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ictional story.主线时钟 第1章.Fictional story “操…又到这里来了,这地儿tm根本没有出口吧。”凌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黑,还是黑,只有脑袋顶上一只萤火虫似的小东西给照着路。 小东西叫灯引,专门负责给玩家在黑暗的地方照明,一次只陪一个玩家。 “什么鬼地方,哎哎哎,你不是说这鬼地方跟时钟一样,有十二个出口,我这tm走了十二圈一个出口都没找到,你逗我玩儿呢?” “自己笨,我可没时间跟傻b在这里闲逛。”樊星皱着眉,说话的语气很戏谑,耐着性子跟在凌莀身后。 也是,像樊星这种身份的npc,岂能跟着这种弱智玩家? 好不容易十五年轮一次做引路人,这是多少npc的梦想,偏偏这第二次轮到,遇上这个傻b。 第一次做引路人接待的玩家,叫夏梧,夏天的夏,梧桐的梧。 不知道有多少人卡在第一关就化成灯引给其他玩家指路,目的就是让他们看到高智商的游戏玩家怎么打破关卡,多残忍。。。 “小星星,你信不信我打你啊。”凌莀明显有些生气,斜着眼看着樊星,急得很。 樊星看着前面的傻b,有点想笑,这家伙肯定没读游戏规则第二条——时针分针两根指针指着的位置,出口自然会被挡住。 这时钟又没有报废,凭什么不走?轻易把出口送到你面前?! “这位先生,你出发之前读了游戏规则吗?我已经很有耐心地跟您一起晃了不下十二圈。”樊星扶了扶眼镜,冷哼了一声,低头盯着表盘。 表盘上有他俩的具体位置,已经下午四点二十五,偏偏他们正在往五点的方向走。 游戏关卡为随机主题,玩家在进入关卡之前必须进行抽签,并阅读Fictional story规则。 凌莀第一关卡抽到的主题是——时钟,规则是游戏玩家要在规定时间内从npc身上获取钥匙,然后破解密码离开。 每个关卡的难易程度不一样,在第一关就over的游戏玩家,闯关失败的原因只有两个。 其一:运气太差,抽到的关卡背景难度太强。 其二:没有智商,比如像凌莀这样的游戏玩家。 Fictional story,不分白昼黑夜,但有时间,日期虽与外面的世界一样,但年月日对游戏里面的角色没有影响,不会改变容貌和年龄。 游戏管理者主宰着Fictional story所有npc,樊星是其中之一。 游戏玩家一旦进入Fictional story,就必须遵循游戏规则,形式和手游一样,有攻击对象,也有指定攻击对象,每一个npc都会轮回引路人的身份,十五年一轮。 “嘁,谁要你跟着我了,我还担心一回头看到你的脸把自己给吓死。”凌莀说话的声音很大,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不实,狠狠跺了一下脚,身体猛地往下坠。 闭着眼睛,耳边只有齿轮转动的声音,这tm跟游乐场里面的跳楼机有什么区别,不,有区别,这鬼地方没有…没有安全措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樊星停下脚步,打了一个响指,伸手在空气里抓了一团黑灰色的东西拉到自己面前。 “这底下是什么结构?如果有玩家掉里面去了,是直接判游戏结束变成灯引吗?” “这底下是错综复杂的齿轮,和外面世界的座钟结构差不多,更复杂一些,如果有玩家掉进去,扣除生命点,即手游里面的血量,不会对游戏过程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仅介于他能出来。”黑灰色的东西是时钟扬起的尘埃。 缝隙里哪都有,是最了解关卡的生物。 “嗯。”樊星若有所思的应到。 尘埃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你是npc还是游戏玩家?Fictional story里面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 樊星一扬手,尘埃的声音不见了,不知道又附着到哪儿。 “真是要命了,哎,小星星啊,这鬼地方怎么上去。”凌莀坐在掉下去的齿轮上,刚试过了,这地儿有回音,上面应该能听见。 “滚,谁让你这样叫了。”樊星骂了一句,合上手腕上表盘的盖子,索性不管他了。 天上多少星星亮晶晶 一二三四五六数不清 …… 耳边突然传来凌莀的歌声,樊星很准确的捕捉到星星这两个字,想着又是凌莀在开自己玩笑,打了一个响指,凌莀脑袋顶上的灯引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操,樊星,就这么一点光你还要给我没收,好过分。”凌莀想顺着机械发条往上爬,这发条呈S形,怎么走都走不到终点,一直在原地徘徊,蹲下身准备用老办法解决,用手试探地摸了摸整个形态,被锯齿划破手指,一阵刺痛,“我操,疼疼疼疼疼疼......樊星,大少爷,还我光明好不好?我保证,我不叫你小星星了。” “你知道人类最可恨的地方是什么吗?”樊星幽幽的说了一句话。 可恨?哪里可恨了,凌莀觉得现在樊星最可恨。 “不知道,对于你们来说,人类可恨的地方很多吧。”凌莀先是一愣,倒也没有多在意,可恨就可恨吧。 “你们会言而无信,前一秒说过的话后一秒就忘了,包括你。”樊星没有打算让灯引现身,又打了个响指,机械齿轮开始旋转,凌莀脚下没站稳。 齿轮缓缓往十二点方向转,上面已经打开了出口,底下还是漆黑一片。 “樊星,你tm在做什么?开玩笑吗?你是不是有病啊,真是倒了血霉摊上你这样的人,铁石心肠就是长得好看,哼,长的也比我差一点,人面兽心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不,你也不是人。”凌莀不会那么快服软,哪怕他走投无路了,也不会舔着脸求人。 “那你就在底下好好待着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樊星打开手表,拿出一片玻璃,表盘上的数字消失了,印在玻璃上。 整个游戏空间开始晃动,凌莀抓着擒纵轮齿轴,再这样玩下去小命都不保了,轮齿轴发出老旧的金属摩擦声。 樊星看了一眼玻璃,又看了看周围,把玻璃收起来以后合上表盖,发出“咔嚓”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破游戏啊,手游都不带这么玩,我操,什么玩意儿在碰我。”凌莀在底下急得团团转,也一度怀疑是被樊星玩得团团转。 脚被铁链紧紧地缠住,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 “您在底下安好?需要我帮忙吗?”樊星保持着自己君子的形象,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的领扣,锁骨上装着代表引路人的装备。 “不需要,我不当舔狗,特别是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铁链缠得越来越紧,凌莀刚想翻一个白眼,脑袋顶上又出现了灯引。 “舔狗?我也不需要有人给我当舔狗,呵。”樊星轻蔑的发出惊叹音,就这么僵着,凌莀不退步,樊星不让步,“我刚刚说了,不知道你听进去没有,没关系,在说一遍也无妨,我没有时间和你这样的傻b待在一起,在待下去你的生命值就清零了,没有回血的可能,权衡一下,是有求于我还是自生自灭。” “我就是死这里也不求你。”凌莀蹲下身动手解铁链。 “那就等着吧,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樊星三两步找到出口,头也不回地锁上门,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 “哟,樊星,这灯引是不是又多一个了?这第一关就挂了的灯引也活不长啊。”门口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头儿啧了一声,老头儿视力不行,看不到樊星的脸很僵,比平时更僵,本来平时就没有什么表情。 樊星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示意老头儿不要进去。 “我操,这臭脾气,当你莀哥会怕似得。”凌莀这才听到樊星关门的时候“砰”的一声。 齿轮还在转动,凌莀控制住自己不摔下去。 “樊星,玩家还在里面?”老头儿扯住樊星的衣摆,两粒扣崩开,樊星扯起嘴角笑了笑,动手把扣子扣上,他的指节纤细,骨节分明很是修长,主要是这双手太白了。 “有个傻b。”樊星抖了抖外套,引路人装备发出“滴滴滴”的提示声,无奈叹了口气打开门,这种声音只有在游戏玩家擅自拆卸游戏装置的时候会响。 “我操,这tm什么玩意儿啊,星闪闪,你给我出来,我要怎么上去,嘶.....疼疼疼疼.....”凌莀抓着定向齿轮传动轴,整个齿轮发出异常响声,脚底又一松,这是误入歧途的节奏啊。 “凌莀,你这就是活该。”樊星双手揣着兜,站在凌莀掉下去的地方,时不时看一下手表,没有打开表盖,浑然不觉他的游戏玩家再次掉到了游戏禁区。 说是禁区,无非就是1%的几率有玩家会掉进去,凌莀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这鬼地方到底是个什么结构,一层一层的,我tm…”凌莀抓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杠杆一样的东西,脚下突然悬空,吊单杠似得就这么吊着了。 “傻b。”樊星骂了一句,出于良心,打开表盘看到凌莀和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从鼻子里发出冷哼,轻轻搭上表盘,冲凌莀掉下去的地方说:“求我,我就救你,不然的话…” 樊星顿了顿,放了一只灯引下去在凌莀面前晃了晃又收回来,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就和它相伴一生,看着之后高智商的玩家通关,傻b。” “你是魔鬼吗?我手酸了,吊不住了,啊啊啊…我操,这tm什么情况?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进了这个鬼地方,倒了一百辈子霉碰到你。”凌莀用小臂紧紧抱住杠杆,手酸厉害了,那是手脚并用了,跟野生动物似得趴在杆上。 “求我,”樊星食指搭在表盖上,轻轻地摩挲,听到连续一阵“滴滴滴滴”的提示音,皱了皱眉,“不求我我就当你有能力自己出来了,还有,不准拆卸游戏装置,你还剩一次机会了,手再欠你就等着游戏的处理。” 凌莀哪里有空听樊星讲话,刚一使劲儿掰折了抱着的杠杆,还被什么玩意抡了一下,现在整个人被“钉”在断掉的垂直一截上,莫名还觉得还有点神圣。 ------------ Fictional story.主线时钟 第2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你莀哥我这不是求饶啊,绝对不是,就是想借你一臂之力而已。”凌莀这求生欲真的极强,还要好着面子不让自己难堪,“星闪闪,星闪闪.......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您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还有,不要随便给我取不属于我的名字,在这样,我就列入通缉里了,通缉应该都知道吧,会有监督警追查你,追杀也有可能。”樊星轻笑了一下表盘自动弹开,从两个人的距离来看,凌莀应该是没有继续反抗挣扎。 “大点声儿,听不见,我操,是不是有病啊,不叫就不叫呗,还玩通缉,我现在就只想回到陆地上,这么点请求都不能答应?”凌莀握着横杆,使了浑身解数,几拳几脚下去游戏装备没坏,自己倒疼得龇牙咧嘴。 “求我。”樊星的态度摆在那儿,不想和这种傻b起不必要的争执,扣上表盖,右手拇指指腹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是Fictional story的logo,一个很复杂的图徽,左手拎着衣领抖了抖。 “求...求你....求你了,求你让我上去可好?”凌莀这几个字咬得死死的,话音刚落,脚底下升起一台齿轮,不偏不斜刚好能站得住脚,“星闪闪,我心脏病都要玩出来了。” “在叫一次我马上通知通缉警。”樊星打了个响指,所有的齿轮开始旋转,凌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齿轮到了地表,对上樊星的眼睛,那双藏了繁星的眼睛。 “眼睛挺好看啊,叫星闪闪不足为过吧。”凌莀盯着他的眼睛,能看透人心似得。 “随便你。”灯引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凌莀摆出疑惑脸,看着樊星又指了指灯引,樊星不屑一顾,轻蔑一笑,那个世界的傻b全跑这里来了,跟着他真的是叫苦不迭,白瞎了这十五年一次的引路人身份。 “我怎么后悔上来了呢?”凌莀嘀咕了一句,在黑暗里摸索,别问,问就是樊星又没收了灯引。 “我要不要把你再请下去?”樊星跟在凌莀后面,早就准备不管这个傻b,尽做这种让人不得不管的事,“要不是你拆卸游戏装置,我现在还跟你后面看你侮辱我智商?”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不高兴呢,等等,我前面是不是有人?”凌莀停住脚步,隐约听到高跟鞋发出的“噔噔噔”的声音,离这边越来越近。 “哟,樊星,你这是主动送到我手上啊。”女人吊着嗓子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感觉最可怕了,女人叫乌芸,和樊星死对头,她这个人就等于手游里面的攻击对象,等游戏玩到某个程度就会出现,给玩家一个措手不及。 樊星没有说话,跟在凌莀后面,乌芸没有听到回应,吹起了口哨。 “哎,星闪闪,她谁啊?说话这么狂?我以为你在这鬼地方谁叫谁怕。”凌莀刚往前走一步,撞到乌芸身上,灯引从樊星的指缝里溜出来,让凌莀看清楚了乌芸的长相。 女人半张脸都被头发压着,嘴唇红的要滴血似得,一身妖娆的艳红色鱼尾裙,上半身还拢着一层纱,几颗珠子亮的厉害,手指甲很长,跟做了美甲似得。 “让开,碍事的玩家。”乌芸把凌莀往旁边一推,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手游里面她这样的身份都是攻击玩家,她倒厉害,攻击对象是内部的人,这是…内讧? 凌莀被推的有点懵,万幸灯引还在,就是这脾气不准他就这么了了,必须还击!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欺负自己人算什么,连我的人你也敢欺负,真是没了天理。”凌莀抓着女人的手腕,一碰就流血,顺着滴在凌莀脚边,留下一摊鲜红的泥沼,散发着恶臭,慢慢地往樊星那儿淌,两个人被困在泥沼里,脚一动就往下深陷,僵在原地没办法动弹。 “凌莀,松手,不要碰她的手,这不是血,继续下去我们都会陷进去。”樊星拽着凌莀的衣摆,脚下一滑,凌莀眼疾手快稳住樊星,表盘自动弹开。 “在哪儿都能碰见这样的人,星闪闪,你这情敌是不是挺多的?”樊星松开女人的手腕,围着乌芸转了一圈。 凌莀的视线跟着灯引,突然灯引停在乌芸手边,那双手臂流着血掉在凌莀脚边,骨头还连着她的身体,弱不禁风的晃着。 凌莀看着这一幕,瞳孔慢慢放大,一米七五高个儿抱着旁边一米八大长腿鬼哭狼嚎,樊星撇开他的手,瞳孔里里充着血,乌芸都没有正眼看一眼,冷哼了一声,骨头上又长出了血肉,一阵阴风飘过,凌莀看到乌芸的脖子上系着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情敌?都是npc,谈何感情?你看到了什么?”樊星瞥了一眼凌莀,看他跟看到宝贝似得,绷着脸看乌芸,“你看着她做什么?喜欢她?人类的感情真的这么容易产生啊,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人,不会哪一天,你也会对我产生......” “产生什么?别吊胃口好不好,有点眼力见行不行,星闪闪,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到底产生什么?”凌莀急眼了,脚底下踩着泥沼,越陷越深,快要没过小腿了。 “别动,你陷下去了我不会出手的,还有,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樊星主动抓着凌莀的手臂,乌芸和樊星在某一次游戏中结下了梁子,这一次她的出现并非偶然。 “钥匙,她脖子上挂着钥匙,是不是要放大招致她于死地拿到钥匙才行。”凌莀说完这句话,脚下的泥沼慢慢消失,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剩下乌芸和樊星站在对立面。 樊星没有说话,毕竟不准给玩家提示,这玩意还算开了点窍,喜大普奔啊。 “樊星,夏梧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她明明那么好,你…你却把她杀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乌芸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樊星的脖子,张口对着樊星的脖子咬了一口,牙齿戳进肉里面。 樊星把乌芸往后面推了一把,说:“是,夏梧她确实是我杀的,我还想告诉你,我杀的,不止她一个。” 乌芸愣住了,“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头发被风吹起来,那张脸很美,带着妖娆妩媚。 什么玩意?杀人?是我想的那个杀人吗?凌莀也愣住了,是进退两难,这tm遭了什么孽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想了一下,咬咬牙,从背后制住乌芸,目标是脖颈上的钥匙。 “你在做什么?滚,别耽误我事儿,没功夫跟你浪费时间,你这种浪费时间的人,变成灯引是迟早的事,我都不想在你身上浪费精力。”乌芸甩开凌莀,一瞬间凌莀觉得不要脸还是有点好处,趁乌芸一甩手,项链扬起来的瞬间,伸手攥住钥匙,一用力扯断项链,乌芸的脖颈上划了一道伤口。 乌芸急了,一边是好不容易碰到的樊星,一边是难缠的游戏玩家,钥匙又被抢了,最无语的是钥匙一旦被抢了,重新领取的流程特别复杂,一时半会也不能执行任务,往黑暗里走了。 “走吧,继续。”樊星摸了摸脖颈,还好没有破坏引路人的装备。 “哎,星闪闪,你真的会杀人?” “会啊,不止一个呢。” “我操,星闪闪,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们之间产生距离感的啊,你刚刚是不是想说距离感?”凌莀盯着樊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奥利奥,撕开包装。 “随便你怎么想。”樊星看着凌莀,这玩意儿还真当自己在逛街,闲情雅致的吃着饼干,就差配一杯茶,嘴里咬着一块奥利奥,瞪大了眼看着樊星。 “#&、@#/&……”凌莀含糊不清的说着,樊星跟看智障似得,大概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东西。 “我不吃,幼稚。”樊星扶了扶眼镜,凌莀真觉得樊星闲得慌,每天换一身衣服还挑不同的镜框搭配,小丫头似得。 “我幼稚?那是你没有童年好不好,也是,你这样的人就算有童年你也不记得,哎,那个夏梧怎么回事?也是游戏玩家吗?”凌莀吃完最后一口饼干,把剩下的几块塞到樊星手上。 “嗯,要跟我谈观后感?”樊星捏了一块饼干,最经典的香草夹心,是有多斯文啊,一块饼干还得分开食用,完全失去了吃奥利奥的灵魂好吗? “观后无感……哎,我操,这tm什么情况?”凌莀往前一个踉跄,扑到台阶上,偏过头看了看樊星,人家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动扶梯上。 “人类的手也可以当脚用?”樊星轻笑了一声,打开表盖看了一眼又合上,“以你的速度,每秒必须上五级台阶才能赶上我,并且是在没有npc追杀的情况下,你自我权衡利弊。”樊星没有继续管凌莀,看着最上面那个光点,旁边传来凌莀的嘶吼,下意识捂住耳朵。 “樊星,你给我下来,我tm真是服了啊,要不要这么酸人的,我手脚并用也用不着你管。”凌莀撑起身子,膝盖摔破皮了,一瘸一拐地往上爬,一辈子的好运都赌在这里了,要真遇上什么npc,那还了得啊。 “是,您不需要我插手就能通关?原则上是不允许我对你提示,但是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得不跟着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再不快点就要……”樊星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凌莀哪是那么容易受惊吓的,又不是吓大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 Fictional story.主线时钟 第3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你跟我等着,不带这样的,都是两条腿,凭什么我要跑,你站着就好了?!”凌莀的体力还算不错,爬了几层楼的高度都不带喘的。 “你们那边的人怎么总是凭什么凭什么?做什么事都要问一句凭什么?生怕吃亏了似得。”樊星居高临下看着凌莀,还把手遮在眉毛的地方,显得凌莀离他“十万八千里”一样。 “星闪闪,你这是什么意思?等我上来看我不揍死你。”凌莀爬到最后真的是用爬的,鬼地方跟天梯似得不见顶,但仔细想想,这不是在暗示什么东西是什么?古诗里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不就是吗?! 凌莀往下看了一眼,离时钟已经很远了,这样看下去整个表盘一览无余,这是Fictional story给的奖励还是惩罚? “我拭目以待。” 偌大的空间里面凌莀只听得到樊星的声音,看不到樊星的人,别问,问就是凌莀站在原地领悟的时候樊星早就到顶儿了。 “操。”凌莀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拼命往上爬,也是,一秒钟五级楼梯才赶得到樊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当下能做的只有记住表盘长什么样,免得按照老套路,突然下坠然后再要你找出口,你要找不到,人家就甩你一句,你刚刚干嘛去了,无语。。。 “樊星,你带的这个玩家要超时了啊,超时一样要处罚的。”何川搭上樊星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哼,他那种不带脑子的傻b超时才正常。”樊星扶了扶眼镜,架久了鼻梁有点疼。 “行行行,我去会会他,下一把钥匙在我这里。”何川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朝樊星挥挥手示意走了。 樊星靠在顶上的雕花看台上,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他知道何川不好对付,凌莀这回没那么容易拿到钥匙了。 “星闪闪,这……我操,你是谁?吓我一跳。”何川拍了拍凌莀的肩膀,转过身对上一对浅蓝色的瞳孔,里面还有两片金属的镂空薄片,凌莀移开视线,何川扯了扯嘴角,露出两颗虎牙。 “凌莀?”何川故意露出钥匙,一根细链穿起来挂在锁骨上。 “你是樊星派来的?通缉警?”凌莀低着头,手放在口袋里抓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玻璃珠,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习惯,手上不摸点什么东西就不舒服。 “嘁,什么哄小孩的手段,樊星是这样跟你说得?”何川笑了一下,眼睛里的金属薄片变成晶蓝色,和瞳孔的颜色融为一体,npc的特点千篇一律,不过像何川这样的很少见。 “别旁敲侧击好吗?你们这儿怎么都这样,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凌莀拍来何川的手,一脸嫌弃。 “信任?哈哈哈哈哈哈,太天真了吧,你不怕我?”何川摸出一把小刀,在凌莀眼前晃了一下。 “嘁,我怕过谁,我就是想不通了,这个游戏对智商低的是不是没有好感,它就不长在我的智商上。”凌莀看都没有看何川一眼,整个空间开始晃动。 何川抱着手站在凌莀旁边,打了个响指,出现了很多扇窗户,倒也不是摆设,从里面往外面看过去,一片漆黑,但是能看到久违的几颗星星。 “是吗?我就不奉陪了,您时间快到了。”何川拍了拍凌莀的肩膀,浑然不觉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楼梯开始出现裂痕。 凌莀看着裂痕越来越深,抓着扶手,往地下看是万丈深渊,碎石落在深渊里。 “星闪闪,救我……”凌莀松开一只手,在半空中挥着,他知道樊星有能力看到自己,何川站在另一侧,自动扶梯没有坍塌,冲他神秘的一笑,凌莀注意到何川手上多了一根手杖。 “你要干嘛?别过来,别过来,我愿赌服输。”凌莀抓着扶手,悬在那里,脚都不敢扑腾一下,何川用手杖碰了碰凌莀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好像在让凌莀束手就擒。 “你不用赌也输了,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肉弱强食的时代还没有结束。”何川往上面看了一眼,樊星居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有好戏看了。” 何川拍拍手,凌莀整个人坠进深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空间回荡着凌莀的尖叫,叫的撕心裂肺,叫的惊天地泣鬼神,叫的惊心动魄,都怀疑他的喉咙喊嘶了。 何川走到樊星身边,一起往下看着万丈深渊下坠落的少年。 “何川,你不觉得这过分了吗?” “会吗?我这个比杀人还要过分?”何川反问道。 樊星冷哼了一声,打开表盖,没有显示凌莀的位置,毕竟他掉的是何川的空间,不在Fictional story的范围之内。 凌莀掉在一大片湖里面,湖面很漂亮,湖水是深蓝色的,营造了夜晚的感觉,Fictional story里面没有白天黑夜,这种景色让凌莀以为自己身在外面。 但凌莀从小就怕这种景色,一大片几乎没有边缘的湖面或者水池中间立着雕塑或者一个什么东西,看着总觉得瘆得慌,现在自己变成了自己害怕的东西,放眼望去没有边际,满眼的湖水,除了湖水什么都没有。 “他要怎么上来?”樊星贴着雕花栏杆偏过头盯着何川。 “怎么?担心了?我们樊星少爷不是向来秉公执法,绝对不和玩家发生什么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觉得可惜了,当不成灯引,我又杀不了,多可惜?”樊星呛了一口何川弹过来的尘埃,“你想活吗?” “你找他求你啊,他求你我就拉他上来,打个赌?”何川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深渊。 “好,赌什么?” “赌他半个小时之内会求你。” “赌注呢?赌一条命怎么样?”樊星直起身子,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 “就赌他的,嗯哼?”何川怼了怼樊星,怕他反悔了。 “看我心情,赌乌芸的也可以,不过互相残杀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樊星站起身,把何川往旁边推了一把。 凌莀在湖里扒拉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没有动,脚底下踩着碎石,要不是穿着鞋子估计得磨破,感觉身体慢慢地往下沉,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凌莀闭上眼,就这么准备等死了,已经无欲无求,也不指望樊星会出手救自己。 “凌莀,凌莀,是你吗?”一个面目有点残缺的老者突然出现,凌莀吓得一激灵,呛了一口水,咸到爆炸,这tm怕是海水吧? “&#/@¥~……”老者听不懂凌莀在胡言乱语什么,伸手把他拽过来,脚一挨到湖底,凌莀突然惊慌失措,乱扑腾一阵。 “我操,有氧气啊,这……”凌莀站稳了脚跟,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是何川脑补的画面,在他的世界里,他可以任意的通过脑补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形态,可以说是看主人的心情。 这凌莀初来乍到就怼天怼地,何川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好戏还没有正式开始。 “哎,你这个态度在这里马上就会变成灯引给其他玩家照明。”老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凌莀看了以后心里一颤,这tm哪是人啊。 “就没有我莀哥过不去的坎,劳您费心了。”凌莀再一仔细看,老者的牙齿里嵌着一把钥匙,心脏狠狠地一震,揉了揉眼睛。 “看到了吗?”老者呵呵笑了两声,笑声就像是留声机卡针了以后发出的噪声,凌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地方绝对不宜久留,越来逃走越好,但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拿到那把钥匙才可以离开,湖水越来越深,凌莀觉得离水平面越来越远。 “何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把钥匙藏在那里做什么?成心想要乌芸的命?别忘了,赌注是她。”樊星看了一眼手表,拿出玻璃片,钥匙分布的地方基本都在npc身上。 “嗤,什么时候说过赌注是乌芸,你要他求你啊,刚才不求的挺好?”何川捏了捏拳头,绝对不能碰乌芸!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别忘了,我跟乌芸结了仇,你继续。”樊星摆了一个手势。 凌莀已经准备硬来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既然死不了,就往死里玩。 “怎么了?不高兴还是不甘心?来拿啊。”老者的舌头很长,顺着钥匙舔了一遍。 “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不过这世上还真没有你莀哥做不出来的事儿。”凌莀绕到老者身后,老方法从后面制住老者。 “哎,凌莀,心急吃不了热菜热饭,放轻松,哎对,放轻松。”老者回头在凌莀嘴里塞了一颗什么鬼东西,动作快准狠,没有半点拖沓。 凌莀觉得自己牙都要被磕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跟吃了感冒药一样,特想睡觉,眼帘就要垂下来,潜意识里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想也想不起来了,腿一软倒在老者脚边。 “他要输了,在我的空间里面输了,连灯引都做不成,大概会变成…”何川顿了顿,戏谑地说:“氧气吧。” “是我输了,他的命是你的了。”樊星走下自动扶梯,到表盘上面,回头看了一眼,关门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 “这回总变成灯引了吧?”打扫卫生的老头儿又准备进去,无聊的时候把门口的壁灯擦的锃亮。 “不用打扫了。”樊星扶了扶眼镜,准备回住处休息一会,跟着凌莀那个傻b这么久,疲劳了。 凌莀睡得很死,梦到刚读到那篇报导的时候,梦到爸爸没日没夜地做设计图,梦到妈妈在厨房煲汤煮饭,梦到弟弟拿奖状证书回家跟自己炫耀,害自己被狠狠数落一顿。 ------------ Fictional story.主线时钟 第4章.Fictional story “人类还真是懦弱啊,啧啧啧~”老者看了一眼凌莀,周围的情境又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湖水变成了迷宫,迷宫是为游戏玩家量身打造的,不仅有障碍还有npc追杀,能力弱的会直接死在里面。 何川看着凌莀的一举一动,嗤之以鼻,果然和樊星说的一样,不愧是傻b。 迷宫有两个出口,其中一个出口,一旦进去了就等于进入了Fictional story的回收站,里面存着各种没用的废物,包括因为老旧废弃掉的npc,游戏玩家也很难从里面脱身。 暗示老者揭开面具,一颗眼球裸露在外面,连接着神经,黄褐色包裹着透明的黏液,看来是何川动真格了。 凌莀紧闭着眼,梦里都是世俗的眼光,清楚的梦见进来之前的那个晚上,和顾卿邱在街上的钟表店相遇,回家以后面对母亲的数落,父亲的责骂,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和玩弄取笑,眉头越皱越紧,他梦到的都是想放下的。 母亲的一巴掌让他彻底清醒,凌莀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抓了抓头发,揉着眼看了看周围,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这tm是在搞什么?” 呼了一口气,刚刚是梦一场…… “倒计时,十分钟,如果顺利闯出去这把钥匙就归你,还有九分钟。”老者重新戴上面具,凌莀扶着断墙残壁,刚想问樊星去哪里了,又欲言又止,樊星那家伙估计也不会过来救人。 凌莀抓着一截梨花木就往前冲,殊不知自己拿的是何川空间里最宝贵的资源,这里的空间和刚刚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迷宫的线路一直变,凌莀已经转了一圈,左转右转掉头直行……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刚刚有点头绪,又一团乱麻。 凌莀看了一眼脑袋顶上的灯引,庆幸樊星还给自己留了一只,以经验之谈,凌莀站在原地,等迷宫再次变路线,然后抓准时机目测后面的路,就这么干等着,迷宫没有继续变化路线,凌莀想冲过去把何川直接KO.。 【还有七分钟,请游戏玩家抓紧时间通关】 游戏语音只有游戏玩家听得见,凌莀急了,看准了一个方向,环顾了四周,第六感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准不准,死马当活马医吧,拎着梨花木就往那个方向走。 迷宫阡陌纵横,根本没有规律可言,就这么误打误撞的除了死还是死。 迷宫的墙高两米,从断墙看过去,不过也只能看到另外一面墙而已,凌莀突然后悔自己生的这么矮,房间里面的钙片只尝了一粒而已。 墙面上面有壁画似得花纹,深深浅浅的画的也不知道是一堆什么玩意儿,刻在上面的文字跟甲骨文似得,毫无字形可言,正常人还能看懂一二,像凌莀这种智商,能看出来是甲骨文就很不错了。 除了花纹和类似甲骨文的图案,还有类似方向盘的装置,每一堵墙上都有五六个,每一个都被链条连接在一起,跟自行车的链条一个原理。 “你在侮辱我智商还是在我面前显得你很nb?”凌莀不管何川听不听得见,自顾自的吼了一句,被回音撞得耳朵疼。 捂着耳朵往前跑了几步,瞥到那些链条自己在转动,随着转动,迷宫的路线也变了,凌莀扒在墙上,试图控制住那些大大小小复古模样的方向盘,奈何何川根本不给他机会。 操…lz不要这把钥匙也能通关!这不是雪上加霜吗?!Fictional story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人情味呢?! 这么一折腾,凌莀更混乱了,就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整个人乱了方寸,是进退两难,抓着梨花木一路横冲直撞。 何川跟看动作电影似得,半垂着眸可能是觉得这部电影确实不太好看。 最后…最后我们的玩家凌莀不知道哪来的闲情雅致,在变幻莫测的迷宫里面自顾自的玩起了跳格子跳皮筋,小学的时候小姑娘才会接触的游戏,估计是对自己…不,对自己的智商彻底失去信心了。 何川抬起眸子,还真是一个傻b。 樊星在住处的床上半躺着,一条长腿半曲着,一条腿伸长,西装和床上铺着的米白色四件套有违和感,但不至于不好看,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也是,一条眼镜腿折叠着,一条没有折进去,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紧闭着眸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高贵儒雅的气质,任谁也不可能把这个男人跟杀人这个词放在一起,这就不是他的人设! 【距离通关结束还有五分钟,请游戏玩家尽快通关】 凌莀跳完了最后一个格子,重心不稳,往前一个踉跄,脸着地摔了个狗啃泥,“你以为莀哥会怕啊,操,脸疼。” 方向盘转了一圈,凌莀所在的迷宫也转了一圈,原本在北边的事物转到了南边,彻底凌乱了,第一关就下线领盒饭是不是不太好? 剧本杀也不会设置这么非正常人类的装置,链条带着方向盘发出声音,凌莀咬咬牙,凭着记忆往南边走,既然出口不在北边,一定就在南边,东边是一条死路,要不是刚刚一头撞上去也不至于会发现。 突然窜出来的npc,从后面扼住凌莀的脖颈,指甲上装着机械系统,肉眼可见几条电线蹦出电流,凌莀都怕自己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电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找个高尚的死法,被电死太丢人了。 “我操,还玩偷袭啊,你莀哥又不是玩不起。”凌莀反手抓着npc的手腕,手刚刚碰到机械系统,触电般的感觉,真是喜大普奔,秒速缩回手,“操……” “嘁,愚蠢的人类,看你们闯关就像看小白鼠实验,我倒要看看你能闯几关。”npc叫禹水,听名字和何川还挺有cp感,上下打量着这个人类世界来的傻b,再次受到了npc的冷嘲热讽。 捏了捏拳头,凌莀抓着梨花木冲着npc就是一棒子,游戏检测到npc被攻击,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铁笼,凌莀被连拖带拽的拽进铁笼里,多护食啊,自己底下的人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那回收站里的废弃npc怎么回事?是Fictional story里不可破的一个谜,谜底藏的很深。 “哼,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三分钟,你就在里面待着吧,到死都不会有人来救你,这个空间马上就要关闭了。”禹水一脸冷漠,直接给凌莀甩脸,“除非……” “除非什么?啊?除非什么?”凌莀急了,扒着铁栏杆使劲地晃着,这一来就接连被羞辱,还tm是不是人了。 “除非让你的引路人来救你,我看你这时间也所剩不多了啊,他应该不会来了吧。”禹水伸出手,挑起凌莀的下巴,轻蔑一笑,扬起嘴角,鼻子里发出冷哼。 【游戏时间还剩两分钟,请游戏玩家珍惜时间】 两分钟,对于凌莀来说至关重要,狠狠地捏着铁栏杆,试图掰开缝隙,何川兴致勃勃的看着底下的这幕,脚尖点着地计着时间,禹水是何川的空间里出来的npc,也就意味着,他只竭诚为何川服务。 樊星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挑起眼镜戴上,那双眸子在昏暗的住处里格外的亮,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外套,迈开长腿准备去履行引路人的责任。 “樊星,你进去看看吧,这么久了,怕是变成灯引无疑了。”打扫卫生的老头儿始终站在门口等着,毕恭毕敬的。 樊星绷着脸没有说话,推开门,踏上自动扶梯到何川旁边站着。 “你来做什么?” “收拾残局,不行?”樊星撇开何川搭上肩膀的手。 “你不是把他给我了吗?愿赌服输啊大少爷。” 【游戏时间还剩一分钟,请游戏玩家不要浪费时间。】 凌莀在里面焦头烂额,禹水无厘头的攻击让他有点烦,跟手游里面放出来的那些障碍物一样,特多余,奈何没有这些哪有游戏的波澜。 反正凌莀已经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在第一关就over,也确实是他的风格。 “钥匙呢?在你手上?”樊星说话的时候,尾音听着特别舒服,给人一种特别想嫁的感觉,又要保持距离,根本高攀不起,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何川慵懒地靠在看台上说:“在我这里,我还想说等他找到迷宫的出口就给他,现在看来,这灯引又要多一个了。” 何川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兴奋音。 【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凌莀没有开始抱着死亡的态度那么淡定了,近乎疯狂了,果然,不管是谁,都无法真正面对死亡,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 死死地扒着铁栏杆,从眼尾开始泛红,手指节发白,用力到嘴唇都在发抖,凌莀的脸足以用漂亮来形容,额头上已经起了汗,从高挺的鼻梁上往下滑,手上使不上劲了抬起腿猛地踹了铁栏杆一脚,皱着眉慢慢蹲下身,十根手指攥着后脑勺上的头发,绞着绕着,恨不得要把头发拔掉,忍不住冲地面吼了一嗓子, 回音撞得耳朵疼。 【三、二、】 还没数到一,戏剧化的狗血剧情出现了,樊星打了一个响指,关着凌莀的铁笼炸成一根根铁棍,向四周弹开,何川的空间在一瞬间也炸开,跟影视作品拍摄时候的爆破现场一样。 “樊星,你这很不厚道啊。” ------------ Fictional story.主线时钟 第5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你这很不厚道啊。”何川没有生气,继续说:“这就是你的收拾残局?”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没认输。”樊星跨下自动扶梯,单手捞起还在慌神的凌莀,身后何川嗤笑了一声,把钥匙从手腕上扯下来,往底下猛地一扔,樊星瞥了一眼,眼疾手快地接住。 “反应能力不错啊,你这个算作弊,下次再打赌。”何川说完身影融在黑暗里不见了。 “钥匙,要不要?”樊星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这个姿势凌莀脑袋朝下,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手准备从樊星手上抢钥匙。 樊星把钥匙攥在手心里面,把凌莀的手也攥在手心里面,让凌莀摸到钥匙又没办法拿到。 “樊星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人能不能做到底?”凌莀挣了一下,两个人稳稳地站在表盘上,一切都回到原点,凌莀这个手被攥住的姿势,看起来两个人跟初恋似得拉着小手。 “他去哪里了?被你杀掉了?”凌莀攥着口袋里的玻璃珠。 樊星轻笑了一声,人类还真的容易动情,区区一个npc而已,至于吗?游戏里要多少有多少,供不应求,还不至于让游戏玩家这么红着眼,樊星觉得凌莀这样很多余。 包括他自己,也许凌莀不管是以哪种方式离开以后,自己也会消失,无论是被塞进Fictional story回收站还是变成灯引。 除非通关或者变成灯引,又或者…被杀掉。 “嘁,感情用事的人会输,会输得很惨,把你那不值钱的情绪收敛一下。”樊星松开他的手,“他走了,这次他算我作弊,下一次打赌没这么简单了,傻b。” “钥匙能给我了吗?”凌莀才不管什么打赌不打赌,不过他连谢谢也不说,让樊星属实有点反感。 “求我。”樊星摩挲着表盘上的花纹,跟在凌莀身后。 “你们这里的人都这样?”凌莀揉了揉额头,刚刚被撞了一下现在还疼。 “是又怎样?”樊星嗤笑了一下,大步往前走,把钥匙捏在手里不放。 “你……我操,我还真是没见过您这样的人,求你了,请把钥匙给我。”凌莀这个态度,要是他前期没有惹樊星的话应该能顺理成章拿到钥匙。 好言好语行不通,凌莀开始威逼利诱,能逼啥,要不是樊星刚刚出手相救,估计自己早就没命了。 “什么时候知道道谢了,我什么时候就给你,对了,游戏失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会求人,放下身段,有求于我或许就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还要怎么在Fictional story里生存。”樊星跟在凌莀后面,之前凌莀在楼梯上看过了整个表盘的构造,现在是对这个鬼地方了如指掌,跟起来也比较轻松。 打开表盘,看到他们正往数字12的方向走,一个几率很大的出口,暂时还没有指针往这边移动。 “对了,你不提醒我还忘了,星闪闪,谢谢啊,这滴水之恩,有朝一日莀哥我定当涌泉相报。”凌莀有点生气,这tm都是什么事儿? 啊…这…滴水之恩?一条人命啊莀哥,要说都赶上这地球上海洋的面积了。。。 “还有,我还没说完,先别急着接受我道歉。” “我说过接受你道歉?”樊星反问道。 凌莀沉默了一会,一字一句地说:“钥匙,我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 “钥匙,我不要了,莀哥我不用钥匙也能出去。” “拭目以待。”樊星扬起嘴角,在距离凌莀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凌莀自顾自的往前走,哪有人自己找别人讨谢谢还不领情?!樊星这个,嗯,npc,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我操,怎么这么人围着,星闪闪,发生什么事了?”一群npc慢慢往自己这边靠近,凌莀吓得往樊星后面躲,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刚刚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需要钥匙也能通关,现在怎么就怂了。 “显而易见啊,傻b,麻烦把你的智商提高一点,我不想让你死在我手上。”樊星没有管凌莀,自顾自地往前走,他莀哥就这样抓着他的衣摆,步步紧逼。 “智商税缴的不够,你管我啊,这是有攻击性的npc,星闪闪help me~”凌莀一声惨叫,其中一个npc脚底抹油似的,秒速冲到凌莀这边,从身上摸出武器,樊星打开表盖看了一眼,凌莀估计是活不过第一关了。 “当你莀哥会怕一样,来啊,造作啊~”凌莀还没有嘚瑟完就被npc一脚踹到地上,这多戏剧性啊,樊星就这么靠在栏杆上看着这一出好戏。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是不是?”凌莀撑着身子,一瞬间,表盘开始转动,不是连带着人一起转动,而是撇开了两个人站着的位置,其余地方在转动,每移动一个位置都是这样。 12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樊星打开表盖,看到12点的位置已经很偏了,并且有指针快要靠近。 果然,npc是具有攻击性的,凌莀从后面抓住npc,一脚踹到他的要害,区区一脚怎么能让npc造成伤害,所谓的武器,无非就是一把看起来特别能装b的刀,凌莀不屑一顾的轻笑了一声。 “哼,傻b,硬碰硬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别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这里。”樊星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眼泪。 “星闪闪,你这话什么意思?”凌莀边说,边用广播体操式的拳法应付npc,喝酒划拳都比这个好看,完全入不了眼。 俗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凌莀,四肢也不发达头脑确实简单…… “嗯?我刚刚没有说话啊。”樊星挑起嘴角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直到看到凌莀的手腕上淌下殷红的血,瞳孔颤了一下,凌莀咬着牙死死地盯着npc,果然,世间万物,只有人类的情感是最深刻的。 拥过来的npc都是纯粹用来攻击玩家的,同样也有干扰的作用。 它们没有语言,全靠肢体动作,要是能说话,指不定把凌莀贬低到哪里去了。 凌莀捂着伤口,蜂拥而至的npc把他压在表盘上很不好受,奈何本身又不怎么会打架,之前跟别人起冲突,一把刀一根棍子能解决的绝对不用手。 樊星不停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深深沉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响指,又陷入黑暗,漆黑的只看得见瞳孔在发亮,那双眼睛多像宝石啊。 这种npc和打扫卫生的老头儿一个缺陷,从出厂开始视力就不太行,这种情况下凌莀在他们眼皮底下就跟隐形人似得。 “轰”的一声往各处散了,到有光的地方去了。 凌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樊星捞起来,晃了两步倒在樊星身上,多狗血的剧情啊。 樊星捏了捏拳头,搞不懂为什么报导会记这种傻b的名字,刚才还嚷嚷你当莀哥会怕啊!我不用钥匙也能通关!这会柔柔弱弱地还玩一出晕倒,也亏他长的漂亮,不然樊星可能会脑补成抱着一只又丑又笨的怪物。 当然,更狗血的是,凌莀是装的!装的还挺像。 即使不是又丑又笨的怪物,樊星也觉得自己抱了一具漂亮的尸体。 要真就这么死了… 一、当不了灯引 二、还不是被自己杀的 三、玩家在非游戏范围(包括npc攻击)内死亡,该引路人不会再得到这个身份 这三点加起来已经足够让樊星疯掉了,这个傻b真的是百年一遇的人才,打前引号后引号那种的人才。 凌莀感觉的到樊星在生气,呼吸很重,每一下都往自己脸上扫,发痒,想笑,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但他就担心樊星把他丢这儿又不管了,那就很可怕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出去,大不了等下一个高智商的人进来,跟他/她一起出去。 多么绝妙的想法啊! 可惜的是,樊星并没有这么做。 “傻b。”凌莀隐约听见樊星又在骂自己,不敢回嘴,又不敢声张,骨头捏地嘎嘎响,还好这个微妙的动作没有被樊星发现。 一只飞虫停在凌莀的眼皮上,翅膀扑闪扑闪一阵,弄着挺痒,想伸手揉一揉又怕被樊星看出来是装的,真是感天动地啊。 凌莀忍着痒,内心潜台词肯定是想让他的星闪闪走快点,事与愿违,樊星瞥了一眼凌莀,看着他怀里的傻b确定是晕了,一脚踢开门,一束光刺进来。 只要指针不重合,他们就能找到出口顺利通关,这玩意儿硬是玩成了十万个为什么,那是把Fictional story里面的禁区都玩了个遍。 “樊星,系统会查到的,npc居然对游戏玩家动情,这是要造反啊。”做卫生的老头儿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扫帚看着来来往往的事物。 “动情?呵,谁会对一个傻b动情,除非我也是。”樊星给老头儿留下一个拽到不行的背影,从后面看,樊星的身形很高挑,妥妥的背影杀手。 凌莀想打人,特别想特别想的那种,咬着后槽牙,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樊星,他直视着前方,无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凌莀,这个人的视线就没有放在凌莀身上过,从刚刚开始到现在。 停在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房子门口,凌莀心里一乐,这tm是出去了?忍住上扬的嘴角,表现着内心的平和,这下真的不用和鬼游戏做无谓的挣扎了,脑袋枕着樊星的右手臂,硌到可以,凌莀猜到了什么。 最终内心的恐惧打败了好奇心。 樊星斜着眼看了一眼手臂,凌莀又一惊,边发出梦游的呢喃顺势翻了个身,这障眼法确实有用,整张脸埋进樊星的胸口,才敢睁开眼看看,浅色的风衣半边染上血渍,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樊星高冷到不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很少露出笑容,就像行走的冰块,特别冻人,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 Fictional story.回收站 第6章.Fictional story 住处的钥匙铜色仿古的,却跟普通钥匙差不多大小,樊星特意给挂上一朵红色的花当挂坠,甚至还拖着长长的一条铜色的链子,跟腕上的手表风格如出一辙,和他个人的气质搭到不行。 Fictional story现在已经快入秋,室内的空气有些湿,屋子里面满是主人的味道,一样的给人非请勿进的感觉。 樊星不会照顾人,毕竟他只是Fictional story里的npc。 凌莀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被放在沙发上,身体刚挨着柔软的沙发面,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 “星闪闪,谢谢啊。” 樊星听到凌莀的声音之后心脏狠狠一颤,随之瞳孔放大了些,转过身死盯着凌莀。 “你没死?我以为我抱着的是一具垂死的尸体。” “死?我为什么会死?莀哥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怎么?你把我抱回来是想直接断了我最后一个口气儿然后入土为安?!”凌莀一条腿伸长,一条腿曲着,给人特别慵懒的感觉,特别是半垂着眸盯着指尖的模样,过了几秒钟,凌莀抬起眼眸看着樊星继续说:“星闪闪,你很没有人情味啊。” “凌莀!”樊星的语气很不好,沉淀很久的怒气被触发,走到凌莀面前,一只手把他提起来。 凌莀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感觉下一秒一个巴掌就要甩脸上来,樊星的劲儿很大,掐的凌莀手腕生疼生疼的。 “怎…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你在做什么?”樊星掐凌莀的那只手松了松,脑袋一片空白,所有可知的结果全部压在身上。 “我又没有强迫你带我出去,你自己非…非要抱我,还把我带回家,我还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凌莀仍然抬眸看着樊星。 “我以为我在收尸,所以到头来都是我的错?”樊星觉得自己要气到缺氧了,又问了一遍:“所以到头来都是我的错?” 凌莀郑重地点点头,特别诚恳地把错转让给樊星,并且脸不红,心不跳。 “凌莀,你要我说什么好?你从刚刚开始都是演的?”樊星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凌莀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 “忘跟你说了,我,凌莀,表演学校学生,知道我为什么学表演吗?你也会想我这个智商还有书读,但是个人都会有梦想的,我爱豆,肖寒跟苏夏,为了他们我拼了大半条命考上的。” “我管你做什么的,傻b。”樊星看着凌莀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口来的信引轻轻敲了敲门,给放了一封游戏管理者的见面信。 “星闪闪,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怎么办?”凌莀瘫在沙发上手垂在身侧,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嘴角都在抽搐,要在吐点沫可能就诈尸了。 “死了?呵,死了就死了,人总是会死的,变成垃圾,变成废物,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樊星嗤了一声,推开门,信引刚刚走没多久,空气里还有他的气味,皱着眉看着那封见面信。 是管理者亲自下发的信函,最高等级的见面信,鹅黄色的玻璃纸塑封,火漆印章封口,是Fictional story的标志性建筑,还扎了一朵玫瑰花,信件内容只有npc能看懂,金色的笔迹在凌莀眼里就是鬼画符一样的存在。 “星闪闪,你怎么了?”凌莀捂着手臂,扒在樊星身上,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久,“这什么玩意儿?” “嘁,傻b,不懂就别说话,柜子里有药,自己撘。”樊星把见面信收起来,这件事迟早会被管理系统发现,瞒天过海这招行不通,凌莀看着樊星,突然面色大变,两个人的关系很僵。 “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知道。”凌莀晃到柜子旁拿药,玻璃箱里面放着一支支药剂,盒盖上也扎着一束玫瑰。 “真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我要出去一趟,你擦完药就快点滚,不想看到你了。”樊星脱掉风衣外套,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工装,浅蓝色的工装外套,胸口是Fictional story刺绣徽章,束脚工装裤穿在他身上,违和感爆棚。 也是最高级别的npc专属的,级别越高工装越好看,看徽章就能看出来,樊星很少穿,只有在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 这一次,樊星是真的触碰了底线,结局好的话就是禁足三天接受惩罚,结局不好可能就会被关进Fictional story回收站自生自灭,凌莀浑然不觉事情的严重性,樊星也是知法犯法,这初来乍到就让引路人误入歧途,系统的滑铁卢啊。 “我跟你一起去,要是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我还能帮你分担分担,毕竟我这个颜值,至少能帮你分担三分之二。”凌莀打开一支药剂,滴在手臂上,喊的撕心裂肺。 不知道是药剂的刺激还是心理作用,樊星戴上帽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拽到不行,完全没有把凌莀看在眼里。 “哎,樊星,你等我一下。”凌莀胡乱拉了一下衣服袖子,算是衣冠楚楚了,至少给游戏管理者一个完美的形象,也别给樊星丢人。 “滚,爱去哪里去哪里,别跟着我。”樊星身高腿长,两根手指微微曲着夹着见面信,要是没换工装,跟要去某场宴会赴宴的绅士似的,温文儒雅且风度翩翩。 “你是我的引路人,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在我走哪儿去?”凌莀跑了两步追上樊星。 Fictional story里地形错综复杂,整体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说是室内,春夏秋冬的变化一览无余,就像一个小镇子似的,说是室外,又看得到边际,爬了满墙的机械装置和花藤。 富丽堂皇,生与死奏出来的美。 只有跟着引路人才勉强找得着方向,身边不停有npc、灯引、信引之类的经过。 樊星没有理凌莀,停在转角的地方,腾空有一根玫瑰金色的细链子,把见面信插进旁边的邮筒,没过一会,落下来一截透明的扶梯,凌莀赶到的时候樊星已经快到顶了,扶梯也在慢慢消失。 “星闪闪,你耳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跟你莀哥装聋。”凌莀说着一大步跨上消失了几级的扶梯,趁着没有见面信就乱闯的警报开始响,三两步跑上去抓住樊星的胳膊,管理系统一下子又只感应到了樊星。 “你来做什么?松手。” “我松手就会被发现是不是?不然你拿那封信做什么,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 两个人走在往管理者办公室的走廊上,灯光不明不安,压抑的很,信引不停进进出出,拿的大都是关于赏罚的信件。 “傻b。”凌莀停在一间深棕色的门前,门上有很多安全设备,樊星敲了敲门,“咔哒”两声转锁的声音之后,门自动打开,里面的光很微弱。 游戏管理者大约五十来岁,顶着一头银发,很讲究,正坐在沙发椅上,居高临下盯着樊星跟凌莀。 “我就不多说了,引路人带游戏玩家通关,罪级,中上。”管理者朝宛霞扬扬下巴,示意她把凌莀带出去。 宛霞点点头,架着凌莀的腋下把他往门外拖,凌莀是软硬都不吃,抓着立柜的扶手不放。 “你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是女的,我不动你,我给你台阶了啊,松手。” “Fictional story有Fictional story的规则,我劝你既来之则安之。” “我…我操。”凌莀感觉自己是被甩出去的,在樊星看来有点不可理喻的是——他竟然没有跟管理者说是他自己的错! 就在宛霞对付凌莀的时候,两名地下回收站的站使已经拆掉了樊星脖颈处引路人的装置并戴上两圈代表确定回收的线圈装置。 地下回收站专门用来收集戴罪的npc,不过在里面的时长有期限,低等四个小时,中下半天,中等一天,中上三天,和地表回收站不一样,地表回收站专门回收罪行恶劣的,时长——永久。 “我操,你莀哥不是好欺负的,他现在是我的,你拆他装备干嘛。”凌莀急了,想冲进去给那个人一巴掌的心都有。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嗯?你也好,他也好,只要不是自己的环境,就要知道陌生的环境里的生存法则,脱离这个空间你想干嘛干嘛,但是在这里,必须听Fictional story的,禁闭三天还是冥顽不灵,恶劣者直接押到地表回收站,沦落成垃圾。”管理员扶了扶金丝边眼镜,轻轻摘下来扣在桌子上,飘出去一页纸,纸上有npc的处分记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都忘记自己的本分,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带进去。”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凌莀算是听进去了,捏着拳头愤愤地看着管理员,刚想替樊星求个情,被这么一说,求情?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凌莀扯了扯嘴角,看着两个站使一手拿了一根手杖,顶着樊星的后腰,樊星没有反抗,依旧光芒万丈,在这个环境里,最耀眼的就是他了,依然风度翩翩,胸口挂着的刺绣徽章还闪闪发亮,凌莀看着樊星,居然一阵酸涩。 “樊…樊星,我…等你…”这几个字,凌莀硬是做了一分钟的心里建设,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咬的死死得,管理员一声令下,地下回收站的入口处打开。 “傻b。”樊星转过头,对上管理员的视线,态度很冷淡,估计是对樊星失望了吧。 ------------ Fictional story.回收站 第7章.Fictional story 地下回收站的入口,整扇门都是透明的,夹层里浮着玫瑰花瓣,不知道玫瑰花对于Fictional story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站使收回手杖,摇了两下铃铛,大门打开,里面的陈设近似于巴洛克建筑,全靠红砖墙上那几个壁灯照着。 凌莀亲眼看到一个站使拿着长鞭鞭打npc,那人跪在玻璃台上,头垂着,发丝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脸,身上穿着和樊星一样的工装,刺绣徽章依旧闪闪发光,手抓着玻璃台的边沿,看得出来在瑟瑟发抖。 心狠狠地一颤,本来想着这Fictional story,关禁闭最多是面壁思过,写份检讨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再不济也就是手抄游戏规则,这也太打破凌莀的幻想了,想着樊星这三天也要挨打,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凌莀透过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和监狱没什么区别,通体透明,可以看清楚你隔壁的npc在做什么,没有一点隐私可谈,每一个隔间里都有站使,挺直腰板站在那儿。 “fanxing--1。”负责管理编号的站使读了樊星的胸牌。 “进去。”交接完以后,樊星被带到隔间,除了有一张床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凌莀站在门口,乱了方寸,没有樊星接下来要何去何从,这突然来的依赖感是怎么回事。 凌莀捂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就像一把刀插在心上,一碰就血流不止,那声尖叫是樊星的。 此刻,站使把樊星固定在玻璃台上,里面也嵌着玫瑰花瓣,脚踝被一根铁链禁锢,手腕上戴着镣铐,铁链的尽头是一尊石像,几根铁链拥成一簇。 所有被押进的npc都会佩戴镣铐,一旦有试图逃脱的动机,铁链就会不停的晃动发出声音。 他的动作和之前凌莀看到的那个npc一模一样,头垂的很低很低,低到都快贴到玻璃面上,头发遮住半边脸,樊星看着花瓣浮动,咬了咬下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npc也会疼。。。 凌莀也咬了咬下唇,身后已经有过来拉人的监管。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回去。”监管背着手站在凌莀后面。 “我不走。”凌莀看都没看说话的人是谁,态度极其冷淡。 监管把手杖伸长,前面晃出一个勾,勾住凌莀的腰往透明扶梯上拉。 “你干嘛?有病啊。”凌莀试图挣开那个勾,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着樊星的痛哼被带到地表,连管理者的办公室都没有经过,直接到了刚才进来的邮筒旁边。 “等你的引路人出来。”监管留下一句后走上透明扶梯,这次扶梯消失的速度很快,凌莀扑了一个空,跪在透明扶梯消失的地方,什么都消失了,一根玫瑰金色的细链子甩下来,没有见面信根本进不去。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还害了人。 凌莀晃在Fictional story里面,这个时间自己的世界差不多该睡觉了,凌莀打了一个哈欠,看到来来往往的npc一个个精神焕发。 “我操。”凌莀低声骂了一句,这tm都是什么事儿?这鬼地方还真的是要命,再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通全关? 手臂上的伤口刚才跟宛霞那么一拉一扯撕的更大了,凌莀本来皮就嫩,还是易留疤体质,想着是要留一个疤了,这个见面礼多好啊,回樊星住处的时候看到乌芸和跟何川两个人搞.暧昧,啧了一声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樊星是头一次进回收站,之前只听过里面的一些传闻,坐在床边,背有些弯,一条腿伸长,一条腿的小腿贴着床,半垂着眸盯着手指。 工装外套扔在床上,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灯光没有照到他的脸,要是照到了,脸上的血痕妩媚的很,两圈黑色的线圈在脖颈上尤为显眼。 “可以帮我拿几块冰吗?我有点热。”npc的体质本来就跟人不一样,除了疼和酸以外,身体还会发热发烫,受了伤如果不及时用劲儿挤出淤血迟早会烧坏的。 “自取。”站使指了指旁边的箱子,还算是人性化,没有让npc直接毙命的可能。 “谢谢。”樊星笑了一下,从箱子里取出冰块,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冰块放在皮肤能触及到的地方,撕裂的痛痒和冰块的凉意交织,已经不知道是疼还是冷了。 “真是好心帮倒忙啊,嘁,我们大名鼎鼎的樊星少爷居然会对游戏玩家动情,自己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这一句话划破宁静,回收站里开始唏嘘不已,樊星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们争执。 “就是,这管理员最器重的npc怎么会因为游戏玩家触碰条款,啧啧啧,要乱套了啊。” “再这样闹下去,迟早要闹到地表的,那个时候再怎么求情求饶求原谅,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不可饶恕。” “就是这样,以前一直把你当偶像,处处都学着你,向你靠近,追随你,没想到这也不过如此嘛。” ……………… 就像谈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一样,每句话都刺在樊星身上,明白了耳传的道理,只有你不在风光了,那些曾经对你阿谀奉承的人才会露出真正的心声,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说出真话。 “是这样吗?学我是为了讨管理员欢心,追随我是想借我的路线来完成任务。”樊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划开皮肤,淤血顺着胳膊滴在冰块上,透明的冰块浸着血色,就像红色妖姬那样夺目。 “谁不是呢,在这里不就是要看看谁先比谁先走,谁还滥用感情等着谁不成,那是他有本事,不算事滥用,如果在让我听见你们背后议论,就不是现在这么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得。”说话的是平时和樊星走得比较近的npc,他靠近樊星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在Fictional story里找一个依靠对象。 “谢谢。” “没事儿,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你知道我怎么来这儿的吗?哎,我跟你说吧,我把通关玩家的资料给弄丢了,刚好那几份没有备份,罪级低等。” 樊星礼貌性应了一声,坐起身扯了扯衬衫搭配的领带,坏了的右手撑在枕头上,一小截金属质感藏在衬衫袖口里面若隐若现,微微低着头,盯着左手腕上的手表,从旁边的npc视觉看来,跟描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幅名画似的。 被其他npc戏称——Fictional story第一绝色。 “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要我说什么?恭喜吗?” “行行行,樊星少爷要不想说话就算了。” “嗯。” 随之一片死寂,气氛一下降到零下十几度。 此时,凌莀靠在樊星的床上准备睡一觉,樊星睡得床很软,有点鹅绒的感觉,躺上去整个人往下陷了有几好个厘米。 困意越来越浓,听到转动钥匙的声音,“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潜意识里特别清楚,想着是不是私闯住宅或者又是某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门口到床边淌过一束光,凌莀微闭着眼睛时不时挑起眼皮往门口看,是一只信引,私闯民宅让凌莀特别反感。 信引把一封支线的邀请函放在地毯上关门就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凌莀跳下床捡起邀请函,黄色的牛皮纸用金线缠成一束,通体加上了闪粉,拆开金线之后里面夹着的白色信纸才露出来,信纸上只写了两句话——第9447位游戏玩家,雪色派对诚邀您参加。折了一行写着请准备好之后速来。 雪色派对是Fictional story为游戏玩家安排的欢迎会,也是一整个游戏的支线,说是派对,在消遣玩乐的同时,暗藏的机关是层出不穷。 注:玩家必须有滑冰的技能。 “我操,什么玩意儿?就我一个人怎么玩?这么有人情味的吗?还有欢迎会,我tm都被要了半条命了。”凌莀皱了皱眉,这是要重拾荒废的技能的节奏? 叹了一口气,把信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刚出门又折回去把信塞进口袋,从樊星的衣柜里挑了一件外套披上,想着这三天他也不在,穿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突然,一根路灯窜出来,是Fictional story里生存的异形npc,顶端晃着一个灯泡,时机未到,还没有点亮,只是隐约发出光。 “lingchen--9447,雪色派对欢迎你的到来。”异形npc居然会说话,在这里也不那么大惊小怪,凌莀打量着这根路灯,有点想笑,想憋住又忍不住笑出声。 “雪色派对是什么?”话音刚落,路灯递给凌莀一个黑色的盒子,原本玫瑰花瓣散落的繁花小径变成了一条雪道,眼前的景色也变了。 “顾名思义,在雪里开的派对,有雪道,需要借助滑雪板来尽兴。” “所以?这是?滑雪板?”凌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双透明蓝的滑雪鞋,擦身而过的都是npc,凌莀在人群里格外突出,颜值上略胜一筹,樊星就比他差点。 “请游戏玩家认真读取派对须知,如果中途游戏玩家发生意外,Fictional story概不负责。”路灯发出一声长鸣,顶上摇摇欲坠的灯泡亮了。 在外面都不想读书看字,凌莀草草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合上了派对须知,揉了揉太阳穴,一辆列车停在凌莀面前。 “lingchen--9447,请上车。”这个情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又觉得似曾相识,路灯从凌晨眼前消失,这一惊一乍的是怎样。 晃到车上,这么长一节车厢,居然只有凌莀一个人,车引回头看了一眼凌莀,心里暗想,这游戏玩家也不过如此,车窗上映着光,凌莀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坐车的时候把背包放在膝上,包里也没有装什么,奥利奥占了一大半。 “我们现在去哪里?”凌莀摸出手机,Fictional story对这类产品很敏感,已经通过信号干扰强制关机,车慢慢的往雪色派队对主场开,一路上风景变幻,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成了缩影。 ------------ Fictional story.支线派对 第8章.Fictional story “去雪色派对现场,你身上这身衣服是樊星的吧?”车引在到正门口的时候才回答凌莀。 “嗯,是他的,这鬼地方下寒又降温,我不找件衣服,冻死了谁负责?!”凌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有樊星身上淡淡的柠檬的香味,有点好闻。 “樊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柜以及他的个人物品,况且你穿着没有樊星穿着好看。”车引说完之后才发现凌莀早就跑没影儿了。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欢迎参加雪色派对。】 凌莀冻的已经不管是是雪色派对还是什么鬼派对,扶上门把手准备推门出去,听到机械音之后才转身看看身后的景色。 大片大片的莹白,npc踏着滑雪鞋在镜子似的冰面上移动,左手边摆了餐桌,桌面上只摆着冰雕,没有其他的东西,npc多的可怕,乌泱泱一大片,聚拢又散开,散开又聚拢。 密集恐惧症慎入啊。 凌莀坐在门口团着身体,后悔没找找有没有羽绒服之类的衣服,再不济拿一条围巾也好,现在的凌莀代入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的场景,就差提一篮子火柴在风中划了。 【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47到派对中央打卡,速来,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凌莀低声骂了一句,动手穿滑雪鞋,原先穿的那双白色勾了边的鞋被他特别大款似的甩在一边,脱了鞋看到光着的脚瞬间石化。。。 【三、二、一、倒计时结束,游戏玩家凌莀未按时到派对中央打卡。】 话音刚落,凌莀特别帅地滑到指定位置,拍下打卡的弹簧按钮,就是觉得有点冷,手脚都冻麻了。 【游戏玩家凌莀打卡迟到五秒钟,之后的关卡将增加一个。】 凌莀:???这tm什么情况? npc初雪带着歉意的笑容走出广播室,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团一团悬在空中的雪,衬着初雪的形象,特别温柔,温柔到骨子里,刚才的机械音正出自他。 围着凌莀的npc坐着站着的都有,议论纷纷的,大都是来欢迎会凑数的,当然里面还有隐藏的反派角色,冰雕晃着光,也晃着凌莀的眼睛。 “凌莀,我刚刚说的你听懂没有?”初雪的原声跟他的形象一样,很温柔。 “听懂了,然后呢?”凌莀靠着桌子,真不觉得这是欢迎会,倒像是批斗会,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用滑雪鞋的冰刀一下一下划着冰面,态度冷淡到不行,主要还是因为环境太冷了。 “拿一杯茶来。”初雪说完就有npc过来递给他一杯茶,杯子都是冰坐的,里面漾着刚煮的花茶,偏过头问凌莀:“喝吗?” 凌莀瞥了一眼,心想着你要这样问谁会说要,一阵风吹进脖颈,冷的哆嗦了一下,看到聚在一起的npc,特别想往里面钻,抱团取暖。 正想着,初雪手里的那只冰杯出现在自己手上,冻得差点给摔碎了,但里面还冒着热气儿,没忍住喝了一口,口腔的敏感度因为冷降低了,温度几乎跟刚烧开的开水一样,凌莀喝了大半杯。 “增加一个关卡,知道会怎么样吗?” 凌莀呼了一口气,摇摇头。 “要是增加的关卡闯不过,永远没办法出去。” “就因为我没及时到这里打卡?”凌莀觉得有点可笑。 “嗯。” “我操…你们破事儿怎么这么多?这又是要干嘛?”凌莀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滑雪鞋不听使唤似的往旁边滑了一下,只觉得脚底塌陷,“这tm是欢送会吧,哪是什么欢迎会。” “嗯哼,那儿有娱乐局,要不要我带你过去。”初雪拉了一把凌莀,没有让这个傻b陷进雪里去,地底是Fictional story的禁区,这块禁忌之地不同于关卡里的禁区,一旦有玩家擅自闯进去,或者失足坠进去,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娱乐局?听起来有点带颜色,里面是干嘛的?”凌莀一脸痴笑的看着初雪,如果是樊星的话,很有可能一句傻b就怼过来了。 “滑雪场,各种姿势都有,三百六十度旋转滑道,逆行滑道,空中滑道…应有尽有,还有Fictional story特别的娱乐局项目,拭目以待。”初雪不懂带颜色是什么意思,反正凌莀是想歪了,也想多了。 “输了是不是有惩罚?”凌莀已经抓住了重点,在第一关里已经积累了很多经验,当然,第一关也不算完全通关,毕竟第一个因为玩家进地下回收站的npc也不多见,顶多算是一个表现自我超凡水平的平台。 奈何凌莀已经深刻的暴露出了自己傻b的性质。 “派对,有惩罚就不是派对了,娱乐局里只有分数上限,如果分数达到了一定的指数,就可以顺利通过。”初雪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凌莀。 “这和惩罚有什么区别?我能不进去吗?”凌莀叫苦不迭,强制被送进娱乐局以后,看见的场面极为华丽,就像是异世界里的天空之城,人间仙境一样的存在,那npc都能在墙壁上走。 【玩家凌莀已经进入游戏,计分开始。】 初雪把门口机械式分数牌摁开,黄铜色的,表面爬满了铁锈,锈迹斑斑已经落了灰,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上面还留着上一位玩家的分数。 “72分是什么意思?出去了吗?”凌莀一眼就看到分数牌中央透明的盒子里摆着72的数字,闪着蓝色的光,盒子里铺着玫瑰花瓣,更像是在祭奠这个分数,角落里还摆着蜡烛。 【百分制,最危险的游戏得分越高,难度系数也越大,把这个戴上。】 初雪从脖颈上取下项链,绕在凌晨手腕上,一个类似于计时器的小挂件。 【计时开始,时长两个小时,不能达到指数者,将会永远循环你在这里做的一切事情,游戏玩家lingchen--9477,祝您好运。】 “好运?您这没开玩笑吧,要从这么高的地方滑下来,还有障碍,这是给职业运动员量身打造的吧,我受不起。”凌莀抓着雪仗,雪越积越厚,赶紧找了个入口钻进去。 偌大的滑雪场,npc饶有兴致地看着凌莀。 【娱乐局开始,倒计时两个小时,现在开始计分。】 凌莀抓着滑雪杖,滑雪的技能还是小时候get的,除了漫无目的地滑来滑去还真不会别的姿势。 特别符合凌莀傻b的形象,贯彻到底啊。 凌莀暗骂了一句,先滑直线找到感觉,风灌在耳边,眼底的风景是真的很美,远处的悬瀑淌下来的闪粉衬着悬瀑后的长空,镀上了薄纱似的一层。 【目前登记直线基础分六分。】 初雪坐在广播前面,投影屏幕是放大的,怼着凌莀的脸。 凌莀被眼底的风景惊艳了,脚下突然变得轻盈,不自禁扭了扭S型,动作还算顺利,雪场上留下一道儿花边。 依照他的个性,现在指不定想拉个人来炫耀自己无师自通,多nb啊,然后事与愿违。 这不,灵验了吗。。。 刚嘚瑟一下,为了躲一只白色的雪鸥,偏了偏身体,S型花边儿没再继续出现了,真的是绝杀… 【当前阶段积分清零,原因:出现低等失误。】 “我操啊,什么破娱乐局。”凌莀甩掉雪杖,背后起了一层汗,要是可以,真tm想抱那只雪鸥扒皮炖汤,红烧油焖应该也可以。 初雪打开语音,现在凌莀是说什么他都能听到。 围观的npc有扔雪球表示不看好的,也有越来越有挑起兴致。 雪积的更深了,凌莀在这么浪费时间,指不定要埋到膝盖,到时候就是哑巴吃黄连。 凌莀咬着牙支起身子,手指抓满了雪,从指缝溢出来,继续滑花式,S型不行,我Z字总可以吧?! 还算顺利的,就是突然横过来一个缆车挂锁似得装置把他挂住往前面拖,凌莀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抓着雪杖往上勾想把挂锁从轨道上面弄下来。 那一声我操喊的初雪赶紧关掉语音。 【目前累积分数:十二分,已用时,十五分钟。】 “我可以喊停吗?”凌莀趁装置慢慢减速,赶紧卸下挂锁,初雪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活到现在的。 【游戏玩家不得擅自提出暂停,检测到玩家刚刚违背了游戏规则,扣除十分,目前累积分数两分,现用时二十分钟。】 有雪必会雪崩,凌莀还沉浸在扣分的痛苦中,整个滑雪场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冰场,刚刚还想着这娱乐局最多是噱头,没想到这tm还玩真的,冻得打了个哆嗦。 滑雪鞋在冰面上完全不受控制,凌莀低着头看着冰面下封存的景色,一个古朴的小镇子,残缺的枯木,半塌的建筑,甚至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几具腐化的全尸,npc在街上闲闲没事,有些坐在家门口畅谈一番。 听不见他们说话,只能看到肢体动作,凌莀就这样欣赏了一下这活久见的事情,意犹未尽,浑然不觉自己最后的两分也被扣光了。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犹豫过度消费时间,分数降到最低,现在累计分数零分。】 “这样也行?感情淡了啊,爱终究会消失的。”凌莀赶紧踩着滑雪板围着冰场滑了一圈,为了让系统识别自己没有在消费时间,也劳凌莀费了心。 玫瑰瓣浮在一汪潭水上,有口枯井,凌莀不敢相信底下这个世界的存在,揉了揉眼睛怕出现幻觉,但镇子真真切切存在,突然,一个npc抬头跟凌莀打招呼,吓得摔在冰面上动弹不得,雪仗飞出去老远。 那张脸很白,眼仁里面嵌着两只四不像,还扑闪扑闪翅膀,鼻孔里钻出两条细长细长的虫子,嘴角扯得很开,冲着凌莀张开了嘴,那哪是嘴啊,简直就是虫窝,齿缝里爬满了虫,牙龈上沾着食物。 这种npc拥有这样的外表,是想伪装住自己,在游戏里没有太大的作用,最多是靠这张脸吓吓游戏玩家,但反应这么大的玩家只有凌莀一人,想想也是可笑。 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在这里居然怕装神弄鬼。 【游戏规定,玩家必须找到五枚藏起来的金币,前提是得进入冰底镇,玩家进入冰底镇之前,请阅读相关的历史。】 “历史?这地儿就不是我能生存的,我操,刚刚那个人对着我笑了一下,好诡异。”凌莀手脚并用爬到雪仗旁边,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么,两只手在发颤。 ------------ Fictional story.支线派对 第9章.Fictional story Fictional story冰底镇,按照人类的说法,嗯…就跟富人区似的,有权有势的npc会在这个镇子里面拥有一套住处,原名叫财引镇,顾名思义,就是一吸金的镇子,加起来有五只财引守着镇子,现在是冰底镇最后五个有气儿的,最后一丝生气。 这种生活状态维持了六十年,直到有一天,Fictional story出现版块推移的现象,硬生生把财引镇推移到这里,npc们也没有多在意。 直到某天的雪下的特别大,封了整个镇子,慢慢的,结成冰,整个镇子被镶嵌在冰底,冰底镇也因此得名。 时过境迁,里面居住的npc死的死亡的亡,财引镇的万物都开始颓废,为了纪念财引镇,纪念死亡,npc选择在冰底镇上举办雪色派对,用快感消融死亡的悲哀和命运的不公,以及万物的不可预测。 当然,凌莀绝对不会花时间读这个故事,不就五个金币吗?莀哥我分分钟给你捞上来,支起雪杖咬咬牙纵身跃进那汪浮着玫瑰花花瓣的清潭。 潭水/很深,冰底镇上覆盖的冰长年累月下来远远比看到的厚,水凉的刺骨,凌莀意外的发现潭水里有氧气,就是一张嘴就吐泡泡很像金鱼,凌莀心想,即使吐泡泡,lz也是锦鲤。 随着一大股水流,凌莀感觉自己是被下水道冲走的垃圾似的随着水滑到冰底镇,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仰头往上看,npc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初雪没在。 【玩家lingchen--9477按规定进入冰底镇,目前积分十分。】 凌莀觉得自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又或者说像怪咖,而派对里的npc就跟观众一样,偶尔打个赏,偶尔吐个槽。 冰底镇很大,很清冷,枯木残骸,安静的有点过分,五只财引正藏在枯木的沟壑里,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动。 凌莀找到一大片平整的雪地,试着在雪地上用滑雪鞋勾出图案,脑袋一抽抽勾出的图案是樊星的工装上徽章的图案,虽然不标准,但能看出个大概。 【玩家lingchen--9477,当前得分十五分,已经用时三十分钟。】 这也行?!画个图案还能加分?! 更让凌莀不可思议的是,一只金光闪闪的财引被图案吸引到这里来,绕着凌莀转了两圈儿,并亲自奉上一枚金币,金币同样闪闪发光,镂空的Fictional story图案。 原来五分是这么加上的,还真是…误打误撞啊。 “请问还有其他几枚金币在哪里?”凌莀看了看时间,搞不懂樊星为什么总跟时间过不去,每套衣服上都挂着一块怀表,财引笑了一下,面对着这个初来乍到的游戏玩家,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给他指路。 要么增加点刺激,让游戏玩家自己找? “我只管这枚金币,你可以去池底街看看,那儿还有四只财引,挨个问问。”财引挥挥手,空气中散落了金粉,便扬长而去。 “自己找就自己找,你莀哥我也不稀罕你告诉我,准确来说是我也不指望你会告诉我。”凌莀看了看路口那儿立着的引站牌。 池底街离这儿不远,原本是镇子上最繁华的一条街,现如今已经落魄成一条驻满行乞讨要者的街。 【lingchen--9477,游戏累计得分二十五,附加五分系统分,池底街原本是一条商业街,后来因为变故太多,慢慢的就没有原本的人声鼎沸,游戏玩家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祭祀钱引的神社,所谓钱引,就是财引的祖先,玩家不得做出大不敬的事情。】 “这是倒赔钱啊,哎,真是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凌莀把金币投入祈福箱,还算是虔诚,把遮在上面的蜘蛛网和树叶垃圾处理到垃圾桶里,看着眼前这破破烂烂的神社,石柱上都是青苔蔓延,油漆也脱落了。 也没有藤垫,凌莀摇了两下祈福钟,就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沉下头,闭上眼习惯性的在心里说一些虚伪的话,没想到这一幕被刚刚那只财引监视着,凌莀真的想就地小憩一会。 【lingchen--9477,祈福一次,修理祈福箱一次,系统加分十分,游戏加分五分,总共累计四十分。】 “刚刚想什么了?”财引从后面拍了拍凌莀的肩膀,整个人一哆嗦,刚想站起身腿一软又跪下去。 “没…没想什么,就是一些祝福的词。”凌莀转过头看着财引,手上亮闪闪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是两枚金币。 凌莀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忍着等财引主动递出金币,这积善行德的事儿总是会拿到回报,这一波不亏啊。 此时地下回收站里。 樊星倚在床柱子旁边,身下是定制的地毯,白色的绕着床一圈,床单拖在地毯上一点,修长的手指微曲着抓住地毯微长的毛,白色的毛从指缝溢出来。 仰头看着顶上的吊灯,每一次呼吸都很重,轻微皱着眉,手指隔一段时间骤然抓紧一次,身体也不自禁跟着颤一下。 站使站在樊星旁边,居高临下往下看,坐在身下的npc,平时出现都是举止端庄温文尔雅,由内而外的高贵,竟然有一天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有没有好好反省,《npc的自身修养跟条件、禁忌》,樊星大少爷不会没看吧?”站使始终挺着腰杆,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如果说有别的原因,你们会听吗?npc之间的竞争不比人类少多少,甚至还要多。”樊星把右手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半截金属制的手臂,还有半截也是,一直到肩膀,随着肢体的运动,还发出轻微撞击的声音,低头摘掉套在手掌上的仿真皮手套,很薄一层,朝站使扬了扬。 站使只是笑笑,继续目视前方,这条手臂,大部分npc都知道,一半是遗憾,一半是理想。 樊星重新整理好衣袖,戴上仿真皮手套,摸上去跟左手就差不多了。 没过多久,站使到门口接了一个托盘,透明的盘子上搭着雪色的绒布,绒布下整齐的码着十几支注射器,针头是摁压式的,全透明,玻璃制,针尖的深度也调整的不一样,玻璃管里面液体的颜色也不一样,半浓稠的液体里面漾着闪粉,从粉色过度到深红。 樊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闭上,等脚步声离自己近了些才睁眼。 站使蹲下身,把托盘摆在樊星面前,揭开上面的绒布。 “选三支,一支自己注射,一支由我来注射,一支由游戏玩家注射。” 樊星直起身体,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连皱眉的动作也没有,抬起手指了三支,最浅的粉色,正红色,最深的深红色。 “请。”站使看着樊星,面前的这个npc,好像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吸引力,看上一眼就沦陷,发着光一样。 樊星把注射器捏在手里,看着里面晃荡的液体,带着鎏金的外表遮住丑陋的内心,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这不是不公,就是觉得应了自己的那句话,除非自己也是傻b才会帮他。 站使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樊星的手部动作上,直到注射器慢慢刺进血管,樊星皱了皱眉,药水的后劲很足,刚刚流进体内没有什么感觉,过了几秒钟,疼到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每一根骨骼都像是万蚁啃噬,樊星蜷缩在床上,把脸埋得很深很深。 每一下都疼,站使没有任何反应,夜以继日,不断有npc离开进来,面对各种各样疼到扭曲的躯体,樊星抬眼看了看站使,扯了扯嘴角,睫毛轻轻地颤了颤,那双瞳孔里藏着星河。 “不知道他下不下得去手啊,真是苦恼呢。”站使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带着一点禁欲,指尖挑起樊星的下巴,对上那双所谓藏星的眸,淌着水像是真的,笑了笑,看来npc也没有那么绝情,总有人眷恋着一湾星海。 “别碰我。”樊星撇开站使的手,那双手摁着他的左肩,用的劲很大,腾出一只手攥着注射器,樊星闭上眼,呼吸声很重,站使嗤笑了一声,注射器都快要捏碎了,快准狠刺进樊星的小臂。 还有最后一支,是留给凌莀的,在池底镇寻找金币的凌莀浑然不知,樊星不敢想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他,尚未开口,他会不会先笑场。 毕竟在他莀哥眼里,樊星永远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难接触,冰底镇里发生了令人唏嘘的事,这让里面的财引都很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注意到吗?”凌莀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财引,冰底镇存活下来的财引只有仅剩的五只,这些财引是幌子,背后藏着什么东西,凌莀也不知道,只能硬碰硬。 ------------ Fictional story.支线派对 第10章.Fictional story 流光溢彩的光在半空中扭转,像是轻而薄的纱,从神社到小街,将附近的空间笼在一起,晃的凌莀眼睛有点疼。 其中一只财引跟着那些薄纱似的光,从街头晃到巷尾,又辗转在巷口的两尊财引的雕塑旁,没有规律,就这么不停地跑跳,步子还歪歪扭扭的跟喝过酒一样。 “它在做什么?”凌莀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在划醉拳? “这种现象确实好久没见过了,上一次还是刚刚推移到这里的时候。”又一只财引开口。 “所以我现在要做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莀哥我没空跟你们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凌莀把樊星的怀表打开,在财引面前晃了晃,继续说:“看到没有?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过来过来过来,3.2.1站好。” 凌莀这个样子就像初高中校门口找低年级同学要钱的混混,痞里痞气的。 财引哪里会听他的话,跟体育课老师最头疼的学生似的。 凌莀随手扯了一根树藤,根据以前打架的经验,三两下把财引绑在树上围着一圈,越来越像了。。。 “怎么样?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这样会犯规的,拿到金币把分都给丢了。”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规矩,过程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凌莀蹲下身在财引身上摸索,管他什么积分犯规,闯关成功才是王道! 【游戏玩家做出犯规的举动,目前积分清零。】 我操。。。 “拿出来,你们给不给我?”凌莀真是什么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刚还因为积分清零在心里爆了一句粗,这会痞里痞气地又开始在财引身上乱摸乱找。 “你也知道还有一个多小时,还有一个多小时没有积分你照样出不去。” “我管他呢,金币给我,要钱还是要命?”凌莀发起神经来谁也挡不住,之前家里进小偷,别的东西没偷几样,翻找的时候把凌莀摆在书架上的周边压坏了几个,硬是坐在物业监控前面一整天找到小偷,最后给暴打了一顿,硬是抢了一千多块,好家伙一个小偷一个抢劫,两个人以私了处理了,年纪差不多,现在是铁哥们。。。 财引本来行动能力就差,被凌莀这么翻来翻去一折腾就没力气了,还有怕痒的笑个不停。 “笑屁啊,把东西给我,没时间了,有没有识相的。”凌莀一巴掌拍在那个笑个不停的财引手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出来,像是一个皮囊,抽绳的那种。 凌莀看出来了那五只财引的神色大变,把视线转到黑皮囊上,拉松抽绳,里面是一枚金币,还是新铸的。 “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凌莀把三枚金币一起收进口袋,多亏了樊星的衣服,内衬上有一个装贵重物品的口袋。 “犯规犯规了,这游戏玩不下去了,还真没见过有你这样的玩家。” “嗯哼。”凌莀听着金币碰撞的声音属实是悦耳,积分算个屁,先下手为强,谁还讲究那么多。 最后两枚金币在池底街上乞讨者的碗里面找到,好好的游戏规则不遵守,凌莀差点把乞讨者枯木一样的手给扯断了才拿到,暴力到不行,去tmd游戏规则。 “我金币都收集完了,怎么上去,或者还需要玩什么?”凌莀扯了扯嘴角,有一丝炫耀的感觉,这玩意儿浑然不觉自己的分已经快掉到负数了,如果有负数,可能要在一百前面加个负号。 “重振池底街,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番风采依旧,经历了各种事变,从一开始钱引被大肆毁灭到我们财引的诞生,我们诞生的时候是冰底镇最春意盎然的时候,直到后来,主宰者控制住了我们,也就意味着死亡。”财引说完就消失了,留凌莀一个人在原地凌乱,这简直就是按剧本来走的。 谁都会喜新厌旧新的故事,但这里的人还在贪恋。 神社也是为了留住钱引的福气而修建的,但已经很少有人进来了,凌莀看到的那个分数的主人,就是因为没有进入冰底镇而被禁锢到死亡。 因此被雪色派对祭奠,点燃的蜡烛代表人去楼空,散落的花瓣意味着他曾经有一段感情萌发在这里。 “我懒得听你们的故事,也没什么兴趣,什么财引钱引,要是你们在我们那儿,聚宝盆啊,招财猫啊,这类似的名称就在你们身上安家落户了,也是,没有一个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人颠沛流离或者从腰缠万贯到倾家荡产,这都是过程,不过,你莀哥我tm不在意。”凌莀这个口气好像是见识过似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想法。 还真是傻b。。。 也是,在纸醉金迷的城市里生活久了,思想也慢慢腐化了,多少利益纷争仅仅是因为一个小数点,哪怕是一个钢镚儿也足够让所有人争得头破血流。 “是吗?心还真大,这五枚金币拿到手了,也不见得系统会让你出去,积分没有,照样需要通过手段来获取分数,我是这里生长的财引,一辈子都定居在这里,不许侮辱我,也不许让你玷污我们财引,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要炸裂的火药味,凌莀哪会怕这些威胁,侮辱了又怎样,玷污了又怎样,你tm出来打个照面啊。 财引始终没有现身,那句话是凌莀在冰底镇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留在风里,等人来吹散。 “我操,就这?星闪闪啊,你tm什么时候出来啊?”凌莀沿着池底街走了一段时间,日夜骤变,周围一片漆黑,那根灯柱突然出现,顶上吊着的灯泡亮了,光线很强,足够他能看见周围的环境。 【lingchen--9477,时间剩余四十分钟,游戏累计积分清零,拿到指定道具系统加二十分,游戏玩家累计积分二十。】 “还有四十分钟,你准备怎么安排,在这里安家?然后风化成财引,或者说是和那些行乞的居民一样?”灯柱发出电流声,凌莀大概能听懂在说什么。 “放屁,这鬼地方我…” “你怎么样?傻b。” 啊~多美妙又狗血的剧情,凌莀停住脚步,这声音多么熟悉,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应该慢慢的扭过头,脸上的表情由平淡变成惊讶,然后等对方走到自己身边,从后面环住腰紧紧抱住,然后… 不!他没有,我们莀哥转身,不可思议地往樊星站着的地方走,如果是狗血剧情,说不定只是一个幻像,或者是别人易容出来的形象。 凌莀这么想着伸手在樊星脸上rua了一把,确定是本人之后眼睛一闭,倒在樊星身上,这方法还真是屡试不爽。 虽然npc没有听过狼来了这个故事,但他们也不笨,吃一堑长一智这种道理还是懂的。 “金币拿到了吗?现在要重振池底街是不是?”樊星把凌莀往前猛地一推,这玩意差点脸着地。 “好过分,樊星…”凌莀撑起身子,回头看到三个樊星之前提到的监督警在赶来的路上,这下剧情真的狗血了,问道:“樊星你是不是逃出来的?” 没等樊星回答,又开始惊叫:“监…监督…监督警!我操,这tm什么情况?” 被凌莀这么一叫,樊星也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一惊,把凌莀捞起来撒腿就往池底街旁边的废弃的建筑里面跑。 原本是一个仓库,里面挂着玩具和衣服,还有一些泛黄的信纸,除了这些之外再就是风一吹就扬起的灰尘。 “樊星,你说你是不是逃出来的?这种行为在我们那边罪加一等知道吗?”刚刚还期待着人家来,就这? “我怕你真的死在里面了,而且我有感应你需要我。”樊星往窗户旁边靠了靠,确定监督警已经不在对自己不利的危险区域之内。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所以现在我们是通缉犯了对吗?” “算是吧。” 我操…这么冷静的吗。。。 “星闪闪,他们真的会动手?我上次看到了。”凌莀还算是有点自觉性,“这算是相爱相杀?” “傻b,会动手,要是相爱相杀,那还是算了。”樊星一直攥着那枚注射器,监督警还在外面巡逻,凌莀反正是大气都不敢出,当监督警是动物啊,还真是弱智。 “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还是直接杀出去?”凌莀下意识碰了碰樊星的手臂,金属碰撞的声音划破长夜的寂静。 “别碰我,离我远点。”樊星收回手,把凌莀往旁边一推。 “你这手怎么回事?啊?被他们弄的?对自己人下手这么狠的吗?”凌莀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一句话说出来可以把人直接问懵。 “不是,我是担心你死在这儿了,不是听你问问题的,别动,这儿有很多装着邪念的木偶人,碰倒了邪引就会找上身,死了以后尸骨都无存。”樊星把窗户打开一点点,因为共震,放在旁边的柜子倒塌,压在凌莀身上。 “星闪闪,疼…你tm想谋杀啊。”凌莀怕监督警把樊星带走,柜子压在身上的一瞬间,脑袋嗡嗡的疼,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多坚强啊。 “你杵在那里干嘛,手给我,傻b。”樊星把他从柜子底下拉出来,砸到凌莀后脑勺的是一个木偶娃娃,布艺的裙子脏兮兮的,能看出来是一套洋装,金色的卷发上挂满了蜘蛛网。 “我操,这是?星闪闪,我是不是被邪引找上身了,还是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故意置我于死地?我要是死了,你不许忘了我啊。”凌莀一脸舍生取义地看着樊星,这话儿亏他说的出口,樊星一句傻b卡在嘴边没有直接给喷出来。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1章.Fictional story “要是我看你不爽,我过来做什么?” “也是,你过来…你过来,想起来了,你过来我都被你连累了。”凌莀揉了揉刚刚摔疼的地方。 “傻b。” 【玩家凌莀没有按时重振池底街,减去一半积分,目前积分二十分,游戏时长还剩三十分钟。】 凌莀没好气地摔门出去,樊星拉也拉不回去的那种。 “回去,一会监督警来了。”樊星抓住凌莀的腰往回拉,这么一拉一扯,塞在裤子里面的衣服被樊星拉出来,冰凉的手碰到凌莀的腰。 “星闪闪,耍流氓啊,松手,别抓我腰,你莀哥的腰是随便给npc抓的吗?”凌莀一抬脚顶到樊星小腹上。 动静太大,监督警扭头往仓库这边走,刚好看到凌莀被樊星拉进去,最乌龙的是,凌莀穿的樊星的衣服! “星闪闪你完了,半个小时,现在才二十分,我还有一个附加关卡,我是…”凌莀还没说完被樊星捂住嘴,“唔…樊…樊星,松手。” “傻b,现在还有半个小时,被监督警发现半个小时都没了。”樊星几乎是扛着凌莀从书信堆后面走出来,监督警的眼睛闪着红光,后面的三个步骤就是: 1.确认目标 2.准备强制注销身份 3.送进地上回收站 “樊星,别怂啊,干就完事儿了。”凌莀把樊星的手腕一扣,自己跃到地面上,抄起刚才的木偶娃娃对着监督警就砸,还大义凛然地回头对樊星说:“快走,出去帮我重振池底街!” 监督警遭受攻击之后敏锐度增强,拦在仓库门口这下得不偿失了。 “傻b,别攻击监督警,会被强制驱逐的。”对于监督警,像樊星这种身份的npc也不敢冒犯。 强制驱逐下场如下: 1.死亡,在原本的世界死亡,立即,马上。 2.流浪,在原本的世界与Fictional story间隙流浪。 “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没有什么计划?” “跑。” 这游戏太刺激了,绝对打破了凌莀对游戏这两个字的认知。 刚踏出仓库的门,潭水出现在门口,樊星拉着凌莀往里面跳,进了水潭,监督警也迷失了目标,眼睛变回绿色。 【玩家凌莀通关完成度,百分之五十,积分二十,未通关,剩余时间二十七分钟,下面是自由获取积分时间,时间,半个小时。】 真tm负数了。 “星闪闪,你那拿的什么玩意儿?跟宝贝似的,美容针?您这颜值还需要动刀子?”凌莀这就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对那负分啊积分清零游戏over什么的完全没兴趣。 “傻b,先想想其他的积分怎么样拿到,真是弱智,分数直接降到负数,如果没有持续拿分,就会像上一个分数主人那样,用玫瑰来祭奠。”樊星把针管紧紧地攥着,看着凌莀,还是一脸严肃,特别冻人。 “祭奠?祭奠什么?是我想的那个祭奠?”凌莀睁大了眼看着樊星,这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祭奠,死亡,勒令通缉……奥利奥发出的“咔嚓”声让樊星皱了皱眉。 “是,祭奠,傻b。”樊星看了看手表,距离雪色派对结束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没有分数,只能硬闯结界,这样更会影响通缉警的注意。 【游戏剩余时间二十分钟,玩家lingchen--9477游戏积分暂无排行。】 “星闪闪,暂无排行嗳,我是不是要被你们祭奠了?”凌莀这个语气恶心到爆炸,樊星想封他的嘴,一瞬间,整个冰面又开始旋转,复盘以后,又变成雪道,凌莀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扑到雪里。 “滚,你被祭奠是活该,要是死在这里了,估计没人愿意祭奠一个傻b,真的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樊星轻蔑地冷哼了一声,npc不需要滑雪鞋,可以自如地在冰场雪道上行走。 “我操,有没有玩家说过你最很毒?”凌莀爬起来,头发丝上挂了几星雪籽,胡乱地用手扒了扒,冷淡地看着樊星,也不知道能怼赢他。 “我能说,你是我见过最傻b的游戏玩家吗?所以,只毒你。”樊星这句话怎么听着特别撩,只毒你三个字刻在凌莀脑海里,脚下还不忘划拉几下。 现在是闲聊的时间吗?樊星若无其事地看着凌莀,那个傻b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困在自己的欢迎会里,耳边是计时器发出的滴答声,吵的人心烦意乱,哪有什么心思自由获取分数。 【游戏附加题,空中360°滑雪,游戏玩家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无法生存。】 “星闪闪,我操,这什么情况?”凌莀话还没有说完,就腾空而起,滑雪鞋根本没有挨到雪道,围观的npc一阵唏嘘。 “什么玩意儿?我操,星闪闪,监督警,监督警,后面,星闪闪,跑啊!”凌莀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两下,指尖碰到了硬邦邦的一块东西——透明的,周身泛着荧光,几乎融在阳光里面,肉眼不可见。 Fictional story里的一切细小的东西应该都有用处,把那块东西揣进口袋。 凌莀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不听使唤似的,围观的npc根本就不看好凌莀,雪球接二连三的砸在凌莀身上,所有的人都乱了阵脚,凌莀更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游戏附加分就这? 樊星往后看了一眼,趁着他回到平地,拉着凌莀的手往雪色派对的出口跑,耳边扬起风声。 “樊星,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不到,英年早逝啊,我要孕吐了啊啊啊…”凌莀到最后都感觉是被樊星拖着走,雪地划出长长的一道印儿。 “傻b,孕吐?”樊星打了一个响指,后面追过来的npc没有动静了,全部陷进崩塌的冰雪里面,初雪站在广播室门口,他走不到正门,中间隔着一道鸿沟。 孕吐两个字,再次打破樊星的三观,这玩意儿思想怎么这么清奇,谁tm碰他了? 监督警倒很轻松的跃过来,眼睛再次变成红色。 “凌莀,把鞋脱了。” “脱鞋?我赤脚?” “穿滑雪鞋在外面跑不动,不想死就脱掉。”樊星放慢了点脚步,凌莀三两下脱掉鞋,赤着脚被樊星拉着往门外冲,甚至回头惋惜地看了一眼一开始随手乱扔的鞋,咬咬牙放弃了。 初雪出了广播室,也没有有关雪色派对的通知了。 樊星知道初雪跟游戏管理者联络比较勤,这件事管理者势必会知道,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凌莀,抽签,抽签,到第二关里面去。”樊星怕凌莀听不到,几乎是用吼的。 后面监督警紧追不舍,前面两个人在光明和黑暗里奔跑。 初雪让一团雪飘过去跟着凌莀跟樊星,录制一段视频发给游戏管理者处置。 “我怎么抽?万一里面更危险怎么办?”凌莀一脚踩到一大片砂石里面,穿鞋还好,不穿鞋磨脚底。 “里面再危险有监督警危险?”樊星扭头看到初雪的录像手段,打了一个响指,那团雪先是散了,很快又重新聚拢。 监督警离凌莀只有近乎两米的距离。 “我去tm的,阴魂不散。”凌莀爆了一句粗口,从樊星手里抽出手,跳起来把监督警压在身下,三个监督警,还有两个没有追上来,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还不忘对樊星喊:“跑啊,你不是npc里面最nb的吗?” 樊星没有跑,也不敢动监督警,还要防备另外两个,凌莀握着拳头,纤细的脚踝和白净的脚在樊星面前晃来晃去,一动一拉,裤腿往上滑,小腿露出来大半,本来穿的就是黑色,这样看起来更白了。 “傻b,要跑一起跑。”樊星抓着凌莀的脚踝,想着这tm是几天没吃好饭了,没有肉似的,抓的全是骨头还硌手。 “你总骂我做什么,我这不是在帮你吗?”樊星挣开监督警,“樊星,快帮我抽签,快点啊,我撑不住了。” 监督警不是吃软饭的,凌莀用了快要荒废的武术特技,擒住监督警,再不快点真的就束手无策了。 樊星走到卡机前面,和第一关抽卡方式不一样,需要游戏玩家的人脸识别自动生成卡片。 【请游戏玩家站在规定处,进行人脸识别,否则系统将无法精确到关卡系数。】 这个设计是为游戏玩家量身打造的,通过面部来识别设置游戏模式,难易程度,通俗点就是长得越好看,关卡就越难,歪瓜裂枣的长相那就不用说了,可能就是一条直线走到底,最多吓吓就好了。 “人脸识别。”混乱中,樊星把凌莀的头扭到卡机前,还好反应灵敏,弹出一张卡片,樊星抽出来看了一眼,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如果是识别智商,凌莀可能就是一条直线走到底的那种小儿科关卡,但论颜值的重要性,凌莀是更胜一筹,自然而然的代价就是,关卡最顶级配置——血腥医社。 卡片上写了游戏规则,凌莀那个傻b估计也不会读,不管是主线还是支线,他都是靠洪荒之力解决,智商这种东西,亲测负数都即有可能。 “星闪闪,哪一关?”凌莀摆脱了监督警的死缠烂打,算是解决了,但是监督警会因为游戏玩家的暴露,能让樊星罪加几等都说不定。 “血腥医社,Fictional story最不容易通过的一关,在这个关卡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手术意外,判错病因,拿错针剂,甚至魂飞魄散……碰到这种事的几率很大,特别是你这样的傻b。”樊星把凌莀的本性学到了精髓,要不是他在主线任务的时候装死,还把责任强行推到别人身上,也不会有后来的闹剧。 现在凌莀帮他摆脱监督警,权当是理所当然,樊星站在一旁,和社引沟通了几句,凌莀看着监督警没有要下线的意思,也是,手游里有很多角色,血量低于百分之一了还死皮赖脸不下线,这监督警肯定就是那类角色。 “我操,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你莀哥也不是兔子。”凌莀掰开监督警的手,趁和他们中间有距离,赶紧抓着樊星的手往医社里跑。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2章.Fictional story 就在两人进入医社的一瞬间,眼看门就要关上,监督警一个箭步也冲进来,给凌莀跟樊星一个措手不及,进了关卡,监督警的行动变快了很多。 “跑,凌莀,往里面跑。”樊星打了一个响指,灯引出现在凌莀脑袋上面,灯光微弱的很,勉强能看到身处的环境。 入口处是一条回廊,内圈被栏杆围着,应该是怕某个傻b掉下去,毕竟所有内设的关卡都是根据游戏玩家的身世背景量身打造的,包括智商值。 底下是一片福尔马林浸泡尸体的水池,里面大都是进入地上回收站的废弃npc,也有少数因为失误跌进去的玩家。 外圈才是一圈房间,门牌上刻着病房01、病房02、手术室01、手术室02之类的字样,已经锈迹斑斑了,数字扭曲到狰狞,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一条极窄的弱不禁风,螺丝还松动了几根的楼梯连接到二楼,二楼做了现浇。 上面是停尸间和解剖室,停尸间里面一整面墙分成一小格一小格,抽屉似的可以拉出来,解剖室里面有待解剖和解剖好的尸体。 当然,这些都不是废弃的,而是动态的,真真切切进行着的。 凌莀奔跑在回廊上,脚下有些地方镂空,地板踩上去并不结实,可能一脚踩下去会摔在泡着尸体的池子里。 病房跟手术室的门不停开开关关,里面走出来的npc,一遍一遍往外面泼东西,凌莀看到那是一盆一盆发黑的,带着血块的血,还有内脏,有些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凌莀一边跑一边叫,时不时撞上推门出来的npc,那一盆一盆脏东西直接撞在身上,满身都是血跟内脏,挂在身上拖了一地的污渍,还有的溅在脸上,雪白的皮肤上粘着血块,然后掉在衣服上面。 到最后,尖叫声变成了抽泣,和近乎崩溃的呐喊。 凌莀停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樊星没有跟上来,樊星去哪里了?是不是被监督警带走了?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浸湿,脸上也湿了大片,灯引的光照着他的脸,哭的不漂亮,有点滑稽。 “星闪闪,我操,星闪闪,你去……去哪里了?”凌莀说话的声音在颤抖,本身就有点洁癖,这么一折腾,整个都快要疯掉了。 01手术室打开,一个npc推着一张床走出来,床上的那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樊星怎么会被自己的同类掳走,还是这么个造型,身上穿着的外套换成了白色的系绳病服,樊星紧闭着眼。 这tm是被下药了? 凌莀扑过去,想解开缠在樊星身上的电线,推床的npc一把抓住凌莀的手,晃晃脑袋示意凌莀不要动,樊星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着凌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扯了扯嘴角。 “星闪闪,你也是游戏一部分?”凌莀压在樊星身上,好像躺着的这个人真的是负了重伤,居然有一丝心疼,凌莀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腰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别动…松手,傻b,动了我的系统就会崩,主管那边会强制执行处置计划。”樊星再次闭上眼,这不是游戏的一部分,是那些监督警故意用凌莀引樊星出来,没想到居然掳错人了。 “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啊?”凌莀看到角落里站着的npc,一束光晃了一下,那个人手上拿着钥匙,应该是属于这个游戏空间的第一把钥匙。 “傻b,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需要问我?”樊星整个人被绑在床上,推床的npc往后退了几步,凌莀抓着床杆不放。 人类哪里能和npc比力气,最终以三局两胜惨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樊星又被带进手术室,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开始,请玩家拭目以待。 npc拿着手术刀,在樊星面前晃了晃,樊星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刀尖划过眼前,凌莀看着情况不对,冲进手术室,蹑手蹑脚地绕到npc身后,准备玩个趁人之危,npc准确捕捉到身后有人,伸出手掐住凌莀的脖颈。 “有病是不是?npc了不起啊,你莀哥会怕?”凌莀抓着npc的手,脸涨得有些红,那双手跟铁钳似得掐的凌莀要断气,看架势是要致人死地。 “多管闲事。”npc手上一使劲,面无表情,就像自己捏的不是活物似得。 凌莀觉得呼吸困难,喉咙被捏着的感觉属实很痛苦,手又使不上力气,垂在体侧,我们莀哥会服输吗?不,他不会,任何可以用暴力解决的我们莀哥绝对不会启动他的智商。 “樊…樊星,救…救我。”凌莀死死地盯着面前的npc,盯着npc的那双眼睛睁得很大,略微有点吓人,趁其不备,一脚踹向绑着樊星的床,这一脚下去,整张床直接散架,樊星整个摔在地上,腰被散落的零件硌的一阵疼。 这么一踹一惊的,npc手上的劲没了,凌莀连咳嗽都来不及咳,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扯开,扯不开的用牙咬,用的劲大了,牙龈渗血,尝到一嘴的腥甜,顺着嘴角往下淌,从樊星的视觉来看,莫名有种美感。 本来就不舒服,被反应过来的npc狠狠一脚顶到胃,一阵作呕之后避开樊星,双膝跪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呕了一滩血出来。 “操,你tm当你莀哥好欺负是不是?这鬼地方我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呢?”凌莀站起身,身体还有点软,晃晃悠悠地站不稳,痞里痞气地勾起嘴角,脱掉外套往樊星身上一扔,“穿着,你那身丑到我了。” 只有凌莀知道,吐血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npc。 “傻b。”樊星转过身,把病服的带子解开,凌莀就这么看着那件病服滑到肩胛骨、后背、腰、臀,然后掉在地上。 npc脱衣服都这么撩吗?!多么美妙的身材,好想看他压在谁的身上,然后…啊!呸呸呸! 凌莀你在想什么?压在你身上好不好? 樊星从npc手上抓过自己的衬衫,刚套上一只袖子转身看到凌莀一脸看片儿似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你莀哥在收拾他,看到没有?”凌莀迅速移回视线,差点让人趁虚而入,“樊星,监督警!” 樊星回头看了一眼,连凌莀都来不及救,跃过回廊内圈的栏杆就往底下跳。 “我操,樊星,你找死啊!”凌莀一巴掌甩开npc,趴在栏杆边上,这玩意估计幼儿园的时候安全课程没学好。 身体往外探的越来越多,最终以头朝下的姿势往下掉,不偏不倚正好坠进泡着尸体的池子。 樊星一惊,纵身跃进池子里面,把凌莀死死地抱在怀里,哪知道监督警也跳下来了。。。 “憋气,别说话。”樊星抱着凌莀,一起往池子里面压,尸体刚刚好给他们做了掩盖。 凌莀本来就不会游泳,手脚开始发麻,这种捂嘴憋气的办法最多坚持几分钟,樊星不用憋气也能在池子里面呼吸,凌莀是从心底开始羡慕。 最后…最后,我们莀哥摸出一小截儿吸管,一头给樊星咬着,一头自己怼进嘴里,发疯似的把樊星当氧气瓶,本来水就有浮力,好几次嘴都挨到一起了。 算了,能活着就好。。。 樊星抓着凌莀的手,抽掉嘴里的吸管,福尔马林对npc没有什么伤害,对凌莀伤害也不大,也不看看是和谁待在一起。 池底还有一个仓库,里面堆积着已经腐烂的尸体,会有人逐一排查尸体的腐烂程度,如果有腐烂的表象,会被强制性存进仓库。 樊星用脚尖勾起仓库的铜锁,由于长时间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铜锁表面生了锈,一拨就断。 凌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两眼放光看着樊星,这是逼死洁癖症的最后一步,樊星带着他进入仓库,凌莀不敢松嘴,紧捂着鼻子,尸臭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让人作呕。 一进去,整个仓库开始复盘,恢复了之前的工作状态,处理尸体的机械化装置正常运行,凌莀边走边避开横七八竖躺在地上,挂在顶上的尸体,赤着脚,踩在脓血上,一阵一阵起鸡皮疙瘩。 “星闪闪,你抱我。”这玩意儿不害臊似的,理直气壮地冲着离了几米远的樊星喊了一句,回音很大,这钥匙没拿到面儿还丢了几次。 “傻b,快过来。”樊星停下脚步,晃了晃那把钥匙,凌莀一惊,他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 小跑过去,脚下一滑,给他樊星大少爷行了个礼,被拎起来的时候,衣服上沾着血,整个人像战损似的。 “我操,这么丢人的吗?这段掐掉重新拍。”凌莀站起来扶上樊星的肩膀,从npc手上拿钥匙全靠武力值,从樊星手上拿到钥匙,那全靠智力值,凌莀本能地跳过钥匙这个话题。 “求生欲这么强,怎么不来抢钥匙,我还以为您刚刚那么一下是给我下马威。”樊星轻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让凌莀特别不爽,要不是他俩现在是一根绳上蚂蚱,估计得分道扬镳。 仓库开始旋转,周围的事物也跟着变化,这里的景象变成了病房,几张破旧的钢板床上,简陋的医疗设备,还有苟延残喘活着的npc,凌莀还以为救活npc只需要上机油就行了,这和人类世界有何区别,都是肉做的。 “别看,这里是意念空间,景象是你刚刚脑补出来的,如果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就不要去想这么阻碍你的东西。”樊星终于发话了,凌莀愣在原地,听着仪器发出滴滴的叫声。 “我刚刚有想这些?”凌莀疑惑的看着樊星,在怎么样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这里可以投射出你的内心,根据你内心真实的一面来设置情景,您还真是阴暗啊,是有多想让你身边的人死。”樊星见过的游戏玩家多了,自然不会受到什么情绪上的影响。 不知道有多少玩家因为这一关,七情六欲瞬间崩溃,不是亲情往来就是交友不慎,还有人设崩塌和恋人未满。 接下来,在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事,全靠他莀哥的潜意识了。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3章.Fictional story “这又是在搞什么?星闪闪,你等着啊,你莀哥给你想一个极乐世界出来。”凌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樊星的后背,以至于想到的都是某些内涵的东西,比如…在这里就不比如了。。。 “这就是您说的极乐世界?” “不是…这个…我…你…”凌莀憋的脸都红了,这tm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什么你,傻b。”樊星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他根本就不知道身后这玩意儿还在冥思苦想,意念在怎么坚定,也越不过内涵这个东西。 凌莀在心里狠狠骂了樊星一遍,谁让你当着我面儿脱衣服的,活该!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儿你莀哥还真就不管了! 樊星:我是得罪你了?! “星闪闪,要不我们上去吧,这关还没有开始闯。” “监督警在上面,上去就是送死。”樊星看了一眼手表,指腹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 “哎,懒得管了,过来坐,算算这多久没有合眼了,”凌莀扑在圆床上,翻了一个身,抬起手挡住顶上的氛围灯,“我这刚进来,尽做些无厘头的事,闯关我智商又不行,被追杀我对这地方又不熟,咱们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罪加一等,在劫难逃。” 樊星站在床边,看着凌莀躺在圆床上,小腿贴着床边,头发散在床上,樊星这才注意到凌莀的头发是蓝灰色,衬衫被拉出来,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两条腿又细又长,脚踝缠着血液,就像从裤腿滴出来的一样,本来就没有穿鞋。 视线慢慢移到凌莀脸上,头发略微有点长,几束遮在眼睛上面,凌莀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就跟整容医院承诺的术后效果似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扇子一样的阴影,又浓又长,鼻梁很挺,两瓣嘴唇让人有欲望想吻。 “星闪闪,你别这样盯着我。”凌莀往旁边挪了挪,给樊星空了一半位置。 “起来,上去尽快闯关。”樊星依旧站着,凌莀揉了揉头发站起身,被樊星命令的一声“坐着”,吓得坐回床上。 “怎么了?” “鞋穿着。” “穿什么鞋?我鞋还在那个什么雪色派对里,怎么突然又要走?想通了?” “该来的总会来,躲又躲不掉。”樊星蹲下身,看都没看凌莀一眼,把自己的鞋脱下来摆在他脚边。 “啊?这?我还是不穿了,怕您这大少爷脾气突然爆发,一会儿走到半路,一句傻b又让我赤脚打回原。”凌莀又倒在床上,这tm一定是恋床癖。 “傻b。”樊星蹲下身,帮他把鞋穿上,这突然来的受宠若惊是怎么回事,凌莀赶紧坐起身,刚刚还在晃悠的腿不动了。 “谢谢啊,这,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哈哈……”从不好意思的笑到干笑了两声,问就是樊星一脸冷漠的看着凌莀,这情绪波动太大,果断穿着他樊星大少爷的鞋让他无路可走。 “往前走,集中精神,凝神,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樊星往前走了几步,没有管凌莀,也懒得回头看那个傻b,他莀哥怯怯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走路,实则是在打量樊星的鞋。 “星闪闪,别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后面走,你这至少说句话啊,就咱俩,完全没有一点安全感。”凌莀往前跑了几步,突然来的距离感让樊星有点不适应,两个人直接只隔着半厘米,可以说是贴在一起。 “傻b,别靠我靠这么近,想想怎么样拿到钥匙。”樊星再次摸出钥匙,在凌莀眼前晃了晃,那看到钥匙跟看到光似的,恨不得马上抢过来。 两个人走在甬道里,旁边是机械工程,回收的尸体会被制造成不同批次的景观,Fictional story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有些外表精致的建筑里面,说不定就藏着这些被机械化处理的尸体。 “星闪闪,这些是什么东西?我tm没有这么想啊,生拉硬拽的,我内心有这么邪恶吗?”凌莀这吓得不轻,看着尸体被分解,然后塞进各种各样的零件里,樊星很淡定的看着这些流程,想说是他涉世未深,还没有说出口,脚底板像针扎一样刺痛。 “嘶…傻b,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樊星把凌莀往后面推了一把,出于惯性,又伸手扶住他。 “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我tm想什么了,我没想有颜色的片子对你够意思了,你莀哥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凌莀甩开樊星的手,从旁边的一个隔间里冒出来很多npc,一个个有目的性,杀气腾腾,直冲凌莀。 【游戏玩家所在的地方是内设停尸间,玩家需要在规定时间内,保持血量的情况下,从npc身上拿到溶剂,并找到回医社的出口,将溶剂喝掉即视为有效。】 四周的情景开始旋转,从甬道变成了停尸间,密不透风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摆着停尸台,尸体是精心选好的,没有被腐化,凑近了也能闻到尸臭。 “溶剂?我操啊,这都什么年代的游戏。”凌莀眉头紧蹙,是见着什么都想踢一脚,心里面烦得狠。 “凌莀。” 凌莀踢着停尸台,没有理樊星。 “凌莀。” 凌莀还是没有理樊星。 “凌莀!” “干什么?一直叫一直叫又不说话!”凌莀转过身抬起腿就往樊星身上踢。 樊星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冲击力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停尸台上。 凌莀正在气头上,他才不管刚才做了什么,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们樊星少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真是难得啊。”乌芸的声音凌莀记得。 “嘁,不该来的都来了。”樊星扯了扯衣服,态度极其冷漠地看了乌芸一眼。 “这么着急做什么?夏梧的事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乌芸这次出场是一身金色,细高跟踩在地上拖着未干的血迹。 从腰间的金色小皮包里面抽出几张金色的纸,对折之后把锋利的一边向着樊星。 “那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吗?”樊星态度依旧冷漠,当然,不是全部针对乌芸,有一半是针对凌莀的那一脚。 “我必须把你杀了,我要你偿命。”乌芸把金纸往樊星身上一扔,算好了距离,足够刺近心脏。 凌莀还在找溶剂的过程当中,内设的npc特难缠,一个个恨不得把凌莀撕碎,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面,就是不见溶剂的影子,最无语的是凌莀连溶剂是瓶装的还是袋装的都不知道。 猛地一回头看到樊星不知道躲了什么东西,一个翻身翻到停尸台背面,帅到可以,情不自禁拍了两下掌。 相对于和樊星结仇的乌芸,内设的npc还算好的,凌莀心里突然觉得平衡了很多。 “我不管你们说的溶剂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交出来莀哥就当你们没有对我动手动脚过,此事就此翻篇。”凌莀挑了一个停尸台站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npc,把原本躺在上面的npc一脚踹到地上。 哪知道这停尸台是带滚轮的,凌莀在上面这么一踹一动,整张停尸台开始移动,完全控制不住,凌莀吓得蹲下身跪着稳住重心,眼看就要往樊星那边冲还是刹不住。 最后整张停尸台撞到樊星身上,凌莀吓得抓住樊星的肩膀,樊星也不知道怎么让停尸台停下来,速度越来越快,凌莀吓得眼睛一闭,嘴唇又和樊星挨着,就这么跪在停尸台上。 抓着樊星的肩膀,嘴巴还挨在一起,多暧昧的姿势啊,樊星推也推不开凌莀,就这么一直后退,后退,退到墙上停尸台才停下来,估计这玩意这辈子都不想睁眼睛了。 死了得了,死了得了。。。 “傻b……”樊星推开凌莀,踩到一个类似入耳式耳机的东西,也没有怎么注意,凌莀皱着眉看着樊星,一瞬间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凌莀内心os:虽然我很渴望有一段甜甜的恋爱,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一个铁石心肠的npc动情,除非我真的如他所愿是一个傻b。 “我操,星闪闪,脚底下,别踩到了,踩到了…”凌莀的语气从大起到大落,最后那个踩到了,喊出了最后的倔强。 “嗯?这是你的?”樊星弯下身,把那个东西捡起来攥在掌心里,像鉴赏文物似的,盯着它一动不动。 男孩子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咬着牙,掰开樊星的手,抢过来塞进耳朵里,呼了一口气,要是换做别人,可能会气到把后槽牙咬碎。 “走吧,看着我做什么,你没有知觉吗?踩到这么个玩意儿没有感觉?还是你故意的?”凌莀捏着樊星的手,刚刚那个场景说是一辈子都不想回忆,才多大功夫就忘的一干二净。 “你又没说这是你的,怪我?傻b。”樊星看着凌莀,一直皱着眉。 “那还真是抱歉了,碍着您走路了。”凌莀没有看樊星,他那双眸子盯着有点渗人。 “那是什么?”npc情感反应迟钝了点,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耳机,你听吗?”凌莀把那个东西扣出来,塞到樊星耳朵里,有点期待樊星大少爷的反应,结果事与愿违,樊星把那个东西反还给凌莀,久久没有出声。 “滚,别拿自己开玩笑,还真是傻b。”樊星都怀疑面前这玩意儿双商都很低,也是,不用樊星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乌芸还没有走,她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一步步紧逼着樊星,逼他死,逼他主动退出Fictional story,想快点让他了结生命,来偿还夏梧的命。 内设的npc没有什么杀伤力,凌莀环顾了四周,其实很容易找到藏着药剂的npc,但论智商,樊星确实抢先一步。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4章.Fictional story “溶剂溶剂溶剂,我操啊,能不能识相一点,把溶剂交出来!”凌莀又踩在停尸台上,指着站着的npc,一脸万人之上的感觉,连一人之下的压力都没有。 “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游戏管理者都没这么对我们讲过话。”打头的npc是女性,抱着手对凌莀嗤之以鼻。 “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个态度跟我讲话?!”凌莀跳下停尸台,恨不得把那npc给撕了。 “凌莀,找你的东西。”樊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乌芸的手,眼看就要退到角落,他现在比凌莀还急,毕竟仇一旦结了,非报不可,有两句话怎么说来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找屁,一点线索都没有,初吻也没了!”凌莀开始暴走模式,管他什么规矩什么规则,能用暴力我还真不动脑子。 “玻璃瓶,透明娑金,瓶子有菱角。”樊星抓住乌芸的手,还是被长指甲给戳进肉里面,伤口落在锁骨的地方,指甲抽出去的时候带了一长道血。 “我靠,我刚刚站上面看到挂在谁的身上,是谁,现在不说要是被我找到就惨了,”凌莀摆好架势,抄起一把半生锈的解剖刀,“我高中学的医,我要几刀下去血都给你流干。” 樊星真的破罐子破摔了,该来的总会来,该罚的还是要罚,一个横臂把乌芸压在墙上。 “不是要我的命吗?要不要我先要你的命?”樊星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淡,所谓披着兔子皮的狼说的就是樊星了,咬着嘴唇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打了一个响指,声音比平时要大,乌芸直接绝命了,一滴血没有流,刚喊出来啊的一声嘴也没合上,死不瞑目, 凌莀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指了指乌芸,指了指樊星,樊星朝他点点头,抹了抹锁骨。 凌莀吓得不轻,我初吻给了这个魔鬼?!死了得了,死了得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傻b。”樊星在凌莀耳朵旁边打了一个响指。 凌莀猛地一抖,生怕这一下把自己也送走了。 “樊…樊星,你离我远一点。”凌莀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开始认真找溶剂。 刚转身,脑袋就被一个瓶子砸中,啊的一声之后一个玻璃瓶落在脚边。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凌莀捡起玻璃瓶,打开瓶塞灌了一整瓶,喝的太急,嗽还没咳完被樊星捞起来往出口走。 “樊星!别碰我!放我下来知道吗?樊星!”凌莀咳完嗽,咬了一口樊星的手臂,这一下差点把牙给磕掉。。。 “我不杀你。” 凌莀牙齿又疼又酸,说不出话来。 “你不杀我,我也会死的。”凌莀揉了揉腮帮,生怕一张嘴牙就被吐出来。 “嗯?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在正常不过了吧。”樊星低下头看着凌莀。 “我只剩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所以…”凌莀没有继续说下去,扬起嘴角笑了笑。 医生说的那些话都tm是屁话,他莀哥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什么玩意儿这癌那癌,管他呢,现状是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少年肆意的模样刻在樊星身上,把光攥在手里,当下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真的会死吗?”樊星迟疑了一下,四个月,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做些什么事。 “我刚刚都说了,一直问一直问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恳请大少爷,您高抬贵手放我下来可好?”凌莀挣了两下,樊星揽着他的腰没有松手,还tm换了个姿势,这人浑身上下就没有多余的脂肪吗? “钥匙在我手上,你要是想拿到,就不要继续做无谓的挣扎。”樊星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从凌莀的视角看过去,樊星也没有看上去那么高级,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一样。 “你莀哥只要tm玩不死,就往死里玩。”凌莀说话的时候,一丝血顺着嘴角流下,血从喉咙涌出来,一阵猛咳都快要把嗓子咳哑了。 下颌骨沾了一道血迹,多了一点谄媚。 “傻b,玩死了谁负责?”脚步没有停,下意识察觉到周围有npc活动,应该是监督警他们,还有血腥医社里内置的npc。 “你负责啊,这不一直跟着我,游戏玩家出事必须是上级承担责任,我这条命就靠你了啊,星闪闪。”凌莀被这么夹在樊星的手臂和腰中间,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好像又变了样。 “你也发现了?按道理来说,这片区是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位置,四十五年前改变过一次,不过那个玩家顺利从这里出去了,这次改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樊星第一次当引路人的时候,游戏玩家是夏梧,但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记得这边是02号病房,但是现在这边是005号病房,哎,奇了怪了,03和04呢?这真是出了鬼了,凭空消失两间房。”这段话说出来,樊星都忍不住想拍两下掌,这玩意儿终于开窍了。 “傻b,Fictional story 不会那么容易让你通关。”樊星就夹着凌莀的动作往前走。 “哎我操,星闪闪你能放我下来吗?你信不信我咬你?” “注意点牙,牙齿,我不负责。”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你莀哥看起来很好欺负是不是?今天我让你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凌莀伸手掐了一把樊星的腰,顺着往上在腋下挠痒痒。 樊星不为所动,不是npc不怕痒,是樊星大少爷本人不怕痒。 “痒不痒?我还有更厉害的。”凌莀的手还没伸出去,樊星回眸看到监督警,撒腿就往02病房里面钻。 凌莀觉得耳边的风一阵一阵,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之后被樊星扔在病床上,内脏里面感觉有东西要翻出来,侧过身趴在床边吐了一地,明明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东西混着血特别恶心,自己都看不下去,摆摆手坐起身,一脸嫌弃。 “你这是表演?”樊星刚用桌台挡住门,正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凌莀。 “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凌莀抹了抹嘴,比了一个四,再慢慢变成三,变成二,变成一,最后做了一个撒的手势,笑了几声之后拍了一下掌,特别傻b,特别幼稚。 “所以你真的会吐血?” “废话,这点常识都没有。” “别吐我身上就好。” “星闪闪,你这就很不厚道了啊。” 樊星偏过头不看凌莀,监督警排成一排在02病房门口等着,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就看谁能耗。 “阻碍莀哥闯关者,死!定!了!”凌莀从床上一跃而起,刚落地就被樊星往墙上摁。 “傻b,再去硬碰硬你连四个月都没有了。” “本来就没有四个月。”凌莀觉得樊星的呼吸扫着皮肤痒痒的,笑出了声,这玩意怕痒,从小就敏感。 就在樊星准备开口的时候,听到“咔哒”两声,墙根破了一处,延伸出一道白色的通道,像游乐场里的滑梯,肉眼看不到有多长,具体是什么结构。 “下去,有人在帮你。”樊星嘴里说着,心里觉得有点压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 “我有种预感,下面绝对是虎穴,但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冲!” “我也这么想的,傻b也有开窍的一天?” “星闪闪你什么意思?”凌莀坐在通道入口,樊星两条腿卡着他的臀坐在他后面,两个人离得很近。 “不是要冲吗?” “这个姿势我怎么冲?” 樊星推了凌莀一把,两个人顺着通道往下滑,一路都在颤,屁股疼,真tm疼。 殊不知通道出口,消失的0304号病房都在,只是变成了一间黑门,一间白门,黑为地狱,白为天堂,仔细看,黑白正在交融,黑在噬白,白在净黑。 “我操,星闪闪,你刚刚说谁在帮我?怎么现在想想还有点瘆人呢。”凌莀抓紧樊星的手,环顾了四周,两间病房的门紧闭着,没有游戏提示音,好像已经和外界隔绝了。 “嗯?傻b,里面有人在帮你,黑色代表吞噬,白色代表相吸,至于这两扇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动动脑子。”樊星冷哼了一声,凌莀直勾勾盯着樊星,动脑子这种事就轮不上他,一般都是顺其自然。 “里面?这两扇门,我要推你进去?”樊星推了凌莀一把,两个人没站稳,一起扑进黑色的那扇门里,看到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就像是宇宙空间里混沌一团,樊星拧了一下眉,真的被面前的傻b给打败了。 【游戏玩家误闯进地狱空间,连同npc一起扣除血量百分之三十,此轮游戏游戏玩家拥有血量百分百,一旦掉到最低值直接挂机。】 “星闪闪,嘶…我操,疼疼疼疼疼疼…这里面是在搞什么幺蛾子,tm是想怎样啊。”凌莀看到角落里闪过一束光,下意识攥了攥拳头。 “傻b,快起来,往前走,你知道这间房间为什么会消失吗?”樊星把凌莀捞起来,就这么拎着他莀哥,一撒手就没了似的。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了咱们这也进来了?星闪闪啊,拜托,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让我着陆,安不安全就撇一边去,着陆就行。”凌莀这该死的求生欲,樊星看着他那样挺好笑的,还没有晃过神,监督警已经介入整场游戏。 “嘁,我还以为你真开窍了,这两扇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得靠你解开,不过,我觉得这地方不宜久留,赶紧往前走。”樊星把凌莀扔在地上,此时的凌莀更像是一团垃圾。 “我操,星闪闪,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知道这房间为什么消失,我要知道他怎么消失的,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还会站在这里跟你废话吗?”凌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身上的血渍干的差不多了。 【游戏剩余时间三十分钟,找出房间消失的原因。】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5章.Fictional story “烦死了,这就是我讨厌时间的原因,总是在不停地倒计时,不停地倒计时,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就跟你说,只剩一小时,只剩半小时,只剩…四个月不到。”凌莀的声音越说越平静,地狱空间就跟网上看到的图片似得,银色白色的漩涡一层一层,脚下好像是踩着黑云,深一脚浅一脚的。 “不计时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樊星从后面推了凌莀一把,两个人一起藏进混沌里面,黑暗中只有瞳孔发亮。 “有病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不是君子?是不是君子?” “至少现在不是,嘘~”樊星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捂住凌莀的嘴。 “唔…樊星你有病啊,还有半个小时了,我还不想死。”凌莀觉得气都喘不过来,翻了一个身,樊星还是没有松手,越捂越紧。 “嘘~” “唔…嗯…”凌莀使劲掰樊星的手,奈何樊星力气实在太大,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用力的声音,好不容易掰开之后,刚吼一个字出来被樊星一个吻堵住嘴。 樊星抓着凌莀的手,他知道用嘴更容易让这玩意安静下来。 凌莀瞳孔骤然放大,躺在樊星身下甚至要忘了怎么呼吸,也不挣扎了。 直到监督警往前面走了,看不到了,樊星才松开凌莀的嘴,拉出一道银丝。 “暂时安全了,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樊星站起身,依旧面无表情。 “樊星,你帮我吧,我不想动脑筋了,要是被监督警抓住了,我替你挨打。”凌莀保持躺着的姿势没有动,左手小臂捂着眼睛。 “起来,还有二十多分钟了。” “理由是,这两间房,不愿意再给游戏玩家带来麻烦,”凌莀真的是编胡话不打草稿,“是不是?” “傻b,你不走我走了。”樊星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监督警转头朝这边来,蹲下身把凌莀捞起来往更深处躲。 【玩家凌莀消耗一次答题机会,剩余机会:0次,将被强制移出本关卡。】 “我随便说一句,这也当真?”凌莀被夹着属实不舒服,擦身的都是黑雾,棉花糖似的,监督警阴魂不散,强制移除关卡的倒计时也开始计时。 【十、九、八、七、】 “不要走,走了就再没有闯关资格。” “那我要怎么办?” 【三、二、一、】 就在关卡用气流强制移除凌莀的时候,樊星把凌莀抱在怀里,气流震的五脏六腑疼,按道理npc这样做是可以保玩家一命,哪知道这次玩真的,凌莀跟樊星一起被移除关卡,一扇玻璃被气流震碎,随着炸裂的玻璃碎片,成双地被炸出去。 樊星还好,还可以继续和监督警玩鬼捉人,凌莀还没反应过来,重重摔在地上,左鼻孔往外冒血,接着是右鼻孔跟嘴角。 两扇门也成双的合上,白抵不过黑,黑不给白机会。 果然,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星闪闪,我是不是要死了?”凌莀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血被晕开,紧接着是一阵呕吐,肉体的绞痛牵引着呼吸,怕一屏气呼吸就没了。 “傻b,不想死就动动脑子,你这样的玩家能靠零智商撑到现在,已经打破我的三观了。”樊星从鼻腔里发出嗤的一声,把凌莀捞起来,两个人站在原地,外界的气流让人的气息也紊乱,吸进去的气体都带着味。 凌莀受不了这种气味,蹲在樊星脚边,吐到胃里只剩下苦水,胆汁都吐出来了,扬了扬嘴角,他莀哥不会这么快就认怂,哪怕现在在怎么狼狈,那也是在樊星面前。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待在这里一辈子?”凌莀抓着樊星的腿往上撑着站起身,“这地儿和那宇宙空间差不多,之前看过无聊透顶的纪录片,宇航员登月系列,那月球上坑坑洼洼全是陨石,宇航员在飞船上能飘着。” “傻b,为你的智商堪忧啊,这是游戏关卡和外界连接的夹缝,办法是有的,不过你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出去。”樊星打开表盘,上面没有显示两个人所在的位置。 和外界没有联系,樊星的手表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换句话说,这里根本就不是Fictional story的管辖范围。 如果玩家或者npc长期滞留在夹缝里,也是会受到牵连,因此会在这里结束一切动作。 “你莀哥我,是这么容易轻易放弃的人吗?”凌莀把包挂在肩膀上,那里面的东西还真引起了樊星大少爷的好奇。 “是,如果你不会轻易放弃,第一关为什么把责任推卸给我来通关?”樊星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很大声,就是想给凌莀一个自知之明的机会罢了。 “大少爷啊,您可以不张嘴吗?你一张嘴我就特别想就地自尽。”凌莀环顾了四周,除了混沌一团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浑然不觉夹缝里的风物也很动容。 樊星打了个响指,雾气消散,才拨开云雾见光景,这也是最让游戏玩家头疼的,Fictional story利用世外桃源的景色来混淆玩家的视线,其实就是障眼法而已。 但这夹缝,从Fictional story接待第一个玩家开始,就没有人进去过,凌莀是头一个。 “那我们自己走自己的?我不跟着你,你也别来找我。”樊星往前走了几步,地上延伸出来一道石板路,沟壑里淌过清水和落叶,身侧是秀丽的溪谷,盛开着紫罗兰。 凌莀蹦着跳着不要脸地跟在樊星后面,踩过流水时溅起的水珠挂了满身,从头发往下淌。 “能不能安静一点。”樊星刚转身,被凌莀溅了一身水,从上湿到下。 面前这个傻b笑得气都喘不上来,蹲下身往石板路的沟壑里栽了过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停不下来了,星闪闪,拉我一把。”凌莀笑着把手伸给樊星,被樊星无情拍掉,这一巴掌甩的很用劲儿。 “傻b。” “星闪闪,你又骂我!你不准骂我了!”凌莀撑着石板站起身,把樊星往前面猛地一扑。 “你在做什么?脑袋有问题是不是?”樊星在还没扑到地上的时候扭过身子反把凌莀往下面压。 “大少爷,腰挺好啊,我…我…我靠。”凌莀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手被樊星拧着,两个人一起撞在一整块岩石上。 “我就骂你了,你想怎么样?嗯?我碰见你真的是把霉都倒尽了,你说我刚刚救你做什么?”樊星咬字咬的很紧,拧着凌莀的手没松。 “你以为莀哥怕你啊,装什么高冷,一身的刺,当自己刺猬啊!”凌莀扭了扭左肩把樊星往后面猛地一撞,继续说:“我还不稀罕碰你,我还怕弄碎了赔不起啊。” 凌莀站起身,踢了一脚石板,又溅了樊星一身水。 “凌莀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樊星也站起身,把凌莀的手往自己身边拉,骨头发出“硌”的一声。 “我就是有病,要你管?你管得着吗?你不就是一npc,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臭星星,坏星星。”凌莀甩开樊星的手,把背包的拉链打开,盘腿坐在石板路上,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一样一样摆在面前。 “这关你莀哥不闯了!” “嗯?您这不愧是科班出身啊,这是在干嘛?摆摊儿?”樊星已经听惯了这样的狠话,从凌莀进来闯关开始,就tm没有停过。 “你管得着吗?知道我厉害就行。”凌莀把插线头塞到樊星手里,睁眼眨眼功夫,热水开始沸腾起来,凌莀傻眼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少爷。 操,这么厉害的吗?npc自带电磁场啊。 “傻b。”樊星甩开插线头,往前走了几步,听着凌莀灌水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回头做什么?走啊,你不是不管我了吗?”凌莀咬着奶瓶嘴,说话含糊不清,这tm什么情况?奶瓶?樊星揉了揉太阳穴,属实是打破了三观,无言以对。 “我是不想管你了,喝完快走,监督警会破解夹缝漫游装置,一旦密码被破解开,他们就会杀到这里来。”樊星不知道凌莀有这个奇奇怪怪的癖好,看了一眼时间,抬眼就对上凌莀的视线。 差点把人家奶瓶扬了。。。 “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他们那头脑是机械的,唰唰唰运转起来就能破解密码,除非游戏端设定无法破解版。”凌莀喝完最后一口奶,要紧不难的把“贵重物品”收进背包。 “挺聪明啊,那还不快点走。”樊星瞪了凌莀一眼。 刚刚还自说自话这关不闯了,这么一刺激,整个人连爬带跑的跟在樊星大少爷屁股后面,也不是怕这关卡闯不出去,就是怕樊星把他撇开了。 “星闪闪,之前的那些玩家很聪明吗?”凌莀把背包挂在肩上,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往一边斜,夹缝里的一切都让樊星觉得恐慌。 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下一步要踏进深渊,Fictional story有多危险樊星心里很清楚,但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帮凌莀,管理者那里可以扭曲夹缝形态,一旦修改了数据,夹缝彻底脱离Fictional story,两个人就真的不能出去了。 “不,只能说比你聪明,他们会思考,脑子在不停的想怎么样通关,怎么样和npc头脑较量,而不是和某个傻b一样只会硬碰硬,或者只会依赖。”樊星又打了个响指,夹缝的形态由npc转换。 遗留在这里的景色还原了,满目疮痍,夹缝撕开了伪装的假面,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么美好,两个人的距离离主线越来越远。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6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你是不是有毛病?刚那多好,你内心怎么这么阴暗?非得这乱七八糟一大堆你才喜欢?”凌莀一边走一边踹脚边的草蔓和碎石,满地墨绿色的草蔓在脚边生长,有的甚至能掀起地面,滚烫的地底泉夹杂着稀泥涌在脚边,一脚踩进去能溅一裤腿的泥。 “这是防盗空间,监督警如果破了密码,应该找不到这个空间,但也不排除监督警很了解我。”樊星从抽出一小截儿短刀,跟手术刀似的,捏在手里一个横臂能切断一排草蔓,虽然跟莲藕一样,丝儿还连着,但过不了多久能萎缩掉,卡在地底泉喷涌的地方。 更致命的是,消失的房间那里,凌莀的进度被抹掉,重新连接过来的线路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叫应该找不到?监督警找不到我们,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这打一个响指我们就能出去了,别浪费时间啊。” “傻b,我再帮你,地表回收站就等着我了,我因为你得罪了多少人你是不是看不出来?” “是,你还杀人了,”乌芸被杀的时候的模样凌莀还记着,“我还怕你把我杀了。” “我说了,我不杀你,我也不帮你了。” 【密码输入错误,请重试,剩余次数:2】 监督警站在密码屏对面,密码屏有九个触屏键,每一个触屏键上不是数字,而是九个图案,按照要找寻的空间信息触摸其中两个触屏键。 【密码输入错误,请重试,剩余次数:1】 九个图案分别是九种花,暗纹给的提示是墨绿色的草蔓,监督警勾起嘴角,墨绿色的草蔓,除了樊星的防盗空间还能有哪里? 【密码输入错误,剩余次数:0,请30秒之后重试,或者进行密码重置】 监督警瞳孔一颤,凑近了看刚刚触摸的两个触屏键,竟然摁偏了一个键! “锁定空间,全面通缉。” 【倒计时锁定空间】 樊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整个防盗空间在一阵轰鸣中散成一摊碎片。 【十、九、八、】 “防盗空间被找到了,这个情况应该是被锁定了。”樊星隔空拉出一个密码锁,跟外面那个密码屏一样,飞快地摁了几个键,显示锁定进度百分之六十。 “被锁定会怎么样?” “会被抓住,然后被血腥医社驱逐,你的闯关记录会多一个残缺,跟前两关一样。”樊星突然扬起嘴角,一脸诱惑似的看着凌莀继续说:“赌一把,我带你出去,把监督警锁在里面。” “赌输了怎么办?” “不可能。” 【三、二、一、空间锁定,待解压】 樊星打了一个响指,拉着凌莀一起,落脚在血腥医社02号病房。 三个监督警一起被自己人摆了一道,感天动地! “所以,我们赢了?”凌莀坐在床边,把鞋子脱下来放在樊星脚边。 “你在做什么?”樊星低头看着脚边的鞋,刚才在防盗空间里沾的稀泥还挂在鞋底,“我不要了,你穿吧。” “咱俩换着穿,别跟我客气。”凌莀又把鞋往前面踢了一点。 “我说了我不穿,你要我说几次?”樊星抬起头,防盗空间带出来的东西在外面看起来有点恶心。 “啊,啊,啊,啊,啊~我懂了,懂了,等着哈。”凌莀跳下床,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一包消毒湿巾,婴儿用品级别,打开盖子,抽了两张出来,蹲在鞋子旁边用湿巾仔仔细细地开始擦鞋。 “没时间给你擦鞋,我不穿鞋,你要我说几次?”樊星嘴里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凌莀擦鞋,一转眼两张湿巾团成两坨某种难以言表的不明物体。 “我懂,讲究,我不收费,”凌莀又抽了两张湿巾,两只鞋被擦的锃亮锃亮,“给弄点鞋油啊,我看看…” 凌莀胡乱抹了一把手,在包里翻出一支黑色亮皮鞋油,以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手法上鞋油,再放到摆台上能原价卖出去。 “擦好了,穿吧。”凌莀把鞋放在樊星脚边。 “随便你,傻b。”樊星拽着凌莀的胳膊把他拉到床上,蹲下身抓着他的脚塞到鞋子里面,指尖沾了一点没有干的鞋油。 “东西收拾一下。” “你赤脚…星闪闪,有东西在外面。”凌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把门拉开一个小缝儿,外面站着的npc罩在玻璃罩里面,npc是一个金发少年,一只手吊挂在灯罩里面。 “哥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少年叫杨光,人如其名,笑起来特别温柔,特别阳光。 凌莀想也没想就走出门。 “哥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杨光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把钥匙。 “啊,是,怎么?你要给我?”凌莀笑着靠在门口,擦着指尖上沾的鞋油。 “嗯,但是哥哥必须答应我,帮我一个忙,”杨光用牙齿把钥匙上挂着的链子扯断,“礼物就是这个。” “行啊,说吧,什么忙。” “帮我去停尸间,偷尸体。” 凌莀权衡了半天,还是觉得钥匙比较重要,从杨光手里接过钥匙。 “凌莀,不要答应他!不要帮他!”樊星刚加密了一层防盗空间的密码,在管理者没有得到监督警被锁的消息之前能撑四十分钟,足够找到钥匙找到出口。 当然,要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 “要你管啊,樊星你给我滚!”杨光攥着拳头,跟猫看到讨厌的东西的时候,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哥哥,你说过你要帮我的,那么,不准反悔哦。” “等等等等,我还不确定,钥匙先还给你。”凌莀把钥匙塞进杨光手里,杨光攥着拳头没有打开,钥匙掉在脚边,挂坠的铃铛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叮铃”的一阵响。 “哎,我操,我不是过来做和解的,你俩要有什么仇什么怨别妨碍我闯关行不行?” “跟我走,别答应他。”樊星把凌莀搂在怀里,凌莀的脸挨着樊星的胸口,羞耻度百分之百! “樊星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哥哥答应我了,不!准!反!悔!” “他答应你什么了?你根本就不是血腥医社里的npc,你知道他如果用你的钥匙开门后果会怎么样?”樊星回头冲杨光抿嘴一笑,“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喜欢恶作剧?别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弟弟…他不是被你杀了吗?npc,樊星。” “嗯,然后呢?还不是被你害的,当初要不是你跟玩家开玩笑,你以为我想碰你们兄弟?我当时想杀的,是你啊,杨光。”樊星的语气凌莀听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tm就是一个杀人魔啊!!! “这把钥匙,是血腥医社的钥匙,哥哥答应我了,说话不算数是要割舌头的哦,”杨光的语气让凌莀又打了一个寒颤,“哥哥,走吧。” “樊…樊星,我要不要走?” “傻b,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樊星甩开凌莀,身影慢慢消失在凌莀的视线里面。 “你去干嘛?樊星,樊星!” “自首,后面的关卡,好自为之。” “哥哥,我们走吧。”杨光把钥匙塞进凌莀的手里,凌莀手一松,再次摔在地上。 樊星走出血腥医社,停在转角的地方,拉了拉那根玫瑰金色的细链子,没过一会,落下来一截透明的扶梯。 停在管理者房间的门前,门上的安全设备自动打开,敲了敲门,“咔哒”两声转锁的声音之后,门打开,里面的光依旧很微弱。 “樊星,你知道这样做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管理者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摞信封,火漆印章烙在粉色信封上很显眼。 Fictional story,象征意义的玫瑰,花瓣上沾了一圈金箔粉,映着昏暗的灯光,连玫瑰也压抑了。 “自首。”樊星扯了扯衣摆,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担心凌莀和在杨光那儿会不会出什么事,捏着拳头,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 “嗯?你确定吗?你知道规定的,Fictional story不允许任何npc出现这样的行为,在回收站里不好过吧,随时都有可能报废,和废铜烂铁一样,最后被整个Fictional story游戏空间遗忘。”管理者看着樊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违规操作是我的问题,不逃了。”樊星低着头,余光看见站使已经拉开了那面墙,通体透明的墙面,里面是npc的涉死状。 “签署了死亡状,你的灵魂将会永远禁锢在这里,肉身会被强制报废,作为npc,你应该知道的,樊星。”管理者拉开暗格的抽屉,整整齐齐摆放着涉死状,黑色的纸上刻着银色线描的字。 “等了十五年,就毁在这个玩家手上,真是不公啊。” “原来我们的樊星大少爷也会感情用事,莫不是和人类玩家待久了,这思想都腐化了。” “啧啧啧,npc居然会对人类动情,为了他,居然不惧畏签署涉死状。” “那是玩家太厉害了,让我们樊星大少爷招架不住,属实是冤枉的啊,你们说是不是?” “也不是没有道理,这npc被玩家半路摆了一道,还搭上了性命,值得吗?” 那些声音夹杂着戏谑,从第一次杀人开始,樊星就被所有人隔阂,不是害怕樊星杀人,是不相信npc会杀同类,对玩家还保持着同情。 管理者半晌没有出声,半眯着眼盯着樊星,樊星也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阻止那些声音继续蔓延,手指摩挲着羽毛笔上的花纹,轻轻地吐着气。 “值得。”樊星愣了一下,脑子里只有这个答案,值得,只有他和他的交集最深,也只有他会和他讲他的事,做事的愚昧在这里已经不值一提。 “你知道你这个回答会带来什么后果,天暗之前签署涉死状,在这之前有什么想做的快点做了,我也不想让你们在报废之前留下遗憾。”管理员扬了扬手,站使在樊星手腕上戴上了镣铐,也能追踪npc的地理位置。 一旦待受理的npc踏入关卡,就地报废,没有任何余地。 “嗯。”樊星冷哼了一声,扭头走出那扇门。 另一边,凌莀被杨光带到甬道,潮湿的空气,阴暗的环境让凌莀有点想逃,只有一盏灯微弱的发出光芒,墙壁上爬满了锈迹,顺着墙面蔓延滋长。 “哥哥,答应别人的事要说到做到才行啊,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哥哥不能骗人啊。”杨光眨着眼看着凌莀,褐色的瞳孔衬着忽然惨白的皮肤,有点瘆人。 凌莀满脑子都是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女巫幻化成人形诱惑人类小孩到荆棘蛮荒的地方,然后做一些对人不利的事,冰冷的尸体在荆棘丛里躺了三天三夜才被过路的陌生人发现。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7章.Fictional story “哎,樊星他,为什么杀你弟弟?” “好奇心不要太重,什么都知道的话,会有惩罚哦。”杨光推开停尸间的门,转头对凌莀说:“我是游戏的一部分,但不在规则里面,不会骗你的,进来吧,哥哥。” 凌莀头皮一阵发麻,这个语气就像恐怖手游的背景音乐似的,本来就黑不拉几的一片,一只灯引都没有。 更无语的是还有一把钥匙在樊星手上,看在钥匙的份儿上于情于理都要去找他。 凌莀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停尸间的门“砰”的一声关掉。 “要找谁?” “我弟弟,叫禹露。” “阳光雨露?还真是般配的名字,”凌莀踩在梯子上,从最上排开始拉开停尸墙墙面上的抽屉,每拉开一个还双手合十摆在胸前表示歉意,“杨光,帮我推一下梯子。” “哥哥,看到我弟弟了吗?说不定只剩骨头了呢。”杨光推着梯子,抬头看着凌莀打开A——0905号抽屉,神色一变,喊道:“哥哥,你往里面看看!” “你要我钻进去?”凌莀身体顿了顿,极度怀疑被诓了。 “你去看看!”杨光浑身颤抖,抓住梯子的手紧了紧,“还想不想拿钥匙了!” 凌莀硬着头皮钻进抽屉,里面摆着一具尸体,挤在里面根本活动不开,动一下都得碰到。 杨光把尸体抱出去之后把抽屉猛地一推,狭小的空间里面回音特别重,反锁的声音之后,方寸的光也没了。 “杨光,你tm在做什么?”凌莀扑到光消失的地方,奈何腿太长,整个人只能曲着身体趴着,姿势特别内涵,“你把抽屉拉开,我跟你说,杨光,骗人的小孩不招人喜欢,哥哥还有事你知道吗?我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浪费时间。” “可是我要你帮的忙你已经做到了呀,哥哥,难道不是吗?弟弟我找到了,你就在里面替我弟弟,啊,忘记说了,取出尸体的前提必须是替换而不是只出不进,每一个抽屉只能开合一次,之后就打不开了呢。” “我操,你神经病啊,敢骗你莀哥,你tm还想活?”凌莀咬着牙一下一下地撞着。 “谁叫哥哥自己反应慢,礼物放门口了哦,谢谢哥哥。”杨光抱着禹露关掉停尸间的门,把钥匙挂在门后的扶手上。 凌莀慢慢地在黑暗里摸索,四面的铁皮很硬,估计用蛮力是开不了的,缝隙还夹着齿轮,可以活动,但没有很大的作用,只不过偶尔会感觉铁皮有松动的迹象。 在心里要把杨光骂穿,等你莀哥出去你死定了,比开玩笑莀哥还能输你?! “npc不得入内,况且您现在的身份特殊,自重。”樊星跑到血腥医社的门口,在Fictional story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唯一值得留恋的大概就是和那个傻b待在一起的时候。 “让开。”樊星咬着下唇,都不想正眼直视对方,捏着的拳头迟迟没有松开。 “启动原地报废装置。”npc一声令下,樊星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提示音,这个声音只有樊星能听见,也是为了不让其他的npc受到影响。 “……”樊星动了动嘴唇,垂着眸子,长睫毛颤了一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咬着牙,拆掉镣铐,狠狠地扔在地上,耳边提示音越来越大。 金色的镣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在樊星脚边。 镣铐一旦脱离即将签署涉死状的npc,系统就会受到外界干扰,樊星暂时也不想被卷入到这些事中,也不知道自己反抗管理者是想怎样,反正就是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启动原地报废装置。”樊星发了疯似的往关卡里跑,耳边掠过的提示声还夹杂着风声,轻轻地发出喘息,路上遇到杨光,蜷缩在角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意味着生命快到终点,脚边放着一盏明灯,应该是从甬道里拿出来的。 “凌莀在哪里?啊?”樊星把杨光拎起来,视线要把人看穿似的,盯着他从眼尾开始泛红。 “哥哥啊,原来哥哥叫凌莀,和你的名字还挺配。”杨光抬起眸子,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樊星一眼就认出他怀里抱着的少年,心里一阵绞痛。 “凌莀他?你让他替代了禹露?是不是?你是不是让他替代了禹露?”感觉血要充到脑子里了,杨光很冷静,这属实不长在樊星的底线上。 “樊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当初杀禹露,我是想让你来替他的,现在,就让凌莀来替禹露,你很珍视他吧?”杨光不怕樊星,这类npc多数也不属于Fictional story,除了杨光以外。 “滚,我和他有约定,如果他死了,赌注没给我,我会觉得很不舒服,不舒服的代价就是你也必须死。”樊星把杨光甩在角落,碰摔了那盏灯,蜡烛磕出来,火光就衬着那青灰色的墙砖。 “他真的那么重要吗?禹露也很重要啊。” “滚啊。”樊星一路跑上二楼,停尸间传来一声声闷响。 推开门,A——0905号抽屉外面闪着红色的光,每闪烁一次停留三秒。 “杨光!是不是你!快点给你莀哥打开!”凌莀挤在抽屉里面,肩膀被撞的生疼生疼,又闷又热的,身上汗涔涔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蒸桑拿出来。 “傻b。”樊星敲了敲A——0905号抽屉,知道这玩意儿在里面还安好竟然舒了一口气! “我操,星闪闪,你不是去自首了吗?”凌莀在里面扣着抽屉,跟打暗号似的。 “在你们那边,死刑之前没有给人留恋的时间?” “什么意思?死刑?樊星我跟你说,你不准比我先死,你莀哥都没死,你…你凭什么比我先死?” “左侧第五个齿轮转一圈,右侧第六个齿轮转三圈,右侧第八个齿轮转一圈,左侧第三个齿轮转四圈,最后把所有的推杆往前面推,必须是所有。”樊星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走到门后把杨光留下的钥匙拿下来,两把钥匙一起放进口袋。 “不!樊星你别告诉他,抽屉只能开合一次,你告诉他,抽屉再打开一次,禹露他会被扔进地表回收站,没有全尸,不…哥哥我求你了,你替我弟弟好不好?”杨光冲进停尸间,禹露的尸体暴露在空气里面太久,手脚已经开始被蒙上铁锈。 “我去你的,你莀哥我会听你的?还是你觉得你莀哥会怕你?”凌莀一脚踹开抽屉,跳到地面,活动了一下身体,“你从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我…我只是想跟禹露多待一会,你们为什么要来破坏?钥匙我给你们了啊。”杨光瘫在地上,禹露身上的锈迹覆盖了一大半。厚厚的黏在身上。 最后…杨光带禹露一起,藏进夹缝里,找了一个漂亮温和的地方,远离喧嚣,通缉的罪名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你没事吧?”樊星指了指凌莀,战损似的,前额挡着的发丝压在镜框上,脸上沾着汗。 “你莀哥是这么轻易被打趴的人吗?樊星大少爷,你这不厚道了啊。”话刚刚说出口,凌莀撑着门框急促的喘着气,冷汗都疼出来了,眼前一阵眩晕,稍微一动就想呕吐。 “是。”樊星扯了扯嘴角,看着凌莀,余光瞥见后面没有人跟过来,松了一口气。 “星闪闪,你不要不讲道理,无理取闹。”凌莀整个腿软了一下,整个医社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樊星下意识挡在凌莀面前。 接着,眼前就一片漆黑。 “傻b,现在是谁在无理取闹?”樊星整个小腹贴着凌莀的胸口,不知道这个姿势是怎么展现出来的。。。 “你…星闪闪,我是不是瞎了?”凌莀揉了揉眼睛,伸手不见五指,一巴掌拍在樊星大少爷脸上,“我操,什么玩意儿啊,星闪闪,我们这个姿势是不是过于暧昧了。” “傻b。”樊星打了个响指,两只灯引出现在脑袋顶上,灯引的光线很微弱,但足以让两人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没瞎啊,还以为是什么后遗症出来了。”凌莀推开樊星的手,灯引跟着他,“星闪闪,现在只用找到出口就行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樊星冷冷地说了一句,管理者那边已经暴跳如雷,手下的站使也没办法确定樊星的具体位置。 【定位系统初始化完成】 “什么叫初始化,啊?怎么连他都拦不住,我引导你们是干嘛的,快点给我把定位系统恢复。”管理者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摆在桌子上的信封散落在地上。 【系统恢复失败,缓冲中,请重试】 “看来樊星这次是动真格了,他知道擅自拆除定位系统闯进关卡里会怎样,原地报废处理马上就要启动了。”站在门口的站使很冷静,拉着门闩上的金链子,若有所思。 “嗯?为什么放弃自己?樊星大少爷,你想说的是为什么放弃治疗吧。”凌莀碰了碰那些抽屉,被樊星制止住,“原因很简单,手术都拯救不了的,医院还浪费什么时间。” “嗯,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无所畏惧罢了。”樊星把凌莀拉到自己这边,在停尸间的门自动关上之前,带着他往外跑。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8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小心!”凌莀把樊星往身后猛地一拉,一个横踢把扑过来的npc踹到地上,“这什么年代了还玩偷袭?” 被凌莀这么一拉一使劲儿,樊星大少爷一脑袋磕到栏杆上,磕的眼前一片黑。 “傻b。”樊星扶着栏杆站起身,直接甩掉凌莀的手,大步往前面走,还不忘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疼。 “星闪闪,等我,等我啊!”凌莀往前面跑了几步挂在樊星身上,“等我,没你我会死的。” 湿热的呼吸扫在樊星耳边,樊星停住脚步,感觉心脏狠狠收缩了一次。 被踹倒的npc抓住凌莀的脚踝,那双手很冰,跟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似的。 “怎么了?” “手…有东西在抓我,好像是骨头。” “别看。”樊星打了一个响指,npc的手松了松,没过几秒钟又抓住凌莀的脚踝,慢慢往小腿上摸。 “变态!抓变态!有变态!变态啊!”凌莀一边叫着一边把樊星抓的更紧了,“是不是嫉妒你莀哥的盛世美颜?!不,绝世美腿!” npc在地上磨了磨手指,在凌莀的膝窝的位置狠狠插进去。 凌莀发出吃痛的声音,手一松摔在地上。 “怎么没了?去哪里了?刚刚那个是什么?” “普通npc而已,太胆小了,被你踢了一脚报复一下,傻b。”樊星把凌莀被戳了一个血洞的腿直起来,很可惜樊星没有凌莀想的那种,特神奇的,打一个响指就好的功能。 “你刚刚擦鞋的东西,给我两张。” “在包里,但包在02病房。” “算了,腿抬起来。”樊星俯在地上,嘴唇吸住凌莀膝窝上的伤口。 凌莀断了气似的,眼睛瞪得好大,能感觉樊星在舔,在吮吸,膝窝那一处都是湿湿热热的,但意外的伤口不是那么疼了。 樊星直起身子,用指腹抹了抹嘴角,咽下凌莀的血。 “起来。” “啊,好,走,往前走。”凌莀扯好裤腿,跟痴呆了似的,走到一个角落,一扇门背后闪着幽幽的光。 樊星也没有拦他,等他踏进那扇门,在外面输入npc指定密码。 【已锁定,倒计时半小时,玩家需在密闭空间里面破解所有机关,拿到通关密码。】 门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金属质感很漂亮,摆着复古的摆件,机关被玫瑰金色的链子纵横交错的连接,红色半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没过地板,没过脚踝,半小时足够没过凌莀整个身子,倒计时似的一点一点往上升,四根银链子从四个角落甩过来,前面的锁扣扣住凌莀的四肢。 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行动也被限制。 “星闪闪,不带这样玩的啊,我操,啊啊啊啊~”樊星站在门口,他莀哥的惨叫声单曲循环在耳边。 “傻b。” “我操,敢对你莀哥动手,你是死定了我跟你讲。”凌莀说话的功夫,看到墙角那里渗出了血迹,慢慢的蔓延到半面墙,沾着血迹往下滑,再后来,从天花板也开始渗血。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请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墙面钥匙,并启动关卡。】 “什么玩意儿,钥匙钥匙,又tm是钥匙,这破游戏没有钥匙是不是就存在不下去了。”凌莀狠狠地扯了一下银链子,除了哐当一声别的什么也没有。 【玩家不得擅自损坏游戏设备,若再次损坏,马上启动医社驱逐装置。】 “我操,我跟一个机器人较什么劲啊,星闪闪,我怎么有点后悔进来了。”凌莀怔了一下,看着手腕上爬满了类似于藤蔓的生物,越缠越多,稍微一动,那些生物就开始嗜血。 “一旦踏进来了,后悔是没有用的,这是血腥医社的倒数第二关。”樊星戴上耳麦,能清楚的听见关卡里的动静,每个npc必须随身携带。 “你莀哥不是好欺负的啊,给我等着,这个游戏结束,你们的青春就结束了,之后也不会再有我这样的玩家,这么优秀的玩家。”凌莀这段话直接把樊星给逗笑了,哪儿来的自信,最优秀的玩家,他确定??? “傻b,链子上有机关,自己动脑子。”樊星靠在门上,半闭着眼,浑不觉管理者已经气疯了,派了一批站使来关卡抓人,眼睛尖的已经看到了樊星。 “在那儿,这一次必须抓到他,不能让管理员把我们送进地表回收站。”领头的站使朝后面的一群挥了挥手,乌泱泱一片,樊星斜着眼看着这么一堆,扯了扯嘴角。 “嗯?”樊星直起身子,摘掉耳机,站使已经把樊星团团包围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那啥。 说是站使,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动动手脚的功夫就已经打趴了一片,npc无论阶级地位高低与否,都绝对算得上是Fictional story最强的。 “管理者吩咐过,今天必须把你带回去,自动报废系统还有两个小时,您好自为之吧。”领头的站使在其他站使的掩护下幸免了,真是孬种。 这种樊星最看不下去,甚至嗤之以鼻。 里面,凌莀寻遍了每根链子,每一个锁扣都碰过,硬是没有找到樊星所谓的机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唬人。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未能摆脱束缚,剩余时间十分钟。】 “这tm什么情况?啊?星闪闪,哪里有机关。”觉得有点站不住脚了,死马当活马医,再一次拽了一下铁链子,这一下哗的一声,四根铁链掉在地上,莀哥重获自由之身。 喜大普奔啊! 【恭喜游戏玩家摆脱束缚,现在开始获取墙面钥匙。】 “你莀哥我好不容易自由,又要找破钥匙,想怎样啊。”凌莀呛了一口透明的液体,“我操,怎么不退潮啊。” 现在这个情况,凌莀决定用老办法来对付,伸出一只脚在地面上摸索,如果运气好,说不定那钥匙就挨在脚边,这想法也太幼稚了吧,.Fictional story是这么小儿科的游戏吗? 【游戏剩余时间,半个小时,请玩家快速找到钥匙。】 “这怎么找,我要被淹死了,你们负责啊。”话音刚落,透明的液体开始慢慢往下淌,顺着下水装置渗进地管,储存的液体会挥发成关卡里的空气。 凌莀抓着那些藤蔓,拼命的拽,这玩意儿就是披着狼皮的羊,壳一破,原型就露出来了,凌莀轻笑了一声。 其实钥匙就在凌莀手边的那条链子上,这玩意儿跟睁眼瞎似的,游戏提示都对他深表智商上的同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进来干嘛的。 “钥匙,一般在你附近,快找,傻b。”樊星被两个站使控制住,算是让站使得逞了,使劲地摁在墙上,连呼气的时间都没有,都这样了,还不忘给里面那个傻b提示。 “不准再继续给玩家提示。”站使把手绕到樊星身后,两三下给锁好镣铐,内侧的锯齿磨着手腕,一条长长的链子连接着管理者椅子上的锁孔,算是双重禁锢,这是有什么癖好?! 樊星挣了两下,链子“叮呤咣当”响了一阵,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了。 “束手就擒,本来你只要好好跟着他就行了,偏要往枪口上撞,这就由不得你了。”站使的语气特别像电视剧里面的大反派,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近乎是耳语,给人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凌莀在里面摸索了一阵,从墙面上摘下一副潜水镜,钻进液体里面,这玩意儿本身就没有运动细胞,被抱着还行,要自己只身在水里面,就像濒死的鱼,在里面飘着。 “我…唔…”凌莀一句脏话堵在嘴边,液体冒出白色的泡泡,捂住嘴试着站稳脚,才发现一旦液体越积越多,身体也没办法直立着。 好在是看得见,衣服黏在身上,一活动就往前飘,漏出一大截身体,骤然看到一小团银色的光,在某处一闪一灭,心里一喜,憋了一大口气沉到最底下。 衬衫总往前飘,凌莀有点烦,觉得自己像一只水母,靠着墙面把下摆系成团,整得跟露脐装似的,空气也慢慢消耗,挣了两下伸手摸到那一小团光,不是别的,就是那把要找的钥匙。 “星闪…唔…”这玩意儿再一次忘记自己处在什么状况下,激动的差点把自己送走,扬了扬钥匙还是激动了一下。 【玩家lingchen--9477找到钥匙,剩余时间:二十三分钟】 这会儿凌莀才觉得呼吸困难,真的成了濒死的鱼,不,要死也是海洋世界里最漂亮的鱼! 抬头看,水位快接近天花板,凌莀扶着墙到门边,开始暴力拆门。。。 然而,无果,还被电击警告,感天动地啊!!! 本来就憋气,痛麻了一阵,想绝命的心都有了,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墙面晃过一阵水波纹,如此斑斓的光凌莀头一次见,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感叹,被一整面壁画似的东西吓到,这种危机的情况下,还呕了一口血,灌了一嘴的液体,血丝绕在水里,莫名的好看。 壁画画的是油画,风景画,画面铺满了大片大片的深蓝、黑棕跟鹅黄,很粗略地描了几个人影。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十分钟之内重新排列好一整副画】 话音刚落,一整面墙上的壁画碎成毫无规律的碎块,凌莀压根没看清楚整副图,唯一看清楚的就是壁画裂开的瞬间。 拼图凌莀是碰都不碰,看到乱七八糟零零散散的一堆就头疼,哪怕拼图板上画了形状直接对号入座那种菜鸟级别的他也不会碰,更何况这毫无规律可言还飘的到处都是。 今天要是能活着出去,就改名叫樊莀!!! “要结束了呢,第9477号玩家,”站使眯着眼睛看戏似的盯着樊星,“哟哟哟哟哟,着急了?我的大少爷,你怎么不担心你自己?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担心他?我只是不想他死在这个里面,既不是被我杀的,也没有变成灯引。”樊星抬眸,轻笑了一声。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19章.Fictional story 【本轮游戏剩余时间九分钟,请游戏玩家分配好任务时间,来完成本轮游戏。】 凌莀用拇指指腹抹了抹嘴角,血迹顺着下颌骨一道,妖娆的很,拼图漂浮在手边,不知道这破游戏是怎么设计的,反正就是异于常人的思维。 当然,也只有凌莀这样觉得,总觉得游戏对他不公似的。 “星闪闪,给点提示呗,你想不想失去我?”凌莀抓了一块拼图,上面是大片大片的渐变蓝,深邃的到明亮的,这但凡有点美术功底也不至于在这儿焦头烂额。 凌莀这样的弱智玩家,还没有记住壁画,就接受这个挑战,不,准确来说,进入这个游戏也是他迫不得已的。 “想。”樊星被站使扣着,没有任何突破口能挣开,凌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他樊星大少爷好闲情,实则已经被上家控制住。 “我操,星闪闪,不至于这么绝情吧,你肯定知道什么端倪,说出来,你莀哥我出来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凌莀愣了一下,这破地方,突然能出声,突然又缺氧的,整个都弄疲乏了。 “傻b,你应该想想你怎么出来,动动你的脑子。”樊星挣开一只手,镣铐晃出哐当一声,见过的玩家很多,但随机抓取到血腥医社的很少。 凌莀要知道了,估计内心是一阵窃喜,一个靠颜值让自己落入虎穴的Fictional story游戏玩家,也是没谁了。 “樊…樊星,我要…要没了…”凌莀一阵扑腾,还没有来得及看那块拼图,手一松又飘走了,余光看见拼图背后有痕迹,金色的在某一个瞬间会发光。 【每隔几秒钟就会抽走一部分空气,同时玩家也需要在空气抽尽以后完成关卡,否则将无法进行剩余的关卡,代而取之的是一辈子禁锢在这里。】 “你…莀哥是…是这么容易认怂…认怂的人吗?”凌莀一说话就吐泡泡,奇迹般的,那泡泡居然能变成玻璃珠,凌莀试探性的摸了一颗,晶莹剔透里面有一些小字。 都这种节骨眼了,凌莀还在研究这玻璃珠,一块拼图正中凌莀的后脑勺,被砸的有点懵,顺手抓到胸前,随便放了一个位置。 这死马当活马医的惯术还不错。。。 “我操,星闪闪,你应该进来看看的,入股完全不亏啊,这门就tm是一道摆设。”凌莀开始得意忘形,看着整面墙上只有一块拼图,还是误打误撞的,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樊星嗤笑了一声,站使盯着怀表,又不时瞥向樊星,怀表发出滴答滴答的走钟声,皱了皱眉,肩膀被站使压着也不好反击。 “还有一个半小时,樊星大少爷,您这还要继续等吗?最后的时间在这儿待着不太好吧,你应该还有成堆的事情没有做,算是遗愿吧,嗯?”站使看不惯有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推了一把樊星,后脑勺重重的磕在门上。 “遗愿吗?我的遗愿就是想看着他变成我想要的结果。”樊星偏过头,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至于樊星希望凌莀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变成灯引服务其他的玩家吗? “打开。”樊星动了动手腕,朝站使扬扬下巴。 “你说什么?”站使故意装听不见,凑到樊星嘴边。 “我让你打开,他会死的!”樊星几乎是吼出来的,站使瞬时被吓到,这是Fictional story里面的npc樊星? “担心了?刚刚还说…说什么来着?哎,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站使拉了后面的一两个到身边来撑腰。 “懒得跟你们废话。”樊星本来就对这个站使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一脚给踹地上,痛麻了起码好几分钟起不来,背对着站使蹲下,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口袋里找镣铐的钥匙。 “没有钥匙,啊哈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钥匙,哈哈哈哈哈哈。”站使被樊星摸的笑得停不下来,半疼半痒的够折磨。 “开.锁.器给我。”Fictional story的镣铐,如果不是用钥匙,就是用开.锁.器解锁,所谓开.锁.器就是一根卷了几圈儿的银丝,往开合的地方绞进去就开了,每一个镣铐对应的圈数也不同,像现在樊星手上的这种就是最严谨的,三十九圈。 “樊星,你不要太过分了,哎哟!”站使还没起身樊星又是一脚,“开.锁.器在管理者那边,哎哟!” 樊星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拖着链子在门上重新输入一遍密码,门打开的瞬间红色的半透明的液体涌出来,随着液体涌出来的还有壁画的碎片,最后是一条濒死的人鱼,姓凌,名莀。 “樊星,别太过分了,我去告诉管理者,你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你在我眼里也不算什么。”樊星说完蹲在凌莀旁边,看着凌莀“奄奄一息”的蜷在地上,嘴角到下颌骨都是血,背过身伸出手贴在他的心口。 凌莀迷迷糊糊地感觉在被人摸,咳了几声之后抓住心口处的手,往上摸是冰凉的镣铐,整个人一激灵,睁开眼睛看到樊星的后脑勺。 “星闪闪,你是天使吗?”凌莀坐起身,视线落在镣铐上,还以为是什么play。 “不是。”樊星转过身,长链子拖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们这Fictional story,有点色.情啊,嘿嘿,这又是搞什么?”凌莀挑起链子看了一眼,被樊星无情扯走。 “傻b。” 也不怪凌莀,主要是樊星这样是真的是绝美。 “你又骂我。”凌莀一拳砸在他大少爷脑袋上面。 “滚,傻b。”樊星死死地抓着凌莀的手,原本房间里的陈设变了样,地上散落的碎片混着液体,樊星看着这一切,算是游戏玩家破坏游戏吗? “星闪闪,你这个怎么打开?”凌莀盯着樊星的手腕,纤细到好像一挣就开了。 “先别管这个,看看碎片背后,有什么信息。”樊星已经全权掌控了Fictional story的套路,往往简单的线索其实就藏在显而易见的地方。 凌莀呕了一口血在樊星脚上,沉着脑袋一阵发晕,绯红的血落在冷白的皮肤上,就一个字,绝,樊星皱了皱眉,要是时间能倒流,他绝对是要缩脚的。 “刚刚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好像是数字,对,就是数字。”凌莀没有管他樊星大少爷,反正这赤脚半天了,什么东西没有踩过。 那内脏器官淌了一地,踩上去跟没事人似的,这吐一口血就深仇大恨一样,多双标啊。 “数字,想好了,我不想和夹缝那次一样,傻b。”凌莀看着那瘫血,湿热的,是凌莀的温度,一瞬间觉得特别有安全感,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温度? “你莀哥我从来不优柔寡断,速战速决,绝对是数字,然后就是跟数学题一样的关卡,这套路我都摸清楚了,这最难闯的游戏关卡也不过如此嘛。”凌莀弯下身,把碎片拢在一起,一点点光线从缝隙里透出来。 “虽然门打开了,但是拼图必须拼好。”樊星冷静到可以,看着凌莀的后脑勺出神,是不是能脑补出什么? 也是,这盯傻b的后脑勺,能得到什么? “我操,这是又废脑力又废体力啊,help me。”凌莀装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算是拿出了科班出身的水平,这精湛的,关键时刻能蒙骗一下管理员都没问题。 “傻b。”樊星走到一块玻璃前,扬了扬下巴示意凌莀快过来,眼神一直晃在玻璃上,凌莀低着头看着碎片,数字出现在碎片背面,持续的时间很长。 “星闪闪,我可以推举你参加最强大脑,你这个智商绝对碾压全场,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你知道985、211吗?”凌莀这个智商也是没谁了,樊星一把拍在他的腰上,两个人一踉跄,撞到玻璃,碎了一地玻璃片,和壁画碎片混在一起。 “我操!樊星你做什么?!”凌莀绝望地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把壁画的碎片挑拣出来,越挑越烦,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腿缩在角落,哭…哭了。 “这…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就是…就是智商太低,有这样欺负人吗?我不…不玩了,本来就…就没有多长时间了,在那边被嫌弃,在…在这里被欺负,这不是…不是浪费时间吗?”凌莀越哭越觉得丢人,越觉得丢人越想哭,越想哭越觉得烦,越觉得烦越想打人,“我不玩了。” 樊星不会安慰人,突然想到凌莀刚刚喝奶的时候表情很幸福,脑袋里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02病房把凌莀的包拿来,刚走出门,就看到管理者、监督警跟站使一起往这里来,跑到02号病房拎起凌莀的包,再跑回凌莀身边,“砰”的一声关掉门,链子卡在门缝,只能堆很多东西把门堵住。 把包打开,里面有分装成小袋的奶粉跟奶瓶,还有迷你烧水壶跟饮用水,最底下压着几盒药,看起来连开都没开过,咬咬牙烧水冲奶粉,奶味儿瞬时溢出来,摇晃的时候盖子没拧紧还烫了樊星大少爷的手。。。 凌莀慢慢开始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吸着鼻涕。 “给,拿着,拿着喝。”樊星把奶瓶塞到凌莀手里,大少爷的手艺不错啊。 “你怎么给我冲奶?”凌莀抱着奶瓶,属实想不出来樊星冲奶的时候的模样,肯定带着百分之两百的怒气跟怨气。 “我不想听到你的哭声,吵。” “哎哎哎哎哎,那个镣铐,怎么解开的?”凌莀瞪大眼睛,一只手抓着樊星的手,一只手抓着奶瓶。 “砸开的。”樊星头也没抬,把壁画的碎片挑出来,脑袋里面迅速记忆背后的数字,连完整的壁画都没看过,几分钟就拼好了半幅画。 凌莀越想越觉得丢人,坐在角落喝奶。 “星闪闪,喝奶吗?” “滚,我不喝这种东西,这个数字,跟Fictional story的一次规则改革有关,游戏规则里面有,你没看,我现在跟你讲一遍。”樊星边说边拼,眨眼间只剩一个角落没有拼好。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20章.Fictional story 大约六十年前,Fictional story还没有这种管理制度,所谓规则就是成王败寇。 当时最高级别的npc就是凭接待玩家的个数跟程度来评选,站上了最高级别npc的位置,身份就等于现在的管理者,可以自由操控整个Fictional story和npc。 每两年轮一次,这种制度持续了二十年,十个站过最高级别位置的npc,当时是两年轮一次引路人,所以接待玩家的次数分别是: 八位、六位、九位、七位、八位、六位、九位、五位、十位、八位 其中每一个npc接待玩家的死亡次数是: 两位、无、无、一位、一位、无、两位、无、无、一位 死亡原因跟现在不同,只有两个: 被杀 自杀 碎片背后的数字刚好是: 8、6、9、7、8、6、9、5、10、8 2、0、0、1、1、0、2、0、0、1 樊星刚刚讲完,回头看到凌莀靠着墙面睡着了,手里的奶还剩一点。 “不…不要碰我,反正…反正都是要死的,你们…在这儿哭什么…在我查出这个病之后,你们不…挺开心的,每天盼着我…死,你们知道这个病是…是很难有几率治好,所以…你们才在这儿假…假惺惺的说……我tm就是疼到骨子里也不会…不会说一句……”后面的内容樊星已经没有办法听进去,他不懂人类的感情,也不能理解凌莀。 蜷缩在角落里,凌莀皱着眉,连梦里都是要面对那些,心口一阵痉挛,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一层薄汗,樊星还在修复壁画,脚边只有几块碎片了。 “他们是谁?”樊星没有转头,只剩最后一块碎片,画着大片大片的深蓝,无尽的吞噬着上面的明黄。 “什么他们,星闪闪,你傻啦?”凌莀站起身,没羞没臊的把奶嘴塞进樊星大少爷嘴里,傻傻的笑了两声。 这来得快去得快的个性到底随谁?莀哥的偶像肖寒吗? “傻b,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还不如想想怎么闯关。”樊星把那块碎片摁在空缺处,晃过一层薄雾以后,壁画的裂痕又完好如初。 顺手把奶瓶塞给凌莀。。。 “我?碎碎念?我操,星闪闪,你听到了?”凌莀开始觉得事情的发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看了一眼壁画,又看了看樊星。 “嗯。”樊星伸出手在凌莀的眼前晃了晃,这玩意儿一动不动跟雕塑似的,“你在干嘛?” “没事,继续继续,你莀哥绝对不是因为你听到了我梦话就生气的人。”凌莀这智障行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樊星是叫苦不迭。 “我耳朵没有聋,是个有血有肉的生物都能听见吧。”樊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这儿跟一个傻b浪费时间,争执听没听见梦话??? “我聋了,星闪闪,你这句句扎心啊。”凌莀的内心五味杂陈,自己竟然会被一个npc伤口上撒盐。 “傻b,快走,外面有人跟过来了。”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儿耗着了,樊星一把拉过凌莀的手,两只手碰在一起的一瞬间,脸居然红了一片儿。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有?” “什么?”凌莀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8、6、9、7、8、6、9、5、10、8、2、0、0、1、1、0、2、0、0、1,碎片后面所有的数字,记好了。”樊星疯狂对凌莀输出,鬼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输入进去。 “这怎么记得住?星闪闪,再讲一遍呗。” “两年一更替的话,就是间隔两个数学进行运算,减法运算,减法,会不会?” “减什么?我操,星闪闪,我们是不是火了?”凌莀转头看到后面乌泱泱一群npc,包括宛霞、何川跟初雪也在。 樊星没有理凌莀,甩开他的手,说:“8、6、9、7、8、6、9、5、10、8、2、0、0、1、1、0、2、0、0、1,间隔两个数字进行减法运算,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密码,记好,一定要记好,之后会有npc带你去手术室,不管他说什么,不要挣扎,都是跟通关有关的,打麻醉剂不会疼,听到没有!” 说完之后樊星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追过来的一群npc。 “我跟你一起,星闪闪,我跟你一起。”凌莀完全慌了,差点把他樊星大少爷的胳膊扯掉了。 “想不想出去?” “想,但是…” “那还跟着我做什么?”樊星异常的冷静,朝前走了几步,代表放弃抵抗了。 凌莀后半句卡在嘴边硬是没说出口,但是我对麻醉剂过敏。。。 想之前住院的时候,因为这个凌莀是多受了多少罪,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自己放弃了,与其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不确定的事,不如痛痛快快走完最后一段路。 一个人走在血腥医社里面,一盆一盆脏东西泼在身上,身上凉嗖嗖的一阵,远远的已经看不到樊星的身影,要结束了吧,下一个引路人是谁?男的女的?要是男的,长的最好不要歪瓜裂枣,要是女的,最好清纯一点,别整什么妖娆妩媚,这样想着,完全忘记刚才樊星说的一大串数字。 一只手把凌莀抓进手术室,看不到人影,呲溜一声,只感觉到脊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是麻醉剂,是npc唬人的手段而已。 “声东击西啊,你们就不能做点阳间的事儿?”凌莀捂着脊椎,一瞬间疼痛感席卷全身,从后背蔓延开,疼到像万蚁侵蚀,每一根骨骼都在受折磨。 npc穿着无菌服,还挺像那么回事,把凌莀摁在铺着无菌垫的钢板床上,肩胛骨硌得生疼,本来就没什么肉,这么挨着床板,不疼才怪。 无影灯直射凌莀的瞳孔,抬起手遮了遮,长睫毛轻轻地搭着,npc从瓷盘里拿出要用的东西,全程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不…不要…我…”凌莀话还没有说完,npc拿着一支针管站在凌莀旁边,针管里装着白色的液体,漂浮着玫瑰一片,凌莀的瞳孔都在颤。 哪里会像樊星说的那样冷静,抓着旁边的扶手,扶手上雕刻着镂空的玫瑰,摸着很粗糙,绕着一根细链,表面覆了一层锈迹,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锈迹应该是长期滴水形成的。 满脑子都是在医院里受尽的那些折磨,从第一次穿刺开始,到后来自我解脱。 现在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针管扎在凌莀后腰上,慢慢的感觉药剂涌入身体。 立竿见影似的,从手腕到后背侵袭到脚后跟,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红疹伴随着极其难耐的瘙痒,凌莀感觉被扼住呼吸道,伸出手使劲地抓着皮肤,大片大片的剥脱,后腰那块已经出现溃烂。 像凌莀这种情况,算是很严重的症状,奈何这游戏随机抓取的玩家,之前也没有上交过体检表,npc看着凌莀没有任何反应,又从瓷盘里抽出一支,被这么一弄,就连怎么算密码也忘记了。 凌莀蜷缩着身子,双手缩在袖子里,疼到身体一颤一颤的,从小就对疼痛敏感,哪是愿意来这里挑战人类极限的,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枕头湿了一片。 “别动。”npc强行把凌莀平躺,脚不自觉的回缩,最后直接被npc绑在床上,解开扣子,从锁骨到小腹,露出大面积皮肤,也在慢慢溃烂。 “别这样…别…”凌莀用小臂挡着眼睛,睫毛湿湿热热的挨着皮肤,眼睛前面好像看到了第八医院那个主治医师,永远都是板着脸,做什么事都直接上手,完全不给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就连第一次查出对麻醉剂有过敏现象没有事先跟自己说,也没有跟家人说,不到二十岁的男生叫的跟分娩似的。 “引路人是樊星?”npc突然开口,吓了凌莀一跳。 “是,暂时是,有问题?不过之后可能不是了…”凌莀觉得自己像食材似的“任人宰割”,要不要翻一下菜谱? “嗯。” “你嗯什么嗯,你…哎我操,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凌莀被银色的刀刃儿晃了眼睛,下一秒那把刀直接插在腹部那里,失声了似的,只发了一个en的音。 npc拎着刀绞了几下之后往下拉了一长道儿,血蔓延在无菌布和衬衫上,这种疼痛是真实的,感觉皮肉被拉扯着,脑袋感觉被一口大钟撞了两下,腿慢慢放下来,努力不昏过去,用手肘撑起身子,看到一片血红,被npc狠狠压下去,差点把脖子折了。。。 “不会晕过去的,别动。” 凌莀躺在床上咽着眼泪,那时候的场景又缠在脑海里面,猝不及防的就给你往伤口上撒一把盐,够炒几道菜的那种。 npc挑了一根锥子,在一根骨头上磨下一小瓶粉末,倒进一把透明的钥匙里面。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21章.Fictional story “好了,这把钥匙给你。”npc拿出针线给凌莀缝伤口,手里攥着钥匙,嘴唇在发颤,这一波完全不亏啊,还拿了把不知道有何用的钥匙。 凌莀撑着床坐起身,泪痕很重,身上的瘙痒传遍全身,一抓整个血流不止,缝合的伤口和引流管创口撞在一起,更是疼痛难忍。 “呕…我操,呕………”胃里面好像有东西要涌出来,一直在干呕,凌莀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跳下床,马上又蹲在地上呕吐,什么人间疾苦啊。 他樊星大少爷那边,管理员因为樊星屡次三番的不遵守游戏规则,恼羞成怒之下修改了自动报废装置的时间,算是延缓了期限。 “樊星,给我去地下回收站待着,最后一次,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签了涉死状就必须马上处决。”管理者招了招手,两名站使把樊星压着送到地下回收站。 “不用等了。”樊星开口说话的时候,两名站使愣住了,不用等了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出于好心,帮您挽留一下,万一有哪位好心人用通关奖励赎您出去呢,我这马上处决,不给那个好心人留一点余地,是不是不太好?”管理者翻看着凌莀的资料,一脸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这种遇事不惊的心态是随谁,要用凌莀的话来说,就是他偶像的CP苏夏,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哪怕已经涉及到生死。 被押进地下回收站,换了一间封闭性更好的拘禁室,墙上挂着一排刑具,站使左右护法似的守在樊星旁边,趁樊星不注意,一脚踹到地上,也算是解了恨,不知道有多少npc对樊星有想法。 全程不语,樊星扑在地上,下巴重重的磕在墙角,嘴里一股血腥,偏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站使把樊星拎起来,正面扔在地上,拿着长鞭,每一下的力气都很重,特别是抽在心口处。 房间里只剩凌莀一个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算密码,这种情况下除了尽快出去,难不成真要在里面待到天荒地老不成。 盘腿坐在地上,脑子里至少有一百个数字冒出来,拇指沾了一点血,把和记忆搭得上的边的几个数字写在白墙上面,毫无头绪。 凌莀内心os:一人血书跪求樊星大少爷快点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打个响指密码就呼之欲出。。。 “我操,这怎么想得出来,还有一个什么来着,0?是不是代表没有一个人出去?”凌莀怕自己血不够用,每一笔都画的很浅,这怕是Fictional story最傻b的玩家吧。 好在是记住了樊星说的二十个数字,小学水平的正负数减法莀哥还是会的,心算那种,怎么样,厉不厉害?! “22?这是侮辱我的智商?我进这里就为了这两个2?”凌莀悲痛欲绝地看着算出来的两个数字,赫然在目的两个数字2,呕了一大口血在其中一个2上面,做战损状倒在地上。 傻b。。。 爬起来的时候摸到裤子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樊星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另外两把钥匙,感天动地啊! “把樊星叫出来。” “一经关押,两个小时之内不放,何川,这点规律npc应该都懂吧。”站使把何川再一次拦在门口。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现在就要见他。” “为了什么?这么着急?” “为了跟乌芸偿命。”提到乌芸的名字,何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知道乌芸被杀的消息的时候,他本来已经准备好表白,连乌芸最喜欢的花也扎好了。 “来讨债的?命债?”站使饶有兴致,推门让何川进去了,自己也跟着进去。 密闭空间的安全意识特别强,除了指纹解锁以外还有人脸识别。 樊星站在窗户旁边,外面只看得到一棵树,开满了花,偶尔风吹过沙沙作响,听到人脸识别通过的声音,回头对上何川的脸,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对在一起。 “你来做什么?来看戏吗?”樊星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花纹。 何川一巴掌甩在樊星脸上,樊星被这一巴掌扇的有点凌乱,身体歪了一下好险用手撑住差点跌下床。 脸还没转过来又被甩了一巴掌。 “为什么杀乌芸?乌芸她惹你了?” “我杀她?关你什么事?”樊星抹了抹嘴角,抬头盯着何川。 “我…我喜欢她,我喜欢她。”何川捏着拳头,本来还好好的,怎么凌莀进来什么都变了呢?凌莀到底是什么生物? “嗯,”樊星站起身,“是不是来杀我的?” “是,我特别想杀你,但是我更想让你慢慢的还,慢慢的替乌芸偿命。” 凌莀挽起裤腿坐在地上抓痒,这tm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碰了碰插在大腿的软管,特别特别想拔出来,要是拔出来血指不定滋多高,多壮观啊! “我操,怎么流水了?”凌莀看着黄色的液体从创口处溢出,眼睛都看直了,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从包里拿出纱布,随意的贴了一块在软管那儿。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顺利拿到通关资格,将钥匙和通关密码放进出口的箱子里即可通关,并获得一次满足愿望的机会。】 “不管什么样的愿望都能满足吗?”凌莀撑着墙面站起身子,两条腿不听使唤似的发抖。 【是,您的愿望Fictional story不得违背,但不得超纲。】 凌莀边走边想,是想让癌症快点摆脱自己还是减少闯关次数,还是就此从这里出去,撞上了一根石柱子,眼前一片黑。 “我操,什么玩意儿敢挡你莀哥的路。”凌莀看了一眼那根柱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跟一根柱子较劲,属实是丢人。 “恭喜啊,请把钥匙交给我。”门口的社引毕恭毕敬的抱着一个盒子从房子里走出来,盒子是透明的,表面有一些镂空的花纹。不用看也知道是Fictional story几个字样。 “密码?”凌莀摆弄着密码锁,正好两位数密码,拨到了两个2的位置,盒盖弹开,里面铺着红色的布料,还有一些白色的鹅毛。 凌莀也毕恭毕敬的把钥匙放进箱子里,盖上盒盖,随之说出愿望,“把樊星还给我。” 管理者那边已经气疯了,迫不得已把樊星丛拘禁室里放出来,走的时候自动报废装置已经清零了,涉死状上也没有樊星大少爷的名字,樊星扯了扯嘴角,心里咯噔一下。 “大少爷,请客吗?”凌莀站在门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大片大片剥落的皮肤,挂在身上摇摇欲坠,还有红疹和溃烂的地方,肉眼可见的伤痕。 “嗯。”樊星看见凌莀,没有跑,步态很稳,没有那么欣喜若狂,凌莀也习惯了樊星这样,一直这样保持着高冷。 少年并肩走在回住处的路上,两边林荫下,树影遮在人影上,往一边倾斜,两只手碰在一起,凌莀死死地抓着樊星的手。 “星闪闪,你知道密码对不对?就两个二,我一人血书了半天,是不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凌莀抱着樊星的脖子,呼出来的热气扫在樊星脖颈上,湿湿热热的。 “傻b,快进去。”樊星笑了一下,凌莀没有注意到,一头倒在铺着格纹床单的床上,软乎乎的,还有樊星身上独特的味道,像薄荷又不像。 “星闪闪,刚刚说好了,你请客。”凌莀翻了一个身,正面躺在床上,抬眼就看见樊星大少爷直视着自己,赶紧一扑腾坐起身。 “你想吃什么?”樊星把凌莀压下去,一只手从包里把奶瓶和奶粉拿出来,这是准备冲奶? “吃什么都可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凌莀解开衣服,要不是樊星迅速制止,估计这玩意儿已经没羞没臊的把裤子也给脱下来了。 “喝粥?”樊星已经拉开冰箱拿了蔬菜跟瘦肉,大少爷的手是真的好看,拿着雕花的刀柄,指尖压在翠绿的蔬菜上,“蔬菜瘦肉粥?” “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喝粥的话有配菜吗?啤酒烤串什么的,Fictional story不会没有吧,单喝粥没有灵魂了。”凌莀拉开冰箱,里面的食材都是按照种类跟色系摆放,啤酒没有,鸡尾酒倒有,挑了一罐奇异果口味的拉开拉环。 “确实没有,不喝就饿着。”樊星正在处理瘦肉,切的丝儿整整齐齐,跟机器加工出来的似的。 “喝喝喝,多放点瘦肉,不够!”凌莀把被樊星放在一边的一半瘦肉拎到樊星面前。 “傻b,你不是要配菜吗?瘦肉鸡蛋羹。”樊星拍开凌莀的手,自顾自的淘米加水,放配好的菜跟佐料,摁下开始键。 拿了四个鸡蛋,磕在玻璃碗里。 “你又骂我。”凌莀一拳砸在樊星脑袋上面,这一拳还是很有分量的,鸡尾酒一摇一晃都洒到裤管上了。 樊星撇开凌莀,打开玻璃蒸锅。 “星闪闪,厕所在哪?借一下哈,我操,满了满了,哎我操,漏了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厕所在二楼,”樊星回头看到凌莀躲在楼梯那边的墙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跟半截身子,“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走了。”凌莀冲上二楼,关门“砰”的一声感觉一整个住处晃了一下,反锁门之后才想起来,包没拿。。。 樊星拉开一罐白葡萄口味鸡尾酒,倒在高脚杯里面,一只手撑着台面,一只手捏着高脚杯,优雅到不行,和楼上那个忘记拿包的傻b完全不一样。 几分钟锅就开始冒泡泡变浓稠,Fictional story这种锅简直是懒人的福音,香味慢慢溢出来,鸡蛋羹也凝固了,小火多蒸煮了一下才盛出来,自己只盛了半碗粥跟三分之一的鸡蛋羹。 ------------ Fictional story.主线医社 第22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星闪闪,星闪闪……help me…”樊星放下鸡尾酒,这玩意儿声音贼大,怕他大少爷听不见似的。 “干嘛?”樊星走上二楼,指节搭在楼梯扶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 “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包。”凌莀露出脑袋,一只手扶着门框边沿,一只手抓着袋子,这场面要是被樊星看到了,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有什么?厕所里有纸,洗手液在左手边的柜子里。”樊星想着楼下,皱了皱眉。 “不是,唉,帮我拿一下。”腿软了一下,整个人往前一踉跄,眼疾手快撑住洗手池,多狼狈啊。 “嗯。”樊星转身下楼拿包,这么来回一折腾,竟然有点困倦了,拎着包敲了敲门,凌莀伸出手,这次连头也没有露出来了,傻b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樊星把拉链拉开,凌莀拿了个寂寞,只能硬着头皮把一次性无菌袋拿出来,还有酒精消毒液和碘伏,又从侧面的口袋里摸出橡胶手套,樊星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星闪闪,你去楼下等我,我操,星闪闪,等一下,能不能帮我拿一条长裤。”凌莀低头看了一眼被积液弄脏的长裤,心里是叫苦不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樊星人家还会搭理一下。 “你到底在干什么?事儿这么多。”樊星一把推开门,凌莀的尖叫声3D环绕似的。 “星闪闪,你们Fictional story这么高雅的嘛。”凌莀三两下解决好,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樊星从柜子里拿出没有穿过的家居服,塞到凌莀手上,扬了扬下巴,示意洗澡。 “谢…谢啊…”凌莀把樊星推出去,打开花洒,热水划过每一寸肌肤,疲乏感瞬间全无。 樊星坐在餐桌前,两副碗筷,已经盛好了粥,闻着就勾魂儿,凌莀穿着家居服走下楼梯,单薄的衣服穿着浑身不自在,稍微一动就被樊星看到了,属实是不想啊。 “快吃快吃,我这好久没吃饭了,我操,星闪闪,这也太好吃了吧,我以后还想吃。”在外面,凌莀是绝对不会主动喝粥的,寡淡无味不说还不舍得加配菜,樊星煮的这粥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好吃。 “嗯,你只能喝粥?”樊星抿了一小口粥,味道不差,鸡蛋羹的味道很浓,撒了葱花儿淋了调料,毕竟之前也是和人类接触过得,这点还是知道的。 “没什么忌口的,星闪闪,我们那儿有米其林,米其林你知不知道,就是大厨啊,做饭那是色香味俱全,你这深造一下绝对没问题。”凌莀抱着碗,粥已经喝的一口不剩,鸡蛋羹动了几勺子,其他的推给樊星了。 “不吃了?”樊星把鸡蛋羹盛到自己碗里,喝了一口鸡尾酒,就着鸡蛋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嗯,星闪闪,我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凌莀思来想去,还是让樊星做点心理准备,毕竟这个习惯,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嗯,嗯?”樊星连着嗯了两声,第二声是疑问句。 “哎,我去洗碗。”凌莀干笑了两声,端着碗晃到洗碗池刷碗。 “不用你刷,放着,去把门锁好。” “不刷就不刷。”凌莀甩了两下手把门锁拧了两圈反锁,打了一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是真的。 樊星把餐具放进类似洗碗机的抽屉里面,从玻璃面板往里面看,从四壁升出大团大团的白雾。 “星闪闪,我想睡觉了。” “星闪闪,我睡床还是睡沙发?” “星闪闪,我能不能睡你的床?” 樊星点了点头,拿了一套家居服上二楼洗澡,平时干干净净的厕所,被凌莀用过之后让樊星有点无语,摘掉眼镜放在专用的架子上,第一步,清洁厕所。。。 凌莀从包里面把挤扁的熊抽出来,一瞬间恢复原貌,脱掉衣服之后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跟服装店里面码出来的货一样,然后才抱着熊钻进被子里面,樊星盖的被子很轻,蓬蓬的,只是光看起来有厚度而已。 侧着蜷在被子里面,被罩真的很亲肤啊!把脸埋进被子里面蹭了又蹭,头发软软地搭在眼睛前面,就是…睡下来之后突然就不想睡了,眼睛瞪得好大,抱着熊一直往楼梯上看,等樊星下楼。 这会儿樊星刚洗头发,满身香氛的味道,特别精致地用了清洁功效的洗面奶,然后才抹沐浴乳洗澡。 踏出厕所还带着雾气,夹杂着香氛清爽的味道,扣上最后一颗纽扣。 “星闪闪,你洗完了?”凌莀朝樊星摆摆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等樊星上床,“这里!” “我睡沙发就好了,你往中间睡。”樊星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 “嗯…”凌莀重新倒在床上,“我不要,你上来。” “快睡,只给你八个小时睡眠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樊星挑起手表,摁下计时的机关,抬眼看了一眼凌莀,那个傻b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只脚还直杵杵地露在外面。 “这床好舒服,你确定不上来?” “这是我的床,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星闪闪,我难受…”凌莀把头埋进被子里。 “快睡。”樊星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伸手关掉照明灯。 “我…呕…我操……呕…”凌莀趴在床边,脏了一地的呕吐物,“呕……好难受…” “你怎么了?”樊星听见床边发出的动静,打开灯,凌莀吐到浑身发软,双手撑着床沿,一直吐一直吐,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 “疼…呕……我操,我不想吐了…”凌莀抬起头,翻了一个身,仰面躺在枕头上,又一阵反胃,赶紧侧过头。 “快睡。”樊星的温柔到底给了谁,不,樊星温柔吗? 裹了一条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凌莀还趴在床边,这玩意儿居然知道拿垃圾桶接着,喜大普奔啊。 “星闪闪…我真的不想吐了…呕…”凌莀都要急哭了,眼角泛出泪花,一动就想吐,吐出来又难受,整个人处于特别矛盾的状态。 “喝水。”樊星把水塞到凌莀手上,刚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啊,喝了一口,胃里越来越难受,一股脑又吐了好多。 看了看时间,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樊星皱着眉把地板上的呕吐物清洁干净,换了垃圾袋,放在床边,凌莀不敢仰着睡,大量的积液从腹腔涌出,都怕把引流管给挤爆了,真真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上吐下泻。 “对不起。”凌莀抱着熊,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说话都软软糯糯的,带着点厚厚的鼻音。 “快睡。”樊星把被子给他掖好,凌莀半闭着眼,都不敢动了,边边角角塞的严严实实,冰凉的手碰到凌莀的脚,两个人同时往回缩。 樊星躺在沙发上,窗外下着雨,皱了皱眉,耳边是滴滴答答的走钟声,凌莀也没有睡着,脸埋进被子里,熊也露出来一半,微长的毛被凌莀咬着,樊星走过去把熊拿走,拉了一长道口水。 “傻b。”樊星硬是坐在沙发上六个小时没合眼,时不时往凌莀那儿瞟一眼,这玩意儿睡姿感人啊,被子拖了一半在地上,手还紧紧地抓着一边被子,上半身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我操,星闪闪,你坐那儿干嘛?”凌莀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开始在床上摸衣服,进入Fictional story以来,第一次睡这么舒服。 “不然我要出现在哪里?”樊星站起身,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衣服扔给凌莀,白衬衫配绀色风衣,七分裤,npc的审美简直了,凌莀套上衬衣,大了一截儿。 “早餐吃什么?有面条吗?我跟你露一手。”凌莀套上裤子,潇洒地披上外套。 “有,没时间等你煮,快去上厕所洗漱,底下的柜子有新的。”樊星都怀疑这玩意儿是间接性跟自己说想吃面条。 “也行,加一点辣椒。”凌莀跑上楼梯,“砰”的一声关掉厕所的门,发现包里面放着的东西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琉璃制的储物盒里面,这是洁癖还是强迫症,看起来更像是混合的。 愉快地用完了厕所,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几分钟,下楼樊星还在煮面,牛肉面,加煎蛋那种,如他如愿舀了半勺子辣椒。 “星闪闪,多加一点!”凌莀直接跳下最后三级楼梯,抢走樊星手上的玻璃罐,往锅里面又加了一勺,满意地搅了搅。 樊星心里是叫苦不迭,怎么睡好了以后这么兴奋?那这一天下来还得了? “傻b,把被子叠了。”樊星又加了其他的调味料,煮到面条能划过筷子就盛出来了,另一边,凌莀掀开被子,樊星大少爷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我操,星闪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凌莀看着床单上留下的污渍,余光看见樊星大少爷慢慢地往这边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都tm什么事儿啊。 “怎么了?你在骂那句话的时候,可以不要加上我的名字吗?听起来有点别扭。”樊星大少爷看了一眼床单,脏了一片儿,这也不是凌莀想做出来的事儿。 “唉…”凌莀把床单扯下来,趁樊星大少爷还没有发火之前扔进洗衣机,应该是昨天呕吐的时候排出的积液太多。 “疼吗?”樊星蹲下身,七分裤刚刚好能看见一点无菌袋。 “啊?星闪闪,你别这样,我这习惯了,快起来吃饭。”凌莀往前走了几步,被樊星一把拽过小腿,差点上演了一幕公主落难。 “嗯,等会去抽关卡,只有这个?”樊星站起身,坐在餐桌旁边,夹了一筷子面条,尝了一下味道,辣椒的味道直冲脑门儿,猛的一阵咳嗽。 “星闪闪,惜字如金啊,每次都要猜,你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凌莀一屁股坐在樊星旁边的椅子上,笑了两声,抱着碗抓着筷子开始嗦面。 “傻b。”樊星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手肘搁在桌子上,碗里面就剩一点汤了。 “还有…小腹上…一根儿,不能拔…”凌莀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关键词,都怕是在Fictional story待傻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和樊星待在一起,语言组织上出现了问题。 樊星撩开他的衣服,一根还算粗的管子插在上面,贴了纱布,樊星跟着觉得小腹刺痛了一下,连锁反应吗? “嗯。”樊星把衣服放下来,继续喝汤,多闲情逸致啊,一觉醒来两个人居然在讨论这个问题。 “冲冲冲。”凌莀把碗筷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窗台上又放了一封扎着玫瑰的信。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3章.Fictional story 米白色的信纸用一根浅棕色的信纸绑成一束,一朵玫瑰娇艳欲滴,还挂着莹莹几颗露珠。 “星闪闪,他们还会来找你吧。”一阵风往这边吹,凌莀缩了缩脖子,快入秋了。 “不会,被玩家赎出去的npc,只要不再做超纲的事,不会有人找,”樊星捏着玫瑰花的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王子来见心仪的公主殿下,“凌莀,谢谢你。” “不谢,嘿嘿。”凌莀笑了两声,瞥了樊星一眼,大少爷今天穿鞋了! “傻b。”樊星停在喷泉旁边,石塑的是一对伴侣,男性高大帅气,女性娇弱含蓄,呈依偎状,撑着雨伞,喷洒出来的流水就好似雨水,从雨伞滑落,撞在底下的水池里,溅起水花儿。 “这个是?皇宫?!”凌莀的注意力不在喷泉这儿,朝远看,身后的建筑修建的金碧辉煌,从左到右扫了一遍,不禁为Fictional story的经济能力瞠目结舌。 “只是第三关而已,抽卡。”樊星把信纸投进抽卡机里面之后,往旁边让了让,凌莀抬手压下手柄,信纸滑出来,上面是花园的图鉴。 “闯关范围只有花园,把游戏规则…”樊星一句话没有说完,凌莀推开缠着玫瑰金链子跟花鬘的铁门,碰上这个傻b还真是费神,樊星把玫瑰放进门侧的玻璃花瓶里面。 “星闪闪,我想去皇宫里面看一下。” “没有抽到,不许入内。” “哼,还没有你莀哥进不去的地方。” 花园很安静,种满了玫瑰,给人一种没办法用言语表达的温柔,耳边是风声和水滴落入潭水的声音,阳光正好。 【玩家lingchen--9477进入关卡,请帮助粗心的管家找到玩鬼捉人丢失的两位王子与一位公主,提示:风、花、月,结束时间:明月升起之前】 “星闪闪,这儿好漂亮。”凌莀看着玫瑰,摘了一片攥在手里,盯着樊星,这个关卡还算是在情理范围内。 “嗯,玫瑰丛里只有一枝假花,是通往繁花小径的钥匙,也就是花园的秘密森林,兴许他们藏在那儿。”樊星还没有说完,凌莀就丢掉包钻进玫瑰丛。 几束花晃荡了一地的花瓣,樊星弯下身,捏了一片在手里,笑了一下。 “这么别致的名字啊,星闪闪,我操,果然玫瑰都是带刺的啊,疼疼疼疼疼疼……”凌莀凑到一枝玫瑰前,细细的嗅了一下,好像附着着一层薄薄的清香。 “傻b,不管哪个世界的玫瑰都是带刺的。”樊星踩着花瓣走进玫瑰丛,一枝一枝的拨弄,假花的质感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夹在信封或是道具里的玫瑰是出自这片玫瑰丛,但钥匙没有一个人动过,花瓣上沾了金粉,风一扬就散落在空气里。 “我操,什么玩意儿。”凌莀才没有那么情感用事,这再好看的景色,在他眼里都不觉得有什么。 “嗯?钥匙吗?”樊星顺着他的视线,阳光下,唯一一枝染着光晕的玫瑰暴露出来,稍微一碰就松了。 “钥匙,你们Fictional story还真闲情,一把钥匙还得藏在玫瑰里。”凌莀把钥匙放进包里,一路都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恭喜游戏玩家lingchen--9477顺利找到通往繁花小径的钥匙,现在前往碧水潭,拿到谭中央的卷轴,找到王子公主以后交给他们,并一同参加晚宴。】 “我刚刚好像依稀听见了潭水的声音,星闪闪,是不是那儿。”凌莀指着远处的一个光点,樊星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这种关卡适合凌莀一点。 “卷轴由花园的园丁保管,想拿到卷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园丁是个老古板,平时喜欢字画和调配茶饮,字画多半都存放在皇宫的藏宝阁,茶饮除了享有权利的npc能喝到,其他的可能有点困难。”樊星喝过园丁调配的茶饮,味道很独特,有着淡淡的浅香。 夏梧也抽到过同一关卡,或许玫瑰代表少年的初心,少女的热忱。 “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儿,星闪闪,你喝过那个茶饮吗?像你这样的级别尊贵的npc,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凌莀四下环顾了一圈,离碧水潭越来越近了,园丁知道凌莀会过来。 “来了?”园丁整个站在木质的转盘上,手里的手杖轻轻落地,发出“咔哒”一声,转盘转向凌莀跟樊星,板着脸,眉心中间刻着深深的皱纹,眼角也拉了几道,穿着园艺服,金色的扣子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头发发白,隐约有几撮黑发。 “您好。”凌莀微微颔首,一抹浅笑定格在脸上,给人特别有修养的感觉。 “跟我来。”园丁走下转盘,慢条斯理地往碧水潭边走,一面走一面有蜂蝶落在指节,这才露出笑意,招蜂引蝶证明潭边花草照料的好。 “好漂亮,跟仙境似的,好喜欢。”凌莀抚着丛花绿叶,不愧是Fictional story,要是在这种地方结束生命,死而无憾了! “叫的出名字吗?”园丁止住脚步,指着凌莀摸的奶黄色的七瓣花。 凌莀疯狂摇头,以至于最后一下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不知道也正常,你们人类只会觉得外表好看,根本不会去关注内在,哼。”园丁把手杖“咔哒”一声磕在地上,“卷轴我不会给你的,出去。” 凌莀站在原地差点晕过去,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我要是女的我肯定认识,我要是女的我肯定认识。。。 “我不,你莀哥会怕你?我就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凌莀痞里痞气地靠在碧水潭边的雕塑下面站着。 “我说过我要赶你?我让你自己出去,或者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园丁指了指碧水潭外圈种植的水蓝色五瓣花。 “勿忘我。” 别问凌莀是怎么知道的,凌父每年夏天都会送凌母这种花,见多了也记住了。 园丁用手杖在碧水潭里碰了一下,水面平分为二,漾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题目一:在规定时间内在水面进行即兴创作,绘画工具自选,评分标准:画面完整、构图新颖、用色独特,十分;画面无创意、仅构图、上色不完整,五分;临摹、仅构图,零分。”园丁选择好工具,手杖和用花朵染色的潭水,站在碧水潭左边一半等凌莀挑选。 凌莀毫无画画功底,简直是灭顶之灾啊! “时间,半个小时,时间到收卷停笔。”所谓收卷,就是用特殊的画框把两幅作品裱起来,再进行严格的评分。 “星闪闪…”凌莀看着樊星,顺着樊星的视线选了羽毛笔和附着着一层颜色的石头,生长在潭边,镀上了这里的颜色。 【计时开始。】 凌莀抓着羽毛笔,刚刚的玫瑰丛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红色的一片,沾着露水,晒着阳光,动手勾出了大朵大朵玫瑰的轮廓,还处理了一下花枝的细节,自我欣赏了几秒钟,拿着红色系的石头,一点点把颜色擦上去。 园丁的画可以一眼把观赏者惊艳到,画的就是这片碧水潭,没有任何繁华的修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凌莀是看得瞠目结舌,手一抖点了一滴明黄,格外打眼。 作为一个艺术生,怎么会输给一个老头儿,好说歹说也是学过美术的,就是课业成绩不怎么样,最基本的渐变效果还是可以的,从暗红到浅红,每一朵都不一样。 “你莀哥我还是有美术功底的,那壁画我就是失策了,星闪闪,你看着怎么样?”凌莀大笔一挥,一道鹅黄擦过朱红,先是愣了一下,后来觉得居然很妖艳。 “傻b。”樊星站在旁边,指腹摩挲着口袋里的玫瑰,笑了一下。 【倒计时十分钟。】 最后一笔落下,凌莀看着整幅画面,加了点睛之笔,一滴露水划过花瓣,园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对凌莀的这幅画看法怎么样。 【倒计时结束。】 两幅画被画框裱起来,凌莀的画看起来狂野,但是读懂了还是觉得很好看,园丁的画很认真,温柔到不行的笔触和取色,根本就不像一个老头儿画出来的。 游戏开始算分数,最后得到的分数是9.2分,画作惊艳点居然是那抹鹅黄,拿到九分的园丁没有觉得不甘。 “你是和我比试过得游戏玩家里故事最多的,但是卷轴我还是不会给你,你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喜好。”园丁看着凌莀的画,那玫瑰跟真了似的,每一朵都摇曳在风里。 “星闪闪,我赢了,我居然赢了。”凌莀冲过去抱住他樊星大少爷,激动到想rua他的脸,满手的红色衬着樊星白皙的皮肤。 “嗯,快去洗手。”樊星抓着他的手,潭水浮着一层颜色。 园丁看着凌莀,已经在谋策怎么样让他不能如愿,卷轴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钟声敲响,樊星抬眼看了一眼钟楼,低头打开表盖,凌莀还在沉迷他的画作。 “茶饮的故事你听说过吧,嗯?如果没有听说过,那就是你这个引路人不对了,啧啧啧。”园丁走到壁柜前,拉开两扇玻璃门,里面装着白色的小瓷碟。 “听说过。”凌莀只知道茶饮的知名度,根本就不知道这茶饮的故事,这茶饮是皇宫的御用饮品,也没有几个人有这口福,樊星刚刚讲过,每一种配料都是园丁精心筛选,光是配制研磨就尝试了上千种。 “嗯,尝一下?”园丁递过一只玻璃杯,里面装着翠绿的茶水,肉眼可见的一点柠檬碎屑。 凌莀抿了一小口,眼睛瞪得好大,这东西不愧是珍宝啊。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4章.Fictional story “第二题:按照给出的元素搭配茶饮,元素:夏天,评分标准:口味温和、符合元素、颜色独特,十分;口味平淡,和元素偏差、颜色不乐观,五分;口味寡淡、偏离元素、颜色难用言表,零分。”园丁把一张条桌搭好,两张天鹅绒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两份配茶的工具,还有相同的配料以及茶底。 “时间,二十分钟,口味极佳的茶水和花朵一样招蜂引蝶,最后以蜂蝶的数量多少来进行评分。”园丁站在左侧,面前的工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随便搭配一下都是佳品。 这让凌莀想到了奶茶店,居民楼对面的那家奶茶店,凌莀经常光顾,每次都点的不一样,几乎把所有种类都尝过了。 隔天还会跟店员提小建议,比如:这种加红茶很苦,这种加冰淇淋夺了奶茶的甜味,这种不应该问顾客要不要七分糖,这种冰块多加,店员还特别认真的做了笔记。 后来他们成了哥们儿,约好等凌莀毕业之后一起合开一家奶茶店。 想到这里凌莀鼻子一酸,樊星敲了敲表盖,他才回过神,这是在闯关啊! 园丁已经调好了茶基,用了夏天最清爽的黄绿配色,凌莀挽起袖子,拿出要开奶茶店的架势,不,与其说是奶茶店,不如说是夜店调酒师的架势。 “星闪闪,你看着,莀哥这一杯最后能关一杯子蜂蝶。”凌莀揭开煮好的茶基,转到条桌另一边拿东西的时候,一脚踢到桌腿,玻璃茶壶摇晃了两下,含着水滚下烧炉。 园丁抬眸看了一眼,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看着凌莀那边一片乱。 樊星皱了皱眉,在玻璃茶壶滚到凌莀身上的前两秒钟,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弯腰接住玻璃茶壶,万幸这傻b弄了很多,茶基洒了一半,剩下的也够一杯茶。 “啊啊啊啊啊啊啊,烫到没有?啊?樊星?”凌莀吓得差点掀了桌子,把樊星的袖子挽起来,尴尬的笑了两声,“谢…谢谢啊,你这手,挺有个性。” “傻b,还有十二分钟了。”樊星把玻璃茶壶放在烧炉上。 凌莀赶紧跑到桌前,把其他的配料放在碾磨器里面,一脸严肃的看着那台碾磨器,用棒槌一直捣,最后还不忘放两片薄荷叶,颜色慢慢的变了。 “星闪闪,看好了啊,你莀哥这奶茶小王子的名号不是白瞎的。”凌莀挑了一只透明的玻璃杯,倒了半杯茶基,把配料放进杯子里,拿着玻璃棒搅了两下,渐变成透明的液体。 “嗯?嗯,除了傻b以外,还是有点头脑的。”樊星轻笑了一下,园丁明显被凌莀这波操作震惊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把茶饮调成透明色。 “星闪闪,差一拳。”凌莀蹲在桌边,阳光下,那杯茶很漂亮,还闪着光,波光粼粼的,又加了一小勺柠檬碎屑,味道香到可以,还没有宣布结束就招来了成群的蜂蝶。 【倒计时结束,请鉴茶。】 “傻b。”樊星一直站在凌莀旁边,从口袋里拿出花瓣,捧在手心里,风一吹飘到了玻璃杯里,凌莀看呆了,这也太会撩了吧。 园丁拿起凌莀调配的那杯茶,戴上眼镜看了半天没有说话,头还微微的晃,凌莀靠在桌子边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还在和他樊星大少爷“眉目传情”。 凌莀好奇的把另一杯茶拿起来,颜色是暗紫色,带着一丝珠光,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味道极佳,称得上是上等佳品。 “喝。”园丁挑起一只玻璃茶匙,撇去柠檬碎屑,舀了一勺茶水,前调是偏甜,中调很酸,后调是苦的,茶的微苦合着前调的略甜,这杯茶是园丁调茶史上喝过最五味杂陈的。 凌莀没有园丁那么精致,猛的灌了一口,苦,除了苦就没有别的味道了,比煮出来的中药包还苦,蔓延在口腔里的苦,凌莀皱了皱眉。 “我操,好苦。”说完这句话,樊星又笑了一下,凌莀摆了个疑惑脸,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最后,园丁把两杯茶放在潭水边,蜂蝶顺着茶香,围着两杯茶舞动,樊星走过去,这潭水深不见底,那卷轴应该就藏在潭底,扯了扯嘴角,园丁容易使诈,就算赢了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拿到卷轴。 那把解开繁花小径的钥匙,时效也快过了期限。 “我没有耐心了,深度怀疑这老头儿故意拖延时间。”凌莀坐在碧水潭边缘,侧过身一头栽进碧水潭里,碧潭深不见底,水的温度很低,还冒着寒气。 樊星捏了捏拳头,在凌莀跳下去的位置往下跳,园丁看着一愣一愣的,他怎么知道卷轴在哪儿? 要不是碧水潭规定园丁不能下水,他估计也要跳下去,现在只能在上面干着急,卷轴虽然藏的很好,但如果樊星也下去,那是轻而易举,现在的园丁还沉浸在没有把樊星拉住的痛苦之中。 越往下沉凌莀越憋气,扑腾了半天差点背过去,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樊星用脚勾住凌莀的腋下,用手慢慢把他捞起来,放在自己面前。 “星…星…”凌莀说一个字吐一串泡泡,没忍住呕了樊星大少爷一脸血,好在是在水下,不然可能活不过今天。 重蹈旧辙,摸出一根吸管,一端塞进嘴里紧紧含住,一端塞进樊星嘴里,这个状态下都板着脸,看起来特别不好接触,凌莀忍着笑,又冒出一连串泡泡。 樊星夹着凌莀落在一块木板上,轻轻拉了拉垂挂的树藤,脚踩的木板往下坠,从四壁掉下来大大小小的土石木块,碧水潭的潭水细细的冲刷着,越往下越缓,直到没有。 碧水潭的潭底,是一间暗室,卷轴被放在恒温箱里面保存,制作卷轴的材料需要恒温保存,一旦温度偏高偏低可能会造成损坏。 “咳咳咳…咳咳…”凌莀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头发跟衣服湿湿嗒嗒地贴在身上,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宠物似的,“咳咳…咳…操,差点死了。” “傻b,自作自受,”樊星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头发贴在脸上,眼镜完好地架在耳朵上,没有被冲掉,“你怎么知道卷轴在这个底下?” “潭水中央?我怎么知道中央说的是最底下的中央,我以为一下水就能捞到,见鬼了,你们Fictional story对水很有执念啊?我这要是电子产品早就报废了,好在我是一个人,现在怎么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樊星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属实觉得凌莀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很恼人。 “就凭你是我的引路人。” 樊星心里一惊,他没有听到那句:就凭我救了你,这玩意儿情商真高! “嗯,这里的游戏设定和故事一样,必须通过找到机关来解开封锁卷轴的装置。”樊星看了一下四周,把手边的玫瑰链条拉下来,下沉到一个仿古建筑里,凌莀还没有会过来。 “星闪闪,这是在变戏法?”凌莀扶住他大少爷的腰,建筑是哥特式,像黑童话里那些恶毒的长舌妇出境的场景,中间有一条径路,凌莀走过去,延伸出一条玫瑰线,挂在吊灯上的铃铛晃了晃。 “傻b,尽头有一间密室,你要拿到的东西就在密室里,右手边有开关,往下摁。”樊星跟过去,两只手搭在开关上。 “密室?星闪闪,你嘴角有东西。”凌莀看着樊星左边嘴角有一颗芝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b。”樊星这笑点很高啊,这要换做是凌莀,铁定会笑到肚子疼。 凌莀反应过来,又砸了一下他樊星大少爷的脑袋,这一拳下去得有之前的两倍重,樊星用拇指指腹擦掉芝麻,站的规规矩矩,两只手抱在胸前。 “你又骂我,星闪闪,开关生锈了,我操,这tm摁不下去了。”凌莀铆足了劲儿把开关往下拨,黄铜的按道理来说不容易生锈,或许是长时间裸露在潮湿的空气里。 “别弄断了,傻b。”樊星抽出刀片,把锈蚀的痕迹刮掉,露出一截光滑的黄铜,轻轻一碰门就打开了,玫瑰链缠在凌莀手上。 “星闪闪,专业开锁二十年啊,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上门开锁是不是得打折扣?”凌莀笑了一下,齿面染着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你要我说几次?”樊星转过身。靠着立柜,柜子上摆着布满蜘蛛网的书,书页泛黄,每一本书里都夹着黄铜书签,镂空的玫瑰花纹,角落有一方矮桌,铺着红白格桌布,生锈的茶具摆的整整齐齐。 “这儿是不是有人进来过?”凌莀注意到矮桌上摆着的茶杯里有水,伸手摸了摸温度,还有余温,拧着眉收回手。 脚边有一只破旧的洋娃娃,樊星弯身捡起来,拍了拍表面的浮尘,扬起的灰沾在发丝上,混着大片大片的飞絮,窗户晃了一下,煤油灯里的蜡烛突然燃烧,凌莀凑到樊星身边,看见窗户那儿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八音盒传来阴森的钢琴声,就像留声机卡针了一样,每唱一段,就发出卡壳的僵硬声,钢琴曲的名字凌莀知道,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什么肖邦啊舒伯特啊贝多芬啊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别乱动,线索在书里,和其他的东西没有任何关联。”樊星抽出一本书,书封是暗红色的,画着两个小女孩,文字也是哥特时期的,没有人读得懂。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5章.Fictional story “这本我见过啊,这本书,”凌莀从樊星手里拿过书,轻轻撇掉表面上一层浮灰,“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你在开玩笑吗?”樊星立在柜子旁边,上半身笔直,一条腿微曲,绕到另一条腿旁边。 凌莀没有理会樊星,浑身湿透的打了几个喷嚏,连捂嘴的动作都没有,樊星往旁边偏了偏,从口袋里夹出一张雪白的纸巾,含着茶香。 “想起来了,我在梦里见过这两个女孩,一个叫芋圆,一个叫奶茶,怎么样?厉不厉害?名字都问到了。” 樊星深深地放大了一个呼吸,从凌莀手里把书抽走,狠狠瞪了凌莀一眼。 留声机的声音断断续续,琴曲之后入耳的是哼鸣,长长短短扯出了无尽的恐怖气氛。 “别这么冷淡,出去以后莀哥给你煮奶茶,奶茶喝过没有?”凌莀随手从柜子上取了好几本书,有些已经破败,书页残缺,写着一排一排流畅的连笔字,和原本的文字冲撞出美感,有些完好如新,甚至连翻阅过的痕迹都没有。 黄铜书签夹着的书页右下角都有字,字形干练,是男性写的,都是些花名。 樊星没有说话,只是靠着,看着面前的人所有动作,风衣将面前的人衬的很绅士。 “紫罗兰、勿忘我、栀子、芍药…这谁啊?我都说不准是浪漫还是变态了。”凌莀粗略地翻了几本,又放回原处,问道:“这个地方归园丁管?” 樊星本来不想理他,这个警察查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嗯,一直都归他管,”樊星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继续往下听,听面前这个傻b胡扯,还是一本正经的那种,“有什么发现?” “这老头是不是夜生活很丰富?哎,我听说有些男人会给所有暧昧对象取花名,微信上也存花名,免得哪一天叫不清楚名字。”凌莀曲着手指连着扣了几本书,一本正经地添了一句:“这就是暧昧名单啊,姑娘太惨了。” 最后还做痛心疾首状。 樊星感觉那两个字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傻b,所以你的推理是什么?”樊星这会儿肯定想着怎么样把这玩意儿支走,以后还要同居生活,感天动地啊。 “他把这些人全部都杀了,然后写下这些书来悼念她们的感情,卷轴是第一封情书,他只不过是借我们的手来帮助他把情书解救出来。”凌莀一本正经的胡说,樊星一本正经的骂了一句傻b。 凌莀说得有一句是对的,园丁确实想借凌莀的手来重新获取到那封卷轴,但绝不是情书,晚宴没有邀请园丁,就是因为他单方面犯了错,招惹了皇宫里的人,虽然他技艺超群但是不知悔改,就是罪大恶极。 “傻b,他是想让我们帮她拿到卷轴,但这卷轴绝对不可以落入到他的手中,你还记不记得游戏提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樊星把凌莀扯过来,不小心碰到八音盒,这一次的旋律很欢快,好像意味着什么好事要发生。 “带着卷轴参加晚宴。”凌莀扒在樊星身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樊星大少爷的脑袋,要不是引路人的身份摆在那儿,这会儿凌莀还会让樊星跟着,还会让他一直叫自己傻b。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好嘛! “嗯,所以卷轴不要给园丁,给他了,皇宫里会乱成一锅粥,只能智取不能用蛮力解决。”樊星把凌莀推开,说是引路人,还不是直白点说是凌莀玩游戏开后门的工具,这送到嘴边的答案谁不要啊。 “那我们这进来干吗?卷轴不是在那儿吗?”凌莀是把樊星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一脑袋撞在墙上,脑袋嗡嗡的疼了一会儿,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看着樊星。 “傻b,把八音盒拿着,但是要在它播放刚刚那段音乐的时候拿出去,否则密室就会永远关闭,而且这段音乐必须一直响,直到放在卷轴旁边才能停,自己想办法。”樊星看了一眼凌莀,这玩意儿估计在想刚刚是怎么让八音盒响的。 “星闪闪,刚刚它是怎么响的?”凌莀瞪大了眼看着樊星。 “自己想,这次我帮不了你。”樊星打开表盖,把指针往后拨了半个小时,在凌莀面前扬了扬。 “星闪闪,你记不记得园丁刚才一直说,我不会把卷轴给你们,然后我们的猜想是园丁想借我们的手拿卷轴,这不是矛盾吗?”凌莀捏着八音盒,45°斜角狠狠拍了一下,“疼疼疼疼疼,我操,他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卷轴是他的,他不会给我们,猜想不成立啊,他绝对不是那样想的,这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吗?是不是因为不能参加晚宴,还要诅咒国王跟王后的小女儿?真的是哦,重来重来。” 凌莀抱着八音盒,刚走了几步,上层发出流水一样汹涌的声音,天花板的复古吊灯落下来一根螺丝,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凌莀的后脑勺,紧接着吊灯旁边出现裂缝被流水冲开。 “我操,这什么情况?我是五行缺水还是怎么样?”凌莀抓着立在地面的一个衣帽架,整个暗室被流水冲垮,哥特风格的装潢被冲散,这股流水跟碧水潭里面的水不同,它的温度似乎更低,贴着皮肤感觉能结一层冰霜。 “是园丁,他要毁了碧水潭,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把卷轴给你,凌莀,到我这里来。”樊星找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靠着,凌莀根本迈不过水流,激荡起雪白的水花让他看不到周身有什么,八音盒也不知道失手冲到哪里去了。 樊星伸手在流水里试探摸索,水流冲撞的胳膊疼,摸到的是被冲散的书页。 “樊…樊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凌莀抓住樊星的手,从手掌到指节都是冰凉的,似乎更比自己还要冰,“咳咳咳…园丁那个死神经病,我跟他有仇吗?我跟他结了冤?还是我tm杀了他家的人?咳咳…咳…” 凌莀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淌水找八音盒,本来还觉得有点好看的暗室,一瞬间变得跟废墟似的,木质的装潢泡了水,纸制的都烂成一团,依稀能听到园丁的怒吼,是那种带着卡痰声音的怒吼。 “别着急,先把八音盒找到。”樊星把凌莀裹在自己的外套里面,一个人顶着一波又一波流水,“没有人针对你,园丁他脾气很古怪,之前跟你讲过,他不惜毁了暗室,卷轴肯定有秘密,或者跟失踪的王子公主有关。” 凌莀挤在樊星胸口,莫名来的安全感是怎么回事? “星闪闪,我们去找…”凌莀连头都没有伸出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去找…” 一句话还是没说完,又打了两个喷嚏,每打一个喷嚏,喷出来的气都扑在樊星大少爷身上。 “去找八音盒!” 凌莀抓着樊星的手,“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傻b。” “星闪闪,脑袋过来。”凌莀往前跑了几步,一个踉跄摔在地上,tm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傻b。”樊星打开灯引,低头就看见凌莀伸出手,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血汩汩的顺着下颌骨往下滑,湿湿热热的贴在衬衣领扣。 “我操,你莀哥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什么玩意儿绊倒我了啊。”凌莀抓着一块废料站起身子,在废墟里能玩出新高度啊。 “找八音盒,想不想出去了?”樊星打了一个响指,灯引放大了亮光,弯下身摩挲着残缺的建筑,听着耳畔玫瑰链发出的声响。 “星闪闪,这是什么时候戴在我手上的?”凌莀小朋友这才发现玫瑰链的存在,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镶着珍珠和玫瑰,铃铛嵌在玫瑰的层层花瓣上。 再次瞪大了眼,指腹摩挲着玫瑰链,樊星大少爷笑了一下。 “进密室之前。” “啊?哦。嗯?不是吧?男的女的?”凌莀这个反应真的前所未有啊,奈何这种链子戴上了就摘不下来。 “啊什么,什么不是吧,男的。”樊星挑拣了关键词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那情妇跑出来索命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喜欢玫瑰出来索我的命,死在玫瑰丛中,血和玫瑰的妖娆绕在一起,就像刚刚那丛,如果可以,就葬在这里,至少你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还记得我。”凌莀说着,眼圈红红的,这条链子,就是玫瑰链啊,总有人未卜先知。 “快找八音盒。”樊星往后退了一步,碰倒了一个东西,凌莀借着灯引,惊叫了一声,八音盒的盒盖散了,里面摆着的零件落了一地,齿轮还在动,发出低沉的乐声。 “怎么了?”樊星顺着凌莀的视线看过去,灯引的光线突然消失了。 “八…八音盒…坏了…” “嗯,你会修吗?”樊星蹲下身,凭着触觉,找到了八音盒的零件。 “我是表演系的啊,又不是设计系。”凌莀佩服樊星大少爷的冷静,就差拍两下巴掌了。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6章.Fictional story “好烦啊,我不想闯关了,这里是跟我结仇了吗?”凌莀找了一个角落一屁股坐下去,水流慢慢的止了,它只是冲垮了暗室,园丁却以为凌莀跟樊星被葬在了废墟里面,正用干哑的嗓子发笑,一边有人笑,一边有人哭,凌莀盯着八音盒的碎片,湿湿热热的液体顺着下眼眶溢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八音盒…八音盒坏了,拿不到卷轴,是不是…是不是就闯关失败了?”这一着急就哭的习惯凌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眼泪就是绷不住,大滴大滴的往手背上滴。 “别哭了,烦。”樊星从口袋里夹出纸巾递给凌莀,凌莀没有接,现在的小心灵属实是受不起这突然来的“安慰”,哭的跟小姑娘似的是梨花带雨。 “樊…樊星,现在…现在怎么…现在怎么办?”凌莀脚一踢,把八音盒的外壳往前踢得老远,又一脚把机芯踢出去老远,“en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傻b。”樊星打开纸巾,照着凌莀的脸擦了一遍,纸巾很软,茶香闻的很舒服,还能静心,揉成一团放进口袋里面,傻b的眼泪。 擦干净之后默默地把被踢出去的外壳跟机芯捡回来,盘腿坐在地上在一片废墟里面找到能用的工具开始修理。 “星闪闪,我还要纸。”旁边那个傻b幽幽地凑过来,大少爷差点把手指给戳了。 “你要做什么?”樊星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换了一个工具。 “擤鼻涕。” 樊星不耐烦地从口袋里夹出两张纸巾,冷淡地说了一句:“别碰我的手。”之后继续修理八音盒。 然后…我们的凌小莀心满意足之后撕开一包奥利奥,独立小包装,八块装那种,乐在分享。 大约十分钟左右,樊星拿着八音盒站在凌莀对面,居高临下地欣赏扭一扭,舔一舔。 “修好了。” “啊…好…走,去找卷轴,星闪闪,我还要纸。”凌莀拍了拍手,指尖沾了一点咖啡色的奶油。 突然,一支听起来很古老的歌从不近不远处传来,是小女孩的声音,像刚学会这支歌第一次演唱。 “傻b。”樊星把凌莀拉过来,一起寻着乐声走过去,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藤蔓上缠了玫瑰,月光如薄纱罩在上空,樊星冲着凌莀比了个嘘的手势,马上面前这个傻b开始憋气。 “星闪闪,她是不是什么小公主?”凌莀看见女孩手上缠着绷带,公主裙上沾了血,后面的缎带拖到地上,偏过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樊星?”女孩手上拿着一顶皇冠,在黑暗里闪着光,秋千轻轻地晃着,晃着月影婆娑。 乐声停止了,女孩说话的声音很轻,径直朝樊星走去。 “不要动。”樊星把凌莀拦在后面,灯引开始亮光,光照在女孩脸上,樊星一眼认出是被管家弄丢的公主,暗蓝色的瞳孔里嵌着一片银白的玻璃,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凌莀居然看到了两颗碎钻。 “我操,星闪闪,这不愧是什么上等人物啊,牙齿上还有碎钻。”凌莀抓着樊星的衣服,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公主,她是被园丁囚禁起来的,卷轴被转移位置了,快找。”樊星打了一个响指,女孩脚踝上的镣铐断开,一道光划过视线,凌莀下意识遮了遮。 “囚禁她做什么?这也是情妇之一,恋.童癖啊。”凌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抬脚还是该愣在原地不动,樊星慢慢的靠近女孩,对上她的视线。 撩开那头金色的卷发,看见左脸明显的伤痕,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简直是噩梦,樊星碰了碰女孩的身体,看得出来在反抗,捏着拳头眼神里都充满了杀气。 “是谁把你带过来的?”樊星不会对一个女孩怎么样,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情绪,三个人僵在原地不动了,凌莀是热场高手,哼了几句歌词,他最喜欢的那首《天空之城》。 女孩瞪大了眼,暗蓝色的瞳孔闪了一下,一脸的匪夷所思,樊星走到凌莀身边,女孩也走到凌莀身边,提着裙摆迈着步子,好像在起舞。 “园…园丁…”女孩说出园丁两个字的时候,不是往上瞟一眼,刚刚平复下来的温柔消失了,露出张皇失措的表情。 “我操,星闪闪,园…园丁…”凌莀也跟着慌张,三个人的眼神对在一起,除了樊星大少爷的。 “跑,凌莀,快跑,不能让园丁下来了,”樊星拉着凌莀的手,凌莀拉着小公主的手。 身后“咚”的一声,园丁稳稳地落在地面,在暗室里面园丁的行动力会变得迟钝,普遍的npc都是这样。 “我操,星闪闪,往哪里跑?”凌莀迈开步子,鞋子本来就有点松,跑掉了一只鞋,一高一低也不舒服,索性把另外一只也脱了,“八音盒,八音盒呢?” “在我这里,傻b,往这里跑!”樊星把跑过头的凌小莀往自己身边猛地一拉,差点给人拉脱臼。 园丁一下一下敲着手杖,发出“噔噔噔”的声音特别怂人。 “我数30秒,快点躲好哦,小公主。” “鬼捉人?”凌莀靠在樊星身上气都不敢出,小公主今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大摆蓬蓬裙,里面是巨大的裙撑,刚好躲的地方不是很大,不能完全遮挡住裙摆。 “是鬼捉人,玩鬼捉人的时候弄丢的,”樊星轻轻捂着小公主的嘴,“我去把园丁引开,凌莀,你去找卷轴。” 樊星把八音盒递给凌莀,又不是很放心,多叮嘱了几句。 “我不知道往哪里走。”凌莀打断樊星的话,园丁的数字已经数到15,就像在黎明破晓之前迎接死亡的钟声。 “樊星,不准对公主无理。”小公主把樊星的手拉下去,戴上皇冠,高贵而优雅。 “公主殿下,是我冒失了。”樊星大少爷就连道歉的时候也是板着脸的,要在人类世界,别人还以为你不服。 “原谅你了,谢谢你们来找我。” 园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从15直接数到0,那张脸突然出现,凌莀跟小公主的尖叫要刺穿耳膜,樊星的心脏也狠狠一震。 “找到你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刚刚不是说数到100就来找你吗?” “撒谎,我自己都数到500了你还是没来找我,把我绑起来,明明就是想关我,”小公主放大了声音,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你还把暗室弄垮,就是为了不让其他npc或者玩家找到我,你想看他们失败,哼,你当然也想不到会有npc带玩家下来,你想让卷轴永远不见天日。” “你们npc也有这种剧本?啧啧啧。”凌莀小声冲樊星说了一句。 园丁抓着小公主的头发,“不是喜欢玩鬼捉人吗?我陪你玩。” 凌莀抓住园丁的手,一巴掌扇的园丁找不着北。 “死变态,说!书页里面的花名,是不是暧昧对象!”凌莀对那些花名还是很执着,“死变态!说!” “傻b。”樊星抓住凌莀的手,指尖飞快地在他的手心写了密码两个字,拿出卷轴的密码。 “行,我也没时间跟你废话。” “我还以为你们被埋了,收尸的工具都准备好了,”园丁扯出一抹别有用心的着,“卷轴你们别想拿到。” “星闪闪,一起跑,我们一起跑。”凌莀一只手抓着小公主,一只手抓着樊星,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园丁的视线里面。 “星闪闪,你知不知道放卷轴的位置?” “如果你不介意真死在这里,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很快知道卷轴在哪里,”樊星松开凌莀的手,在原地停住脚步,地面开始出现深深浅浅的裂痕,蜿蜒曲折,细细的涌着一条银线,“凌莀!别跑了!” “啊?星…”凌莀一转身就看到自己站着的位置跟樊星站着的位置慢慢分开,露出地底的悬崖峭壁,从高处涌着一条瀑布,银线应该也是瀑布的一部分,“我操啊,这是什么情况?” “别动,凌莀,别动,地面是松的。”樊星稳住脚,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地底的情况,分割出去的地面就像一座岛屿一样漂浮着,还伴着轻微的晃动。 园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凌莀身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阴森的笑了几声,伸手把凌莀往前面猛的一推,凌莀还以为是在做梦,身体狠狠一颤,回过神已经在往下坠。 小公主吓的不轻,是进退两难,被园丁攥着手又走不了。 樊星想都没想,纵身从站着的地方跳下去,风鼓在耳边,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抓住凌莀,让他安全。 凌莀闭着眼睛,手指尖碰到瀑布溅出来的水花,凉凉的很舒服。 “凌莀!”樊星找了一个姿势一把把凌莀捞起来,死死抱在怀里,“别说话,越往下气压越大。” 凌莀忍着想吐血的感觉,微微地点了点头,整个人脱力的靠在樊星身上。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7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唔…我操…”凌莀一张嘴,一口血吐出来,吐了樊星大少爷一脸,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压力也越来越大,凌莀涨得脑袋嗡嗡的疼。 “我说了不要讲话。”这种对NPC来说没什么硬度的手段对人类来说算是一百点伤害,游戏里血量直接一击即溃。 往下坠,樊星一直死死地抓着凌莀的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凌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云雾缭绕以后,拨云见光,身边挨着一座墓碑,皮肤碰到冰凉的碑,一阵寒颤。 樊星坐在他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半垂着眸子看着他一动不动,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指针正在往十二点方向移动,四周又暗下来,每座碑前摆了两枝玫瑰,花茎上缠着黑色丝带,莫名有点庄重。 “我操,这…陵园…墓园…我这是死了吗?不是…不是还有三个多月?”凌莀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脚下一软,跌在樊星腿上,一束光朝这边过来,凌莀顺着光线望去,看见一个老者往这儿走。 “没死,这里是沉寂花径的终点,如果没有回到上面,我们就会被拉进墓里长眠,这几年沉睡的人,基本都是误闯禁区的游戏玩家,只有你刚刚靠着的那座里面是NPC,他叫怅空,是和我一起出厂的同一批NPC,因为游戏玩家的失误,他也被拉进去了,你这是重蹈覆辙。”樊星皱了皱眉看着凌莀,把腿打开,凌小莀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旁边的墓碑移动了位置。 “星闪闪,刚刚我们旁边是不是有一座墓碑,就是你说里面葬着NPC的墓碑,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离我两分米的距离。”凌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有人陪,但身处这样诡异的环境,时不时还能听见有怪东西在呻吟。 “变地了,快走,凌莀快走,这里马上就要移动了,快去找密室,这里有一个密室能通往外面。”樊星急了,怅空的事情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他想过当时陪怅空一起赴死,因为管理者的劝阻,才坚持到现在,陪其他的玩家继续闯关。 “变地?星闪闪,你是不是知道密室在哪里。”凌莀摩挲着口袋里的玻璃珠,话音刚落,一阵机械齿轮的卡顿声以后,沉寂花径分散成各个板块,拼图似的,形成裂痕。 樊星和凌莀站在一起,板块开始旋转轮动,墓碑顺着那些板块也迁移了位置,地壳是通透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棺材,每一个棺材上都有一朵盛开的正好的花卉。 “快走,傻b,别看那些棺材。”樊星打开表盖,位置消失了,这里查看不到具体位置,“园丁故意不让你找到卷轴,所以他才掳走小公主,拖延你的时间,卷轴或许已经丢了,他通过你想找到卷轴,又或许更好的情况是,他把卷轴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位置。” “星闪闪,有一天我也会进去的,到时候你会不会来?”凌莀瞬时觉得腹部一阵一阵疼,从喉咙里发出痛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偏偏这一次疼的整个人完全受不住。 樊星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凌莀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似乎是在抽泣。 “怎么了?”樊星蹲下身,把凌莀的手掰开,对上的眼睛是湿的,睫毛是湿的,脸颊也是湿的,“又哭什么?” “你不懂啊。”凌莀推开樊星,站起身,走路都走不稳,弱柳扶风似的。 樊星被推的有点凌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傻b,快步跟上去扶住凌莀。 “你怎么了?” “没事,星闪闪,对不起啊。”凌莀特别想让樊星背,平时痞里痞气的,这会跟小丫头似的扭扭捏捏就是说不出口,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扯了扯樊星的衣脚。 “有事?”樊星扶了扶眼镜,试图在突然腾起的白雾里找到密室的方向。 “星闪闪,我想…” “嗯?” “我想要你背我。”凌莀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生怕被樊星大少爷甩一句傻b之后扶都不扶了。 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显然是他想太多了,樊星一把把他抱起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穿过层层白雾。 白雾后就是密室,门侧长着细长的植物,粉白色的五瓣花顺着弯曲的植物往上生长,金属制的门上没有机械装置,只有一把坏掉的锁,看损坏的手法不难看出之前有人进去过。 这个地方还有第三个人! 凌莀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抓着樊星的手特别用力,额头渗出薄汗,嘴唇也发白,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疼…星闪闪,好疼啊…要就这么疼死了,就埋这里吧,挺好的。” “傻b,你们人类不是有止疼药吗?” “没带。”凌莀缩在樊星怀里,怎么都不舒服,又疼又急。 “能不能忍?”樊星把凌莀的脸往胸口靠了靠,贴着他大少爷的心口,怎么感觉越来越疼,疼到哭已经不止一次了,在医院里,只要做点什么治疗就哭,医生护士都拿凌莀没有辙。 最让凌莀觉得痛苦的就是骨穿,疼到整个蜷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化疗做了几次就不想做,后来就依他放弃了,能尝试的手术介入都尝试了,凌莀终究还是输给了痛觉。 “好疼…疼…我不想活了…星闪闪,救我…”凌莀想到了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老者,瞳孔一颤,“星闪闪,我刚刚看到了一个老者,是不是他…” “嗯?哪里?”樊星往后面看了一眼,对上一双雾紫色的眼睛,果然是第三者。 “星闪闪,我好难受…”凌莀抽出樊星放在口袋里的折叠刀,手都在颤抖,刀刃晃了一道银光,也刺进凌莀的胸口。 湿湿热热的血涌出,贴着衬衣,染红了一片,樊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小臂上滑过什么东西,借着光,看清是一道血痕,视线往上看了一眼,凌莀的手垂在一边,闭着眼不动了。 樊星看出来老者没有什么动机,估计是Fictional story放出的试行NPC,“凌莀,你怎么了?凌莀,凌莀…” 樊星急了,看到脚边掉落的折叠刀,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捂住伤口,没有让伤口继续往外渗血。凌莀的呼吸声很微弱,还好是右胸口,不然直接毙命了。 “星闪闪…别管我,我觉得这地儿挺好,和我想的墓园一样啊,跟他们说过,等我死了以后就埋在像这样的地方,有玫瑰还有墓碑,多好啊…还有这条玫瑰链,一起埋了,这样一个人在地底就不孤单了。”凌莀说话的声音很小,近乎耳语,只有樊星一个人听得见。 “傻b,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樊星头也不回的往密室里跑,腾起的云雾蒙住视线,凌莀一直闭着眼,发出呻吟,这种疼痛谁也替代不了,樊星一路听着他闷闷的痛哼声。 “我知道,星闪闪,你别管我了…”凌莀有点后悔,整个疼到刻骨,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在疼,捂着肚子疼到全身痉挛。 “傻b,马上就出去了。”樊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里面错乱复杂,设计者是不是生怕游戏玩家出去了,这一次他错了,他困住的是游戏里的NPC,“出不去了,凌莀,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还好刀伤的面积不大,不至于造成致命的伤害,樊星打开灯引,四周只有潮湿一片的矮墙。 “还疼吗?”樊星靠着墙蹲下身,把凌莀慢慢放下来,一只手垫在他的背后,用靠着墙的姿势坐着。 “疼…”凌莀从牙缝里挤了一个字出来,侧过身就吐了,和呕吐物一起出来的还有血色,樊星一直抚着他的后背,等凌莀不吐了,从包里拿出水壶,在奶瓶里倒了半瓶温水。 “盖…盖子…”凌莀看着空口的奶瓶没有接,一动就扯着刀伤。 樊星在心里骂了一句傻b,人都这样了,还惦记这个小奶嘴儿,皱着眉把奶嘴拧上去。 凌莀双手接过,先漱了漱口再吸了半瓶。 樊星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嘴唇吸在凌莀右胸口的伤口上,用舌尖在上面从上到下拭了一遍,松开之后用用指腹擦了擦嘴角,咽下凌莀的血。 “只能帮到这里了,还疼吗?” 话音刚落,凌莀头一偏,不动了。 “凌莀!凌莀!”樊星用手试了试凌莀的呼吸,呼吸还在,就是特别微弱,“凌莀,你怎么了?” “你们是玩家还是npc?”老者慢悠悠的晃过来,樊星根本没有心思理老者。 只是轻声回答了:“npc樊星,玩家凌莀。” “哦,你们认识园丁吗?他让我到这里来等一个人,我等了好久没有人进来。”老者又说。 “那你等的人可能还没来,还有事吗?”樊星捏着凌莀的手,看到老者的手腕上挂着一条手链,樊星认识那条手链,是地图,是这间密室的活地图,“等等,您要等谁?” “我等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0906。” “他在骗你,0906号玩家早就出去了,现在已经到9447。”樊星感觉到凌莀的手动了一下,凑过去看着凌莀的脸,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这样啊,既然我等的人没有等到,那这个地图就给你们了。”老者把手链对着樊星的手表,表盘上马上复制出了一张地图,路线像丝线一样流淌,流光溢彩。 “谢谢您,谢谢,真的谢谢,谢谢您。”樊星不停道着谢,老者笑了笑,往最深处走了。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8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你还在啊。”凌莀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樊星。 “嗯,我在,还疼吗?” “疼,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疼。”刚刚被樊星打开的衣服没有扣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缝针那儿开始往外渗血。 “怎么流血了?”樊星打开包,纱布还剩最后一张,这个傻b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止痛药没有,纱布没有,带的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 捏着纱布摁在流血的地方,凌莀摁住樊星的手,抓住腹部上的插管往外拔。 “你在做什么?不是不能拔吗?” “好疼,星闪闪,我好疼。”凌莀没绷住眼泪又往下流,“我不想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遇见你吧?” 樊星握住凌莀的手,狠狠吻上凌莀的唇,慢慢让他的手离开插管。 “傻b,要是我知道你会进来,我就申请明年再做引路人。” “为什么?觉得我烦?亏我刚刚还说那样的话。”凌莀笑了笑,慢慢的没那么疼了,扣好扣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吧,出不去了就去找出口,小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出口,长大之后才发现,不是每个人的世界都有出口,有人握着光,有人对抗黑暗。” “不是,我…” “开玩笑的,如果我能让你轻松一点就好了。” “嗯,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樊星握了握拳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如果哪一天,你会不会也对我……产生感情?是这句话吗?我当时就知道了,没有拆穿而已,NPC的世界很难懂是不是?你们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任何人称代词。”凌莀碰了一下灯引,偏过头看着樊星。 “不…不是,快出去。”樊星觉得心脏狠狠地挨了一刀,刀刃上还沾着他的血。 “星闪闪,我是认真的,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死了,你就把我同那些游戏玩家一起,葬在那片墓地里,不需要墓碑和棺材,只要埋在地底,放一枝玫瑰就好。”凌莀哽咽了一下,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或许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留恋。 “往左边走,那里有一扇门,推开。”樊星跟在凌莀后面,密室里很潮湿,阴暗处飘着几星光点。 凌莀一步三回头,门锁坏了,一砸就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凌莀只看到里面摆着几张木质高低床,床板上铺着棉絮,结满了蜘蛛网,凌莀皱着眉拿起一张泛黄的信纸。 一张寻人启事,“我操,星闪闪,这是什么东西?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吗?这哪里是玩游戏啊,这是破案啊。” “嗯?你看到了什么?”樊星大步一跨,避开了歪在一边的椅子,“应该是藏在密室里的童社,是Fictional story收留弃婴的密室,花园里藏着很多诡异的事情,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没有理由。” “小公主也是弃婴?”凌莀把那张信纸递给凌莀,“这应该是寻人启事,就是管家弄丢的那两个小公主,冥月和银鹤。” “游戏越来越疯狂了,这个是线索,拿着,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花园还有一个名字,叫灵异囚笼。”樊星顺着墙壁摸了一圈,有一个暗格,看起来尘封很久了,铁锈都爬到墙上,焊死了。 “灵异囚笼?星闪闪,你觉得我的智商在什么时候殆尽。” “不知道,现在不是智商能解决的了的,要死我们早就死了,是特意安排。”樊星打了一个响指,无动于衷,大少爷的响指也有没用的时候啊。 “我来。”凌莀挽起袖子,一脚踢在暗格上,咔哒一声门居然松了,觉得不够,又踢了一脚,整扇门掉下来,凌莀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脚看着樊星。 “傻b,疼吗?”樊星弯下身,往暗格里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在樊星转身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樊星的后脖颈,金属质的,Fictional story除了樊星以外,其他的npc都很健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凌莀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樊星拧了拧眉,挣开那只手。 “叫什么?刚好就来吓人?”樊星跨进暗门,一长道通道很窄,但足够侧身直立着走进去。 “星闪闪,里面有什么东西?等…等我,我操!”凌莀没注意樊星进暗门时跨的一个动作,被凸起的像门槛一样的东西绊到地上趴着,“星闪闪,我摔跤了。” 樊星板着脸低头看到凌莀被挤在通道里,在心里骂了一句傻b。 “手给我。” “好。”凌莀勉强抬起手,被樊星一把抓住,往前拽了几步,差点没把手拉折,鼻尖蹭到墙壁,“星闪闪,这里好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凌莀:。。。 通道的尽头是一座游乐场,金属制的游乐设施上挂满了锈迹,滑滑梯、跷跷板、荡秋千和旋转木马这种最基础的设施还看得出来原本模样,攀爬架,独木桥之类的设施已经破败。 “游乐场?哇,好久没有玩了,还是小时候的时候奶奶经常带我去附近的公园玩,后来有了弟弟,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我就一个人去。”凌莀踩上滑梯的楼梯,“弟弟半岁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爷爷,我以为爷爷可以照顾弟弟,一个人跑到游乐场,回家的时候看到爷爷在睡觉,弟弟正要把手往放在地上的吊锅里放,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嗯?”樊星站在滑梯底下,凌莀曲着腿从滑梯上滑下来的时候正好撞在樊星腿上。 “然后爸妈回来了,正好看到我抓着弟弟的手往外拉,他们就以为是我想把弟弟的手往锅里放,把我带到游乐场,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不让回家。”凌莀又跑到跷跷板那边坐着,示意樊星坐在对面,“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查出这个病,刚知道这个消息那天,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病房的门不隔音,他们说话的时候只把门虚掩了,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 凌莀坐在跷跷板上,一上一下。 “听到什么了?”樊星抬头看着他。 “我听到我妈跟奶奶说了这个事,特别高兴的语气,还商量着把本来留给我和弟弟毕业之后的两套房子卖了,换一套奢侈一点的给我弟弟,奶奶还说,要捐我的眼角.膜,你看,就是死也不给我全尸,刚查出来是良性的,还能治,我还想着等我好了,气死他们,结果啊…”跷跷板玩腻了,凌莀跑到秋千那边,樊星自然地过去帮他推,一下一下推的很轻,免得吱吱呀呀的声音打扰他说话。 “然后我根本不知道治疗过程那么痛苦,我反抗,他们就叫医生不管我,我哭,他们就带着弟弟笑,你能想象到那些治疗吗?我感觉我就不像是一个人,就像任人摆布的木偶,跟木偶不一样,会疼会哭而已,我面子已经丢尽了,我不可能不知廉耻,索性就不治了,巨额的医药费我知道他们也不想出。” “嗯,人类的感情还真是细腻啊,笨蛋,既然不想在意就在这里找到快感。”樊星看着凌莀,特别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说出口的话又想撤回。 “星闪闪,你说小公主之前是不是住在这里,我们算不算私闯民宅啊。”凌莀这好得快去得也快的个性不知道随谁。 “嗯,这儿确实是童社,小公主是因为走丢了吧,所以才有人散布寻人启事,至于她为什么能当公主,我觉得和带她回家的那个人有关。”樊星推着秋千,眼睛一直看着前面那团阴影。 “这里和花园是不是有连接,不是说,找到出口就能出去了?”凌莀站起身,樊星大少爷推了个寂寞,还以为凌莀这个傻b摔下去了。 “童社是花园的一部分,这个密室如果没有跌入墓地是找不到的,很早之前,关卡里有死寂墓地这一关,后来因为很多玩家在这里丧生,就改成了安葬之地,已经很久没有游戏玩家或者是npc往这儿来了。”樊星跟在凌莀后面,打开了灯引。 “唔…我操,星闪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有埋葬的尸体,这是游戏玩家?”凌莀正准备出暗格,被角落里堆着的尸体吓了一跳,看样子是遗留下来没有安葬的, “别动,这些尸体是无人认领的,这些尸体前世的引路人没有带好他们,所以死后没有人认领安葬。”樊星用手帕捂着凌莀的口鼻,潮湿的环境里尸臭蔓延,这玩意儿又弱不禁风。 “星闪闪,放开我…好想吐…唔…呕…呕…”樊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凌莀吐出的呕吐物脏了一手,混着血,“我操,星闪闪…呕…靠…” “傻b,快出去。”樊星拖着凌莀往暗格外面走,两个人回到刚刚那间房间里,凌莀已经一路吐到虚脱了,大少爷的手帕染了污渍。 “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星闪闪对不起…”凌莀抹了一把嘴角,连跑带跳的跑出房间,一头撞在墙上,眼冒金星。 “傻b,还真是蠢啊,要是换做乌芸那样的npc,估计你也会成为刚刚那堆尸体的一部分,最后腐烂成Fictional story的空气,供给给其他玩家存活。”樊星冷哼了一声,大少爷的高冷还是一点没变啊。 “这个童社算不算是冥月和银鹤的秘密,我们要不要查清楚当年是谁带她们到皇宫,还上任了公主这个位置,虽然这个事情也不是很重要。”凌莀靠在墙上等他大少爷发话。 “我们现在只要根据游戏规则,把冥月和银鹤带回去参加晚宴就行,还有小王子星继,然后看看游戏规则还有没有更新的内容,傻b。”樊星把凌莀捞起来,夹在手臂和身体中间,凌莀一句话卡在嘴边没说出来。 “不…这里肯定有秘密,我想知道。”凌莀边说边拽樊星的手,第一次这么执着一个情节,感天动地啊。 “你不要命了?童社一旦开启关闭一次,相隔一个小时才能再次开启,你要在这儿等死,既然知道冥月和银鹤是这里收养的,那就上去再查。”樊星打开表盖,两个人正在往出口走。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29章.Fictional story “星闪闪,你放我下来!”凌莀偏过头一口咬在樊星腰侧。 “傻b,你这样我以为我自己拎着一袋垃圾。”樊星把凌莀夹的更紧了,大少爷的臂力属实是惊人啊。 “你会失去我的,我操,星闪闪,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凌莀在樊星推开门的瞬间使劲拍他樊星大少爷的手背,“樊星,你这身衣服还要不要了!还要就放我下来,想送我就继续保持这个动作。” “弄脏了我也要。”樊星换了一个姿势,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凌莀抱在怀里,地面已经被分割成小块,纵横交错,上下不定,“想活命就不要乱动。” 凌莀两只手挂在樊星脖子上,樊星轻盈的跳过所有缝隙和沟壑,往下跳的时候凌莀总有错觉他们会再次掉下去。 “星闪闪,你是不是有很多npc追?” 樊星停下脚步,站在一块极其危险的区域,低头看着凌莀。 “就是喜欢的意思,是不是有很多npc喜欢你?” “没有。”樊星抬起头,又跳过几块区域。 “这样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npc有很多npc喜欢,就像我们那边啊,长得好看的就特别招人喜欢。”凌莀靠在樊星身上,这该死的安全感是怎么回事? “看脸吗?你长的也很好看。”樊星忍不住多看了凌莀几眼,最终站在一开始掉落的那间暗室的废墟旁边。 “你是不是喜欢我?不会吧?我这么好看啊?”凌莀笑着樊星差点没抱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没有,不小心夸你了一句而已,傻b。” “唉,白高兴一场。”凌莀摸了摸手腕上的玫瑰链,“我还以为终于被一个…一个活物喜欢了,不好意思啊,让你尴尬了。” “嗯,八音盒呢?” “包里,坏没坏我不知道。”凌莀拉开拉链,把八音盒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没坏,就是不知道那个音乐怎么弄出来。” “你知道复刻硬币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npc,游戏里的npc又不喜欢我。”凌莀摸了摸口袋,里面赫然出现一枚齿轮造型的硬币,“我操,这是?” “复刻硬币,每一个npc都有一枚,玩家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用它复刻npc的生命值续命,我的,送你了。”樊星笑了一下,看着凌莀把复刻硬币捏在手里。 “星闪闪,这…这么贵重,我受不起,我…不能收啊。” “没事,更贵重的,我还没有送你。” 樊星把凌莀放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枚硬币,投币似的投进八音盒的一个小孔里面。 霎时他们所在的空间被一层网状图覆盖,蛛丝似的,又好像是电脑绘制的室内设计图。 “这么神奇吗?星闪闪,新技能get。” “傻b,这是最后一次帮你。”樊星盯着网状图,迅速定位了卷轴的位置,外面显而易见有重重机关。 八音盒意外的响起熟悉的音乐,像是和某种事物产生了共鸣。 “星闪闪,唔…疼…”凌莀眨了两下眼,下一秒就要出水似的,狠狠地打了樊星四五下,每一下都带着怨气,眼泪不争气的淌下来,贴在脸上湿湿热热的。 “凌莀,凌莀,停手。”樊星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八音盒的音乐骤停,“要是我们还找不到卷轴,马上又会被系统带到墓地,你想在掉下去一次?” “不…不想,樊星,我喜欢你,一看见你就喜欢,喜欢到不行,喜欢到看一眼就无法自拔……”凌莀说的这段话,在旁人看来是胡言乱语,但凌莀是认真的。 他先动的情,总有人比他更认真。 “傻b,从你依赖我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已经先动情了啊,人类靠氧气活着,你都把我当氧气瓶了,我就是你生命里唯一的二分之一,凌莀,游戏里的npc是你男友。”樊星从口袋里拿出玫瑰一片,轻轻地放在他的指尖上。 “啊?星闪闪,你认真了?”凌莀破涕为笑,一下子扑到樊星身上,唇瓣贴在一起,这份感情维持的时候并不长,对于他们来说,是有期限的。 但他们,拥吻在光怪陆离里,身边荆棘蛮荒,他们好像在世间美好的尽头。 “游戏里的npc是我男友,樊星,我们可以走过短暂时光吧。”松开吻,八音盒开始转动,响起的乐声刺激大脑,凌莀跪在地上,捂着太阳穴,每一个细胞都要炸裂一样。 “嗯,快走,凌莀,看地图,系统在检测卷轴的位置,标记点在哪里?”樊星从后面护住凌莀,乐声没有停,凌莀试图在记忆里抓取标记点,一个一个点在跳动,最后落脚在靠西南的位置。 “西南…唔…在西南方向……”凌莀捂着脸,这种事怎么总被凌莀碰上。 “好。”樊星把凌莀抱起来,打开表盖,把指针拨到西南方向,穿过一片紫罗兰丛,月光下,蓝紫色的花瓣微卷,来不及欣赏花园里的美景,西南边慢慢聚拢薄雾。 少年牵着手,走进薄雾,后面是一片废墟,“卷轴马上要被销毁了,你觉得园丁会把卷轴藏在哪里?” “废墟,看得出来,园丁的施虐欲特别强,他是不是特别会拆家?”凌莀猜的没错,系统带着他们到了这片废墟,意味着卷轴就在这片区域。 “傻b,你脱鞋做什么?挑战人类极限?”樊星抓住凌莀的手,掐的很用力。 “方便,我这赤脚能滑进缝隙里面,那鞋看着挺新,划坏了。”凌莀把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废墟外,袜子塞进鞋子里面,樊星大少爷给凌莀穿的袜子软乎乎的。 凌莀不顾樊星的态度,坚持赤着脚踏进废墟里面,手脚并用地在里面找卷轴。 樊星皱着眉伸出手扶着他。 “星闪闪,你别扶着我,碍事儿。”凌莀挣开樊星的手,脚下踩着碎石跟木质的横木,还有不规则的金属制的装饰,玻璃在灯引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徒手在这样的地方翻找,凌莀的手心被磨出血,一道一道血口往外一连串的渗出血珠,脚踝到脚掌也拉了几道伤口,血汩汩的往下淌,滑过凌乱的废墟,好像会绽放出美丽的红色花朵。 樊星抓住凌莀的手,凌莀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回头瞪着樊星,“是我闯关还是你闯关啊?松手!” “刚才的话不作数了,我哪一次帮你,都不是最后一次。”樊星把凌莀拉到自己怀里,把人往废墟外拉,蹲下身给他处理伤口。 “哎哎哎哎哎,星闪闪,你不会又要用舌头舔吧,别别别,我受不起。”凌莀往后移了移,伸手准备拿包里的纸巾,“哎,我操,星闪闪,脏不脏啊,脏,要拉肚子的,哎,怎么不听呢?” 樊星皱着眉,觉得面前这玩意太吵了,狠狠咬了一口才松口。 “好疼…”凌莀捂着脚,一脸弱小可怜。 樊星垂眸给他穿袜子,穿鞋子,生怕弄疼了,动作特别小心。 “像你刚刚那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嗯?”樊星扫了一圈废墟,在八音盒里又投了一枚硬币,网格再次出现,在废墟的某处聚焦了一个点。 “这么神奇的吗?”凌莀盯着那个点,慢慢往那个方向走,刚走几步,被一根横木绊倒,狠狠摔在一滩玻璃碎片上,旁边是一截金属制的的挂衣架,险些戳在挂衣架上,惊心动魄。 “傻b。”樊星把凌莀捞起来,亲手从废墟里把卷轴找出来。 “星闪闪,卷轴。卷轴给我看看。”凌莀双手在空中乱扑腾,抱着卷轴就拉开看。 “看出来什么了吗?”樊星低头看着凌莀,眉眼里都是温柔,所有的温柔只给凌莀一个人。也只有他能拥有。 “看不懂,感觉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嗯。”樊星夹着凌莀,站在来的时候的地方,轻轻拉了拉玫瑰金色的链子,两人重新回到碧水潭。 “星闪闪,哎,这个卷轴不是应该在我们一开始落地的位置?怎么会在废墟里?”凌莀这才意识到,拽了拽樊星的衣角。 “园丁装神弄鬼,或许一开始,他用各种置我们于死地的手段来当幌子,趁乱调换卷轴的位置,去找银鹤,顺便去皇宫里找到关于童社的秘密,银鹤的真实身份,管家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樊星逻辑能力很强,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条条框框,不像某个傻b。 “被你们找到了啊,樊星,你这个引路人还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呢,嘁,我还以为这个零智商的家伙会被你亲手葬在死寂的尽头,永远埋在地底。”园丁挟持银鹤出现在两个人身后,花园里盛开了繁花,还是之前的那副盛景,玫瑰沾着露水。 “你到底想做什么?都是npc,同样都是为人所用的工具啊,和Fictional story反目成仇好玩吗?”樊星冷哼了一声,把凌莀放下来,附在他耳边,只给了一个逃的提示。 凌莀冲过去,拽着银鹤的手,区区人类的力气哪能和npc比,园丁拽着银鹤的手,两个人就像在扯一根麻绳,凌莀咬着牙把银鹤往自己身边扯,银鹤唱了一支歌,是八音盒里放的那支。 “为什么?樊星,你不会对他动情了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踏破禁忌之恋。”园丁冷哼了一声,原本想让他们就此沉在这里,作为游戏的一部分永远不要出现,现在事与愿违啊。 “你应该知道童社吧,Fictional story的童社,藏在密室里的,永远不见天日。”樊星趁园丁没有注意,推开凌莀,把银鹤抱着往繁花小径的方向跑,凌莀被推得一懵,愣了愣神赶紧跟在樊星后面。 在玫瑰丛里找到的那把钥匙还没有失效,只不过光线变暗了一点,樊星腾出手把凌莀拽着,玫瑰链碰在樊星手上冰冰凉凉的,银鹤却不为所动,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哼着那支歌。 繁花小径的门是镂空的,可以看清里面,两侧开满了鲜花,只有中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远处还有住宅区,别墅连成一片,是和皇宫里的人物走得比较近的npc的住所,凌莀眼睛瞪得好大看着里面的这一切。 就一个字,豪,迎着光,金碧辉煌一片。 “园丁还没有回答,我们怎么就走了,那个童社到底有什么意义?银鹤就算是童社里出来的孤儿,她已经有身份在这里了,追究出来只会给我们带来压力。”凌莀看着银鹤,一双眸子很好看,趴在樊星的肩膀上,垂的很低。 “钥匙呢?打开。”樊星看着凌莀摸出钥匙,锁孔转了两下以后门就开了,没有npc接待,听到隐隐约约有小孩子的欢笑声。 ------------ Fictional story.主线花园 第30章.Fictional story 凌莀把手缩进袖子里面,从后面轻轻拽了拽樊星的衣角。 “嗯?怎么了?又不舒服?”樊星停下脚步,偏过头盯着凌莀,“是不是不舒服?累了是不是?” 凌莀摇摇头,这该死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傻b,有什么话直接说。” “我想要你抱我。” 樊星下意识看了看睡着的小公主,一脸无奈地给了凌莀一个抱歉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们没有哪一个是真心喜欢我,你们口说的喜欢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凌莀往传出欢笑声的那处走,远远的看到一座跟密室里看到的游乐场一样的游乐场,只不过都是新的,没有锈迹斑斑没有松掉的螺丝。 樊星跑了几步拉住凌莀的手,凌莀往后一个踉跄,险些坐在樊星身上。 “你在做什么啊?!”凌莀甩开樊星的手,转身对上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我操,这tm什么情况?” “幻容?这么低劣的手段吗?”樊星不自禁笑了笑,“这里的npc都用了冥月的脸,真身应该也在里面,如果我没有猜错,卷轴是提前设置好的封印。” “这里都是冥月?其中一个王子?”凌莀啧了几声,“除了嫩以外我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傻b。” 一大群一模一样的npc在滑滑梯和秋千上撒欢,有些在争吵,有些在合作,和人类世界的小孩儿没两样,当然,并不会对两人造成什么威胁。 “想不想快点通关?” “当然想,傻b才不想。” 樊星拉开卷轴,左边的木头制的轴上端弹出一截儿短刃,作势要从凌莀手上划过去,凌莀吓得眼睛紧紧闭着,听到一阵风声,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那截儿短刃顺着樊星的手臂划过去,瞬时溅出去大片大片的血红,沾在卷轴上,显出了玫瑰的图案,原本还只是线条的玫瑰,染成了红色,落到草地上的血,也绽放出了玫瑰,大朵大朵的盛开。 樊星抬手接住卷轴,一阵银色的光之后,使用冥月面容的npc现出原来的相貌,冥月真身还晃在秋千上,感觉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玫瑰花一朵一朵簇拥在一起。 “王子殿下,我们来接你了。”樊星拉起冥月的手。 凌莀看着银鹤跟冥月,一个被抱着,一个被牵着,正好也没人再管他,嘴里哼着歌一身轻松似的往前蹦跶。 “我们刚刚在玩鬼捉人,星继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他赢了呢。” “那你知不知道星继躲哪里去了?” “没有,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他跟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樊星瞳孔一颤,刚刚在往这边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儿,小小的,和星继的体型很像。 “星闪闪,这里死了一个npc。”凌莀蹲在路边,草垛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捏着一朵天蓝色的花,“手臂这么白,是不是中毒死的?” 樊星蹲下身,认出是星继,把他抱出来,小孩儿闭着眼睛,左手小臂发白,手里天蓝色的花也在慢慢变成白色。 “星继!星继你怎么了?”冥月使劲晃着星继,吓傻了。 “中毒了,花朵里有毒。”樊星捏住花枝,用拇指轻轻折断。 “星闪闪,这不是有毒吗?你摸它做什么?” “这只手没事。” 银鹤也醒了,三个小孩终于全部找齐,就差妙手回春了。 【游戏玩家lingchen--9447即将完成主线花园任务,失误分扣除五分,剩余分数待计,扣除理由,没有根据游戏规则路线完成任务。】 “男朋友,我们这扣分了啊,是扣的夫夫共有分,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懂?”凌莀把星继放在草地上,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里,摩挲着那几颗玻璃珠。 “傻b,你在做什么?”樊星看了一眼那束花,蓝色的,或许星继是想把它送给谁,名钟藤,Fictional story特有的剧毒花卉,园丁栽培,平时很少有人照料。 这种花卉是园丁阴差阳错培育出来的,所以平时也没有怎么上心,花期不长,现在正是花期最好,星继一定是打破了禁忌摘到钟藤,不只是对游戏玩家产生剧毒,npc也不放过。 “嗯?我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等着他醒或者等着他离开啊,看他这个样子,毒性应该入骨了,我爷爷是中药铺的抓药师,我小时候跟着学了点,在中药铺打过杂,也看过很多中毒后的面孔。”凌莀提到爷爷奶奶的时候,眼泪噙在眼眶里硬是忍住没落下来。 “凌莀,别想了,这里不是终点。”樊星捏了捏凌莀的手。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十分钟内找到化解毒性的药,让npc星继苏醒。】 游戏提示音的声音响起,凌莀特别想动手打人,什么玩意儿啊,自己中毒还要求别人来伺候,也特别讨厌小孩,明明也可以藏住,偏偏要向这城市露出爪牙。 “药,这关还tm没完没了啊,是考验人类极限的,还是过来干嘛的,我上哪儿找药啊,自己都度不过去了。”凌莀探了探星继的鼻息,居然没有呼吸了??? “傻b,不会有什么动静的,暂时性死亡,俗称假死,东南边有御用药房,快去。”樊星看了一眼怀表,还有八分钟左右,赶紧把凌莀往旁边一推,一个踉跄,摔出去老远。 凌莀抓着包就往东南边跑,这个时候,难得准确的方向感啊,来来往往的npc不多,打扮都还很富贵,凌莀哪有时间管身在之人,冲进药房的一瞬间感觉冲破了结界,一股冲进把他推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空无一人的药房突然发声,凌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人类世界都还没有这么高科技,无人售货店啊。 “啊?钟藤的解药。”凌莀恍惚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刚刚的机械音突然大发雷霆,这一惊一乍的够刺激,npc都这么容易炸吗?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根据索引找到钟藤的毒性化解药物。】 玻璃板上出现了一副图像,凌莀凑近看了一眼,一种莹绿的药材,向外长出几丛白色的花,不过三秒,玻璃板上的画面消失,凌莀看蒙了。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情况啊…”凌莀看了一圈药柜,每一种药材都放在玻璃盒子里,基本都长一个样子,除了颜色深浅不一,其他还真没什么区别。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这药材都标着牌。 【倒计时五分钟,游戏玩家lingchen--9477目前没有找到药材,超出时间,药店自动更新药材,游戏重新开始。】 “傻b,快找,还愣在那儿干嘛啊,啊?”樊星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凌莀冲过去抱住他,完全不把游戏提示放在眼里啊。 “唔…星闪闪,你身上好香。”凌莀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樊星的嘴唇。 樊星没忍住迎着这个吻,轻轻咬着凌莀的下唇,生怕用的劲大了。 “快找药材,时间不够了。” “不想找,再抱一会。”凌莀压着樊星,一起退到药柜前面,踮起脚尖注视着樊星的瞳孔。 呼出的热气扫过樊星的脸颊,所有的经历都抛诸脑后,伸出手垫在凌莀脑袋后面,嘴唇又碰到一起。 【还剩两分钟,即将更新药材。】 系统的提示还真是扫兴,凌莀刚想吐槽一下,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吻松开的瞬间,一个抽屉突然从高空坠落,径直掉进凌莀的臂弯里面。 “我操,星闪闪,你快看这是不是解药?”凌莀把抽屉里的玻璃纸揭开,赫然躺着图片上的莹绿色的药材,生着白色的花朵,“钟藤的解药。”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找到药材,计入分数十分】 “星闪闪,你看,莀哥是不是特别nb?”凌莀扬了扬手里的解药。 “嗯,现在不是傻b了。” 两人回到星继身边,在湿/软的草地上挖了一个坑,里面铺上厚厚的草叶,慢慢的有涌泉溢出在深坑里面,把白色的花从药材上摘下来用手捏成一片一片的花瓣撒尽涌泉里,剩下的茎叶一同放进去,涌泉碧蓝的水变成莹绿,不停的翻滚着泡泡。 “樊星,这是解药吗?”银鹤捧起解药,不可思议地感受着冒着泡泡却又冰凉的解药。 “嗯,是解药。” 银鹤让解药顺着手指往下流,一滴一滴滑进星继的嘴里。 小王子苏醒了,凌莀跟樊星算是满载而归,拿着卷轴出现在晚宴的会场里面。 会场里金碧辉煌,金色和红色相互映衬,一条造景的水流把会场分割成两半,一半摆着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椅子,一半摆着圆桌和高脚凳。 樊星把卷轴递给王后并把银鹤星继和冥月归还,礼貌地行了一个礼。 “请入座吧,晚宴就要开始了。”王后穿着巨大的蓬蓬裙,乌黑的长发上缀着些许饰品,笼着一层薄纱散在身后,咋一看跟婚纱似的。 国王站在她旁边气宇轩昂。 “傻b,行礼。”樊星把凌莀拉到前面来,这玩意儿根本不知道该行什么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樊星有点无语,手把手教他行了一个大礼。 “我…我操,站不稳站不稳。”凌莀被樊星支配着,脚一歪险些撞倒传菜的npc。 还真是…傻b。 好不容易入座,等圆桌边坐满npc才开始上菜,樊星带凌莀坐的那桌都是些装饰用的npc,等于游戏里面的过场和陪衬。 “星闪闪,你把我锁椅子上做什么?”凌莀盯着扶手上连接的一根玫瑰金色的链子,整个人被“禁锢”在高脚凳里。 “怕你给我丢脸。”樊星自然地应了一句。 凌莀才不管什么丢人丢脸,完全被桌上一整只烤鸡吸引了,怎么养的养的这么好?不自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暗自神伤。 ------------ Fictional story.支线童社 第31章.Fictional story “你干嘛?”樊星把餐具摆在他面前,还没有习惯男朋友这个称呼,npc也会不适应。 “啊?没事,我想喝水。”凌莀捏着叉子,玫瑰金的,雕刻着藤蔓的纹路,最顶上还有一枚小小的玫瑰,瓷盘上也有这种纹路,“不愧是皇室啊,这公主王子都出来了,像梦一样。” “我给你倒,想喝什么?”樊星轻轻点头示意npc把水壶递过来,血橙汁,柠檬水,苏打气泡水,草莓汁,凌莀一眼就看中了草莓汁,医生要求多吃水果,这也是没办法的。 “草莓汁,嗯…男朋友给倒的,什么都可以。”凌莀接过npc送过来的杯子,樊星看了一眼,从包里拿出奶瓶,他总是记得凌莀喝完牛奶以后满足的表情。 “哎,星闪闪,别…别…我不想给你丢人…这…都看着在呢。”凌莀话还没有说话,樊星已经用茶匙舀了几勺草莓汁盛进奶瓶,没有几勺就满了。 “快喝,傻b,这一桌没什么,吃东西就行了,游戏规则读了没有?”樊星捏了捏凌莀的手臂,没有肉似的,捏着全是骨头,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 “没读,那不是有游戏提示音嘛,游戏规则什么的也不重要,星闪闪,总看我做什么?我好看吗?”凌莀咬着奶嘴偏过头看着樊星。 “好看,你怎么这么瘦?人类以瘦为美?以你这种身材为美吗?”樊星对着npc的视线,互相客气着夹菜,和人类世界没什么区别,最后还要满载而归。 “啊?没有吧,怎嘛?你也要瘦成我这样?”凌莀把奶瓶推到一边,吃鸡肉都要用小夹子,npc多讲究啊,凌莀为了让樊星大少爷不丢面子,拿着小夹子夹了一块鸡肉。 “我们这儿没有美丑之分,更没有胖瘦之分,都是出厂的npc,模样不是我们决定的,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受欢迎?”樊星大少爷的脑回路特别清奇啊,凌莀噗嗤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 “我要是受欢迎,哪会背负这么多啊,你要想变成我这样啊,随便得个癌症就好了,癌症你知道吧,就是不治之症,很小一部分人能抗癌成功,那是奇迹了,我之前比现在好看点,这太瘦了,我有点不习惯。”凌莀尝了一口鸡肉,瞪大了眼看着樊星,这也太好吃了吧。 配上秘制的酱料,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料理啊。 “快吃,还要不要?”樊星给他盛了一点米饭,淋了一勺蟹黄豆腐羹,夹了一点虾仁滑蛋,看起来和人类世界的料理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味道要好上一百倍。 “男朋友,你也吃啊。”凌莀接过碗,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垂涎三尺,樊星抿了一口草莓汁,看着凌莀,眼里皆星辰还有对他的温柔,甚至比月光更温柔,照在心底最脆弱的一角。 王后和国王坐在主桌上,互相敬着酒,红酒庄园里上等的美酒,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这种美轮美奂的场景,好像和这里格格不入。 “男朋友,这是游戏最后一个环节是不是?待遇也太好了吧,还能吃饭。”凌莀晃着腿,一脚踢在樊星腿上,下意识弹开腿,却被樊星紧紧地抓着。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完成花园主线任务,顺利找到银鹤、冥月和星继,总积分四十,晚宴结束以后,开启支线任务,找到Fictional story童社的谜底。】 游戏提示音响起,这次只有凌莀和樊星两个人能听见,“我操,星闪闪,还有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是游戏根据玩家随机分配的。”樊星舀了一勺沾着蟹黄豆腐羹的米饭,尝了一口,“这个好吃啊,你怎么不吃?” “刚刚那声音,炸雷似的,耳朵疼,缓缓。”凌莀摘下助听器,揉了揉耳朵,嗡嗡的声音好久才消失。 樊星大少爷把凌莀摘下来的助听器捏在手里,真鉴赏文物似的。 “这是做什么用的?” “我听不到你讲话。”凌莀盯着樊星,摆了一个疑问的表情,“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我就听得到了。” 樊星把凌莀的脑袋扭过来,把助听器塞在他耳朵里面,附耳轻声过了一句:“现在听得见吗?”,然后把另一个塞进另外一个耳朵,声音比刚才更轻:“我喜欢你。” 凌莀被这猝不及防的操作弄得脸红了一片,捏着勺子把樊星拌好的沾着蟹黄豆腐羹的米饭吃了两口,准备再多吃几口,喉咙里有一股东西要涌出来,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抽了几张纸巾。 “难受?” “有点想吐,不好意思啊。”凌莀感觉自己把血重新咽下去了,感觉暂时没什么事之后喝了一口草莓汁,“星闪闪,我吃不了了。” “嗯。”樊星握住凌莀的手,指腹轻轻揉着他的手心,“没事,晚宴也要结束了,坐在那边的npc都走了。” 凌莀笑了笑,撑着下巴盯着樊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星闪闪,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这里怎么弄的?” “也不是特别想,就是怕你哪一天听不到我的声音死在关卡里面,或者你告诉我也行。” 凌莀: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出去之后跟你讲。” 会场里传来几声钟声,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要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请npc樊星和玩家凌莀入住繁花小径。”国王话音刚落,管家走到樊星旁边,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星闪闪,你说这是什么好机会?刚刚系统说要查童社的事情,现在我们又能在繁花小径多待一天。”凌莀拉着樊星的衣角:“星闪闪,你怎么不给我一点反应?” 樊星停住脚步,蹲在凌莀前面,管家也停住脚步,凌莀意外的发现管家停住脚步的时候还要拧一下腿侧的发条。 “上来。”樊星等凌莀趴在身上慢慢站起身,托着他的大腿。 凌莀一脸满足地趴在樊星身上,“这个啊,就是小时候过年,过年知道吧,就是辞旧迎新,每一年都要过年,发红包,贴春联,放鞭炮烟花,吃年夜饭,一家人一起和乐融融,好像是九岁那年吧,在院子里面看着弟弟放鞭炮,我就一直跟着他,他可能是嫌我烦了,把好几个响炮放在我身后,想把我吓走,砰砰砰好几声巨响,这倒好,没把我吓走,把我的听力吓走了一大半,当时一家人都说是暂时的,说我娇气,睡一晚上就好了,然后第二天也没有好,就这样了。” 樊星静静地听着,背上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就算人生这么曲折,他还活着啊,还能被自己遇见。 “今晚你们就住这里了,这是钥匙,后天一早请归还。” “谢谢您。”樊星放下凌莀,目送管家离开。 别墅通体流光溢彩,在黑夜里流转美轮美奂的光晕,玫瑰花撒满月光,明月挂在枝头。 “男朋友,快来快来。”凌莀从樊星背上蹦下来,跑到露台上,靠着栏杆,盈盈明月下,少年和少年面对着面,慢慢的靠近又分开,分开又靠近,樊星心脏狠狠地一颤。 “唔…轻点儿……”尝着他嘴里草莓汁的味道,樊星垂着眸,手贴着他的心口,凌莀搂着樊星的后脖颈,玫瑰链贴着皮肤。 “星闪闪,你很会啊,嘶…别动……”凌莀往后退了一步,额前的头发挡住瞳孔,蓝灰色的发丝映着月光,多了一丝妩媚。 “傻b,快去洗澡。”樊星用指腹抹了一下嘴角,凌莀抓着包就往卫生间里冲,留樊星一个人站在露台上,楼下的花巷,玫瑰绽开,夜色里染出来的瑰丽。 热水划过每一寸皮肤,在游戏里摸爬滚打了半天,疲劳一卷而空,凌莀哼着最喜欢的那首《天外来物》,别墅不是很隔音,樊星在外面依稀听见,他的声线很好听,就像一眼清泉蜿蜒过心坎。 “……你是不是我的,你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我在世俗里的名字不重要了,正好,我隐藏的人格是锲而不舍,直到蜂拥而至的人都透明了……”唱到副歌的时候,凌莀放大了分贝,故意的似的,樊星扬起嘴角笑了笑。 “男朋友,去洗吧,我用好了。”水声停了,凌莀湿哒哒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刚刚洗过的头发,贴在脸上,水顺着下颌骨往下滑。 樊星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揉了揉他的头发,最后甩了一句傻b长腿一跨进了卫生间,雾气还没有散,凌莀用过的东西奇迹般的摆的整整齐齐。 樊星大少爷的洁癖和强迫症都差点治好了。 “我操,星闪闪,你总骂我做什么?算了,明天还要完成支线任务,今天就不跟你争了。”凌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窗外星星从雾里出来,伸出手晃了晃,小时候总想着能摘一颗星星下来。 樊星靠在墙上,现在的自己,和何川乌芸他们到底有什么区别? 站在花洒底下,水温调得很低,npc的感统神经没有那么发达,为什么唯独对人类动情会觉得心悸。 胡乱的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凌莀已经闭着眼睡了,樊星躺在他旁边,把被子往他身上拢了拢,头发还没有擦干,湿漉漉的浸湿了枕头,月光照着他的侧颜,樊星轻轻地碰了一下。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凌莀被突然钻进来的冷空气吓了一跳,蜷着身子伸手抢被子,碰到了床头柜上的奶瓶,这么一冷一热的,凌莀觉得自己都要感冒了。 “醒了?”樊星把衣服扔在床上,白衬衫配蓝色束脚工装裤,套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这一套,大少爷穿也太绝了吧,凌莀抱着奶瓶,眼睛瞪得好大。 ------------ Fictional story.支线童社 第32章.Fictional story “好冷,星闪闪,我要被子。”凌莀吸着牛奶伸手拉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好冷…秋天到了。” “穿衣服。”樊星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大少爷的衣柜里面每一件衬衫洗干净之后都挂在衣架上,扣子扣的整整齐齐,领子还用领夹夹好,“这件可以吗?” “可以可以,但是我现在不想出被窝。”凌莀突然神色凝重,“星闪闪,蹲下来!” “嗯?”樊星放下衬衣,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听话地蹲下身,就在那一瞬间,凌莀掀开被子趴在樊星身上,两条腿夹着樊星的大腿。 “傻b,你在做什么?”樊星一只手扶着床站起身,凌莀这个样子,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把凌莀固定在身上,“不要裸着在我身上。” “去厕所,牛奶喝多了。”凌莀扒着樊星的肩膀,“冲冲冲!” 樊星快走到卫生间,手刚扶上门把手,凌莀唰一下跳下来钻进厕所。 “星闪闪!谢谢啊!”凌莀冲外面喊了一句。 樊星摩挲着表盖上的花纹,等在卫生间门口,他都不知道凌莀走出来是个什么造型。 “哎我操,星闪闪!厕所怎么塞住了?!星闪闪!”凌莀冲外面走吼了一句,樊星推开门,定睛看到厕所里面积满了水,好在是清水。。。 “你…闹肚子?” “没…我就纯上厕所,然后…吐了。” 樊星深深吐了一口气,戴上橡胶手套,拿东西来通厕所,凌莀有点想笑,一向风度翩翩的大少爷,现在在厕所里弄厕所?! “傻b,你吐了什么东西?” “血啊,估计还有没有消化的东西,这病它特别有吸引力,现在五脏六腑差不多都臣服在它脚下,怎么样?nb?” “傻b,不是冷吗?”樊星扔掉弄厕所的,脱掉橡胶手套,冲了三遍手。 凌莀撒欢地往床上跑了,裹在被子里面,深深吸了一口。 “啊~大少爷的味道。”凌莀抱着奶瓶继续喝奶,樊星大少爷冲奶技术十级。 “穿衣服。”樊星又拎起衬衣,把凌莀的上半身抱起来,“手给我,左手。” 凌莀听话地用右手拿着奶瓶。 “右手。” 凌莀换左手拿奶瓶,里面还添了蜂蜜,就是樊星没有给搅拌均匀。 “自己扣扣子?”樊星挑了一条长裤,抖了抖捏着凌莀的脚踝塞进去,一点一点往上拉,一抬头看到凌莀躺在床上,衣服扣子只扣了一颗,露出大片的、平坦的小腹,“怎么还没扣?” “等男朋友来扣,呐,给你机会。”凌莀翘着腿,两只手抱着奶瓶。 然后…然后…大少爷一颗一颗的把凌莀的扣子扣好,最后在冰凉的脚丫子上套上袜子。 “满血复活,谢了,男朋友。”凌莀跳下床,拎起外套套在身上,“今天是Fictional story里的npc凌莀。” 说完还亮了亮胸口的Fictional story的徽章,樊星笑了笑,帮他扯了扯衣服的下摆。 “傻b,快穿鞋。”樊星这谈个恋爱跟伺候什么似的,把昨天晚上扔的远远的鞋子俯下身拿过来,凌莀坐在床沿特别乖巧的晃着脚,大少爷的袜子真的软乎乎的啊,凌莀把腿抬起来,使劲地揉了揉脚。 “男朋友,冲冲冲,快,穿鞋穿鞋,马上那提示音肯定又出来了,我要赶在提示音响起之前出现在童社。”凌莀把脚塞进鞋子里,大少爷的鞋子脚感也很好啊。 总而言之,男朋友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傻b,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心事?”樊星也俯下身穿鞋,工装裤配马丁靴,大少爷穿不要太撩人啊。 “我昨天晚上太困了,那啥,不舒服,就先睡了。”凌莀晃到全身镜前站着,樊星站在他的左边,自我欣赏了几分钟就拉着樊星出门,玫瑰依旧,阳光正好,少年和少年相拥在世间最美好的那一刻。 【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前往碧水潭,本轮游戏计时两天,累计游戏积分五十分,游戏玩家在规定时间内拿到三十五分即视为游戏通过。】 “碧水潭,碧水潭不是被摧毁了吗?男朋友,这个游戏是不是故意针对啊,园丁摧毁了碧水潭,而且你说童社开启关闭一次过一个小时才能重启,那我们必须得在半个小时内找到一些线索,然后留一个小时破解,最后半个小时把谜底记下来。”凌莀抓着樊星的手往繁花小径外面冲。 “你这个…开窍了啊…傻b,两个小时,童社会重启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重启,游戏就会重新复盘一次,哪怕是找到谜底了,在这样的重启下,每一轮线索都不一样,我们必须得找到每轮复盘以后唯一的相同的线索。”樊星第一次接触涉及到童社的关卡,这一次抽卡没有任何规则,不看颜值也不看智商,难道是管理者在暗中作祟。 “啊…我操…那万一谜底解错了,我们是不是会死?当你莀哥会怕似的。”凌莀才不管游戏有哪些规则,往前冲一定就不会输,如果停滞不前,一定会输。 “不会死,会变成Fictional story的一部分,和灯引一个道理,看着其他的玩家沦陷或者是通关,包括npc,童社是花园的一部分,所以npc也会受到牵连。”樊星抓着凌莀的手从碧水潭旁边的楼梯走下去,凌莀看着周围的环境,对上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 “我操,猫…星闪闪,Fictional story还有猫啊。”凌莀胡乱的在樊星身上摸,樊星拧着眉,把凌莀从身上拽下来。 “什么猫?你说那个动物?傻b,不是猫,是npc。”樊星很淡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凌莀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在游戏里当npc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男朋友,你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啊,灯引呢,灯引,快点把灯引放出来。”凌莀急了,生怕npc突然冲过来给一个措手不及,被樊星拍了一巴掌以后才冷静下来。 一声响指,灯引也亮了,凌莀这才看清,那哪是什么npc啊,就是一个摆件,反应过来被骗了的时候,樊星已经转进了一条甬道,熟人熟路啊,凌莀跑了几步以后跟上。 “在园丁摧毁这里以后,童社自然受保护应用,迁移到了其他的版块,这里算是最容易的地方,管理者会把最显而易见的地方变成最危险的,我赌了一把,童社应该是被迁移到这里了。”樊星扯了扯外套,凌莀的小拇指勾着他风衣的松紧绳,这么一扯,樊星差点没背过去。 “男朋友,你这么聪明,你帮我过关呗。”凌莀伸手摸到一扇松动的门板,沾了一手墨绿色黏.腻腻的东西,“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不是很想知道童社的秘密吗?”樊星抽了一张纸巾,把凌莀的手包起来擦了一遍,“这是因为空气的压力从门板里挤出的液体,就是味道难闻了点,不会有什么伤害。” “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这个门板我可以打开对吧?”凌莀抱住门板,“吱呀吱呀”的响了一阵,门背后的甬道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光,“星闪闪,有光啊。” “是从上面往下滴水溢出来的一点光,往里面走。”樊星一直在后面护着凌莀,前面那个傻b突然不动了,“怎么了?” “我听到了婴儿的声音,有的哭有的笑。” “是童社想让玩家听到的声音,往前走。” 凌莀回头,扬起嘴角看着樊星,“星闪闪,手给我。” 樊星把手递给凌莀,本来以为凌莀是要跟自己牵手,哪知道这玩意儿把自己的手压在他嘴上,还含糊不清地说:“星闪闪,你手上的味道好好闻,比这甬道里面又难闻又熏眼睛的味道好闻太多了。” “傻b。”樊星感觉有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舔自己的手指缝,还在手心打着圈儿,“你在做什么?” “这么好闻,我尝尝吃起来是个什么味道。” 甬道的尽头就是童社内部,几张木质的高低床,床板上铺着打着补丁的旧棉絮,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泛黄的信封已经发硬,最角落还有一排墓碑,方方正正的很小,里面的土还在,似乎埋过婴儿的尸体,墓碑上只画着幼稚的花朵。 “星闪闪,这里有一、二、三、四,六个墓碑,这里死过六个婴儿啊。”凌莀蹲下身,戳了戳墓碑里的土,跟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一样,“我操,这不会用那玩意儿埋的吧?” “别乱动,你的手是不是无处安放?”樊星把凌莀拉起来,凌莀脚下一滑,滑进墓里,把原本婴儿尸体压出来的印儿给压没了。 “怎么办?我是不是闯祸了?噫…星闪闪,救我救我。”凌莀挣扎着爬出墓,在大少爷脚边趴跪着吐了。 樊星蹲下身,从包里拿出湿巾,把凌莀弄脏的裤腿擦了一遍。 凌莀抹了抹嘴,身后的木马开始自己晃动,还伴随着发条的声音。 “这是童社?这地方灵异的很,我赌接下来会跑出来一个小孩,就站在这个可以旋转的台阶上。”凌莀指了指旁边圆柱形的台阶,黑色的,洒了一点银色的闪粉,还有血拖到地上,凌莀一愣,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星闪闪,我刚刚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不知…”樊星还没说完,从墓里站起来六个婴儿,其中有一个腿跟瘸了似的,就是被凌莀压的那个墓里的婴儿。 六个婴儿穿着白色的连体衣,一个接着一个站上台阶,围成一个圈儿,连体衣的背后就画着墓碑上画的花儿。 “是噬心娃娃,不要被他们盯上了,盯上了你就成了童社的一部分。” ------------ Fictional story.支线童社 第33章.Fictional story “什么娃娃啊,你莀哥是喜欢玩娃娃的人?”凌莀拎起一个娃娃,一阵阴风飘过,连樊星也吓得一哆嗦,六个娃娃重新回到墓里,这很适合拍恐怖片啊。 “傻b,快过来,这个谜底只是噱头,这里的一切都是噱头,不要受游戏背景影响,往npc的身上推理,想一想晚宴的时候有没有npc有其他的动静。”樊星抓着凌莀,随时都要跑来似的,这该死的占有欲啊。 又想帮男朋友闯关,又怕男朋友跑了。 “唔…什么啊,搞了半天男朋友知道该怎么解谜底,害我白费劲还做了大不敬的事情,这要是在我们那儿,估计得请人来做法,还得磕头,男朋友,你差点害了我啊。”凌莀一屁股坐在樊星脚上,靠着他的腿,整个空间开始复盘,六个小小的墓不见了。 “我操,墓…墓不见了,星闪闪,墓不见了,是不是复盘了。”凌莀仰着脸看着樊星,“男朋友,我不想玩了,这一关可以切掉吧。” “傻b,你想想昨天管家的神情,他好像是故意把银鹤和冥月、星继弄丢,之前有一个传闻,Fictional story里曾经莫名丢失过三个小孩npc,过了几天,失踪的npc又莫名回来,这件事闹得皇宫里沸沸扬扬,我在想,当年失踪的小孩就是他们。”樊星大少爷动了动脚,脚都被压麻了,凌莀闭着眼听着樊星讲话,都快睡着了。 “嗯?要不要去问问皇宫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人亲眼目睹过事发,或者我们等下一次复盘。”凌莀站起身,对上何川的眼睛,一双莹蓝色的眸子,npc的瞳色会根据管理者的操控变化,看着起一身鸡皮疙瘩。 “男…男朋友……我操,你来这儿干嘛?”凌莀没有让樊星那么快转身,准备和何川单独battle,人类和npc的抗衡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儿了,嗯?”樊星一转身,何川从衣服夹层里抽出一把动物的骨头制成的刀,划过来的一瞬间,凌莀退到樊星前面,刀刃顺着凌莀的脖颈划过去,血嗞出来的一瞬间,凌莀往后面一个踉跄。 “何川,你过来干嘛,如果是为了乌芸,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交集了,别拿你npc的身份随意进出游戏关卡,会扣掉一部分的生命值,你的复刻硬币已经没有了。”樊星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只手扶住凌莀,现在特别想抱着凌莀,何川却红了眼。 “没必要?你觉得没必要?你爱的人被曾经羡慕你的人亲手杀掉,你会觉得没必要?樊星,你好好想想,乌芸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为了给夏梧报仇而已,她有错吗?”何川紧握着拳头,血顺着指缝溢出,冲到樊星面前,眸子里充着血,噙在眼眶里。 “你们到底想干嘛啊?有没有把游戏玩家放在眼里,是看我闯关还是我看你们闹脾气。”凌莀不知道樊星和夏梧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何川和乌芸的在暧昧,多么难缠的关系啊。 “嘁,这件事管理者迟早会知道的,禁忌之恋,樊星,你好自为之,他肯定会找你麻烦的。”何川刚刚说完这句话,凌莀按捺不住了,冲到樊星前面。 “莀哥我跆拳道黑带三段啊,怎么样?nb?那在我们人类世界,见着都得绕道走。”凌莀这个造型很难让人把他和跆拳道黑带三段联想在一起,而且npc也不懂什么是跆拳道,更何况黑带三段。 “傻b,你到底在干嘛?”樊星小声的说了一句,何川轻笑了一声,自从知道了樊星是被凌莀用通关愿望保释以后,之前的敬畏之情化成了灰,再加上他杀死了乌芸,现在只想替乌芸报仇。 “我在劝架啊,你们这…”凌莀没有继续说话,把何川推出去以后砰的一声关掉门,空间没有继续复盘。 “星闪闪,嘶~疼疼疼疼疼,我操,npc下手都没轻没重啊。”凌莀捂着伤口,见的血多了,自己也习惯了。 樊星慢慢靠近凌莀,从唇角吻到脖颈。 “谢谢。” “你在跟我客气什么?男朋友?”凌莀恍然间看到一张人脸,那张脸凌莀见过,又感觉没有见过。 “星闪闪,这里有没有一个老人,戴着银丝边眼镜。” “管家,这里大都是年轻的npc,年纪大的npc只有管家,昨天晚上你不是见过吗?” “现在我除了你的模样,谁的脸在我眼里都是过眼云烟,我刚刚看到了管家的脸,去找他。”凌莀走进甬道里面,他做事真的想一出是一出,樊星又不想扰了他的兴致,跟在他身后走进甬道,“这一关就是找童社的秘密,又没有说一定要在哪里找是不是?” “嗯。” 凌莀突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地上脑袋一阵发晕。 “我操,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凌莀抓着樊星的腿站起身,“疼疼疼疼疼。” “傻b,走路看着点路行吗?”樊星把凌莀整个捞起来,大少爷动不动就捞人的习惯是怎么回事?! “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啊,我腿超长。”凌莀抬头对上樊星那张冻人的脸,生怕他用自己的脑袋把门板撞开,闭嘴不说话了。 樊星推开门板,照凌莀说的,去见管家一面。 凌莀伸手把樊星的另一只手拉到手边捏着,突然发现npc的体温偏低。 “星闪闪,你体寒?”凌莀把樊星的手攥起来,“这何止是看着冻人啊。” “傻b。” “樊星,凌莀,你们怎么在这里?”管家在散步,手里拿着的是浇花的壶,“要不要一起来赏花喝茶?” “行啊,喝一杯?”凌莀挥了挥手,奈何被樊星卡着腰动不了,这个姿势属实是搞笑啊。 樊星皱了皱眉,把凌莀放下来,跟着管家到一个琉璃制的尖角亭子里面,盘腿坐在类似棋桌的矮桌旁,凌莀坐在樊星旁边,桌子上管家摆上三只杯子,熟练的在里面注茶水,玫瑰花茶,用的早晨刚剪下来的玫瑰。 管家殊不知自己进了凌莀的圈套。 “管家,您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凌莀的指尖碰了碰茶杯,烫的缩回手,为了掩饰掉尴尬,赶紧摸了摸樊星的手。 “有四十五年了,一直在这里。” “那您知不知道在这里有一间童社,里面有六具婴儿的尸体。”凌莀突然有一种侦探的感觉,还想着感谢感谢一直给他提示的人。 樊星笑了笑,他为了让凌莀有一点高智商的感觉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知道,我在这里四十五年,就没有听说过有童社这个地方,每天我都勤勤恳恳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到。”管家有点着急了,喝了一口茶。 “是吗?那我怎么在童社里面看到了你的脸,还伴有申冤的声音,吓不吓人?” 管家坐不住了,想走的时候被樊星摁住手掌。 樊星大少爷,真宠夫十级。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童社,你看我这每天忙里忙外的,根本没空管你们的游戏规则。”管家抽出手,“这茶也喝了,我走了啊。” “不准走,你很有嫌疑啊,往往死不承认的人就是幕后真正的凶手。”凌莀把茶杯磕在桌上,漾出去几星茶水,凌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凶手两个字,难不成真的是命案?! “开什么玩笑,我不跟你们年轻人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管家开始冒虚汗,喝完杯子里面的茶。 樊星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小瓶子,借着给管家倒茶的动作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茶壶里面。 “是您邀请我们喝茶赏花,这茶是喝了,花儿呢?”樊星勾起嘴角,指了指四周一片空旷。 “花…花…眼睛好花。”管家刚喝一口茶,眼前突然一阵晕,对面凌莀跟樊星的脸都在晃。 樊星刚才的小动作凌莀注意到了,这手法要是在赌场,指不定赚多少,nb啊大少爷! “星闪闪,他会不会晕?” “不会,只是一种药草的汁,让人慢慢变得听话,你不是说童社的事跟他有关系?”樊星把瓶子递给凌莀,不是刚才那一只,比刚才那只要小很多,瓶盖上用玫瑰金色的铁丝做了镂空玫瑰的造型,瓶子里面是一朵浅紫色的五瓣花和一朵雪白的五瓣花,里面没有液体,只有缥缈的白雾,同样玫瑰金色的铁皮掰成的细小的星星漂浮在里面,拦腰做了一个精致的锁扣,穿了一根链子。 大少爷无时无刻都在撩人啊! “我操,好漂亮,这是送给我的?”凌莀捏着小瓶子,生怕给摔碎了。 “傻b,不送给你?我还能送给谁?”樊星把项链挂在凌莀的脖子上之后打了一个响指,“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凌莀还在摸那个小瓶子,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你问问题,不管什么他都会回答你。” “这么厉害吗?” “嗯。” “嗯…我问你,你和童社,到底有没有关系?”凌莀对着管家的脸问道。 “有,我跟童社有关系。”管家低着头,认错似的,摩挲着茶杯上凸起的花纹。 “我们在童社里看到的六具婴儿的尸体,跟你有没有关系?”凌莀不依不饶,好在这两个问题都问在点上,不然樊星大少爷要气的背过去。 “你们看到的银鹤、冥月和星继,不是原来的银鹤、冥月和星继。”管家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都快没有了。 凌莀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听故事似的期待之后的故事情节。 樊星倒不为所动,抿了一口茶,意外的发现凌莀的发色在阳光下比在阴暗的地方要好看太多。 “那天,我把银鹤、冥月和星继带到花园里面玩,繁花小径那边突然出现版块迁移,银鹤首先坠到偏移的深坑里面,然后星继不顾阻拦非要下去救他,Fictional story版块移动出现的坑,连接的有时候是某个关卡,有时候连接到夹缝里面,偏偏那次连接的是夹缝,我看到银鹤和星继没有了,杀了目击者冥月,这样我随便编一个理由就可以蒙混过关,谁知道现场还有三个npc小孩,为了不留痕迹,我动手把他们都杀了。”管家顿了顿。 ------------ Fictional story.支线童社 第34章.Fictional story 凌莀捏着拳头,防备似的离樊星远了远。 “你在干什么?” “你们npc怎么这么爱杀npc,我怕你把我杀了。” “傻b。” “我把这件事报了失踪,王后她们派人找了四天三夜没有找到,作势要罚我,隔天,我挑了几个人偶,幻容成银鹤、冥月和星继的模样代替,过了好几年,我良心过不去,收集了四具尸体,埋葬,建造了一个童社,某天,我意外的发现了银鹤和星继的尸体,就漂浮在繁花小径里面的一条暗流里面,六具尸体齐了,银鹤、冥月和星继也有替代品,我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管家异常的冷静,就好像真的在讲一个故事。 凌莀离樊星又远了远。 “你真的不会杀我?” “我不会杀你,我爱你。” 凌莀凑过去,吻了他的嘴,附上他的唇,樊星闭上眼,呼出来的热气扑在脸上,完全不把管家放在眼里。 “我也爱你。”凌莀勾了一下舌尖,轻轻挑起樊星的牙齿。 凌小莀接吻play玩的很高尚啊。 “凌莀…”樊星捏住他的肩胛骨,手肘碰倒了茶杯,洒了一地茶水。 “大少爷会撩,我是被迫的。”凌莀攥着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摊开手。 “傻b,这一关也不重要,因为游戏规则里面没有这个任务,支线任务是因为你想知道童社的秘密,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吗?”樊星把茶杯扶起来,管家害怕这件事传到国王和王后的耳朵里,药的功效慢慢失效,记起来以后,他们也会把谜底存进游戏记录里。 “男朋友,这个只是游戏吧,他们是游戏里的一部分,就算知道谜底,也只是情节,对接下来的游戏没有什么影响吧,毕竟是npc。”凌莀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香漾在口腔里。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作为游戏情节,他还是会受到惩罚,把谜底写在这张信笺上。”樊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印着玫瑰暗纹的信笺,一根绳穿起来。 “好,这一关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谢了啊,男朋友,如果有那个时间,这个药给我带出去,我想问一下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凌莀笑了一下,玫瑰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快写,怎么话这么多。”樊星把鹅毛笔放在信笺上,凌莀抓着笔就写,纸上慢慢的出现字迹,凌莀的字很漂亮,字形跟印刷体似的。 “怎么样,莀哥我的字是不是好看,写了三本字帖才把这种字体练出来,星闪闪,好不好看。”凌莀偏过头,一脸求评价的表情,是不是还得打赏。 “嗯,好看,不能写错字啊,信笺只有一张。”樊星话音刚落,凌莀把童社的社字多拉了一撇。 “我操,男朋友,我写错字了。”凌莀抓着樊星的手,居然还在发颤,还真以为他大少爷只有一张信笺。 “傻b,还真是一言难尽啊。”樊星把凌莀写坏的信笺折起来放进口袋,重新拿出来一张,玫瑰暗纹换成了落樱暗纹。 “你刚刚推了我一下,哎,这怎么要走了,不怕我们出去通风报信?”凌莀抓住管家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有点像小学班主任的那味儿。 “樊星啊,用这种手段来完成支线任务,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管家冷哼了一声,没有因为谜底被掀开而感到害怕,毕竟npc的人设也不是自主选择的。 “但是你们这太残忍了,为什么不大面积的搜查遗漏的npc,还滥杀无辜,这要是在人类世界,你们必须得被警方逮捕然后入狱。”凌莀把管家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写在信笺上,每写一个字还非得认真欣赏一下,樊星皱着眉等着。 【恭喜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完成谜底任务,最后把信笺纸放进传送箱里既视为游戏结束,游戏玩家可开启下一关。】 “残忍?Fictional story里还有更残忍的事,恭喜你们找到谜底。”管家的语气很平淡,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游戏玩家一旦对npc动了情,之后的剧情都很难进行下去。 “快走,这件事很快就会影响到下一个游戏玩家,下一次主线花园任务就会因为童社而改变剧情。”樊星把信笺装进信封里,转角处有传送箱,凌莀依依不舍的看着信封被投进传送箱。 “就结束了?”凌莀蹲下身,腹痛和着四肢酸疼,牵扯着痛觉神经,吐了一口血,“星闪闪…呕…我操,怎么又…怎么又开始了…呕…呕…我操……” “快出去,这里空气污染指数超标了,别管信笺了,它会传到皇宫那里,游戏会默认你完成任务。”樊星把凌莀背着往繁花小径走,凌莀趴在樊星肩膀上,胃里一阵翻涌,呕吐物脏了樊星一身。 “对…对不起…我操…好难受…呕…”凌莀疼到干呕,四肢开始抽搐,牵扯着上腹的疼痛,觉得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了。 樊星皱了皱眉,把凌莀直接背到关卡外面,往住处走。 “我…我不行了,好疼…”凌莀抓着樊星的肩膀,眼睛前面一阵一阵发晕,以至于直接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住处的床上躺着,捂了一身的汗,脖颈处的头发都湿了。 樊星没有察觉到,把煮好的开水倒进奶瓶里面,舀了几勺奶粉用筷子搅拌均匀,最后还不忘挤一点蜂蜜进去,仔仔细细把瓶口擦干净才盖上盖子,瓷锅里有小馄饨,紫菜缠着一只一只粉白色的小馄饨,肉眼可见的虾仁和干贝。 凌莀吸了吸鼻子,坐在床上看了好久,直到樊星在瓷锅里撒了一小把葱花,把馄饨舀在碗里,端着碗朝床边走,才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醒了?”樊星端着碗坐在床边,帮凌莀压了压被子,“想不想吃东西?” 凌莀点点头,刚想从樊星手里把碗拿过来,被压住手背。 “你靠着,我喂你。”樊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是柠檬淡淡的味道,把枕头垫在凌莀的腰后。 “这…不太好吧,我睡多久了?男朋友。” “已经傍晚了,你睡着的时候感觉很痛苦,想叫醒你又叫不醒。”樊星舀了一只小馄饨,放在嘴边吹了吹,光看着就垂涎三尺,“是梦到什么了?” “半梦半醒吧,感觉还醒着,一直疼,一直不舒服,现在缓了一点,我想先喝点汤,这个味道重吗?”凌莀凑近闻了闻,眼睛瞪得好大,没忍住咬住勺子,小馄饨真好吃! “烫不烫?刚煮出来的。”樊星舀了一勺汤,吹过之后也没有立即就给凌莀。 “不烫,再说烫着舒服啊,星闪闪,我泰迪熊呢?”凌莀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泰迪熊,表情开始失落,“我泰迪熊呢?星闪闪,你怎么把它扔了?我不抱它睡不着啊。” 樊星把勺子送进凌莀嘴里,“在阳台上晒着,我刚刚洗了。” 凌莀松了一口气,感觉滑进喉咙里的汤比刚才更香了。 “星闪闪,那只泰迪熊,我走了之后,你留着好吗?就当是一个纪念吧。”凌莀一口咬住小馄饨,里面的肉软软的,味道也很清淡,“这个好吃啊,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馄饨。” “泰迪熊…很可爱,就是洗出来,水有点脏。”樊星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喂凌莀,被遗忘在桌子上的牛奶都温热了。 “你不能嫌弃它,在医院的时候没有人陪,我在网上把它买下来,每天睡觉的时候抱着,吃饭的时候抱着,特别是疼的时候,我就咬它,我记得有一天一女小孩儿走错房间,她看我一个人,问我家人在哪里,我把这个熊给她看,她以为我家人都去世了,这个熊是遗物而已,哭的稀里哗啦,因为她的妈妈就是生她的时候去世了,其实…我只是没人要罢了。”凌莀笑了笑,“哎,但凌小莀现在有人要了啊!” 樊星欲言又止,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小馄饨还有几个,凉的差不多,一口气都喂完了,没有给凌莀喝汤,从桌上拿了奶瓶,凌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大少爷把凉掉的牛奶冲进下水道里面,开始注水,加奶粉,搅拌,挤蜂蜜的流程。 “还想不想喝?”樊星把奶瓶塞到他手里,凌莀踢开被子赤着脚跑上楼,樊星叫苦不迭,跟在他后面。 “我去看看,男朋友,你别跟着,我看一眼就好了,没有它我就没有安全感,被击垮了啊。”凌莀跑到阳台上,看着泰迪熊被挂在横杆上,两枚夹子夹着熊耳,背带裤大少爷也给洗了。 “口袋里还有一颗糖,是小女孩儿给的嘛?”樊星把那颗糖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凌莀,是假的,凌莀点点头,看着那颗糖,鼻尖红红的。 “嗯,小女孩到最后都不相信我有爸爸妈妈,或许是因为他们后来没有来过了吧,带着弟弟,搬了家,留了一笔钱就走了,算是临阵脱逃吗?他们知道我会放弃。”凌莀靠着阳台的栏杆,捏了捏熊的脚,两只小皮鞋套在衣架的两端。 “这还挺精致,又有衣服又有鞋的,还有领结,比你精致多了。”樊星笑了一声,知道人类在小时候会抱安抚娃娃睡觉,没有想到这快二十岁的少年也要抱娃娃睡。 “男朋友,你这是在取笑我?哼,我下楼了。”凌莀抓着奶瓶塞进嘴里,推开樊星,带着怒气下楼,“臭星星,坏星星。” “非要摔一跤心里就舒服了。”樊星话音刚落,凌莀惊叫了一声,马上就听到樊星一声无奈的叹息。 “星闪闪,我摔跤了。”凌莀抱着奶瓶,从楼上滑到楼下,滑滑梯似的,木质的楼梯滑下去感觉后腰要硌出血,樊星快步跑下楼,把凌莀捞起来。 “傻b,怎么回事,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樊星把凌莀扔在床上,撩开衣服的下摆,这玩意儿痛觉神经怎么突然又不敏感了,后腰一片血迹。 “我操,好疼,好疼…星闪闪你别碰我。”凌莀一扑腾,翻了一个身,樊星皱了皱眉,把凌莀翻过去,这么翻来翻去凌莀趴在床边吐了,还真是弱不禁风啊。 “不舒服?”樊星抚着凌莀的后背,凌莀偏过头看着樊星,眼角泛着泪。 “搽点药。”樊星把消毒液拧开,用酒精棉球擦拭后腰,凌莀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疼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劲,吐到胃里什么都没有了,撑着床沿喘着气,有点可惜小馄饨了。 “我操,疼疼疼疼疼疼……男朋友,别杀人灭口啊,我想吃小馄饨了。”凌莀转过头,委委屈屈的看着樊星,樊星把消毒液拧好放进抽屉里,站起身去煮小馄饨。 “躺好,我去煮,对了,等会儿去不去贩售店,更新了贩售卡,游戏机制改了,以前是用玩家守护值,现在是用通贩卡,适合你这样的玩家。”樊星走到厨房,瓷锅里还有一点汤,开火回温一下。 “enhenhenhen…男朋友煮小馄饨不给弄新的汤,好可怕。”凌莀听到樊星开火的声音,猛的弹起身,脑袋撞到床头柜,又一声惨叫。 “傻b。”樊星把汤倒掉,重新烧水炖汤,这玩意儿太要命了,特别想没有良心的说一句,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在医院陪他,看凌莀捂着脸委委屈屈的样儿,话又咽下去了。 ------------ Fictional story.支线童社 第35章.Fictional story “煮好了吗?小馄饨煮好了吗?”凌莀趴在床上,已经慢慢闻着有虾仁跟干贝的味道,“小馄饨煮好了吗?” “还没有,这个要煮到可以飘起来吧。”樊星拿勺子搅了搅小馄饨,“是不是饿了?” “刚刚都吐没了,星闪闪,通贩店有火锅吗?” “人类的需要几乎都有。”樊星回头看了一眼凌莀,那玩意在床上动来动去,像一只虫。。。 “煮好了吗?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啊啊啊。” 樊星没有理他,咽下傻b两个字。 “还没煮好?我操,怎么煮的这么慢?” 樊星再次咽下傻b两个字。 “这回该好了吧。是不是煮好了?” 樊星第三次咽下傻b两个字。 “越来越香了,我闻到了葱花的味道。” “傻b。”樊星最终还是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把小馄饨全部都盛进碗里,端到床边坐着。 凌莀超级乖巧地坐起身,这么一动一颤,热汤溅到樊星手腕上,大少爷本身体温就低,被这么一烫,差点撒手摔了碗,作势要打凌莀一下。 凌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给樊星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星闪闪,你就不能…就不能对我好…好一点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人照顾…照顾了,我才十…十九啊,在我们那边,有的小孩十九岁…十九岁上学下课都是爸爸接…妈妈送,生活照顾的…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是感冒了…发烧了都有人心疼好久,又是冰敷又是量…量体温喂药,我也十九…十九岁啊,一个…一个人住院,我是…是癌症啊…比发烧感冒…严重百倍千倍…”凌莀吸了吸鼻子,越想越委屈,“就…就不能…对我好点…好点吗?” 樊星看着凌莀,觉得自己是有点夸张了,把吹凉的小馄饨趁着凌莀张嘴的时候放进他嘴里,还用勺子刮了刮下巴,免得汤弄身上了。 凌莀收住眼泪,嚼了两下,“还要。” 樊星是哭笑不得,一碗小馄饨就能“打发”的少年,能坏到哪里去,让家人那么的讨厌。 喂完了一碗小馄饨,凌莀满足地跑到二楼去收泰迪熊,刚上楼樊星就听到一声尖叫,快步跑上楼。 凌莀抱着还有点湿的泰迪熊,又揉又抱。 “怎么了?” “它还没干,我晚上没办法睡觉了。” “那就…抱我吧。” 樊星话音刚落,凌莀眼睛瞪的好大,这是大少爷说出来的话? “傻b,去通贩店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樊星拉着凌莀的手走出住处,脸颊开始发热。 通贩店离住处有点远,要坐车才能过去,进门就看到刷通贩卡的机器,凌莀特别郑重地在卡机上刷了一下,通贩店的门缓缓推开,入目的就是玻璃货架,按照分类整整齐齐的摆着百货,一应俱全。 樊星推了一辆推车,把凌莀捞起来放进推车后面的座椅上坐着,这种推车坐成年人没问题。 “冲冲冲!先去买吃的啊,我想吃火腿。” “嗯。” 每一样物品下面都有一个插卡的地方,把卡插进去物品前面的玻璃罩就会打开。 “星闪闪,火腿火腿嗷,还有奥利奥,看看有什么新口味啊。”凌莀够了一本书,Fictional story还真闲情雅致啊,居然还卖书。 “自己拿,我不吃这些东西,嗯,零食,用游戏记录交易就可以。”樊星把卡插在放着火腿的箱子前,玻璃罩弹开,凌莀翻着书眼睛瞪得好大,是喜欢的作者的书,出现在这里还真的是让人惊讶。 “男朋友,我真的超级喜欢这本书,看,《复制病态》,肖寒写的,两个男孩子的故事,呜哇,家里那本一直收藏着没有拆开塑封膜,都是用网页看的。”凌莀跟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把没有干掉的泰迪熊忘得一干二净。 “嗯,我看过这本书,快拿。”樊星抓着凌莀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干嘛,凌莀放下书,小心翼翼的用书签夹起来,挑了几包火腿。 “唉,小时候爸爸经常做紫菜蛋花汤啊,加火腿和瘦肉丝的那种,每次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吃饭,妈妈就会盛一大碗汤给我,没过多久,这种其乐融融的景象就消失了,从此我的生活就暗无天日,因为弟弟出生了,他们对我就没怎么上心了,因为这个,我绝食了好久,没有一个人在意,直到我开始住院,每天被迫打针吃药,大概,有那么一束光照进来,我也不会那么期待。”凌莀捧着书,眼睛里噙着泪,为什么总是和一个npc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是,游戏里的npc是他男友啊。 “好点了吗?”樊星推着车,一直盯着凌莀,人类的感情复杂到难懂,干脆就不懂了。 “啊?”凌莀抬起头,看着樊星,书页里夹着一枝玫瑰掉在脚边,是樊星在最后一页做的记好,句点落下,故事还没有完结。 “说出来,好点了吗?这种感觉,是恨吗?就像乌芸对我这样,大家对我这样?这种感觉,你们人类是怎么称呼的呢?”樊星拿了一包奥利奥,草莓味的,塞到凌莀手里。 “我没有觉得很恨,不甘心而已,是个人都会恨,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人之常情,男朋友,你觉得恨吗?对乌芸,对何川,对我。”凌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近乎于耳语,樊星一直在听着。 “恨,除了你以外,我爱你。”樊星碰了碰凌莀的肩膀,拿过那本书,翻来第一页,是肖寒写的,我爱你从左胸口开始蔓延,全身细胞都在对你依赖,凌莀就是因为这句话了解到这本书。 “冲冲冲,我想喝奶,男朋友给冲的奶嗷,星闪闪,你这辈子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一直实现不了的。”凌莀拎着一袋奶粉,巧克力可可的,Fictional story里居然还有巧克力味儿的奶粉,凌莀惊讶的盯着樊星。 “没有,遗愿算吗?如果没有你,我的遗愿就是希望你能变成我想要的结局。”樊星垂着眸子看着凌莀,他想要的结局就是凌莀能活着通关。 “怎么回事,遗愿?是因为我吗?我有愿望,不过现在看来很渺茫了,没有希望。”凌莀伸出手,樊星自然的拉住。 “什么?”樊星看了一眼凌莀的游戏记录,也所剩不多了。 “癌症快点远离我,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就找上我。”凌莀看着樊星,也停住了手推车,一时半会不知道接哪些话。 “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樊星开了口之后就后悔了,“对不起。” “我自己放弃了,谁也不怪。”凌莀把卡插进奶茶底下,弹开的一瞬间就有香味散出来,“我操,竟然有现做的奶茶?” “都说了人类的需要基本上都有。”樊星看凌莀拼命找吸管的样子笑了笑,从夹层里抽出一根吸管帮他插上,“这东西好喝吗?” “好喝啊,奶茶绝对是最好喝的东西,还有果汁茶,我看看有没有果汁茶。”凌莀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大口,眼睛瞪的好大,看了看奶茶杯又喝了一大口,“我操,我操,我操,这奶茶绝对是珍品啊。” “很好喝?”樊星低头吸了一口奶茶,甜味散在口腔里面,还有糯米粉制的珍珠跟仙草冻,能尝到蜂蜜的味道很浓。 “怎么样?好不好喝?”凌莀晃着腿,跟拿到糖果的小孩儿似的。 “好喝,你喝过的更好喝。”樊星舔了舔嘴唇又附上凌莀的嘴唇,轻轻舔了舔。 凌莀推开樊星,伸手把果汁茶拿出来,有八瓶不一样的口味,凌莀拿到就爱不释手,里面有草莓、芒果、蓝莓、桑葚和葡萄等等口味,塑料瓶做成小熊的造型,每一瓶都挂了同色系的背带。 “多大了?” “凌小莀大概幼儿园还没毕业吧。”凌莀喝了半杯奶茶,里面有冰块,凉嗖嗖的,“好冰好冰,好爽~” “还要不要买别的?” “吃的都买好了,凌小莀什么都不需要了。”凌莀晃着腿等樊星把自己抱出来,“慢点慢点慢点,手卡住了。” “傻b,你把东西放着不就好了。”樊星提着纸袋牵着凌莀的手,天已经黑尽了,繁星点点,明月挂在枝头。 “星闪闪,我好想跟你一起拍一张照片啊,这样我走了以后,你还记得我的模样,如果我出去了有幸还没死,我还能看着照片,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星闪闪,我好舍不得你,你为什么要跟我告白嘛,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嘛,这样我根本就不想离开你了,星闪闪,你能出去吗?能跟我一起回去吗?即使是葬礼,我希望你能在啊。”凌莀鼻子一酸,靠在樊星身上哭的稀里哗啦。 这种时候特别容易触景生情啊。 “凌莀,你听我说,看着我。”樊星把凌莀的脸抬起来,对上一双注满水的眼睛,“看着我,听话。” “嗯…”凌莀止住眼泪,盯着樊星,“我看着。” “听我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要一起做的时间还有很多,如果只能这样了,我们就珍惜,珍惜懂不懂?” “懂,我懂,但我舍不得你。”凌莀吸了一口奶茶,突然又傻笑起来,喷了大少爷一脸,“对不起对不起,大少爷,没事吧?” “没…没事,不脏。”樊星抽了一张纸巾擦脸,然后收进口袋里面。 凌莀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脑袋恍惚了一下,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高塔里面,外面照进来一束光,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洒进一道金色。 ------------ Fictional story.主线高塔 第36章.Fictional story “唔…我操,怎么回事……”凌莀看了一圈,手臂被铁锁吊的有点发酸,动一下,就连着铁链作响,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抬手遮了遮眼。 “尊敬的王子殿下,臣不得已将您束缚,失礼了。”一个看起来就老奸巨猾的npc敲了敲门,凌莀抬起头,对上那个人的瞳孔,游戏设置的剧情,对上了凌莀脑子里构思的童话故事情节。 “嗯…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凌莀皱了皱眉,视线慢慢往下移,“男朋友呢?我男朋友呢?啊?你们把我男朋友弄哪儿去了?他怎么不在这里?” “王子殿下,稍安勿躁,我是您的臣子雾羽,樊星少爷被侍卫拦在高塔入口处了,本轮游戏,游戏玩家需要完成主线任务,先解开束缚。”雾羽看着一脸老奸巨猾,对凌莀还是卑躬屈膝,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行了一个礼。 “唔…解开束缚,你莀哥我就不是什么王子,什么破游戏啊这是,王子公主奇遇记啊?一会儿小公主一会儿臣子,我这是穿越时空了?”凌莀怔了怔,又恍惚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 【主线任务开启,游戏玩家Lingchen-9477请在规定时间内,逃离高塔,分为三层,游戏玩家现处在的位置是顶层密室,二层为餐厅,出口在左手边第一个柜子里,第一层是接待区,有侍卫负责看守,过时高塔会改变层高,每增加一层,游戏玩家就会多一个任务,望悉知。】 “就这么点线索,为什么不能让樊星进来,为什么?他不是引路人吗?引路人都不让进,那你把我带进来干嘛?你们Fictional story这么喜欢看热闹吗?你莀哥这关不闯了。”凌莀盯着雾羽,一支羽毛落在肩上,写着字,是樊星写的。 “他没有走啊,没有忘记你,看来是禁忌之恋了,何川要找来了,王子殿下,您看,他是想和您一起进来的啊,只不过是不允许。”雾羽说话的语气有些轻蔑,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凌莀捂着脸,影子晃过视线,墙壁上出现裂痕,“看来是层高变了。” “我…怎么出去,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进来我就怎么出去,当我傻啊,没有门你怎么进来的,设计能不能人性化一点?”凌莀使劲地扯了扯链子,除了松了一点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嗯?王子殿下,我要出去了哦,出口在地底。”雾羽说完就消失了,跟变戏法似的,凌莀刚想叫住他,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地底?Fictional story就跟这地底结了仇,我就跟这些npc结了仇,怪不得线上游戏我总输,是这个在作祟啊。” 【时间设定二十四小时,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如未能通过主线任务,即视为死亡,高塔会转移版块,悉知。】 铁链被挣了一下,凌莀看着空无一人的塔顶,阳光藏在云里,这才注意到,原本的那套衣服换成了木耳边衬衫搭配黑色长裤,白色的外套勾着边,赤着脚还有血绕在脚踝上,像是慢慢延伸出去,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 手腕上的玫瑰链还在,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没有摸到樊星给的吊坠,呼吸都跟着停了。 “我项链呢?哪里去了?”凌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像丢了宝贝的小孩,“星闪闪…” 樊星在塔底,有感应似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除了砖墙和玻璃窗以外,再就是藤蔓往上延伸。 “凌莀…”樊星念着凌莀的名字,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在砖墙上,伴随着还有一道刺眼的光,“谁?” “怎么?大少爷还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何川把樊星的脸扭到自己面前,“你那小玩家估计是出不来了。” “滚,凌莀他不可能出不来。”樊星推开何川,反被制住手腕往墙上压,“你要做什么?” “血债血偿,不懂?”何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刀刃很锋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能晃出樊星那双好看到不行的眼睛。 樊星轻蔑的笑了笑,放松了身体,用一副比较轻松的体态。 何川急了,拿着刀就划过樊星的脖颈,估计是没有掌握一刀致命的手法,有点偏差,最末落在锁骨上,血溅在墙上,樊星咳了几声,大量的血液从嘴角溢出来,这是被凌莀传染了?衬衫的领扣被刀尖挑掉,布料也被划破了,露出的伤口一片血红,汩汩的往下淌。 血红让何川更加兴奋,拿着刀往樊星的胸口刺,樊星一边咳嗽一边捏住何川的手,往外面猛地一掰,刀晃了一道银色的光,摔在地上。 凌莀尝试着把手往里拢慢慢从铁环里抽出来,加粗的铁环骤然锁紧,铁链也绷紧了,把整个人都往上扯了扯。 “操…这tm怎么出去?”凌莀甩了两下手,这一次没有发出声音,只发出了几声闷响。 墙面开始有松动的迹象,凌莀都觉得自己要把整面墙拉下来,“砰”的一声,砖块掉下来几块,有两块都砸到身上,后脊柱一阵疼,最后一块掉下来,凌莀整个人往前一扑,摔在水泥地面上,不偏不倚还正好摔在砖块上,左眼狠狠往边角上戳了一下,疼到心脏狠狠揉在一起,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眼泪和血一起淌出来,挂在脸上还有点瘆人。 慢慢撑起身子,拖着铁链,掀开水泥地面上的出口的盖子,木头的盖子边缘已经腐烂,指甲都抠出了血才把盖子掀开,底下是铁链绑成的软梯,凌莀也不管往下走是什么地方,伸出脚往底下探了探。 樊星和何川还在塔底对质,一边红了脸,一边红了眼,樊星微微喘着气,手背上赫然在目的伤口很深,还在往外面冒血。 “你闹够没有?” “我闹?你觉得我在闹?要是我现在进去把凌莀杀了,你来找我报仇,我不会觉得你在闹,你也不会觉得你在闹,这都是相互的不是吗?” “然后呢?”樊星靠在墙上,口袋里做给凌莀的戒指还只做好了一半,轻轻地用指腹摩挲,“那你干脆连着夏梧的命债也找我一起还了如何?” “我还真是想。” 凌莀还挂在软梯上,主要是这地方深不见底无底洞似的让他有点不安。 “啊啊啊啊啊啊…我操,我操,疼疼疼疼…这是什么东西啊…”地底全是机械齿轮,凌莀好巧不巧,脚直接被搅进连动的齿轮里,这些齿轮是控制一楼那口大钟的,凌莀因为停留的时候太长,齿轮没过一分钟会带动链条一次。 “好疼…嘶…星闪闪,好疼…疼…”凌莀拽着腿,动一下就感觉血喷涌而出,挣扎了几次,不敢动了,扶着松掉的一截木板,腿开始剧痛,疼到两条腿在抽搐。 雾羽打开玻璃片,看见凌莀这副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樊星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进高塔,何川被樊星那句话气的咬牙切齿,如果能置他于死地,早就想终结樊星了。 “凌莀…凌莀…游戏进行到哪里了?”樊星抓着雾羽肩膀上的肩章,眸子里充着血,从眼尾开始泛红,雾羽被这么一弄,有点混乱,“游戏进行到哪里了?” “王子殿下还没有冲破顶层结界,游戏还在顶楼继续,不过王子殿下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啊,还真是让我们费尽心思设计游戏了,原来他什么也不知道。”雾羽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把樊星放在眼里似的,偏过头看着玻璃片。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还有,王子殿下不是npc想称呼他就称呼他的,懂?”樊星抓着壁橱里放着的钥匙就往顶楼冲,引路人自然知道游戏关卡应该怎么样通关,樊星扬了扬嘴角,把钥匙收进口袋里。 “引路人啊,你这样是在害他,他永远也不能一个人独自通过关卡,游戏记录会比其他的玩家少掉一半,甚至最后出不去Fictional story,只能作为灯引或者是被强制性改造成游戏里的npc,也是,这样你们就能一起了。”雾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态度很轻蔑,他压根就没有把樊星这个拥有引路人身份的npc放在眼里,耳边传来那口钟发出的滴答声。 “不用你管,十五年一轮回,上一轮你作为引路人的时候我也无权干涉,现在我是游戏玩家lingchen-9477的引路人,同样,你也无权干涉。”樊星在一扇木质的门上输了密码,门打开的瞬间,涌出来一阵风,这扇门是高塔的安全层,如果游戏玩家或者npc因为故障被困在游戏里,可以通过输入密码解开门,但是游戏记录不会算进整次游戏里。 “樊星啊樊星,别仗着你是引路人就为所欲为,你的仇家还在外面等着你,乌芸是你杀的吧,何川很爱乌芸,你非要和他闹僵。”雾羽准备离开,没忍住还是插了一句嘴,樊星没有理他,也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理的。 站在木板上,拉了拉旁边的金链子,玻璃罩从天而降把整个空间罩住,樊星喊着凌莀的名字,不过就算是樊星上去了,凌莀还是得进行游戏,不然就会像雾羽说的那样,永远被困在顶层,引路人也帮不了玩家。 “凌莀,凌莀,你在哪儿?”樊星放大了分贝,声音被玻璃罩挡了一半,传到凌莀耳朵里的声音只有一点点回声,更何况凌莀有耳疾,只隐约听到有人在讲话,不知道那个人是樊星。 ------------ Fictional story.主线高塔 第37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樊星,星闪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凌莀发了疯似得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撞回到耳朵里面嗡嗡的疼,“樊星!我在这里!在这里!” 樊星顺着传过来的声音往前面走,一路上都是齿轮和玫瑰花,玫瑰金色的链子从屋顶落下来,樊星扶了扶眼镜,推动链子的时候发出轻微叮铃桄榔的声音。 “樊星!男朋友!我在这里啊!”凌莀扶着腿用力往上把,痛到倒抽一口凉气,齿轮越绞越紧,白衬衫的下摆都溅了血,像玫瑰花瓣飘落在白雪上。 樊星脚下一滑,从一根透明的管道里面滑到凌莀所在位置的下层,好巧不巧天花板是透明的,凌莀往下一看,像抓住了沉船时海面上漂泊的一块浮木似的,弯下身朝樊星伸出手,连指尖都沾了血,从手臂往下滑出一条血线。 “凌莀…”樊星仰头看着凌莀,一脸着急,刚才掉下来的透明管道的出口因为接触到冷空气,被封上一层厚厚的冰,但比起周身的铁链和凸起的壁画,还有摆成一排的骷髅,那条管道是必经之路了。 就在樊星手足无措的时候,冰块慢慢往上延伸,结出好看的冰花,像绽放的花朵一样边缘还泛着荧光。 “樊星,你怎么还不上来,我要疼死了。”因为失血太多,凌莀看起来要摇摇欲坠,就像过了花期的花,“男朋友…” 樊星挽起右手的袖子,活动了几下放在冰块上,npc的温度还不足矣融化冰块,咬咬牙,把左手袖子也挽起来,手指曲成猫爪状,一下一下磨着冰块,在男朋友的生命面前哪里还管得着狼不狼狈。 “凌莀,用复刻硬币,用复刻硬币。”樊星喊的歇斯底里,手指已经冻的没有知觉。 “我不用,星闪闪,我不用你的生命。”凌莀半梦半醒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樊星说的话,回答的很轻。 樊星红了眼睛,瞥到垂下来的一条给关卡通电的电线,还眨着电光,想也没想徒手攀上去,“啪”一声,四周一片黑暗,一路都有电击,传到左胸口的抽搐的感觉。 “啧啧啧,竟然对一个玩家动情,樊星啊,你会后悔的,肯定会后悔的。”雾羽摇了摇手,示意事先安排好的npc不要靠近两人。 樊星够到天花板上的挂钩,一条腿还曲在电线上控制住整个身体,两只手用力掀开盖板,一跃而上。 “凌莀,凌莀。”樊星都来不及看看皮肤上被电光灼出来的伤口,跑到凌莀旁边。 他的少年两条腿卡在齿轮里面,衣服下摆和裤管上沾了厚厚的血,衣服布料被绞破了几处,露出的皮肤大片大片的受伤露骨,呼吸也很微弱。 “星闪闪,你终于来了…”凌莀抬起手,摸了摸樊星的脸,“脸怎么也受伤了?” “傻b。”樊星蹲下身,把齿轮使劲拆卸开,刚松动一点点齿轮就开始转动,划出的血滴在透明地面上。 “我…我不行了…星闪闪…我不行了…好疼…我就这么死了你就把…把我埋在死寂花园…嗯,就是那片墓地,你还会去那里的对吧…还会和下一个进来的游戏玩家去那片墓地的对吧?”凌莀咬着牙,把腿从齿轮里扯出来,刀片顺着两条腿从上划到下,血液喷涌,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凌莀垂着眸子,痛到麻木以后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闭嘴…你一定要出去,出去了把病治好,这样我和你的约定就满足了,这个病是可以治好的对吧?”樊星把凌莀紧紧地抱着,双手都在颤抖,打了个响指,边上出现了一个影像,看起来像是一扇门。 樊星顿了顿,腾出一只手扶了扶眼镜,盯着门上的玻璃,是虹膜解锁。 这扇门可以在各个关卡里连通治疗局,凌莀摸了摸樊星胸口别着的马口铁的徽章,Fictional story标识在这一刻看起来好神圣,升起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扯了扯嘴角,血顺着樊星的指缝溢出,一滴一滴滴在地上,走出一条血路。 “不,这个病治不好了,我放弃了…就和现在一样,是我自己放弃了,我放弃了一切属于我的机会,我放弃了我的生命…星闪闪,对不起…是我,我放弃了…”凌莀抬起眸子看着樊星,从来没有看到过樊星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刚刚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这哪里是之前认识的那个高冷到不行的樊星大少爷。 “不能…不能放弃,放弃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放弃还能抓住一丝希望,只要抓住了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凌莀,答应我,出去以后好好治病好不好?在某个平行世界,我们还会再见的,等到那一天,我还爱你。”樊星在他的唇上附上一个吻,湿湿热热的,我还爱你这四个字烙在凌莀的心口上。 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心口,如果在某个平行世界再次相遇,他还记得他吗?或者,他还活着吗? “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我……爱…”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凌莀呕了一口血,偏过头不动了,樊星吻了他的手,放在推床上。 “稍等,你是樊星,这一次归你引路?啊,还真是辛苦你了,我看了他的游戏记录,不是特别的好呢。”npc是治疗局生产的医生,叫雾霭,和雾羽没有任何关系,但曾经碰到过一次,一面之缘两个人就一见钟情。 “嗯,我是引路人,他游戏记录不好,是有原因的,可以把他先救回来吗?”樊星收住情绪,语气很平淡,就好像不承认这段感情一样,雾霭盯着樊星的眼睛,看着有点让樊星觉得不自在,偏过头看着凌莀。 少年闭着眼,手攥着那枚硬币,半张着嘴好像要说些什么,樊星走过去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雾霾走到床前,“如果我说,他会和你一样,你还要做这个决定吗?” “什么?”樊星看着雾霾,“什么跟我一样?” “用专业术语来说叫截肢,樊星大少爷,想好,也可以直接选择遗弃。”雾霾把凌莀的裤腿撩起来,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脏了白色的床单,深可见骨,刺过皮肤。 “他知道你这么狠心吗?”樊星冷哼了一声,把凌莀的手捏着更紧了,雾霾不以为然,Fictional story和人类世界不一样,不需要麻醉,不需要一切方案,手起刀落,凌莀扯了扯嘴角,血顺着嘴角溢出,还有一丝痛哼。 “凌莀,凌莀…”樊星感觉心脏猛的一颤,握着的那手在颤抖,雾霾挑了一只合适的金属义肢,坐在桌前,桌子上堆满了未完成的义肢,灯照在那些金属器械上,晃得樊星眼睛疼,抬起手遮了遮。 雾霾挑起工具,调整了几次,就把金属义肢固定在凌莀腿上,从大腿到小腿,装着钢筋铁骨,一滴泪顺着樊星的下颌骨滑过,凌莀挣了挣樊星的手,睁开眼。 “星闪闪,我活过来了。”凌莀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左腿赫然在目的假肢让他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樊星,“我…我腿呢?我腿…腿怎么不见了?星闪闪,嘶~” 凌莀摸了摸假肢,新的,摸上去冰冰凉凉,眼泪不自禁流下来,抱着被子缩在里面蒙的严严实实。 “凌莀,凌莀。”樊星推了推凌莀,隔着被子把他抱住,“凌莀,出来看我好不好?” “走…走开。”凌莀摸着假肢,越摸心里面越不舒服,猛地掀开被子,樊星大少爷被一巴掌打的退了几步,“星闪闪,对不起啊。” “没事,试着走一走,习惯吗?”樊星扶着凌莀走下床,脚一着地凌莀就往樊星身上倒。 “我操,差点摔死,这玩意儿真不好走路,我都不知道我偶像怎么坚持下来的。”凌莀瞥到雾霭正在处理的残肢,多漂亮一条腿啊,就这么pia没了,怪可惜的,“莀哥我这腿可惜了,我家星闪闪还没玩过就没了。” 樊星:是我的莀哥回来了吗?!感天动地啊! “傻b,疼不疼,刚刚还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怎么…” “星闪闪,你不懂啊,这叫get同款,我偶像,肖寒,腿也是这样的。”凌莀还走不稳,扶着樊星蹒跚学步。 “嗯。” 出了治疗局,樊星实在看不下去凌莀疼的龇牙咧嘴,把他捞起来继续闯关。 “哎哎哎,星闪闪,我们也是情侣款嗳,今天又是npc凌莀!” “傻b,好了伤疤忘了疼。”樊星板着脸,刚刚的眼泪是白流了?亏我还那么担心,这玩意tmd就是大傻b!!! “伤疤没好呢,还疼,我操,呕…”凌莀这突然的呕吐让樊星猝不及防,赶紧停住脚步等他吐完,“我…我操,呕…时间真的不多了,最近…最近感觉除了病灶部位其他地方也开始疼,刷牙牙龈出血,呕…没时间了,没多久了,星闪闪,真的没时间了,顶多还有一个月,四个月是骗人的。” “别说话了,凌莀,不要走好不好,Fictional story还有很多关卡,本是地狱,与你同行,便是天堂,我们一起闯关好不好?我陪你。”樊星抱着凌莀,很紧。 “我不怕死,但我怕离开你啊,男朋友,有纸吗?” 樊星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帮凌莀把嘴角擦干净,左鼻孔淌出一道红色,正好滴在大少爷手上,“这…这怎么流血了?怎么鼻子也出血?” “正常啊,这种病就是到处流血,要是哪一天,我突然晕过去了也是正常现象。” “王子殿下,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层高已经加了两层。”雾羽毕恭毕敬的塞给凌莀一把钥匙,“我知道我这样做超出了npc的范围,这是一楼的钥匙,这地方有个夹缝,可以直通一楼,如果你们有胆量,可以试试这个捷径。” 凌莀捏着钥匙,似乎被雾羽捏了很久,微微发热。 ------------ Fictional story.主线高塔 第38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我不想闯这关了,我不想当什么王子殿下了啊啊啊啊啊…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出去以后,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还在…”凌莀用手环住樊星的腰,紧紧地搂着生怕一松手就摔下去了。 “凌莀…凌莀,看着我,别乱想…特别真实,这个游戏的存在对于你我来说都特别真实,真实到你难以想象,别乱想了好不好?嗯?”凌莀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凌莀把脸贴着樊星的腰,湿湿热热的眼泪顺着下颌骨滑下,衣服布料也湿了一片。 “疼…我好疼啊…男朋友,你杀了我吧,我…我快顶不住了啊,你知道吗啡吗?止痛剂…止痛药…我宁愿被你杀掉啊,我快死了…”凌莀压抑着上腹的疼痛,疼痛在蔓延,呼吸一下都疼,凌莀抓着樊星的手,掐出了血迹,一道道血口烙在樊星手上。 “凌莀…你抓…我不会杀你,不会对你动手,我爱你,我喜欢你,等你出去以后,你把这个治好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喜欢你…”樊星把凌莀横抱起来,脸贴着他的脸,汗涔涔一片,前额的发丝遮住深邃的眼睛,闪着光似的。 “我真的好疼啊…就这么被你杀掉了,也好,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男朋友,我想陪你。”凌莀哽咽了一下,伸手碰了碰樊星的脸,一直滑到心口,被电线弄出来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这里有npc干扰,我数一二三,你不要说话,冲过去就到了高塔内部,外部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听到了没有?”樊星抱着凌莀,大少爷身上有淡淡的柠檬味,凌莀使劲地闻了闻,吸了吸鼻子。 “好,大少爷身上好香,我是出现幻觉了吗?”凌莀偏过头闭着眼不动了,内部任务比想象中的复杂,一条玫瑰路不见尽头,樊星一路和干扰的npc作对,步态很轻,生怕惊醒了凌莀,几番残杀,死的死伤的伤,樊星身上也挂了彩。 “樊星,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维护一个游戏玩家会怎么样吗?内部任务比外部任务难多了,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一个出厂日期比樊星早的npc从后面制住樊星,附在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每一句话戳到樊星心里。 “看,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把你盗窃游戏资料的事告诉管理者,让你去地表回收站,永远不见天日,在里面自生自灭好不好?嗯?游戏资料你拿去做什么?为了变换板块给你带来方便吗?天真。”樊星一脚把npc踹到地上,在没有做引路人之前,樊星属于武力npc,受游戏影响,用动作来干扰游戏玩家。 “嘁,你之前不也是和我们大家一样,只是个武力解决玩家的npc,你杀了多少npc,他不知道吗?他不怕你吗?是下了什么迷魂汤啊,他不知道你作恶多端吗?天真的是你吧,我的樊星大少爷。”npc站起身,把樊星往前一推,正好倒在旁边的沼泽里,不是淤泥,是透明的黏液。 “你可以随时告诉游戏管理者,我也可以随时去地表回收站,但是,他是我的游戏玩家,你们无权过问,我总归是要死的,但是他不一样,他只是游戏随机匹配的玩家,你们说话注意点。”樊星把凌莀扛在肩膀上,脚一直往下陷,打了一个响指,黏液慢慢的下沉,围观的npc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嘁…” “接下来要做什么?”凌莀贴着樊星,安全感十足,自从进了Fictional story,遇见了樊星,那些家人带来的不安和恐惧全部烟消云散。 “这座塔里面,曾经住着一位自说自话能和千年前的npc通灵的npc,大家都不相信他,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用塔里面生长的枯木制作木偶人,宣称这些木偶人能达到通灵的效果,事实上用枯木做出来的木偶人不过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玩具而已,十五年前,这位npc在塔内离奇失踪,对外说是通灵到千年前去了,等我们来这座塔里面就变成这样了,据说这个关卡就是为这位npc而生,他制作的木偶人在塔内还有残留,需要玩家找到丢失的零件并组装。”樊星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就像在讲一个故事似的。 “那他是死了吗?怎么可能会有穿越这回事,而且Fictional story的npc只要不死不进回收站,不是想活多久活多久,千年前的npc现在还有吧。”凌莀抓着樊星的手,冰冰凉凉的很好摸,“要是我也是npc就好了,我想活多久活多久,然后等一个中意的人来,好像童话故事哈哈哈哈,星闪闪,你知道童话故事吗?” “知道,是我帮你找还是要自己找?”樊星把凌莀放下来,“累了就坐这里休息,我知道木偶人的零件放在哪里,还疼不疼?还记得我给你的复刻硬币吗?哪一天不想疼了就复刻我的生命跟你交换,可以使用三次。” “有这个想法,但我不会用,往前冲,不试一试哪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是荆棘还是花园。”凌莀跳了两下,地面上开始流动电流似的东西,几颗螺丝钉弹出来,“我操,这是什么情况?我就跳了两下,星闪闪?” 凌莀拉着樊星的手,“不会是对金属产生反应了吧?” “有可能,小心一点,走过的路在后面会有塌陷。”樊星还没说完,他莀哥一脚踩空,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窟窿里面,底下是纵横交错的银白色管道。 “星闪闪,别拉我,我摸到一个东西。”凌莀拉着樊星的手往管道里面摸了摸,一木头的质感出现在手心里面,摸出来一看,是一张形象怪诞的木偶人的脸,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啊!” 被这张脸盯着凌莀手一松,那张脸掉在空间里面,却听不到掉落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面浮现出来一张巨大的木头纹路的脸。 “啊啊啊啊啊…星闪闪,拉我上去。”凌莀挣着爬上去,空间里的人脸还在,只不过是原来那块木头出现在凌莀脚边,“我操,我有点相信通灵了。” “傻b,Fictional story里发生的一切都出人意料,这只有脸,还有一半后脑勺找到没有?” “没,哪有那么快。” “那再下去一次?后脑勺就在附近。” “星闪闪,我好怕有npc突然蹦出来,这些npc不受游戏管理者控制,怎么办,enhenhenhen…男朋友不陪着一起闯关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啊啊…”凌莀抓着樊星的手,说出来其他的npc都会不相信,在没有遇见凌莀之前,樊星永远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嗯,在没有和凌莀告白之前,樊星也是一副棺材脸。 “不会的,这里不在npc的活动范围,快找,找到组织零件以后就可以回家了,凌莀,记住,无论前方是否迷茫混沌,只要抓住一束向上的光,会照进尘埃里的,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线索,这一关,不可以依赖我了。”樊星松开凌莀的手,留他一个人在原地错愕,还没有开始就玩一出生离死别。 “嗯…我去找…”凌莀纵身一跃,跳进黑暗里,也不管底下到底有什么,脑袋顶上亮起一只灯引,闪着光比之前那几只更亮了,凌莀好像也懂了樊星说的什么意思,这灯引就是心里的光啊,樊星真的无时无刻都爱着他。 “唔…男朋友,我找到了,我操,我找到了,但是它好像已经腐烂了,是不是这个?”凌莀从黏液里把木头脑袋的后脑勺捧起来,还有几捋肮脏的发丝,散发着一股恶臭,表面布满了灰尘。 “是,拿上来,我抓到你了,小心旁边。”樊星话刚刚说完还没有过几秒钟,纵横交错的管道打开,里面摆着很多木偶人,凌莀惊讶的看着手里的后脑勺,这游戏到底是tm谁设计的,找线索就不能正儿八经点嘛,非要弄一些混淆视听的东西。 “星闪闪,我有点害怕,通灵,星闪闪,我懂了,我在这底下看到的东西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我身边,是不是那个npc下了什么诅咒?”凌莀死死地抓着樊星的手,木质的后脑勺滚到管道里,一束光晃过视线。 这游戏太真实了,真实到凌莀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在游戏世界里,Fictional story永远都是背道而驰,凌莀仰着头看着樊星,皱了皱眉撒开手往下跳,站在管道上,两只手打开保持着平衡,木偶人的四肢都被肢解,刚刚找到的后脑勺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凌莀,这是幻象,这里只有你要找的东西,不要相信这些,这一关比较模糊,雾羽在外面操控这局。”樊星扯了扯衣摆,把袖子挽起来,摘掉手套放进口袋里,一截金属的手臂在灯引的光线下特别好看。 “幻象,是不是和血腥医社那关一样?为什么Fictional story”这么喜欢玩幻象,这里只有头颅是不是?四肢还没有找到?凌莀深吸了一口气,樊星配合着打了个响指,管道里的东西变成烂泥,脚陷在泥里动弹不得,通灵不通灵的已经不重要了。 “嗯,我知道在哪里了,不要动,慢慢的往前走,这是木偶人化成的泥,对你我没什么危害,只是禁锢住不能活动而已。”樊星拉着凌莀的手往前慢慢的移动,凌莀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东西在牵引脚步。 “男朋友,你很懂吗?不是说我自己来吗?”凌莀一脑抽,猛的往前一撞,樊星被撞出去几个一大步,偏过头冷冷的盯着凌莀,后面那玩意儿笑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反正这关也没有时间限制。” 【本关卡无时间限制,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找到相应组件,即可通关获得祈愿机会一次。】 ------------ Fictional story.主线高塔 第39章.Fictional story “位置根据身体每一个零件的功能放置,比如手可能放在高处,难用手来攀爬,脚的话可能在平地上行走,身体哪里都可能出现。”樊星拉着凌莀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枚戒指——玫瑰金色的指环能缠绕在手指上两圈儿,类似藤蔓的造型,还有娇艳的玫瑰花盛开了几朵,甚至很细致的弄了两根挂坠。 “星闪闪,这是送给我的?也太好看了吧。”凌莀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大小是刚刚好的,“我操,我项链不见了啊,星闪闪。” 凌莀摸了摸脖子,那条项链好好的挂在脖子上面像没动过似的。 “傻b,这不是还在吗?要是哪一天真的丢了,我在做一个给你。”樊星笑了一下捧着凌莀的手看了看,白皙修长的手指搭配戒指越显得漂亮,“还挺适合你的。” “我也觉得,要说也是大少爷手艺好,这个做了很久吧。” “也不是很久。” 在两人说话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噔噔噔”“噔噔噔”走路的声音,并且觉得很近,好像就在不远处徘徊没有走很远。 “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操,星闪闪,是不是有别的npc.在这里跑步?”凌莀抓着樊星的手臂,“男朋友同款,早就想这么做了,竟然有这个机会。” “傻b,不疼?” “不疼才怪。” “噔噔噔”“噔噔噔”,这样的声音越来越近,凌莀猛地回头,对上两根正在跑着的木偶人的腿,从大腿到脚趾,肌肉跟脚趾都做的很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星闪闪,这什么玩意儿?!” “猜对了,腿的话就是用来走路的,我们一直在这里走,它肯定也受了影响就想跑出来看看,有些npc好奇心特别重,对人类有无限的好奇心,嗯,怎么说好呢?就像你们那边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道理。”樊星递给凌莀一根塑料细绳,“用它可以绑住想要抓的东西,就看你抓不抓得到了。” “哼,莀哥我什么抓不到?我连npc樊星大少爷都撩到了,后台硬的啊,啧啧啧。”凌莀把塑料细绳绕在手腕上,特别老派的动作。 “你这个动作怎么回事?” “抓东西的基础动作。”凌莀把绳子甩过去,木偶人的腿险些被套住,很快又被挣开,“我操,动作还挺快,莀哥我会跟你认输吗?不,并不会。” 樊星饶有兴致地看着凌莀一顿操作,忍不住笑出声。 “这玩意太猖狂了,比捕鱼游戏还猖狂。”凌莀乐此不疲,这关是不是对了他的胃口? 樊星打了一个响指,那双腿立刻就不动了,凌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到塑料细绳稳稳地抓住木偶人的腿。 “星闪闪,臭星星,坏星星,你故意看我出丑。” “还好吧,也没有特别想,就是我喜欢的莀哥回来了,特别高兴。” “别动,快点把组件组合,去找身体。”樊星把凌莀捞起来,转了一个圈,凌莀一脑袋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 “找身体?找身体?啊?星闪闪,我想吐,我好想吐,别这样……呕…别这样…我想吐,我好难受啊……”凌莀这次避开了樊星,吐在他脚边,血混着呕吐物,樊星把凌莀放在地上,蜷缩在那里,一直呕吐,“完了,星闪闪,我完了,最后一个月…最后一个月…我会疼死的…” “凌莀,凌莀,你听我说,看着我好不好?”樊星蹲下身,用手抚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着,疼一阵,哭一阵,不知道划过嘴边的是呕吐物还是眼泪,甚至是血,疼累了,哭累了,盯着樊星,灯引照在凌莀脸上,手上沾了一滩血,顺着指缝溢出。 “男朋友,我真的不行了,好疼,真的好疼啊,每一天都疼,我不想活了…星闪闪,剩下的你帮我好不好?”凌莀抱着樊星,这份爱他藏的好深,以至于还有最后一个月才明白他爱他。 “剩下的,我陪你闯。”樊星摸出凌莀口袋里的复刻硬币,投进引路人系统的装置里,瞬间,疼痛蔓延全身,每一根骨骼都在发疼,血液都在翻涌,樊星根本想不到,凌莀这段时间经历着这些折磨,拧了拧眉。 “星闪闪,别…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不值得的啊……”凌莀哭了,眼泪贴在脸上,头靠着樊星的肩膀,两个人都哭了,一个人是因为心疼,一个人是因为痛痒。 “你值得,我爱你,凌莀我爱你,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我现在知道了,这种奇妙的感觉就是喜欢,凌莀,还有最后一个月,你出去以后,就完成答应我的事。”樊星撑着一根柱子站起身,脚软了一下,带着樊星往前一个踉跄,npc突然窜出。 “我答应你,星闪闪,你如果不跟我告白,我就不会对这里眷恋了,对不起……”凌莀松开樊星,怔了怔,捏了捏拳头,伤感过了,他莀哥真真实实的回来了。 npc的耐受力比人类强,这样的疼痛影响不了樊星,拉着凌莀的手,npc看了一眼樊星,凌莀一直盯着,看到了木偶人的身体,惊叫了一声。 “你看到了是不是?他侵占了这个身体。”樊星从后面制住npc,凌莀拿着一根棍子,照着npc的脑袋敲下去,樊星摸到npc的背后有一个机关,这种出厂的npc很廉价,侵占了木偶人的身体,凌莀跑到樊星旁边,一下子拉开机关,面前的npc散架,分尸了似的。 “星闪闪,我杀人了,我把他杀了是不是?是不是我?星闪闪,怎么办,怎么办啊?!”凌莀看着樊星,手还在颤抖,还以为这个机关是控制住npc动作的,没想到直接就KO了啊。 “不,不是,他侵占了木偶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要死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啊,凌莀,把身体拿着。”樊星把凌莀抱住,看着散落一地的肢体,凌莀都不敢想樊星之前到底是怎么样杀人的,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Fictional story很没人性。 “星闪闪,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樊星觉得可笑,明明是游戏的攻击性npc,值得游戏玩家这么感慨,“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也要死了吧,对不起啊。” “快走,还差两只手就找到了。”樊星皱了皱眉,复刻硬币的效果只能维持最后十分钟,如果拿不到最后的祈愿奖励加成,凌莀又要被痛痒折磨了。 “两只手?男朋友,我杀人了…会不会…”凌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住嘴唇,湿湿热热的贴着嘴角,樊星一只手环住凌莀的腰,一只手拿出刀片,顺着手腕划过去,凌莀手上拿着未完成的木偶人,霎时间,像玫瑰绽放似的,开辟出了一条血路。 “别动…再待会儿…”樊星闭着眼,感受血液流出身体的快感,根本就不知道那两只手被藏在哪里了,Fictional story光怪陆离,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和现实根本就沾不到关系。 “男朋友,有血,有血,你流血了,怎么回事,你怎么流血了啊,星闪闪,这怎么回事啊?”凌莀抓着樊星的手,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到尽头,还在蔓延,“不是说找手吗?你这是在干嘛啊星闪闪。” “没事,看看这条路通往哪里,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高塔里面,这条路无非就是引路的。”樊星捂着手腕,把凌莀拉过来,慢慢的往前走,Fictional story比想象中的要残酷很多,没有哪个玩家会预知以后要发生什么,或者自己会经历什么。 “通往哪里?我们一直往前走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条路就是往前往前延伸的啊,你们Fictional story是不是有病啊,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凌莀看了一眼樊星胸口上挂着的怀表,还有最后一分钟时效就过了,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在血上走似的。 “你看。”樊星打了个响指,凌莀顺着灯引的方向看过去。 “我操,这里还有一条路?这还真的很Fictional story,就不给玩家一条活路,连自己的角色居然也不放过,要不是有大少爷,我可能就再次误入歧途了。”倒计时三秒钟,凌莀捂着上腹蹲下身,这次更疼了,比用复刻硬币之前更疼,疼到入骨,侵蚀每一根神经。 “凌莀,你相信我吗?还有两次机会。”樊星把复刻硬币捏在手里,最终他还是帮了他,“还有最后两次机会,如果撑不到第三次……” “不行,男朋友,你不要在帮我了,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啊,我不想让你这样,这些终究是要发生在我身上的,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掉,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凌莀咬咬牙站起身子,朝着指出来的方向跑,樊星在后面跟着,把复刻硬币放进口袋里,木偶人一路拖着拽着,差点没被弄散架。 “傻b。”樊星扯住凌莀的手,尽头什么也没有,虚无缥缈的,伸手在空间里抓了一把,碰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没有想要的那双手,樊星抓着凌莀的手,在空间里摸了摸。 “我操,我操…我操…这是什么东西,软绵绵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凌莀吓得缩回手,在樊星身上摸了一下,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还脏了手。 ------------ Fictional story.主线高塔 第40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男朋友,你说脚可以用来走路,我们就用绳索把脚禁锢起来,但是手,嗯?手…我操,星闪闪,我要说什么东西?”凌莀盯着樊星,这么一通分析下来,连樊星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手能干嘛,四肢的话,手除了不能走路其他的都可以做,不过,你第一关的时候,是不是做了手不能做的事儿?”樊星盯着凌莀,第一关在台阶那儿的时候,凌莀为了赶上樊星的脚步,手脚并用上楼梯,还崴了脚。 “我操啊,星闪闪,你能不能记点你莀哥我英勇通关的名场面,怎么总是记一些我出糗的场面,星闪闪,你…”凌莀跺了一下脚,往旁边走了一大步,一层薄雾遮住两个人的视线,npc一直在踱步,没有把凌莀放在眼里似的,樊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傻b,你想走哪里去?这些npc是武力npc,游戏里能打能扛的npc,你想硬碰硬就走。”樊星松开凌莀,给了他一个暗示,“不要碰到他们,往西南方向跑,那里有一片空地,在那儿等我。” “那这些?星闪闪,你要干嘛?”凌莀抱着没有组装好的木偶人,一步三回头,脚下一个踉跄,滑了一跤,摔在地上,樊星急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npc看见凌莀走了,冷着脸朝樊星走过来。 “哼,何川,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为了杀我,你算尽千方百计,支开游戏玩家,你这样做,乌芸可能到自动报废的那一天也不会喜欢上你,手段太卑鄙无耻了。”樊星提到乌芸的名字,何川捏了捏拳头,愤愤的盯着樊星,红了眼。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啊,樊星,我就算被摧毁了,也要你给乌芸偿命,这一关,你们别想出去了。”何川扬了扬下巴,樊星转过头,看了一眼西南方向,凌莀被几个npc团团围住,是何川派来的干扰型npc,一旦被干扰,游戏玩家就会很难完成本轮游戏。 “我操,你莀哥不是好欺负的,跆拳道黑带,懂?你们这算什么,三脚猫功夫还敢跟你莀哥比,我游戏大神,你们一个个得臣服在我的脚下。”凌莀开始自夸模式,樊星隔老远就听见凌莀的自我吹捧,心里是崩溃的。 “轮回十五年才当一次引路人,居然被这种游戏玩家碰上了,樊星啊,你还真的是艰难啊,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过这关呢?”何川的语气有点戏谑,“我不想这么快置你于死地,接下来的游戏剧情,拭目以待。” “滚啊,别让雾羽对游戏进行优化,你最好小心点,不然我就告诉管理者你真正的嘴脸。”樊星扯了扯衣摆,何川大步一跨,走进黑暗里消失了。 凌莀这招还挺管用,干扰型的npc没有什么杀伤力,拳脚功夫就能干倒npc,空地被网格覆盖,类似于五子棋的棋盘格,凌莀看了一眼,出现了几枚黑白棋子。 【游戏开始,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做好准备,人机模式开始,双方,谁先把五枚棋子摆成一条直线即可获得剩下的组织。】 “玩过吗?人类的游戏?”樊星走到凌莀身边,看着倒了一地的npc,特别想忍不住拍两个巴掌,我男朋友nb啊。 “玩过,你莀哥我,五子棋特别厉害,把把赢啊。”凌莀看着棋子在棋盘上移动,管他人机还是单机,就算对方是个真正的人,凌莀也不会怕。 游戏好像有灵感似的,觉得凌莀要看穿之后的棋路,就是要和凌莀反着来,倒来倒去,棋盘上黑白棋子摆了快一整面,樊星都替凌莀捏了一把汗,在棋局马上就要扭转局势的时候,樊星先下手为强替凌莀走了一步,系统自动测分,五枚黑子连成一条线,其他的棋子消失在棋盘上。 “嗯,赢了,你这个把把赢值得什么?把把都需要队友的配和来赢?”樊星笑了一下,一格地砖打开,里面躺着两只木偶人的手,凌莀冲过去抓着那两只手,木偶人也自动组装在一起,奇丑无比。 凌莀:我男朋友是Fictional story最佳颜值担当啊。 “哎,我操,神了啊,男朋友,这里有网,是不是因为我男朋友自带磁场的原因啊,啧啧啧。”凌莀划开手机,锁屏壁纸是自拍。 “嗯?这和磁场没有任何关系吧,挺帅啊,你这照片,不愧是科班出身,演员?”樊星坐在凌莀旁边,身边摆着一具木偶人,凌莀特别想把人偶踢开,留他和樊星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你莀哥我,这长相,要是能活到九十九岁,指不定有多少女孩子追,可惜啊。”凌莀叹了一口气,不小心摁开了一个一辈子也不想看到的视频,晃了一个片段以后,樊星抓过凌莀的手机。 “这是什么?你不是说一直是一个人吗?”凌莀刚准备叫住樊星,一句话卡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男朋友,别点…别点开…我操……星闪闪,你好奇心这么重的吗?你们npc好奇心这么重的吗?”凌莀缩成一团靠着樊星的肩膀,“我说了,别点开嘛。” “我只对你好奇心太重。”樊星看着视频,皱了皱眉,心脏一阵痉挛,从左胸口开始,向各个细胞蔓延开来,凌莀没有动,看着木偶人,笑了一下。 视频里,他的少年躺在病床上,手术服还没有换掉,闭着眼,呼吸声很清楚,像特意放大了一样,一声刺耳的笑声划破病房的宁静,护士用绘本故事示意年幼的男孩小声点,男孩肆无忌惮的笑,每一声都刺进樊星心里,捏了捏拳头。 凌莀睡着了,靠着樊星,梦里是当时的场景,家人的冷嘲热讽,樊星没有体会过,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看着男孩因为护士阻拦尖叫而哭闹。 医生拿着器械还在往凌莀身上装,凌莀的身上连接着插管,衣服是敞开的,就连小腹上都是针眼,埋着的软管刺进肉里,也刺进樊星心里,下半身只遮了一张白色的无菌布,脚踝上触目惊心的扎着针,病床旁,围着很多机器,每一台都在发出声音。 樊星有点后悔看了,他的少年就这么被折磨,因为这个病,看着很消瘦,手臂细到可能一挣就断,静脉管和留置针让那双手显得更不堪一击了,少年始终闭着眼。 从凌莀之前的话来看,那个年幼的男孩就是凌莀的弟弟,护士的一声尖叫,樊星愣了愣神,男孩拔掉插在凌莀脖子上的气管插管,血浸着白色的纱布,直到喷涌而出。 少年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的插管被胶布固定着,没有办法说话,一直在挣扎,护士用纱布摁住伤口,医生抱着凌莀,胸前都染了鲜血,轻轻地哄着。 没有人责备男孩,父母在笑,男孩也在笑,笑的很大声。 只是不敢而已,凌莀的妈妈在医院闹过事儿,差点上升到公安机关,医生护士只能护着凌莀,不敢对凌莀的家长怎么样。 护士哭了,想到刚刚凌莀的模样,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手术室里,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手术刀划开七层皮肤和气管,少年一声不吭,手攥着她的手,一直在颤,咬着下嘴唇,松开的时候,渗出了血。 不是不注射麻醉剂,是因为凌莀对麻醉剂过敏啊。 凌莀的妈妈一声戏谑的语调,走过去拔掉少年嘴里的插管,樊星听见女人一句冷言冷语,丢人现眼这四个字听得特别清楚,凌莀哭了,疼到骨子里,身体也疼,心也疼,撑不住了,眼泪失控,止不住的往下淌,护士把插管重新插上,凌莀疼到一次次干呕,加固了胶布,医生抱着凌莀没有松手。 “别…别这样……妈…对不起…呕…”凌莀睁开眼,眼角泛着泪,伸出手拿过手机,死死地攥着,最后还是上升到民事,院长亲自出面让凌莀的家人离开。 “凌莀。”樊星喊着他的名字,凌莀揉了揉眼睛,觉得视线一片模糊,越来越疼,越来越疼,樊星把他抱着,揉了揉他的手,真的很瘦。 “男朋友,npc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啊,我还是做游戏玩家好了,我不行了,说一句话都费劲。”凌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近乎耳语。 “嗯。”樊星把凌莀抱起来,一只手拎起木偶人,从刚刚开始,游戏提示音就没有出现过。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恭喜完成关卡,获取到木偶人,出口在左手边,把木偶人放在匣子里即可通关得到祈愿加成。】 “男朋友,男朋友,我通关了,我又通关了,呼,等会儿可以回住所吧,我想吃小馄饨了。”凌莀挣开樊星的手,把木偶人拎着放进匣子里,棺材似的,系统自动合上盖子,一束光闪过,大门上蔓延着玫瑰线,樊星把手压在门上,凌莀推开门。 “嗯,你通关了,恭喜。”樊星笑了一下,揉了揉凌莀的头发,软软的。 “啊啊啊啊啊啊…樊星,我喜欢你……”凌莀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冲着黑暗喊了一句,刚喊完灯就开了,樊星拉了拉旁边的链条,祈愿盒慢慢的升起。 “凌莀,我也喜欢你,喜欢到还有最后一个月,你出去以后不要忘记这里。”樊星把凌莀拉过来,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怎么会忘记这里呢?我不会忘了Fictional story,更不会忘了你,我男朋友啊,我会告诉所有人,游戏里的NPC是我男友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也会一直相信这一切,因为这是事实啊,所以我希望……”凌莀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看着樊星,眼神都变了,慢慢的合上眸子。 “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哪怕最后要分开,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喜欢你啊,樊星大少爷,我喜欢你啊……”凌莀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祈愿盒亮了一下,樊星吻了他的嘴角。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高塔关闭,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和引路人樊星一起离开关卡,如逾期不走,后果自负。】 “星闪闪,快走,快走,我不想被关在里面了,什么王子殿下啊,这就不是你莀哥走的路线。”凌莀一出去,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了,眼前一黑之后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傻b。”樊星把他捞起来,踩碎一地花影,月光洒在路面上,照着前面的路,路旁树枝摇曳,樊星看着怀里的少年。 住所已经被管家收拾的很整齐,床铺上摆着凌莀的泰迪熊玩偶,樊星喘着气把凌莀放在床上,泰迪熊歪在凌莀脸上,“唔…这什么啊,我操,这什么东西?” 凌莀看了一眼泰迪熊,马上翻了一个身,把熊抱在怀里一直揉一直抓,樊星把他的鞋脱掉放在鞋架上,去浴室洗了手以后就去了厨房,管家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一袋小馄饨放在台面上,冰渣子差不多化了。 ------------ Fictional story.游戏住所 第41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星闪闪,星闪闪,星闪闪…”小馄饨刚刚放进瓷锅里,还没有浮起来,樊星撑着橱柜,锅子里冒着泡泡。 “你好吵,奶瓶在旁边,小馄饨马上就煮好了。”樊星走过去,帮凌莀把被子压好,奶瓶里是巧克力可可牛奶,奶嘴儿被大少爷擦得干干净净。 “enhenhenhen……又被骂了。”凌莀把脸埋进被子里,樊星扯开被子,把奶瓶塞到他手上,巧克力可可牛奶是真的香啊,加了炼乳,简直不要太甜,樊星大少爷超会啊。 “傻b,快喝,这个,好甜,你喜欢?”樊星刚刚冲奶粉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么甜,用纯牛奶冲泡的,还添了炼乳,一整瓶下来,凌莀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还有一点点底儿。 “好甜啊,大少爷真的超甜啊,用水冲就好了,不用牛奶冲啊,还有炼乳,加了炼乳的牛奶太好喝了,大少爷考不考虑摆摊儿?”凌莀把奶瓶放在柜子上,抱着泰迪熊在床上滚来滚去,真的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还吃得下吗?煮好了。”樊星把小馄饨盛进凌莀的碗里,没有倒汤,只有馄饨,怕他不舒服吃不下东西。 “嗯,吃啊,男朋友,快快快,一起吃啊。”凌莀跑下床,把小馄饨端起来,樊星坐在他旁边,小桌子放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月光如水,银白的照在大片的玫瑰丛上,凌莀咬着小馄饨,看着那丛玫瑰,眼睛里淌着星河,动容了。 “嗯,刚刚那封信你看了吗?”樊星把收进口袋里的信纸打开,暗粉色的信纸上写着金色的字体,盖章是管理者那边的,信封上扎着一枝玫瑰,凌莀捏着那朵玫瑰的花瓣,落在脚边。 “这是什么?情书?”凌莀眼睛瞪得好大,看着樊星,特别八卦的那种,想想之前在大学里,只要传点绯闻,凌莀就会和好基友一起在炸群,各种猜测各种乱七八糟的脑洞。 “不是,管理者那儿送来的信,Fictional story要进行优化升级,暂时关闭抽取关卡通关的渠道,刚刚我们听到的那声钟声,就是优化开始的提示音,等下一次听见这个钟声,就是优化结束。”樊星看着凌莀,面前的这个少年,很好看,如果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会不会不忍心到最后一刻啊,有点不舍。 “那我们这段时间干嘛?那…大少爷就听我的吧,完成我最后一个想做的事。”凌莀偏过头看着樊星,少年在夜空下对视,周围的一切都像失去了引力一样。 “嗯,听你的,今晚夜色真美啊,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夜晚。”和人类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被同化了,凌莀看过很多日本作家的作品,这句话他印象特别深刻,就像,我爱你,从左胸口开始蔓延,浑身细胞都在对你依赖,这句话是凌莀最动心的,也是他最不舍得放弃的。 “大少爷好撩啊,嗯,我也爱你,也是我揉进身体里的唯一的二分之一,以后就是一分之一了吧,等到那个时候我就真正的属于你了,带着我的灵魂,永远留在这人世间,说不定,我们就在哪个空间里相遇了啊。”凌莀靠在樊星身上,小馄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舀了一勺放进樊星嘴里。 “快吃吧,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后面是花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花开满园,现在正好夜樱绽放,说不定能等到她凋谢,昙花一现的那种花卉,也是Fictional story里的爱神,如果决定和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就送给他。”樊星笑了笑,揉了揉凌莀的头发,最好的光景不过如此。 “嗯,去啊,去看看Fictional story里最柔情的地方,和死寂花园不一样吧,没有尸骨,没有血肉,只有最美好的年华在蔓延。”凌莀把碗放在小桌子上,抿了一口白开水,明明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一如既往地珍视最后的时光,“如果是大少爷,你会害怕吗?” “我不会害怕,因为npc到了一定的时限,会启动自动报废装置,或者是触碰了管理者的规则,触碰了游戏的规则,就像我一样,本来是要进入地表回收站的,因为你才让我得以重启。”樊星把碗端进厨房,凌莀抓着樊星的衣摆,跟在他的身后,泰迪熊扔在床上,果然是真香定律啊。 “星闪闪,你肯定在说假话,你骗不了我的,从来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不怕死,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游戏里的npc也好,只要是个活物,就一定怕死。”凌莀转过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樊星走过去,把他捞起来。 “我没有说假话,要不是遇见你了,我早就死了,你知道何川和乌芸的故事吗?”樊星坐在凌莀旁边,挑起桌子上的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载着Fictional story的一切,从游戏管理者那一世开始,再到凌莀进来,笔记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你把乌芸杀了,何川他过于痛恨,想让你偿命,星闪闪,你为什么要杀乌芸,她和那次关卡没有任何关系啊,难道你跟她有过节?”凌莀拿过那本笔记本,樊星的字很好看,金色的笔记写在泛黄的纸页上,最后一句话还没有写完,落笔在凌莀两个字。 “嗯,我和这里的每个npc都有过节,不过,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才发现,原来Fictional story,和人类世界一样,每个人都扮演不同的角色,分布在世界各地,就像我们一样,分布在各个关卡,来完成游戏管理者安排下来的任务。”樊星闭着眼,凌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恰当。 “别说这些了,不是去花园吗?嗯?夜樱啊,我前两次看到了,比人类世界好看,夜里是虚无缥缈的,只有这里是我想久居的地方,星闪闪,你累吗?”凌莀坐起身子,合上笔记本,摩挲着封面上的花纹,指节上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不累,我怎么会累呢。”樊星揉了揉凌莀的头发,“我爱你啊。” “唔…男朋友,快去快去,去花园。”凌莀蹦起来,拽着樊星的手往外面拖,外面夜色正好,正好赶上夜樱绽放,凌莀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打了卷儿,月光照在夜樱上,一定能看见银河。 “好看吗?这里的夜樱,是管家种的,每逢游戏玩家通关出去,终点会放一束夜樱,一般都是晚上,所以我希望你是白天出去,我会放一束玫瑰,夹在笔记本里的那种,花瓣上有星河。”樊星摘了一朵夜樱,凌莀想制止,还没有说出口一朵花放在掌心。 “嗯,我希望出去以后是艳阳,我的少年能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就好。”凌莀握住那朵夜樱,眼泪顺着下颌骨往下滑。 “我会一直陪着你,凌莀,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有好多关卡要闯,这里不是终点,如果你想我了,就喊我的名字,我会听见的。”樊星抱着凌莀,夜樱摇曳了一下,落下雨点。 “嗯…我们还要一起生活好久,一直在一起是不是?如果我出去以后,想你了,想你了……就看看玫瑰,医院外墙的墙角那里,有一丛玫瑰啊,之前觉得没什么,只不过是爱情的象征,但是,现在,那是我们的信物啊。”凌莀有点绷不住了,抱着樊星崩溃大哭,眼泪沾湿樊星的心口,就像一颗陨石坠落在最柔软的地方。 “信物,这些,你不弄丢就是最好的信物,下一关是鬼屋,绝命鬼屋,游戏记录我看了,所剩不多的游戏玩家会被安排到这一关,如果这一关闯不出去,时间真的就会永远停留在这里,一直轮回一直轮回,直到玩家因为缺氧在里面窒息身亡。”樊星把绝命鬼屋的通关介绍递给凌莀,凌莀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樊星,点点头。 借着月光看清那张卡,透明的卡上,金色的字迹是水滴流线成的,不是写出来的,里面还有碎钻和闪粉,角落署名是lingchen-9477,凌莀的游戏代号,不知道这个代号对于这里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绝命鬼屋?我们人类会用鬼屋来试胆量,有人一进去就开始尖叫,因为会有真人cosplay的NPC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吓人,有人一进去,不过十分钟,表情很平淡的走出来,还会感叹一句就这。”凌莀在住院之前去过一家鬼屋,口碑还挺好,说是专业的扮鬼演员cos的鬼,凌莀觉得没什么,撩开帘子的一瞬间,还冲着外面排队的人喊了一句里面什么也没有。 “嗯?后来呢?真的什么也没有?人类的鬼屋是什么样子的,比这个更厉害?”樊星饶有兴致的听着凌莀讲话,人类的鬼屋并没有Fictional story的绝命鬼屋恐怖,这个简直就是Fictional story的绝杀。 ------------ Fictional story.游戏住所 第42章.Fictional story “后来,我再次经过鬼屋的时候,有几个女学生抱在一起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还有一个男孩子居然靠着墙吐了,其实里面的剧情就是最经典的《最后的晚餐》的故事设定,再就是老掉牙的《上帝和他的十二门徒》这种故事,人类世界的鬼屋大多就是这两个故事。”凌莀也饶有兴致的讲着,才不管他樊星大少爷听没听,难得挑起的话题不沉重。 “那绝命鬼屋,你可能闯的出去,故事主线也是和鬼屋有关的,商人在鬼屋里迷失了路线,最后不得已听游戏的唆使,动用了机关,碰到了Fictional story的禁地,因为这个,商人和一袋金币一起永远被禁锢在绝命鬼屋里面,每当有玩家进入鬼屋,里面的哀嚎就会出现,游戏玩家需要建设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樊星看着凌莀,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听游戏规则上,用手摆弄着夜樱树底下的猫咪石雕。 “星闪闪,你好吵啊,我知道了,绝命鬼屋啊,公主王子啊,Fictional story为什么总和公主王子扯上关系,星闪闪,你们npc是不是特别想成为游戏组织的一部分,争当王子或者骑士公爵之类的角色?”凌莀被樊星大少爷怼了一句傻b,输得是心服口服,这种话也亏他说得出口。 “你是不是被同化了?我发现人类还真的有点神经质,一下子伤感一下子无理取闹,还有点白痴,谁见过游戏里的NPC主动争当游戏组织的一部分,我们本来就是游戏的一部分,你玩了半天还没有弄清楚?”樊星有点觉得凌莀是在敷衍游戏。 也是,之前的情节,大多数都是樊星跟着帮忙提供线索的,基本没有怎么让凌莀自己想办法通关,让他有了通关以后的优越感,凌莀把手放进口袋里,摸索着口袋里的玻璃珠。 想想也没错,除了血腥医社那一关,其他的关卡都是樊星在后面推进情节,让凌莀知道下一步应该干嘛,绝命鬼屋这一关,樊星叹了一口气,想想凌莀也不可能独自完成关卡任务,毕竟这个任务有点重,怕他扛不起。 “我的意思是后面那半句话,我的王子殿下。”凌莀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点,手放在小腹上,一只手拉着樊星的手,这种时候,莫名其妙想跳一支华尔兹啊。 “听到我说话没有?这一关不是好玩儿的,有我刚刚说的游戏背景,也有一些其他的剧情交融在里面,还有你刚刚说的鬼,cosplay对吗?差不多跟你们人类世界一个意思,不过这儿是真的,人神魔,冤魂索命,绝命鬼屋就是这样的存在。”樊星没有恐吓凌莀,他亲眼看见一个个游戏玩家被杀死在里面,每个玩家的死相都很惨。 “听到了,听到了,男朋友好吵怎么办,这么闲情雅致的时候,被星闪闪这什么绝命鬼屋弄得烟消云散。”凌莀转了一个圈,重心不稳往后一倒,樊星眼疾手快接住。 “傻b,去喷泉那儿,许愿池,马上十二点了,许愿池可以重启一次,你可以祈愿一次,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告诉任何玩家,这不算是游戏关卡的通关加成。”樊星往前走了几步,凌莀被他揽着,淡淡的柠檬香很好闻。 “我们那儿也有许愿池,投一枚硬币在池底,双手合十许一个愿望,有些相信神明的人会觉得很灵,我也相信啊,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福神的存在,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啊。”凌莀跑到喷泉边,中间是一个台阶,台阶上没有摆放雕像,只放着一本古书,摊开着。 “Fictional story里有福神,还没有到那一关,那是最后一关,如果到那一关,还没有游戏记录,同理也会被困在Fictional story里。”樊星把一枚新铸的铜币放在凌莀掌心,凌莀把铜币攥在手里,双手合十低下头,闭着眼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 “我希望,我能走完最后一个月,没有意外,没有伤害,没有泪水,只有我和你,不会和世俗有交集,如果抵不住,就随我去流浪。”樊星扬起嘴角,在凌莀的手上落下一个吻,这个吻很轻,轻到就像一片羽毛一样。 “我许完愿了,这个愿望,Fictional story能帮我实现吗?我希望,我的好运在赶来的路上。”凌莀抱着樊星的后脖颈,唇与唇又碰在一起,这一次没有松开了,舌尖轻轻勾起他的嘴角,掠过皮肤,呼出来的热气扑在他脸上。 此间繁华独属他们,冰冷的游戏世界里,唯一心脏跳着的血肉,吻过以后,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男朋友,这下你该完全属于我了。” “傻b,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属于你了。” 回住所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月光从镂空的窗格里照进来,池边蜂蝶交纵,凌莀攥着樊星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窗台上摆着几人绿植,樊星偶尔会照料,最多时候是管家过来浇水,凌莀趴在窗台上,拨弄着含羞草似的植物,只要一碰叶子就闭上花蕊,看着挺好玩。 “星闪闪,你先去洗澡,还是…一起?”凌莀打了个哈欠,看着樊星,衬衣脱到一半,那只金属的手很出戏,像某种不良网站的视频里出现的东西,但,凌小莀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一起,快进来。”凌莀上一秒后悔说出来的这句话,下一秒樊星的回答让他更后悔,樊星脱掉衬衣以后叠在桌子上,凌莀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雾气朦胧住视线,凌莀一直在往樊星身上瞟,根正苗红的青少年形象毁于一旦,樊星没有太在意,npc的身材很好啊,妥妥的男模身材,凌莀想到了上次在血腥医社里的脑补,脸红了一片儿,赶紧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 反正千错万错,就是错在不应该看樊星大少爷的背影,凌莀三两下把泡泡冲干净,站在玻璃门的外面等樊星出来,npc真的好精致,用的身体乳都是乳木果精华,还有防脱发的洗发水,npc也会脱发吗? “星闪闪,等会儿你睡哪儿?”凌莀又没头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樊星没有回答,怎么事儿这么多,难得游戏优化,偏偏被这玩意儿缠着。 “床上。”樊星关掉花洒,把浴巾搭在身上,凌莀裸着就出去了,往被子里一钻,身上还是湿哒哒的。 “你不擦?”樊星扔了一条浴巾给凌莀,“快睡吧,这都擦被子上了。” “enhenhenhen…我好难受,怎么一到晚上就开始不舒服,星闪闪,能不能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我怕弄脏地板了。”樊星把垃圾桶放在床边,里面的垃圾已经被收走了,凌莀趴在床沿上,吐到干呕,吐到硬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吐了,樊星坐在他旁边。 “嗯,把药吃了吧,包里有。”樊星把凌莀的包拿过来,里面的药对病源的反应很强,医生写了单子放在药盒里,分装塑料盒里放着每天应该吃的量。 “我不想吃,在医院里,每天都在吃药,感觉一日三餐都是这些药片和冲剂,星闪闪,都扔了吧。”凌莀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有点沙哑。 “凌莀。”樊星把凌莀横抱起来放在腿上,扯了被子搭在身上,靠着着床头,哼着一支民谣,Fictional story流传着古老的民谣,歌词大概意思就是玩家快点出去,不要惊扰这里的某些不明生物。 “星闪闪,你身上好香。”凌莀把脸埋进大少爷心口,樊星把分装塑料盒拿起来,里面放着花花绿绿的药片,凌莀看着樊星,眼睛瞪得好大。 樊星把药一粒粒拿出来,床头柜上晾着的水已经可以入口了,凌莀闭着眼,微微张着嘴,樊星把药放进他嘴里,一阵苦涩蔓延开来,苦的皱了皱眉,樊星拿着杯子,慢慢倒进他嘴里,看他艰难的咽下药片,其实有些药不苦啊。 “嗯,我陪你。”凌莀揉了揉樊星的手臂,金属的,和左腿一样,没有血肉和神经连着,只有连接着的钢筋铁骨,樊星把他的手压在身上,被子罩住凌莀。 “星闪闪,你说,我如果死在绝命鬼屋里了,是不是就能变成你们赖以生存的空气了,那我也愿意啊,男朋友。”凌莀抬起头,躺在樊星身边,手一直被樊星攥着,就像攥着什么宝贝似的,一直摩挲着指节上的那枚玫瑰戒指。 “我说了,如果你走了,我也会马上走,就像一开始约定的那样,你要是想起我了,就呼喊我的名字,我会在世界这头想着你的,无论我们之后会不会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见面,剩下的关卡我陪你闯,不管是绝命鬼屋还是要跳崖坠楼,我都陪你,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没有什么事值得你事先准备好,就像我喜欢你一样,你也没有准备好,不是吗。”樊星看着枕头,垂着眸子,指尖敲着那枚怀表。 “嗯,如果遇见了就争取,遇不见就命中注定,男朋友,睡觉吧,快睡快睡,明天终于可以不用在游戏世界里摸爬滚打了,我前两天要被折磨死了。”凌莀把头埋进枕头里,樊星掀开被子,下床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我觉得不是你被折磨,是我被折磨,虽然我全权掌握了整个系统,但是有些关卡里的细节我也没有办法推测游戏管理者那边是否动了手,所以,绝命鬼屋这一关,我不知道出口的位置是不是在那里,里面的关卡会根据游戏玩家变化,但是出口的位置基本都一样。”樊星把手臂压在凌莀的后脖颈底下,凌莀的头发软软的,扫在手臂上还有点痒。 “男朋友,enhenhenhen…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会啊,你莀哥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Fictional story,等到了那一天,我或许更想死在游戏里。”凌莀偏过头看着樊星,泰迪熊被樊星大少爷抱着,大少爷抱熊莫名戳中凌莀笑点,翻了一个身,压在樊星身上。 ------------ Fictional story.游戏住所 第43章.Fictional story “不要裸着贴在我身上,凌莀,你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人类的癖好还真是奇奇怪怪啊,还是这样睡会缓解疼痛?”樊星抱着凌莀,手碰到小腹上的插管,凌莀怔了一下,傻傻的笑了两声。 “舒服啊,大少爷要不要试?这样睡觉真的特别舒服啊,就像和床铺融为一体了似的,皮肤挨着被单,软软呼呼的,男朋友,快脱衣服,脱脱脱。”凌莀跟一条虫似的赖在樊星身上,手指勾开了一枚纽扣,樊星压住他的手。 “别闹,我不脱,快睡,还有五个小时,再不睡就不睡了。”樊星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凌莀,这玩意儿盯着樊星的后背又在脑补,脑子一抽,一头撞在樊星大少爷的背上。 “我操,好疼,星闪闪,你背怎么这么硬啊,男朋友,脱衣服,或者抱我。”凌莀特别不要脸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樊星笑了一下,转过身,抱着凌莀,中间夹着泰迪熊,大少爷的侧颜很好看啊,凌莀眨了眨眼。 “抱你,不脱衣服。”樊星闭上眼,紧紧地把凌莀抱着,听着他的呼吸声,越美丽越让人忐忑,忍不住碰了一下他的助听器,“不摘吗?” “不摘,摘了就听不到你说话了,哪怕是梦话,我都不想错过,真的,男朋友,我想听到你说的每一句话啊。”凌莀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风一吹就散了,光一照就熄灭了。 “嗯,快睡。”樊星睁着眼,看着凌莀,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他睡着,樊星才敢闭上眼,夜已经深了,夜樱第二次绽放,凌莀皱了皱眉,手不停的往樊星身上抓,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星…星闪闪…疼…好疼……好……好难…难受…”凌莀抓着樊星的肩膀,指尖都在颤抖,樊星把泰迪熊拿出来,往里面靠了靠,抚着凌莀的后背,脑子里又是上次看到的视频画面,挥之不去似的,特别想冲过去让那些铁石心肠的人离开,为什么偏偏进来的是他呢? “我在…我在啊,凌莀…我爱你…如果你还相信能再来一轮,那一定是十五次以后,我还是你的引路人,我保证,那一次,我会从开始就对你好。”樊星扬起嘴角笑了笑,凌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扯了扯嘴角。 樊星坐起身,揉着眼看着窗外,窗帘被风吹动,一束光透过云层,云边被染成金色,凌莀还在睡,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樊星没有下床,还有点冷,缩了缩脚,睡衣的扣子松了几颗。 “星闪闪,你怎么又坐那儿呢” “醒了?昨天晚上,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樊星又躺下身,游戏里的npc也赖床啊,把被子蒙在脸上,凌莀伸手拿了一件衬衫,弄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嗯?男朋友,你一晚上没睡啊,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凌莀挤到樊星身边,胡乱的把衬衣套在身上,樊星偏过头,吻在他的唇边。 “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樊星轻咬着他的嘴角,勾了勾舌尖,挑起牙齿。 “唔…我没什么印象了,昨天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一直觉得很疼很疼,疼到没有办法呼吸,男朋友,你知道回光返照嘛,就是在人要离开的那一天,会觉得很轻松,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从来没有得过病似的。”凌莀周末赖在家里的时候特别喜欢躺在床上犯困,盯着天花板发呆。 后来住院了,闲来没事就躺着数点滴,数换了几次吊瓶,有一次护士过来换吊瓶的时候,突然被通知另外一只手也要注射,当天晚上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了个遍。 后来的每一天,除了每周末会拔针换成软管输液的时候休息一下,其他时间除了把手搭在手扶架上,听着歌看着电视,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 “嗯,我知道,你想吃东西吗?”樊星哼着那首民谣,声音很轻,凌莀半闭着眼听着,“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不想吃啊,没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男朋友,有面包吗?”凌莀缩在樊星身边,只露出一个脑袋,把手和脚缩进被子里,压到密不透风,总感觉一进被子里就超有安全感。 “有,我去拿,今天别起来了,是不是不舒服?”樊星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面包,什么样的都有,凌莀指着奶油面包,早就想尝尝Fictional story里的面包了。 “男朋友,拿上来,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休息没事儿做就窝在被窝里吃东西看电视,反正也没有人会管我在做什么事儿,在被窝里吃泡面简直就是享受,星闪闪,你要不要试试?速食面,就是我上次买的那种白色包装的。”凌莀拆开奶油面包的包装袋,两片面包片夹着奶油夹心,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吃了一口,果然是好吃到爆炸。 “速食面?为什么不自己煮面?这种面条很好吃?”樊星挑起一包速食面,芝士鲜虾鱼板云吞面,从来都是自己在住所里做东西,没有怎么去通贩店里,所以通贩卡更新换代都是管家打理的,樊星也不会特别在意。 上一次去,应该是第一次,凌莀把奶油面包吃完了以后,掀开被子跑下床,边跑边一阵咳嗽,樊星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玩意儿又要干嘛,赤着脚跟在他后面。 “星闪闪,我要噎死了……”凌莀拿着一瓶上次买的乳酸菌饮料,撕开包装以后就往嘴里灌,草莓味的。 “傻b。”樊星看着凌莀灌了两瓶乳酸菌饮料,快乐的扑到床上躺着,翻了一个身,把被子卷在身上。 “男朋友,快上来,我还想睡会儿,昨天晚上是不是很久没有睡着?”凌莀闭上眼就睡着了,樊星挨着他。 “你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樊星看着窗外,阳光已经穿透云层了。 “不记得了,我做什么了?”凌莀窝在被子里面,一直揉着熊的脑袋,“我是不是做梦踢到你了?” “不是,你抱着这个熊突然坐起来,然后把熊往前面扔,还下床踩了一脚,然后又上床睡觉,是梦到什么了?”樊星坐在床边,把泰迪熊拎起来,“它跟着你好可怜。” “我觉得我更可怜,男朋友,你能不能心疼一下凌小莀?”凌莀合着被子一起趴在樊星身上,“星闪闪,亲一个?” “亲。”樊星摁着凌莀的脑袋,附上温热的唇,大少爷的嘴唇很软,但牙齿咬的超痛,每次被咬破都要恢复好久。 “唔…又咬破了。”凌莀推开樊星,“吃不了烫的东西了,吃不了烫的东西了。” “傻b,吃温热的不行?”樊星把凌莀的被子扯了扯,凌莀整个缩在被子里面在樊星身上蠕动,“别跟虫子似的在我身上行吗?Fictional story有一关有种生物就像你这样,裹在很厚很厚的布料里面,本体的npc藏在里面攻击玩家,如果遇到了他们也会用这种布料把玩家藏起来。” “是吗?Fictional story听起来怎么这么恐怖,有没有那种跟童话故事一样的情节,过程跌宕起伏,但结局很美好,皆大欢喜,玩家只需要吃喜酒喜糖就好了,随份子也可以,或者比较可爱一点的,玩家的目的就是玩,越开心越好。”凌莀坐起身,把泰迪熊抢回来,“它的衣服干了吧,我去收进来,没穿衣服抱着都没有手感。” “裸小莀配裸小熊,不是很好吗?”樊星笑了笑,把泰迪熊又给抢回来。 “这倒是,星闪闪?你在说什么啊?!”凌莀抓着枕头往樊星身上砸,“你今天也脱衣服,就是裸星星!” 樊星:???。。。!!! “我不裸着。” 凌莀“杀气腾腾”地走上楼梯给泰迪熊收衣服,背带裤挂在衣架上特别戳萌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还以为是小宝宝的儿童服。 樊星打开表盘,拧了旁边的一个旋钮,开启了类似手机录屏的功能,这样手表就会记录自己和凌莀走过的所有地方,到时候可以输出出来留作纪念,这个也是优化的一部分,樊星有点气为什么之前没有这种功能。 凌莀趴在阳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气温已经很低了,临近冬天,Fictional story已经有下雪的趋势,一定要和男朋友站在这里看一场雪啊。 “凌莀,还在上面做什么?被妖怪封印了?”樊星走上楼梯,对上一双红红的眼睛,“一大早哭什么?刚刚还好好的。” “星闪闪…我在想,明明每个情侣在一起的誓言都是天长地久,都是海枯石烂,都有无限的未来的畅想,他们可以想着到壮年到中年到老年甚至到临终的事,而我们只有最后一个月,甚至还不到,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我离开了,然后你在流眼泪,我又摸不到你的脸,哎,没事,就是有点感触,快到冬天了呢。”凌莀垂眸盯着樊星的手指尖。 “嗯。” “就这?大少爷,您就不能说一句安慰我的话嘛,星闪闪,男朋友,凌莀真的舍不得你,冬天是一年里面最后一个季节,我的生命就像冬天一样啊,那明年春天,记得带一束花来看我,我喜欢玫瑰。” “我舍不得你,凌莀。”樊星顿了顿,把凌莀压在阳台的栏杆上就是一通吻。 ------------ Fictional story.游戏住所 第44章.Fictional story 【游戏优化恢复,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前往绝命鬼屋,游戏中如果出现任何闪失,后果自负,引路人可使用游戏设置的道具,游戏马上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 “傻b,穿好衣服没有?”樊星咽下去第二个傻b,盯着凌莀,还在和鞋带做搏斗的凌小莀浑然不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 “男朋友,等我一下,enhenhenhenhen,鞋带解不开了,我这…这不好解开,我操,有没有剪刀。”凌莀拽着鞋带,整个人往后一仰,樊星眼疾手快接住突然飞过来的玩意儿。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这…”樊星弯下身,把他的鞋带解开,轻轻一扯就散开了,凌小莀折腾了整整五分钟,还弄得满头大汗。 “担待着点,男朋友,你说我如果真的死在绝命鬼屋里了,会不会有人来替我收尸啊?”凌莀推开门,一束光照在身上,Fictional story难得这样的好天气,如果系统还没有优化完成,又是可以和樊星大少爷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一天,补充钙质。 嗯,没错。 “为什么总是想死在绝命鬼屋里,这是游戏记录降低的玩家的副本游戏,不是主线,也不是支线,你要是死在里面了,嗯,应该会和历史故事里的商人一样的下场。”樊星拉着凌莀的手,没有吃什么东西,还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就是说说而已,凌莀,你知道Fictional story的尽头吗?其实Fictional story的尽头就是绝命鬼屋,不过因为游戏记录,变化了游戏机制,把这关作为副本了,所以,你的结局是美好的。”樊星笑了笑,凌莀砸了一下樊星的脑袋,前额散下来的头发搭在金丝边眼镜上。 一束光照亮整片荒原,凌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往前走,有一个路牌,上面画了一个剪头,指向西南边,貌似箭头被人动过,不知道到底往哪儿走。 “男朋友,管他这是不是尽头呢,把每一天都当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来过,一切都会好的,我看看啊。”凌莀蹲下身,把杂草拨开,摸了摸固定路牌的螺丝钉,没有松动的迹象。 “这个路牌,一直是这样的,没有人动过,螺丝钉都生锈了,怎么会有人动过,那个屋子就是鬼屋,玩命鬼屋?”凌莀站起身,一瞬间觉得血要充到脑子里了。 “嗯,我是在想,如果路牌被人为动过,是不是就意味着那边那间才是鬼屋,不是你刚刚指的那一间,这是管理者必备唬人的障眼法。”樊星也没有办法确认到底哪一间才是绝命鬼屋,揉了揉太阳穴。 “进错了会怎么样?会死?”凌莀把手搭在樊星肩膀上,这个语气老气横秋的,让樊星觉得自己是游戏玩家,他是引路人。 “傻b,进错了,一脚踏空,里面是黑洞,不会死,和那一关一样,被逐出绝命鬼屋这关。” “嘶~那现在怎么办?找不到鬼屋的话就回家吧。”凌莀往后走了两步,被樊星抓住衣服下摆往后拉。 “想不想通关了?通关了就能回去了不是吗?” “之前挺想的,现在不想了,那你说,鬼屋是哪一间?莀哥我现在就进去。”凌莀捏着拳头准备往樊星身上砸,还没来得及动手被樊星死死扯住,“好疼…星闪闪你过分了。” “那你临阵脱逃就不过分了?”樊星笑了笑,把凌莀往箭头指的反方向拽。 “enhenhenhen,被男朋友强制闯关怎么办?!”凌莀被樊星拖着倒退着走,被路边一个尸骨形象的垃圾箱吸引,反把樊星拖着倒退着走,“星闪闪,连垃圾都这么别致。” 凌莀把尸骨垃圾箱拎起来,头骨那边松了一点,险些因为破坏关卡扣分。 “傻b,垃圾桶是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垃圾桶,星闪闪,有纸吗?” “你要做什么?” “扔垃圾啊,看不出来?” 樊星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抽出一截用坏的铁丝,玫瑰金色的,还真的有人把要做的傻b事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凌莀接过铁丝,小心翼翼地放尸骨的嘴里,没有什么期待的事情发生,还有点失望了。 “我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什么垃圾桶。”凌莀把垃圾桶踢到一边,拉着樊星的手往鬼屋里面走。 “怎么了?失望了?”樊星捏了捏凌莀的指尖,语气特别宠溺。 “没有,哼,一个破垃圾桶有什么好失望的。”凌莀刚说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咔哒咔哒”撞击的声音,猛地回过头,刚刚被踢远的垃圾桶一路吐着残渣往这边摇摇晃晃的走来。 樊星刚想拦住凌莀,这玩意就跟见到男朋友似的往那边飞奔,樊星就这么看着他扑到那具尸骨身上。 “什么癖好真的是。”樊星找了一块石头坐着,把口袋里没做完的皇冠拿出来继续掰着铁丝,男孩子戴皇冠也超级好看啊! 等凌莀拍拍手再走回来,樊星把皇冠戴在凌莀的头发上,“您是打倒入侵者了是吗?我的王子殿下。” “星闪闪,你又送我礼物了!”凌莀跳起来扑在樊星身上,搂在一起给了一个亲亲,“那我们回家吧。” 樊星:??? 最后…最后我们的凌小莀和樊星大少爷站在鬼屋门口,在心里数了一二三以后一起推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只灯引照着勉强看得见路。 黑色的布帘悬挂在空间里面,隐约还能听到哭声和尖叫营造的恐怖气氛,布帘后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就像人类世界的鬼屋一样,不过这个更真实。 “星闪闪,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怕死在里面都没人收尸,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开始害怕死亡了。”凌莀掀开布帘,后面是一条很长的通道,通道里面有很多人偶在移动,全部都是血淋淋的。 “怕了?我莀哥怎么这么容易怂啊,别怂,往前冲,冲出去就能看到光点,冲不出去我也陪着你。”樊星把凌莀一把拉过来,这玩意儿还沉浸在不能回家的痛苦中,他的王子戴着皇冠,在黑夜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光。 “男朋友,那些人偶就是npc?cosplay的鬼?还是真的鬼啊,Fictional story里这些东西不是都特别真实吗?”凌莀被一个npc撞了一下,往前一个踉跄扑到空匣子里,樊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他的男朋友,pia,没了。 “凌莀,你在哪里?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挑战人类极限,我开始找你了啊。”樊星让灯引停在指尖上,凌莀趴在空匣子里,莫名有种死掉的感觉。 “男朋友,我在这里,哎,这样,我好像体会到了以后的感觉,后半辈子在空匣子里长眠,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没有温度。”凌莀撑着匣子的边沿站起身。 “我还以为你在玩捉迷藏,对了,说到捉迷藏,这个关卡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捉迷藏,鬼捉人这个游戏玩过吗?玩家是鬼,游戏提示音响起,在你的眼前就会出现一张图,上面有很多鬼的形象,三秒记忆所有形象,钟声一响就去找。”樊星对这关了如指掌,之前有玩家进来过,樊星作为武力攻击的npc,有参与在那一场游戏中。 “啊?这……男朋友,赶紧把磁场放出来,我可以用手机拍照留存。”凌莀摸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就关机了。。。 “傻b,拍照拍不出来,这里是异世,没有进来过得人根本看不见这里,npc也好,Fictional story所有的一切都好,没有进来过得人类,一辈子也不会相信这个地方的存在。”樊星看了一眼怀表,记录了游戏的位置,等一会儿就等影像出现。 “那出去以后,会有人相信游戏里的NPC是我男友吗?会不会没有一个人相信,也是,我在人类世界凑数的日子里,已经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了,永远都是被真理埋没的那个。”凌莀盯着关机的手机暗自神伤,手机壳是后面放着一张纸条。 “那上面是什么?写的什么?”樊星把凌莀的手机攥在手里,一张浅粉色渐变的纸上写着半颗水果糖的金色签名,“这是什么?好女性化。” “你不懂啊,这是我超喜欢的一个大大,和我idol肖寒一样,某网站知名作者,好不容易拿到亲签的,不是有游戏提示吗,怎么还没有出来,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凌莀用指腹摩挲着手机后盖,唯一的信念就是他喜欢的那些可以存在可以消失的人物。 除了樊星以外,其他的都可以随时从生命中消失不见。 “嗯,我也喜欢《复制病态》,原来,我们在某一时刻就已经产生了共鸣。”樊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还挂着一根金色的链子。 【游戏开始,请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做好游戏准备,影像在三秒钟以后结束,如果在规定时限内未完成关卡,本轮游戏会解除和玩家的交易,游戏时长两个小时,影像三秒钟倒计时开始。】 “开始了,星闪闪,我操,好快。”凌莀转过头的功夫,出现在眼前的影像就消失了,一脸悲痛的看着樊星,这要是和游戏取消交易了以后该怎么办。 “傻b,教你一个办法,这里面只有几种扮成鬼怪的npc,你可以把他们分类,被选中作为目标的npc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如果发现了特点就赶紧抓住。”樊星已经把凌莀看透了,所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影像会出现的方向。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45章.Fictional story “啊啊啊啊啊啊,”凌莀的尖叫声360°环绕在樊星的耳朵里面,“男朋友,我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别提什么分类了。” “嘶~小点声音,耳朵受不了。”樊星捂着耳朵,本来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声音狠狠撞进耳朵里面,“多少记住了一点吧?” “我想想,里面有两只长的一模一样,戴着白色的面具,还有一只长着角,跟独角兽似的角,还有几只嘴巴特别大不像人样,颜色大都是黑色,就这么多了。”凌莀闭着眼睛冥思苦想,越到这种紧张的时候脑袋里面的歌词就越多,什么《天外来物》啦《彩券》啦《陪你去流浪》啦,“星闪闪,你听不听我唱歌?” “为什么要听你唱歌?”樊星反问道,凌莀尴尬地笑了笑。 “一共十二种鬼,按照你们人类世界那边的十二星座创造出来的鬼,戴面具的一模一样的是双子座,有独角兽的是金牛座,嘴巴特别大的是狮子座,这回有灵感了吗?”樊星努力地帮凌莀找回丢失的某部分记忆。 “如果是十二星座的话,还有天蝎、处女、白羊…这么一说我好像知道规律了。” 樊星也不知道凌莀到底有没有想起来什么,男朋友嘛,只能选择相信了,“先把双子、金牛和狮子找到,剩下的慢慢想。” 凌莀哼着歌走在鬼屋里面,掀开一层层布帘,里面都有npc在踱步,时不时给玩家一个措手不及,比如尖叫比如哭啼,太真实了,真实到没有像人类世界里面一样的表演成分在里面。 在某一个布帘后面,略微有那么一点光,青灰色的地面上晃过一对影子,凌莀停住脚步,现在入口处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两只带着白色面具的鬼手牵着手在空间里面晃悠。 “这一轮的玩家好笨啊,我们都这么明显了。” “就是说,都这么明显了,我们就是双子啊。” 樊星都忍不住想笑,哪有npc像自己一样总是帮助玩家,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凌莀长的太好看了?! “那我可以抓你们吗?”凌莀在Fictional story里面难得遇到这么善良的npc,问话自然相当地小心。 “可以啊,反正我和妹妹的工作就是给玩家抓的,呐。”其中一只递给凌莀一把天蓝色的钥匙,要集齐十二把钥匙方可通关。 凌莀道了谢以后一转身就对上一张大嘴。 “啊!”不自禁惊叫了一声。 樊星把凌莀护在身后。 “早就听说樊星大少爷对玩家动情,之前还以为是天蝎道听途说,这么看来果然是真的。”狮子伸出手把凌莀拽到自己面前。 “你要做什么?别吃我啊。”凌莀一只手抓着樊星,一只手试着推开狮子。 “把双子的钥匙给我我就放你。” “凭什么?莀哥凭本事拿到的。”凌莀一脚踢开狮子,不愧是跆拳道黑带。 几声钟声之后,大片大片的灰尘从布帘上飘落,凌莀咳了几声之后回头看到狮子已经跑了,“我操,星闪闪,追,不能让他跑了。” 果然,人在这种时候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只顾往前面跑,沿途的恐吓的手段全部是过眼云烟。 “谁在这边吵啊,让我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两条鱼身的鬼像在海里似的飘过来,“哟,这不是玩家凌莀吗?那个被樊星保护的玩家。” “男朋友,我怎么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鬼屋,更像是凌小莀的批斗会。”凌莀没注意一头撞在墙面上,晕晕乎乎好久,缓过来周身只有自己一个人,空间没有变,变了的是樊星不在里面,围在身边的是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狮子的脸。 “星闪闪,樊星,男朋友,星…我操,什么情况?”凌莀往前面走了几步,又撞到一面墙,看起来偌大的空间,能移动的地方却很小,几乎只有方寸,不用说这是哪个鬼的障眼法。 而樊星那边看得到凌莀,却只能看到凌莀被困在方寸里面的动作,怎么叫都不理,在同一个地方,却又像身处两地。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操。” 樊星看到凌莀朝自己的方向在走,伸出手却碰不到,他也搞不明白这是游戏优化之后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按照之前的机制来就不好吗? 空间是错乱的,双鱼最擅长的就是玩这招,耍这种伎俩让玩家障眼,樊星刚准备打个响指,npc戴着牛头面具撞过来,“嘁…就这么点伎俩,你们知道那些npc藏在什么地方吧,金牛?” “知道,那又怎样,看过这么多怯弱的玩家,你带的这个看起来也不怎么行啊,说是鬼屋,无非就是猜谜游戏,赌对了就赢了,赌错了就输了,你觉得呢,樊星。”金牛冲破双鱼的障眼,和凌莀面对面站着,带着一丝杀气,恨不得直接想让游戏玩家送命。 “这太真实了吧,对了,钥匙呢,星闪闪,救我……”凌莀被金牛摁在地上,一颗牙齿刺进凌莀的锁骨,刺穿骨头,血顺着后脖颈往下流,把天蝎引出来了,这种npc对血腥特别敏感,在人类世界里,就是毒蝎子。 “别动,凌莀。”樊星冲过去,拿出一根银色的柱子,趁天蝎还在舔舐血液,刺进发条里,天蝎发出痛哼,从嘴里吐出一把深绿色的钥匙,仰面倒在地上。 “钥匙,男朋友,有两把钥匙了,确定接下来的鬼都是十二星座里的角色吗?别又杀错了。”凌莀爬过去,把钥匙死死地攥在手里,生怕跑了似的,指甲缝开始渗血,一下一下划着地面。 “你在做什么?”樊星把凌莀捞起来,他的少年低着头,一直盯着指尖,钥匙攥在手里闪闪发光,在黑暗的环境里散着幽幽的荧光。 “疼…有水吗?我想喝水。”凌莀使劲地抓着樊星的手,npc从四面八方赶来,整个鬼屋乱成一团,有点像古装剧的场面,打打杀杀声连成一片,还有一阵阵哀嚎和幽怨的申诉声,不时伴随着一点水流声。 “忍一下,这里太危险了,把十二把钥匙找到以后就去鬼屋后面的花园,去完成商人和金币口袋的关卡,只有通过那一关,我们就算正式的闯过绝命鬼屋这一关了。”樊星看着门缝,有水往这边流过来,马上就开始积水,水里还混着大把大把的金币,是商人的怨念太深。 “星闪闪,十二星座里有一个星座就是水瓶座,你说这个会不会是水瓶座在作祟,现在才只有两把钥匙,找到最后一把钥匙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绝命了。”凌莀蹬了蹬腿,樊星把他放下来,两个人一起往渗水的门那儿走,门锁已经生锈,轻轻一拉就开了。 里面像藏宝库似的,金色的一阵光芒以后,凌莀愣了愣神,看着屋子里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成堆成堆的金币,可惜不是新铸的,底下的金币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变质,还有一些珠宝和瓶瓶罐罐。 “这是当时那个商人藏匿赃物的屋子,水瓶或许就藏在这里,赶紧找,但是,不要动这里的金币,只要金币移动了位置,这里的一切都会重归于之前的状态,我们就得重头来过。”凌莀弯下身,看着那堆金币,刺的眼睛有些发疼。 “那怎么办,星闪闪,你知道在人类世界,一次性拥有这么多金币会怎么样吗?可以买连成一片的别墅,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凌莀叹了一口气,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滚来滚去,凌莀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有一只空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这不是水瓶,水瓶是邪祟瓶,这里面是空的,要么,邪祟跑出去了,要么就是游戏机制的变故,水瓶的npc操控也变了,有两种揣测,你相信哪一种,赌一把。”樊星把瓶子捡起来,瓶口碎了一块,有一个破口,但是软木塞塞的严严实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觉得第二种吧,邪祟这种东西,不时只有小说里或者是想像中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吧。”凌莀把瓶子捏在手里,像是漂流瓶那种,突然,瓶子开始不停的跳动,一股黑色的气体围着凌莀转了几圈。 “我猜的没有错,是邪祟附体,水瓶是邪恶的象征,在这里是这样的,快点把软木塞打开,把它困住。”樊星打了一个响指,把那股黑色的气体制住,凌莀盯着樊星,一个响指能解决的事,何必需要费这么大功夫。 “傻b,快点,想不想通关了。”凌莀一愣,把软木塞拔开。 黑色的气体顺着瓶口钻进去,瓶子又变成透明的了,残留着一层水,“呼,这样就可以拿到钥匙了吧。” “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这里的每一种事物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樊星看见钥匙掉进金币堆里,一看就是有人蓄谋已久想困住凌莀。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46章.Fictional story “男…男朋友…钥匙掉在金币里了,星闪闪…樊星,男朋友,看看我……”凌莀使劲地摇了摇樊星,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都没有称呼过樊星的真名。 “我没有瞎,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另外一把钥匙,我猜是游戏的一些形式出现更新了,本来这些细节都是显而易见的,凌莀,你看看这间屋子,除了水瓶,还有没有其他星座和这个有关联?”凌莀围着屋子走了两圈,每一步都很小心谨慎。 算是在Fictional story里玩怕了,生怕突然蹦出来一个什么不明物体,吓得魂飞魄散,沉着头这样想着,从墙角突然掉下来一截麻绳,有血顺着顶端淌下来,凌莀看到脚边有一两滴血,顺着往上看。 一具骷髅掉下来,阴森森的白骨,凌莀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进金币堆里,骷髅发出幽怨的几声哀嚎,听着怪瘆人的,樊星听得懂骷髅在说什么。 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流落在人间的魑魅魍魉,无论以哪种方式存在,在Fictional story里注定是错误的,凌莀不敢动了,一动不动的盯着樊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樊星把骷髅扯下来,果然麻绳上攀着一个小东西,游戏里这些藏匿在角落的生物总是用不经意的方式让游戏玩家或者存在在游戏里的人发现。 “挺可爱啊…星闪闪……能不能先把我救出来,我一起来这些是不是都得物归原主了。男朋友,我还不是特别想死的啊,我留恋这里,我也不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屋里,我好害怕…我怕……”凌莀低下头,推了推出门前拿到的战利品。 樊星大少爷的金丝边眼镜,今日份同款get,还有玫瑰金的眼镜链,凌莀用手指搅着链子,两颗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特别突出。 “凌莀,怕什么?这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我说这个是绝命鬼屋,你就真的以为会在里面丧命,要丧命也是我们一起丧命,我刚刚发现了优化以后的游戏规则,Fictional story任何npc或者人类在游戏关卡里进行闯关,一旦没有按照规定完成游戏任务,无论是谁,都会按照游戏惩罚来实施。”樊星把凌莀拉起来,第一声警报响起。 【Fictional story引路人樊星擅自移动游戏道具,现警告一次,如有下次,后果自负,游戏玩家lingchen-9477因为破坏游戏道具,现扣除游戏积分,系统扣分两分,关卡扣分一分,现仅剩五十二分。】 “男朋友,这关闯出去,我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行关卡通关了,百分制我这及格了啊。”凌莀拉着樊星的手一直晃,因为上一关顺利拿到奖励加成,所以积分会提高十分到二十分不等。 凌莀因为关卡里出现了人身闪失,游戏系统得分增加二十分,关卡通关奖励十分,所以五十二分的游戏关卡,在高塔那关里,占据百分之三十。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别忘了,Fictional story优化过,百分制提升到要算游戏记录,所以扣除仅剩的游戏记录,你的积分不多,下一关必须拿到抵扣的五分,就可以及格,前提是这一关必须得过去。”樊星把刚刚那个小东西从麻绳上拿下来。 从十二星座图来看,这东西应该叫射手,在Fictional story里,这东西叫箭引,听说是百发百中,如果被他的箭攻击到,除非有抵扣解药的交易,不然就会用玩家生命来抵扣。 哪怕是引路人被攻击到,或许游戏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凌莀把箭引拎起来,和其他的npc不一样,这个更像是随意摆弄的玩具,樊星皱了皱眉。 “不要碰他的箭,这个就是人类世界的射手,凌莀,每一个这样的npc后面都有一个机关,在不碰到箭的情况下,把机关打开。”樊星四处望了一眼,朝凌莀扬了扬手里的那枚碧蓝色的钥匙,通体晶莹,散着流光溢彩。 “男朋友,我…你…钥匙,你在哪儿找到的?怎么每次都抢在我前面找到,前面的几关也是。”凌莀把箭引拽着,背上背着的箭袋里有两支箭。一黑一白。 “在刚刚算分的时候,钥匙是你找到的。”樊星话还没有说完,箭引就准备开弓拉箭,“凌莀,小心。” “樊星,为什么要透露我的身份,你知道我不想让游戏玩家这么快知道我的身份,更何况是你的玩家,别忘了,上一个游戏玩家就是为了你的莽撞,而死亡的,明明找到最后一个鬼以后就可以去商人的仓库,偏偏她爱慕你呢,游戏玩家。这也你都还不知道吧?”箭引的口气很戏谑,拿出一支箭压在凌莀手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要把你解决掉,别跟你莀哥提这些有的没的,你们都是被人操纵的傀儡,我不是,懂?”凌莀没有碰到箭的前端,要是在迟一点可能就要丧命了。 “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啊,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让你不动摇信念,他是杀人魔啊,杀人魔知不知道,他曾经亲手杀了很多很多npc,包括人类的游戏玩家,也包括你,他会心甘情愿的解决掉你们所有人,你不害怕吗?”箭引的声音在耳边循环放大又缩小,凌莀捂着耳朵,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不要再说了…这不是你们看到的,樊星,他不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凌莀撑着膝盖喘气,每一下都很沉重,腿在不听使唤的发颤,干呕了几声。 “夏梧的事儿你不知道吗?嗯?他是引路人,是游戏管理者最想处置掉的对象,你应该知道的,别靠近他,靠近他你会死的,而且死相会很惨很惨,樊星他就不适合做你的引路人,他就不适合出现在Fictional story里,他就是npc里的败类。”箭引越说越激动,围着凌莀,那支箭一直在凌莀手上。 “滚啊,你就只是个npc,就只是鬼屋里的一枚棋子,这里有好多东西都可以任意操纵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他在怎么样,都不需要你来插手,如果要打感情牌,你莀哥我就不适合,玩不起,懂?”凌莀退了几步,箭引冷笑了半天没有说话,虽然真身被发现了,但是钥匙是不会轻而易举暴露出来的。 “还真是让我煞费苦心啊,游戏玩家,我是你要找的最后一个猎物,先去找其他的,前提是,必须找到剩下的钥匙以后再来找我,而且我的这把钥匙,必须用其中一把钥匙来作为交换,这个要求很简单吧。”箭引一直都是这样,很多玩家都害怕一物换一物,其实引路人都知道,箭引的钥匙不重要。 “男朋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杀过npc和人类,但是我不怕啊,将死之人,死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了吧,星闪闪,别让我看见你这样。”凌莀贴着樊星的心口,全程没有讲一句话,保持沉默就没有人知道真假,永远做旁观者。 “凌莀,你会在某个瞬间厌倦我的,不要藏着那么多过满的期待,你会从这些npc嘴里看到你不想看到的我,白羊的囚笼就在旁边。”樊星不知道箭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凌莀会是这样的反应,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他的少年一直在暗地里选择遗忘。 “囚笼,星闪闪,你们Fictional story是不是很喜欢把人囚禁起来?听起来有点色.情,鬼捉人,玩家是鬼,我还以为我是东躲西藏的那一个。”凌莀顺着灯引的方向,往前跑再左转,一路上都漾着血腥,把恐慌和迷茫踩在脚下,看少年扬起的笑和无论成败与否的张扬。 “傻b,你知道箭引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是因为怕丢掉我了,你一个人闯不过去是不是?”樊星大步一跨,跟在凌莀的后面,突然停住脚步,樊星没有注意,一下子撞在凌莀身上。 “男朋友,白羊…羊跑了,不会被牛吃掉了吧,我记得羊的形象是很温和的,牛的形象是很倔的,而且这里有金牛残留的味道。”凌莀的嗅觉是家里出了名的好,在医院的那段时光,护士每天会准时准点送饭过来,凌莀跟小孩子似的,趴在栏杆上,听着护士揭开盖子的声音,猜今天吃什么饭。 “不会自相残杀,他们会藏起来,这才是游戏真正的目的啊,不是让你为了钥匙找钥匙,而是让玩家完成鬼捉人这个游戏。”樊星拉着凌莀的手,他又低着头暗自神伤。 “如果你能懂就好了,星闪闪,我跟你说,我在医院里就是团宠啊,第一次体会到左拥右抱的感觉,每次做完治疗疼的走不了路的时候,他们会把我抱回病房,这种待遇在医院里很少见,除了小朋友,啊,出去以后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凌莀笑了好久,嘴角忍不住上扬,脑海里有那么一刻瞬影,一下就消失了。 “你还是很开心的,对吗?没有那么厌恶?”樊星挑开怀表的表盖。 “看哪个方面吧,这个不能对比。”凌莀伸出手,让灯引停在指尖上。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47章.Fictional story “快去找金牛,他知道白羊在哪里,你是鬼,既然游戏给了这个设定就必须服从,去找到钥匙和箭引交换。”樊星碰了碰腰侧的系统装置,摸到了一个类似于铜扣的东西,“这是什么?” “陪我啊,星闪闪,你太不敏感了吧,戴了好久突然发现这样还挺好看。”凌莀把衣摆拉出来,腰侧也有一枚类似于铜扣的东西,不过是刺进皮肤里的。 “嗯。”樊星把那个东西刺进身体里,笑了一下,“这样就一样了。” “你们npc都这么撩人的吗?撩爆了,疼吗?”凌莀推了推眼镜,眼镜链晃了一下,一束光划过镜片,角落里藏着什么东西,一颤一颤的在蠕动。 “那是什么东西?男朋友,我操,这什么玩意儿啊啊啊…他怎么跟着我?”凌莀吓到赖在樊星身上,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几根绳子,前端系着钥匙,樊星还没有准备好听见凌莀的尖叫,几具干尸蹦出来,几颗眼珠子从眼眶里弹出来。 “别喊,耳朵疼…”樊星把凌莀扔在一边,顺着一根绳子攀上去,最顶端那把钥匙是白羊的求救信号,还有金牛留下的战帖。 “战帖?男朋友,小心。”凌莀仰着头,看着樊星大少爷跟什么似的,绳子晃了一下,樊星整个人从上面掉下来,凌莀眼疾手快接住,差点没把手弄骨折。 “星闪闪,你太重了,我差点没命了。”樊星皱了皱眉,看着凌莀笑了笑,摊开掌心,一把金色的钥匙赫然在目,像捧着珍宝似的,“你找到了?金牛的钥匙还是金库的钥匙?” “金牛的钥匙,这一把是白羊钥匙的关键,但是你必须得把金牛找到,这样Fictional story才算玩家找到了npc,白羊和金牛是宿敌,曾经因为争夺在鬼屋里藏匿的位置而两败俱伤,最终管理者把他们分开才和解这件事。”樊星没有告诉凌莀金牛和白羊,捏着钥匙的手渗着汗。 “相爱相杀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星闪闪,出去以后你听我唱歌吧,这个金牛什么的,就让它自生自灭,是不是还要和射手做交易,那我们不是少了一把钥匙啊。”凌莀偏过头看了看后面,一个黑影晃过,等再次晃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囚笼面前了,果然,金牛在囚笼里。 “应该是被猎人束缚起来了,凌莀,刚刚给你的铜丝呢?给我。”凌莀把铜丝递给樊星,在手心里划出血迹,锁是松的,用铁丝轻轻一拨就挑开了,凌莀睁大了眼看着樊星,好怕一开门金牛就冲出来。 所谓金牛,就是牛头人身的npc,蜷缩在囚笼里瑟瑟发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一直在发抖。 “他怎么了?我找到你了,快点看着我的眼睛,这样才算我找到你了啊。”凌莀走进囚笼里,铁丝松掉了一根,金牛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对上凌莀的眼睛。 一双要嗜血的瞳孔盯着凌莀,腿一软跪在地上。 “白羊,白羊他对立面了,快去阻止他,不然剩下的钥匙你们也找不到了,白羊他拿走了天秤的那把钥匙,就是为了让他称霸整个绝命鬼屋。”金牛舔舐.着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面渗血,一看就是刚刚搏斗过得。 “他在哪里?这里不是优化过吗?白羊他待的地方属于这个鬼屋的中心点,管理的那把钥匙和商人的金库主线关卡有关,天秤是不是也被白羊藏起来了,他的秤杆就是钥匙,快找,看看附近有没有秤盘。”樊星马上意识到鬼捉人的本性,这些不是因为玩家而改变游戏规则,而是因为游戏里的npc。 “衬盘?我刚刚好像踩到了一个黑色的盘子,我把天秤踩到了?”凌莀吓得赶紧往回跑,灯引停在凌莀的肩膀上,跟着一路颠簸,果然在原路返回的路上发现了衬盘,“男朋友,男朋友,这是秤盘?” 凌莀抓着衬盘往樊星身上扑,激动的都要哭了,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找到,口袋里的钥匙为数不多,还差五六把,也不知道白羊到底在哪里,把天秤的秤杆藏在哪里了? “别急,白羊最喜欢的地方是鬼屋的许愿池那儿,或许他今天还在那里,去碰碰运气。”樊星拉着凌莀往许愿池那儿跑,果然看见一只羊头人身的npc在那里踱步,脖子上挂着秤杆,是天秤的钥匙。 白羊自己的钥匙应该被他藏在窝里。 “白羊,我是游戏玩家lingchen-9477,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样Fictional story才算我找到你了。”凌莀走过去,白羊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凌莀,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秤杆,扯了扯嘴角。 “你想拿这个?找到我了,我也不会把钥匙给你,如果我没有和金牛打赌打输,你应该还差我的钥匙,天秤的钥匙,女居的钥匙,和打开商人主线任务金库的钥匙。”白羊会读心似的,冷哼了一声,樊星走过去拍了拍白羊的肩膀。 “不给?那你把钥匙留着做什么?留着上交给游戏管理者?”樊星戏谑的笑了一声,扯下他脖子上的钥匙,白羊发出痛哼,一下子倒在地上,最致命的地方往往是他最想暴露的地方。 “樊星,你给我等着,反正女居是绝对不会把钥匙给你的,还有主线关卡和我的钥匙。”白羊站起身,凌莀有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伸手打了个响指,不知道是男朋友效应还是因为装上了属于Fictional story的东西,居然还挺有用。 “我操,男朋友,我也会响指了,钥匙,我看到钥匙了,白羊的钥匙。”凌莀扑到地上,白羊一抬脚伸手赶紧扯过钥匙,白色的散着绿色的灵光。 “傻b,你刚刚看到的缩在角落里的npc就是处女座,女居,钥匙在她的手上,最后一个目标,就还差一步就拿到了,主线关卡的钥匙不在这里。”樊星拉着凌莀的手往下跳,女居还没有走,一直在角落里,滋润着墙角滴下来的水。 脚边有一把钥匙,水浸着那把钥匙,凌莀慢慢的走回去,看着女居,长得还挺好看。 “我是游戏玩家,你能抬起头吗?这样游戏才算我找到你了。”凌莀捏了捏樊星的手,女居是绝命鬼屋里唯一的女性npc,性情温柔,自然对凌莀不会有什么杀伤力。 “这是最后一把钥匙,拿着,别和箭引做交易,他现在没有在这里,赶紧走,赶紧去商人和金币的主线关卡。”女居递过钥匙以后,落荒而逃,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星闪闪,找到钥匙了嗳。”凌莀抓着十二把钥匙,牵着樊星的手,“十二把钥匙都找到了,接下来…我操,这是哪里来的水?” 凌莀往后面退了几步,“这是哪里来的水?” “是去金库的路,现在变成水路了。”樊星打了一个响指,在浅浅的水面上出现一艘小船,凌莀眼睛瞪得好大。 “这…我操,星闪闪,这个…” “傻b,上船。”樊星踏着水走到小船旁边,长腿一跨,稳稳地跨上小船。 凌莀也踏着水走到小船旁边,一脚差点把穿踩翻,“吓我一跳,我这一脚力气这么大?!” “嗯。”樊星点点头,双手执起船桨,凌莀坐在樊星对面,看着两边的景色慢慢在变化,从一开始浅浅的水流,最后到一片汪洋,夜色慢慢的沉了,银辉铺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好漂亮啊星闪闪,你看,繁星点点,星河闪耀。”凌莀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他的星星最亮,就坐在他的对面啊,是他一个人的,别人抢不走的光。 “等会进了金库,跟这里一样漂亮,不要被迷惑了。”樊星一下一下晃着船桨,看到凌莀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要玩?” “要,要玩。”凌莀等樊星松了手,双手扶上船桨,“这个还是在电影里面看过,都没有亲身尝试过,男朋友,我来这里真的体验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会掌船桨吗?偏航了。”樊星笑了笑,反正支线任务也不急,想着让凌莀多玩一下也行,“想玩就多玩一下吧,刚刚也累了。” 远处有一处光,在黑夜里尤其的扎眼,看起来几十米的距离,实则掌了很久的船桨。 “男朋友,enhenhenhenhen…我不玩了,我累了,我记得以前有篇课文就是说一个人在湖面上划船,看到远处有一处光,看起来很近,实则还有很远很远,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是那种处境?enhenhenhenhen…好累,我再也不玩了。” 樊星把手压在凌莀的手背上,“一起。” 终于到那处光的地方,到近处来却不觉得很亮了,外面破破烂烂的完全看不出来是金库,连凌莀这样的智商都知道金库不可能做的跟里面一样富丽堂皇。 “这里面是不是跟海盗的宝藏一样,打开的木箱子里都是金币和珠宝,金子堆成小山,还有彩色的珠宝,我每次看那种电影就在想,要是我拥有了这么多财宝,是不是可以一个人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安家。”凌莀先下了船,回头看,曙光已经挂在长空,给人睡了一晚上的错觉,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怎么跟睡了一觉似的,星闪闪。” “我在。”樊星站在金库门口,木门上有一个转盘,转盘分割成十二块,每一块上面都有星座的图标,图标是钥匙孔,对应的钥匙放进去就好了,很简单的一个开门的装置,根据凌莀的经验来看,进门越简单里面关卡越难,进门越难里面的关卡越简单。 “这么简单,里面肯定深藏不露。”凌莀把钥匙一把一把放进去,每放进去一把就听到门锁转动开来的声音,“门开了,男朋友,我进门了。” “进去吧,这还要问我吗?”樊星一直扯着凌莀的手,要是再不多牵一会,哪天就牵不上了,会后悔的。 金库里面跟凌莀想的一样,果然是富丽堂皇,大堆大堆小山似的财宝,有金杯,有金链子,有铸造的金币,连放这些珠宝的箱子也是金子铸造的,更别提金子铸造的装饰物上的钻石,每一颗都闪闪发光。 “我操,星闪闪,我能摸一下吗?就摸一下下,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财宝,感觉像拿到了一张藏宝图然后顺着它找到了财宝一样。” “去摸吧,这里还是安全的。”樊星还是不放心,蹲在已经蹲下来摸来摸去的凌莀身后,跟自己的小孩在摸危险的东西的时候神情紧张的家长一样。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48章.回忆篇 病房外的围墙,墙角开着一丛玫瑰,凌莀睁开眼,四周的一切都还是惨白的,仪器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呼吸声很重很重。 “醒了?”陪床的护士叫林深,看见凌莀醒了,站起身,帮他掖了掖被角,晾在旁边的水已经温了,凌莀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扯到固定插管的胶布,“想喝水?” 凌莀点点头,昨天晚上凌莀的父母来过,带着弟弟,在病房里尖叫,到处乱跑乱跳,手不停的想碰放在床边的仪器。 医生护士真的拿凌莀的弟弟没有一点办法,明明年龄也不小了,偏偏要做出一些没办法理解的事,在医生给凌莀换衣服的时候,凌莀的弟弟看着仪器上的按钮,激起了游戏资深爱好者的动力,摁了几个按钮。 凌莀一阵猛咳,插在嘴里的插管被挣脱,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血,急诊铃一直在响,医生乱了阵脚,喊了几个护士就把凌莀送进急诊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慢点,疼吗?”林深把体温计从药箱里拿出来,把他领口的扣子解开,早上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体温有点高,“夹好了啊,不知道退烧没有。” “疼…”凌莀看着林深,插管插久了有点想作呕,从喉咙里扯出一个音。 “乖,等会儿就拔掉,中午想吃什么?”林深把体温计抽出来,还没有退烧,比今天早上好点儿。 “小林,昨天晚上那个孩子以后别让他来了,赶紧通知家属处理一下,净惹事儿,这好不容易各项指标稳定下来,昨天晚上这么一闹,人没大碍算是万幸。”护士长敲了敲病房的房门,说话的语气有点急,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 “你说这都是什么家庭,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怎么就天壤之别了,我看那别的小孩儿住院,一点小感冒都得围着几个家属看,那心疼的啊。”护士长偏过头看着林深,凌莀闭着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是怎么就被厌恶了呢? “家庭原因吧,这小孩挺能忍的,我去买午餐了,要不要帮你们带?”林深看了一眼凌莀,示意护士长帮忙陪一下。 “不用,快去吧,买点清淡一点的,估计这会儿还不是特别想吃。”护士长叫王郗,一直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家属患者都很喜欢她,主要是专业知识能力强,还特别爱说话。 “我马上回来,等会儿可以拔管了是不是?”林深一步三回头,“还是现在?” “你快去吧,我帮他拔,怎么?不放心?”王郗笑了一下,去消毒站洗了手,推着推车进来,林深还没有走。 “没有,我怕他疼…”王郗戴上塑胶手套,示意凌莀放轻松,林深握着凌莀的手,“放松点儿,别紧张,轻点儿。” “呕…好难受…”凌莀捂着嘴眼角泛着泪,“我想吐……” 林深把塑料桶给凌莀接着,胃里一阵翻涌,吐到没有什么东西只剩苦水,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快去买东西吧,要化疗了,你跟他说了没有?”王郗拍了拍林深,眼神暗示出去说。 “之前有隐性的跟他说,他拒绝了。”林深订了外卖,楼底下有家粥铺的味道还不错,虾仁干贝粥,之前经常给凌莀点。 “再去说一次了,不能再拖了,再拖就输了。”王郗挤了挤眼让林深进去。 凌莀躺在病床上,一瞬间觉得空落落的,林深坐在椅子上,指腹在他的掌心里打着转,算是安抚情绪。 “宝贝,从今天开始安排化疗行吗?”林深说完这句话,心脏猛的一疼,把杯子送到凌莀嘴边,放了一根吸管,“喝点水吧,这一次就真的不能依你了。” “没用了,他们也放弃了不是吗?”凌莀摇摇头,一滴水划过嘴角,偏过头看着林深,“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你想让弟弟来?还是想爸爸妈妈了?”林深咳嗽了几声暗示王郗赶紧准备。 “没,厌倦了吧,如果没有我,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怎么会呢,等我们好了,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是吗?现在就自暴自弃不是输了?” “这些也由不得我啊,事已至此,如果没有查出这个不是更好吗?” “如果治好了不是更好吗?” 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护士这话说的怼的人心服口服啊,凌莀看着林深,点点头。 “他们没有留钱吧,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丢掉我了,我奖学金在银行卡里,坚持到坚持不了的那一天就行。”凌莀动了动身体,把银行卡从包里拿出来。 “不用,只要你愿意配合,这笔费用医院来承担。”林深把凌莀的手压进被子里,王郗和几个护士一起走进病房,做了评估检查以后就送进了化疗室。 林深一直跟在后面,凌莀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想过接受这些,想着就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如果碰到了,好了,出去以后就气他们,如果没有碰到,走了,出去以后就是骨灰盒方寸。 “我不想…不想做了…不要…不…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做了…也不会好啊……”凌莀抓着护栏,整个人情绪有点激动,声嘶力竭以后,累了,躺在病床上哭了。 医生压住凌莀的身体,注射了镇静剂,“约束带。” “不用啊,我来陪他,不要用约束带。”林深跑到床边,紧紧地攥着凌莀的手,镇静剂的效果都抵不住凌莀这一刻的崩溃,挽留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可笑吗? 一旦情绪崩溃了,四肢就不受控制,凌莀噎着眼泪,看着床边围着的人,手脚开始麻木。 “不要感情用事,在拖下去之后的计划就乱了,越拖越严重,你想看着他一直这样颓废?”王郗把林深拉开,气氛有点僵,“约束带。” 凌莀用手捏着栏杆,双手在发颤,脚一直瞪着床尾的护栏软垫,脸上的表情很狰狞,林深虽不是为人父母,但是从小在母亲的潺潺教诲下,懂得仁爱,无论是哪种人,都有珍视自己生命的权利。 歇斯底里的喊叫,医生把凌莀的手脚绑在病床上,一直在挣,王郗没有辙,加大了镇定剂的剂量,挨了两针,凌莀慢慢安静下来,偏过头,视线看的很低。 “快点。”主治医生把凌莀的衣服解开,连了输药水的透明软管,几个护士在旁边备药,“第一次做会有点不适应,忍一下就过去了。” 结束以后,凌莀估计是觉得丢人了,躺在床上缓了一下之后坐起身下床,脚一触地就发软,反正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全身都疼,哪里疼的厉害一点也懒得去管它。 “感觉怎么样?嗯?”医生还在收拾使用过的医疗器械。 “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我回去了,谢谢啊。”凌莀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硬是一个人撑着走回病房,空荡荡的房间,一束光照进来。 轻轻关上门,蹲在床边眼泪失控地淌下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太疼了,护士推开病房的门,吓得赶紧把凌莀抱起来,“怎么蹲在这里?快到床上躺着。” “躺累了,蹲会儿。”凌莀偏过头,鼻音很重,“别管我了,您去忙吧,不用把时间都花在我…呕…” 凌莀话还没说完,俯下身吐了一地,“我操…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呕…” “正常现象,还想吐吗?”护士抚着凌莀的后背,“很难受是不是?儿科有个小女孩今天也做化疗,她也很坚强啊。” “嗯,加油。”凌莀扬起嘴角笑了笑,撑着床站起身,护士到卫生间拿了抹布和拖把来处理呕吐物,“添麻烦了,对不起。” “没事,快躺着吧。”护士也笑了笑,“一定要好起来啊,你才十几岁而已,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护士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暴力推开。 “凌莀!” 凌莀抬起头,对上凌母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妈,弟,你们怎么来了?” “不能来啊,我跟你说,我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一次化疗得多少钱啊,你不要给我浪费了,你弟弟他还要用钱。”女人指着凌莀,那张脸狰狞起来跟怪物似的。 “要没钱的话,不治了,反正我活着也是累赘,不是吗?弟弟多好啊,学习成绩也好,还不打架,不骂人,不顶嘴,对你们百依百顺。”凌莀低下头,“我也不想治了,太疼了,太难受了。” “不准你这样跟妈妈讲话。”小男孩猛地撞了凌莀一下,凌莀感觉身体都晃了两下,伸出手撑住身体,一声没有吭。 反正现在的凌莀自己都看不惯自己,跟玻璃娃娃似的,不能碰不能摸,“妈,我求你了,别管我了好吗?我不治了,不用你们的钱了,别来了,你是好妈妈,不管我了还是好妈妈,我不会怪你,你也不要有思想负担。” “不就是化疗吗?你外婆不也做过,娇滴滴的。”女人把凌莀的衣领扯了扯,“多大点事,搞得跟要死了似的,我现在不要你,十几年的钱不白花了吗?” “那是因为这个病不是你们得,你们不懂啊。” ……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49章.Fictional story 凌莀捧起金币,眼睛再次瞪得好大。 “啊!” 凌莀在无限的喜悦中听到一声尖叫,转过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npc对着自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再往旁边看,樊星被禁锢在砖墙上,手腕和脚踝连接着铁锁,连脖子上都挂着一条玫瑰金色的细链子,莫名其妙还有点好看。 最让凌莀诧异的是,大少爷的食指指尖上扎着一根极细的针,一条透明的有娑金的软管里面流动着鲜红的血液。 “你是谁?你把他怎么了?”凌莀走过去拉住戴面具的npc。 “偷窃者,十恶不赦。” “偷窃?偷什么了?”凌莀一脸冷漠的看着npc,“就是因为这些金币?” “你是游戏玩家吧,想知道商人和钱袋的秘密?”npc戏谑的笑了一声,“商人的故事还在延续。” “商人?他不是死了吗?”凌莀看着樊星,计时器上的数字在往后退,一声开闸的咔嚓声,血的流速越来越快,樊星动了动手臂,金色的链子碰撞在一起,“星闪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抓你做什么?” “我们已经走进游戏背景里了,商人和钱袋的故事,钱袋里有一枚新铸的金币,是商人从刚刚那堆珠宝钻石里找出来的,偷窃可耻,Fictional story把玩家设定成了商人,要扭转局势就得找到钱袋,把金币扔回原来的地方。”樊星偏了一下脑袋,撞到旁边的石柱上,手紧紧地抓着铁杆,十指果然连心。 “商人是因为偷窃了金币才一辈子禁锢在这里,从而变成孤魂野鬼,那钱袋呢,是不是在他知道自己要被处决之前收进了某个角落。”没有樊星在旁边看着,凌莀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商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在那个时候,他动了贼心,把钱袋里那唯一一枚新铸的金币做了记号,为了混淆是非,随手又捡了几枚金币塞进钱袋里,还特意也做了记号。 长年在密闭潮湿的空间里,就算找到了商人的钱袋也找不到刻在金币上的记号,腐化了都有可能。 “嗯,小心,这里的情景设定连接着外面的鬼屋,是一个连锁的关卡,但是金库不会关闭,鬼屋会在两天以后准时关闭,商人就是游戏玩家,所以你得去找那枚金币,然后再根据游戏提示去完成下一个任务。”樊星看着血慢慢的顺着软管流出去。 刚刚那个npc从后面制住凌莀,拿出一把匕首,玫瑰花的花枝做的,带着刺,玫瑰在Fictional story里,一半侵蚀着怨念,一半裸露着美好,凌莀看着樊星,满目山河,不及他的少年为自己做的一切。 “别动,现在他的命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一旦出了差错或者触碰了Fictional story的禁忌,你的引路人就会死,准确来说是直接原地报废,啪的一声,你根本来不及看他的惨状,就没了。”npc有一点嘲讽的感觉,早就听闻Fictional story里有这么一人物,望而生畏啊。 谁知道,居然是第一个触碰Fictional story底线的游戏npc,想想就觉得嗤之以鼻。 “滚啊,你tm在胡说什么,要死也是你先死,懂?你这就是嫉妒,嫉妒他比你更受游戏管理者的器重,你这就是红了眼,卑鄙可耻下流。”凌莀一脚踢开npc,倒在地上摔在樊星脚边,莫名有种阶下囚的感觉。 什么人儿,在凌·怼天怼地·莀面前都不屑一提,突然得到了快感,自嘲的笑了笑。 “金币上做的记号在故事里提到过,凌莀,过来一下,有没有纸?”npc爬起来,把樊星的头往下摁,凌莀跑过去,准备在补一脚,被樊星拦住。 “星闪闪,你干嘛啊,这怎么?怎么不能还手了。”凌莀把包里的信纸拿出来,是樊星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 “过来一点,不要随便对npc动手动脚,小心游戏管理者那边算你破坏游戏道具,在游戏里,npc也是道具。”樊星把指尖在旁边的砖墙上狠狠地划了一下,渗出的血珠沾在手上黏黏的,“把纸拿过来,快。” 凌莀把白纸拿到樊星面前,“星闪闪,你…你这是在干嘛啊?” “我怕你记不住啊,只有一次机会,就算我刚刚说了要死也是我和你一起死,但是我舍不得啊,舍不得你和我走完余生结束在这里,凌莀,我真的舍不得。”凌莀把白纸递到樊星手边,大少爷一人血书金币上的记号。 游戏背景设定里说,商人喜欢鸟兽飞禽,所以记号是商人独创的鸟类动物,樊星在故事开始之前翻阅Fictional story相关资料,正好看到这张图片。 果然,游戏机制会故意刁钻,樊星咬着牙把图案画在纸上,凌莀一笔一画的看着樊星,每一下呼吸都很重,最后一笔落下,凌莀把纸叠好收进口袋。 “男朋友,我…我……找不到怎么办,能不能换你啊,我来换你,反正这血淌在身体里总是有凝固的那一天。”凌莀急了,跑过去抓住樊星的手,一直抓着,最后被无情推开。 “找不到就慢慢找,只要找到,用多长时间都可以,我只要你好好的,知道了吗?凌莀,我只要你能通过这一关。”樊星垂着眸子,眼镜链搭在前面,凌莀推了推樊星,面前的人儿叫人动容。 “嗯,男朋友,你等我,游戏时效多长时间?”凌莀在游戏里闯了半天,居然忘记时间这个茬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没有时效,这一关没有时效,但是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整个关卡只有两天时间闯关,凌莀,过了这一关,下一关就美好了。”樊星打了个响指,破例为凌莀多出来一只灯引。 四周除了金光闪闪一片,这里奇迹般的没有鬼屋里的道具来唬人,凌莀抓着那张纸,摩挲着口袋里的玻璃珠,樊星在他走了之后,才抬起头,都说npc不像人类,但是在这里npc也是活生生的血肉啊,会痛痒,有七情六欲。 额角渗出汗,开闸声又响起,这要是等凌莀找到金币,可能出去以后因为失血过多直接进治疗局了。 “你是何川的npc是吗?他让你来的是不是?我记得金库里面没有你这样的npc。” “闭嘴,别多话。”戴面具的npc恼火了,一脚踢在樊星腿上。 樊星感觉腿一阵发颤,想到了在治疗局里雾霭的手起刀落,从嘴里发出痛哼声。 “怎么了?疼?”戴面具的npc挑起樊星的下巴,轻蔑的勾起面具下的嘴角,“你的玩家,只可能让你失血过多,要么死亡,要么就半死不活,你也不要指望他能救你,他就是废物,累赘,从头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接待过那么多玩家,就它,是我最看不惯的,最想要他命的。” “不准你说他。”樊星挣了挣,只听到铁链晃动的声音,“你们还轮不到讨厌他。” 此时,我们的玩家凌莀已经陷入混沌,空间里面一片混沌,像是有人故意在阻拦,“操,是不是故意的?耍我啊,星闪闪,这破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凌莀喊完之后才想起来樊星跟本听不见他讲话,从混沌里透出一些金色的光,摸得到又摸不到,后面是成堆的金币。 戴面具的npc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青色的带着刺的藤条,每一根刺都肉眼可见,当着樊星的面在自己的衣摆处划了一下,厚实的衣服被刺挂破,“唉,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谁叫你的玩家太蠢了,自己把自己锁进混沌空间里面出不来了。” 戴面具的npc挽起樊星左手的衣袖,把那截儿藤条绕在纤细的手臂上,最后猛地一扯,血瞬间汩汩的往下淌,手臂上拉出一道道血线。 “嘶~”樊星条件反射的松了捏紧的拳头,偏过头看着流着血的手臂和软管,凌莀再不找到金币是必死无疑了。 凌莀跟有感应似的,心里一阵紧张,大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疼啊,疼就对了。”戴面具的npc收回藤条,脱下樊星的手表,打开表盖,“看来你挺喜欢他啊,嗯?” “你要做什么?”樊星盯着戴面具的npc,“还给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看,看看npc和玩家的禁忌之恋,是不是他能通关,你还想跟他一起出去?” 凌莀撕开混沌,后面是金色的的宝箱,每一枚金币都很亮,表面上的花纹千奇百怪,凌莀从小就不爱这种找一找的游戏,记得小学的时候流行两款找茬的游戏,班里同学玩的热火朝天,只有凌莀熟视无睹似的玩贪吃蛇和植物大战僵尸,拒绝任何安利。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0章.回忆篇 “谁让你这样跟妈这样讲话的?嗯?”男孩又推了凌莀一把,自己都觉得可笑,不都是一个家庭里出来的吗?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这样区别对待,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个家里的人这么厌恶? 越想越觉得可笑,脑袋一沉,脚软了一下,往前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脑袋磕到护栏上,到底是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男孩指着凌莀笑,捏了捏拳头,又松了松。 “我…我没有…呕……对不起…对不起啊,行不行,这样你们满足了吗?呕……”垂着脑袋,前额的碎发贴在脸上,呕吐物脏了一地,女人把凌莀拎起来。 看着凌莀一脸的不屑,抬起头,对上一张要吞人的脸,血从鼻孔里流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丢人现眼的东西,这么点疼都忍不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啊,你弟弟上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额头缝了十几针,一声没吭,你这就这么弱柳扶风了。” “您能让患者好好休息吗?刚刚做完化疗,呕吐头晕乏力是正常反应,这些症状装不出来的,您看,带着小弟弟去楼下花园里坐坐行吗?等患者好点儿了,您在上来。”林深看见凌莀的父母进来,隔着病房的门都能听见那些难听的言语。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是怕他把命丢在这里,我还得出钱办葬礼,真是浪费钱的玩意儿,要不是为了这个,你打电话求我来我都不来。”女人说话的语气很讽刺,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明这些话都听厌倦了,为什么还这么容易当事儿啊。 “您把小弟弟带走吧,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的治疗费用,我们医院来承担,也不劳您多出钱,如果不愿意来,就不来了,医院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林深走到凌莀身边,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少年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们愿意当好心人就当,因为他,我们这个家都快撑不住了,正好,我们也懒得出这个钱,还有,我是他妈妈,怎么不能来了?有没有医德啊,小心我上法院打官司。”女人走到病床边,一只手挑起凌莀衣服的下摆,入目的是几根插管,下半身也插了。 体重掉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凌莀把衣服放下来,男孩围着病床跑来跑去,凌莀抬起手臂遮了遮视线,吸了吸鼻子,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林深帮凌莀掖好被子,“母亲?您这种人也配得上母亲这个称号?您要起诉就去起诉,反正我们有您虐童的证据。” “宝贝,过来。”女人把男孩拉到身边,从包里拿出口罩带上,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凌莀。 “妈,哥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我看电视剧里,身上插这种管子就是离死亡不远了,还有鼻子里插了这种东西,马上就会闭上眼睛。”男孩指着凌莀,笑声很刺耳。 “我真的会死吗?”凌莀语气平淡,把手放进被子里,偏过头没有看旁边的人,林深笑了笑,看着凌莀,就好像面前的这个少年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不会,怎么会啊,现在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只要把安排的治疗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林深想到了早上王郗让她看的数据,病情正在逐渐恶化,病灶开始转移,如果不继续做治疗,最长五个月,最短三个月。 “我会死的,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没多久就会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感受心脏三二一停止的瞬间,还有他们的嘲笑,我不甘,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该出现在这人世间。”凌莀用被子蒙住头,蜷起身子,浑身上下都像撕裂一样,疼痛在延缓蔓延。 “是,你是不应该出现,你在这里就是你的错,本来以为你能给我们家带来点好运,现在看来,你什么也带来不了啊,只会带来霉运,还要用积蓄来砸,还想着等你弟弟出生了,你能变得越来越好,结果?事与愿违,也多说无益。”女人的话里有话,一语双关似的,凌莀压抑住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我对不起…呕…都走,走啊,别站在这里看我死了好不好?求你们了,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唾弃我,厌倦我,厌恶我,恨我,讨厌我,厌烦我,我都懂啊,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了,不要再来继续折磨我了,好疼,我真的好疼啊,每一天都疼,每一分钟都疼,甚至每一秒,求你了。”凌莀哭到浑身颤抖,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浸湿了枕头。 “哼,你知道就好,疼?这么点疼就受不了,那我这钱不是白出了,就算是疼死,你也要待在这里,别出来碍我的眼啊,博取同情吗?”女人冷哼了一声,把语调提高了,男孩肆意妄为,女人尖酸刻薄,林深特别想找个人把人打一顿。 “女士,这边是医院病房,患者刚刚做完化疗需要安静休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麻烦把弟弟带出去行吗?”林深站起身子,把病房的门推开,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嗯?你这是赶我们出去?我刚刚说了,今天不会走,他也不会走。”女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态度很不好,看着林深,没有一点好脸色。 “那麻烦您安静一点,您要不去其他的病房看看,患者在休息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人讲话的,您这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您没有做过,您不知道,他现在还小,疼痛承受能力有限,也不是能强迫出来的。”林深把被子掀开,凌莀把头埋得很深,哭到身体在颤抖。 “随他们吧,谢谢。”呕吐物顺着嘴角溢出,弄脏了被单,一阵一阵的干呕,“对不起…好难受…呕……” “没事啊,吐出来就好了,想不想吃东西?”林深把凌莀扶到床边,用塑料桶给他接着,“吐出来就好了啊。” “嗯,呕…呕…我操……”吐到什么也没有了,凌莀低着头坐在床沿,晃着腿,自嘲的笑了两声,林深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让人心疼,明明在自己的世界里被遗忘了,却总要一个人强装镇静。 “我去买饭,想吃什么?喝点粥吧,晚上在吃米饭。”林深站起身,脱掉护士服搭在椅背上,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穿的是浅色牛仔裤,扎着高马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所学校的高中生。 “嗯,谢谢。”凌莀也觉得有点可笑,侧躺在床上,女人坐在椅子上摁着手机,男孩站在床边。 “等我一下,别乱动啊,扯到刀口就不好了。”林深小跑了几步去食堂领餐。 男孩把病床旁边的扶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反反复复几次,医生劝说无果,凌莀抓着被子把耳朵死死地捂住,铁质的东西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吵的人心烦意乱。 “别…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求你了…停一下好不好……”凌莀踢开被子,坐在床上,病号服的扣子敞开了几颗,露出大片的皮肤,瘦到都能看见骨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宝贝,过来坐着,别靠近那边,有病。”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刺在凌莀的心上,抓着被子,缓缓的抬起头,眼泪噙在眼眶里,没有流下来,“坐妈这儿,你平板呢?上次那几道题是不是没有做出来?等会儿有名师讲解视频,你看看,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这些题目哥会坐吗?要不我问问哥?”男孩把习题册递到凌莀面前,居然是高数题,应该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凌莀看了一眼,因为药物影响,视线很模糊,护士给配了一副眼镜,还没有从眼科送过来。 “我不会,我说了我不会啊,我tm就是又笨又蠢,这些那些都不会,能不能不要再烦我了,求求你了,妈,能不能不要我了,我们断绝关系吧,断绝关系了,是不是就好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生活,我一个人,把钱用完了以后我就自己离开,去一个没有这里的地方。” “你敢,想造反啊是不是?嗯?你要在说这句话出来,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啊,跟谁学的啊这是。”女人把手机摔在床头柜上,一巴掌甩在凌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 林深拎着塑料盒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叫出了声,从小在蜜罐子里面浸出来的小孩儿,看到这种家暴场面,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些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动手了,您别打他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打他做什么,小孩已经够难受了,您就别给他增加负担了行吗?他也很努力啊,努力让自己看的不那么不堪一击。”林深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以后,来了几个医生,连拖带拽把女人和男孩拉出去。 “是凌莀吗?眼镜配好了,试试看?”跟在后面的眼科医生趁着把人带走的功夫,把一个蓝色的眼镜盒递给凌莀,“镜框是郗姐选的,金丝边的,还挺好看。” “谢谢恬恬儿,我看看啊,现在是不是很流行戴这种镜框啊,像我们那个时候,有一副黑框眼镜就不错了。”林深笑了一下,把眼镜拿出来递给凌莀。 “谢谢,对不起啊,总是让你们看见这些。”凌莀笑了一下把眼镜架在鼻梁上,少年扬起嘴角,一束光划过镜片,却再也照不亮世界。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1章.回忆篇 “没事啊,唉,这世界还真有这样的人,你也很优秀不是吗?”林深坐在板凳上,拆开塑料餐盒,冒了一阵儿白雾,“瘦肉蔬菜粥,特意多添了两份瘦肉,这一家的分量出了名的多,瘦肉都是整块整块的,你看。” 林深舀了一勺粥,肉眼可见的瘦肉,果真是一整块,物美价还廉,凌莀冲林深笑了笑,小时候爸妈煮粥也是这样啊,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优秀吗?谢谢您夸啊。”凌莀扶了扶眼镜,倒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以后别让他们进......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2章.Fictional story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他一起出去,随便你怎么想,他不管怎么样,都会通关出去。” “男朋友,我要干嘛啊,怎么办,我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凌莀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哭腔,吸了吸鼻子看着旁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钱袋?我要去哪里啊。” “你的游戏玩家好像陷入迷茫了,你知道钱袋在哪里对不对?就在西南方向那棵树下,拉一下旁边那根玫瑰金的铁链,就会弹起一块木板,走进去,里面是一条长不见底的通道,两......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3章.回忆篇 “嗯…嗯…哥哥抱……”女孩儿在凌莀怀里蹭来蹭去,脚没有乱扑腾,安安静静的等护士处理完。 “凌小莀,你这还挺受欢迎的啊。”林深把女孩儿递给她的父母,“他身上戴着仪器,不方便抱她,不好意思啊。” 林深把凌莀的衣服整理好,女孩儿张张手,又好像听懂了林深说的话,“我想和哥哥一起玩儿。” “林医生,没事儿啊,让她过来吧。”凌莀坐在轮椅上,少年看着窗外发呆,阳光穿透云层,遮住原本应该属于这里......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4章.回忆篇 “林深,这怎么绑着了?今天早上不是好好的吗?”安排化疗的医生叫秦栀,小名叫栀子,“快进来,睡着了?” “没睡,打了镇静剂,今天的用药量怎么样?”林深把凌莀推到诊室,中间隔着防窥帘,另外一边是陆苧。 “有点高,他确定没睡?看看生命体征,怎么感觉不对劲啊。”秦栀测了凌莀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我没睡。”凌莀张了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过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 “嗳,要不松了吧,这约......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5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行,樊星,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凌莀一跃而起,抓着旁边的铁棍对着老者就是一顿砸,开始嘶吼,“就算Fictional story毁灭了,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别动,动了他就会死,你不是不希望你的玩家在这里丧命吗?”npc把面具重新戴上,冷冷的看着樊星,手上的铁链死死地勒住纤细的手腕,冷哼了一声。 “男朋友,你给我等着,操……你莀哥不是好欺负的,什么游戏啊......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6章.回忆篇 “不可以,凌莀,不可以,不可以放弃,我们出去玩吧,出去走走好不好?一大早说什么胡话啊,怎么就放弃了,我跟王郗说一下,今天出去玩。”林深把凌莀扶起来,掀开被子,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挂在外面的熊也差不多干了。 “我认真的啊,我真的认真的,姐,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了,好像有个人在梦里找我,我想去找他啊,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凌莀拉过被子,蒙住头缩进被子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7章.Fictional story “嗯,铁锹在这个匣子里,你要是想打开,就必须找到突破口,等着看好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人类游戏玩家还真是愚蠢啊,突破口在我身上,过来啊,你可以直接明抢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等着你冲过来。”老者看着凌莀,啪的一声匣子裂了一道缝隙,凌莀拍拍手笑了一下。 “不需要明抢,我打开了,跆拳道黑带三段不是白练的,懂?人类游戏玩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么好找,我觉得弱智的是你们,还笑,你会被世人谴责的,我管你t...... ------------ Fictional story.绝命鬼屋 第58章.回忆篇 “到了啊,坐好了,我们下车,宝贝怎么这么懂事啊,等会儿去吃咖喱怎么样?我记得那边有一家咖喱店味道还不错啊。”林深推着凌莀出了地铁站,确实没有什么人,偶尔几声摊贩的卖弄。 “如果一直麻烦您,也会觉得是累赘吧,我已经成为我自己的累赘了,已经不想在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姐,谢谢你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拉我一把,如果有来世,相信我,这辈子太短,我们还是会再遇见的吧。”凌莀偏过头看着林深,殊不知他没说这种话,...... ------------ 第59章.Fictional story “我也爱你,我明明是想帮你的,却变成你一直帮我,游戏世界任何愿望都能实现,你明明可以许愿让病快点好起来的,凌莀,谢谢你,遇见你是我最满足的事情。”樊星抬手摸了摸凌莀的脸,还没有等凌莀答复,脑袋往旁边一偏,又昏倒了。 “樊星,星闪闪,男朋友,你怎么了?醒醒,不要睡好不好?理理我,男朋友,理理我好不好啊?”凌莀抱着樊星一路跑回住所,情急之中钥匙半天对不准锁孔,“我操,怎么打不开,怎么…” 凌莀越急...... ------------ 第60章.Fictional story “痛吗?嗯?你懂这种感受吗?自己喜欢的人被曾经信任过的人亲手杀掉,你懂这种感觉吗?你根本就不懂啊,所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他也别想得到。”何川拿着软塑料瓶,狠狠地往里面转了转。 “停…停…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凌莀发出痛哼。 “你要我怎么冷静,嗯?你到底要我怎么冷静的接受这一切,这朵花已经埋在我的心底很久了啊,凌莀,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叫做喜欢吗?简简单...... ------------ 第61章.Fictional story “让开,我要去找他,何川,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偿命的啊,我就算是被游戏管理者处决,孤寂终生,我也不会轻而易举让你得逞。”樊星咬着牙看着周围的npc,捏了捏拳头。 “那您小心,我们先撤了,记住,下一个关卡,虽然被披上了美轮美奂的色彩,但是得看游戏玩家lingchen-9477玩的怎么样了啊,樊星,如果你执意要治他于死地,我们等着看戏,如果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他,就束手就擒。” “哼,你们...... ------------ 第62章.Fictional story “你小心一点,何川他这个人很心机,一旦他露出了破绽就完了,游戏管理者那边会马上收到系统通知,然后我也会被发现。”秋雪在樊星走之前喊了一句。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全责的,男朋友,我开始找你了,等我啊。”樊星肆意的奔跑在长街上,耳边勾起的风,身边擦身而过的人,这些场景在人类世界很平常的画面,在这里好像很独一无二。 “你给我起来,起来啊,你知道他不会来了,你看看,变了方向呢...... ------------ 第63章.Fictional story “嘶…男朋友,腿疼…我下不了地,男朋友,你看我,一条腿没了,一条腿瘸了,马上就要死了,刚刚还被人掳走了,是不是很惨。”凌莀在床上滚了一圈,一脚蹬在樊星身上,被死死抓住脚踝。 “但是有人喜欢你啊,能不能不要乱动。”樊星从衣柜里拿出两条背带,扣在凌莀的裤子上,“我去煮面条,你就在这儿坐着不要乱动。” “星闪闪,我不要穿背带裤,干什么都不方便。”凌莀说完就动手把背带解开,樊星走过来压住凌莀的...... ------------ 第64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你给我过生日吧,赶在十二点之前。”凌莀往前跑了几步。就算回家了,樊星也不舍得解开防丢绳。 “嗯,你坐那儿,过生日需要什么仪式?要不要吃什么或者是做什么?”樊星只知道npc有出厂日期,不知道人类世界还有生日。 “吃蛋糕啊,吹蜡烛,切蛋糕,许愿,最重要的事是,还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不分开。”凌莀穿背带裤的模样真的戳到樊星心里,手插着口袋。 “嗯,我知道了,没有蛋糕,只有...... ------------ 第65章.Fictional story “行行行,我给你道歉,赶紧起来,这么折腾等会儿又要闹着回家了,凌莀,凌莀。”樊星把凌莀晃了两下,听到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回答。 “嗯…嗯……我刚刚准备睡着啊,星闪闪你好吵啊,还有一个小时才是凌小莀的起床时间,男朋友别吵我。”凌莀翻了一个身,挤在樊星身边,暖乎乎的一团贴着樊星。 “你好烦,不起来我起来的啊,麻烦您挪一下贵体,我要去煮粥了。”樊星说着,紧紧地抱着凌莀,挣不来似的。 “我早...... ------------ 第66章.Fictional story “别…别这样…男朋友,我们不要提分开,我们还要在一起做很多事儿,要一起生活很久很久,这句话不是你说给我的吗?”凌莀抱着樊星,附上温柔的唇瓣,微张薄唇,轻挑牙齿,撕咬着下唇,松开时还赠了一口血。 “嗯,这句话是我说的,最后一关,我陪你一起闯,然后就随你去天堂,不管能怎样。”樊星挑起舌尖,血液的腥甜扩散在口腔里。 “嗯,男朋友,如果以当时不对我告白就好了,我真的动心了啊,从那一刻开始,我就...... ------------ 第67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大少爷,我喜欢你,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忘记我这个傻b,游戏里的NPC是我男友啊……”凌莀推开窗,朝着外面喊了一句,惊起了林间飞鸟。 “凌莀,我也喜欢你啊,就算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山盟海誓,我答应你,游戏里的NPC是你男友啊。” “呼~喊出来舒服多了,我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啊,樊星大少爷,我喜欢你。”凌莀挤在樊星身边,呼出来的热气扑在他脸上。 “我也想...... ------------ 第68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你知道最后一天晚上,那个护士对我说什么了吗?你想不想知道啊,你要不想知道,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啊。”凌莀撑着桌子站起身,樊星在他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他。 “我不想知道,如果是让你难过的话,我也不想知道,凌莀,你就在这儿坐着,我去拿铜币,你等我啊。”樊星把凌莀抱起来,抱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把泰迪熊塞在他身上。 “男朋友,这是最后一关啊,怎么样也要出去对不对,要是死...... ------------ 第69章.Fictional story “你笑什么?星闪闪,你笑什么,你在笑,凌小莀就不跟你说话了。”凌莀两只手勾着樊星的脖子,把泰迪熊夹在两个人中间,挨着樊星后脖颈毛茸茸的一团。 “好痒,你把熊拿开,真的好痒啊,凌莀,你别呼气在我脖子上,更痒。”樊星腾出一只手把泰迪熊从两个人中间抽出来,凌莀一把抓住。 “星闪闪,你干嘛啊,你看它不顺眼就是看我不顺眼,星闪闪你完了,我跟你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星闪闪你快选一个啊。”凌莀砸...... ------------ 第70章.Fictional story “樊星大少爷,我们一起闯出去吧,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闯出去,这一关的加成奖励就是,我希望和樊星一起走出Fictional story。”凌莀看着周围的喧嚣,捏了捏拳头,与其看着最后和樊星依依分别,还不如奋力一搏去属于自己的生活。 “游戏玩家lingchen--9477,苏蔓乐园关卡,奖励加成是让他的病症痊愈,然后和引路人樊星一起出Fictional story。”樊星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 ------------ 第71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等会儿去外面玩一玩,反正他们都不管我了,钥匙我也有,去哪里玩啊,去我毕业的学校玩吧,我刚刚看到了一条信息,说是有活动,而且是我之前的导师策划的活动啊。”凌莀看着樊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下意识点开相册,“现在是看得见的啊。星闪闪,在Fictional story里看不到是不是,回到人类世界,就看得到了。” “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你想回学校吗?Fictional story也...... ------------ 第72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怎么样?别跟在后面啊,来来来,看啊,这里是排练室,这里是舞蹈房,这里是形体房,星闪闪,你过来一下,快来快来。”凌莀一到学校,就好像回家了似的。 “嗯,你要干嘛?”樊星跟在他后面,防丢绳都显得有些多余啊。 “你过来扶着我,我怕摔坏了。”凌莀扶着把杆,把一条腿搁在把杆上,另一条腿往后伸,“我操,疼疼疼疼疼……” “这是在挑战人类极限?我也没看你在Fictional stor...... ------------ 第73章.Fictional story “那学长大人要不要来一个!同意的举手?”何颖琛带头起哄,底下一阵唏嘘,“学长是什么都会啊,人长得好看还多才多艺,德艺双馨,来得了表演学院,撩的了小哥哥。” “哎,我就算了吧,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嗯,也没愈,就是被男朋友治愈了。”凌莀有点不好意思,看着樊星,挤在他旁边。 “滚,你是不是对某种事情有欲望?椅子不舒服吗?”樊星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凌莀看了一眼何颖琛,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 ------------ 第74章.Fictional story “男朋友,可以把我的手放在dol上吗?上面有标记,男朋友,你听得见吗?”凌莀一直盯着前面,樊星在他身边坐着。 “你怎么了?嗯?”樊星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凌莀,注意他每一个小动作。 “我没事啊,你帮我把手放在dol上,要放准哦。”凌莀偏过头笑了笑,樊星愣了一下,镜片后那双眸子少了一层阴影。 “嗯,三个字母,这个是什么?”樊星拉着他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的还很修长。 “五线谱啊,...... ------------ 第75章.Fictional story “没有,我如果真的想让你出丑,可能那会儿就直接不要你了,你觉得呢?”樊星看着凌莀,抚着他的后背。 “凌莀,这段时间就住医院了啊,别再到处乱跑了,你男朋友应该不是这座城市的,怕你俩走丢了。”林深把凌莀放平,把被子搭在腿上。 “我没有到处乱跑,我只是去了一个属于我的城市,那里有花也有月,还有我喜欢的少年,姐,你不懂啊,他真的是我的求之不得,也是我的锲而不舍。”凌莀没有睁眼,就算是睁眼了,也...... ------------ 第76章.Fictional story “凌莀,你把手伸出来,凌莀,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我支出去就是为了……”樊星抓着凌莀血淋淋的手,握着小刀的手,深可见骨,身上,腿上,腰上,一道一道划破的伤口。 “男朋友,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后的样子,我想…我想…男朋友,我舍不得你,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什么时候死,我自己知道啊。”凌莀捏着手腕,一股一股的血液喷射而出,溅在白墙上,也洒在樊星身上。 “冷静一点,凌莀...... ------------ 完结章.Fictional story “凌莀,凌莀,我…我在啊,你怎么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樊星抓着凌莀的手,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下来,病床上的少年,扬起嘴角,连离开之前都很肆意啊。 少年注视着天花板上的那束光,从玻璃窗到最角落那一道裂痕,光藏进缝隙里,就像他把他藏进自己的心里。 “男朋友,我听着在啊,我听得见,别为我这样的人太难过,你这样我会没有办法挣脱这个世界,没有办法平静的离开。”凌莀睁开眼,看着那束光透出......