂寥的背影夹杂着丝丝凄凉,连天气好似都被他感染了,乌云遮盖了太阳,带着丝丝灰暗。 公孙楚粤看着他走远,大声的笑了出来,眼中不停的掉落眼泪,还真是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眼中夹杂的痛苦让她的表情都扭曲了。 “司徒衡,这么一点,就要受不住了,我还真是高看你了,那我呢,我受的苦你可体会过,没想到沈丘悦死了以后竟然在你心中有些分量,还真是讽刺啊,活着不要,死了才知道珍惜,司徒衡,你还真是犯贱呢。”公孙楚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阴狠的语气从口中吐出,表情不屑。 “小姐,你怎么了?”夏荷看着司徒衡怒气冲冲的走了,连忙赶回屋内,正好看到小姐梨花带泪的样子,焦急的向前询问。 小姐怎么每次见完司徒公子都会悲痛欲绝,几乎每一次,小姐都是哭着看着司徒公子走的,他还真可恶,每次都欺负小姐。 “我没事,我想独自一个人静静。”公孙楚粤拿起手中的手帕,搽了搽眼泪,又回到梳妆台,遮盖自己红肿的双眼,随后独自一人出了门。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和司徒公子怎么回事,小姐每次看到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荷看着小姐远去的背影,萧条而寂寞,凄凉的背影看的人心里发酸。 司徒衡撕掉手中的宣纸,又变回了之前的冷清的模样,神色看不出异常,可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伤感不容忽视。 “月月,我以为真的是你回来了,没想到,竟是假的,月月,你说你是不是很恨我,要不然,你怎么一次都没有入我的梦呢,哪怕一次也好呀,只要看到你过的还好,我才能稍微安心呐。”司徒衡对着手中的宣纸,自言自语,颤抖着手又把手中的宣纸拼在一起。 司徒衡看着拼好的宣纸,手轻轻的抚摸过这片宣纸上的字,一点一点,似要刻入心中,他的月月要是活着,写的肯定比这还要好。 沈丘悦对他还真是绝情,竟然一次都不来他的梦中,也是,月月该以为是他亲手杀死了她,该是恨他的,那种带着绝望而死的痛苦,他虽没经历过,但绝对知道,他审讯了太多的人,看透了人生百态,他的月月该是多么绝望而无助。 司徒衡把自己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他知道他应该振作,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可是,每次入夜,月月那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中,经久不断,他好想一直这样,抱着和月月的回忆生活,可现实的责任却不能让他这么做。 他逃避的已经够久了,所以人都在等着他回去,他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这是他的责任,自出生以来就无法推脱。 司徒衡握紧手中的宣纸,揉成一团,猛的扔进了面前的水池中,宣纸很快被水浸湿,黑色的墨在水中荡漾开来,很快,字迹便已经模糊了,宣纸沉入水底,碧绿的湖水恢复平静。 司徒衡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公孙楚粤站在另一边的假山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毫无波澜,平静的不正常,她望向司徒衡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的离开。 司徒衡感受她离开的气息,往假山附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随后大步离开,黑色的墨发随风飘扬,甚为张狂。 公孙楚粤转身的瞬间,眼神忽变,眼神犀利,一抹寒光从眼底划过,张扬的气质忽然变的内敛,让人摸不出头绪 “司徒衡,当你真正扔掉的那一刻,就代表我已经驻进你的心里了,我会把你内心压抑的小嫩芽慢慢发展成参天大树,直至再也无法生长。”公孙楚粤勾起一抹唇,眼中闪现势在必得的自信。 公孙楚粤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兴高采烈的回到了院中,全身气势全开,昔日那个沈大将军回来了。 二皇子在他妹妹的猛烈攻势下,最终答应他妹妹司音轻欢过来看看司徒衡,司音轻欢很是喜欢司徒衡,这是京中人都知道的事,以前碍于司徒衡有未婚妻,她比较收敛,现在沈丘悦已经死了,在她妹妹的心里,司徒衡只能是她的。 司音绝也是很无奈,她妹妹在他的保护下,天真烂漫,再加上她那甜如蜜的小嘴,在宫里混的如鱼得水,他父皇也是很喜欢她,所以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只要不涉及司徒衡,其实他妹妹还是挺可爱的。 “哥,今天真的可以带我去找司徒衡吗?”司音轻欢高兴的问着二皇子,说到司徒衡的名字时,两眼含春,小脸浮现两朵红晕。 “哟,轻欢这是害羞了呢。”司音绝打趣着她,大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满眼宠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满脸含笑。 “哥,你怎么这样。”司音轻欢扒开司音绝的手,轻轻的跺了一下脚,满脸羞涩,背对着司音绝,眼里柔情满满。 两人乘坐着马车,上面标着二皇子府的标志,马车一路顺当,没有丝毫意外,顺利到达寒山寺的山底下。 “哥,这里好美,怨不得司徒衡愿意在这里,我和父皇说一下,也住在这里吧,修养身心。” 司音轻欢拉着司音绝的手不断的撒娇。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二哥府里也很美,怎么不见你搬过来陪陪二哥呢。”司音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中满是抱怨。 “呀,二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赶快上去吧。”司音轻欢见她哥不放过她,岔开话题,独自一个人跑了。 司音绝看着她满脸羞的离开,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妹妹呀,还是太单纯呀,不知是福是祸,总归他会护她一世安稳的,这样挺好的。 生在皇家的女孩,哪有什么天真烂漫。没有一点心机,怎么可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活下来,还能得到皇帝的宠爱,说是天真,恐怕也只有司音绝相信了。 公孙楚粤本打算离开,却在下山途中看到二皇子和司音轻欢前来,她转身回到了寒山寺的后院,她现在还不能走。 公孙楚粤带着夏荷原路返回,声称忘记了一样东西,要回去找找。 其实她要和二皇子见一面,上一次盛宴的事情如同一根刺一直在她心中,她要问问清楚怎么回事,面对以后的夫君,她有必要认识他一下才最好。 公孙楚粤注意到司音绝旁边的女子,能和二皇子如此亲近的人,想必就是三公主司音轻欢了,只有她才有这个待遇,其他不相干的人是不可能接触他的。 在她的记忆中,司音轻欢好像很喜欢司徒衡,只是当时碍于她是司徒衡的未婚妻,所以她做的并不明目张胆。现在,沈丘悦已经死了,司徒衡连名义上的未婚妻都没有了,这个司音轻欢大概不会放弃司徒衡的。 司徒衡,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的,堂堂一国公主都痴迷于他,怨不得心高气傲呢,那她沈丘悦到也不亏。不知道司徒衡到底对她什么感觉,想到司徒衡温润的一面会在她人面前展示,她的心口堵的发慌。 ------------ 第27章 落差太大 公孙楚粤莫名急的想要出虚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心口闷的慌,她需要出去走走,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夏荷,你别跟来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收拾好东西,我回来后即刻出发。”公孙楚粤拿着手帕,扇着风,企图想要凉快一点,淋漓的香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晶莹剔透,美呆了。 公孙楚粤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燥热,她感觉心里有一团火需要发泄,可是又不知道发泄点在哪,她急需降温。 “主子,二皇子带着三公主来了,正在门外。”一侍卫带着垮刀,单膝下跪,向座位上闭目养神的人禀报道。 “嗯,让他们进来吧。”司徒衡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大概猜到他来的目的了,这个二皇子太宠妹妹了,几乎快没了原则。 沈丘悦是他未婚妻的时候,这个三公主的情意都没有掩饰住,只是当时他装不知道,另一个不说,所以这事就算过去了,可当沈家出事的时候,这个三公主竟然前来表白,他感到深深的厌恶。 可他此刻忘记了,当公孙楚粤前来表白的时候,他的心悸动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绝对没有厌恶。那时的他只会竭力压抑自己的情感,没有这么抗拒的神色。 “衡,没想到你住的这个地方如此清静雅致,我妹妹都说想要搬过来了。”司音绝尝试着试探他的态度,如果他真的打趣的说道可以,说明他妹妹还是有一丝机会的,如果直接拒绝的话,那他妹妹的希望真的渺茫。 “三公主金枝玉叶,适合皇宫,不适合这里。”司徒衡直接拒绝,他不愿给任何人一点机会,因为这个世间只有她才值得他用真心相对。 司音轻欢本来扬着的笑脸,被司徒衡的话一刺激,瞬间垮了下来,脸上保持着那僵持的笑容,甚为难看。 司音绝看着妹妹难看的脸色,心里也忍不住叹息,她妹妹喜欢的不是一般人,如果真的是普通人,他完全可以用强权,但是司徒衡太不普通了,他具有惊世的才华,宽阔的胸襟,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凡。 连他也奈何不得,他今天亲自带她前来也是为了让她看清楚现实,不要执迷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找一个真心爱护她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就私心来说,他也希望司徒衡能成为他的妹婿,毕竟他真的很强大,也极具责任心,如果妹妹真的嫁给他,他是真的可以放心,但他也足够冷情,足够绝情,不喜欢的人不会给一丝机会,所以他只能劝妹妹放弃了。 司音轻欢看着眼前的人,情绪控制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眼中的泪飙出,滴落在地板上,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衡,你不该说这么之间的,她毕竟是我妹妹,而且她还小呢,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司音绝无奈的看了看司徒衡,又撇了一眼扭头跑出去的妹妹,眼里满是心疼,他和妹妹是一对龙凤胎,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 “就是因为是你的妹妹,我就够给她面子了,早说清楚早好,不让她心里有一丝期待,换做旁人 我直接扔出去。”司徒衡冷冷的说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司音绝看着现在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沈丘悦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以前温润的性格真的没有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好吧,我去安慰一下轻欢,随后我再找你说些事情。”司音绝没等他说话,就拿着手中的折扇走了出去,那毕竟是他妹妹,他一手呵护长大的,要是旁人敢这样对他妹妹,他分分钟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了看司徒衡,没出息的缩了缩脑袋,一扭头走了 要是对方是司徒衡的话,那就算了,他真的惹不起。 公孙楚粤走在桃花林中,漫步前行,温柔的风吹拂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她正要往前方走时,听到旁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公孙楚粤心里告诉她,不要管闲事,可是她瞟见了一抹粉色的衣裙,好似是今天那个三公主的穿着,没有忍住好奇,她缓缓走了过去。 她的脚踩在地上,传开莎莎的声响,一不小心,她踩到一个断掉的树枝,啪的一声,树枝断裂成两节。 公孙楚粤颤了颤,嘴角抽搐,偷看都能被发现,她发觉自己也真是运气背到了几点。 “谁在哪里,出来,本公主不会怕你的 。”司音轻欢哭的如杏核一般大的眼镜抬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一丝装腔作势的害怕在里面。 公孙楚粤看着那双眼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唔,真的太可爱了,那肿的如核桃般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儿,笑脸上满是泪珠,那惊恐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出来,你出来,哇哇,唔,哥哥,有人欺负我。”司音轻欢见没有人出来,哭的更惨了。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猛的抽了抽,这个三公主怎么和传闻的不太一样,这爱哭的性子着实让人头疼。 “好了,别哭了,我这就出来了。”公孙楚粤最终没有忍住,从桃花树的一边走了出来,红色的衣服很是耀眼,身上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双眼。 “沈丘悦。”司音轻欢看着走出来的人,瞬间惊呆了,在眼前的人怎么那么像沈丘悦,周身张扬自信的气势真是太像她了。 “你说什么?”公孙楚粤听到她说出那个名字后,表情一怔,急速的反问她,她怎么会把她认成沈丘悦。 虽然说着装扮上,她的确有意模仿沈丘悦,但是神情压根一丝都不像,这个司音轻欢是怎么认出来的,是她的装扮太成功了,还是她暴露了什么,那司徒衡知不知道,还是她已经在他面前露出了马脚。 “哦哦,不是,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死了。”司音轻欢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语气中的慌张和不自信暴露了她,里面还夹杂着记丝的害怕。 公孙楚粤很是纳闷,她有这么可怕吗,还是她身为沈丘悦时很可怕?这个司音轻欢的表情也太不正常了。 “这位小姐,你独自一个人哭什么,还是一个人人,很容易出事的,回去吧。”公孙楚粤轻生的劝了她,毕竟是一国公主,她还是不忍心看她出事的。 “轻欢,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人烟稀少的,出事了可怎么办,还有身边为什么不带人,不知道自己是路痴呀。”司音绝后脚赶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心里一阵着急,看到她完好无缺的站在哪里时,忍不住呵斥她。 “哥哥,我错了。”司音轻欢还是挺害怕她哥哥生气时的样子,严肃而冷酷,她心里有一点点害怕,所以双手忍不住的拽住了她哥哥的衣服,轻轻摇摆,不断地撒娇,那哭的如猫脸一样的笑脸,瞬间逗乐了司音绝。 “下不为例,要不然,哥再也不带你出来了,听见了没。”司音绝故作严肃的说道,只是那声音中也太没有威严了。 “嗯,好的,不会有下次了。”司音轻欢举起她的爪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司音绝,坚定的声音自她的口中想起。 司音绝这时才望向旁边的人,皱了皱眉,他认识她,公孙家的二小姐,他的未婚妻,呵,还真是有缘呢。 “原来是公孙小姐,失礼了。”司音绝扬起那虚假的笑容,轻晃着扇子,甚为风流。 公孙楚粤看着他瞬间转变的态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对比,落差也太大了吧。 “二皇子。”公孙楚粤弯腰行了个礼,随即站直了身体。 “二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公孙楚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眼睛深不可测,看见不到底,有人竟然说这个二皇子是个草包,真是讽刺。 “嗯,轻欢,站一边,别走太远。”二皇子扭头吩咐这司音轻欢,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二皇子,那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那天在盛宴上,我明明已经快问出真相了,你为什么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杀了她,尽管我知道皇后有后招,但可以引起皇上对她的怀疑不是吗?”公孙楚粤简明扼要的说出要点,沉静的眼神望向司音绝。 “公孙小姐多虑了,在下身体孱弱,这么会用银针那等武器杀死人呢,你也太高看我了。”二皇子爽朗的笑声在林子中响起,声音中着对自己的自嘲。 公孙楚粤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如果她没有看的这么仔细,说不定还真的的被他糊弄过去了,不愧是皇家的皇子,这演技也是一流的。 “哦,那我可能是我看错了,打扰二皇子了。”公孙楚粤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瞬间转变了话风,也是,这个时候的他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的。 “那既然如此,那我先告退了,不打扰二皇子了。”公孙楚粤冲他笑了笑,即刻转身离开,看着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里没底。 “公孙小姐,既然来了,就一块逛逛吧,如此美景,不要浪费了。”司音绝看着她要走,连忙叫住她,他对这个未婚妻可是很感兴趣的,柔弱的外表下可是很是藏着锋利的爪牙呢。 “多谢二皇子,那就一起走走吧,我还有事情请教二皇子。”公孙楚粤转了一下眼睛,爽快的答应了,她不似扭捏的人,做事干脆利落。 司音绝看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也是这样,喜欢就做,不喜欢直接拒绝,性格干脆直接,很容易得罪人,可是在京城这个大染缸中,这种人真的凤毛麟角,所以她也受大家的喜欢,可惜她已经死了。 ------------ 第28章 心意 司音绝想到这里,内心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建功无数的女子,竟然悄然陨落,他其实挺惋惜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谁要是能得到她,绝对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嗯,那就一起走走吧,轻欢,可否一起去?”司音绝对着公孙楚粤说完之后,转身走到司音轻欢的身边,轻声的问着她。 “哥哥,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聊,我先回去。”司音轻欢自从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他哥的未婚妻后,就一直处于呆愣中,猛然听到她哥喊她,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拒绝,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走远点。 “那也好,回去洗个脸,看哭的和小花猫一样,赵天,送公主回去。”司音绝满眼宠溺的搽了搽她脸上的泪,然后扭头对隐藏的暗卫吩咐道。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兄慈妹孝的场面,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如果她弟弟还在的话,她也会这样的对她弟弟的,有个血脉相连的人真的很好。 公孙楚粤感觉眼前一片朦胧,不自觉流出的泪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她连忙转身,把脸上的泪轻轻的拭去,风轻云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孙楚粤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弟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吃饱穿暖,他还那么小,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闹人,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吃胖。 公孙楚粤想到这里,心里对司徒衡的恨意又增加了不少,要不是因为他,她的弟弟然儿绝对不会杳无音讯的,她会把弟弟保护的很好,让他撑起沈府,让他健康成长。 一切都是因为司徒衡,她的弟弟那么信任他,他竟然真的可以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稚子都能下的去手,司徒衡,在她有生之年,必然和司徒衡不死不休。 “公孙小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司音绝看着公孙楚粤骤变的苍白的脸,关怀的问着她。 公孙楚粤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紧握的拳头似要捏短骨头,青筋紧绷,浑身散发着鬼魅的阴冷气息,听到有人喊她,她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恨意,恢复正常。 “啊,哦,没事,就是想一些事情入神了,咱们走吧。”公孙楚粤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语气柔和,全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似刚才出现的一切,都只是个错觉。 “嗯,没事就好。”司音绝看着她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点了点头,走在了公孙楚粤的前面,一身洁白的衣服轻轻荡漾着和鲜红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为养眼。 公孙楚粤和司音绝相谈甚欢,公孙楚粤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时不时还大声爽朗的笑着,笑声清脆诱耳,渲染了周围。 司音绝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满眼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妙人,他发现越接触她,越觉得她有魔力,不似一般娇柔做作的女孩,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尤其讨论战场上的事时,她浑身散发的自信和气概简直惊呆了他 公孙楚粤把自己表现的时而沉着大方,时而活泼可爱,她发现眼前的二皇子并不像世人描绘的那样,优柔寡断,不思进取,反而他的思想很爱民,惜民,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气概,让公孙楚粤对他的好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另一边的司徒衡听着暗卫的禀报,心里的怒火蹭蹭的上升,大怒道:“相谈甚欢?亲密无间?公孙楚粤还真是不能小瞧呢,勾搭人的功夫估计连勾栏院的人都比不上呢。” 司徒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急需要发泄,他只想把那两个碍眼的人分开。 司徒衡站起身来,不顾暗卫的劝告,往公孙楚粤的方向赶去,脚步急匆匆的,似后面有什么东西追赶着。 当他来到公孙楚粤所在的地方时,正好看见司音绝轻轻的摸了一下公孙楚粤的脑袋,两人亲昵呢喃,画面唯美。 司徒衡停止前进的步伐,自嘲的说到:“这不是最好的场景吗,本来两人就该如此,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司徒衡手指扣紧树干,表情陷入纠结之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遏制住想要把两人分开的举动,脑袋里一直不停的说服自己,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妥的行动。 “唉,别动,你头上有个树叶,我帮你拿下来。”司音绝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停止前行,眼里的温柔不似作假。 公孙楚粤看着他慢慢放大的脸,清晰到脸上的小毛孔都能看见,白皙的侧脸被阳光照射,白的发亮,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甚为好看。 公孙楚粤被他的动作弄的呆愣住了,只看见不断放大的俊脸,紧张到不知所措,直到司音绝慢慢离开,她才摸了摸头发,顽皮的吐了个舌头,很是调皮。 从司徒衡的角度看,就是一对恋人在亲昵交谈,动作很是亲密,微风吹过,似能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只是不真切而已。 “哦,谢谢二皇子,麻烦你了。”公孙楚粤反应过来,连忙道谢,小脸羞红,不知所措的眼神不断乱飘。 公孙楚粤只感觉脸滚烫滚烫的,不用想也知道她脸肯定红的不能看,她也不是害羞,只是感觉不好意思,那属于男子阳刚的气息还没有消散,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滚烫发热,让她不敢动弹。 “没事,别叫二皇子了,叫我名字吧,你可以喊我司音绝,要不绝也可以,反正早熟悉熟悉,挺好的,你说呢?”司音绝戏谑的开口,表情带着一丝玩味,只是眉间间带着一丝认真,笑意达到了眼底。 “嗯,好,司音绝,你就叫我楚粤吧,别太生疏了,反正我们也认识了。”公孙楚粤爽快的开口,脸上还残留着余温,只是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 乌云散去,阳光普照着大地,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形成一个个小的斑点,很是好看,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点点星光,一闪一闪的,很是刺眼,从岸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只有那泛着银光的水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整个天空,那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在水中荡漾,美极了。 “嗯,好,那我就叫你楚粤。”司音绝刷的一声打开扇子,轻轻的扇着,那细小的吹起了耳边垂着的墨发,温文尔雅,不胜美哉。 司徒衡躲在远处,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可他敏锐的发现二皇子竟然笑的那么开怀,他一向待人彬彬有礼,虽然时刻带着笑意,可是眼睛里的疏远还是能够发现的。今天的他竟然真的放开了自己,和一个刚见面的女子相谈的如此甚欢,明显他已经对公孙楚粤感兴趣了。 司徒衡想到这里,心里的不舒服更加强烈,二皇子一向和女子都保持着距离,怎么单单对她上了心,是利用,还是其他? “司音绝,想必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吗?”司徒衡把身影隐藏在树干中,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水,难受极了。 司徒绝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他有能力阻止着一切的发生,可是,他不愿这样做,因为他心里至始至终只有沈丘悦,这个公孙楚粤只是像她而已。 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他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后续事情发生在做决定。 司徒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眼中带着不舍离开了,只是司徒衡离开后,树干的树皮少了一大块,上面留着深深的掌印,可见他有多么隐忍。 司徒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院中,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额头青筋紧绷,微薄的汗密密麻麻,覆盖在整张脸上,脸色微红,可见他的速度是有多快。 公孙楚粤静静的站在湖边,微风吹来,吹起她额间的秀发,一动一动的,俏皮不已,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风的吹拂,心情真的好了不少,她抛却所以的烦恼,享受着这一安静的时刻,倾听着水流的声音,甚为惬意。 从远处看,一红衣女子扶着栏杆,闭着眼睛,似在感受着空气的清新,阳光的明媚,一白衣男子拿着折扇,眼神温柔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浑身散发着温润之意,一红一白,对比极为强烈,好一副俊男靓女的唯美图。 “司音绝,你说,人可不可以从来?”公孙楚粤轻轻的开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那迷茫的眼神无处安放。 还好,司音绝本身武功惊人,只是世人不知道而已,他听力超群,所以听到了她的细喃声,声音悲凉无助。 “人生只有一次,怎么可能重新来过,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呢。”司音绝站在栏杆胖,眼神迷离,那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看不真切。 公孙楚粤听着他的回答,跟着回答:“是呀,怎么会呢,要不然世道该乱了。” 公孙楚粤不经意的开口,神色淡淡,可她真的重生了,以另一具身体活着,带着满腔的恨意重生了,她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她还可以解决很多遗憾,上天终究是眷顾她的。 ------------ 第29章 挣扎 “嗯,楚粤,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其实说实在话,我总感觉你活的很累,你的心境不似十三四岁的年纪,感觉沧桑极了。”司音绝手指敲打着栏杆,似不经意的开口,只是语气中的试探让公孙楚粤心头一跳。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她暴露了什么,这个二皇子心思果然细腻,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让他心生警惕,不亏是生活在皇宫中的人,果然敏锐。 “怎么会,可能我从小生活在乡下,经历的比较多,所以看透的也比较多吧,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来这里,皇上不会怀疑你和司徒衡勾结吗?”公孙楚粤轻生的开口为自己辩解,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持续说这个话题,难保会发现什么,毕竟皇宫中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世人都知道我无能懦弱,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怎么可能会怀疑我?父皇放弃了我,他们的目标不会放在我身上的,比我优秀的皇子太多了。”司音绝略带伤感,他宁愿他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 最起码,他能感受到父亲是什么感觉,可是,他这一辈子都注定了他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的。 公孙楚粤看着司音绝,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像他们那样的人,不争不抢只会死的更快,没有人会怜悯他,毕竟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 公孙楚粤感到自己庆幸极了,虽然她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她有父亲疼母亲爱,她感到已经很满足了,虽然重生到现在这具身体中了,可她的父亲也没有亏待她,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毕竟人生总有那么一丝瑕疵和不完美。 公孙楚粤盯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上天给了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给了他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就必然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生在皇城中的人,总是有很多无奈,这是与生俱来的,上天给了你什么,总会收走一些东西的。 两人静静的享受着微风,都没有开口说话,天渐渐暗了下来,只剩太阳的余温还在,四周凉风习习,吹打在身上,舒适极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四周都静悄悄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安静时刻,毕竟真的太难得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离开吧,正好我也要回去了。”司音绝率先出口,打破这一安静的时刻,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谢谢,不过我的马车就在下面,传出去,该有人说闲话了,还有三公主还在呢,不知道情绪稳定了没有,你最好去看看。”公孙楚粤婉拒他,虽然她和他已经是有婚约的了,但司音绝不受宠爱,稍微一点差池,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她赌不起,想必司音绝也赌不起。 “嗯,那好吧,自己注意安全。”司音绝稍微思考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妹妹,果然还是妹妹最重要,其他的人都要往后推。 公孙楚粤和他道别后,刻意经过了司徒衡的院子,看着屋里如往常一样,她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他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可是看他今天的反应,不应该呀,看来她需要再添一把火了,司徒衡逃不出她的手心。 她是沈丘悦时能吸引住司徒衡的眼光,那她是公孙楚粤时也可以,只是时间方法可能要更费心神了,毕竟司徒衡太过聪明。 公孙楚粤坐上回城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本来就极累的公孙楚粤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奔波了一天,身体极度疲劳。 公孙楚粤很是乏累,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心里的一阵烦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也没有意识到,在恨的同时,她也用了真情。 公孙楚粤手拖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大大的黑眼珠看不到深处,眼神明亮而又透彻,干净极了。 “唔,师傅应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林冉的毒解开了没有,唉,就算解开,这个林冉以后也不会好过,毕竟母以子为贵。”公孙楚粤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没有人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只有细小破碎的声音吹散在风里。 公孙楚粤正在想着问题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身体前倾了一下,手握紧身下的座位,她缓缓的坐好,稳定身体。 “小姐,季公子的马车在前面。”夏荷隔着门帘,说着外面的情况。 公孙楚粤听见是季子安,眼神里闪过喜悦,毕竟季子安是她重生以后认可的第一个朋友,也着实帮助她不少,想到这公孙楚粤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公孙楚粤掀开门帘,正好看到季子安含笑的双眼,他背对着手,站在她的马车边,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子安,怎么是你?”公孙楚粤惊喜的开口问道,弯着腰从马车上下来,没有一丝淑女的形象。 可是却尤其的可爱。 “楚粤,慢点儿,别摔着了。”季子安看着她的动作,紧张的眉头紧锁,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手不自觉的上前去扶着她。 “没事,不用担心。”公孙楚粤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感觉很好笑,拍了拍裙摆,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眉眼间尽显喜悦。 “楚粤,我正好看到你的马车了,所以下来问问。”季子安和公孙楚粤解释来意,气质风度偏偏。 “那咱两还真是有缘,不过今天天色太晚了,我要急着赶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聚。”公孙楚粤冲他摆了摆手,随即又上了马车。 “嗯,天色确实不早了,不过我还要等个人,今天无法送你了,你回去小心点。”季子安带着歉意,神情满是纠结。 “没事,我自己可以得,你的事情要紧,我先走了。”公孙楚粤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有点暖暖的,这个真心为她的朋友啊,她交定了。 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的马车渐行渐远,心里闪过一丝懊恼,要不是师傅让他一定接到这个人,他一定会送公孙楚粤回家的,看着她笑靥如初的模样,他心里就一阵舒服。 这些天,他好像一想起她,心里就一阵愉悦,想着以后见不到她了,他心了就一阵难过,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他很喜欢看见她。 司徒衡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他行动不受理智的控制,悄悄的尾随着公孙楚粤,看着公孙楚粤对着他人灿烂的笑容,他心里难受极了,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欣赏她的全部的美好。 司徒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公孙楚粤攻占了心,他为她吃醋,为她担心,甚至为她保驾护航,他已经破了太多的原则和底线了,可他本人却还在自欺欺人。 司徒衡现在已经动摇了自己最初的决心,那只爱沈丘悦的信念渐渐的被瓦解了,他此刻一直在犹豫中饱受煎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爱的到底是谁了。 “是因为沈丘悦,我才会这么对她的吗?”司徒衡对着空气反问自己,只可惜,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司徒衡在临界点一直犹豫再犹豫,终于在看到公孙楚粤对着另一个人喜笑颜开的时候,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驾驭着轻功,轻轻的来到的马车后面,瞅人不注意,从窗户翻身而入。 “你是谁,想干什么?”公孙楚粤刚刚上马车,就只见一道黑影翻入马车,她一时躲闪不及,被黑影制住了。 “小姐,怎么了?”夏荷听到里面的动静,转头问了一句,马车明显的缓慢了下来。 “没事,我没有坐稳,你继续前行就是了。”公孙楚粤看着对方收紧的手臂,尽量保持正常的语调,向车门外的夏荷吩咐道。 刚强有力的臂膀,让她一下分辨出来后面的人是个男性,公孙楚粤可以感受出来,这个人对她没有杀意。 “你是……谁,有……话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公孙楚粤感受到脖子的那双手臂不断加大力气勒的她快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小脸憋的通红,手不断地想要扒开那只有力的臂膀。 “闭嘴。”司徒衡愤怒的冲她吼着,一时着急,他暴露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冷冽的声音夹杂着生气。 “是你,司徒……衡,你先……放手。”公孙楚粤不停的挣扎着,极度的缺氧让她两眼白翻,她的双手不断挠着身后男子的手臂,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漓。 司徒衡冷冷的看着她,见公孙楚粤快要晕倒,才反应过来,手猛的一下放开了她,动作中带着一丝慌张。 司徒衡放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着,心脏急剧的跳动着,他无法想像如果他真的错杀了她,他会怎样? 司徒衡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心里惊了一下,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对他最近奇怪的行为进行了反思。 “咳咳,咳咳。”公孙楚粤摔倒在座椅上,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喘着粗气,不断吸入那清新的空气。 唔,这个身体是不是有毒,自她重生以来,她的小命多次受到威胁,再来几次,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 第30章 尽快离开 “这个司徒衡是不是有病,怎么一言不和就要袭击,要不是反应快,她不知道死几百回了。”公孙楚粤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低着头,捂着胸口,不断的平复着自己急喘的呼吸。 司徒衡的脸被黑衣笼罩,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那浑身散发的冷厉,冻的人心里发寒,他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公孙楚粤。 “公孙小姐真的很雅兴呀,看着你灿烂的笑容,我真想毁了它。”司徒衡猛的一把拽过她手臂,把公孙楚粤拉到跟前,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嘲讽的望着她。 司徒衡说出的那一瞬间内心就闪过一丝后悔,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张口就说出这种话,可男子的尊严和高傲让他拉不下脸面,只能继续他刚才的动作,只是力道不自觉的轻了好多。 公孙楚粤听完后,默不作声,神情闪过一丝悲戚,她抬起自己的眼眸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司徒衡看到眼前的人毫无反应,心里紧绷的那一丝愧疚感,啪的一声断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会如此生气,看着她的反应,他的怒火不受控制的高涨。 司徒衡加大手中的力气,公孙楚粤白皙的下巴泛着微红,他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一丝反抗都没有,怎么会那么像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楚粤,我爱的人只有沈丘悦,你再刻意模仿她,也不会是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的一切都在模仿她,我绝对会废了你。”司徒衡恶狠狠地对着公孙楚粤说道,手强制的掰过她的脑袋,目露寒光。 公孙楚粤听完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爱沈丘悦?她就是沈丘悦呀,可她清晰的记着她是如何痛苦求救的,周围没有一点人烟的那种无助感。 腹部剧烈的疼痛,野狗目露幽光,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即将到口的食物,她曾经南梁是南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死后却被野狗分食,尸骨无存,这一切都是拜司徒衡所赐,他竟然还在她的面前说爱她。 司徒衡,他怎么会如此不要脸,如此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他知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公孙楚粤就是沈丘悦,她了解他的一切恶形。 “我没有模仿她,我就是我,公孙楚粤,我本就不认识沈丘悦,而且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我怎么会模仿她?”公孙楚粤扭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字字戳他的胸口,司徒衡,他会痛苦吗? “没有模仿?大概也只有你自己相信了,你自己什么目的,我们都心知杜明,不要再让我看到有下一次。”司徒衡甩开她的下巴,动作中夹杂着丝丝温柔,他害怕一个力道掌握不住,公孙楚粤的脑袋和脖子就分家了。 公孙楚粤保持着被甩开的动作,白皙的脸上有着两道手指影,红的吓人,她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头慢慢的扭过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司徒衡,他一向冷静自持,没想到也慌了神,还是自己最爱的是沈丘悦,可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明显已经开始对她上心了,要不然怎么跑到这里提醒她,警告她,司徒衡啊司徒衡,你也就骗骗自己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已经快到城门口,从远处望去,可以看到远处一闪一闪的灯火亮,夜市嘈杂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只是听不真切那叫卖声。 马车稳当前行,看不出来一丝的异常,微风轻轻的吹起窗帘,可以隐约看见一女子俊俏的容颜,只可惜目光空洞,似受了多大的打击,目光含泪,月亮的余光照射到她脸上,映出那楚楚可怜的泪光。 司徒衡来也无声无息,去也无影无踪,除了公孙楚粤,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赶马车的下人,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公孙楚粤,我最后警告你,你是皇上钦赐的二皇子妃,最好守好自己的本分,要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公孙楚粤呆坐在马车上,脑海里想着司徒衡临走前警告她的话,她抬眼望去司徒衡离开的地方,冷冷的笑了笑。 “司徒衡,你什么时候管起其他人的闲事了,看来我的计划可以更进一步了。”公孙楚粤盯着窗,嘴角挂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公孙楚粤回到府中已经很晚了,府中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小院,没有打扰任何人。 只可惜她的一切行踪都掌握在公孙恭的手里,公孙恭听着下人禀报着公孙楚粤今天遇见二皇子的事情,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打发了下人。 “没想到粤儿竟然如此有手段,竟然能和二皇子相处这么好,哈哈,甚好甚好呀。”公孙恭对着砚台,神情满意极了。 公孙楚粤回到自己的小院,撇了一眼身后的人,看到随身的奴才少了一个,她抬脚走进了院中,神情若有所思。 她知道公孙恭肯定会在她身边安排人,要不然怎么能掌控她,她今天故意带着这些人出去,没想到还真的有奸细呢,呵,那她就好好培养他吧,双面间谍才是最好的。 公孙楚粤勾起唇角,一抹坏笑浮现在脸上。 公孙楚粤吩咐夏荷准备洗漱用品,她看着铜盆里清澈的水倒映出自己的容颜,绝美无比,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两颗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动人。 公孙楚粤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流连忘返,不断抚摸着,这张脸真的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连她看了都会沉迷,沈丘悦的脸比起这个真的是逊色多了。 在她还是沈丘悦时,由于常年在战场,皮肤暗黄,手掌粗糙,常年练武的手心里满是老茧,声音常年嘶吼,带着丝丝沙哑,粗厚难听,唯一可以拿出来的就是她那张脸,由于保护的过好,所以并没有受到一丝晒伤。 只是比起眼前的这张脸,沈丘悦的那张脸的确是一般般了,公孙楚粤从上到下慢慢的划过脸颊,眼里流露出痴迷,女人的脸果然是最有利的武器呢。 司徒衡只接触了她几次,竟然已经开始对她感兴趣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张脸,瞧瞧,这张脸真是闭月羞花,没有人不会心动的。 公孙楚粤还真是冤枉司徒衡了,如果他真的在意女子容貌的话,当初也不会看上沈丘悦,毕竟,司徒衡接触的貌美如花的女子实在太多了,之所以对她有所兴趣,是因为她真的很像沈丘悦,不管神态还是动作,太像了。 公孙楚粤轻轻的洗了洗脸,用白色的纱布轻轻的搽了搽脸,皮肤吹弹可破,红里透人,她走到铜镜面前,坐在梳妆台旁边,轻轻的梳着自己的秀发,那长至腰间的秀发在她的手中慢慢变的更加柔顺。 公孙楚粤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绝色的容颜令人动容,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慢慢的手握紧了梳子,司徒衡简直欺人太甚。 他亲手杀了她,在她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在饭里下药,温润的外表下隐藏着狼子野心,她死了,那么就没有人阻碍他了。 夜幕降临,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寂静,窗外传来几声昆虫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司徒衡狼狈的回到寒山寺的后院里,双手一直冒着虚汗,他回到屋内,为自己到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了,冷静自持的头脑在公孙楚粤的面前都是摆设,即使是沈丘悦,也从来没有影响过他的心神,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会,他们才见了几面而已,一定是他太想念月月了,所以把公孙楚粤当成了她。 司徒衡望着天边的月亮,思绪茫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对着公孙楚粤说的那番话,他很后悔,可是又带着丝丝快意,那一瞬间,暴虐的野兽似冲破了笼子,享受着那一刻的快感 。 “看来,为了弄清楚我的想法,我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了,身边的叛徒也是时候揪出来了,因为失误,我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了。”司徒衡脱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把它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自言自语的说到,淡淡的声音消散在黑夜里。 公孙楚粤收拾完毕后,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心底冷的和冰窖一样,她紧紧的搂着自己,希望能得到一点温暖。 公孙楚粤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经不起半点的摧残,明明十三四岁的年龄,却已经历经了沧桑。 她是沈丘悦时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司徒衡,即使前方是悬崖,她也义无反顾的往下跳,明知道他不会在乎,可她看见他嘴角勾起的微笑时,感觉一切都值了,所以她一直在劝自己,司徒衡最后心里的人一定是她。 残酷的现实打醒了她,她恨他不留一丝情面,她恨他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求情的机会,她恨他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害死她的母亲和弟弟。 她千盼万盼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弟弟,她唯一的血脉至亲,她沈府唯一的嫡子,就看在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份上,他也该留些情面。 公孙楚粤想着那一天的场景,心止不住的颤抖,她握紧发颤的手,紧紧的咬着牙关,整个身体埋在被子里,额头冷汗直冒,她极力的遏制她的恨意,平复她的心情。 要不是今天司徒衡说他爱沈丘悦,她还没有那么恨,他以爱她的名义剥夺了她的生命,剥夺了她母亲和弟弟的生命,如果只要她的性命,她可以给他,可他不该动她母亲和弟弟的,他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 第31章 认真 “司徒衡,咱们之间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别着急,我会慢慢和你算清楚的。”公孙楚粤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中充满恨意,随即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进入梦乡。 “无月,通知我爹,这几天我会回去。”司徒衡望着漆黑一片的远方,说出了自己思索很久的决定。 “是。”无月接到命令,瞬间消失不见。 天边泛起了亮色,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不知不觉间,一夜已经过去了。金色的阳光开始洒向大地,清晨的寒山寺似蒙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朦朦胧胧,清晨的露珠挂在嫩绿的枝夜上,晶莹剔透。 破晓的黎明缓缓来到,司徒衡揉了一下太阳穴,眼中疲惫尽显,眼底有着青紫的阴影,破坏了脸上的美感。 司徒衡吩咐人收拾了一下在寒山寺中的行礼,一行人趁着清晨的凉爽,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中。 沉睡的公孙楚粤还不知道她即将面临的局面,将万分艰难,司徒衡的回归绝对是司徒府的一大助力。她面临的将不仅仅是司徒衡了,不借助公孙府的力量,她的目的真的难以实现,前路任重而道远。 司徒衡看着回城的路程,心里带着一丝喜悦,面上露出一丝丝笑容,嘴角微微勾起,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倾城倾国。 司徒衡的身影跟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上下起伏,从后望去,飘逸,挺俊,长长的墨发随风飘扬,肆意飞舞,让人移不开眼睛。 公孙楚粤伴着黎明的阳光慢慢的清醒过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内室,公孙楚粤用手臂遮挡了一下的自己的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床上起来。 不知是何缘故,她昨夜入睡后睡的极好,一贯的噩梦也没有来侵袭她的梦境,她迷瞪的做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小姐,您醒了。”许久不见的春香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比起以往,春香好似更内敛了,性格更加沉稳镇定,周身的气势变了许多。 “嗯,春香,你怎么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公孙楚粤费劲的张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问着她。 “回小姐,事情都已办妥。”春香把手中浸湿的毛巾递给眼前的公孙楚粤。 公孙楚粤看着她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磨砺后的人是不一样的,瞧这周身的气势,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丫鬟的。 “嗯,一会随我出去上街走走,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成果。”公孙楚粤接过她手中的毛巾,随便往脸上搽了搽,便放入了盆中。 公孙楚粤洗漱完毕后,带着身边的春香出了公孙府。今早,公孙恭派人来传话,她出入公孙府不需要再禀报大夫人,只要带够身边的人即可。 这不,她身边除了以前的丫鬟奴才,又多了六个,是公孙恭专门派人保护她的,说实在话,她心里其实真的挺感动地,尽管这份关心里夹杂着利益。 最近公孙府喜事不少,公孙恭这几天都心情很好。听说宫里的公孙欣怀孕两个月了,前几天皇上下旨,赐婚太子司宦和公孙嫣然,公孙府最近风头大盛,圣宠至极。 公孙楚粤想着太子司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想起前几天公孙嫣然的挑衅,她就为公孙嫣然感到可悲,唉,嫁给司宦那样的人,不知道公孙嫣然在兴奋什么。 公孙楚粤刻意走在街道的繁华处,寻找她开的店铺,没错,春香这一段时间就是被她安排到这里了,看着眼前气派的店面,她心里满足极了。 “听说了吗?最近刚开一家纺织店,听说里面什么价位的衣服都有,而且物美价廉。”一路过的人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早就听说了,前几天我婆娘在里面买件衣服,她穿上之后漂亮极了,最重要的是不贵,所以今天我也来买几件。”另一个人连忙回答道。 看着他们急匆匆的身影,深怕到晚了,没有似的。 公孙楚粤坐在最近的茶馆喝茶,她的位置正好临窗,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熙熙攘攘的景象,主要是她能看见她店铺的情况。 公孙楚粤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走进店铺,她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神情甚是愉悦,她已经遇见那白花花的银子都向她涌来。 季子安带着一个人身穿玄色的男子在闲逛,季子安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茶馆二楼的公孙楚粤,嘴角立马裂开了笑容,他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说了几句话,身边的男子便跟着他走进了茶楼。 楼上的公孙楚粤也看见了他,冲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茶杯。在南梁,举杯示意,是邀请他人喝茶的意思。 季子安虽然保持着正常的速度走进的茶楼,可他身后的男子看见他后,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了解季子安的人能明显发现,他很急切,到底什么人会让他变成如此,想到这里,身后的男子转头望向床边的那位女子。 公孙楚粤笑着和季子安打了个招呼,望向他身后的人,公孙楚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出众的长相,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都不会让人有印象的,让她诧异的是,这位男子通身的气质。 玄色衣服更衬的他气质非常,一眼望去,就能被他周身的气质所吸引,不似冷酷的那种,反而带着丝丝清高的意味。 季子安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便介绍到:“楚粤,这就是沐青,是珍宝阁的主人。沐青这是,楚粤,我的朋友。” 沐青在望向公孙楚粤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消失不见,神色淡然,真如淡淡青竹一般清雅。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腰间紫色的轻纱腰带勾勒出她腰间完美的线条,衬的她高贵优雅,尤其是搭着那得体的微笑,让她更为光彩耀人。 她五官精致,额间画着桃花型的花钿,俏皮可人,纵然他走南闯北,甚至辗转到其他地域,也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五官,如此让人着迷的气质。 “原来是楚粤小姐啊,果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沐青如竹子般清雅的声音传开,周身气质温润,看不出一丝商人的市侩。 “多些沐公子夸奖,楚粤亏不敢当。”公孙楚粤站起身,向他行了个礼,真是大家闺秀,动作协调正确,脸上挂着世家子女应有得体笑意。 季子安看着他们彼此客气的模样,站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扇着那把折扇,站在一边莫不作生气,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过了一会儿,季子安看着她们熟悉一点后,才缓缓开口:“楚粤,你不是想见珍宝阁身后的人吗,今天让你见了,是不是太过客气了?” “还有沐青,楚粤是我的朋友,不可以欺负她,谁都知道你嘴皮子一流。”季子安打趣的看着沐青,眼里的维护不似作假。 沐青观察一会季子安后,看到他眼神里的认真,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挂起微笑,打趣到:“哟,还没见过子安你这么维护一个人呢,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呢。” 公孙楚粤听着他打趣的话,依旧淡淡的笑着,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眼中闪过精光。 季子安笑着看着沐青,神色看不出一丝变化,可熟悉他的沐青却看见了他泛红的耳垂,明显季子安是害羞了。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一切,笑着开口道:“沐公子和子安的关系很好呢。” 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没有什么反应,心里稍微难受一点,随即释然,开口回答道:“沐青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们关系是很好。” 公孙楚粤看着他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微笑,温情满满,她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很好,只有充分信任的两个人才能如此相处。 公孙楚粤心里非常羡慕他们两人,因为此生能得一知己,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的是,她并没有。 “沐公子年纪轻轻,就能把珍宝阁开这么大,楚粤佩服至极。”公孙楚粤把话题扯到珍宝阁上,她如果能和他结成同盟,想必会事半功倍。 春香在她的吩咐下已经在置办了不少产业,但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前世隐藏的的势力,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能动用,因为那些她一旦动用,司徒衡顺藤摸瓜的就能查到她。 “呵呵,这只是在下的一处产业而已,实在不住挂齿呀。”沐青得意洋洋的扇着扇子,骚包极了,不过也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季子安看着沐青样子,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跟公孙楚粤说:“楚粤,你别相信他,他家是江南第一首富,所有真的很有钱的。” 公孙楚粤听到到这些消息后,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说这个沐青就是她所了解的沐青,江南第一首富的独子沐青。 说起这个,公孙楚粤脑中闪现了关于沐家的大量信息,沐家世代从商,家里金银多的数不胜数,沐家现任的家主希望他的独子沐青进仕途,为家族增光,毕竟商人在南梁的地位还是很低的。 可这个沐青就是个怪人,明明就已经进入前三甲的,可是却放弃了,按他的话来说,仅仅进入前三甲,他就不喜欢那些官员道貌岸然,尔虞我诈。 ------------ 第32章 知识渊博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一股清流,众人都已考上科举而感到骄傲,他却单单放弃了这个机会,不得不说的是他还真有经商头脑,短短几年,沐家的产业便遍布整个南梁,甚至还延伸到了其他的国家。 公孙楚粤快速的闪过关于他的信息,心里震惊极了,不过面上震惊无比,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正在三人侃侃而谈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阵喧哗,公孙楚粤派身边的人出去打听了下,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不一会儿,春香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小姐,听说是闻人先生今天要来茶馆,所以门外来了很多人。” 公孙楚粤听着春香的汇报,脸上流露出丝丝的差异,司徒衡,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在寒山寺养伤吗?昨天才威胁过她,今天就回来了,看来司徒衡对她还不是以后一般的憎恶呢。 公孙楚粤想到这里,眼睛望向窗外,淡淡的微笑着,更加衬的她高贵典雅,只是那一抹微笑却带了丝丝的凄凉和无奈。 季子安一向是心思细腻敏感的人,他明显注意到公孙楚粤的不正常,幽暗的眼眸闪了闪,惊喜的说到“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呢,能见到传闻中的闻人先生,听说他的书法一绝,一副价值难求,没想到今天有幸看到,哈哈。” 公孙楚粤尴尬的笑了笑,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随后附和到:“是呀,我们运气还真的不错呢。” 随后公孙楚粤三人出了包间,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楼上的雅座,从下望去,下面的场景简直一览无余,视野真的是好极了。 三人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喝着手中的香茗,看着低下人来人往的人忙碌着,公孙楚粤无端的生出一种满足感,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真的很好。 沐青看到季子安对公孙楚粤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注意到他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余光,沐青内心担心不已。 季子安从小生活在山上,心思单纯,没有接触世间那许多丑陋的人心,这个公孙楚粤一看就是满腹心机之人,不知道季子安对她上心多少。 公孙楚粤知道沐青一直在打量她,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力和城府,而且察言观色的本领肯定比之她强太多了。 “胡小姐,不知道你是姓胡?最近公孙家刚回来一个二小姐好像叫公孙楚粤,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哦,不要介意,我就是随便问问。”沐青带着试探的问她,眼睛如毒蛇一般犀利无比,仅仅的盯着她。 这个公孙楚粤看着高贵典雅,浑身散发出一中高贵的气息,还有那极好的涵养,想必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女子。 公孙楚粤喝茶的手略停了一下,这个沐青心思果然细腻,不愧是首富之子,竟然能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过也是,商人就是需要敏锐嗅觉的,要不怎么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可不单单仅仅是因为运气两个字。 “沐公子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把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呢,想来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维公孙楚粤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纤纤玉指如白玉一般,洁白无暇,纤长的细指捏着茶杯,盈盈动人。 季子安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楚粤竟然是公孙楚粤,就是前一段时间刚从乡下接回来的那个公孙家的二小姐。 可是,她怎么会有如此高雅的气质,就如同是在皇城中娇养的女子一般,身上丝毫没有粗鄙的气息,一举一动都带着迷人的气息。 “楚粤,你说你是公孙楚粤楚粤?”季子安呆愣愣的开口问到,眼中尽显疑惑,别来张开的折扇也已经被合上,静静地握在她的手中。 “抱歉,子安,我是公孙楚粤,公孙家的二小姐,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在加上你已经喊习惯了,所以我也就没有提醒你,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啊,名字只是一个称号呀。”公孙楚粤把手指中的茶杯放下,眼中带着歉意,祈求的眼神看着季子安,她是真的很喜欢季子安这个朋友啊。 因为她和他相处交流,很舒适,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嗯,没关系的,只是一个姓的问题,就如你说的,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我比较震惊,没想到和公孙府的小姐做了朋友,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季子安善解人意的开导着公孙楚粤,不想让她心里有任何的不舒服。 “嗯,我就知道子安肯定不会怪我的,不过以后你还可以叫我楚粤,我们是朋友。”公孙楚粤笑盈盈的对着他说,语气中充满了愉悦。 公孙楚粤正在和子安说话时,余光一撇,她好像看到了公孙嫣然,这个时候公孙嫣然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去吸引太子的注意力吗? 公孙楚粤停住了说话的声音,眼神飘向公孙嫣然,神情满是严肃,一对弯弯的眉紧蹙着,神情若有所思。 “楚粤,楚粤,你怎么了?”季子安好奇的眼光随着她的目光往下撇,想看看她是被什么吸引住的。只是他一眼望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呀,无非就是才人佳子比较多,人比较拥挤。 “啊,哦,没什么,就是看见一熟人,一转眼没有了,大概我看错了吧。”公孙楚粤反应过来,无所谓的解释道,只是眉间的愁绪还是清晰可见。 公孙楚粤敢肯定,她肯定看见公孙嫣然了,但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看来她需要小心点了,毕竟这个公孙嫣然心胸狭窄的要命,她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过节。 季子安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看着公孙楚粤不太想说,他也识趣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直接。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可见这个闻人先生是多么受众人欢迎,人气真的不容小觑,可见才华出众的厉害。 沐青看着下边的人,越来越嘈杂,本来淡然的神情也越来越冷,他一向是喜静的人,遇到这么嘈杂的环境,他心里真的是越发的不顺了。 “这个闻人先生说白了不就是司徒家的公子吗?能有多厉害。”沐青淡淡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不屑,他最瞧不起这些文人雅士,天天附庸风雅,装摸作样。 公孙楚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现在还有如此清透的人,竟然不喜欢卖弄风骚的文人雅士,看到这,公孙楚粤对他更加欣赏了。 因为她也不喜欢整天宣自己才华的人,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实则全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稍微遇到一丁点事儿,就写文章发泄,糟糕极了。 季子安看着沐青嫌弃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这个朋友啊,一向直言不讳,毒舌无比,但凡和他做生意,就别想从他的嘴里听出来好听的话,但恰巧,他在生意方面的天赋真的无人能比。 “沐青,闻人先生还是很有才华的,比那些文人雅士强多了,你等会儿看看就明白了,他的出名不是偶然。”季子安安慰着他,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含笑。 公孙楚粤听着季子安对司徒衡的评价,嘴不直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没想到季子安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司徒衡的出名的确不是偶然,因为他的一切她都参与过。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着,司徒衡不管是在炎炎夏日,还是在寒冬,他从未放弃过练字,有时候手都冻僵了,也从不停止,在她的印象里,司徒衡几乎读遍了所以得书籍,各个方面的他都会,知识真的很渊博。 公孙楚粤想着她陪着他的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很满足,如果没有之后那些事情的发生,想必她会更爱他的吧。 可惜世界最难预料的就是以后,这里也没有如果,她爱他的那颗心如今已经被伤了千疮百孔,再也无法复原,她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情爱这种事情她再也不想尝试了,因为她已经用尽了她所以得力气去爱他。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追赶任何一个人了,因为真的很累,很累,累的她从此以后她只想长眠,不再苏醒,就这样就好。 公孙楚粤浑身被一股悲凉的包围着,眼底深处是深深的悲哀,眼神没有焦距,好似一切在她面前都是浮云,匆匆而过,不留一丝的感情。 季子安心思单纯,不暗世事,他只是感觉到她真的不开心,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一起谈笑风声呢。 沐青久经商战,见的人太多了,看着眼前的公孙楚粤,他心里被震惊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散发出如此大的怨念和杀气?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如此悲痛,那铺天卷地而来的伤痛,竟让人窒息。 公孙楚粤迟迟不能从脑海悲痛的情感中剥离,她此刻就像一根浮萍,飘飘荡荡,无欲无根,只知道随风走,随水流,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这样就好。 三人静静地坐在席位上,没有人开口说话,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周围,似把一切声音都阻隔在外。 ------------ 第33章 浓浓的爱意 “来了,来了,闻人先生来了,闻人先生来了。”突然一人兴奋的大喊到,本来就嘈杂的人群,变的更加不可收拾,人群围茶的馆水泄不通。 公孙楚粤猛然抬头,眼睛不自觉的顺着人群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侍卫在开道,阻拦着那群兴奋的人群。 他踩着板凳,缓缓的下了马车,一袭白衣衬的他弱不惊风,消瘦的脸庞,熠熠发亮的双眼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垂放在两侧,整个人如沐浴春风般,光彩照人。 公孙楚粤看呆了,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的装扮,圣洁而美好,让人赏心悦目,虽然她知道他背后阴恨如鬼刹,可是不妨碍她喜欢这样的他,这种感觉就像少女含春一样,没有理由,只因为感觉。 司徒衡像知道她的目光一样,抬起头看向了周边,眼光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随后抬步走进了茶馆。 公孙楚粤猛然从他的眼光中惊醒,她又走神了,还是因为看他,她低头唾弃了一下自己,转而神色无常,距离那么远,他不可能看到的。 司徒衡默默地把碎的茶杯放下一边,又拿起旁边的一只放在一边,从头到尾速度快的很,压根没有人在意碎了一个茶杯。 只有离他最近的司徒毅远看到了这一幕,司徒毅远抬头看了看他,若有所思,这下真的好玩了,司徒衡竟然会失态,司徒毅远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眸,从远望去,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图画。 公孙嫣然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款款而来,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香气。公孙嫣然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容貌堪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眉宇间算计太多,让她失了美感。 “姐姐,你怎么在这呢?”公孙楚粤看着公孙嫣然快走到跟前,连忙起身向她行了个礼,动作只是有点差强人意,毕竟两人有过节,怎么会心平气和。 “妹妹,我这不是跟着太子来玩了吗,你是?”公孙嫣然声音婉转动听,如黄鹂一般清脆亮耳,和平时的她相差甚远。 公孙楚粤听着她语气中带着的炫耀,内心里止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看着那高人一等的模样,要不是场合不对,公孙楚粤压根不想搭理她。 “姐姐,我碰见两位朋友,来着喝茶。”公孙楚粤站直身子,为两位朋友介绍身边的人,虽然她内心真的真的不愿意。 “子安,沐公子,这是我姐姐,公孙嫣然。”公孙楚粤侧了一下身体,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容,和身边的公孙嫣然一比,气质出众极了。 “两位公子好。”公孙嫣然大量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气质超凡脱俗,身上带着隐隐的贵气,这个公孙楚粤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她一个从乡下来的草包,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两位风度翩翩的俊男。 公孙楚粤那贱人怎么可能会比她好,这两人人一定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想到这,公孙嫣然红了红小脸,娇羞极了。 “公孙小姐好。”季子安轻轻的抬了一手,算作回应。 “你好。”沐青声音冷淡,他见识了太多鱼龙混杂的人,这个女子一看心术就不正,眉宇间带着丝丝的狠戾,言不由心。 公孙楚粤望着两人对公孙嫣然的态度,心里忍不住偷乐了一下,没想到公孙嫣然装那么彻底,竟然也没有起到效果。 公孙楚粤看着脸色涨红,脸色由白变红,在由红变青的公孙嫣然,公孙楚粤心里舒畅极了,盲目自信也要分对象啊。 “嗯,你们先聊,太子该等极了。”公孙嫣然颤了颤嘴角,极速的离开,故作镇定的身影带了一丝踉跄。 公孙楚粤摆了摆自己的衣裙,干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手中的香茗,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楼底下的比拼已经开始,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台上的众人,生怕错过一丝细节一样,那想呼吸又不敢大声呼吸的模样,逗极了,他们好似一个个雕像一样,神情严肃,认真的观看他们的作画。 公孙楚粤望楼下瞟了一眼,司徒衡依旧最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那认真书写的模样,尤为好看,她不动声色移开自己的眼光,落入其他人身上。 公孙楚粤注意到右下角的一个人人,低垂着脑袋,给人的感觉是羸弱,但手中的笔却有力极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呆了众人。 许文山,今年的钦点状元,整个身体偏瘦,脸色青白,似没有营养一般,但周身书卷气很重,想必也是饱读诗书,可惜对上司徒衡,他的胜算真的微乎其微。 她时不时的抿了一口香茶,时不时回头应和了一声,全程都在注意着司徒衡,眼神迷离放空,似她一直在看他。 司徒衡写书法的同时很不喜欢别人打扰,这里有太多的干扰,正当他心浮气躁时,他明显的感觉到楼上一到炽热的视线在观看他,他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是谁。 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感觉心里有一丝丝窃喜,还有一丝丝满足,道不明其中的感觉。 “楚粤,你感觉谁会赢?”季子安淡淡的声音突然想起,只是声音不大,所以没有影响到众人的观看。 “司徒衡。”公孙楚粤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回答这个问题,语气笃定。 “哦,楚粤就这么确定吗,听说这个许文山也不容小觑呀。”季子安敲打着手中的折扇,评价着在场最有实力的两个人。 “许文山不会赢的。”公孙楚粤语气不容置喙,好似她知道结果一样。 季子安听着她极力维护司徒衡,淡淡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是心中闪过一丝不舒服,他也知道司徒衡一定会赢,只不过他不想听到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完了,每个人都进入了收尾的阶段,过了一会儿,大部分的人收尾成功,如火如荼的比试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丝毫的悬疑,司徒衡是第一名,看着宣纸上的字,每个人都自愧不如,这个闻人先生的确不容小觑呀,实力是真的很强大,那字体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似梦似幻,飘洒俊逸,美极了。 “闻人先生,在下佩服。”许文山向司徒衡抱拳,随后离开,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止不住的惋惜,谁让他碰见的是司徒衡呀。 “太子,今天观众如此多,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女子之间也比试一场,你看可以吗?”公孙嫣然的提议声在大厅中响起。 本来打算离开的众人,立马停止了脚步,女子之间比试书法,好像有趣极了,看来应该很有看头。 公孙楚粤听着她说的话,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那么像对付她的,果不其然,她的感觉是准的。 “想必妹妹也会参加的,这么好的机会妹妹应该不会拒绝,对吗”公孙嫣然当众说出,堵死了公孙楚粤的后路。 公孙楚粤本来想打算拒绝的,听到她的话,口中咒骂了一声,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那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她不害怕书法,她害怕的是司徒衡也在场,她的书法姿势和司徒衡的几乎一模一样,难保不被众人瞧出端倪。 胡菲紧紧的握着衣襟,透露出一丝紧张,她时不时的抬头瞄着坐上的司徒衡,脸色微微泛红,眼珠时不时的看着司徒衡,至于什么意思,想必都知道。 她今天来着就是因为知道司徒衡回来了,还来这里参加书法比赛,她临时收到的消息,连忙的赶过来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她盛装打扮只为能看他一眼。 公孙楚粤注意到在场小部分人的眼光,尤其是胡菲的,太炽热了,她明显能感觉到她浓浓的爱意,就如当年的她一样,真傻。 像司徒衡那么冷心的人,怎么会懂得感动,懂得真心,只有对他有利益的,都是好的,对他没有利益的,他都弃之如屡,不带一丝的心疼。 “哎呀,这女子的字写的如此大气磅礴,不输铮铮男儿呀,瞧这笔锋,这走势,竟出自一女子之手。”裁判的一个老者指着宣纸上的字赞不绝口。 “是啊,的确,下了一番苦功夫呀。”另一位老者就是当今的太傅司徒文,对书法颇有造诣,他儿子的书法就无人能及,让他甚为欣慰。 “这个写的不错,娟娟秀丽,带着自己的性格,只是这笔锋着实阴很了些,要是稍微柔和一点,绝对更加好呀。”另一个老者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摇着头点评着,只是语气中带着一点惋惜。 “司徒大人,你看,这批女子的书法还是可圈可点的,着实不错呀。”一个老者哈哈大笑,眼中尽是满意。 “衡儿,你怎么看?”司徒文把写的最好的三副字拿到他的面前,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司徒衡在书法上确实很有成就呀,他的眼光绝对没有问题。 司徒衡拿过司徒文手中的三副字,细细的打量着,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丝满意的神色,众人的心都揪的老高了。 司徒衡看着最后一张宣纸上就写着“江山流水”四个大字,不出意外,这个应该是公孙楚粤写的,只有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写完。 ------------ 第34章 观察 不得不说,公孙楚粤的确投机取巧了,利用书法家对书法的热爱,而忽略了她的正规格式,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司徒衡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字,刚才在写的时候,他明显注意到公孙楚粤用的左手,左手都能写出如此磅礴的字,不知道右手写出来如何,还是她不敢? 那一次在寒山寺,她写的那副“心如止水”明显是在模仿沈丘悦的笔迹,不知道她真正的字体如何? 公孙楚粤紧张的手都流汗了,他不知道司徒衡看出什么异常没有,这是她用左手写的,司徒衡以前见她写过一次,但她收的快,不知道他有什么印象没有。 司徒毅远观察力惊人,他坐在这里,不止一次的看到司徒衡的眼光瞟向公孙楚粤,看着眼前公孙楚粤的反应,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果然事情不出乎他的意料,那么像沈丘悦的人,司徒衡不可能不会在意的,他端起手中的茶杯,低头沉思。 “父亲,这幅我感觉可能更好一点,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我回府中还有些事情。”司徒衡把公孙楚粤的那张放到司徒文的面前,行了个告退的礼,随后走出了大门。 司徒衡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二楼,只是那个位置的确是公孙嫣然所在的位置。 公孙嫣然对上她的视线,心里一惊,冲他微笑了一下,妆容得体,笑容适当,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是那紧握的手里满是汗。 胡菲的视线一直追随者司徒衡,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嫉妒,手狠狠地拽着白色的手帕。 “谁也不能抢走司徒衡,沈丘悦不可以,公孙楚粤更加不可以。”胡菲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嫉妒沾满了她整个心房。 正在这是,太子司宦从房门中走出,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低头的丫鬟,衣服凌乱,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孙楚粤看着她满目含春的模样,还有脖颈边残留的淡淡红印,公孙楚粤眼中充满厌恶,在这如此严肃的地方,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公孙楚粤的眼光一不小心对上太子的眼睛,她冲他微笑了一下,便迅速扭开了头,所以她并不知道太子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邪恶。 “今天的第一名是。”老者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掉足了众人的胃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看起来慈祥极了。 公孙嫣然扬起下巴,高傲如孔雀,微笑都快咧到了耳朵边,好似今天的第一名就是她的。 胡菲在司徒衡走的那一刻,便没有了心思,没有从司徒衡嘴里说出她是头名,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也笃定这次的第一名也是她。 公孙楚粤看了周围人的反应,笑了笑,没有开口,虽然她不能保障自己是第一,但也不会太落后,毕竟左手写字,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公孙……”公孙嫣然瞪大了眼睛,随后自信满满,没有了林冉的打压,这京城中第一才女的名称只能是她。 “公孙楚粤。”老者的声音娓娓道来,如平地一个惊雷,震醒了周围的人。 “怎么可能?”公孙嫣然急匆匆的走到那位老者的面前,想要一看真假,结果第一就是公孙楚粤,她被排着了第三,竟然还在胡菲的后面。 公孙楚粤也有些震惊,她的字虽然不差,但也不至于是第一吧,那她右手写字,岂不是秒杀其他人。 公孙楚粤真的想多了,她获得第一,完全是因为她的字体磅礴大气,不似女子一般的娟娟秀气,在加上司徒衡的推荐,所以才荣获第一的。 “公孙楚粤就写了四个字,压根不符合规矩,怎么可以算她第一,你们不会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吧。”公孙嫣然嫉妒的话语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殊不知这些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岂容她人污蔑。 “放肆,年纪轻轻,思想竟如此肮脏,咱们走。”其中一位老者气急败坏的拂袖离去,其他的人随后也都离去,现在的人呐,都被教坏了。 公孙楚粤看着呆愣的公孙嫣然,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叹息,还真是蠢货,不知天高地厚,眼前的人连皇上都会给些面子,她公孙嫣然算的了什么。 太子司宦本来一阵春风得意,结果看到这一幕,生气的甩着袖子走了,果真是胸大无脑,感觉公孙嫣然让他丢尽了人。 公孙楚粤看着人群都散了之后,也告别了季子安和沐青,带着春香回到了公孙府,今天的是想必一定会传遍大街小巷的,唉,公孙府估计又要处在风口浪尖了。 “春香,今天的事情回府后闭口不谈,明白了吗,要是父亲问起,你就说是不清楚,剩下的交给我来。”公孙楚粤吩咐着身后的人,眼光闪烁,一看就是有什么办法了。 “是,小姐。”春香没有一丝犹豫的问到,身为丫鬟,不需要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这是她身为丫鬟所学到的 公孙楚粤散漫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眼看着和二皇子的婚期越开越近,在她未离开公孙府的时候,公孙恭不会为难她的。 可是她真的不愿嫁给二皇子,想起他丰韵俊郎的容颜,还有眼中望不到尽头的欲望,她就一阵的心累,应付这样的人真的需要耗费心神。 虽然二皇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对她的印象也还好,可她想起皇宫中的肮脏,她对这门婚事充满了排斥,她必须要想一个办法,退了这门婚事。 否则,她的计划真的很难实现,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司徒衡了,以司徒衡的势力可以帮她摆脱这门亲事。 公孙楚粤悠哉的进入公孙府的后门,后门离她所住的地方也不远,她也不需要引人注目,被大夫人看见,她免不了又是一阵被奚落。 “师傅,你怎么回来了?”公孙楚粤进入小院,看见了鹤发童颜的师傅正在对月兴叹,一抹愁绪涌在眉间,和平常的形象相差着实有点大,公孙楚粤差一点没有认出来。 “娃娃,你回来,呜呜,师傅想死你了。”冷老头听见公孙楚粤的声音,瞬间变了副模样,老顽童的形象又出来了。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公孙楚粤使劲拔掉师傅搂着她胳膊的那双有力的手,语气柔和,毕竟那么多天没见了,她也着实的想念师傅。 冷天听到这话,站直了身体,说到:“娃娃,今天师傅我夜观星象,发现了一些东西,你随我来。” 公孙楚粤鲜少见到自家师傅这么严肃的时候,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认真,行事作风也和以往大大的不一样,让她也不仅认真了起来,以为出现了什么大事。 “娃娃,你看看天上,发现什么了没有?”冷老头指着天边的月亮,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他一双眼睛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寂寥的背影别拉的很长很长。 公孙楚粤顺着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抬头望了去,她只看见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光彩照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师傅,这有什么吗?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公孙楚粤观察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说到,神情中带着谦卑,疑问。 冷老头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及时接她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天空,迟迟没有声响,寂静的氛围围绕在两人的周围。 过了好大一会儿,公孙楚粤感觉困的都快不行了,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冷老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的话让她一个激灵,吓跑了她所以的瞌睡虫。 “娃娃,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好多地方都民不聊生,当今皇上又昏庸无比,不顾黎民百姓,天下要大乱呀,而天下统一的关键就是你呀。”冷老头迟疑的把话说了出来,他也不想把这个消息告知她,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还是个女娃娃,这样对待她,着实有点难为她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天命难为,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 更何况,公孙楚粤的那颗星本来已经黯淡陨落,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大放异彩,和帝星紧紧的相连,星象显示,帝后两星波折无比,可是只有两人都齐心协力,天下统一才有可能,要不然,终是一场空呀。 公孙楚粤被他所说的话惊呆了,怎么会牵连到她,难道她的重生不是偶然吗?还有天下会被统一?据她所知,周围各国分裂的小国家就有几十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冷老头看着她震惊的眼神和惊呆的面孔,眼中带着一丝丝的心疼,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最开始的别有目的,到现在发自内心的疼爱,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个公孙楚粤冷静,机智,沉稳,聪明,感恩等等都让他动容。 可能他年龄大了吧,所以心也就软了,他由衷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疼爱,他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公孙楚粤看着师傅眼中的心疼和无奈,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这种被人真心实意关怀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她有多久没有享受到了。 “师傅,你相信我,如果关键真的在我身上,我想我会努力去完成它的。”公孙楚粤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眼中闪着光亮,尤为的认真。 ------------ 第35章 藏身 公孙楚粤周身气势骤变,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在白色月光的照耀下,那一袭紫色的衣服更显高贵,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那气势碾压千军万马。 “嗯,为师相信你可以的,记住以后行事依心而走,最不会骗你的就是你的心。”冷老头看着公孙楚粤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娃未来贵不可言。 冷老头没有讲关于她的情路坎坷的事,这个事情只有当事人冷面自知,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而且帝后二星现在距离还很远,想要重合还需要一段时间,凤星的周围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雾,正在逐步靠近她。 公孙楚粤静静的聆听师傅的教诲,谦卑恭敬,没有一丝的得意和自满,看来这个徒弟他选对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公孙楚粤和师傅告别之后,她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屋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炸懵了她,她不知所措,按照师傅的话来说,就是她可能会成为皇后,还是一统天下之后的。 她的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按照这样说的话,就是谁娶到她,谁就是未来的皇帝,这个诱惑未免有点太大。 索性这些消息只有她师傅和她知道,如果消息被泄露出来,她要么就是被各方争夺,要么面临的就是来自各方的刺杀。 公孙楚粤想到着,眼皮不受控制跳了跳,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她的性命时刻受到威胁,那她没有足够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 “看来,我需要约子安出来见一面了。”公孙楚粤对月当空,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来临之前,她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时间眨眼而过,公孙楚粤自从知道那件事后,开始马不停蹄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利用自己手中的银两,大肆购买粮草,以防不时之需。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到了,俊男靓女都忙着准备着参加这次的花灯节,在花灯节,女子没有了平时的矜持,可以向喜欢的人送花,送荷包表明自己的心意,男子如果接受代表他也对她有意,因此这个花灯节很是受欢迎。 公孙楚粤在父亲公孙恭的催促下,收拾好自己,带着春香和几个丫鬟出了门,只因为在二花皇子会出现在醉仙楼。 醉仙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背后的主子不知道是谁,但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一次平阳郡主仗着自己的身份,想要醉仙楼的主人出来一见,结果她被打出了醉仙楼,而且永久不准她再次踏入。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醉仙楼会平安无事,因此醉仙楼从此名声大噪,深受达官贵人那的喜爱,尤其是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醉仙楼更是人流暗涌,身份不高的人压根进不来这里。 公孙楚粤没有最先进入醉仙楼,反而带着身边的丫鬟欣赏着花灯节的热闹,街上真的是有各种各样的花灯,蝴蝶形的,仙鹤形的,花朵形的,真是应有尽有,公孙楚粤看的开心极了,脸上笑的如花一样。 公孙楚粤难免这样,因为上一世,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花灯节,因为她喜欢司徒衡,所以她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前来,而且司徒衡每年都会给她带回去一支漂亮的花灯,当时的她真的是满足极了。 想到这里,公孙楚粤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前世的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要是司徒衡真的在意她,怎么可能不会带她来呢,她还真是个傻子呢。 司徒衡远远的看见了公孙楚粤,注意到她勾起的苦笑,他愣住了,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露出如此悲伤的情绪,是因为他吗? 不得不说,司徒衡想的不错,但可惜不是因为爱慕他,而是那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了而已,他可能不知道曾经有位女子为了他,几乎放弃了一切。 司徒衡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只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在抬头时,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楚粤,你也来了?”季子安红着脸望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乱转,手不知该往哪摆放,一脸的不知所措。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上衣马甲,流苏形的吊坠垂在胸口,随风摆动,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身下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轻纱轻轻晃动着,显出若隐若现笔直的美腿,高挑的身姿尤为的出众,看的季子安羞红了脸。 公孙楚粤听见有人喊她,茫然的抬起了头,迷茫的小眼神望向季子安,那表情可爱极了。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季子安,才渐渐地恢复了神色。 “子安,你也来参加灯会了,真的好巧哦。”公孙楚粤高兴的和他打着招呼,脸上扬起了一抹微笑,在灯光的照耀下,犹如九天仙女。 季子安看呆了,他一直知道公孙楚粤很美,很美,但是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美,那白皙的笑脸,让他心中一阵悸动,心脏不受控制的彭彭乱跳。 司徒衡一眼望去,就是一对男有意,女害羞的场景,他拿着花灯的手咔嚓一声,花灯断成了两节,他一甩袖子,愤怒的走了。 公孙楚粤总感觉有人在看他,本来很正常的注视的眼神,后来她感觉后背一阵阴冷,猛的望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她迟疑的转回了脑袋,心里一阵后怕,别不是什么脏东西吧,毕竟重生而来的她还是相信这些的,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时刻观察她,可她每次转过身来去看时,身后总是什么也没有,好似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楚粤,怎么了,是遇到什么熟人了吗?”季子安看着她的动作,也往她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对她的动作很是疑惑。 “哦哦,没什么,总感觉有人在偷看我。”公孙楚粤面对季子安,总是可以稍稍的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哈哈,肯定是楚粤太美了,所以才要这么多人偷看你的,你要多带些侍卫,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有的是人见色起义哦。”季子安知道她的疑惑后,更加觉得公孙楚粤可爱极了,女子不都喜欢引人注目的吗,这个公孙楚粤真是个另类,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子安,你又打趣我,你变了不少呢。”公孙楚粤嘟着嘴,不好意思的回答到,只是眉眼中的喜悦无法忽视,毕竟女子还是很喜欢别人夸她的。 另一边,司徒衡气势汹汹的走了,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退避三舍,个别胆子大的女生想把手中的荷包给他,看到他冷峻的深色,都不敢上前。 “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荷包,送给你。”一穿着鹅黄色的女子,长相清秀,不顾司徒衡身上散发的冷气,把自己做的荷包塞进他的怀里,害羞的跑开了。 司徒衡看着手里的粉色荷包,表情闪过一丝不屑,默不作声的把手中的荷包扔了,如果男方不喜欢女子的话,为了防止意外事情发生,男子必须把女子送的荷包当众扔掉才可以。 那名女子看到后,哄着眼睛跑开了,周围到是一片讽刺声。 “不自量力,竟然敢肖想司徒公子,切。”一女子望着她跑开的样子,表情不屑的说到。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丢人。”另一女子连忙符合到,只是把手中的花往身后藏了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哈哈,衡,你的桃花还真多呀。”一男子爽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声音清脆,只是夹杂一一丝的虚弱,听起来不是那么浑厚。 司徒衡转身看向他,原来是司音绝,也是这么盛大的花灯节,各路达官贵人都在此聚集,想必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眼前的司音绝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丰韵俊郎,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很是风骚,身后的随从两手拿满了各色荷包和花,搭配着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好笑极了。 “二皇子,你也不差,彼此彼此,显少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那份让给你。”司徒衡不带感情的看着他,口气毫不留情,阴阳怪气的,一听就知道心情不好。 司音绝内心惊呼一声惨了,他每次遇到司徒衡阴阳怪气的模样,准有人倒霉,希望不是他,他实在得罪不起他。主要是这个司徒衡整人的手段实在太变态了,他曾经不知死活的在他面前揭他的短,被他整得三个月没法见人。 司徒衡看着司音绝身上的衣服,心中怒火中烧,他竟然和公孙楚粤穿的同一色系的料子,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养眼呢。 司徒衡气的牙痒痒,心中酸的如喝了醋一般,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真的好想把司音绝的衣服拔掉,最好让他裸奔,才能以解他心中的怒火。 公孙楚粤和季子安绕着河边走了一圈,看着男男女女的人都是欢声笑语的,好不快乐,才子佳人蹲在河边,占据着有力的位置,望着自己放走的花灯,虔诚的许愿。 公孙楚粤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羡慕,她也想放一个,可是她的心已经空了,而她也不想再去填满它,就这样就好。 季子安看到她眼中的渴望和羡慕,一目了然,说到:“楚粤,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千万不要走开。” ------------ 第36章 克制不住 公孙楚粤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事情,但还是听话的点头,站在河边等着他,期间,都好多青年才俊试图邀请她一游,但被她礼貌的拒绝了。 司音绝站在河的另一边,远远看到了她,毕竟公孙楚粤周身的气质,实在太亮眼了,站在人群里,也能被人一眼认出。 “咦,那不是楚粤吗?衡,去不去看看。”司音绝稀奇的望着公孙楚粤,不明白为什么她是单独一个人,那寂寥的身影着实让人心疼 司徒衡满腔的怒火听到这句话后如泄了气的皮球,慢慢消失不见,回答到:“那就去看看吧。” 司徒衡冷冷声音响起,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情愿,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消失不见,好似那一切都是个错觉。 “楚粤,楚粤,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季子安的声音从她背后想起,高兴的如同吃了蜜一样。 公孙楚粤转过身望去,只见季子安手里拿了一个花灯,是一个牡丹花形状的花灯,做工精细,散发着红色的灯火,漂亮极了。 公孙楚粤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到无法说话,她流着眼泪默默的看着季子安手中的花灯,哭的不能自已。 “楚粤,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你别哭,我再给你换一个。”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流泪的双眼,心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他不喜欢看到她哭,他想一直见到她温暖如春,灿烂如花的笑容。 季子安拿着灯转身要走,身后一支纤细的手臂阻挡了他,他手里的灯被慢慢的拿走,落入身后女子的手中。 “不,我很喜欢,只是有些喜极而泣罢了。”公孙楚粤拿着手中的灯,擦掉脸上的泪水,扬起那灿烂如花的笑容,手中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美艳绝伦,看呆了周围的人。 司徒衡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熄灭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窜了起来,咬的牙龈咯吱咯吱的响,吓坏了身边的司音绝。 司音绝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动声色,他娶她仅仅是为了巩固他的势力,所以没成亲之前,他都可以装着没看见。 他注意到身边司徒衡的动作,眉毛不受控制的挑了挑,唔,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有趣的多的多,真有意思。 季子安看着眼前扬起笑脸的女子,心中的慌慢慢的没有了,心里升起一种幸福感,要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呀。 “子安,我们去放花灯吧,我想许愿了。”公孙楚粤兴高采烈的冲着季子安说道,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她拿着花灯走到最靠前的一个石头旁边,把手中的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推着它,让花灯前进。 公孙楚粤闭着眼睛默默的许愿,白色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为她渡了一层光芒,神圣而又高洁,周围人看的基本都已经忘了手中的动作。 公孙楚粤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结果,她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水中倒去,她连忙运起周身的内力,想要缓解一下冲力,结果,她眼睛瞟到了司徒衡,本来她可以让自己不掉入水中的,可是她改变主意了,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撤掉体内的内力,任由身体落入水中。 司徒衡一直观察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即将落入水中,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踏着浪花,把掉入水中的公孙楚粤救了上来,速度快如闪电,没有人反应过来。 “咳咳,咳咳。”公孙楚粤狼狈的趴在地上,发型散落,有几缕头发紧贴着脸,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公孙楚粤一直拍着胸口,不停地吐着口中的河水,单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了那完美的曲线,妖娆多姿的身材令人垂涎,几缕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低垂的眼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狼狈而又美丽。 周围的人群看呆了眼前的一切,眼镜睁的如铜铃一般大,不愿放弃眼前的美景,毕竟这种场面着实不好见到。 司徒衡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身上不断放着冷气,犀利的眼光一直扫着众人,严中的不满显而易见。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公孙楚粤的身上,企图阻挡着众人的视线,霸道的动作不容人拒绝。 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掉入河中的那一刻,连忙运起轻功想要去搭救,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他被浑身湿漉漉的公孙楚粤所惊呆了,看着眼前的美景,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时间好似静止在了那一刻。 他从不知道原来楚粤这么美,美的人神共愤,尽管尽显狼狈,可那一身曼妙的身姿却更加美丽,衣服被水浸湿,露出那双笔直莹白的大腿,白的发光,让人移不开双眼。 “楚粤,你怎么样了,还好不好?”季子安反应过来,立马上前询问,眼中的焦急掩饰不住,他的手想放到她的背上,帮帮她,可看见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的手最终没有放到她的背上,女子的名声实在太过重要。 其实私心里他是很愿意的,就是害怕公孙楚粤太过在意,那么他们估计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他不愿看到她不开心。 “唔,咳咳,我没事,不用担心。”公孙楚粤试图安慰他,可是肺腔里的积水还没有吐完,她说话实在太过费劲,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证明她真的还好。 司徒衡看着她吐的满脸涨红,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也仅仅就那几秒钟而已,随后站在一边,看着她自己自作自受的后果。 尤为让司徒衡愤怒的是,两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廉耻,互相安慰,这个公孙楚粤还真的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呢,就是不知道她知道二皇子也在这,是什么反应,是惊恐呢,还是不知所措呢,他真的好期待呢。 司徒衡薄唇勾起,带着一丝嘲讽,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他害怕再待一会儿,他会控制不住自己那暴虐的心。 司音绝看着司徒衡默默走开,眉头皱了皱,唔,难道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司徒衡对公孙楚粤没有什么想法? “楚粤,你怎么了,怎么会弄的如此狼狈?”司音绝略带紧张的声音传来,眼中尽显差异,表情满是担心。 正在极力咳嗽的公孙楚粤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头,她一开始就看到了司徒衡和司音绝在一起,只是她装不知道而已,和司徒衡打了那么多交道,她所想的还是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唔,二皇子,楚粤参见二皇子。”公孙楚粤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虽然他们已经是朋友,但是礼不可废,皇家最重视礼仪。 “楚粤不必多礼,今天是花灯节,没有这么多的礼节,你赶紧回府换件衣服吧,希望时间还来的及。”司音绝温润的说到,手轻轻的拂开了她遮着眼睛的一缕秀发,明艳的五官略显苍白,带着丝丝的美意。 “这样才好看,最适合楚粤了。”司音绝调笑的话对着她轻声的说到,暧昧极了。 “额,谢谢二皇子美意,楚粤这就回去换衣服。”公孙楚粤猛然打开他的手,她实在不知道这个二皇子发什么疯,他们没有这么熟吧。 公孙楚粤脸色微红,似带着丝丝的羞意,其实只有维持楚粤知道她是有点小生气,大庭广众之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子安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这是公孙楚粤的未婚夫,当今二皇子司音绝,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他感觉他的眼睛刺痛极了。 他心里的妒意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怎么也遏制不住,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他感觉公孙楚粤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沾染她,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残暴。 他想起师傅曾经给他说的话:“子安,你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属于俗世,哪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会遇到你一生的劫,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 难道他的劫就是公孙楚粤吗,是她吗?为什么内心那么渴望是真的,他感觉他对公孙楚粤已经超过了朋友之谊。 公孙楚粤匆匆拜别司音绝,裹着身上的男士长袍,勾着脑袋跑掉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羞愤,可远处的司徒衡分明看到她嘴角勾起的一抹得意的笑。 司徒衡剑眉紧皱,星目闪烁,眼里透露出不解,随即释然,这个公孙楚粤还真有意思,他自言自语到:“公孙楚粤,看来,你已经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 公孙楚粤本来的无心之举,却在某人的心上留下了印记,看来还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季子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为此楚粤,从他入世以来,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一个无人可比的女子,她的身上都是闪光点,他看不到她任何的缺点。 “楚粤,我送你吧,夜里不安全,今天人太多了。”季子安连忙跑到她的跟前,积极表现,脸上散发着让人夺目的神采。 公孙楚粤看着他,心里很是诧异,怎么才一会儿,她感觉季子安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唔,估计是她想错了。 “唔,也好,等会还要过来,醉仙楼还有宴会要参加,那咱们走吧。”公孙楚粤想了一会儿,果断的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她裹着男士衣袍回去,难免不会被人说什么,有季子安在,一切都好办了。 ------------ 第37章 盘算 季子安看着她点头,心里雀跃极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公孙楚粤的心中是不一样的,他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他还是有机会的。 司徒衡害怕公孙楚粤一个女子回去不安全,今天毕竟是特殊的一天,真的被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的话,她肯定会吃亏的,女子名节大于一切。 骄傲如司徒衡,也渐渐沦陷了,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公孙楚粤精心给他准备的圈套,不知道公孙楚粤在这场竞争中又付出了多少的感情和真心。 司徒衡本来想要默默地保护她,让她平安到达公孙府,却没想到,他竟然看到眼前让他刺眼的一幕,男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子,而那女子时不时的抬头,笑意盈盈,说不出的温婉秀丽。 寂静的夜如此的冷,晚间凉爽的风也没有吹走着燥热,司徒衡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指紧紧的握紧,微薄的嘴唇抿着,眼中崩出了寒光,在漆黑的夜里,尤为亮眼。 公孙楚粤盯着眼前的人,心都软成了水,看着眼前的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真的是好感动,冰冻起来的那颗心,有了丝丝的裂缝。 季子安感受到眼前妙人温柔的看着他,他耳边微微泛红,不敢直视公孙楚粤,内心里一阵窃喜,如吃了蜜一般甜,唔,她对他果然是有感情的,那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随时可以见到她了,她应该不会反感吧! 他小心翼翼的产搀扶着她,把她送到马车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淡淡的温馨包围着整个车厢,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一片刻的宁静。 公孙楚粤把头轻轻的靠着车窗旁边,眼中思绪凝聚,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的伤感,不一会儿,眼中氤氲着迷雾,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水雾散去,佯装无事,就连她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季子安今天给她拿过来的那支牡丹花灯,在很久以前,司徒衡也送过她,而且比这个精致的多了,颜色也比这个漂亮多了,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就只有过那一盏花灯,还是她死乞白赖的要求的。 “衡,你看那个花灯好漂亮,我想要一个。”沈丘悦可怜巴巴的望着司徒衡,眼里全是渴求,手拉着司徒衡的衣袖,站在门口不让他走。 那时的司徒衡急忙出门办事,据说南方洪涝成灾,皇上大怒,急需要解决方案,所以那一年的花灯会尤其的凄凉,街上的人稀少无比,一片惨淡。 沈丘悦站在门口看到路过门口的小贩,车上的牡丹花灯尤其耀眼,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可怜兮兮的望着司徒衡,希望他给她买。 司徒衡望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到:“好,我给你买来。”说完他买完后就慌忙的走了,流给沈丘悦一个背影。 公孙楚粤想到那个时候的她,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那个时候她怎么会那么傻,怎么没有看出他眼中的敷衍。 司徒衡也真是冤枉,那个小贩是他专门请过来的,专门让小贩走到门口的,要不然,如此森严的司徒府怎么会让人轻易过来。 两人都是隐忍的,明明对彼此都爱的那么深沉,却都不敢点破,司徒衡有着家族的使命,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就是他唯一的软肋,而沈丘悦太过爱司徒衡,她不想问,也不想问,保持这样就好。 马车很快到了公孙府,季子安留在了府的后门,春香从后门进入公孙府,发现没有人,才说到:“小姐,进来吧,没有人。” 公孙楚粤连忙顺着门缝进去,匆匆换好衣服,坐上马车,往醉仙楼赶去,其间只有马车晃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对了,子安,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公孙楚粤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毕竟她也是真的有一部分的原因再利用他,可是不靠他,她短期内真的难以接近沐青。 公孙楚粤想起沐青,心里一阵叹息,那个表面如湖水一般通透的男子,实际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她真的急需他的帮助。 “嗯,你说,楚粤,不要和我客气,只要是你想办的事情,我季子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季子安眼神里带着真诚,那认真的模样,吓坏了公孙楚粤。 唔,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这个季子安不会喜欢上了她吧,她怎么感觉这语气这么不对劲呢,可惜的是,她这一世已经不想再接触情爱之事,太痛了,她不想再去体验一次,她害怕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承受一次了。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可以介绍我和沐公子认识一下吧,我的店铺经常亏损,所以我请请教他一下,可以吗?”公孙楚粤隐晦说出自己的目的,原谅她,她现在真的什么也不能说,因为真心相待的人真的太少了。 “唔,这个没问题,我过几天就把他约出来,让他好好教教你。”季子安听着她坠坠不安的话,心里开心极了,他能帮到她的忙,他真的是好开心,比他得到师傅的夸奖还开心。 季子安就是典型的痴汉,受到公孙楚粤的一点的赞赏,他就开心的不能自已,季子安,已经完全任由自己陷下去了,一点都没有反抗。果然陷入爱河的人都没有理智可言,只要对方开心,什么都愿意。 公孙楚粤得到他满意的答复之后,高兴的勾起了樱唇,刚刚上妆的红唇,滋润明亮,银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犹如九天玄女一般美丽。 季子安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他陷入她的容颜中,不能自拔,生平第一次,他想如此爱护一个人,竭尽他的一切力气想去保护她。 相处的时间就是如此短暂,季子安还在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氛围,耳边传来春香的声音:“小姐,季公子,醉仙楼到了。” “那子安,我就先走了,过几天见。”公孙楚粤轻轻和他挥手告别,提着自己的落地长裙,缓缓的走进了酒楼。 季子安其实也可以进去的,只是师傅安排他,不要和皇族的人呆在一起,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师傅的话不能不听,因为师傅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公孙楚粤进入大厅的时候,只有几个眼光淡淡的在她身边停留了一下,便又转开了,继续欣赏着大厅的舞蹈。他们这些上位者见了太多的美人了,这些女人在他们眼中也就是暖床的工具,弃之如衣服。 司徒衡的眼光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全程都在跟着公孙楚粤,知道她和季子安什么事情也没有,心里的怒火才慢慢平息,身上冷冽的气息才慢慢消散,周围的人才敢上前搭话。 “司徒公子,果然仪表堂堂,前途不可限量。”一个官员拍着司徒衡的马屁,嘴里夸着的话不带重样的,果然是文官,满腹诗文,只可惜,都没有用在对的地方。 “赵大人言重了,我还需要向你们学习。”司徒衡举着酒杯,自谦的回答道,官场里,总免不了这些阿谀奉承。司徒衡还是有八面玲珑的本事的,他的成就来自他自己,于他的父亲司徒文的关系并不大。 “你们先聊,晚辈看到一个熟人,去打个招呼。”司徒衡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放下酒杯,往楼下走去。一声洁白的衣服随着转身飘出了一个弧度,美丽极了。 胡菲的目光一直望着他,眼神迷离,似被他的绝色风姿所倾倒,她目光灼灼,一直跟随着司徒衡,毫不掩饰。 沈丘悦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司徒衡已经没了婚姻的束缚,那她今天向他表白会不会成功,他应该会接受她的,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容貌上乘,她自问她的容貌高于沈丘悦,胡菲在心里仔细的盘算着,不错过一丝的机会。 “楚粤,楚粤,我在这里,这里。”一女子举着双手大声的喊她,只可惜酒楼实在太过嘈杂,声音一波盖过一波,辛亏公孙楚粤身怀武功,听力尚佳。 公孙楚粤一扭头,看到了向她挥手的袁林,说来,自从上次桃林一别,她们还真是没有见过面了,看着袁林日渐丰韵的身材,公孙楚粤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一个吃货,这才多久没见,她又胖了不少。 公孙楚粤提着裙摆,往楼上走去,正好碰见从楼上下来的司徒衡,公孙楚粤冲他笑了笑,算打过招呼,扭头就走。 “公孙小姐还真是健忘呀,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司徒衡看着她虚伪的笑容,怒火噌的一声上头了,不受控制话语自嘴里说出,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谢谢司徒公子相救,公孙楚粤感激不尽。”公孙楚粤听见他的话,转了个身,盈盈的行了礼,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感激,眼神望向远处,就是不看司徒衡,表情淡然,好似前一段时间对他的喜欢都是幻决。 “公孙楚粤,你还真有本事,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司徒衡继续发挥他的毒舌,说出的话尖锐刺耳,但熟悉他的公孙楚粤,却听出来一丝的咬牙切齿。 “呵,鱼儿已经成功的上钩了,司徒衡,最了解你的终究还是我,是不是现在怒火中烧呀,那么我的态度可要转变了呢。”公孙楚粤在心里默默地算计,她了解司徒衡每一种语气,现在这么明显是对她起了兴趣。 ------------ 第38章 唾弃 “多谢司徒公子夸奖,这不是多亏了司徒公子教训我,让我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吗?我的选择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公孙楚粤爬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到,那娇媚口中吐出的热气扰乱了他的心。 胡菲看到这一幕,眼里妒火四起:“公孙楚粤,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胡菲细长的指甲掐入手中,极力遏制自己内心的恨意,她不会让公孙楚粤好过的,但凡和司徒衡亲近的女子,她都会让她们生不如死的。 正在这时,公孙楚粤看到一只箭飞射过来,目标正是司徒衡,她来不及想象,一把推开了司徒衡,那只锋利的箭头直插到那纤细的身体里。 公孙楚粤运起身体的内力,希望减少一点点的疼痛,然而身体的剧痛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箭上有毒,她的嘴唇迅速的发黑,两眼发昏,晕倒了台阶上,又从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箭插的更深了。 司徒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心剧烈的疼痛,沈丘悦离开的那种疼痛又席卷了过来,他捂着自己的心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巨大的恐慌感淹没了他,他扶着手梯,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力气。 胡菲看到眼前的一切,巨大的狂喜淹没了她,真是天都帮着她,她慌张的叫了一声,花容失色,赶紧跑到公孙楚粤的面前,为她止血。 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她的善良温柔,她救了司徒衡的救命恩人,司徒衡肯定会记住她的,她要一点一点的攻克他的心。 酒楼一片大乱,好多人慌张的跑着,东西乱飞,本来富丽堂皇的酒楼,不到片刻,就变了个模样,凌乱无比。 “把所有人都给我堵在酒楼,不准放过任何一个人。”太子司宦招来士兵,把酒楼团团围住,严实的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司徒衡,我不欠你了。”公孙楚粤在箭头更近一步的插入身体时,疼醒了,她疼的大汗淋漓,额头大咳的汗珠往下掉落,嘴里不停地咳着血。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护着司徒衡,他被一箭赐死不是更好吗,那么她也不必为了报仇而处处隐忍了,可是行动大于反应,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自己那一关,公孙楚粤,你承认吧,你恨他终究是因为爱。 公孙楚粤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了,她看到了天边火红的云彩,真的好美好美,她好像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用算计了,再也不会心痛了。 “公孙楚粤,我准你死了吗?给我醒过来,醒过来,我可以允许你学她,我再也不会威胁你了。”司徒衡大喊着,惊恐的神情,还有那声嘶竭力的吼声,震惊了周围。 司徒衡看着公孙楚粤渐渐闭上的双眼,还有那惨白的脸色,胸口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他的心里后怕极了,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痛得无法呼吸。 司徒衡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他的心好像被突然挖空了一般,汩汩的鲜血不停的从心脏出流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行,比知道沈丘悦死的时候还要疼,难道他真的薄情之人吗? 公孙楚粤在昏迷的那一瞬间,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听到了司徒衡说的话,允许她模仿沈丘悦,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在最开始她也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对他从未付出过真心,从未。 不知道公孙楚粤是真的这样,还是在自欺欺人,两个都是如此高傲的人,却谁也不肯低头,也不愿看明白自己的心,两人情路坎坷。 公孙楚粤被抬到厢房,为二皇子随行诊治的太医,被迫上前医治,其实他真的不愿意医治,这可是未来的皇妃,一不小心,他的性命不保呀,看这样,这个公孙楚粤着实伤的不轻呀,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启禀二皇子,臣不敢拔箭,这个箭里面还有个倒钩,一不小心,公孙小姐可能会……”后续的话他没有敢说,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就会公孙楚粤可能真的没有救了。 “本太子恕你无罪,拔。”太子司宦的声音忽然响起,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如毒蛇般的眼光冷冷的望着床边的太医。 噗通一声,随行太医跪在地上,脸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掉,紧张的话从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出:“太子,微臣实在不敢呀,这为小姐要想活命,必须请冷大夫才可以,不然,恐怕她真的很难活下来。” 司徒衡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刚才的他着实太失态了,相必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恐怕有心人已经盯上了公孙楚粤,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太过。 “冷大夫,冷大夫,太子,冷大夫现在在公孙府,请允许奴婢回去请他,在晚一点,小姐真的没救了。”春香跌跌撞撞的跪在太子面前,不停地磕头,她看见小姐满身是血的模样,好似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你留下来照顾你家小姐,我派人去请他。”太子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哭的梨花带泪,大把的鼻涕流出来,他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脚步。 公孙楚粤的脸上泛着青灰,丝毫没有一点血色,大片的血染红了床褥,印出大片大片血印,犹如盛开的曼陀罗花,妖艳无比,这一幕刺痛了司徒衡的双眼,看着以前活泼开朗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机。 他隐藏在宽带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他不会放过伤害她的那个人的,司徒衡在朝中树敌较多,但真正有勇气刺杀的人却没有多少。 “太子,公孙小姐是为救臣而伤,派臣的属下无月前去吧,他速度较快。”司徒衡报拳向太子司宦禀报到,双手的青筋直爆,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太子望着他的表情,眼里散过一丝玩味,看来司徒衡好像对公孙楚粤上心了,他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司音绝,这个公孙楚粤可是他的未婚妻呢,这真的有好戏看了。 “嗯,事不宜迟,派无月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太子果断的下着命令,他虽然喜爱美色,但他还是有脑子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在暗流涌动的朝堂上拥有这么大的势力。 随行的太医配好解读药丸喂进公孙楚粤的嘴里,暂时控制毒的蔓延,要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她,如此一个妙龄女子,唉,太坎坷了。 冷老头听见自己的徒儿危在旦夕,噌的一声不见了,无月嘴角抽了抽,他还没有说在哪呢,他要去哪里找。 噌的一声,冷老头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我徒儿在哪呢。”一张放大的脸在他的面前,把他生生的吓了一大跳,唔,这个老头还真是神出鬼没。 “在醉仙楼。”无月声音刚刚落下,他就发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离开了地面,万年不变的表情出现了裂痕,惊的他下颚都忘记合上了。 “唔,你太慢了,老头带着你,给我指路就行。”冷老头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手指拎着他的衣服,如同拎小孩子一般。 公孙楚粤此刻发现她到了一个四周都是黑暗的地方,周围没有一点亮光,她尝试着喊人,喊春香,喊夏荷,可周围没有一点反应,她走了好久好久,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她气馁的坐在了地上。 公孙楚粤手撑着脑袋,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走的好累,也不知道这是哪,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她呢,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已经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好久,她看到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她兴奋的站了起来,顺着光亮走了过去,可是她一直走,一直走,就是没有到达有光亮的地方,她好累,好累,好想睡觉。 “娃娃,你可要给师傅争气呀,师傅的名声可不能毁到你手里呀,呜呜,师傅真的好伤心,娃娃怎么能伤的这么重呢。”冷老头一直在和她说话,委屈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公孙楚粤的耳朵里,烦躁至极。 公孙楚粤正想睡觉,听到耳边如苍蝇一般的声音在不停地嗡嗡的响,她试图打死那个烦人的苍蝇,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效果她无奈,只能大吼一声:“别吵。”咦,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小,不该呀,明明她用了很大力气的。 公孙楚粤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强烈的光亮又让她闭上了双眼,她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师傅那张放大的脸,吓的她差点没有昏过去。 “师傅,我这是怎么了。”公孙楚粤的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听不真切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声音柔弱可怜,我见犹怜。 “娃娃,你终于醒了,呜呜,快吓死师傅了。”冷老头看着徒儿睁开的双眼,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那他就有办法让公孙楚粤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唉,她的劫还在后面呢。 公孙楚粤躺在床上,记忆涌入了大脑,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她帮司徒衡挡了那只箭,所以她没有被阎王收去命,而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娃娃,你看看,这是从你身上拔下来的箭,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冷老头义愤填膺的话语传过来,耳边听到的都是他的唾骂声。 ------------ 第39章 刺眼 公孙楚粤坐在床边,享受着目前温暖的时刻,听着师傅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暖意的笑,她感觉此刻的她很幸福,淡淡的温馨感包围着她。 公孙楚粤注意到那只箭,箭头是倒钩的,这种箭刺入身体,不明真相的大夫直接拔的话,会让人死的更快,而且箭头泛黑,一看就是涂抹了剧毒,什么样的人竟然这么狠,到底和司徒衡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说不定,可以和她结为同盟的。 如果不是有她师傅在,可能她这条命真的救不回来了,想起她奋不顾身的去救司徒衡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唾骂自己,司徒衡死了,不是正和她的意吗,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这么傻,傻的透彻。 她只记得那一刻,沈丘悦好似又回来了,她不愿看到他受伤,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有她来承担。 冷老头看着公孙楚粤嘴角泛起的微笑,他嘴角也不自觉的挂起来微笑,这个徒弟真的很不错,不抱怨,不伤感,看着她眉眼那淡淡的温馨,他拂了拂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女必成大器。 “娃娃,怎么还笑了,不会傻了吧。”冷老头开玩笑的说到,手不自觉的放在她的脉搏上,想要一探究竟。 “师傅,我只是很开心,真的,我又一次活了下来。”公孙楚粤拉着师傅的手,扬起明媚的笑容看着师傅,眼里的感激之情无法忽视。 冷老头动容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满是怜惜,她生来命运就坎坷,这是天命,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只想尽他所有的能力去保护她,让她可以顺利的活下来,去过她想过的一生,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淡淡的温馨弥漫在小园里,夏荷拿着准备好的膳食停在了门口,因为她真的不忍心打破这一幕,生在大家族,可能亲情真的是难得到的一种感情吧。 公孙楚粤招招手,让她进去,笑意盈盈:“夏荷,你怎么回来了,给我做的什么好吃的?” “小姐,海生,夏生也都回来了,奴婢担心小姐,所以回来看看。”夏荷喂着公孙楚粤喝着小米粥,轻声的说到,声音温柔极致,生怕吓坏了公孙楚粤。 公孙楚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地吃着碗里的粥,神情满是满足,那餍足的神情如吃饱的猫儿一般可爱。 “小姐,你看看,都瘦了,多吃点。”夏荷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幸好,幸好,小姐活下来,要不然,她们这些人真的无法坚持下午的。 公孙楚粤从夏荷的口中得知,期间公孙恭和大夫人来看过她,带来了不少的补品,司徒衡也派人送来不少的东西,都是补血的珍贵药材,还有袁林和陈若男也来了,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醒,所以并没有见到她。 刚刚醒来的她甚是乏累,才坐了一会儿,就累的不行,她安排完夏荷之后,轻轻的躺下,盖上上好的丝绸棉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入夜渐微凉,风轻轻的吹动着床幔,轻纱轻轻扬起,床上的人若隐若现,只能看见不断起伏的胸膛,证明她真的还活着。 公孙楚粤睡了一天,其实她早已醒过来了,只是胸口的疼痛让她不想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她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也挺好的。 她敏锐的发现有人在屋里,不是春香,也不是夏荷,她们没有这么强的功力,而且对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床上,她紧张的心都提都嗓子眼了,现在她不能动弹,真的有人要杀她的话,她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 公孙楚粤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把匕首藏在手中,这是她的习惯,前世她是沈丘悦时,多次遭到暗杀,如果没有这个习惯的话,她早就死几百次了。 尽管她的动作很轻很轻,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很明显,尤其对方身上的武功还不弱,公孙楚粤的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视线。 “你没有睡着?”男子淡淡的声音响起,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疲惫。 是他,司徒衡,他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他的风格呀,还是他来试探她的,感觉她救他是别有用心的,虽然这是真的。 “是你,司徒衡,你来干什么,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公孙楚粤握紧手中的匕首,语气冰冷,声音中不带一丝的感情,还戒备的姿势一目了然。 司徒衡注意到她的戒备姿势,心里一沉,这是无意识作出的动作,绝对不可能刻意模仿的,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和沈丘悦如此的像,简直一模一样,除了长相和性格不一样,要不然他真的会认为她真的是沈丘悦。 “你,为什么要救我?”司徒衡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怎么敢挡箭,她就没有想到过,可能她真的会死吗?是因为太过爱他,还是别有用心,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她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那一刻他感觉他看到了沈丘悦,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失控,可是等他真正的静下来心里想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来问原因的,那你就走吧。”公孙楚粤听着他口中的试探,不屑的撇了撇嘴,还真是司徒衡的风格,就算你救过他一命,他也会相信这不是无缘无故的。 司徒衡听着公孙楚粤忽然变冷的声音,心里闪过一丝困惑,怎么她的态度可以变得这么快,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算了,看在她救过他一命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只是她救他的目的他要弄明白。 司徒衡走到她的面前,看着脸色惨白的她,心里闪过一丝的怜悯,手不自觉的拂到她的脸上,在离她说的脸上还有一公分都是距离时,他悄悄的放下了他的双手。 “司徒衡,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夜闯女子闺阁,你是要害死我吗?”公孙楚粤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恶语相冲,和那一次在寒山寺的模样大相径庭。 司徒衡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是真实的她吧,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着实可爱极了,比她温柔娴静的模样顺眼多了,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似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那走神的模样深情极了。 公孙楚粤看出他的走神,心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装什么深情,但是她现在是公孙楚粤呀,所以该吃醋还是要吃醋。 “收起你的眼神,我不是她,也不会是她。”公孙楚粤冷冷的看着他,不带一丝的感情,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司徒衡从她的身上收起了目光,眼里带着一丝窘迫,只是稍纵即逝,没有人发现,他咳了两声,说到:“你既然喜欢她,我可以允许你模仿她,看在你救了我的命的份上,我想她也会乐意的。” 司徒衡的语气带着施舍,好似公孙楚粤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准许的一样,她做的一起都是为了他,太理所当然了,气的公孙楚粤浑身发抖。 “滚,我让你滚,我是公孙楚粤,永远都是。”公孙楚粤大声的喊到,眼中崩裂出寒光,由于太过用尽,不小心撕裂了身上的伤口。 白色的亵衣上印出了一大片的红色,红白相映,司徒衡看的尤为的刺眼,他恨不得当时受伤的是他自己,那样,她也就不必受这么多的痛苦了。 此时的司徒衡非常的矛盾,一方面他非常想要怜惜公孙楚粤,可看到她和沈丘悦那么想象的地方,总是在时刻的提醒他,该做些什么,不受控制的话从口中说出,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不想伤她的。 可是沈丘悦死前的那抹失望的眼神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害死了她,他不想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取代,是他对不起沈丘悦的,他不能任由其他的女子取代她的位置,在他的心里,他的妻只能是沈丘悦。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不受控制,他好想把她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抚她,抚平她紧促的眉头,看着她笑颜如花的笑容,这才是她的生活方式。 “你要不要紧,我来帮你重新包扎。”司徒衡按住她乱动的身体,撕掉映血的绷带,在裂开的伤口上撒上止血的药粉。 司徒衡掀开她的衣服,大片白皙的皮肤映入他的眼帘,公孙楚粤的笑脸因为羞愤,而白里透红,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看呆了司徒衡。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然后出门左拐。”公孙楚粤被他强劲的大手压在床上,一丝都动弹不得,头扭过老,冲他吼道。 司徒衡看着她害羞的模样,本来抑郁的心情立马被扫光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察觉不到的微笑,而又迅速恢复平静,两人在不知不觉间,都陷入进去感情这个漩涡了,只可惜,木强则折,太过刚硬,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你好好养伤,我还会来看你的。”司徒衡替她包扎好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放下手中的东西,跳窗走了,他们都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冷老头看在眼里。 ------------ 第40章 丝毫不带遮掩 “唉,是福是祸,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希望你们可以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冷老头看着司徒衡离开的背影,深情满是担心,这个司徒衡是命定之人,这这场天下涿鹿之战中,必贵不可言,只是没有公孙楚粤的辅助,终究只是一场空呀。 公孙楚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的移动着身体,走到窗口,从里面锁死,防止他再一次来到,稍微一动,心口的伤口快疼晕了她。 “司徒衡,你我之间,该开始了。”公孙楚粤看着茶桌上的灯火,喃喃自语,在灯火的照射下,巨大的身影投影在墙上。 公孙楚粤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应对的方法,现在的司徒衡肯定对她的感情是矛盾的,在加上他心思缜密,肯定会调查清楚这一次的刺杀的,她没有参与,肯定不会被牵扯进去的,只是司徒衡这个人对待感情实在太过严谨,自制力也太过强大。 所以她今天的态度应该会让他放下一丝的戒备,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毕竟司徒衡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切都慢慢来。 公孙楚粤实在太累,想清楚一切关系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远处那一双温柔的眼眸在望着她,满是心疼。 “回主子,在醉仙楼抓到的人全都服毒自杀了,卑职无能。”暗影跪在地上,等待着主子的惩罚,毕竟这一次的确是他失误了,竟然没有看到刺杀主人的毒箭,连抓到的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嗯,回暗月宫领罚吧,暗影,这次是个教训。”司徒衡阴狠的声音响起,再也不是在人前的那个温润公子的形象,黑色的袍子让他和黑夜溶在了一块,看不清他的神色。 司徒衡不用猜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谋是是,除了司徒毅远,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想置他于死地,他虽然在江湖树敌颇多,但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司徒衡。 而且那个箭射出的方向就是司徒毅远所在的方向,虽然他不太确定,不过想到这么多年遇到的事情,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一个女所生之子,竟然也有不小的野心,不错不错,他很喜欢挑战,只是那个蠢货,竟然在公开场合展开刺杀,他会让他吃吃苦头的。 另一边,司徒毅远听着下属的来报,妖媚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妖娆至极,他哈哈大笑:“司徒衡,你还是对她感兴趣了,那好,这一次,我们就看鹿死谁手了,拥有软肋的你,胜算实在不太大,哈哈。” 大病未愈的公孙楚粤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晌午时分了。 她睁着似睡非睡的眼睛唤来了春香,春香赶忙进来伺候她依靠在床头,问道:“小姐,您好点了没有?您这几日可是吓死奴婢了!” 公孙楚粤勉力一笑:“放心吧,你家大小姐还有大事未办,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去见阎王爷的啊”, 春香一听,连忙“呸呸”了几声:“小姐,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啊,您不知道,您昏睡的这几日,除了老爷和大夫人来过以外,大小姐也来过几次,见您没醒,说了些惹人恼怒的话就走了。对了,还有那季公子每日也都上门来探望您,都被老爷回绝了。” 公孙楚粤一听,心下反倒多了几分诧异,这公孙府的一大家子人来也就算了,怎么这季子安也找上门来了。 虽说她与季子安一见如故,并且他对自己也是诸多照顾,但照目前这样子发展下去,难免会引人非议。 再世为人,上辈子的痛楚让公孙楚粤已经完全丧失了对男女之爱的兴趣,这一生,她只想报复那个让她爱了半生,却同样用最锋利的匕首送她绝望的司徒衡。 公孙楚粤边想着边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想起那天在醉仙楼发生的事情还有昨晚司徒衡来时说过的话,公孙楚粤已经有了打算,现在,该是我们之间正式交锋的时候了。 春香看着公孙楚粤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以为她还对那天的刺杀心有余悸,赶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同时说道:“小姐,您也别多想了,凶手那边太子已经着人去调查了,老爷对此十分震怒,不仅在咱们院里安排了人手保护,还让您安心在府里养伤。” 公孙楚粤闻言冷冷一笑:“哼,你真的以为父亲此番安排是为了保护我吗?他无非是想让我远离那些个是非之地,安心等着嫁给二皇子,毕竟一旦我出了任何差错,这后果可不是区区一个公孙府能担得起的!” 春香一听瞬时愣住了,她原以为这真的是身为父亲对女儿的一丝关怀,没想到竟还隐藏着如此多的诡计。 公孙楚粤转头看见春香一脸惊诧,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道:“小丫头,不要想了,还不赶紧扶小姐我起来到外面晒晒太阳,躺了这么几天,感觉身上都要捂出痱子了。” 春香见小姐又拿自己打趣,脸上一红,赶紧伺候着公孙楚粤穿上衣服洗漱完到院中休息。 没过一会,冷老头便过来了,一见她坐在外面,冷老头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边跑边问道:“娃娃,你好些了吗?让为师再给你把把脉。” “快去,把我让你们熬的药膳端过来,”冷老头一边给楚粤把脉,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夏荷准备药膳,看的公孙楚粤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她看着唠唠叨叨的师父,还有忙前跑后的这几个得力助手,心中暗暗想着:恐怕这一生,唯有这几人才是上天予我最大的馈赠吧。有家的感觉,真好。 想到这儿,公孙楚粤笑着对冷老头说道:“师父,谢谢你。”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差点让年过半百的冷老头落下泪来,虽说面上仍是一副火急火燎的关心模样,但嘴上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他最这个唯一的徒弟的关心。 “有什么好谢的,我就是看看你恢复好了没有,我还等着你继承我的医术和武功呢?你要是有点意外,我还得再去收个徒弟,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公孙楚粤听冷老头这么一说,反倒自在了许多,仿佛刚才煽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一边吃着冷老头精心配制的药膳,一边抬头对冷老头斜眼说道:“还想再收个徒弟?你想的美!我说冷老头啊,你这一身的才华可是只有我才能学哦,不准再教给其他人,否则,哼哼。。。” 这话一说,倒是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这一刻,仿佛一切糟心的事情都烟消云散,她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无关纷争,只有当下。 正当她们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时,总有一些不长眼的人故意来惹人清闲。 “公孙楚粤,你竟然醒了,哼,看来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受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这么快下床坐到这儿,和一群下贱胚子说些闲言碎语。”一阵尖锐的女声从院门口传来。 春香几个一听声音赶忙收了声音,敛起神色,端站在公孙楚粤身后,不出声响。 公孙楚粤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转向冷老头说道:“哎,老头儿,你可听见哪里传来了一阵狗吠,这光天化日之下,怎的哪户人家不知拴好自己的看门犬,还放出来在这儿狂犬乱叫?” 公孙嫣然听见这公孙楚粤如此说话,气不打一处来的就大吼:“你这个贱人,你骂谁是狗呢?” 公孙楚粤头也没抬的随意说道:“我可没点名道姓,谁答应了,那谁就是这看门犬呗~” 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公孙嫣然更是怒火中烧,冲上前来就准备一巴掌扇向楚粤。 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便看见刚才还端坐在凳子上的公孙楚粤,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体仿佛在告诉公孙恭她刚才忍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旁边几个小厮奴婢也瞬时间跪下身来大喊道:“大小姐,求求您不要再打二小姐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您有什么气就朝我们几个撒吧!” 这一幕看的公孙嫣然愣了一愣,就在她准备上前继续对公孙楚粤加以怒骂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嫣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公孙嫣然一听急忙转身,却看见了父亲和母亲一并进来,只见公孙恭脸上的怒意丝毫不带遮掩,直冲着公孙楚粤就走了过来。 楚粤嫣然还未来得及向父亲告状,“啪”的一声,公孙恭狠狠地一巴掌已经将她呼到了地上。公孙嫣然难以置信的捂住左脸,眼中的怒气和伤心让她此时的脸显得更加可怖。 公孙嫣然心中此时百转千回。 这么多年,父亲最疼、最在乎的只有她一人,从小到大,他从未对自己措辞严厉,更别提动手打她了。自从这可恨的公孙楚粤回来后,父亲已经渐渐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的地位堪忧啊!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公孙楚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大夫人看见女儿呆坐在地上,眼中的恨意愈发明显。 她赶忙跑到女儿身边,借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女儿眼中滔天的情绪,她满怀心疼的急切问道:“嫣儿,你没事儿吧?快来人啊,快去找大夫来给大小姐看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恭打断,“叫什么大夫!嫣儿,你身为家中长姐,怎地如此狠毒?你妹妹大病尚未痊愈,你不关心也就罢了,竟还如此出言不逊,这就是你母亲对你的教诲吗?” ------------ 第41章 感慨 大夫人一听这话便知,公孙恭此回是真的生气了,正准备出言解释,替公孙嫣然开罪,便听得一阵轻若蚊吟的声音传来。 “父亲,姐姐不是故意搡倒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跟姐姐无关。请父亲切莫责怪姐姐。粤儿没事。”公孙楚粤抬起头,紧咬下唇,一汪清泉般的双眼此时却有眼泪摇摇欲坠。 公孙恭见状更是生气,他原本就对这久未蒙面的二女儿心怀愧疚。 现如今这二女儿不但凭借出色的样貌成为了未来的二皇妃,更是因为救了司徒衡一命,使他在官场上也受到了司徒左相的一番关注。 所以他对二女儿就要更加上心,唯恐她出点差错,影响了自己的一番仕途。 他走过去亲手扶起公孙楚粤,柔声问道:“粤儿,放心,为父会为你做主的。春香,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公孙嫣然回过神来时便听见父亲对公孙楚粤一派温言柔语,与刚才对自己震怒的样子截然不同,气愤之下对楚粤的憎恶脱口而出。 “父亲,我根本没有碰到她,都是这个贱人故意在陷害我!公孙楚粤,你说,你是不是有意摔倒来博取父亲同情的?” 公孙楚粤闻言,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勾起唇角,想着:这没脑子的公孙嫣然,果真上钩了,这一回,我不让你吃点苦头,就枉顾我沈丘悦的一世英名了。 “姐姐,我也不晓得父亲此时会来啊,若是知晓,我定不会在这里惊扰到你的。姐姐,请你不要怪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 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公孙恭心下一阵波动,当年,楚粤的娘亲也曾如此倔强的不肯落一滴泪,两人的样貌似乎在公孙恭的眼前重叠在了一起。 眼中的怀念与惋惜深深刺痛了大夫人的眼睛,她知道他又在想那个女人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手下用力阻拦住了女儿再想要争辩的动作,强作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对公孙楚粤说道:“粤儿啊,想必是嫣儿不小心碰到了你,大娘在这里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啊,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公孙楚粤一听,大夫人竟然肯屈尊下降的低声道歉,她再解释反倒显得十分刻意。 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大娘,粤儿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娘能替我向姐姐好生道个歉,姊妹之间,无须诸多介怀。” 大夫人听得公孙楚粤的一番话,霎时间一口浊气堵在心间,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也是骄横跋扈惯了,但只要她说没有做的事情,肯定就不会去做。 这件事,一定是这个丫头在故意使坏,她竟还好意思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强忍着怒气说道:“粤儿,你久伤未愈,又在外面受了惊吓,还是快快进房间休息吧。” 又转身对公孙恭说:“老爷,我这就把嫣儿带回去严加管教,定不会再到这儿来打扰粤儿休息。” 久未出声的冷老头看了大夫人一眼,抚了抚自己的长须,仿似不经意地说:“这做错了事不道歉就要做,普天之下好像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吧,还是说我冷天的徒弟就任由别人这样欺负完就算了?” 公孙恭听得冷老头这样一说,心想:这尊大人物也是惹不起的啊,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神医就住在自己府上,而且还是自己女儿的师父,说出去也会得众人刮目相看的啊。 于是他回过身对公孙嫣然说道:“还不快给粤儿道歉!” 公孙嫣然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在母亲的强烈示意下,走上前对公孙楚粤低声说道:“二妹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一语双关,听得公孙楚粤更加想笑,但却又不得不维持面上的楚楚可怜,“妹妹今后的日子还需姐姐多多照拂呢,毕竟,这日子还长着呢。” 公孙嫣然一甩衣袖,就要冲回自己的院落,还没走出门,就听见一个苍老却又具有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一次就先算了,再有下一次,不通传就进入流漪院,我就废你双脚;对我徒弟言辞不当,我就毒了你的嗓子;再敢对粤儿动辄打骂,我就送你去阎王爷那儿,好生调教一番。” 话音刚落,院中的几人都瞪大了双眼,除却被吓到的大夫人和公孙嫣然,还有对此感到十分惊讶的公孙恭以外,公孙楚粤及春香等都感觉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 公孙楚粤没想到自己捡的这个便宜师傅竟对自己如此上心,春香、夏荷几人倒是觉得自家小姐真的得人庇护,都替楚粤开心。 公孙恭见冷天对楚粤的维护态度如此坚决,便对公孙嫣然和大夫人说道。 “从今日起,流漪院非通传不得入内,本相也一视同仁。另外,嫣儿枉顾姊妹情谊,惹是生非,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外出,抄《女诫》一百遍,以儆效尤。行了,都散了吧。” 听完父亲不加情绪的话,公孙嫣然心中百转千回,大夫人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便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公孙嫣然不得不对公孙恭一福身,回道:“嫣儿知道了,嫣儿先告退了”。 于是转身步履仓皇的跟着大夫人走出了院门。 公孙楚粤见这二人都已离开,便觉今日可是没有戏看了,便对公孙恭说道:“父亲,女儿稍感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公孙恭闻言赶忙说道:“那就快进去吧,为父也就走了。” 话毕,公孙恭转身回了书房,楚粤福了福身,便头也不回的和冷天一起进了内室,身后的春香也一一告退进去伺候了。 有了这么一番波折,公孙楚粤总算是过了一阵安心日子,公孙嫣然再没有上门前来惹事,司徒衡也不知什么原因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每日除了吃着冷老头为她调制的药膳恢复元气以外,还利用早上的时间和海生一起在院中跑步,练习基本功法,她将生前所学的武功心法整理成册,教予海生。 公孙楚粤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敏感,身边可信之人少之又少,而且就算她能恢复前世百分之百的功力,也无法在现在的环境中施展开来。所以在外行走时,她尚不能暴露自己会武的事实,海生能否护她周全就在此时凸显的尤为重要。 为了让海生能应对不同环境下的变故,她随时都会对海生发起攻势,出招刁钻狠辣,且出其不意。一开始,海生经常被公孙楚粤的突然袭击吓蒙了头,一时不察,经常被公孙楚粤打的人仰马翻,并且碍于她小姐的身份不敢跟其动手,只知一味的躲避,公孙楚粤见状气愤不已,下手更加毫不留情。 后来他发现,他所跟随的主子根本不在乎身份之间的芥蒂,对他们从不打骂责罚,在教习武功时更是细心,亦师亦友,于是,海生也一改之前的束手束脚,每日都以两百分的严阵以待等着公孙楚粤进行检验他的学习成果。 海生从一开始的狼狈躲窜,到后来的堪堪应付,再到后面的游刃有余,明显的改变使公孙楚粤高兴不已,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海生周身的气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从前的唯唯诺诺到如今气质内敛、深沉,肌肉有力,步伐稳健,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公孙楚粤身边的一大助力。 除此以外,她还利用养伤的契机,出府去查看了夏生安排的别院,据夏生汇报,他所收的这三十五人中,有二十男,十五女,无一不是孤儿或是乞丐,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公孙楚粤对夏生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 她从后门出府时做男装打扮,一身青色长袍,银色面具遮挡了半幅容貌,手执折扇,折扇上笔墨潇洒,上书着“青炎公子”四个大字。身后只跟着夏生一人做小厮打扮,当楚粤跟着夏生来到这个别院时,院落中齐齐整整跪下身,朝着她的方向磕头行礼,这整齐的模样倒是出乎了公孙楚粤的意料。 夏生瞧见主子一言不发的样子,便主动解释起来。 “回禀主子,奴才从城中将这些人带回来后,先自作主张对他们进行了约束,已事先做了安排,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主子教诲。”听得夏生的一番言辞,公孙楚粤不禁感慨道自己可真是没有看错人,能把这群毫无规矩的人约束的如此这般,想来也是自有一套法子的。 “夏生,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今后如无我的指示,这个院落所有的事情皆有你主管,如有安排,我会提前告知你。”公孙楚粤刻意压低了声线,旁人听来只道这潇洒的清隽男儿声音竟是如此低沉、动人心弦。 尽管心怀好奇,但无一人抬起头来直视公孙楚粤。 随即,夏生让院中的人分为左右两边站立,等待着公孙楚粤的指示。楚粤朝这些人走去,她步履缓慢,一声不吭,但周遭的少年少女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这位神秘公子身上传来的阵阵威压,不少人都因此有冷汗从额间滴落。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她开口了。 “今日,你们跟随我。抛弃你们的过去,丢弃你们曾经的姓名,家世。如果你是孤儿,有血海深仇,那我助你报仇;如果你一无所有,那我给你荣华富贵。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楚粤抬起头,看见一部分人难掩脸上的激动,她笑了笑。 “我只要你们,永不背叛我。你们,可能做到?嗯?” 疑问的话音刚落,这群人就已经一点也不带犹豫的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谨遵主子吩咐,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 第42章 冷笑 公孙楚粤脸上神色未变,侧过身去,语调丝毫不见起伏:“我不需要你们为我抛头颅,洒热血,我会请人教你们认字、读书,也会教你们跳舞、音律,仕途也好,商道也罢,我都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不光如此,我还会找人教你们武力傍身,时机成熟,我会从你们之中挑选个别人成为我的左右助力,贴身跟随我。只要你们不存异心,我就能顾你周全。” 停顿片刻,她继续说道:“如有叛者,犹如此树。”她从腰间一拉,便扯出一条软鞭,随手一挥,旁边的大树就顷然倒下,掀起阵阵尘土,转瞬,那软鞭又消失不见。 尽管如此,她周身依然丝毫灰尘不沾,遗世而独立。此时所有人的眼中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那是希望,是崇敬,更是忠心。 眼前的这个翩翩少年,透过午间耀眼的光芒,茕茕站立在众人面前,仿佛独立于世,无关于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他们都知道,这即将是他们追随一生的人,这就是即将带领他们走向新生的那个人。 公孙楚粤瞧见众人眼中的希冀,低声笑道:“从此,你们就是我青炎公子的人,归属于‘古轩阁’,”。 少年们皆俯首磕地,遵从道:“是,公子。” 他们不知道,三年后,“古轩阁”悄然崛起,商、政、讯、暗四道各有其人,其中讯息的掌握和暗杀两门更是个中翘楚,无人能敌。此后的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间,“古轩阁”的威名一直流传在江湖上,而他们作为第一批“古轩阁”的元老,也被江湖上的人推崇至极。 后世只知道“古轩阁”阁主神出鬼没,出入有四位得力干将随行,无人见其容貌,知其行踪。却不知,潇洒行走于江湖中的“青炎公子”正是他们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个幕后玩家。 至此,公孙楚粤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 公孙楚粤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美好的时光,下人们都在院子里忙着自己的事,师父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上门找麻烦,真好啊,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可是是不可能的,她还有自己的家仇未报,她的对手是一个强大到可怕的男人,加之师父告诉她她背负着天下,她迎接的将是一场未知的战争。 “小姐,季公子来了,在门外等着呢。”春香上前禀报,不卑不亢,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唯唯诺诺,看着身边人的改变,她很满意,她的计划是时候开始了。 公孙楚粤想着自己病重季子安几次上门探望皆被拒之门外,实在不好意思,这是自己重生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对自己也确实上心。 “请他去茶楼等我吧,我随后就到。”公孙楚粤起身说到。 “是。” “季公子,我家小姐请你去茶馆等候一会儿,她片刻就到。”春香看着门外的季子安,轻俯身说到,眼里没有一丝别的意味,进退得当。 连楚粤的丫鬟都这么规矩,心里的喜爱又多了一分。季子安便转身离去。 “主子,公孙小姐与季子安约在茶楼会面。” 司徒衡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一笔便错开了原本的笔画,这个公孙楚粤,与他走得是太密切了点。 啪嗒,手中的笔瞬间成了两半,细微的声音旁人根本听不到,手上青筋暴起,自己一遇到她的事就控制不住。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暗卫默默退了下去,要是再不走自己可能要被冻住。 公孙楚粤带着春夏走进茶楼,今日她穿了一身乳黄色撒花纯面百褶裙,如墨般的黑发长及腰间,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让人看得醉了去,粉红的小嘴显得格外惹人爱,一张白皙的脸配上曼妙的身姿,让众人都失了颜色。 季子安看着走进的公孙楚粤,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看着她的眼神也更加炽热。 公孙楚粤察觉到他的眼神,怎么几日不见,他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莫不是喜欢上了自己,但自己此生对男女之情早已没了兴致,一心只想着复仇,怕是要负了他了。 “楚粤来了,快坐吧。”季子安招呼着公孙楚粤坐下,为她倒上一杯茶。 “嗯,多谢子安。”公孙楚粤坐下,端起茶杯掩面喝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质。 “你前几日受的伤可好了?我都担心死了,今天看到你气色挺好的,想必也是好得差不多了。”季子安上下看着公孙楚粤,眼中流露出的担心没有半分虚假。 公孙楚粤心中流过一股暖流,身边有如此关心自己的朋友,有护着自己的师父,有为自己拼命的丫鬟,也是幸福的。 “多谢子安,这几日在家养着都长了好几斤,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都快被养成好吃懒做的娇小姐了。”公孙楚粤对季子安调皮的说到,可爱得想让人捏一下她白皙的脸。 “楚粤说的哪里的话,这明明就还是那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人了,就算是娇小姐也会有人视若珍宝的。”季子安也是一番戏谑,眼神也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这一切都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司徒衡的眼里,手中的杯子刹那之间成为了一把粉末,又换上了另一个杯子,眼神冷冽的看着这边相谈甚欢的两人。 为何她对别的男人都可以晓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对自己却一番厌恶,想到这里身上的寒冷气息就展露,眼里更是像装了千年寒冰一般。 他的表现却并没有影响到这边交谈的两人。 “子安,谢谢你上次送我回府。”公孙楚粤眼神真挚,也是真的想谢谢他,对自己这么好。 “没关系啦,我们是朋友嘛,你要是真想谢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吧。”季子安戏谑的说到,眼中的认真一闪而过。 公孙楚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刚才他眼里的认真虽然很快被掩盖了下去,但是终究被她看见了,再看现在的他,还是那般温润如风,好似刚才真的只是玩笑话罢了。 也许真的只是玩笑话,是自己想多了吧,但毕竟这样下去不好,在这个女子名誉大于天的时代,加上她已经是二皇子的未婚妻,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怕麻烦就接踵而来,到时候公孙家都会受到牵连。 “子安真是爱开玩笑,我已经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了,你野心还真不小啊,想和二皇子争女人,看来我的魅力还挺大的,对吧。” 公孙楚粤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季子安,这一句话像是开玩笑说自己魅力很大,但也说明自己已经是皇家的人,这些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应该不会去和一个皇子斗吧。 但是她不会知道之后的季子安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更不会料到他会为了自己做出更多不可思议的事。 季子安看着眼前这个想精灵一样的女子,听到她说自己已经是二皇子的未婚妻的时候他内心的妒火已经燃烧起来。 不行,她应该是她季子安的女人,但是师父告诉他不要和皇城的人有关系,师父说的一定没有错的,可是现在自己要怎么办呢。 “楚粤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呀,我又怎么敢和二皇子抢女人呢,不过你确实魅力很大呀,肯定让不少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季子安也是开玩笑的回答,但是内心已经燃起了妒火,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温润公子的模样。 “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把自己藏起来,毕竟我长得这么不安全。” 公孙楚粤也是一番回答,你来我往,两人笑得相当明媚,但是在角落里的司徒衡眼里看来却是相当刺眼,气愤的甩了下自己的衣袖就离开。 公孙楚粤看着离去的司徒衡内心冷笑,她就是要在他面前表现出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司徒衡,你已经上钩了,等着吧,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楚粤,楚粤。” 季子安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着她往楼下看得出了神,自己却又没看见有何人何事。 公孙楚粤被叫得回过神来,自己一想到这些事就会出神,控制不住,真是要了命了。 “嘿嘿,没事,刚才看到一个熟人,大概是晃了眼吧。” “哦,你不是想让沐清教你些经商的法子吗?你何时有时间,我约他出来便是。”季子安见她不愿说就岔开话题。 “多谢子安,那便明日可好。”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与二皇子的婚期越来越近,自己的计划也该开始进行了,越早越好。 “小姐,奴婢来帮你梳洗了。”春香端着一盆水在门外请示。 “进来吧。”公孙楚粤坐在梳妆台前。 收拾妥当后便去向大夫人请安,今日要出去见沐清,虽然公孙恭说过不用请示,但目前她羽翼尚未丰满,不想给自己招惹更多的麻烦,该做的还是要做。 做在正厅里的大夫人端起茶杯喝茶,旁边的婆子适时的开口:“大夫人,二小姐来了。” 大夫人早就看见进来的公孙楚粤,几日不见,这丫头出落得更加标致了,真是和她娘一样的狐媚子。 “粤儿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大夫人和蔼的关心着。 ------------ 第43章 副将 要不是知道她们内心想些什么肮脏事,还真信了她这一副慈母的样子。 “多谢大夫人关心,粤儿已经好多了,近几日在房中养病有些无聊,想出门透透风,来向夫人请示一下。” 公孙楚粤掩面轻咳,脸面也一副没有精神气的样子,倒真像是多日养病没有了生气。 “粤儿想出门便去就是,只是身子不好,多带点丫鬟婆子在身边,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就让我这婆子跟着你去吧,也好照顾一些。” 大夫人朝身旁递了个眼神,那婆子便出来。 “请大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二小姐。” 公孙楚粤早就将她的心思看得透彻,之前的舞剑就已经引起了怀疑,后又让公孙嫣然禁足,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公孙楚粤,找个人在自己身边监视着自己。 再加上自己已是二皇子的人,确实不能出什么岔子,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啊,一举两得。 “多谢大夫人,粤儿脾气不好,别到时惹了婆婆生气,我身边的丫鬟已经够我用的,婆婆还是照顾夫人的好,我怎么敢要夫人的人呢。” 大夫人看公孙楚粤一脸担心,真像是怕惹了婆子生气,想着公孙恭对这个丫头很是看重,就随她去吧,自己也不想花心思去管她。 “那粤儿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是。” 公孙楚粤退出门边带着春香去了夏生那儿。 一进门便看见院落里井井有条,夏生上来禀告:“主子来了,近日都按你说的安排将他们安置好,都做得很好。” “我今日来是有事的,你将他们都带到院子里来。” 公孙楚粤一直在练习武功,身上的气质更是变了不少,更加凌厉。 “拜见主子。” 公孙楚粤做坐在上方的靠椅上,眼神冷厉的打量着下面的人,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椅子,周身的气场让下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过,只要你们对我忠心,我便会护着你们,今日我要挑选一人学习经商,我丑话说在前头,经商要童受无欺,要有底线,不欺压百姓,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可暗中贿赂,收敛钱财,若是被我发现,我古轩阁容不得这样的人。” 公孙楚粤眼神扫过下面的人,周身的气压让人不得不服气,暗自打了个哆嗦,想着自己都是孤苦无依的人,如今被安置得如此好,心中更加坚定的要对青炎公子卖命。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你们之中可有人愿意从事经商,并且有这个信心与能力的自己站出来。” 公孙楚粤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语气中的威严不容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站出来:“主子,我愿意。” 公孙楚粤打量着站出来的人,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眼中的机灵因为没有机会被隐藏得很好,但是一身坦然的气息也是遮盖不住。这样的人肯定适合经商,且不会欺压百姓。 她是个将军,知道百姓乃民生之本。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楚粤问眼前的男孩。 “回青炎公子,我叫小九。” “从今日起你就叫冷炎。”公孙楚粤觉得小九实在不好听,以后商业做大了这个名头也不响亮。 冷炎立马跪下:“多谢公子赐名。” “好了,你一会就跟我走吧。”公孙楚粤转身又对其他人说到:“你们先退下做自己的事吧,以后会有更多的事需要你们做,只要你们对我忠心,我定会护着你们。” “是,公子。” “夏生,你管理着这里,有事向我禀告即可,我有事会通知你的。”公孙楚粤对身边的人说到。 “是。主子。” 公孙楚粤带着春香去了茶楼,让冷炎在旁边等她,她很满意现在的进展,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司徒衡,我沈丘悦回来了。 季子安已经带着沐清在茶楼等候,看见公孙楚粤带着丫鬟往楼上走,今日的公孙楚粤与往日不同,今日她的身上由于练武多了几分果敢,身上是大将之风,但又带着女儿家的柔软。 “楚粤,你来了。”季子安率先开口。 “嗯,子安,你们久等了。”公孙楚粤福了福身,表示歉意。 “没事,沐清我已经带来了,你有什么不懂得就问他,他可厉害了。”季子安看着公孙楚粤说,用手拍了拍沐清的肩膀。 “沐清,你可不许欺负楚粤。” 沐清看着两人,季子安的耳根有点微红,内心不由感叹不知道这小子陷进去了多少,再看公孙楚粤,眼神里隐藏的野心和恨意都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公孙姑娘想学做生意,不知你想怎么学呢?” 公孙楚粤知道沐清在打量试探她,他是江南第一首富,要是没点看人的本事,又怎么会将生意做得这么大。 “沐清公子真是个直白人,那楚粤也就不客气了,我一个女子自然是不方便跟着公子学习的,还望公子能指教指教我的一个小斯。” 公孙楚粤开门见山,她知道不用在沐清面前绕弯子,得不偿失。 “公孙小姐怎么就肯定我会答应呢?” 沐清拿着杯子在唇边旋转,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事。看得季子安在一旁干着急,但是他又不能插手,毕竟他也不懂经商之事。 公孙楚粤也没有指望他能够一口答应,商人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我自然不会让公子白白传授,公子也不必担心我会与你竞争。” 沐清倒是想看看她能看出什么样的条件,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那公孙小姐说说你的条件吧。” 公孙楚粤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胜算大了许多:“沐清公子只需教会我的小斯经商,以后我的产业公子可分一层的红利,但是不可插手管理,只可分红。” “你觉得我会差那一层的分红?” 公孙楚粤微笑,抿一口茶说到:“我自然知道公子不会在意这一点分红,但我又岂会在一颗树上吊死,商业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答应以后可帮公子办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我做事的原则,不伤天害理。” 沐青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的自信狂妄让他惊讶,她是在哪里来的勇气,但是浑身的坦然自若和隐藏的大将之风让他不得不信。 看来子安是有罪受了。 公孙楚粤也没有着急,淡定的接受着沐青的考量,她有信心相信他会答应。 沐青放下手中的茶杯:“好,我答应公孙小姐,让你的小斯到珍宝阁找我便是。” 公孙楚粤把手中的茶杯举向沐青:“那多谢沐青公子。” 季子安看着两人谈妥,露出开心的笑:“好了,以后你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哈哈。” 三人便开始喝茶聊天。 “主子,公孙小姐准备经商。” “继续监视。” 见暗卫并未退去,司徒衡抬头:“还有什么事?” “有消息,司宦是假太子。” 司徒衡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司宦,你妄想吞下公孙,司徒两家,你却本身就是个冒牌货,这一次,看你怎么脱身。 “按兵不动,继续监视。” 暗卫得到指令退下,只剩下树叶沙沙作响。 第二日,朝堂上。 皇上司天还没到,下面已经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太子是假的?” “没有确切的消息可不要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若是假的,那各位大人准备怎么办?” 几位大臣围在一起讨论,对这个问题面面相嘘,这可是皇家秘辛啊,一不小心站错队就是掉脑袋的大事,说不定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从旁边走出来坐到龙椅上,下面文武百官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没有抬头,只是感受到一股压力,看来今日的朝堂必定是一场唇枪舌战,大家都心知肚明。 “众爱卿平身。” 下面的百官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低着头都没有说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下官有事要奏。”站出来的是兵部尚书,原沈氏手下的一名副将,沈家灭亡后被司徒家保住,成为司徒家的人。 “说。” “微臣听说当今太子的身份有待商榷。” 下面的文臣武将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大家都收到消息,但没有人敢站出来公然与太子作对。大殿上安静得连一棵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大家都垂着头,生怕皇上点到自己的名成为炮灰。 皇上司天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下去的愤怒:“其他人呢?对此事有何看法。” 此时的司宦内心焦作,他辛辛苦苦规划这么多年,终于坐上了太子之位,以后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不能让这些都毁于一旦。 朝旁边一个大臣暗暗送了个眼神,便有人站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太子上任以来恪守本分,殚精竭虑,时时刻刻忧心天下百姓,定是有着与皇上一样忧国忧民的胸怀,与皇上是同样的担心着江山社稷。” 着一番话让皇上的眉心舒展了不少,这个太子虽然手段狠辣,但是还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 “皇上,微臣认为太子向来心思沉重,手段凌厉,对下面的人威慑力十足,与皇上宅心仁厚,慈悲心怀,以德治国的初衷相悖,实在是有疑之处。” “皇上,太子此番做法都是为了您啊,想要为您稳住这天下,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都震慑住,太子知您仁慈,不忍心残酷的将那些人绳之以法,他在为您做着不讨好的事情,就算自己背上凶残骂名。” ------------ 第44章 婚事延迟 “皇上,微臣认为百姓乃民生之本,太子的做法有失民心,将皇上多年的心血逐渐腐蚀,残暴之法只会让百姓民不聊生,不是我社稷之福啊。” 大殿上一番争吵,各执己见,站在自己的利益上争论,一方想要将太子拉下台,抓住太子的狠戾的手段不放,站在太子一方的人和太子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子失势,他们也逃不过。 “皇上……” “住口。” 皇上司天被吵得头痛,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这深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为了自己的势力不折手段。 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让争吵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再出口就性命不保,伴君如伴虎。 “太傅,你对此事的看法是什么?” 司徒太傅内心诧异,昨日儿子司徒衡才和他商议此事,让他今日在朝堂上不要站队,所以刚才一直没有说话。 这个儿子真是提醒了他。 “回禀皇上,微臣认为此事说小了是皇上的家事,太子是错是对都不是微臣能够评判的,往大了说是国事,更不是微臣一己之言便能下定论的,还望皇上自己能够做出判决。” 司徒太傅俯身回答,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有时候是需要圆滑一点来明哲保身的。 皇上听说此言,内心自有了定夺,此刻若是判定太子是假,不利于社稷稳定,若是判定是真,又太片面,还是先把此事压下去慢慢调查。 “太子贤德,但做事有失偏颇,先回东宫思过,手上的事也暂时交接吧。” “是,儿臣尊旨。” 司宦跪下回答,他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辩驳,他知道争辩只会更不利于自己,让他手下的人替他争辩即可。眼神里流露出不甘,却很快被隐藏了下去。 “众爱卿还有别的事吗?” “回禀皇上,江南水灾,还希望朝廷能够给予帮扶。” “准奏,爱卿你就着手去办吧。” “退朝。” “恭送皇上。”又是一番跪拜。 看着皇上司天离去,众人才平了心绪的离去。 退了朝的皇上去了皇后宫里,今日在朝堂上的事皇后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皇上,你回来了。” 皇后一脸贤惠的帮皇上脱去朝服,将衣服递给一边的丫鬟便回头来服侍皇上。 皇后看见一脸疲惫皇上坐在一旁假寐,上前帮他按摩。 “皇上,有什么事臣妾可以替您分忧的吗?” “江南水灾,已经派出援助了,如今二皇子的婚期也即将到来,有点忙碌罢了。” 皇上挑拣着说,他知道后宫也是一个战场,只要不过分,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南水灾,百姓恐慌,皇上派出援助必能稳定民心,至于二皇子的婚事,臣妾斗胆请皇上延迟。” 皇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皇后便继续说。 “如今江南水灾,朝廷若是再大势操办皇子婚事,会让天下人认为皇上不体恤百姓,对皇家失去信心。” 皇上睁开眼睛,看着皇后,并没有看出一丝异样,便拉住她的手轻抚道:“还是爱妃想得周到。” “来人,传朕旨意,由于江南水灾,为体恤百姓,将二皇子婚事后延。” “是。” 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她当初把自己的孩儿送出宫,就是为了不经历夺位之争就能得到那个位置,如今司宦失势,不能让司音绝这么快娶公孙家的女儿,必须削弱他们的力量,为自己争取时间。 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 公孙府。 “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在从门外传进来,众人便跪了一地。 公孙恭领着大夫人跪着前面,公孙楚粤与公孙嫣然稍后一点儿,再后就是家丁丫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江南水灾,为体恤百姓,稳定民心,不宜大势操办皇子婚事,故将二皇子司音绝与公孙府二小姐公孙楚粤婚事后延,钦此。” 尖锐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下面跪着的人心思各异。 “公孙老爷,接旨吧。” “谢皇上恩典。” 公孙恭带着众人跪拜,接过公公手里的圣旨。 “辛苦公公前来传旨。” “哪里的话,都是咱家的本分,圣旨传到,咱家就回去了。” 待公公走后,院子里的众人也散了去。 公孙楚粤回到自己的院子中,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本来还想着怎样去将这门婚事推掉,这下虽然没有推掉,但是却延迟了,为自己争取了不少时间。 司徒衡,你看,连上天都帮着我,你给我等着吧。 公孙楚粤还在这里悄悄地开心,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惹人讨厌的人。 “妹妹,你可不要太伤心,只是延迟了婚事,二皇子也没有将这门亲事退掉,你还是有机会的。” 公孙嫣然站在门口忍不住得意的笑,和她斗,现在连婚期都被延迟了,哼。 她不敢进门,只因公孙恭说过需要通报才可进去,她可不想再去招惹公孙恭。 公孙楚粤看着笑得有些扭曲的公孙嫣然,有点可怜她,还满怀期待的想嫁给皇家的人,她这点心思在皇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妹妹真是好伤心呢,但是姐姐也要注意哦,你和太子的婚事也不一定就能顺利的进行哦。” 公孙楚粤佯装伤心,嘴角确是上扬。 看得门开的公孙嫣然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贱人,婚事都被延迟了还敢和她这般放肆。 “不用妹妹担心,等我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是不会轻易放过妹妹的。” 公孙嫣然眼神阴鸷,指甲嵌入皮肤形成了月牙的形状。 “那妹妹就在这儿等着姐姐,倒看看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但是现在在我这里不欢迎你,春香,送客。” 公孙楚粤已经从刚才的调皮换到了阴冷的气息,让公孙嫣然恨得牙痒痒,她凭什么,回来了之后就成为众人的焦点,现在婚事被延迟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公孙嫣然还没等春香上前就跺脚走了。 来到大夫人这里,公孙嫣然一脸委屈:“娘,那个小贱人欺负我。” 大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公孙嫣然的头发,一手轻拍她的肩膀,这才是真正的母亲的疼爱。 “乖,嫣儿不要和她计较,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只有把她嫁给那个病秧子,我们家不仅可以荣华富贵,你也少了一个对手。” 公孙嫣然知道大夫人不会害她,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依偎在大夫人怀里撒娇,惹人羡慕。 宫里,司音绝听说自己与公孙楚粤的婚事被延迟,眼神阴冷,他不可以坐以待毙,便起身去找皇上。 御书房内。 “儿臣拜见父皇。”司音绝将声音压低,一副身子柔弱的样子,一身白衣更显病态。 皇上看着自己这个病殃殃的儿子也是心疼:“有什么事?” “儿臣听说父皇将儿臣的婚事延迟,故来禀告父亲,儿臣希望可以与公孙小姐尽早成亲。” 司音绝直接说明来意,皇上睨了他一眼,这个儿子向来没有参与夺位,平时也不会反着他来,怎么这次竟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先如今江南水灾,不宜操办皇子婚事,为了稳定社稷,你的婚事就再等等吧。” 司音绝不甘心,假装咳嗽,脸上也显得有些苍白。 “父皇,儿臣不知还有几日能活,还希望父皇可以满足儿臣的心愿。” 皇上发怒,儿子的性命比起江山社稷算得了什么,况且司音绝的做法不得不让他怀疑司音绝别有用心。 “你怎么如此不懂事,朕说出去的旨意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司音绝不甘心:“可是父皇……” 皇上彻底发怒,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质疑。 “朕说延迟就是延迟,你退下吧。” 司音绝不再挣扎,这个父皇生性多疑,要是再争取就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儿臣告退。” 司音绝作揖离开。 而公孙府听说了二皇子请求皇上不要延迟婚期之后更加坚定了要将公孙楚粤嫁给二皇子的决心,公孙恭认为是公孙楚粤得到了二皇子的认可。 再说这边。 “主子,二皇子与公孙小姐的婚事延迟。” 司徒衡站在窗边,一身蓝色绸缎长跑,如墨般的黑发被风吹起,身上冷冽的气息减了几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知道了,退下吧。” 司徒衡感受到内心的高兴,他也说不清为何听到公孙楚粤婚期延迟的消息竟会有点高兴,一定是是因为她太像丘悦了。 东宫。 太子司宦被皇上吩咐在东宫思过,手中实权被削弱了不少,背着手来回在宫中徘徊,一脸的焦虑。 眼中的狠划过,手上青筋暴起,不,所有的努力不能功亏一篑。 司宦收起气息去了司徒府。 “太傅,本宫来时有事相商。”太子坐在司徒府中,抱拳对太傅说到。 他又何尝不想去找公孙家,可公孙家两个女儿一个和他定亲,一个和司徒绝定亲,不会轻易站队,只得来找司徒家。 “太子折煞老臣了。” “太傅,你也知道本宫最近的事,还希望你能帮忙调查时谁在背后诋毁本宫。” 太子眼神阴鸷,恨意汹涌而出。 太傅却无法拒绝,他要是答应,若是查出此事,那便是一场恶战,要是查不出,又该如何交代,一旦答应就代表他站队太子,可若是不答应,太子这边又无法交代。 ------------ 第45章有条不紊 “太子,您容臣考虑考虑,此事非同小可。” 太子也没指望他能一下答应,司徒府能屹立这么多年,就是不轻易站队,只忠于皇室,谁是皇帝就忠于谁,这才是最明智的办法。 “还望太傅认真考虑,但是此事还望太傅不要告诉司徒衡。否则……” 太傅心中衡量,而这一切都被路过的司徒毅远偷听到,自己在府中不得重视,爹一直看重司徒衡,而自己却只能在背后做一个无名小卒,他不服,不甘,凭什么。 这是一个机会,太子做了这么久被说是假太子,恐怕是有人摘脏陷害,若是我能帮助太子差出此事,以后便不用再屈居于司徒衡之下。 司徒毅远走进屋内:“太子,父亲。” “嗯。” 两人回答。 司徒毅远对着太傅作揖:“父亲,儿子想要一试,帮太子查明此事。” 太傅不愿意自己一家卷入这一场斗争之中,迟迟没有回应。 “父亲,还望相信儿子。” 司徒毅远希望可以借此事改变父亲对他的看法,请求到。 也罢,若是由毅远去调查此事,不管成与不成对司徒家的影响都不算大,太子这一边也是不能得罪的。 “那你便去帮助太子查明此事吧,切记不可胡作非为。” 太傅叮嘱司徒毅远,希望他能小心行事,不要为司徒府引来祸端。 “父亲放心,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太子见司徒毅远愿意帮助自己,内心逐渐平和下来。 “多谢太傅,还望您记住刚才本宫说的,不要将此事告知于司徒衡,否则我不保证司徒家不会出什么事。” 司徒衡实在是一个变数,司宦当心不下,要是他知道了,中间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 可是他不知道,这些事早就已经在司徒衡的掌握之中。 司宦带着司徒毅远回到宫中,两人各怀心思。 “多谢司徒公子肯为本宫调查此事。” 司宦把就被举向司徒毅远,司徒毅远也回敬。 “太子说的哪里的话,能为太子办事时微臣的荣幸,不知太子需要臣做些什么。” “哈哈,本宫不会要你去抛头颅洒热血,你只需要替本宫查明是谁在背后诋毁本宫即可。” 司宦眼中的野心一览无余,眼神更是狠辣,不管是谁挡了他的路,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做掉那个人。 司徒毅远怎么会想到面前的这个太子会不是真的太子,只想等着查明此事后一改自己在司徒家的地位。 “太子放心,微臣一定为太子查出此人。” 司宦很满意司徒毅远的回答,大笑到:“司徒公子放心,本宫不会让你为我白白办事的额,只要这件事成之后,司徒公子的前程将是一片光明。” 司徒毅远内心激动,这么多年了,一直活在司徒衡的阴影之下,这次,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司徒毅远不比司徒衡差,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给我等着。 两人达成共识,举杯庆贺,以为这件事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拿下,怎么会想到困难重重。 而在司徒府的司徒衡整日练字,也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在一些人看来这个闻人公子除了一副好皮囊和一手好字之外一无是处。 “主子,司徒毅远与太子达成同盟,调查假太子之事。” 司徒毅远没有停下手中练字的笔,只是劲道更足,肃杀之意显露无疑,过一会儿,便有四个大字“海纳百川”跃然纸上。 四个大字磅礴大气,像是将世间都囊括在手中,狂妄自信,和司徒衡散发出来的气质相得益彰。 司徒毅远,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想翻天。 “春香,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公孙楚粤眯着一双凤眼躺在榆木红漆贴金藤面小姐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精致小巧而倾国倾城的脸上,朱唇里发出懒洋洋的声音。 “回小姐,前日有消息说太子的身份……” 春香俯身凑在公孙楚粤的耳边压低声音,将公孙楚粤的衣角理了理。 哼,这下有好戏了。 “春香,收拾一下,我们去看看夏生。” 公孙楚粤抚裙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透露着狡黠的光芒。 “是。” 看小姐这个样子,肯定又会发生什么事了,跟着小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公孙楚粤带着春香来到了夏生的院子,比起前两次来,这里的人从外表到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他们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孤儿乞丐的影子。 “主子,这里都按你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给他们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没出什么岔子。”夏生向公孙楚粤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情景,很是满意:“做得很好,辛苦你了,你现在把他们都叫来院子里吧,我有事情要通知。” 公孙楚粤坐在春香搬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似笑非笑的思考着。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聚集了十九个男孩和十五个女孩,身上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你们已经来了这么久了,平时也在教你们很多东西,武艺,女红,涉及多个方面,现在,需要你们做事,你们可愿意?” 公孙楚粤说话中气十足,前世在沙场上征战,作为一个大将军说话的威严与气息都不容抗拒,她看着下面的人,眼神里没有一丝逼迫,但让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她,信任她。 “谨听主子吩咐。” 声音高亢激昂,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现在这么好的生活都是眼前这个青炎公子给的,此生定誓死追随,这些个男男女女眼神里都是忠诚热血。 “好,我不会让你们去抛头颅,洒热血,只需要你们去搜集资料,但是不是毫无头绪的去搜集,你们是一个有纪律的组织。” 公孙楚粤一脸张扬,对着他们说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第一次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去做,但是以后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做。” 下面的人都听的很认真,他们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知道跟着眼前这个挥斥方遒的人没有错。 “你们乔装打扮到各个酒楼,茶馆,关口,店铺各个地方,看一看最近都有些什么风声,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有关于皇城里的事,明白了吗?” 公孙楚粤眼神犀利,吹来的大风将如墨般的秀发吹起,眸子里散发出坚定的光芒,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大将之风。 “明白了。” 声音整齐划一,响彻在整个院子的上方。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 收到消息的个人很快退了下去。 “小姐,他们真的可以吗?”夏生透露出怀疑:“毕竟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过,这第一次就奔着上面的人去会不会……” 公孙楚粤却并不担心:“没事,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不能一直将他们圈养在院子里,终究是要出去闯的,要不然养白白养着他们干什么。” 公孙楚粤内心知道,这一次也没指望他们能带回来很劲爆的消息,毕竟是第一次,只是她要逐渐把自己的实力培养起来,她才能与她的对手博弈。 想到这里公孙楚粤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司徒衡,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谁玩得过谁。 公孙楚粤回到府中,越想越该加快自己的计划:“春香,你将夏荷与海生找来,我有事同他们说。” “是,小姐。” 不一会儿,春香就带着两人进门,海生经过一段时间的练武,时不时的还被公孙楚粤测试,现在已经能应对得游刃有余了,而夏荷已经开了好几家铺子,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拜见主子。” “起来吧,今日叫你们来时为了一些事的,这些事事情很重要,你们内心可有底?”公孙楚粤说出来的话是担心,也是试探。 “我们必誓死追随主子,如有背叛,任凭处置。” 两人齐齐地跪在地上,脸上的坚毅让人动容,眼神里的忠诚也毋庸置疑。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两人无比动容,伸手将两人扶起来:“起来吧,现在我就交代你们一些事。” “海生,你的武功还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一定要勤加练习知道吗?你训练的那些乞丐孤儿怎么样了?” 公孙楚粤看着海生,他这一环可是尤为重要,安全是一切行动的保障,千万不能出问题。 “会主子,属下一定会多加练习,不辜负主子的期望,训练的人都很不错,进步很大,虽然比起主子与冷大夫还有所距离,但是也可以与很多组织匹敌了。” 海生一本正经的汇报着自己的情况,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务有多重要。 “很好,你挑出其中比较出挑几人,我让师父帮忙集中训练,以后你们就负责在暗中收集情报,保卫我们的安全,可明白?” 公孙楚粤吩咐,眸子里的严肃让海生打了个激灵。 “属下明白,定不负主子所托。” “嗯,将那几人的名字也改了吧,你们既然在暗处,就以数号为名吧,从灵一开始。” “是。” 交代完这边暗卫的事,接下来就是经商的事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要挣到足够的钱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夏荷,我之前让你学习经商,开店铺的事情怎么样了?” . ------------ 第46章 一桩大事 夏荷没有像春香一样陪在小姐的身边,因为她也有很重要的事做,最开始还有点不开心,以为小姐不喜欢自己,后来踩想明白她们四个在各司其职。 “回主子,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开了几家店铺,消费水平从平民百姓到达官贵人都有,目前收益都很客观。” 公孙楚粤很放心她的丫头,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很好,我让冷炎去跟着江南第一首富学习经商了,等他回来就让他去帮你。” 夏荷心里很是感激,她一个女人要处理这么多经商上面的事情有些时候确实不便,有个人帮忙就好多了。 “你挑选一个店铺作为我们的消息中心,让各路人马都可以在我们店里交换消息,他们可以自行交换,也可以与我们店铺交换,但是需要条件。” 夏荷看着自己的主子一直吩咐这各项事情,佩服更深了一些。 “具体条件我慢慢再给你说,你这个也慢慢来,毕竟这个买卖和平常的买卖不同,也需要海生他们的协助。” “是。” 公孙楚粤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再需要吩咐的了,就算落了什么,再吩咐就是。 见公孙楚粤吩咐完,海生与夏荷都退下去忙自己的事了。 “啊~终于说完了,真好啊!” 公孙楚粤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暗,商,讯都开始筹备了,政治方面不是可以一蹰而就的,这个要慢慢来。 “娃娃,你怎么干这些粗活呢,放下放下,这些都让丫头来。” 冷天一把拖去公孙楚粤手里的女红,着双手可是要跟着自己学药理与武术的,哪能用来做这些呢。 公孙楚粤一脸无语,怎么贪上了这么个师父,在别人面前被捧得高高的,理都不愿意理别人一下,到了自己这儿怎么跟个黏皮糖一样。 “知道了,对了师傅,你最近不是吵着无聊嘛,我给你找点乐子怎么样?” 公孙楚粤寻思着怎样才能让这个老头答应自己替自己教那些个暗卫。 冷天一听有乐子眼睛里都冒着光,本就有皱纹的脸上因为笑让五官都凑在了一起,白花花的胡子哪里还有仙风道骨的样子,活像一个老顽童。 “娃娃有什么乐子,说来让我这个老头听听,也解解我这老头子的闷,这段时间尽在这四角的天空之下教你武功了,我这老骨头都多久没有玩乐玩乐了。” 冷天拉着公孙楚粤的衣角讨好,好似那个被人们敬畏的冷大夫根本不是他一般。 “我找几个人来陪你玩怎么样?” 公孙楚粤狡黠的笑,让冷天打了个哆嗦。 “嗯,不要不要,你这娃子又打什么鬼注意,老头子不玩了,不玩了。” 冷天一看语出楚粤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放开她的衣角一个劲的摆手拒绝。 公孙楚粤看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内心狂喊不要啊,但是她多的是办法让他答应。 “三只烤鸡。” 冷天一听有烤鸡眼睛都亮起来了,但一想还是拒绝:“不要不要,这就想诱惑我老头子答应了?没门。” 冷天一脸傲娇,谁还不是个傲娇的人了。 “五只。” “不行。” “六只。” “不行。” “再加一壶竹叶青。” 冷天有些犹豫,六只烤鸡加一壶竹叶青呢,那味道,光是想想就口水直流。 不行不行,这丫头准没好事。 公孙楚粤见冷天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快要成功了,只需要再加把火。 公孙楚粤所处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摇摇头:“真是好可惜啊,六只烤鸡呢,还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听说是用早上六七点的露水酿出来的。” 冷天的表情更是纠结。 公孙楚粤掩面偷笑,立即又收了回去:“春香,走,我们吃烤鸡去,让师父一个人留下来看家。” 说着就拉着春香往门口走去,还一边喊:“走咯,吃烤鸡喝酒去咯。” 气得冷天牙痒痒,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诱惑他,罢了罢了,这丫头以后的路还长着勒,我老头子能做的也不多了,就帮帮她吧。 冷天一把上前拉住公孙楚粤:“嘿,你这娃娃,吃东西不带师父,为师答应你就是,记得把烤鸡和竹叶青给我带来。” 公孙楚粤见冷天终于妥协,放肆一笑,泡上前去就拉住他:“我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我等会就把人和烤鸡还有酒一齐给你送过去。”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师父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把戏,不过是帮着她吧了,内心感到温暖无比,这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冷天轻哼一声就佛手离开了,这个娃娃呀,要经历的还多着勒,就看能不能挺过去了。 待冷天离开后,公孙楚粤立马恢复了正经:“春香,去让海生把人带来。” “是。” 春香领了吩咐就离开。 “等等,别忘了师父的烤鸡和竹叶青。” 公孙楚粤叫住刚要走出门的春香。 不一会儿便带来海生,后面还跟着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见过主子。” “起来吧。” 公孙楚粤叫起作揖的几人,打量着他们,男的眼神平淡,看不出任何表情,女的虽然气势上少了一点凌厉,但是多了一份柔软,也不失为一份武器。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上辈子就是个将军,有时候,女子比男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公孙楚粤很满意,看来海生将他们训练的不错,只要稍加点拨,必定会更好。 公孙楚粤带着几人来到了冷天的院子,起初冷天是住在公孙府,但他嫌弃,公孙楚粤就给他买了一处别院,他自己住到别院去了。 “师父,你的烤鸡来了。” 冷天早就闻到味儿了,一直忍着没出来,这不,公孙楚粤一吆喝,立马就出现在面前了。 冷天一把拿过公孙楚粤手里的烤鸡与酒,馋得口水直流:“啊~好香啊。” 公孙楚粤看着馋得像个小孩子的冷天失笑,白胡子笑得颤动,甚是有趣。 “师父,别忘了我给你带来解闷的人。”公孙楚粤故意提醒。 冷天这才注意到公孙楚粤身后跟着的几人,一看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气质,他就知道这丫头想的什么。 “娃娃,你想让我怎么办啊。” 冷天一边啃着烤鸡,喝着小酒,像拉家常似的问公孙楚粤。 果然是师父啊,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公孙楚粤狗腿的笑着:“嘿嘿,师父懂得,你只需要将你身上的宝贝传给他们一二,让他们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除了你我之外无敌手,怎么样?” 冷天一听吓得差点呛着,这丫头的胃口还真不小,当他是什么呀。 公孙楚粤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可这不是想着自己的计划嘛。 “师父,你想想啊,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以后我多孤单啊,你应该让你的武功与医术都一直流传下去,我也不能将你的精髓都学到啊,他们也许可呢。” 冷天内心崩溃啊,这个徒弟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罢了,为了让她以后多几个能保护她的人,老头子我就辛苦一点吧。 “行吧,以后烤鸡和酒不要断啊。” 见冷天答应,公孙楚粤高兴得差点飞起来:“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灵一拜见师父。” “灵二拜见师父。” “灵三拜见师父。” “灵四拜见师父。” “灵五拜见师父。” 几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拜师,冷天一听这名字就觉得这丫头是真嫌麻烦啊。 “好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尽早去保护你们的主子。” 公孙楚粤见此情景,终于放下心中的一桩大事。 东宫。 司宦伸手端起放在木桌上的琉璃杯,嘬了一口,眼神流离,最近的事真是让他焦头烂额。 “太子不必惊慌,微臣已经在着手准备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揪出幕后黑手。” 司徒毅远将茶杯端起,放在嘴边轻晃,茶香飘在屋子里清新悠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仿佛已经看见了他的大好前程。 “这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啊,你一定要帮本宫查出此人。” 司宦眼睛因为愤怒有些发红,紧紧的攥紧拳头。 “是,那微臣就先退下了,还请太子静候佳音。” 司徒毅远俯首作揖,退了出去,看着外面风和日丽,哼,司徒衡,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回到家的司徒毅远看见做在老紫檀雕龙太师椅上,面对着窗户的司徒衡,微风将掉落在肩上如墨般的黑发吹起,握住毛笔的手修长白皙,一身赤黑长长袍,玉带华服,气势凌人,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字与人浑然天成。 司徒衡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司徒毅远,没有管他,继续埋头写自己的字。 司徒毅远握紧拳头,凭什么:“司徒衡,你说这一次我们谁会赢?” 司徒衡头也没有抬,云淡风轻的回了他一句:“我。” 司徒毅远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内心翻江倒海的怒意汹涌而出。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将上面的事逆转。” 司徒衡没有再回他,自顾自的写自己的字,大笔一挥,大气磅礴的字就在宣纸上屹立,仿佛他们就是司徒衡的战士,随时准备上战场。 司徒毅远看着不冷不淡的司徒衡久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事事都与自己作对,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狂。 ------------ 第47章 泥菩萨过河 怒哼一声甩手离去。 “大公子,找小的来有何吩咐。” 司徒毅远把玩自己手中的茶杯,眼神阴冷:“你常在宫中,最近宫中可有异常?” “回公子,今日宫中并无异常。” 这是司徒毅远安插在宫中的一个掌事,平日想他汇报一些宫中的动态。 “嗯,你继续盯着宫里,仔细着点。” “奴才遵命。” 司徒毅远摆摆手让他退下了,又唤来了另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面目冷清,身上有着一股戾气。 “公子。” “嗯,你从今天起先帮着调查这件事。” “是,公子。” 黑衣男子告辞退下。 “等等。” 司徒毅远叫住退下的黑衣男子:“你派人注意着司徒衡那边的动静,他肯定也在查这个事,说不定他们那边有消息。” 司徒毅远勾起一抹冷笑。 “是。” 黑衣男子退下。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声嘈杂,与往日别无二致,只是暗流涌动罢了。 几人坐在一家茶楼的角落里喝茶,这做茶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来这里喝茶,各路达官贵人更是不少,平日这里也是不少人,今日更是热闹不少。 “听说了吗,当今太子是假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不是胡说,我家里有人在那里头做事,听说当时直接在朝堂上争起来了。” “可不是,我呀,听说咱们皇上是个风流的人,说不定宠幸了哪个小宫女,生出来的儿子被别人当抢使了呢。” “诶,别说了,别说了,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这些话都裸如了角落里的几人的耳朵里:“小二。” 几人准备结账离去。 “诶,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正准备掏银子结账,就看见门口走进两个老者,一人稍年轻,一人稍年长些,与常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们有些不同。 “没事,给我们加壶茶。” “好勒。客官稍等。” “你做的事没被人发现吧?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上面派人来说让我们暂时不要有动作。” “没人发现,我知道了,那小子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最近老喜欢往外跑,但是已经给他说过了,让他自己小心些。” “那就好。” 两个老者坐在一个角落里谈论着,话语都落在了离得不远的几人的而过里。 几人结账离开。 公孙胡月带着春香来到了夏生的院子,这么几日过去了,不知道打探消息的人怎么样了。 “主子,他们回来了。” “嗯,带过来吧。” 方才在茶馆里的几人正式公孙楚粤这边出去打探消息的。 “主子。” “辛苦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几人一一汇报了近几日打探到的消息,尤其是今日遇见的那两位奇怪的老者。 “嗯,很好,你们先休息一下。” 公孙楚粤屏退了几人后转向夏生:“过几日你将他们送到夏荷那里,以后他们就负责去打探消息,顺便教他们一些武艺。” “是。” 再说司徒衡这边。 “主子。” “怎么样?”司徒衡扶手站在书架边,盯着眼前的书没有动静。 “暂时没有查到消息,被封得很严。而且不止我们一路人在查这个事。” 司徒衡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哼,果然不出我所料。 “还有吗?” “我们发现皇上的人还有公孙小姐的人。” 听到公孙楚粤的名字司徒衡抬起头,这个女人,几日不见,还是这么不安分。 “大公子的人在跟着我们。” “没事,让他们跟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 公孙楚粤,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晚上,公孙府。 “小姐,奴婢来服侍小姐沐浴更衣。” “嗯。” 公孙楚粤在春香的服侍下上床躺下,近几日有些累,很快便睡了过去。 夜风吹得窗户发出声音,一个黑影落在了墙上,公孙楚粤瞬间醒了过来,哼,这就忍不住了?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司徒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到她在调查这个事,就不希望她参与进来,竟然做出此等夜闯闺房之事。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领情,现在我遵照你的意思不缠着你了,你却反过来想管着我,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公孙楚粤躺在床上连身都没有翻,冷冷的飘出话。 司徒衡如风一般的到床边捏住公孙楚粤的脖子,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得连渣都不剩的。” 司徒衡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担心她,不希望她趟这趟浑水,一伸手。一出口就变了味。 公孙楚粤的脸已经被捏的通红,仍然不肯服软:“怎么。你怕我?怕输在我一个女人的手里没面子?” “笑话,我司徒衡还没怕过谁。”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司徒衡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太像了,她和丘悦太像了,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司徒衡转身就闪出了门。 公孙楚粤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司徒衡,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忍不住了,比起我承受的,你将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派出去的人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让司宦焦头烂额,这是有人要让他永不翻身呀。 司宦在宫中扶额长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能毁于一旦。 “禀太子,兵部尚书李大人求见。” 一听他来就见,司宦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当初就是这个死老家伙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证他是假太子,虽然没有让他撤去太子之位,但是手中的实权被削弱了不少。 “让他进来。” 司宦声音中透露着强忍的怒意。 “拜见太子。”李大人向司宦规矩行礼,就算说他是假的,只要皇上一日不罢免他太子之位,他就是太子。 司宦此刻正在气头上,自然是没有好脸色,脸青得像被打的一样,怒甩了一下袖子坐到正位上:“哼,你还知道本宫是太子啊,如果你今天是来嘲笑本宫的话,那请回吧。” 司宦多一秒都不想见到他,反观李大人倒是冷静得很。 “太子不必与臣怄气,臣不过也只是想求个真相而已,若太子身份是真的,又何须在这里与臣争论,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不是吗?” 这一句话更是让司宦心头窝火,不争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争,那就说明自己心虚了,真是骑虎难下。 司宦不想再与他过多的纠缠,在这官场中混迹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否则他也不会在当初沈家灭门的时候存活下来,如今还做了兵部尚书。 “那李大人来找本宫是所谓何事。”司宦头也不抬的询问李大人,他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话可以说。 李大人已经习惯了上位者的喜怒无常,他又何尝不想独善其身,但是这个世道又怎么容许他这么做。 “回禀太子,此次江南水灾的援助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有些东西还需要您过目一下,盖上您的印章。” 他怎么忘了这茬,当初去帮扶江南水灾的人是他手里的人,如今却被交接到了兵部的手里,看来工部那边已经遭到了怀疑。 司宦苦不堪言,这边还没有解决好,那边又出了问题,心中的烦闷更甚:“行了行了,把东西放下出去吧,本宫处理好了自然会给你。” 司宦哪里还有心思来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稍不注意,他这个太子就只剩下了昨日风采。 李大人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早就看出司宦心中的不耐烦,得了回复就行礼退下了。 李大人才出门就看见朝这边走来的司徒毅远,两人淡淡的打了招呼就各自去向自己的地方。 “啪。” 还在门口没有进去,司徒毅远就听见从太子房中传出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内心不禁颤抖了一下,他当时接这个活的时候哪里想到这么困难,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是什么人敢惹太子生气?” 司徒毅远弯腰捡起被司宦仍在地上的李大人带来的竹简,打开看了一眼,原来是江南水灾之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宦本身就怒意汹涌,如今看见这个办事不力的司徒毅远,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还好意思来,要不是你办事不力,又怎么会到现在也没有抓到幕后黑手,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司徒毅远也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撒,一来这里又受到了怒骂,内心也是窝火:“臣没本事没有查出来,太子有本事怎么也查不出来。” “你……本宫要是能查出来,还要你来吃屎的吗?” 司徒毅远敢怒不敢言,眼前这个人再怎么可恶那也是太子,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握紧拳头不说话。 司宦见他不说话,把怒火慢慢压了下去,可是说话也是不好听:“都说司徒府的司徒衡才思敏捷,能力出众,司徒毅远一直没有他有才,只能屈居人下,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司徒毅远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司徒衡,这一直是他的心头刺,如今被人这么刺裸裸的说出来更不好受。看着怒不可遏地太子反而冷静了下来。 “太子若是认为司徒衡比臣厉害,那又为何不去找他帮忙,甚至为了不让他知道此事多次警告家父,还不是因为忌惮他。” ------------ 第48章 摆脱 司宦被说中了心事也不再针锋相对,毕竟他还需要司徒毅远帮他办事。 司徒毅远见他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独自思考,也不再刺激他:“太子不必心慌,据我所知,司徒衡那边也没有收获。” 司徒毅远把玩这手中的竹简,又将他放于桌上,优雅的坐在太子旁边。 司宦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敢肯定司徒衡时不时真的和他们一样一无所获。 “太子放心,追查这个事的不止我们,其他的也不少,况且咱们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司宦当然知道皇上生性多疑,可这次竟然也没有将他严惩。 “皇上生性多疑,既然有人说您是假的,您认为他会不派人去调查吗?而现在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说明皇上也没有查出什么对您不利的,或者说没有威胁到他的东西。” 司宦听着司徒毅远的分析慢慢将心放了下来,既然皇上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说明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揪出幕后黑手,他寝食难安。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司宦稍撑起身子偏向司徒毅远,希望能听到些让他满意的答案。 “对策就在这里。”司徒毅远拿起刚才放下的竹简对着司宦摇了摇。 司宦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疑问的看向司徒毅远,这不就是送上来的竹简吗? “现在大家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是真的还假的,那就率先出手,堵住悠悠众口。” 司徒毅远喝了一口茶继续解释:“李大人是司徒衡的人,平日里与您不和,我们只要找出他通敌的证据,并且证明他有谋反之心,那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司徒毅远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因为内心的嫉妒,五官已经有些扭曲,司徒衡,这一次,我赢定了。 司宦恍然大悟,既然他没有被定生死,那就先找个替死鬼吧。两人举起酒杯会心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兵部。 李大人正经危坐趴在伏案上处理公事,一官兵大步上前禀报:“大人,这是太子那边来的官差,上交公文。” 李大人看着站在官兵身后的小斯,递上来前日他送去的竹简,将其摊开在伏案上,在左下角赫然盖着太子的印章:司宦。 “大人,可有什么纰漏,还需要更改吗?”站在下面的小斯拱手询问,一脸真诚。 李大人很客气的走下台阶对他说:“没有,辛苦你了。” 说完又转向来禀报的官兵:“你将这位官差送出去吧。” “是。” 李大人看着走出去的两人,双手叉腰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完了,仰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这天,不知道还晴朗多久,怕是很快就要变了。” 转身将送来的竹简同明日要送进宫里的公文放在一起,便离开了。 夜幕渐渐的降临,忽然间狂风大作,让人感觉压抑无比,不一会便暴雨来袭,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太子,您不必担心,今日之事定会事成。”司徒毅远看着在宫殿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司宦,晃得他脑袋疼。 司宦也觉得自己有些焦虑了,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这可是关乎着他前途的事,容不得一点差错。 司宦大步的走到司徒毅远旁边坐下,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你说今日之事能成功吗?” 司徒毅远对眼前这个太子有点失望,平时一个凶残无比的人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太子时对自己的人没有信心吗?他可是你的人。若是事情败露,太子可有打算。” 司宦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毛躁,眼神里取代的是凶狠,浑身戾气:“我自然对我自己的人有信心,只是今日天气不好,怕有什么纰漏,若是败露,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司徒毅远看着这个司宦才觉得这是他所知道的司宦,果然是凶狠,不过在这争权夺利的深宫之中,要是不凶狠,早就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另一边,一个黑影在雨夜中穿梭,一瞬间就闪身进了兵部,左右张望确定无人之后快速走到伏案前,没一会儿便又沉寂在雨夜之中。 司徒毅远和司宦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因为大雨头发耷拉在脖颈上,看到他回来,悬着的一颗星终于放下,看来今天的事成了,至于结果明日就知道了。 经过一夜的大雨,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被重新休整了一番,干净,炫目,李大人去兵部带着昨日就整理好的公文进宫。 南书房。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大人下跪行礼。 今日的皇上依然身着黄色龙袍,头戴冕冠,坐在龙椅上威严十足,年近四十却因为保养得体,散发着成年男子的独特魅力,也因为久居高位,身上的威严不容忽视。 “爱卿快快请起,今日来有何事禀告。”皇上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回皇上,这是兵部近日来的政务,还有江南水灾的公文,都已处理妥当,还请皇上过目。” 李大人将放着公文的案板高高举起,旁边的太监则过来将其结果送到皇上的伏案上。 李大人在下面双手相握放于腹部,等待着皇上接下来的吩咐。 皇上将其竹简一份分的打开,面露喜色,但是突然之间脸色转变,越来越难看,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殿之内都冷了几度。 李大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他才确认过这些公文,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啊,是什么让皇上露出这样难看的脸色。 李大人还在纳闷,一把竹简就朝他扔了过来,把在场的人都吓得抖了个激灵。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皇上怒不可遏地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吓得下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停下手中的活俯首低头,只是偶尔悄悄瞧一眼。 一脸疑惑的李大人连忙捡起被仍在地上的竹简看看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看吓得脸都青了,连忙跪下:“皇上,微臣冤枉,这不是微臣的。” “冤枉,我看你是丝毫没有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通奸叛国,该当何罪。” 皇上司天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但凡有一点威胁到他权利的人和事都是容不得存在的。 李大人也是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怎么在竹简中就会出现与外敌来往的书信。 “皇上,微臣之心,天地可鉴,对皇上绝对没有二心啊。” “你的忠心留着在牢房里去说吧,来人,将他打入大牢,严加看管,查清后再下定论。” “是。” 不一会儿大殿之上就出现了御林军,将李大人连拉带拖的带了下去。 公孙府。 公孙楚粤坐在窗边敲打着红木框,上次太子的事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什么进展,想着司徒衡那边可能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她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春香,跟我出去一趟。” 公孙嫣然被公孙恭罚在房内思过学习,大夫人最近也消沉2了许多,一心想着帮公孙嫣然如何筹备与太子的婚礼,一心想着怎样将公孙楚粤尽快嫁给二皇子。 公孙嫣然现在屋里无聊出门走动就碰见要出门的公孙楚粤:“哟。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带上姐姐一起吧,姐姐也想跟着妹妹出去见见世面呢。” 公孙楚粤才不会带着她出去坏了自己的事:“大街上的人无眼,怕冲撞了姐姐,姐姐还是在家陪陪大夫人,毕竟你与太子的婚期将近,或许可以多和太子联络联络感情。” 公孙楚粤恨了一眼公孙楚粤,这个女人自从来到这里,就夺取了她的焦点,哼,现在连婚约都被延迟了,还在这儿拽得跟什么似的。 “哼,那些不入流的人怎么能入我的眼,妹妹出门要小心才是,婚期延迟不要再毁了名誉,到时怕是没人愿意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我自然是要与太子联络感情的,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见公孙嫣然终于放弃跟她出门,公孙楚粤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个事精。 “那祝福姐姐。”说完就带着春香溜了出去,她现在可是自在的很,公孙恭让府里的人没有允许不能进她的院子,少了许多麻烦,他又因为最近太子的事忙于朝政,没有心思来管她。 公孙楚粤带着春香就出了门。 醉香楼。 公孙楚粤看着眼前的酒楼很是满意,有三层楼高,装修大气,不是金碧辉煌般俗,也不是平常酒楼般净,是一种独特的雅致的情调,整个装修以红黑为主色调,配以晕黄色的灯,别有一番滋味。 里面的人也形形色色,从平民百姓到衣着鲜丽的达官贵人,一片祥和,看起来运营得不错。 “主子,你来了。” 夏荷看见进来的两人便上前招呼,带着两人去了三楼的客房,里面装饰也很精致,看得出来是花了心血的。 “这是特意为主子留的一间,以后这就是主子的屋子了。” 公孙楚粤很是感动,她的人在做事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想着她,念着她,她定不会负了她们。 “嗯,冷炎最近也快学成了,看你这边生意红火,他过来之后你应该会好很多。” “嗯,多谢主子体恤。” “上次让夏生将那些打探消息的人到这边来,你安排得如何?” 公孙楚粤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等着夏荷的回答。 ------------ 第49章 比较尴尬 “回主子,都已安排妥当,平日他们都在打探消息,闲时就跟着学武,夜里便回夏生那里。” 夏荷意义汇报着今日的情况,生怕漏掉什么。 “嗯,很好,你将他们带来,我有事要问。”公孙楚粤吩咐。 夏荷退下后不一会便带上来几人,气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现在他们打探消息已经不限于作为孤儿乞丐,而是乔装成商人,学生,小斯等等,公孙楚粤很满意他们的改变。 “你们今日打探的情况如何?” 公孙楚粤看着下面的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武,她身上的气质已经更加凌厉,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服,有将头发梳好,一股冷冽的气场油然而生。 “回主子,最近并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我们发现不止我们一路人在调查这个事,听说今日宫里又出了事,但具体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等属下查明了再给主子汇报。” 说话的是一个大约二十的男子,五官轮廓立体,肤色因为一直流浪成为了古铜色,配上她到显得格外和谐。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属下李马。”那男子低头回答。 “以后你就叫寒冰吧,负责消息收集买卖,具体的事我会慢慢交代你。” 那男子感激涕零,为公孙楚粤的赐名,也为她的赏识:“多谢主子。” “嗯,你们继续盯着那边,有什么事情及时上报。” “是。”寒冰回答后便带着几人退下了。 “夏荷,以后这个醉香楼就作为我们买卖消息的中心,但是现在我们羽翼尚未丰满,先小心行事,等海生他们学武出师之后能为你们的安全提供保障。” 公孙楚粤看着夏荷吩咐,眼神里的担心没有一点虚假,得主如此,此生无憾。 “是,多谢主子。”夏荷的小脸上浮出了笑容。 公孙楚粤很开心,等海生们出来,再慢慢调教别人,师父的武功那是天下第一的。 司徒衡,你等着瞧。 “阿嚏。” 司徒衡一声喷嚏打出来,伸手揉了揉鼻子,奇怪了,没有受凉啊,怎么就打喷嚏了呢。 “来人。” “属下在。”司徒衡一声呼唤眼前就出现了一人。 “情况怎么样?” “回主子,各路追查的人马都遇到了阻力,此事不简单。” “嗯。”司徒衡心中有数,脸上没有一点神情的改变,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注意一下那个女人。” 男子领命后迅速就消失掉,好似刚才并没有出现这个人。 待男子走后司徒衡独自懊恼,怎么自己就这么担心她出事呢,一定是她太像丘悦了,上次又为我挡了一剑,我这就是报恩了。 宫中。 “太傅,你认为此事怎么看?” 皇上将李大人打入狱后就召来了公孙恭与司徒太傅,他容不得有任何威胁到他权利的事情存在。 “回皇上,李大人身为武将,自是知道保家卫国的忠心于热血,微臣认为应该交与刑部审查,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 当初沈家灭门,司徒衡暗中就下沈将军副将李大人,太傅相信司徒衡救下他自有他的道理。 “你呢?爱卿。” 听完太傅的回答,皇上眯着眼问公孙恭。 公孙恭自是只当他们的皇上是一个有着疑心病的人,他其实心里早有决断,只是在让他们给他一个借口罢了。 “回皇上,微臣认为,江山社稷,不可有半点差池,应当及早处置,不要给敌人可胜之机。” 皇上轻微的点点头,瞳孔一收,动作小得别人根本看不见。 “皇上,各种罪责自有律法处置,如此草率有违我国之治国根本啊。” “皇上,微臣认为,一定要将通奸叛国之人处以行刑,以正我国威严。” “皇上,三思啊。” 公孙恭见太傅争论不休,他向来与太傅不和,两家势力在朝中都是鼎鼎有名。 “皇上,臣认为,太傅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国以皇上德治为本,以法律为基,确实不该这样草率定案。” 皇上听闻此言有些犹豫,而太傅也是,刚才还和自己长反调,怎么现在就同意自己的说法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爱卿认为应该如何?” 公孙恭双手行礼:“回皇上,做事想要不败露有方法可以遮掩,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皇上只需派人搜查李大人的府中与兵部,就知道事情到底该如何定性。” 皇上听闻后陷入沉思,而太傅也认为次方法可行,但是两人均没想到背后竟会有别人的操作。 “皇上,臣认为此法可行。” 太傅想皇上禀明自己的想法。 “来人。” “臣在。” “兵部尚书李大人行事不轨,现派人去搜查家府,可得搜查仔细了,完成后速速来报。” 皇上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中气十足。 “遵命。” 上来的人领了命后就退了出去,而公孙恭与太傅也纷纷退下。 在东宫的太子啊听闻要搜查李大人的宅府,露出一抹冷笑,想要让他司宦失势,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而得知消息的司徒毅远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司徒衡,这一次,我赢了。 得到指令的将士带着士兵首先来到李大人办案的兵部,里面的官兵在混场混迹多年,早已习惯了众多事情,只是淡淡的询问道:“这位官爷有何事?” “李大人通奸叛国,我等奉命来查兵部,你等快快闪开,阻挡了圣命,不是尔等担当得起的。” 为首的将士大声呵斥,似乎李大人已经注定无力回天。众人已经习惯,树倒猢狲散。 “是。” “来人,进去搜查,可得仔细搜清楚了,不要放过一点可疑之处。” “是。” 后面的士兵得到吩咐后迅速闯进兵部,噼噼啪啪开始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亮剑穿梭在每个角落。 “回大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 “回大人,没有。” “大人,没有。” 陆陆续续有士兵出来禀告情况,皆是一无所获,众人站着等待将士的命令。而兵部的士兵则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 将士看着无功而返的士兵也不怒,但是眼神变得阴冷,也是,一个兵部尚书怎么会在自己办公的地方留下痕迹。 “走。” 将士因为常年习武显得声音中气十足,带着浩浩荡荡的官兵们走向了李府。 李府大门紧闭,外面站着两个小斯神情严肃的守门,身子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坚定。 将士站在大门外,看着李府这番情景,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把李府给围起来,不要放一只苍蝇出来。” “是。”后面的将士听令便迅速的跑出去见李府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而外面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驻足观望。 门口的小斯见此番情景有点慌乱,其中一人便匆忙跑进去通知,儿另一人仍然坚定的站在原地守门,果然是将门,连小斯遇见如此情景都未慌乱。 外面的百姓一脸疑惑“这李大人家是怎么了?” “不知道,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惜了,这李大人平时对待百姓甚好,如今却遭遇了这等祸事。” “也许是别的好事呢,我们就不要妄自揣测了。” 站在外面看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知道这李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将士带着剩下的士兵大步的冲进李府,而小斯还未来得及阻拦就被狠狠的推到了一旁。 来人迅速的冲进府内,而此时府内已经站满了人,为首的便是李大人的妻子李夫人,旁边是他的女儿李欢静,稍后是李府的家丁丫鬟。 见如此阵仗,为首的两位女子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是出奇的镇定,只是眼神还是警惕得看着来人。 “不知官爷如此阵仗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可是我李府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为首的李夫人率先开口,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已经带来一丝温怒。 “李大人被查出通奸叛国,我等奉命来搜查证据,还请夫人不要为难。” 为首的将士已经少了刚才在兵部的趾高气昂,稍稍俯身对着眼前穿着低调但又不显俗气的女人说到。 毕竟现在也只是搜查,若是硬上,到时候没有搜到任何证据就比较尴尬了,混迹官场多年,已经变得无比圆滑。 “你们既是奉命,我等又岂敢为难,还望官爷留情。” 等李夫人说完,为首的将士便大手一挥:“搜。” 众士兵便一窝蜂的冲进府内开始搜查,书房,正厅,厢房,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反光的软剑穿梭在每个角落,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在院子里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眼中的愤怒,却又不敢上前,但是他们仍然相信老爷不会做出不忠之事。 外面的人四目相对,从里面出来一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大人,在房里发现了这个。”士兵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为首的将士。 将士朝李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任何变化,收回眼光打开盒子,越看眼神越是阴鸷。 “来人,将此物赶紧送进宫内呈给皇上,我等在此等候。” “是。” 便有人上前接过盒子转身就离开府中去往宫内。 当皇上看到盒子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脸上已经黑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啪的一声,盒子被狠狠的仍了出去,更是让在场的人吓得抖了个激灵。 ------------ 第51章 按捺不住 “到时候我们需要乔装打扮,穿成平常百姓的衣服混迹在人群里,我们选择在人多地方动手有利于掩护我们自己,但是也要注意不要伤害百姓,知道吗?” 公孙楚粤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她的手下也不可以。 “明白了。”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动手。”公孙楚粤用手指在地图上用力点了一下,众人点头。 “到时候我会将队伍逼停,你们听我指令,我让你们动手你们再动手,救下人后我们从这条路撤退,这里人烟稀少,枝繁叶茂,如果有人追上来,便于我...... ------------ 第50章 严肃 “兵部尚书李大人通奸叛国,陷害太子,其心可诛,府中下人当场斩立决,其余妻妾儿女压入牢中,三日后午时三刻行刑。” 得到命令的人赶紧退了出去,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而此刻李府中的人已经显得焦虑无比,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结果到底是什么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众人已经等得在崩溃的边缘之时,出去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李府的众人急切的望着此人,希望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皇上有令,兵部尚书李大人通奸叛国...... ------------ 第52章 野丫头 “司徒公子来得好巧啊。” 司宦是绝对不相信司徒衡会帮着他抓李大人,但是看着囚车里的人就是李大人一家的面貌,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司徒衡冷笑,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气势让太子也失去了颜色:“是很巧,太子竟然也在这里。” 说完给了司宦一记冷眼,让司宦打了个哆嗦,内心愤然,这人真是可怕,就这么一眼,便让人冷得说不出话来。 见这里已经处理好了,司徒衡面无表情的离去,其实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公孙楚粤离去之时看得司徒衡了,狠...... ------------ 第53章 结亲 公孙楚粤,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要让你身败名裂。 再所公孙楚粤这边。 海生一行人将公孙楚粤带到冷天院子里:“师父,师父,快点,主子出事儿了。” 还没进门海生就开始喊,生怕喊吃了公孙楚粤就救不回来了。 冷天听到海生的呼喊一个翻身就赶紧开门迎接,见海生搀扶着依一脸苍白的公孙楚粤,纵使他医术高明,知道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跟着紧张起来。 “赶紧把她放到床上。” 海生轻轻的将公孙楚粤放下去,碰到肩部,公孙楚粤痛得闷哼了...... ------------ 第54章 差不多了 “好了,听话,二哥去找他有正事,你在宫中好生呆着。”司音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可以说很是宠爱他这个妹妹了。 司音轻欢见司音绝这么坚定的拒绝他,并且是与司徒衡有正事相商,便不再任性:“好吧,那二哥下次再带我去。” 司音绝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换个男人他一定会让他去她的,但偏偏他就是不行,就算他自己去说也不可能。 送走司音轻欢后,司音绝转身便去了司徒府。 来到司徒府的司音绝绕过下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司徒衡的院子,这里...... ------------ 第55章 病秧子 而旁边的大夫人穿了一件青紫色的绸缎刺绣花纹长袍,手里拿了一张帛绢,肤色白里透红,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左边是公孙嫣然,一身粉色桃花衣,狭长的凤眼显得有些刻薄,比起她的母亲简直差了太远,一个精致的发髻稳稳的立在头上,除了性格不讨喜,还是很美的,不过美则美矣,却无美骨。 公孙楚粤看着坐着的几人,才进去的她也没有人让她坐下,而旁边的公孙嫣然却开了口:“妹妹这一清早的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竟让爹娘等了这么久。...... ------------ 第56章 有何吩咐? 入秋以来总是雨水很多,这几日既然连的雨水让公孙楚粤都只能带在家,至今日好不容易有了太阳,自然不能在家呆着。 “春香,我们去看看师父吧。” 公孙楚粤朝着屋里正在收拾的春香喊道。 “是,小姐。” 春香回应,不一会儿便拿着伞,手里还带了件披风出来,公孙胡月看得很是满意,她这个丫鬟想得总是很周到。 “走吧,小姐。” 两人一起来到了冷天的院子:“师父,我来看你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了正在院子里教海生们练武的冷天的而过...... ------------ 第57章 打趣 夏荷简直倒胃口,但是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公子慢用。” 男子见夏荷不敢挣扎,更加放肆,手顺着就往夏荷身上摸,搞得夏荷只能别开脸。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才进来的公孙楚粤的眼里,眼神变得阴冷,死死的盯着拉着夏荷的男人。 “哪里来的不知羞耻的野狗,光天化日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敢管本公子的事。”男子放掉夏荷转身,就看见公孙楚粤带着几个人进来。 公...... ------------ 第58章 入迷 暗卫将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交给司徒衡,司徒衡伸手接过东西,是一块并不起眼的玉佩,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玉佩另有玄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折射出五彩的光。 司徒衡左右翻转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他已经在玉佩中看到了一个“季”字。 呵,季子安,胆子很大嘛。 司徒衡又想起劫囚车那日那个眼神,看来那个女人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她救李大人一家有何意图。 司徒衡面无表情,陷入沉思,等他回过神来看见暗卫还没离开,...... ------------ 第59章 又多了一个好姐妹 价格越来越高,而声音越来越少,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青楼的花魁一掷千金,家中更是有贤妻,这不过就是一时快活,毕竟还是家中的结发妻子在和自己过日子。 公孙楚粤冷笑,世间皆是痴情女,遍地都是薄情郎。 “一百两。”公孙楚粤开口,一旁的季子安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公孙楚粤只是来观望的,没想到竟然出手了。 而另一边的司徒衡自然也没有意料到公孙楚粤会出手,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想过每个人会出手,唯独漏掉了她,半...... ------------ 第60章 天赋 公孙楚粤知道风清在想什么,并没有着急解释,抬手轻轻取下头上的发簪,浓密墨黑的秀发就这样倾泻而下,而一旁的冬雪也是将发簪取下,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两个美女子。 风清的眼里更显震惊,方才在流连阁,她也是仔细瞧了这几个人的,心里也觉得秀气,也只是认为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调养得好,所以显得有些秀气,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这一下看到庐山真面目,把自己确实惊到了,公孙楚粤一身男装,秀发就这样披散在腰间,没有小女儿家的娇羞,...... ------------ 第61章 通报 “继续盯着,下去吧。” “是。” 知道可以离开,暗卫没有一点迟疑的就消失在司徒衡的面前,怕再呆下去就会被司徒衡的气场冻住。 再说公孙楚粤这边。 “子安。这一次真的谢谢你帮我,要不是你,沐青肯定不会帮我的,有时间的话约沐青出来,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公孙楚粤是真心感谢季子安,重活一次,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拎得清。但是偏偏因为仇恨,她一度看不清司徒衡对她的情谊。 季子安听公孙楚粤说要请他吃饭,很是开心...... ------------ 第62章 欲言又止 季子安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楚粤说笑了,只是发觉她与之前不一样了,还是楚粤这里的风水养人,就连丫鬟都出落得这么标致。” 公孙楚粤听季子安如此夸自己的丫鬟,心里很是开心,两人在这里聊的愉快,浑然不知那边司徒衡与司音绝已经到了公孙府的大门口。 司徒衡与司音绝来到公孙府门口,家丁一看见两人,赶忙上前:“二皇子,司徒公子,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司徒衡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出风头,默默的站在司音绝身...... ------------ 第63章 假装 虽然今日他不是主角,但是却比主角更加夺目,看见公孙嫣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公孙楚粤冷笑,果然是祸水,走到哪里都是一群苍蝇跟着。 似乎忘记了她从前也是这般跟着司徒衡,希望再多得到一点关注。 “公孙小姐,坐吧。” 司徒衡看了一眼公孙楚粤,像在说她不懂事,怎么不让人落座。 公孙嫣然见司徒衡两次出口帮自己,更是雀跃,轻轻抚裙坐下,好优雅。 算了算了,只有她不惹事,随她去吧,但是公孙嫣然哪里是这么安分的人。 “咦,这位...... ------------ 第65章 护着 夏荷转身去叫冷炎,不一会儿就将他带到公孙楚粤面前,公孙楚粤打量着他,刚才也只是匆匆一瞥,现在仔细一看,浑身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主子。”冷炎开口,看着眼前的公孙楚粤,很是感激。 公孙楚粤很满意的看着他,也更加感谢沐青,调教得如此好:“嗯,在沐青那里怎样?” “沐青公子对我很好,全心全意教我,很感谢他,也感谢主子,对我的精心培养,定不忘二位的再造之恩。”冷炎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一下说明情况,也表...... ------------ 第64章 扶持 “天色晚了,二皇子与闻人先生诸事繁忙,我就不送了。”公孙楚粤实在忍不住开口。 季子安与司音绝皆是一惊,这是明着下逐客令啊,季子安却因为这一句话心情大好,未婚夫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被楚粤赶出去。 而司音绝根本没料到公孙楚粤会开口赶人,没等自己开口,司徒衡就说话了:“我们来自然是府上的客人,而季公子是你的客人。公孙老爷都没有赶我们,你又何必着急赶我们?莫非是我们打扰了你和季公子?” 司徒衡这一句话让司音绝...... ------------ 第66章 沉默 公孙楚粤这才退出书房,抬头看了一眼天,要怎样才可以摆脱这门亲事呢?虽然要借助二皇子报复司徒衡,但是自己对女儿之情早已没有心思。 第二日。 公孙楚粤早早的就起床梳洗,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 而公孙嫣然的院子早就忙开了锅:“小姐,你看这个簪子可以吗?” “小姐,这件衣服呢?” 床上,梳妆台上已经摆满了衣服与首饰,到没有一样是公孙嫣然看得上眼的。 “平日里衣服那么多,一到关键时刻没有衣服。”公孙嫣然已...... ------------ 第66章 提醒 司宦轻笑,翻身下马,随即伸出手抬向公孙嫣然,又惹得公孙嫣然脸红:“太子~” “怎么,都是本太子的人了,还害羞?本太子还牵不得?嗯?”司宦故意拖长尾音,让公孙嫣然更脸红,像个熟透的柿子。 公孙嫣然缓缓的伸出手递在司宦的手中,抬头看了一眼司宦,又害羞的快速低下头。 司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更加握紧公孙嫣然的手,顺势往怀里一拉,公孙嫣然被拉下马,却不小心崴了脚。 “哎呀~” 司宦大手一提,一把就将公孙嫣然圈入怀...... ------------ 第68章 香味 公孙楚粤双手撑地,好让自己的身子坐直些,司徒衡看在眼里,从怀里探出一个青花色样的瓷瓶,打开瓶盖,摊开手,轻轻抖落出来两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手掌递到公孙楚粤面前。 公孙楚粤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司徒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开口:“我还没有那个心思来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公孙楚粤看了一眼司徒衡,伸手拿过他手掌里的药丸,张口,抬头,送入口中,咽了下去。闭上眼睛休息。 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竟然就...... ------------ 第69章 野肉 “你们也很厉害,竟然捉了这么多鱼。”司音绝脾气很好,也会伪装,不像公孙楚粤与司徒衡,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都是太子打的。” 公孙嫣然抬高下巴,无比骄傲,又有一些害羞,好像是太子专门为了她捉的一样。 没有人再回答她,公孙楚粤几人下马,拿着猎物来到河边,开始清洗,解剖。 公孙嫣然只得尴尬的回到司宦身边,而司宦从她们来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专心的烤自己的鱼。 公孙楚粤蹲在河边,清水倒映出精致的小脸,惹人痴迷。 然...... ------------ 第70章 凹凸有致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司徒衡冰冷的开口,没有一点温度,看似平凡的一句话,在公孙楚粤听来却无比刺耳。 这个人怎么回事,一边帮自己,一边又不断的挤兑自己,欲擒故纵? “我吃得多,不行啊。” 公孙楚粤提高声音,气势上比不过,声音可不能输。 司音绝皱眉,这两个人怎么又开始了,天生八字不合?怎么一在一起就不停的挤兑对方。 “楚粤,给一点儿给太子他们吧。” 公孙楚粤抬头看了一眼司音绝,有看向司宦与公孙嫣然,两人...... ------------ 第71章 激昂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还没见过哪家青楼的姑娘不卖身的。” “就是啊。” 公孙楚粤与风清早就料到众人会有所疑惑,风清看着众人的议论,寒气逐渐从身上飘出来。 “各位放心,云深处绝对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风清双手举起,拍了几下,清脆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随着声音的落下,从风清的身后款款的走出来一群女子,样貌皆是上层。 一举一动都与普通青楼的女人不一般,没有那般的庸脂俗粉,个个身上都散发着让人...... ------------ 第72章 安抚 司徒衡眼中划过一丝悲伤,他早就猜出公孙楚粤是云深处的老板娘,刚才的表演击中了他的内心。 这一段表演,和沈丘悦的经历太像了,公孙楚粤,沈丘悦,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红帐之中的两人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又抬头看向二楼,公孙楚粤轻轻朝她们点了点头。 两人方才退下。一切都归于平静,众人对云深处的痴迷从此开始。 “怎么样?这两个姑娘是不是很厉害?” 公孙楚粤询问着两人,司徒衡紧紧的盯着公孙楚粤,想要看穿她的...... ------------ 第72章 见笑 司徒衡看人几人的互动,莫名的烦躁。 “原来季公子也喜欢这样的风月场所。”一开口就带着刺,以前怎么没有这么伶牙俐齿。 公孙楚粤简直不明白怎么两个人可以嫌弃对方到这种程度。 季子安莫名其妙,自己今天好像没有哪里得罪他吧,一上来就呛自己:“闻人公子不也是吗?既然这么说我,那就是我在的时候你也在了。” 男人斗起嘴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司徒衡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季公子似乎每次都是和二小姐一起的呢。” 司音...... ------------ 第74章 伤感 见司徒衡有些悲伤,公孙楚粤心中也跟着难过,也许就是因为太爱了,尽管自己无比恨他,还是会因为他影响自己。 他真的爱沈丘悦吗? “不会,司徒公子情深,我能理解。” 司徒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公孙楚粤交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二小姐留步。” 还没等公孙楚粤开口,司徒衡就起身离开。 公孙楚粤见着司徒衡的背影,莫名的有些悲凉,长舒一口气,还好稳住了,要不然就露馅了。 公孙楚粤回到院子,有些没有精神...... ------------ 第75章 看好戏 公孙嫣然一身鹅黄色长裙,手戴雕花玉镯,头别红木花簪,一边插了一支黄色羽毛网发簪,与裙子正好相得益彰。 脸蛋经过精致的描绘更显妩媚,红唇在白皙的脸上诱惑力十足,公孙嫣然见着众人的表现,高傲的抬高下巴,从众人的眼前走过来到司宦的身边。 “见过太子。” 司宦看着眼前的公孙嫣然,点点头,今日的穿着让他很长脸,至少到现在并没有什么差错。 “嗯,坐这旁边吧。” 司宦用眼神示意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公孙嫣然脸一红,脸上飞上一...... ------------ 第76章 刺骨 而此时的司徒衡也对公孙楚粤多了一些赞赏,司音绝眼中的喜欢更甚,这个未婚妻没有让他失望。 见众人已经尽兴,皇后洋装劳累:“今日的作诗大家都很出色,时候也差不多了,大家就自个儿去赏花吧,注意安全便是。” “是,多谢皇后。” 众人向皇后行礼,等皇后与欣贵妃离开。 “恭送皇后,恭送欣贵妃。” 皇后与欣贵妃在众人的跪拜下离开,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结伴赏花。 公孙楚粤自然是与陈若男、袁林两人一起,三人走在小道上,说是赏花...... ------------ 第77章 掌印 公孙楚粤重重的咳了两声,将肚子里的水咳出来,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醒来就看见自己躺在司徒衡的怀中,努力撑着身子离开司徒衡,司徒衡这才将公孙楚粤放开,帮她支撑着身体。 大夫人已经悄悄的来到公孙嫣然身边,看着公孙嫣然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脸色,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让她安心。 公孙楚粤抬头看见大夫人这一幕,心中无比凄凉,对公孙嫣然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仁慈。 就是怪自己太仁慈,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要不是为了公孙...... ------------ 第78章 捷报 公孙楚粤眼神冰冷,若是再敢乱来,不要怪自己不顾情面。 第二日。 城中关于司徒衡与公孙楚粤是事情已经全城皆知,一家茶馆里,说书先生说得津津有味。 “且看那湖中,湖水咕噜咕噜直冒泡,二小姐已经沉入湖中,看不见身影。” 说书先生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下面的人都听得入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先生。 “先生,继续啊。” “此时,周围空无一人,闻人先生从此路过,一双犀利的眼睛一下子就发现湖中的异样。” 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 ------------ 第79章 无人能敌 想着公孙楚粤那张脸,司徒毅远邪魅一笑,若是她和司徒衡在一起,那一定非常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公子真是自信,你就不怕又输在他手里?” 司徒毅远一边应付着司宦下棋,一边想着司徒衡:“这次一定不会,他输定了。” “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派出去的人可都在努力的煽风点火,任他如何也不能够改变局势。” “太子英明。” 司宦与司徒毅远二人在房中时不时传出得意的笑声。 再说司徒衡,一直在派人去控制城中的流言,却不减反增,...... ------------ 第80章 一段佳话 “衡儿,今日在宫宴中,要小心行事,你的事情还未平息,若是他们不过分,你就收敛一点。” 态度看着司徒衡嘱咐,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让宫宴上的人下不来台。 司徒衡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担心,点点头:“爹放心,我明白,哥今日也多承受着,我司徒家树大招风,总会有人想要把我们扳倒的。” 司徒霖点点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对司徒衡诶态度说:“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三人才向宫宴走去。 宴会上已经做满了人...... ------------ 第81章 思沉重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都被皇上的发怒吓着了,心中却平静,只是看戏,根本不关自己的事。 司徒衡阴冷,看了一眼公孙楚粤,又收回眼光,今日若是拒绝,恐怕司徒家从此便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回皇上,臣……愿意。” 司徒衡艰难的说出愿意两个字,心中却暗暗自责,丘悦,对不起,为了司徒家,是我对不起你。 此时的公孙楚粤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关节都有些泛白,对想起前一世司徒衡就是为了家族,害死自己,如今戏码再次...... ------------ 第82章 摇头 走到灵堂,里面已经跪了好几人,都是寺庙里的大师,季子安走到棺材前,不敢相信,伸手大力一推,将棺材掀开来。 里面平平整整的躺着一位老人,就算是没有了生气,也能看出身上的风姿。 “不可能,不可能。” 季子安一步步的往后退,一直摇头,双目涣散,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公子,节哀顺变。”旁边一位长者出手扶住季子安,一脸悲痛。 季子安来到棺材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烧着纸钱,这一跪就是一天。 等众人再来看时,季子安仍然...... ------------ 第83章 不是特别重视她 “主子,前皇后的人回来了。”无月站在司徒衡身后,他收到这个消息赶紧就回来禀告了。 “嗯,继续盯着就行,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司徒衡背手负立,点了点头,瞳孔微缩,他们回来干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小。 这京城,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 “是。”无月收到命令,答应过又消失在司徒衡的跟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很快,林穆便聚集了前皇后的所有势力。 “大人,我们的人都聚集好了,现在只差您的吩咐了。”依旧是那个刀疤男。 林穆...... ------------ 第84章 好兴致 司音绝被她说得更加愤怒,两只眼睛感觉在冒火,瞪着司音轻欢。 司音轻欢被瞪得发毛,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走上前,两只手拉住司音绝的衣袖,一脸委屈。 “二哥,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司音轻欢一脸委屈,司音绝的心又软下来,自己就这一个妹妹。 司音绝抬起手揉了揉司音轻欢的头,眼睛里的怒气消退,代替的是宠溺。 “轻欢,听二哥的话,忘了他吧。” 见司音绝如此坚定,她就算内心不快,但也没有再反驳:“知道了,二哥。” 司音轻欢...... ------------ 第85章 扰乱了心神 “既然都想得这么透彻,还不快走。” 听到这话,司徒衡摇摇头冷笑:“你跟像她,不过……”不过她已经死了,后面的话司徒衡藏在心中。 公孙楚粤朋友沉迷于与自己的博弈之中,其实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你走吧。” 司徒衡轻轻回答:“嗯。”就转身出去,留下公孙楚粤一人坐在原位。 等司徒衡走后,公孙楚粤放下手中的棋子,这一颗棋子拿在手里许久,迟迟没有落下。 “春香。” 公孙楚粤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春香应声出来:“小姐。” “从今天...... ------------ 第86章 汇报情况 想着这些,公孙楚粤的身上带着一点即燃的愤怒与仇恨,握住茶杯的手越来越紧。 看到公孙楚粤失魂落魄的表情,季子安心中一紧,吞了吞口水,将手伸出去覆盖在公孙楚粤的手上:“楚粤,怎么了?” 感受到季子安的手,公孙楚粤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衣袖之下:“没事儿,我就想问问当初的情况。” 季子安尴尬额收回自己的手,心中却有些苦涩,但又无法言说:“你别多想,过好现在就好了。” “嗯。” 公孙楚粤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的...... ------------ 第87章 传话 交代好那边,海生和夏生来到公孙楚粤的身边:“主子,这段时间都在教他们武艺,练得不错。” 说完就看了一眼公孙楚粤身后的凤雪和凤月,瞬间,三人眼里火光十射,是高手遇见高手间的较量。 察觉到几人的气息,公孙楚粤瞪了几人一眼,才收回身上的气息:“这是凤月,这是凤雪,他们两个会和你一起训练他们。” “是,主子。” 海生低下头回答,公孙楚粤的命令他会无条件的服从,可是遇见高手,他心痒痒,想要一较高下。 公孙楚粤早就看出...... ------------ 第88章 破败 “哈哈哈哈哈,当初你还捡了我的玉佩,还让沐青帮着我做生意,说起这些,历历在目,来,喝。” 常年在战场,公孙楚粤不像普通的官家小姐那样,非常豪爽,又倒了一杯酒。 季子安摇摇头,笑着看向公孙楚粤,没有说话,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一杯接着一杯,你来我往,抬上来的酒已经快要见底,公孙楚粤已经不甚酒量,醉倒在桌子上。 “司徒衡……” 季子安听着没有听清公孙楚粤说什么,凑近她,看着她趴在桌子上,卷翘的睫毛,红晕的脸。 “...... ------------ 第89章 城门 “让你不说话,让你不说话。” 季子安一直没有说话。那人就一鞭一鞭的往他身上抽着,季子安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身上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恐怖。 “住手。” 司宦从座位上来到季子安面前,看着他,眼神冰冷,手伸向旁边的火炉,拿出被烧得火红的铁柄。 将它靠近季子安,放在季子安面前摇晃试探,眼里的恨意被隐藏,但是其中的很辣一点也没减少。 “你说,要是他落在你的身上,会怎么样?” 司宦将铁柄从季子安的胸片往上移,来到季子安的脸...... ------------ 第90章 惶恐 说完带着身后的丫鬟离开,走到林穆身边是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林穆低着头,不敢抬头,没有发现异样,皇后才离开。 “恭送皇后。” 李将军目送着皇后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走,继续巡逻。”带着林穆一行人去往东宫。 此时的司宦在东宫之中烦躁不已:“这个张延,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司宦双手叉腰,站在桌子前,眉头皱成一堆,眼里的凶狠似要将他撕来吃了。 “太子息怒,他不过就是仗着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 第91章 静心性 丫鬟轻声的回应着公孙楚粤,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她,眉目清秀,一张精致的脸像是上天的艺术品。 昨天回来顾着照顾,没有好好看,今天这样一看,这位小姐生得真是标致。 “司徒府?” 公孙楚粤瞪大眼睛,司徒衡竟然带她来司徒府了,虽然上一世也来过,可是并没有再这里留过夜。 “是的,小姐,快起来洗漱吧。” 丫鬟将公孙楚粤扶到梳妆台前坐好,为她打扮着,很喜欢这位小姐,生得就让人欢喜。 公孙楚粤坐在梳妆台前,心神不宁,再一次来司...... ------------ 第92章 醒醒 “公孙大人,你是在怀疑太子吗?还是在怀疑皇上?”宦官狭长的眸子看着下面的公孙恭。 “微臣不敢。” 被扣上这么大一定帽子,公孙恭赶紧认错,他可不会为了公孙楚粤去损失自己。 反观公孙楚粤却是冷静得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已经权衡好利弊,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武功,必须更着他走。 公孙楚粤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公孙嫣然,看到她高傲的挺起胸膛,胸前的坚挺展露无遗,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二小姐,跟我走吧。” 宦官鄙夷的看着公孙楚...... ------------ 第93章阴冷 “呵,我是男人,我懂他,他一定会来的。” 司宦看着公孙楚粤一声冷笑,他已经调查清楚季子安对公孙楚粤的心思,这一次,他逃不过的。 公孙楚粤其实已经感受到季子安对自己有些变化,但此刻她不能表现出来,低着头,不再理司宦。 “将她带下去。”看着旁边的狱卒,司宦招手,让他们将公孙楚粤带回牢房。 “是。” 狱卒们上来搀扶着公孙楚粤,有些不忍,这么好一个姑娘,委屈了,将她带到原来的牢房中。 司宦看着公孙楚粤的背影,嘴上浮起...... ------------ 第94章 凌厉 “怎么样了?” 司徒衡清冷的声音从嗓子里飘出来,眼睛紧紧的盯着男人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双手,这是他吩咐他们做的武器。 若是暗影宫不再来犯,那就作罢,但现在公孙楚粤那边出了事,虽然自己心里只有沈丘悦,可她…… 现在,他要主动出手,揪出藏在暗处的内鬼,让暗影宫再也不敢来犯。 “主子,已经在加紧做了,不出两日,就能全部完成,这些都是用了最好的材料才来做的,这一次,暗影宫一定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男人抬头看着司徒衡,眼...... ------------ 第95章 禀报 无月弓着身子,双手抱拳,向司徒衡鞠了一躬,退出房间,就静静的守在门外,担心着司徒衡,也担心司徒府里的情况。 暗影宫中,云凌一大早起来就坐在镜子前,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是一身红衣,头发束在腰后,浓密的睫毛遮盖住那双好看的眼睛,手中的骨扇一下一下的在手中敲打? “宫主,都准备好了。” 梁溪从门外进来,跪在云凌的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都没有看云凌一眼,她恨,恨他将她囚禁,恨他用这种方式来得到自己。 “...... ------------ 第96章 势力 看见司徒衡走出来,无月带着云凌跟在身后,众人纷纷下跪,对着司徒衡跪拜,声音洪亮,响彻在整个寒冰阁的空中。 司徒衡站在众人前面,明明没有站在高处,可流露出的气势却比别人高出一大截。 下面的人身子伏在地上,没有一人抬头,司徒衡站在黑夜之中,冰冷的看着众人,像是一个谪仙,又像是黑夜里的修罗。 “起来吧。” 司徒衡的声音冰冷,音量不大,用了内力传递,在这宽阔的大院之中,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他在说什么。 “谢阁...... ------------ 第97章 坚持 司徒衡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拉家常,云凌却被惊掉了下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衡:“你没开玩笑吧,我可是从你这儿捞了不少好处,你就放心让我来?” “你觉得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司徒衡优雅端起桌上的茶杯,凑近自己的嘴巴,轻轻抿了一口。是自信,也是狂妄。 云凌一想,确实,他司徒衡从不会坐没把握的事儿:“说吧,什么要求?” “把暗影宫归入寒冰阁。” 司徒衡冷冷的说着,没有经过一点思考,显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他...... ------------ 第98章 躲不过 看司徒毅远如此笃定,司宦的心中有些犹豫,双眼盯着司徒毅远,充满着疑问。 “太子言重了,您都不知道,微臣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就是提醒太子,做好充分的准备罢了,不要功亏一篑。” 司徒毅远靠着司宦轻松的一笑,又是一子落下,司宦的棋已经全部被包围,再无出路。 “来人,加派人手,紧跟囚车,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博弈结束,司宦沉声一吼,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暗卫,跪在司宦的身前:“是。” 司宦点点头,暗卫退了出去,司宦拍拍身...... ------------ 第99章 嫁祸 听到离青云的声音,马车外的侍从走近;“大人。” “帮我去查雀宴楼的东家公孙十九,他的背景身世还有与何人有接触,都一一汇报给我。” 晚上,公孙宅。 公孙楚粤将季子安给的路线图铺平在烛台下,季子安虽然画得线条犹如小学生作品,也没分东南西北,但他标记了雀宴楼作为的出发点开始。 她将罗盘针取出,按照上边的方向定位,拿起笔在上下左右分化东西南北边,九宫岭坐向在南,以雀宴楼坐北朝南的位置来看,就是雀宴楼对正的方向开始...... ------------ 第100章 商人 “还好你将天珠给了本国师,若是查出来,你恐怕就跟勾结南蜀人卷入蛇患案中了。”凤烨起身,果然是他,他将南蜀天珠给了金茂,又给了秦啸,原因只有一个。 金茂是做王室生意的,那个人意向不在于与金茂交易反而跟秦啸交易,又都分别赠送天珠,是要让朝廷的人以为金茂与秦啸那个歼商都与南蜀有勾当,金茂若是倒台,王室生意将会落入其他人手中,而接手皇家生意的人是否与金茂一样能够持廉自清就不知道了。 要知道,金茂这个商贾的分...... ------------ 第101章 不干涉 见他说到这个,公孙楚粤眼眸微垂左右浮动,笑着;“看来我跟衡王关系不错的事儿王城的人都知道啊。” 封御天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支着下巴点头;“大概是吧,你身在雀宴楼,想必也知道雀宴楼风声如何,你收季小侯爷为徒的事别人都知道,又怎不知道你与衡王交好呢。” 公孙楚粤耸耸肩;“衡王是我的大金主,我这个出来混点小生意的,还是得仰仗他的,至于关系吧,他跟国师凤烨关系如何,我就跟他关系如何咯。” “这么说来就是交...... ------------ 第102章 惊骇 “这是什么啊?”公孙楚粤看着那只双环镯,这镯子是真好心,看着好像很贵重啊,不过这蛇好像很眼熟啊…… 仔细一看,这不是红莲蛇的样子吗?不对,这是双头红莲蛇,还带着角,难道是进化的变异蛇?蛇的眼睛是用琥珀玛瑙粒嵌镶上去的。 司徒衡语气淡淡;“这是本王母妃生前戴的镯子。” 公孙楚粤小心翼翼地将环镯放了回去,“既然是你妈……你娘的镯子,你干嘛把它拿出来啊?” 司徒衡将双环镯拿起,抬眸直视公孙楚粤,公孙楚粤歪着脑袋...... ------------ 第103章 怜香惜玉 司徒衡沉思了一会儿,回答;“因为她也相信本王,她从未想要在本王这儿得到什么,本王给她的,都是她向本王交易得来,本王一直以来与她的关系就像一场买卖,但这次除去交易,这是本王唯一能有理由心甘情愿送给她的东西,你要知道,一旦她知道环镯的重要,她绝对不会收下。” 白芷暗叹,王爷是对她动了真心了吗? “况且,本王将环镯交给她,在日后也有她用得到的地方,南蜀跟大昭内有多的是想要置本王于死地之人,只要环镯在她手中,...... ------------ 第104章 祈福 公孙楚粤好歹读过历史,削藩是封建制度下,君王为收回诸侯地方割据势力手中部分的权利而实行的政策,由于不免利益冲突,削藩常常引发统治浩动跟军事对抗,翰州藩王是诸侯之中势力最强的,朝廷自然会忌惮几分,当然要削弱藩王的势力。 如果季藩王不同意削藩,事情闹得不可收场的地步,绝对会引起诸侯战乱。 “徒儿,你爹的下场好不好,就只能看你了。”公孙楚粤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笑意洋洋。季子安也跟着起身,怔着;“看徒儿我...... ------------ 第105章 颤颤巍巍 众人都惊愕,归一大师只会在祈福当天见除了王室中之人,压根不会轻易见任何人,可这衡王的妾室竟然得到归一大师的召见? 季芙芙咬着唇,得到归一大师的召见,岂不是归一大师认可她是王室中人?她不过是一个妾室! 司徒汐与太后也都疑惑不解,就连司徒荣宸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归一大师该不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吧?”公孙楚粤问着,那住持方丈也没有回答,侧开身;“施主,请。” 公孙楚粤看了眼司徒衡,司徒衡点头后,她才跟着方丈大...... ------------ 第106章 一干二净 “老朽跟你是一样的,只不过老朽命数已经到了枯竭的时候。”说着,老者拄着拐杖转身走到命盘前,又继续着;“老朽活到至今,也活了一百零二岁,期间也是见证大昭换了三代帝王之久。” “可大师,你也挺长寿的……”一百零二岁,活了一个世纪啊。 老者乐呵呵笑着,摆手;“长寿终有归去的时候,不过等到了你,老朽死也安心了。” “等到我,为什么要等我?” 老者深叹,闭目养神道;“因为你与老朽有着一样的能力,老朽已经看到大昭将来...... ------------ 第107章 敌不过 司徒衡走了过来,听到公孙楚粤给角雕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薄唇轻勾,只冲着树上的角雕轻唤;“角将军,过来。” 角雕似乎更喜欢这个名字,果然就落在司徒衡臂上。 “王爷!”白芷跟无双都愣着,那角雕既然能听王爷的话,不过也对,像角雕这样的猛禽,王爷能驾驭得了是正常。 公孙楚粤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指着角雕;“尼古拉斯•沙雕,我可是你的主人!” 角雕看了公孙楚粤一眼,无动于衷,司徒衡摸着它的羽毛,淡笑;“看来它更喜欢...... ------------ 第108章小侯爷受重伤 “徒儿!” 公孙楚粤与白芷赶到,白芷与无双与黑衣人交手,黑衣人不敌白芷无双欲要逃,却还是被剿杀。 公孙楚粤跪坐在季子安身旁,慌张着急;“徒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你撑着点!” “……师父。” 季子安声音虚弱,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徒儿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季子安晕死了过去。 “徒儿,徒儿!” 公孙楚粤抓住他的手,待冷静下来试探他的鼻息,还好…… “白副将,快带公孙公子跟小侯爷离开!” 无双大喊,却为时已晚。 “咿呵...... ------------ 第109章季子安爹来了 公孙楚粤笑了笑;“楚粤与我很像,熟悉是正常吧。” “这次多亏了十九,若不是十九预测小侯爷的危机前去营救,恐怕小侯爷性命难保。”司徒衡说道。 司徒荣岐觉得是真神,竟能占卜预测到小侯爷有危险。 “小侯爷是我的徒儿,他若死了,我这个师父也太失败了。”公孙楚粤有些虚弱的笑着,预测到小侯爷的命数遭遇此劫本就已经累人,还跟那些人打架受惊,身份还得换来换去的,她能好吗? 送走陛下等人,公孙楚粤终于能清静了不少,她进屋看...... ------------ 第110章跟王爷逛夜市 司徒衡侧过身,轻蹙着眉,三年前国公府遭到血洗,这也是导致藩王与朝廷关系崩裂的导火线,江国公是季帧的舅舅,江国公遭到杀害,现场留下证物让季帧认为是朝廷所为。 而当时朝廷都在彻查,白芷作为副将与慕无羡大将军前往调查,自然与那些暗徒交过手。 “若真是那些暗徒,这次他们出手对付小侯爷,难道只是为了让季帧造反这么简单?”司徒衡觉得这件事背后开始有些复杂,三年前他们针对江国公,为的也是让季帧与朝廷作对,而这次针对...... ------------ 第111章是小天使 “司徒衡,我们去吃饺子好不好?” 走到饺子摊前,公孙楚粤就饿了,拉住司徒衡眼神乞求道。 司徒衡看了眼,见她这般想吃的眼神,便也点头;“好。” 公孙楚粤跑到饺子铺;“老板,来两碗饺子。” 那老板抬起头,看到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笑道;“你们小两口怎能说分着点呢,得说来份鸳鸯饺子。” “谁跟他是小两口……” “那就来份鸳鸯饺子。”司徒衡将银子递给他,那老板懵了,恍惚点头后激动道;“好好好,小的马上给您跟您媳妇儿上鸳鸯...... ------------ 第112章身世 “好吧,余梦小姑娘,你也知道骗人是不对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叫出来的目的啊?”普通孩子是不可能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般亲近,更不可能找一个陌生人充当她一天的娘亲,更何况还是个“男子”。 总而言之这些理由都是够离谱的,为啥这小姑娘接近自己,还骗她,她就不知道了。余梦收回玩水的双手,好好坐直身子,笑道;“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公孙楚粤无奈笑道;“你不会想拐我吧?” 余梦嫌弃的翻白眼;“你一个人大姑娘还怕...... ------------ 第113章被困在这里 可司徒衡如果想要当南蜀国主,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大昭? “至于南蜀王室的人为何非要皇叔,这个本王也不清楚,大概是有什么秘密吧。” 公孙楚粤沿墙坐下,揉着自己的脚踝,又道;“那教皇殿跟司徒衡又是什么关系?” “教皇殿的人不希望皇叔回到南蜀,与其说不希望,更是想对皇叔痛下杀手,皇叔一旦死了,南蜀未来的主位自然会是别人的,这对想要插手甚至控制南蜀朝廷的野心勃勃的教皇殿来说,是不错的利益。” 司徒荣宸微微一笑,头倚靠...... ------------ 第114章喜欢他那样的 公孙楚粤扑在他身上,压着他不能动弹的手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撑起身;“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手臂……” 躺在地上的司徒荣宸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看着公孙楚粤好一会儿笑着开口;“我没事,虽然你挺沉的。” “……”卧槽,是他自己身体太娇弱了吧? 她将司徒荣宸扶着坐起,他动了动手臂,眉头轻皱着,公孙楚粤看了眼,起身走到他那只手臂身旁坐下,伸出手捏着查看,司徒荣宸眉头又一皱,见他隐忍的神情看来是真疼。 “要不,我帮你...... ------------ 第115章被古人撩倒了 “对着你夫君,何须这般客气?” 半响,司徒衡嘴角笑意明显。 公孙楚粤嘀咕;“现在都还不是呢……” “迟早都是。” 话完,司徒衡甚是满意地转身走出房间。 公孙楚粤捂着滚烫的脸颊,又摸着那变态的心跳,她好像真的被一个古人给撩倒了。 翌日,凤仪宫。 “太后,您真答应让那个侧妃成为衡王妃?”季公公意想不到,太后居然答应了司徒衡的要求,太后坐在桌前抄经诵佛以养心性,对季公公的疑惑自然是知晓。 她持笔点了点墨,腕肘有力的在书...... ------------ 第116章帮忙摊上事 苏夫人笑道;“我是觉得,宸王殿下其实挺不错的,你看瑶瑶跟宸王的关系自幼就好,若是让瑶瑶嫁给宸王……” “不行。”苏信打断她的话,苏夫人惊讶;“为何不行?宸王好歹也是个王爷啊?” 苏信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宸王自幼就与咱们瑶儿往来,且才貌双全不比其他人差,不过他是庶出的王爷,他的母妃言妃本就是宫女出身,总归不如瑾王,况且……” “老爷,出身什么的您还介意这些干什么,言妃就算是宫女出身可她仍旧被先帝册封为...... ------------ 第117章急于要揭发 回到王府,公孙楚粤见到府上的人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虽说距离十九号还有七天,她可都还没做好就这样嫁人的准备啊。 “师父!” 季子安跟弄影走在院中,碰巧撞上,公孙楚粤见他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点点头;“不错啊,国师的药还真是有用处。” “那当然,对了师父,你要成为王妃了,徒儿得在这儿先恭喜师父。”季子安有些勉强的笑道,他其实是最不希望师父成为王妃的,可是没有办法啊。 “行了吧,徒儿你是要去边关了?” 公孙楚粤问着,...... ------------ 第118章身份引怀疑 “将她的侍女丢到刑房问话,若她不答,就动刑。” 弄影点头,退出书房。 一只信鸽落在窗台前,司徒衡取下信鸽脚下的竹简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的两行字幕,眸子不由深沉。 芳华院。 “什么?苏洛去相府揭穿我的身份?” 公孙楚粤听萧嬉儿说完,整个人懵逼了,她才出去转悠一圈,就发生啥事了?萧嬉儿是听程骞说的,刚才程骞也在刑房里,王爷让弄影将苏洛身边的侍女小晴丢到刑房严刑逼供,还没打那小晴什么都招了。 “苏夫人知道你是公孙十...... ------------ 第119章他的真容颜 矮个子男人跃进屋,手上的双刀还沾染着鲜血,滴落在地上。 田婆嫌弃的看了眼,道;“也不知道收拾干净再回来。” “咿哈哈哈,衡王派来的探子盯上了我,我只能就地解决赶紧回来,哪顾得上收拾,大人那边有动静了,要咱们带着人转移阵地,这儿不安全了,除了衡王的人,教皇殿那帮走狗也都在调查咱们。” “哪有这么快就能调查到咱们……” “已经追来了。” 短发少年不知何时弹动手中的暗器,准稳扎入在房梁上一条红莲蛇上,田婆与大块头...... ------------ 第120章会亲自教她 萧嬉儿将手中的婚袍放下,转身来到公孙楚粤跟前拉着她的手道;“宋琯说得没错,王爷他对你这般好,断然不会委屈你,以后你可就是王妃了,我跟宋琯出府后也还是会待在王城,你若想见我们,我们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 公孙楚粤反握住她的手,忧心;“你搬出去了,那程侍卫呢?” 萧嬉儿嗤笑,说;“楚粤姑娘你放心好了,王爷答应让程大哥离开了。” “这样啊……诶,等等,司徒衡答应让程侍卫离开?程侍卫该不会是跟司徒衡坦白你俩的事...... ------------ 第121章主意 那侍女面色仓皇地将一封信呈上;“衡王,这是我家小姐有要事要禀报你的,衡王妃可能被调换了。” 无双与弄影对视一眼,司徒衡眸色一沉,接过信封打开,看到信上的内容将纸揉成团,现场的客人都还在,陛下也还在,这件事不能惊动任何人。 “无双,你去芳华院瞧瞧。” “是。”无双授意,赶紧朝芳华院走去。 凤烨见这边情况不对劲,走了过来;“什么事?” 弄影在凤烨耳边说了什么,凤烨怔着,不由沉思,司徒荣宸将离楠素变成那小丫头的样...... ------------ 第122章能出卖良心 “公孙姐姐,你怎么……”看到倚靠在墙上的影千面,余梦就不说话了。 司徒荣宸忽然咳着,余梦很懂事的给他端药。 司徒荣宸喝了口,抬头看着公孙楚粤;“姑娘,你是……” “……是你婶婶。” 司徒荣宸这次咳嗽是被喝下去的药呛到的,有些诧异,婶婶?视线落在假扮成皇叔的影千面身上,看着他们俩身上的袍子,怔了怔。 影千面走到公孙楚粤身旁,笑了笑;“你皇叔的衡王妃,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影千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假扮我还不...... ------------ 第123章,还真就推了 “我去上个茅房都不行啊?” 影千面将她抵在门前,语气带着警告;“我说过不要试图耍什么花招。” 公孙楚粤抬头微笑;“你也别次次拿别人的性命威胁我,如果我真的翻脸了,我死都不怕,会在乎你杀几个司徒荣宸司徒衡吗?我公孙楚粤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良心,我是个为了保自己也可以出卖良心的人。” “你在威胁我?”他拽过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凌锐。 公孙楚粤没有反抗,只是无谓耸耸肩;“我只是再提醒你,你要是想利用我,你就得做...... ------------ 第124章以为她死了 影千面握住她的手,公孙楚粤想要抽开却被握紧;“只要我找到了七宿图的宝藏,给你半壁江山还不容易?” “那你慢慢找。”公孙楚粤不再看他,他接近王室的目的是为了王室那份宝藏,能为宝藏血洗国公府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不过刺杀小侯爷引起藩王造反,是趁机想从王室手中夺到那份宝藏吧。 “司徒衡可真是舍得,将能够调动南蜀王室千军万马的宝物给了你。” 公孙楚粤愕然,能够调动南蜀的千军万马?不等同于兵符?她的视线落在手...... ------------ 第125章,敢嫌他命短 爷爷表情心疼的抱住她,安慰道;“傻孩子,你不是公孙家第一个能够看到的人,咱们公孙家的还有位被剔除了祖籍的祖先,他也同样跟你有这样的能力,只可惜他拥有那样的能力不是造福而是祸害了别人……” “爷爷?” “其实拥有这样的能力,是福也是祸,但也能在于你自己的掌握,是你可以改变的,爷爷说过,人的命数自有定数,若你是为了替好人改命造福爷爷不会责怪你,可你若是用这本事敛财害人,爷爷就不会原谅你。” 公孙楚粤低垂下头...... ------------ 第126章台词 “三垣二十八宿,西门白虎,东门苍龙,水星入侵上垣天区,入西门出东门,预示水患,我觉得水患是大事,要不要跟陛下说一下?”公孙楚粤起身道,至少先疏离那里的居民。 “就算陛下与本王信你,但……” “那些村民不会相信是吧?”公孙楚粤不用想都知道,灾难再未发生之前,谁会相信水患到底是否会发生呢? 司徒衡无奈点头,公孙楚粤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笑道;“你们古人不是最迷信嘛?就算不信,把消息放出去,总有人会担忧,我可...... ------------ 第127章不是假神棍 可司徒荣瑾却不认为,不屑一笑;“本王在外游历江湖五年王城的人都知道,你知道不奇怪。” “那真不好意思,我不是王城人,今年才居住王城,百姓闲着没事干扯你八卦呢?还是说你以为你名声大到五湖四海的人都知道你呢?”公孙楚粤双手环胸,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知道那人是王爷,还这般怼人家啊。 “简直出口狂言,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是算出来的?”司徒荣瑾眼底闪过杀意,公孙楚粤意外,这司徒荣瑾难不成是被神棍给骗惨了才这般厌恶...... ------------ 第128章,预水患大事 看到几个下人将热腾腾的食物都端进房中,公孙楚粤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都这个点了居然还有夜宵?公孙楚粤随意套上清凉的衣裳坐在桌前,有饺子,点心,白鸽粥,烧鸡,羹汤,简直丰富到让她口水直流。 “司徒衡,这些夜宵他们什么时候做的?” “本王早就吩咐好膳房的人了,这不是怕饿着你么?”司徒衡其实早就醒过一回,并且让膳房的人筹备夜宵,知道她下午被自己折腾压根没吃晚膳就昏昏欲睡到现在,多少也得给她些补偿。 公孙楚粤拿过...... ------------ 第129章赐神官头衔 司徒荣岐不给费侍郎跟张尚书任何解释的机会,杀鸡儆猴,明摆着是给大臣一个警告,他们的官位随时会被取代或者换掉。 苏信的脸色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整顿六部的事向来是离御史,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他明摆着是让他进退两难,毕竟他自己手里头也拿过六部吏使官臣的不少好处,若是他置之不理应付了事,那陛下查的可就是他…… 一夜之间的洪水将南岭村庄淹没,南岭村民看着自己昔日住了数十年的家园被毁,是心有余悸,也惆怅能逃过一劫,好在...... ------------ 第130章盛世之都 “公子,这样不大好吧。”知落开口,他是尊贵的皇帝啊,怎能跟别的姑娘在外晃悠? 司徒荣岐看向他;“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你还要干涉我啊?” “属下不敢。”知落低头。 苏瑶整个人石化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陛下是骗鬼吧,第一次出宫的话她才不信。 可是为了不让他调查自己,她也只能这么办了,毕竟陛下她得罪不起啊。 走在繁华热闹的东街头,东街与西街交汇的十里巷是王城最繁荣的地方,应有尽有,一座拱桥架起东西两街的来往,桥下江水奔...... ------------ 第131章离开的背影 公孙楚粤怔着,起身走到了芳华院外,看到苏瑶时,公孙楚粤倒显得有些不自然了,毕竟平时面对她都是男装,现在她不仅是衡王妃,还穿着女装。 苏瑶见公孙楚粤走来,撇嘴;“苏瑶见过衡王妃。” “苏姑娘别这么见外,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对了,我还得谢谢你呢。”公孙楚粤知道她在别扭,但好歹那天她让侍女过来通风报信,这件事她可都记着了。 苏瑶垂下头;“我确实还有点接受不了,不过,早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咱们心地善良...... ------------ 第132章继承他财产 “疼死了,要生你生!” 公孙楚粤瞪着他,生孩子的事儿在古代就是过鬼门关,她还没想过呢! 司徒衡笑意浅浅的看着她;“你就忍心看本王没个一儿半女么?” 公孙楚粤笑道;“怕什么,反正你的家产我会帮你继承的。” 司徒衡的手渗入她的衣裳,公孙楚粤吓得红着脸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大白天的,会被看到的!” “不会有人进来的。” “唔……你不是说你累吗,大色魔!” 果然,男人都是骗子! 御史府。 “哐啷!”离楠素将桌上的东西一扫...... ------------ 第133章又遇红莲蛇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就看到一个兴致勃勃玩骰子的瘦子,公孙楚粤也不着急上去,毕竟人多不好下手,否则被人当砸场的就麻烦了。 逮到那瘦子收钱离开,公孙楚粤便带着封御天跟上。 她上前手拍在那瘦子肩膀上,瘦子一回头就吃了公孙楚粤一拳,踉跄后退几步,自己也懵逼道;“你们,你们是谁啊?”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公孙楚粤说完,拽上他来到了刚才的住宅后,指着那房子;“这宅子是不是你卖给他的?” 瘦子回头看了封御天一眼...... ------------ 第134章第一才子 公孙楚粤上前查看封御天的伤情,那伤口还真是够深的。 “无碍,看来他真是想对我赶尽杀绝了。” “他不是你的故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封御天苦笑;“说不清,这刀好像有毒……” “什么?那我带你去找凤烨。” 封御天抓住她的手,面色苍白;“不用去雀宴楼,这毒是通常见的麻蛇不会致命,我住的客栈里有药,带我过去吧。” 公孙楚粤哦了声,搀扶着他离开。 无双郁闷地坐在店铺内守着,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看到公孙楚粤,也不知道她...... ------------ 第135章有意刁难 司徒荣岐拿起酒杯敬向众人,众人也都起身回敬。 喝完酒,西周国的使臣起身;“皇帝陛下,臣等今日也为陛下与诸位准备了我们西周国的精彩表演,望皇帝陛下笑纳。” 公孙楚粤惊讶得大张嘴巴,我去,这口音不就是老外卷着舌头说普通话嘛? 司徒荣岐抬手;“好啊,朕早有听闻西周音律名闻天下,歌舞更是与众不同,朕等很是期待呢。” 公孙楚粤视线看了过去,不一会儿,走上来的都是衣着火辣的外国姑娘与外国男子,奏乐的乐师抱着拨弦竖琴,...... ------------ 第136章,夫妻撒狗粮 “没什么意思啊,我刚才说啥来的,我忘记了。” 公孙楚粤装懵逼地挠了挠后脑,又问司徒汐;“汐儿,我刚才说啥了?” “你什么都没说呀!”司徒汐也很配合,两人唱双簧可把车非盈盈给气到爆炸。 她语气大了些;“衡王妃,本公主就要跟你比骑射!” 这下,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来,司徒衡神情一沉,眸子冰冷几分。 东夏公主要跟衡王妃比骑射,想看戏的人当然多,这衡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哪会是东夏公主的对手,大昭内的女子多为精通琴...... ------------ 第137章只是太累了 凤烨也有所担心,他们俩不会出事了吧,不对,就算发生什么,有司徒衡在也不会真出事。 “回来啦!” 司徒汐看到一匹马最后缓缓从林中走出,这才松了口气,然而看到蒙住眼睛的公孙楚粤时,众人都觉得奇怪,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还蒙着眼? “皇叔,衡王妃她怎么了?”司徒荣岐看到司徒衡下马后将公孙楚粤抱下,疑惑的问着,司徒衡淡淡一笑;“没事,沙子进眼睛了,有些疼。” 沙子?这林中哪来的沙子? 蒙住眼睛的丝绸布条还是能看得清...... ------------ 第138章好酒量 “衡王妃!” 司徒汐跟司徒荣岐出现在营帐外,听说她醒之后,这俩人便就过来探望了,两个人一走近营帐,就看到公孙楚粤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手撕烧鸡,嘴里还塞得很满。 尴尬对视了几秒,公孙楚粤迅速放下烧鸡,抓一壶水猛灌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挽回形象,微笑;“见过陛下,公主。” 司徒汐嘴角抽了抽,这真的是……公孙公子的妹妹吗? 司徒荣岐咳了声,笑着;“衡王妃就不必多礼了,今日的事朕还真是惊叹,没想到十九竟能有箭...... ------------ 第139章离席 公孙楚粤躲开她刺来的刀,迅疾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刀子击落,一脚踹在她腹部让她摔在了地上,听到她忍痛的声音,公孙楚粤觉得耳熟,迅速将她面纱给扯下,看到跟自己一样的脸时,愣了好一会儿。 “你……” “公孙楚粤,你想要找衡王对吧?”离楠素冷哼着。 这声音还真是离楠素,影千面真是把她的样子变成了自己的样子,听到她说司徒衡,公孙楚粤将她从地上拽起;“是你搞的鬼?” “是我又怎样?他喝下的那杯酒里头被我下了药,...... ------------ 第140章 运气 凤烨眸子动了动,点点头;“我认识司徒衡是在七年前……” 七年前,慕无羡大将军从战场上把司徒衡带到了神医谷,当时的司徒衡浑身都是血,给司徒衡医治的就是他的师父鬼圣医。 慕无羡大将军说司徒衡在战场上剿灭了所有敌人后,被逃走的敌人暗算中了毒箭,随后头发就白了,不仅如此,他更是意识不清的把自己的人都给杀掉,还差点就杀了慕无羡,是慕无羡将他打晕带到神医谷,询问情况。 他师父鬼圣医查出司徒衡身上有百里氏族的一种蛊,...... ------------ 第141章 飞上枝头 公孙楚粤抛开那些让人烦躁的想法。 “楚粤再想什么。” 她惊讶回头,司徒衡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亭中,她笑了笑;“你走路还真不带点声音的。” “本王明日要启程去南蜀,在走之前想看看你。” “说得你去了不回来一样,又不是以后见不到。”公孙楚粤嘴角扯了扯,这临行怎么搞得就跟去万里长*似的。 司徒衡淡笑;“就怕路上凶多吉少,本王再也见不到你。” “闭嘴吧,哪有人总是盼着不好的。” “好,本王不说。”司徒衡笑了笑。 公孙楚粤把环...... ------------ 第142章 喊人 公孙楚粤还没开口,车非盈盈便道;“太后,昨天本公主与衡王妃在茶楼起了些争执,没想到回客栈路上险些被蛇群咬死,本公主到大昭从未得罪过谁,也就与衡王妃交过手,没想到她竟然让人跟踪本公主放蛇谋企图害本公主!” 公孙楚粤心里呵呵着,这车非盈盈还真会挑拣着说啊,不说想要刺杀自己的事反倒诬陷自己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东夏公主,死在大昭到时候难以推脱,她会告诉车非墨她有危险的事? “衡王妃,可有此事?” “回禀太后...... ------------ 第143章 有意 “很好奇本座为何会使用这武器么?”封御天就半蹲在自己身旁,声音低沉。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般提防本座,让本座实在是不悦啊。”封御天抬起她的下颚,见那张纯美的脸还透着倔气,他还就真想捏碎她。 他放开她起身,指尖弹拂着袖袍,声音阴沉;“想要拿回这些东西,明日下午就到这个地方找本座,本座会在哪里等你,但只许你一人。” 将信条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公孙楚粤将信条拾起站起身,狠狠咬牙,吗的,竟敢威胁她! 次日。 ------------ 第144章他是封御天 司徒荣岐咳了声;“朕确实是忙,不过朕有知落跟朱公公就行,不用麻烦贵妃了。” 苏淳走上前,显得有些委屈;“陛下,您就这么不待见臣妾吗?” “贵妃何以认为?” 司徒荣岐眼神稍微变了变,语气深沉了几分,苏淳哪里看不出来,即便她努力讨好,始终无法讨好他,而他始终都对自己避如蛇蝎;“陛下是因为臣妾是宰相之女,所以对臣妾一直有偏见,臣妾一直都知道,但臣妾不怪陛下。” “你是宰相之女又如何,朝上的事干涉不到后宫,贵妃只...... ------------ 第145章,破庙遇熟人 “好。”公孙楚粤扯着嗓子回答,接住她手中的酒壶,朝着封御天的住处走去,屋内,还有几个蒙着面纱的侍女在里边,幔帐内生烟,公孙楚粤端着酒壶走到屏风后,就看到封御天赤果上身坐在浴池里喝酒,池内还有几个女子。 公孙楚粤垂下眸尽量不要被发现,心里暗想,真是会享受啊。 她蹲在岸上给他倒酒,视线瞥落在放在屏风上的衣物,这可是个好机会。 那几个女子在浴池中笑意盈盈,依偎在封御天身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逐渐往后退的公孙楚...... ------------ 第146章早就听说了 封御天抬眸,语气深沉;“承枫,你跟雪奴是打算背叛本座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雪奴对圣主您忠心耿耿,何来谈背叛,雪奴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圣主在那个女人身上动别的心思,那个女人是司徒衡身边的人,即便主子想要利用她,但她那肯心甘情愿被主子你利用?” “本座对谁动什么心思轮得到你们干涉?” “圣主!” “你们背着本座放走她,呵,真是教本座难堪啊。”封御天起身,冷冷扫了百里承枫一眼,百里承枫跪下;“圣主若要罚,就罚...... ------------ 第147章百里氏血脉 “本王……昨日就到了,无双已经告诉本王,你去找封御天拿回环镯的事。”司徒衡眼神暗沉,公孙楚粤从怀中取出那环镯;“拿回来了,说真的还挺惊险的,不过好在有贵人相助,这东西还是还给王爷您保管吧,免得下次又被人抢了,我可担待不……” 司徒衡突然将她揽入怀中紧抱住她,琥珀色的眸子垂下;“楚粤,本王……” “阿衡哥哥,你在这儿呢!” 百里青凝含笑走进芳华院,身上的鳞片首饰随着她的步伐轻铃响着,青衣翩翩的异域装扮与明...... ------------ 第148章东夏王宫 公孙楚粤拿着糖葫芦,扭头问凤烨,凤烨摇着折扇笑着;“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为这不夜城是浪得虚名?” “快要入秋了吧,你们大昭有什么好玩的节日吗?” “诶,还真别说,等九月秋祭,那才是真正的好玩。” 九月秋祭?公孙楚粤眼前一亮,那一定是很热闹吧,她忽然想到什么,说;“九月份,正好是我生日啊!” “生日?”凤烨疑惑。 “就是生辰,不知道你们过不过重阳,我就生在九月九重阳节。” 凤烨折扇一收,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生在...... ------------ 第149章,被蛇给包围 “哥哥,你救我吧,我不想被割掉舌头,我不想啊!” 车非墨蹙着眉,看了跪地哭着的车非盈盈一眼。 司徒衡又道;“本王只要你们东夏王室对大昭不敬的答复,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下她的舌头保住命,第二,保住舌头留下命,你要知道,就算本王不会动手,等你们回到南蜀,本王有的是让东夏王动手的办法。” 车非墨沉下眸,如果父王知道这件事,为给大昭交代他一定会做的。 “哥哥……” “对不住了,盈盈。”车非墨最终推开了她的手,转过身...... ------------ 第150章出现幻觉了 “小丫头,醒醒!” 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呼唤她,公孙楚粤忽然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是凤烨,凤烨见她醒来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下意识摸着肩膀,奇怪,她不是被蛇咬了吗? “我怎么在这……” “算小丫头你命大,是本国师的师父把你带回来的,话说,你跟本国师的师父鬼圣医认识?” “你师父是谁?”公孙楚粤怔着。 凤烨叹气道;“一个喜欢装江湖骗子的骗子,你叫他郭老骗子就好了。” 公孙楚粤惊讶;“郭先生你是师父?” “看起...... ------------ 第151章,只是个窃贼 公孙楚粤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尴尬笑着;“御史大人您找我是想问什么事吗?” 离青云眼神黯淡,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感;“小鱼儿跟王妃你说过樱素的事吧,臣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极了臣的女儿樱素,樱素也跟王妃你这般年纪,只可惜她跟她母亲一样命不好。” 公孙楚粤垂下眼眸,失去了两个女儿的父亲肯定很难受吧,而且第二个的死还是跟自己有关;“御史大人您节哀,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得往前走,毕竟您还是有再做个好父亲...... ------------ 第152章不是来找她 “铁纱,去把我那盒子取过来。” “是。” 那叫铁纱的侍女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便将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带了出来,那盒子也只有巴掌大,看起来很轻巧精美。 百里青凝接过红盒,缓缓打开,看着红盒里的东西,笑了笑;“阿衡哥哥想抛下我,这是不可能的噢。” “郡主,您该不会要……”铁纱知道那盒中是什么东西,她有些惊诧,难道郡主要冒险? “放心,服用少量不会死人。” “可是,您怎么能拿您的身子开玩笑啊。” 百里青凝将红盒一盖,...... ------------ 第153章她就要入宫 “瑶瑶姑娘是夫人的侍女?” “什么……” “是,是啊!夫人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的亲娘,希望关键时刻亲娘被掉链子,苏夫人看到她的眼神,就叹气道;“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是,夫人教训得是,奴婢以后不敢了。”苏瑶手揉捏着苏夫人的手臂,笑容盈盈。 知落也是看破不说破,忙道;“苏夫人,属下是奉命行事,按照陛下的意思要带走瑶瑶姑娘了。” “陛下找瑶瑶?”苏夫人诧异。 苏瑶摇摇头;“我跟陛下不熟...... ------------ 第154章,赤色红莲蛇 “好些了吧?” “嗯,好多了,阿衡哥哥你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了,我让人给你熬了汤,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不用了。”司徒衡淡淡回答,又道;“本王该回去了。” “阿衡哥哥……咳咳。”一着急,百里青凝又咳嗽起来,铁纱顺着她的背,担心道;“郡主,您没事吧?” 司徒衡蹙着眉,转身看着她;“没有好就进屋休息吧。” 百里青凝拉着他;“阿衡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我……” 说到一半,晕倒在地。 “郡主!” 司徒衡沉着脸,将她抱起走进屋...... ------------ 第155章,郡主被蛇咬 一条赤红色的蛇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公孙楚粤吓得后退撞到桌子,看着那赤蛇的样子,这不是红莲蛇吗?还能变色的啊? “别过来!”公孙楚粤抬手制止,那条赤色红莲蛇仿佛能听懂似的没再靠近。 公孙楚粤眨了眨眼睛,蹲下身子,而那蛇也低下头。 她手随处一指,那蛇还真是看了过去。 “不是吧,我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还能控制蛇不成?” 公孙楚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地上,那只赤色红莲蛇就顺着她的手爬到她臂弯上,还真是不咬人,冰凉的蛇缠在...... ------------ 第156章,不会原谅他 她鼻子一酸,咬唇忍住眼泪;“如果我说不呢?” 话刚洛,一把剑刺向她肩膀的位置,虽然剑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那条蛇,公孙楚粤眼泪从眼眶滑落,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衡。 那条红莲蛇最终爬上了司徒衡的剑上,回头看了眼公孙楚粤。 公孙楚粤缓缓挤出个“不”字,剑挥落在墙上,那条红莲蛇瞬间被斩成两段。 司徒荣岐走出来发现地上被斩杀的蛇,看了眼司徒衡,视线落在难过流泪的公孙楚粤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楚粤头也不回地转...... ------------ 第157章,短暂的交易 凤烨怔住,这才想到公孙楚粤先前说自己被红莲蛇咬在肩上并且还出现印记,当时还把衣服拉下给他跟老瞎子瞧,但那时候根本没看到什么印记,而今天司徒衡说她能驾驭红莲蛊蛇时他就觉得意外,没想到那居然是鬼母蛊蛇? 鬼母蛊蛇拥有号令群蛇的能力,且及其有灵性,即便被斩杀还是能再生,就算是红莲蛊蛇,只要在鬼母蛊蛇的号令下,都能反噬饲主,百因为鬼母蛊蛇根本不是饲主供血养着就能服从饲主的命令。 可以准确的说,百里氏族的人所炼...... ------------ 第158章你爱王爷吗 翌日末时。 封府遗址后的石桥亭中,四周载满梅树,亦如数十年那般从未有过任何变化,封府位于王城南城,与苏相府跟御史府只隔了几条街道。王城南城巷街至巷尾仍旧是热闹繁荣,是市井与城街道的交集点。 司徒衡伫立在石桥亭外,石桥亭外有一头石狮,虽然残破不堪,却载着南城居民数十代的记忆。 也包括当初年仅五岁的封御天带着八岁的他从冷宫溜出,来的也是这个地方。 [九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好啊,小天,以后我要是再溜出来...... ------------ 第159章一直都爱着 公孙楚粤深吸一口气,将那支簪子握住,带着理直气壮的口吻;“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去找那个狗司徒衡。” 说着,她走出院外找无双问司徒衡的下落。 亲王府。 司徒衡书写好两封密信后,便让弄影代替他转交给教皇殿的人。 等弄影一走,司徒衡便离开书房欲要走出府,在院中恰巧碰见百里青凝,百里青凝知道司徒衡回来后就赶了过来,可见司徒衡当做没看到自己一直走,脚步匆匆上前;“阿衡哥哥。” 司徒衡停下脚步,侧过头;“有事?...... ------------ 第160章留府上用膳 穿好衣裳走出院子,无双已经在院外候着了,还笑道;“王妃,您醒了,看来您是跟王爷和好了啊。” “司徒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啊?” “今早巳时走的,对了,王爷走时让属下把这个交还给你,王爷说了,不准王妃你再把它脱下来。” 无双将一个锦盒递给公孙楚粤,公孙楚粤接过锦盒打开,是环镯。 “嗯,不脱了,我就替他把这半壁江山戴在手上吧。” “对了,你不问王爷最近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无双挑眉笑道。 公孙楚粤顿了顿,想到什么又道...... ------------ 第161章引相互猜忌 百里青凝见他一直都再提公孙楚粤的事,还是说她的好,整个人就不悦起来,对着这桌酒菜都没胃口了,她抬起头;“阿衡哥哥,你很爱她吗?” 司徒衡将杯中的桃夭酒喝完,淡眸直视着百里青凝,语气沉静;“她是本王的命,你说爱不爱。” 百里青凝脸色略显苍白,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颤抖着。 她是他的命?如果那个女人死了,阿衡哥哥难不成也要跟着她殉情? “她既是本王的命,本王自然会珍视她,任何会伤害楚粤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哪怕...... ------------ 第162章王妃好杰作 听铁纱说完,百里青凝便愣住了,全被劫杀?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计划?会是谁? “不,不可能,铁纱,你在去调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们百里青氏!”百里青凝抓住铁纱的手,她现在的希望只有铁纱了,毕竟铁纱的武功她是相信的。 铁纱点头,道;“放心吧郡主,奴婢一定会帮您调查的。” 铁纱戴上斗篷离开刑伺部大牢,脚步轻盈地踏在屋檐上,落在巷子里头,就被雪奴跟百里承枫给拦住了去路。 铁纱怔着,教皇殿的人! 往...... ------------ 第163章,冷枭的妹妹 “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少女点头,冷枭看着她脸颊上那块形似胎记的褐色印痕又变深了不少,目光黯淡。 如果没有数年前那件事,她的脸也不会变成这样,虽然像胎记可他知道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被炼蛊之后形成的伤痕,他抬手摸着她脸颊那块褐痕;“还会疼么。” 她摇摇头,垂眸笑着;“已经不是很疼了,但是很丑对不对,以后都只能这样了。” “不丑。” 冷枭对人态度一直冷淡,即便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影千面他也是这般...... ------------ 第164章大将军回城 回想到那个阴暗的日子,良玉就恐惧,不管是被毒蛇咬还是被中蛊,都是家常便饭,不听话就挨打,直到打死为止,没有人会过问他们的死活。 “炼制一条红莲蛊蛇就得用掉不知道多少条人命,而那些人都是流有外族血缘的百里氏族人,因为血缘不纯,所以百里氏对于外族人通婚留下的子嗣从来不会手软。” 良玉掩面哭泣,百里氏那些毫无人性的章法制度让多少无辜的人葬送生命,就算百里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可百里青氏还在,在朝廷,在南蜀,他...... ------------ 第165章中秋前见血 几日后。 公孙楚粤换上男装带着无双走在街上,手中拿着折扇,一袭白衣,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只不过平时束胸都不会觉得紧的她,到现在竟然有点喘不上气,难道是吃胖了? 瞥见街巷开始卖花灯跟字帖,且比往常还要热闹,公孙楚粤忍不住问无双;“过几天是什么节日吗?” 无双惊讶;“明日就中秋啊,你不知道?” “这么快的吗?” 难道是古代没日历,所以她压根就没记过时间? 想想好像真到这个时候了,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可是初夏,这也得...... ------------ 第166章与她做生意 一个白发苍苍驼背的老奶奶提着竹篮,竹篮里卖的都是各种漂亮的梳子,公孙楚粤看着老奶奶挺不容易的,便没多想;“好,我买一个,多少钱?” 老奶奶微微一笑;“只要三文钱。” 公孙楚粤翻找兜里将碎银拿在手上数着,递给老奶奶接过梳子时,忽然一把匕首刺入她腹中,公孙楚粤抓住匕首怔怔看着那满眼凶光的老奶奶,低头看着匕首染血。 司徒衡在人群中不断寻着公孙楚粤的身影,但却始终不见人。 该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把她弄丢了。 “...... ------------ 第167章只会更爱你 冷枭揉着她的小脑袋,从怀中拿出一支蝴蝶发簪;“今年的礼物。” 良玉破涕为笑;“哥哥年年都送我!” “喜欢就好。” 倚靠在门外的凤烨始终没有要进去打搅过,听着里边的话语,对那两兄妹还真是有些心疼,他轻叹一口气,摇着扇子离开了。 季府。 “哗,季郡主出手可真是大方,赠送咱们姐妹几个这般贵重的首饰。”几位官家千金聚在院子里头,看着桌上那些季芙芙赠送的珠光宝石,不由感慨。 “郡主妹妹那是看得起咱们,能跟郡主妹妹打交道...... ------------ 第168章林子有怪事 公孙楚粤嗤笑着,感慨道;“我从一本小说上看到的,可惜那个没良心的作者把人家给写死了,我还想看他们再续前缘呢!” “那今晚你就把本王比喻成他,你是那个小女孩吧。” “那你天亮了会消失吗?”公孙楚粤看着他。 “不会,本王只会更爱你。” 司徒衡半撑着脑袋看着她,笑意浅浅。 翌日清晨。 公孙楚粤迷迷糊糊睡醒,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就睡着的,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侍女便打水走进来;“王妃,您醒了。” “嗯,王爷呢?” “王爷...... ------------ 第169章红色蒲公英 慕无羡还很诧异,仔细看公孙楚粤的扮相,她一个王妃女扮男装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而居然是这样的女子能把一个跋扈骄纵的小侯爷驯得服服帖帖? “我徒儿在边关表现得还好吧,别看他外表那个样,他其实很聪明的,是个天才,我看人可是很准,还是我推荐他去当兵的!”公孙楚粤还特别自豪的说道,凤烨差点喷了,这小丫头谦虚一点都不行吗? “小侯爷确实是聪明,且在军营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慕无羡说着,又好奇道;“王妃您是如何把...... ------------ 第170章诡异的大雾 公孙楚粤扬眉狡黠一笑,瞧见她这表情,凤烨瞬间收起折扇指着她;“别这样看着本国师,收起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我就问你件事儿,你知道鬼市暗河上游有片会死人的林子吗?” “知道啊,两年前的事情了,那片林子被封山之后就没人进去了。”说着,他左腮一动,似在舔着后智齿啧了声,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想了解一下呗。” 凤烨呵呵了声,摇头叹了声气,动手沏茶。 良玉端着茶点走了进来,看到公孙楚粤后甜甜笑着;“衡王...... ------------ 第171章共同的仇人 公孙楚粤忽然拉着冷枭跟公孙澜宗站到系着绳子的树后,那片雾一冲过来,站远点儿都看不到人影了。 红绳在雾中飘拂着,绳子那头的铃铛发出叮铃的声音。 公孙楚粤只感觉手被人很轻柔的拉了一下。 等雾逐渐散去,冷枭跟公孙澜宗额头都沁着细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片白茫茫让他们有一种从鬼门关走出来的感觉。 公孙楚粤呼了口气,抬起手时,顿住,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手上有沾米吗?” 公孙澜宗伸出手,手上果然也出现一些米...... ------------ 第172章躲他的理由 不少古董商贩慕名而来,公孙楚粤忙得招待都停不下来,鬼货吃香这点是真的,行家瞧上的不仅是一件古董的价值,还是它的历史与来历,古墓里的宝贝是不少生意商争着抢着都想拿到的。 然而鬼市里的宝贝向来不与外人合作,也不知为何开了才仅仅数月的天机阁就有这个荣幸。 金茂携着夫人走进天机阁,公孙楚粤瞧见人来后,笑着上前迎接;“金老爷,好久不见啊,您看,您给我的店铺现在是红红火火啊,我特然有点嫌弃这店小了。” 金茂哈哈大笑...... ------------ 第173章王宫假大仙 “她是本宫的姐姐,她若能得宠,本宫跟爹自然会高兴。”苏淳眼神空洞,言语间又何尝不是羡慕姐姐苏瑶能这般靠近陛下。 司徒荣岐把苏瑶带到行宫,便把元公公叫来。 “元阮,赶紧让人去备酒菜!” “喏。”元公公笑着告退。 苏瑶疑惑的看着他;“陛下,你备酒菜做什么?” “陪朕用膳。” “……” 等宫女都端上膳食,苏瑶望着这些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司徒荣岐挥手让他们都退下,抬眼见苏瑶馋嘴的模样,一把将她拉过来坐下;“朕允许你与...... ------------ 第174章,陛下表白了 萱妃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当初她父亲是因为苏相入狱的,现在她终于能为她爹报仇了,想让自己女儿当王后,美梦破灭了吧。 “你确定她们是祸国妖女?大仙,你算得准不准啊?” 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只见公孙楚粤摇着折扇跟凤烨司徒衡还有慕无羡一同走进殿内,司徒荣宸他们看到公孙楚粤出现后,不知为何会松了口气,就连苏瑶看到公孙楚粤来了都想扑到人家怀里哭一下。 “这位是……” “在下乃大昭的神官,正巧就跟你同行啊。” 公孙楚粤笑了...... ------------ 第175章去郊游野炊 “……陛下,这跟十九有关系吗?”苏瑶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陛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有,如果你真的喜欢十九,朕……就跟十九势不两立!” 公孙楚粤嘴角扯了扯,势不两立,不要这么狠吧,她是躺枪的啊! “陛下,您喜欢小瑶瑶?” 苏瑶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嘀咕道;“怎么可能,陛下怎么会……” “是,朕喜欢她,朕把她留在宫里,只是因为朕想天天都看到她。” 苏瑶脚步一晃,陛下说……喜欢她? 司徒荣岐并不觉得,对着其他人说喜欢一个...... ------------ 第176章,展现她腿功 苏瑶眼睛眨了眨;“无羡将军吃得还习惯吗?这是我烤的哟,你尝尝。” 司徒汐捧着双手好奇地凑过身问;“无羡大将军,您回城要待多久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无羡大将军本人呢!” 余梦对慕无羡的大名早已有所耳闻,一直都想见到本尊,没想到本尊还真在。 良玉虽然戴着面纱出席,但一点都不影响与众人相处;“能跟大将军一起吃东西是我的荣幸呢。” 慕无羡被女人包围得有些懵逼,毕竟慕无羡在大昭风云榜上是鼎鼎有名的战神就算了,还有...... ------------ 第177章她算命要命 “老爷,你说陛下该不会是对瑶瑶有……” “不可能。”苏相摆手,一口否定道;“就咱们那野丫头,除非陛下眼瞎了才瞧上他。” 苏夫人瞪了他一眼;“瑶瑶是你女儿,哪有你这样损亲闺女的。” “就因为她是我女儿,这事儿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 “老爷,夫人,圣旨来了!” 一个下人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到了门槛前还差点栽倒,咧着嘴激动道;“圣旨,圣旨!” 苏夫人跟苏信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赶紧起身去接元公公的圣旨。 元公公...... ------------ 第178章奇怪的小镇 “闭嘴,贱人,本王让你闭嘴!”彻底将他惹得暴走,在他真正要掐死公孙楚粤的那一刻,公孙楚粤早已借用刚才拖延时间的机会挣脱开绳子,迅疾抽出电击笔击落在他身上。 温孤厉被电倒在地,但并未昏迷,一时间麻木疼痛到无法动弹说不出话。 公孙楚粤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即便刚才被打得狼狈,嘴角还有血迹。 她气势逼人地俯身凌视他;“你爸爸没跟你说过没事千万不要惹神棍么,我是算命的,人家算命要钱,我算命要命,你...... ------------ 第179章留下来抓鬼 因为这件事,现在镇上的人都惶恐不安,晚上谁都不敢出门,前些天请了道士来做法,那道士说是死去怨气颇深的鬼魂在作祟,无法收服,才让家家户户都贴上符咒,贴上符咒之后果然没了敲门声,可却还能看到那鬼影游荡街头…… 医馆老板说完,面色惶恐不已,直叹气;“这镇上的人,只有白天敢出来,只要天色一暗,几乎就没什么人影了。” 公孙楚粤托着下巴沉思,闹鬼,这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如果真是闹鬼,那孙员外女儿的鬼魂为什么要挨...... ------------ 第180章,还死者真相 他是怕别人知道这件丑事,所以把小燕关在家里,谁知小燕当夜逃了出去,就跳河自尽了。 村子里的人还是知道了,但并不知道小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而他觉得这是家族耻辱,所以也没有公布,草草将小燕下葬了。 “直到现在,那个书生都没出现过?” “他若是敢出现我肯定杀了他,他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孙员外气得拍桌。 公孙楚粤沉思,忽然笑着问;“令千金个头有多高?” 孙员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大概比列了...... ------------ 第181章真相终揭开 “各位乡亲们,在下公孙十九,既然在下已经抓到了这假扮孙员外千金亡魂的人,咱们应该要知道这人为何要假扮死去的小姐吓人,这是为了还死者一个真相,也给乡亲们一个真相!” “公孙十九?你是王城神官公孙十九?” “是他啊,预测南岭水患的那个神算子!” “公孙大人,公孙神官,您一定要让他给咱们一个真相!” 公孙楚粤嘴角扯了扯,她有这么出名了? 孙员外更是诧异,他竟然是当今陛下钦封的那个神官? 孙员外越想越慌,要是那假鬼...... ------------ 第182章,身世的秘密 林稷看着那腰牌,是亲王府,他惊讶的看着公孙楚粤;“您是……衡王的人?” “有没有人曾告诉过你,你会遇到贵人?” 见公孙楚粤得意一笑,林稷忽然想起考砸之后,在王臣遇到的一个老瞎子。 [小子,一年后你会遇到贵人,那贵人会明示你的路该如何走。] 林稷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孙楚粤;“难道……那老瞎子说的那个贵人是公孙公子您?” 其实公孙楚粤那晚看到了他过去的气运,诧异的是他一年前见过老瞎子,并且老瞎子给他算过。 林稷能遇到...... ------------ 第183章 遵从 影千面握住她的手,公孙楚粤想要抽开却被握紧;“只要我找到了七宿图的宝藏,给你半壁江山还不容易?” “那你慢慢找。”公孙楚粤不再看他,他接近王室的目的是为了王室那份宝藏,能为宝藏血洗国公府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不过刺杀小侯爷引起藩王造反,是趁机想从王室手中夺到那份宝藏吧。 “司徒衡可真是舍得,将能够调动南蜀王室千军万马的宝物给了你。” 公孙楚粤愕然,能够调动南蜀的千军万马?不等同于兵符?她的视线落在手...... ------------ 第184章 大结局篇 “楚粤。”司徒衡听到喊声急忙走进屋中,见她脸色苍白将她揽入怀中,眼底是自责;“对不起,是本王来迟了,让你受了伤。” 如果不是角雕在水上盘旋引起他的注意,他差点就要失去她。 公孙楚粤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一时间失控躲在他怀中肩膀颤抖,司徒衡将她放开,见她低头隐忍哭着,温柔替她擦拭去眼泪;“楚粤,没事了……” “我以为我死了。” 在梦里,记不起司徒衡的时候,她很害怕她是否死掉了又或者再也想不起什么。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